而急不可待地谢长安却立刻伸手揽上沈唯澜的肩头,对小哈先生说:“sorry,she is my girlfriend。”

小哈先生愣了。

沈唯澜愤怒地踢了谢长安一脚。

当然到最后手机号码还是没能换成,等沈唯澜坐到谢长安的车上时,才忽然想起她竟然把李合合给忘在餐厅了。赶紧给她打了个电话过去,她的电话却正在通话中。没办法只好暂时把她搁一搁,先把谢长安给解决了再说。

这里值得一提的是,谢长安的坐骑兰博基尼和他本人一样风流并且风骚。张扬惹眼,开在路上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车子里一片寂静,沈唯澜在心里暗自揣测,为什么谢长安要处处和她过不去?假使这是一本言情小说的话,很有可能她会认为谢长安是看上了她。而假使这是一本耽美小说,那么她肯定是方品和谢长安攻受道路上的绊脚石。

不过,怕只怕这既不是言情小说也不是耽美小说,而是一本悬疑侦探类小说。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谢长安开口了:“你也不问问我要带你去哪里?万一我把你带去酒店开房,你也不怕?”

沈唯澜瞪他:“你觉得我是会花两千块去嫖只鸭的女人?”

谢长安闷了半天,说:“看不出你嘴巴还挺厉害的。”侧目见沈唯澜一脸自得,又恶毒地打击她道,“你也别太得意,你再厉害也厉害不过品品,在他那里老是吃瘪,心里不平衡了才到我这发泄的吧?”

啪——沈唯澜心里的一个言情小泡泡破了,没有男人会为自己的情敌说话,所以她也不可能是男主男配激烈争夺的女一号。

她瘪瘪嘴,说:“切,我还不屑理他呢!别东拉西扯的,什么时候还我钱?”

谢长安却突然把车停下,面沉如水地说:“你下车,我明天就会让助理把钱汇进你的户头。”侧脸看着她一挑眉,“一分也不会少。”

沈唯澜诧异地看了眼车外,竟然是已经到了公寓门口。她赶紧拿好自己的包下了车,举起拳头朝谢长安比了比,威胁道:“明天傍晚五点之前,我一定要看见我的卡里多了两千块钱。不然,哼哼——后果自负!”

谢长安又是一挑眉,直接开车扬长而去。

沈唯澜气得看着离去的车子直跺脚,而谢长安的车子性能显然很好,只短短几十秒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她愤愤地骂了句靠,转身走进公寓。打开大门率先映入眼里的是一桌子丰盛的菜,而后是靠在自己房间门口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方品。

她换了鞋子往自己房间走,路过饭桌的时候扫了一眼,随口道:“嗳,方品你今天怎么叫了这么多外卖?”

沈唯澜问完转身正打算打开自己房间的门,却悄无声息移动到她身后的方品一把拽住胳膊用力一扯。导致她在外力作用下迫不得已地转过身面对着方品,脊背紧紧贴着墙壁,腰部被方品牢牢禁锢住。

他沉声问:“我在等你回家吃饭,你去了哪里?刚才送你回来的是不是谢长安?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沈唯澜表面虽不动声色,心底却一阵阵地紧张,说:“哦,我忘记告诉你了,我陪合合去相亲,谢长安…他是偶然碰见的。”

方品冷静道:“我不管其他人,沈唯澜,我是真心喜欢你,所以你不能这么折磨我。”

沈唯澜怔了片刻,小声说:“方品,即便算上小时候,我们俩认识的时间也不过两个多月。对不起,我并不相信所谓的一见钟情。而且我也实在是找不到我身上有哪一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吸引你,你口中的喜欢来得太莫名其妙,让我太没有安全感。”咳了咳,脸一红,又说,“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就请端正你的态度,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方品看着她略有些失神,而她就趁这一刻挣脱了他赶紧溜回了自己房间里。

二十三

这两天方品脸上的表情总是若有所思,并且看沈唯澜的眼神很是复杂,更糟糕的是从不出错的方大经理居然在开会时频频走神。于是整个公司都知道英俊不凡温柔斯文的方经理为情所困,矛头直指始作俑者——沈唯澜。

沈唯澜不免有些惴惴,万一方品这两天工作时心不在焉的真是因为她,那她岂不是给方品蒸蒸日上的事业下了个绊子?仔细思来想去一番,她忽然发现自己第一回做实了那句成语——红颜祸水。

为此,她在担忧之于,竟然有些许窃喜。

打电话给李合合向她汇报这一情况,李合合感叹一番后戏称她为当代妲己,她虽谦虚一番,但心里仍有些喜滋滋的。而李合合的声音有些虚弱,她好心提议去她租的房子里探望探望她,却被李合合忙不迭地婉拒了。她猜想其中肯定有些猫腻,而且定是关于宋子言,但李合合口风实在太紧,无奈只好放弃。

挂了电话后她又沉思一番,蓦地记起被妲己这个红颜所祸的纣王,结局似乎并不怎么好。而她正在臆测方品的结局时,忽然看见方品正朝这边走来,身旁是穿着火辣的董小宛,手里拿着文件说些什么。

沈唯澜眼见着董小宛的傲胸几乎要贴上方品的手臂,立刻冷哼一声低下了头。又过了几秒,忍不住再抬头看了看,两人在窗口前停下了,并且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她勾了勾嘴角,却恰好对视上方品投过来的视线,赶紧又低了头。

有同事小声嘲讽道:“热脸贴了冷屁股,活该!”

沈唯澜听了这话,不知怎么地有些心花怒放,转头打算和乔杉交流一番,却发现乔杉一脸魂不守舍,眼睛也略有红肿。

“杉杉,你怎么了?”

乔杉明显神游去了地球之外,在她连叫了几声后,还猛然回过神来,茫然地回了一句:“啊?澜澜你叫我?到时间吃午饭了?”

她的声音大得连远处的方品和董小宛都闻声看了过来。

沈唯澜赶紧竖起食指放在嘴前嘘了一声,偷偷瞄了眼四周,压低声音问:“杉杉你这段时间怎么了?总是魂不守舍的,叫你去逛街你也不去,打你电话也总是不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还当不当我是好姐妹啊?!”

乔杉咬了咬嘴唇,眼眶又有些泛红,半晌之后,道:“澜澜,我的确是有些事想请你帮忙。待会…待会午饭的时候再说吧。”

等到了中午的时候,沈唯澜特意找了个比较安静的餐厅把乔杉拖了过去。乔杉一直很郁郁寡欢,并不怎么开口讲话。沈唯澜使劲浑身解数也没法把她都笑,又不好再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只好也沉默下来。

她以为乔杉并不想再提起,可是饭后一碟简简单单的抹茶蛋糕,却像是一个铁榔头把水缸砸开了缺口,乔杉吃着吃着忽然毫无预兆地失声痛哭。

“澜澜,我这段时间一直浑浑噩噩,简直不敢相信这种事情居然会发生在我身上。”乔杉痛痛快快地哭了十多分钟之后,终于擦干眼泪开始冷静下来。

沈唯澜一边给她递纸巾一边猜测道:“是不是你和计一扭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乔杉苦笑一声,声音有些沙哑,说:“你猜得还真准,我前几天就已经和他分手了,现在恢复了单身。”

沈唯澜震惊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和计一扭不是已经商量着准备要结婚了么?怎么会分手?是他在外边有了女人,还是你不想结婚了?”

乔杉说:“是我提出的分手,也是我不想结婚了。”她说到这里,竟然又险些掉泪,哽咽道:“澜澜,你不知道,他这个样子,我如果还嫁给他我就是脑子被雷给劈了!他…他其实是个同性恋!”

沈唯澜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计一扭虽然有些娘娘腔,可是看上去斯文白净,并且对乔杉更是细心体贴。她曾在各种论坛上见过被gay骗婚的女人发帖子哭诉,可万万没有想到这么戏剧性的一幕居然就出现在自己好友的身上。

乔杉继续说:“我发现他是同性恋之后,他也向我坦白了。我说要取消婚礼,他不肯,他说他虽然是同性恋,但他保证喜欢的女人从头到尾就只有我一个。”

沈唯澜被雷地外酥里嫩,艰难道:“天呐,那你是怎么回答他的?”

乔杉抽了抽鼻子,说:“我没回答他,我直接抽了他两耳瓜子。现在他虽然没有再来烦我,可是死活不同意和我分手。而上个月年我爸生病时候我向他借了三万块钱,到现在还没还他,他就拿这事要挟我。”

沈唯澜冷笑说:“做得好,这么贱的男人还真是世间少有。三万块钱你也别担心,我一定会帮你的。”

乔杉忧心忡忡道:“可是澜澜,你也不过是个实习生,三万块不是个小数目,你别太为难,如果实在不行,我就去问家里人借。”

沈唯澜一扬手,挺着胸脯道:“杉杉你别担心,我保证帮你把事办好。”

之后乔杉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回到公司后也开始有说有笑起来。沈唯澜寻了个空当偷偷摸摸地走到方品办公室门口,小心地四处张望一番,接着敲了敲门。

方品的声音悠悠响起:“请进。”

沈唯澜迅速钻了进去,把门关紧,转身看见一脸讶异的方品,挥挥手嘿嘿笑道:“嗳,方经理,午饭吃了没?”

方品看了眼她空荡荡的双手,说:“找我有事?”

沈唯澜一个箭步窜到方品桌前,两眼发亮地连连点头,“嗯,有事有事!十万火急关乎性命的大事!你可得帮我!”

方品疑惑道:“什么事?”

沈唯澜斟酌了一下,觉得方品太过精明,比较难骗过去。而乔杉的事又不好直说,干脆还是半真半假地说:“呃…是这样的。乔杉她家里出了点事,急需三万块钱救急。我又没有那么多钱,所以你作为一个好上司,是不是…”

她斜眼看着他,拇指和食指搓了搓。

方品皱皱眉,问:“为什么乔杉不自己来问我借?”

沈唯澜气急败坏地说:“嗳,你别看乔杉平时大大咧咧没个正经的,其实她也是很矜持很有自尊心的!她不好意思开口问同事借,所以只好由我出马了。”

方品似乎仍有些不信,问她:“你说的是实话?”

沈唯澜一拍桌子,试图以高分贝让他信服,说:“真的真的,我没骗你!乔杉家里边急着用钱,她不好意思开口我帮她开口。”

方品沉吟片刻,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支票递给她,说:“既然是这样,你赶紧把钱给她送去。我这里刚好有张三万块的支票,你告诉她不用急着还。”

沈唯澜迫不及待地接过支票,仔细看了看,笑眯眯道:“我就知道咱们方经理是个助人为乐的好孩子,我代表乔杉先谢谢你了。”

方品笑了笑,忽然问她:“你今天晚上在哪吃饭?”

沈唯澜被他突然冒出的新话题搞得愣了愣,片刻后回答他:“哦,我还没想好。怎么,你想请我吃饭?”

方品漆黑的眼眸亮了亮,抿唇一笑,“唔,你记得早点回公寓,我请你吃饭。”

“嗯嗯——”沈唯澜盯着支票,胡乱应了几声。

傍晚下班的时候,她把乔杉拖到角落里,神秘兮兮地问乔杉:“杉杉,你知不知道现在计一扭会在哪里?”

乔杉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只听别人说最近他一下班就会去五一路的那间同志酒吧。嗳,你问这个做什么?”

沈唯澜嘿嘿一笑,从兜里掏出支票,心情愉悦道:“你不是说他拿钱威胁你么?现在你大可以找到他,把支票狠狠甩到他脸上把他羞辱一顿!”

乔杉迟疑道:“这…这不太好吧?”

沈唯澜瞪了她一眼,狠狠道:“杉杉,你平时的彪悍劲头哪里去了?他这么对你,你居然还对他心软?你是包子还是圣母啊?我告诉你,这种骗婚的gay就该好好教训一顿,保不齐他下回还要去骗其他女人!”

乔杉皱眉想了想,终于没再反对。

于是二十分钟之后,两人就已经站在A城有名的同志吧门口,徘徊了一阵,沈唯澜终于咬咬牙拽着乔杉就要往里边走。才刚走进门口,沈唯澜的电话就响了。她拿起手机看了看,是方品打来的电话。

“喂,方品?”她有些心虚地开口。

方品在那边问:“澜澜你在哪里?不是说好了晚上我请你吃饭,你怎么还不回来?”

沈唯澜看了眼失魂落魄的乔杉,小声说:“我现在有点事,过会就回去。你等我几分钟哈,马上就回去。”

酒吧门口的声音很嘈杂,方品似乎听出了些什么,追问道:“不行,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接你。”

沈唯澜沉思片刻,说:“行,我在五一路的同志吧,你赶紧来。”

方品的声音立刻有些气急败坏,怒道:“沈唯澜!你发什么疯!好端端的跑到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去干什么!你立刻从酒吧出来,在门口等我!”他话音刚落,沈唯澜就果断地掐断了电话。

她上前两步,顺着乔杉的视线看了看,一眼就看见计一扭和一个男人搂在一起。沈唯澜当机立断地拽着乔杉准备去和计一扭把事情给解决了,没想到才走了两步,失神的乔杉竟把一旁的花瓶给带倒了。

随即立刻有服务员窜了出来,笑着说:“小姐,破坏我们酒吧的公物必须赔偿。”

二十四

沈唯澜呆了呆,问:“多少钱?”

服务员一脸职业的笑容,彬彬有礼地回答她:“这只花瓶价值八百八十八,另外由于那位小姐踢倒了架子,导致架子也散了,所以你们必须赔偿架子和花瓶的钱,一共是一千五百六十八元整。”

沈唯澜惊恐地看着服务员,差点尖叫,“你说什么?这个破架子加上这个破花瓶居然要一千多?你敲诈呢吧?!”

乔杉很不好意思地拽了拽沈唯澜的胳膊,小声说:“算了,澜澜,我身上的钱还够,不如就赔给他们算了。”

沈唯澜巨有气势地一摆手,瞪着服务员道:“行,你要我赔也可以。先把架子和瓶子的发票给我拿过来,哦,对了,让你们负责人亲自给我送来!”

服务员仍是挂着笑容,说:“好的,两位小姐请稍等。”他说完就往酒吧里去了,但立刻又出现了两个服务员站在她们身后,两双眼死死地盯着她们。

没过一会那位服务员又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肌肉男和另一个看起来十分眼熟并且行为有点娘娘腔的男人。

沈唯澜定睛一看,咬牙切齿地叫了一声:“计一扭!”

计一扭本名计林,乍听见有人叫他赶紧四处张望,最后才发现站在门口的沈唯澜和乔杉,立刻拉长了脸。

肌肉男疑惑地问计一扭,“计林,她们是你朋友?”

计一扭做了个撅嘴的动作,挽着肌肉男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随即肌肉男看看乔杉的眼神立刻变得阴冷,吓得乔杉往沈唯澜身后缩了缩。

肌肉男和计一扭走到两人面前,肌肉男开口说:“这花瓶和架子是你们弄坏的吧?按规矩必须赔钱,小赵。”

他使了个眼色,服务员小赵立刻把两张发票递到沈唯澜面前。

沈唯澜冷哼一声,看也不看就接过发票揉成一团狠狠往地上一砸,冲着计一扭冷冷道:“你是不是拿三万块钱要挟杉杉了?我们今天就把钱还给你,你最好以后都别在她面前出现!你一同性恋和女人结什么婚?让女人守活寡,太贱了吧你!”

计一扭脸色一白,偏头问乔杉:“乔杉你真要和我分手?”

乔杉此刻也豁了出去,指着计一扭的鼻子开骂:“丫的你个贱男人,骗了我这么多年,还想骗我一辈子?!拿了钱赶紧给我滚!看见你就恶心!”

沈唯澜恰时地掏出支票往计一扭身上一甩,心里一阵爽快。只可惜还没爽过瘾,就被肌肉男一把攥住了手腕。

乔杉立刻吓得脸也白了,冲过去在肌肉男的胳膊上又掐又拧,“你放开她!”

沈唯澜愣了愣,因为这句“你放开她”是有两个声音重叠在一起,一个是乔杉的声音,而另一个…听着像是方品的声音。

肌肉男越过她的肩膀看向她身后,皱眉问:“你又是谁?”

有句话说得好,时势造英雄。突然出现在沈唯澜面前的方品,就像是英雄般的存在。她仿佛是这会才感觉到手腕处的丝丝疼痛,朝方品瘪瘪嘴,可怜巴巴地说:“方品你来得正好,他们要打人了!”

肌肉男气急败坏,“谁打你了?!老子从不打女人!”

沈唯澜趁机狠狠在他手上狠狠咬了一口,肌肉男哀嚎一声松了手,她立刻扯着乔杉躲到了方品的身后。

计一扭见肌肉男被咬,心痛地捧着他的手连声询问:“疼不疼?疼不疼?”

沈唯澜凑到方品耳边小声说:“他想敲诈我们!乔杉踢倒了一个木架子和一个花瓶,他说要赔他们一千多。”

方品淡淡瞥了她一眼,她便立刻讪讪地缩了回去。

肌肉男还没开口,计一扭反倒是先说话了:“行了,这事就到此为止。三万块钱我收下了,乔杉,以前是我对不住你,以后我也不会再去找你了。”

乔杉看着他表情怔怔的,沈唯澜赶紧说:“你说话算话!不准再找杉杉的麻烦!”

方品侧脸眯着眼看了看她,目露凶光。

计一扭说:“放心,我说话算话。”

这时肌肉男也开口了,视线在三人之间扫了一圈,怒气冲冲地吼:“你们赶紧走!赶紧走!老子不想再看见你们!”

方品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愣在一旁的服务员,说:“赔偿金明天我会派人送来,这里边有我的电话和公司地址。”

肌肉男没理会方品,拽着计一扭就进酒吧去了。

方品这才转过身,眼里含笑地看着沈唯澜和乔杉,声音温和地说:“没事了,上车吧,我带你们回去。”

沈唯澜和乔杉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战。

回到公寓里,乔杉连电梯都不敢坐,直接往楼梯间跑了。沈唯澜心里大骂她没有义气,硬着头皮和方品走进电梯,侧目偷偷观察他的反应。

而方品脸上的表情一直很和煦,但她却觉得他是生气了。她没见过方品生气发火,也不知道他生气的时候会是一副什么样子。但今天这事明显是她理亏,于是她早早地开始给致歉讨饶词打起了腹稿。

两人一路无言,开门进屋。

沈唯澜一眼看见桌上的菜,干笑两声说:“嗳,方品,这么多菜啊。你吃了么?我还真觉得饿了,呵呵…呵…”

方品面无表情地走进厨房盛了两碗饭出来,在桌旁坐下就顾自地开始吃。沈唯澜提心吊胆地蹭到桌边,见他仍没有表示,赶紧坐下埋头开吃。

饭吃到一半,沈唯澜为了打破沉默,便夸了一句:“呵呵,方品,这是哪里的外卖,还挺好吃的。”

方品夹菜的手一顿,接着缓缓放下碗放下筷子,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认真道:“澜澜,这些菜都是我做的,不是外卖。”

沈唯澜立刻被震住了,结结巴巴道:“你…你做的?”

方品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微微俯下身,一手搭在桌上,一手放在她的椅背上,眼眸深深地望着她,低低道:“澜澜,你说你不会做菜,没关系,我可以做给你吃。前段时间我请人来家里教我做菜,这可能就是你口中所说的‘我带了其他女人回来’。”

沈唯澜脸刷地红了一片,嗫喏道:“我…我…”

方品继续将一双黑眸牢牢锁视着她,问:“澜澜,你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我呢?”

沈唯澜此刻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片,眼里只有方品那张清俊的面孔,和他眼底缱绻的情意。她似乎忘记了上一回拒绝方品的时候用了什么理由,只能纠结地断断续续说:“不是…方品…你…我…”

方品笑了笑,说:“你别急,慢慢说。”

沈唯澜偏头想了片刻,闷闷地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方品勾起嘴角,“好,既然你不知道想说什么,那么我就继续往下说。你上回说我不能给你安全感,可我觉得没有人再能像我这样给你安全感。我不会像你上一个男朋友,随随便便地和你开始而后草率分手;我也不会像乔杉的男朋友,既要让女朋友防着女人,还得防着男人;而且,我也不会让你像李合合那样,成日得提防宋子言刻骨铭心的初恋。”

他顿了顿,面色有些红。

沈唯澜讶异地抬头看他,问:“你怎么不往下说了?”

方品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松松地揽住她的肩,附在她耳边小声说:“因为在喜欢你之前,根本就没有别人。”咳了一声,又说,“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追求一个女孩子,可能我之前都做错了,但是你也不能怪我。”最后一句话,他说得有些理直气壮。

沈唯澜的下巴抵在他的肩头,有些愣愣的。在喜欢你之前,根本没有过别人。这简直是她二十多年来,听过的最动听的一句情话。

她轻声说:“方品,我得想想,你让我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