娆帝将旨意布置完后,对又找自己讲故事的猫儿道:”寡人能帮你的也就这些,至于曲陌到底要谁,这就看你与玫儿彼此的造化了。:接着语重心长道,“猫儿啊。今晚就别讲了,你也实在累得厉害,不如就休息去吧。“

猫儿却是眼波烁烁气势磅礴道:”不行!既然您没有直接下旨让曲陌娶香泽工作2,就是我欠您一个大人情,这样吧,我再给你讲讲我小时候怎么打架的故事吧,真得,可逗了。那时候耗子还跟着我装大王,被我一拳头。。。。。。。

在猫儿的兴致勃勃中,娆帝苦苦撑着时刻需要睡觉的身体,在偶尔的瞌睡中,却是被猫儿一拳头震醒,下意识的拍手道:“好,很是精彩.’

猫儿得了信心,继续讲下去。

娆帝在心里发誓,从此后,再也不去探听他人隐私,有道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就是这个意思吧~~~

帝心难测暗潮涌(三)

因为娆国与离国联姻达成,所以霍国暂时消停了下去,开始了关注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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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眼下风平浪静,娆帝理应多留曲陌等人一些时日,可却在曲陌请求回国后,只是稍微地客套一番,又挽留了一日,就以绝对的热情放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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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中,猫儿的功劳绝对功不可没.多留这一日,却不想竟然发生了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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娆帝与楚大人正在下棋,等着践踏行宴开始的时辰,却在天色渐暗中突然听见远处侍女尖叫,接着有人慌张来报,说是池月宫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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娆帝脸色一变,疾步奔跑匆忙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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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熊熊左火沿着风向燃起,滚滚浓烟殘卷,燎原大火肆虐,娆帝一脸惨白,大声责令众人救火,急躁得额上汗水隐现.

众人奋力浇水灭火中,火势刚刚得以控制,但仍旧有小部分火种燃烧,娆帝却是一人当先地冲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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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人尽管劝阻却不敢拉扯,楚大人无法,只得失礼去拉,不想竟被娆帝拖到了那主屋门口,不得以,硬着头皮随着娆帝一同进了残破火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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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娆帝在一片烧焦的狼藉中奔入,异常焦急地用袖子扑灭了挂在墙上仍旧燃烧着的画卷,却也只抢救下画卷一隅,独独留下一颗美眸顾盼的绝代佳人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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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美得似能颠倒众生,又似花中的调皮仙子极其聪慧,单单是这火下殘灰中的飞扬一笑,又若辽阔草原中的一株红艳,倚剑豪情顿生.娆帝捧着那残缺不全的画卷一隅,眼中竟然含了隐约水渍,喃喃道:"我终究是要愧对于你,你又何其忍心,连这点儿念想也不肯为我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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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大人本以为娆帝不顾生死扑来抢救的会是一绝世宝贝,却不想竟是一绝色女子画卷.不由得多看了两眼,瞬间将眼珠子豁然睁大,如同见鬼般瑟瑟发抖起来,身子不受控制地战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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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听娆帝口口声声念叨得都是深深情意,只觉得天旋地转间冷汗流下,瞬间湿透衣衫.娆帝手捧画卷一隅痴痴向前走着,一不小心滑了一跤,手中画卷飞出,偏偏落在了仍旧燃烧着的小木头上,在顷刻间化为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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娆帝,震怒了!双拳攥紧,双眼赤红,额头青筋骤起,重步踏出池月宫,眼含暴戾地大喝道:"哪个负责池月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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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小太监宫女翻数扑通跪地,瑟瑟发抖地哆嗦着:"回...回禀圣上,是...是...是奴才(奴婢)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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娆帝利目转去,折射出骇人的光束,就如看见仇敌般凶狠无情,冷声咬牙道:"好,好得很,寡人将这里交给你们打理,你们却让这里化为灰烬!既然如此,你们就随着这些瓦片残破去陪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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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们求饶的声音若地狱里的冤死鬼般哀嚎着,纷纷喊着圣上开恩,更有些胆小者,已是脑袋一轰,直接吓得昏死过去.此起彼伏的求饶声中,其中一个小太监急声道:"圣上饶命啊,圣上饶命啊,不是奴才们放火,却是刚才看见了一片红色人影在屋里一晃,奴才们怕得躲了起来.再伸头增看,屋子里已经着起火.奴才们冤枉啊......却是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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娆帝眼中瞬间充斥异彩,快速移步到小太监面前,弯下腰,竟用双手钳住那太监双臂,硬是将人拉扯起来,急声问道:"可是真看见了人?人影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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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使劲点头,"回禀圣上,却有人影,不过...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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娆帝激动得难以自持,"不过什么?"小太监支支吾吾道:"不过,那人影却实在吓人,逢头垢面,一身红衣,面白得跟小鬼儿似的...."

娆帝眼中希望渐渐转化为寒透底的暴戾,自认是那太监为了活命骗了自己,一脚踏去,怒火中烧.小太监躺在地上,痛白了脸,却不敢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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娆帝缓缓闭上眼睛,仿佛在承受极大的痛苦,那悲切的面我决计不假,冷声不改初衷,恨声道:"拉下去,全部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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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上前拉扯,奴才婢女们哭嚎一片,鼻涕眼泪口水混合一起,交织而下.原本准备赴宴的众人亦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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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明白了其中原委,眼见娆帝真动了怒气,谁也不敢在此时触碰老虎须子.既觉得为一些奴才如此出面不值得,更怕一个不慎,被怒虎吞噬,就得不偿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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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儿瞧着那一张张悲切委屈的脸,想起了家乡里的村邻.当初,他们也是这般求过官爷,卑微得连脸面都不要,只为活下去.但却犹如蝼蚁般不堪一捻,若非曲陌路过救下众人,此刻,她可能也是山坡上的白骨一堆,没人拾捡.猫儿终是不忍,心中泛苦,上前一步大声一吼:"别哭了!眼泪若有用,就不会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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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婢女们猫地憋住,世界瞬间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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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儿转向娆帝,扁了扁唇,小声道:"圣上,当初在花蒲村山下,我的亲人也曾这么求过大老爷开恩.卑微的人,也有想活下去的信念,他们若死了,皇宫只是多丢了一堆白骨,却是挖了他人爹娘的心头软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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娆帝赤目转向猫儿.猫儿不卑不亢地回望着.风声卷着火星的燥热刮得人忘记了呼吸,直到娆帝摆了摆手摆驾离开,奴才婢女们才如获重释地嘘了一口气,脱力般跌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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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儿见娆帝走了,也转身离开,去整理自己的包裹,准备明天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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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奴才婢女们的惊魂从死亡那边爬回来时,已经找不到猫儿的身影,就犹如这豁然间清明的风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是这感念,却是记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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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离开后,楚大人却是一直徘徊不定,但不也在池月宫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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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屋子后,一直在里面晃悠着,或起或坐,终是在心里激烈地赌博着,不得安宁.关于姚池女的传说版本,他也听了不下四个,但他却是没有想到,那天仙般的女子竟真的被自己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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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今日见了那画卷才知道,原来自己如痴渴望的梦中美人竟是娆帝的姐姐!虽说......不过......但是......可是......楚大人就这么揪心闹肺了一夜,天亮时被自己的贪欲征服,终是狠狠就跺脚,只赌那画中美人已死,便向御书房走去.....

真凤落毛雀占巢(一)

离开娆国都城时,娆沥倒是绝对地依依不舍,令不知情人甚是诧异.

斐公子瞬间塞了药丸进娆沥口中,神秘一笑离去,只留了句,"放心吧,只此一粒,药到病除."

娆沥能放心吗?虽然不能.不禁暗自思量,权衡着此解药的真实性.想然斐公子也不敢用假药糊弄他,不然将是两国的问题.

回离国的路上倒也算是风平浪静,猫儿又恢复成男儿装,每天骑在"肥臀"背上东晃晃西转转,却是再也不坐进曲陌的马车.

原因无它,只因那马车空空.曲陌被公主邀上了她的马车,那里面时常有两人评论书画的声音传出,也时常会飘出些琴瑟和鸣的曲子,扰得猫儿头昏脑胀,倍受煎熬,尤其不想明白,那公主为什么不老实地呆在皇宫里,非要跟出来凑什么热闹?

虽然香泽公主曾经邀请猫儿一同乘车,也待猫儿极好,时常赏赐些美食给猫儿.

但,猫儿却受不了曲陌与公主两个人一同下棋时的样子.简直是弹指间岁月峥嵘.

猫儿曾在两人下棋时扯了扯曲陌的袖子,曲陌却是一手抚来,看都不看自己,便道:"观棋不语."

猫儿憋屈,虽然知道曲陌是因为香泽公主身上有伤而同车照顾,但仍旧心中堵塞,于是出了公主的马车,除非曲陌叫人,否就再不肯进去.

猫儿与楚汐儿说不上话,虽然是小时的玩伴,但从小猫儿就不太喜欢总爱哭鼻子的她,若非三娘关系,她都不想搭理她.

猫儿虽然大而化之,但谁是怎样的人,心里却是有数的.斐少爷在刚起程时就说要回家,转身间策马走了,连一句多余的话儿也没有说.

猫儿望着斐少爷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她知道银钩生自己气了,已经好长时间不和自己说话,也不陪自己嬉闹,竟不知道如何才好.斐少爷离开后,猫儿除了和吴宰相说说话外,还真有些变成哑巴的错觉.

有时候,长着白胡子的吴宰相倒是会叫上猫儿过去闲聊一会儿.猫儿喜欢和这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大爷聊天,每每听着都觉得甚是有趣儿,猫儿偶尔衣在吴宰相讲些战争典籍时插上一嘴,让吴宰相刮目相看,直道猫儿实乃将才!

不过吴宰相毕竟年事高了,没有猫儿的好精力,调侃一会儿就得睡会儿,闲暇无事的猫儿就整个马队里的穿,和护卫们混得那叫一个哥们.

花耗在猫儿无聊时会策马到其身旁陪着,但两个人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刚想好要说什么,可嘴还崩溃等张开,楚汐儿一准儿扶开帘子,格外娇柔地唤花耗过去.

车轮辗转间,已过了数余天,猫儿时常牵拉着脑袋,变得有些萎靡不振,却在看见曲陌时瞬间精神起来,又见到曲陌身边有香泽公主时再次低迷下去.

而在香泽公主眼中,则是看见精通药理的曲陌因顾忌自己受伤才多行陪伴,却时常摆开帘子去看猫儿.

若是见猫儿闹得开心,曲陌唇角自然弯起宠溺笑意;若是见猫儿有些萎靡,定然会唤猫儿过来,将亲手扒开的松子仁递给猫儿吃.

这一切,香泽公主看在眼里,自然明白曲陌心意,只是....如此良人,却是自己欣喜已久的眷恋,若错过,只怕是一生的蹉跎.更何况,在香泽公主心中,那猫儿与自己自然无法比较,更无法急熟是长短.

虽然曲公子对猫儿有情谊,但在堂堂公主与匪寇草民之间的取舍,怕也不难衡量.

只不过,香泽公主也将曲陌的有礼疏远看得真切,心中更是喜爱那不为权势折腰的君子行径.曲陌是君子,虽时常与香泽公主同车,但甚是拿捏分寸,决计不轻浮一言.却让香泽公主更加爱慕,只觉得君子温润如玉,举止风度不凡.两相矛盾中,香泽公主心中有了算计.

终是一日天气晴朗,香泽公主在众人会晤时并没有留下曲陌陪伴,而是地曲陌道:"今日天气爽朗,实是策马踏青好时节,曲公子应与猫儿好生游玩,莫要陪玫儿坐在民车里爱闷."

猫儿眼睛一亮,满是希望地望向曲陌.曲陌将手伸出,猫儿高呼一声就蹿了过来,紧紧拉着曲陌的手,左右摇晃拉扯着奔出客栈,骑上大马就撒欢地奔跑了起来.

曲陌知道最近委屈了猫儿,也觉得香泽公主身体已经无碍,自然宠着猫儿,任她疯闹.猫儿跑到前面回头向曲陌招手,曲陌策马跟进,风儿拂面,惬意非凡,两个人追逐而去,嬉戏得不亦乐乎.

香泽公主坐进没有曲陌陪伴的民车,一旁从小一同长大的心腹丫鬟馨儿不满道:"公主,你明明喜欢曲公子,怎么还放他出去寻猫儿玩闹?香泽公主轻轻倚靠在轻垫上,将手中书卷翻过一页,轻声道:"月盈,刚必亏;盛极,刚必衰.若总是捆绑住曲公子,他定然更喜张望猫儿,即使身在我这儿,也是食不知味."

馨儿崇拜道:"公主,你懂得好多啊.曲公子若不喜欢你,他才是笨蛋呢."

香泽公主训斥道:"无礼!不许如此说公子!"馨儿忙低垂脸庞道:"是,奴婢的错,不敢了."

香泽公主缓和了语气,将秋眸透过帘子望向远方,缓缓道:"曲公子的心,怕是任谁都难以琢磨.古井之深,又哪里是曲公子心思一隅?"

馨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香泽公主永远无法对任何人说得心思却是,她要让猫儿觉得,曲公子的一切都是被她所掌控,无论是留,是陪,还是将来,要让猫儿被自卑感染,渐渐自动退出.

虽然,有让猫儿消失的方式有很多种,但她不敢保证曲陌不会知道,因为她看不懂曲陌,一直接来都看不懂.但,她却爱他,不敢拿这样的幸福去赇.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猫儿觉察出自己与曲陌的差距,让猫儿懂得什么才是匹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为这场感情的角逐中酝酿路线,总结为最终站在胜利点的一定会是自己,却不知什么时候会风云巨变,将自己的信念席卷成残渣,不剩分毫.猫儿的世界一直很简单,她不愿多想,也不喜欢深纠,

只是满心地跟着曲陌,他到哪里,她就要到哪里.曲陌允了她跟着,她就一定跟着.如此简单,却是最幸福的自然.跟着曲陌,这是猫儿的信念,也是猫儿的执着,更是猫儿的骄傲.

花耗见猫儿因曲陌的亲近而幸福大笑,却又因香泽公主的出现而郁郁不欢,只有在心里心疼着.也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去为猫儿撑起幸福,但却不能不为猫儿急这个口袋!

在猫儿和曲陌携手夕阳中归队后,花耗见猫儿离开,寻了空隙策马到曲陌身边,沉声道:"猫儿很简单,没有适应宫廷争斗的心思,你若真心待她,就别让她一个人落寞,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在曲陌想起猫儿一路笑颜,眸染温情,第一次正面回道:"若非认真,哪是心乡?

花耗得了曲陌保证,策马离开,不再多问.

赶回离国的路程虽然不漫长,但绝对令人消化不起.

尤其是猫儿,这针还没拿稳,就被自己捏断了.再拿一根针,小心点的,没有断裂,却是的手给扎了.猫儿执着,熬了数个夜晚,十根手指全部被扎成血淋淋的马峰窝,终于好不容易缝补上一件可以称之为衣服的东西后,便兴致冲冲地给曲陌送去.

却看香泽公主又送了一拢衣袍过去,且说:"这料子是采集天蚕第一口丝纺织而成,虽然玫儿的手拙了些,没能精工细作,有些不衬公子.

但终是一番心思,公子勿要笑才好."猫儿眼巴巴看着那细滑的白色料子泛出淡淡光晕,犹如珍珠般莹润高贵,又见那白衣的细腻针法,怕是五针能等于自己一针的距离,手中的粗麻白而变得有些烫手,却又偏偏抓得死紧,无法扔出.香泽公主的心腹丫鬟馨儿笑道:"猫儿小姐,您拿着抹布做什么?想为公子擦擦桌子吗?"

猫儿忙将衣服藏一身后,哈哈一笑,"我准备用它套头猪来着."转身,离开.曲陌的眼虽然犀利,却愣是没看出猫儿手中产物是件衣服,在不知不觉间将猫儿的热诚流逝.隔了一天,猫儿想起,自己不是会烤小鸟嘛,那公主定然做不来!

于是猫儿在晚上住了客栈后,便去打了几只小鸟,又忙活着生了火,等一切弄好后,捧着小鸟去找曲陌,却看见曲陌正在吃着公主送去的荷花粥,且赞道:"味清不浊,淡雅荷香,公主费心了."

猫儿这才想起,曲陌不爱吃荤食.公主谦虚道:"让公子见笑了."曲陌放了瓷勺,翩翩公子湿润若玉,"此粥乃露水贡米,取荷花藕片幼瓣飘酒,看似普通,实则大费周章.公主千金,莫要为曲陌如此辛劳."公主盈盈笑意,"天下难得是知己,有公子懂得,玫儿才是敬佩."猫儿将手中那用黄色草纸包裹的小鸟揣入怀里,向自己屋子走去,却被吴宰相唤住,鼻子好使得诱出猫儿吃食,这一老一少就躲进屋子吃喝起来.

如此这般地又过了数日,香泽公主终是在到离国时下了马车,命人牵来白色大马,邀曲陌一同策马走走,想听听离国风情.两个人,放慢马术,香泽公主的盈盈秋眸荡漾向曲陌的云淡风轻,犹如一副神仙眷侣般并肩而行,看在旁人眼里,自然有了一番意味儿.

猫儿看见曲陌眼睛便亮,自然策马追了过去,却听见那香泽公主道:"公子,你看,这两匹马还记得彼此呢."猫儿伸头去看,但见那两匹通体雪白的大马在慢走间颈项厮磨,极是暧昧.曲陌一扯缰绳,将自己的大马归位,歉意道"公主见笑了."

香泽公主眼含寂寞幽幽道:"公子还与玫儿如此客套?可还记得五年前父皇带玫儿去离国,本是欲送这两匹千里幼马给离国圣上,圣上见你喜爱,便送了"雪域"给你,我却突然闹起,非要另外一匹"银痕"不可."

说话间,公主坐下"银痕"突然向"雪域"蹭去,公主惊呼一声随之一晃,曲陌忙用手揽住公主纤腰,将其搀扶住.公主抬起娇喘的容颜,荡漾着绵绵情愫,以粼粼秋波望向曲陌眼底.

一时间,风停云静.那马儿倚靠着马儿,人儿依偎着人儿的风景刺痛了猫儿的眼睛,她生生看着,半晌后,使功用手揉了揉,却觉得仍旧很痛.猫儿爬在"肥臀"背上,小声沙哑道:"'肥臀',你说,咱俩怎么灰这么不上台面啊?我没抢到美人,你没勾引到'雪域'.你可心痛?你可懂得什么叫心痛?"

真凤落毛雀占巢(二)

终于回到了离国界内,众人整理仪容去见圣上。

猫儿一无功名二无钦点,自然变成了甩单品,一个人,牵着大马游荡在街道上,对跟来的护卫道:“别跟了,我心烦。”

护卫自然晓得猫儿是因为自家公子心烦,可当属下的却也说不上话,只是公子吩咐了,自己又怎么敢不跟着?

猫儿见护卫仍旧明里暗里地跟着自己,便飞身上马,左喝一声驾,策马狂奔而去。“肥臀”仿佛知道猫儿心思糟糕,倒也没给猫儿丢脸,几个回合便将其他人甩出老远,在转入几个街角,就彻底自由了。

猫儿脑袋纷乱得很,于是想策马去楚府看三娘,却在路过揽月楼时终究没忍住,抬头看去,竟在宾客云来中看见了慕子悠的身影在店铺里招呼着!

猫儿不懂,为什么她不敢见银钩,但看见慕子悠却有难以不靠近。跳下马,几步蹿了进去,追着慕子悠直接上了二楼,口中还喊着:“子悠,子悠,你等等我。”

慕子悠如同没听见般一直往楼上走去,却在三楼处突然停下来,猫儿一个没控制住就撞了上去。

慕子悠缓缓转过身,只是撇了猫儿一眼,冷冷道:“怎么,想回来找杂了?”

猫儿一愣,却也觉得没什么不可以,当即讨好的咧嘴笑了,伸手扯了扯慕子悠的袖子,“那就打杂呗。”

慕子悠,不,应该说银钩本是气恼猫儿的,但就有那么一种人,总有在别人气成鼓时笑嘻嘻的靠近,即使让人想拍她嘴巴,也下不去手。

慕子悠望着猫儿那明显讨好的笑颜,真有种下手掐死她的冲动!恨恨牙痒中,一甩袖子,吼道:“去刷碗!”

猫儿见慕子悠不生自己气了,乐得屁颠颠地想去刷碗,却下了两个台阶后想起一件事儿,忙抬头道:“子悠,我得去看看三娘,晚上来刷碗成吗?”

慕子悠气得手都抖起来,一把抓在木头栏杆上,在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猫儿脖子一缩,慕子悠冷哼一声转身离开,猫儿却是笑了,心情好了很多,骑马也美滋滋起来。

哼哼着小调往三娘处赶去,却在奔驰中一愣,大眼睛眨巴了几下后,使劲晃了晃脑袋,大喝一声狂奔起来。

猫儿有些异样的惊慌,为什么自己一想到晚上能见到银钩就那么开心呢?开心得仿佛要飞了起来。心里暖和得犹如大冬天捧着烤地瓜,香喷喷的。

猫儿甩掉心中的惊慌,不再细想,有些拼力似的往三娘处奔去。

到了三娘家时,已经是夕阳西下,猫儿直接进了府邸,却意外地看见了很多人都在。猫儿在看见曲陌时不晓得为什么竟然有丝心虚,身形一晃,就往三娘处蹿去。

曲陌听护卫回禀,说猫儿跑丢后就一直焦急,生怕她遇一前来寻宝贝的江湖人士,只得一遍遍派人出去寻找。而自己又因这边事态严重脱不开身,当真是急出了火。此刻却见猫儿悠哉悠哉地来了楚府,看见自己后竟然有些怯意躲了开,心里一转,不由得心口一滞,怕是猫儿去见了银钩!

曲陌越是动怒,面我越是沉寂若深井,任谁也看不出他此刻平静下的汹涌澎湃。

猫儿眼不敢看曲陌,直接扯上三娘的袖子,小声亲热道:“三娘,我回来了。”

三娘略显僵硬地望向猫儿,布满皱纹的干瘪老手微微颤抖,攥出汗水,想要抬手摸摸猫儿的脸,却觉得胳膊犹如千金重,重得她无法呼吸。

猫儿环视一围周围人的怪异,将视线落在了吴宰相手中的小棉被上,猫儿觉得有些眼熟,不由得咦了一声凑了过去,自言自语道:“这个有点儿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