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宝珠看在巧克力饼干的份上,变的很好说话。

沈纪良下楼时看着刚才宝珠身后那人抱来的大坛子正放在客厅中央,一堆文人墨客,正津津有味的吃着那正散发着特殊香味的泡菜,无不赞叹是难得一见的美味。

沈纪良心想泡菜还不就那样,难道还能吃出黄金味,走过去一尝,呆住了!

这世上居然有这么好吃的泡菜,要是舀到配方,卖到省城去,肯定发大了,他不缺钱,却看得准商机,他父亲是个大商人,从小跟着耳濡目染,也有些眼观,现在的高官大鱼大肉的吃多了,这些爽快的泡菜一包装,肯定能成为新宠。

想到是刚才宝珠带来的,配方也许她知道,同宝珠一起回去的时候,在路上问她:“那泡菜是你做的吗?”

“是啊!”

“可以告诉我秘方吗?我可以和你合作,把你的泡菜卖到省城去。”

“省城?我可是有很多很多的哦!”

“没关系,能有多少,我全包了。”他心想一个女孩子家的能做多少。

宝珠为了让他以最快的速度看到她可爱的泡菜,直接走的是后门,当沈纪良看到那一游泳池的泡菜时,还是被吓到了,太震撼了!太霸气了!但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怎么看,就怎么喜欢,当真全给定了,说干就敢,他能等,这些泡菜不能等,他一封信写回去,然后联系了城里的镖局,护这一趟特别的镖,务必两天内送到,否则天气热,会坏掉的。

宝珠看着手里大把大把的钱,很淡定的递给了沈妈,说给我买虾子吧!

沈妈一向对她唯命是从,说明天一早就叫陆宅的管家去办,说少奶奶尽管放心。

沈纪良一腔的热血,在听到这句少奶奶时,差点腿一发软栽进池子里去,稳住后,激动的抓住宝珠的衣领,一脸快要哭的表情:“你结婚了?”

“嗯啊!”宝珠答的很干脆。

沈纪良的小心脏啊!拔凉拔凉的…

他很想拔腿就跑,却见宝珠丝毫没有发现异常的拉了拉他的袖子问:“沈大哥,你说海里除了虾子,还有什么啊?”

拔凉拔凉的小心肝

霸道又粗俗

“还有螃蟹和鱼。”他好想哭!就是哭不出来,嗷嗷嗷!为毛她已经嫁人了?为毛要让自己遇上她?

“我还要螃蟹,沈妈你告诉管家,我还要螃蟹。”

沈纪良很想立刻就离开,可是一看到她姣好的容颜,他的双脚就不听使唤的黏在地上了,他走了的话,此去经年,什么时候才能再遇见她?

小冬见他们都在这,走过来在门口道:“少爷回来了,少奶奶、沈先生先到饭堂吧!该吃饭了。”

沈纪良既痛恨自己的懦弱,又实在舍不得,小冬的话,给了他一个很好的借口!他告诉自己,吃了饭我就走,我只是想看看她男人长啥样而已,只是想看一眼…

脚步情不自禁的就跟着宝珠过去了,结果宝珠不是去饭堂,而是回房,宝珠走进房里看见昆山刚刚倒好了水,宝珠走过去舀起架子上的脸帕在水里泡了泡后给昆山擦了擦脸。

昆山享受的从她手里接过帕子,挂回到原处,一转头看到还在门口傻愣着的沈纪良,问宝珠:“他是?”

“我的老师啊!沈大哥,这是我男人。”宝珠介绍道。

陆昆山看到沈纪良那一副失神的样子,心想这傻小子真会上课?

会不会上课,他看不出来。想上他老婆,倒是真的,陆昆山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你好,我是沈纪良,以后会住在这里,请多指教。”沈纪良打心眼里也不喜欢这个看起来流里流气还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只说了一声,并没有伸出手去和他握手。其实看到陆昆山,他的心里一下子舒坦了起来,要是宝珠嫁的很好很幸福,也许他就真的只能离开了,可就眼前这个男人,实在委屈了宝珠,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宝珠受苦。所以沈纪良再次决定留下来,这个陆昆山他听说过,为人很霸道又粗俗,万一他打宝珠怎么办?所以他要留下来保护宝珠。

“陆昆山。”昆山连你好二字都给省了,他说完没有看他,而是去问宝珠:“给安排好了住处吗?”

宝珠摇头。

昆山心下便有了主意,转头对沈妈道:“去游泳池那院子收拾个屋子给沈先生住。”

即将与泡菜为伍的悲催沈纪良:“…”

不过一想到自己保护宝珠的重任,他就没那么难接受了,咬牙切齿的扯出一个笑容:“谢谢,我喜欢那。”

陆昆山笑得也几乎咬碎牙齿,他在赶人,这家伙看不懂吗?

宝珠觉得很适合,沈大哥喜欢她家的泡菜,住在泡菜旁边,半夜饿了偷吃会很方便,昆山真会照顾人。

看电影

第二天一大早沈纪良就起来了,神清气爽的去吃早餐,结果发现这一大家子,除了扫院子的小冬外,都还没起来:“他们都还在睡吗?”

“沈老师你起早了,少奶奶没有十点是不下床的。少爷则是迟到惯了,他们领导去的一向很晚,铺子开门也开得晚。”说白了,这一家人,都很懒散。

沈纪良一向家训严格,从小就起的很早。对于这样的一家,觉得很不可思议,不但主子起的晚,佣人也能睡懒觉。

这一天,沈纪良带着不可思议教了宝珠一天,他的教学方式很生动,宝珠喜欢什么就从什么开始教,宝珠喜欢吃的,沈纪良首先教她的字,就是饭菜名字,宝珠开始有点记不住,但沈纪良有办法,比如教她写包子两个,写会了就奖励一个包子,各种包子的写法全会写就奖励各种包子各一个。

第二天,沈纪良明显起得比昨天晚,宝珠很开心的看着他:“老师你今天要不要教我怎么写菜字?我想吃所有的好菜。”

沈纪良也回笑一下,变得奸诈起来。开玩笑,他要又答应了,往后没学几天,好几样食材都过去了。沈纪良弄了一本关于吃食的菜单来,让她把菜单上的字认熟悉了,什么卤的、炒的样样都有,宝珠一连学了三四天才背下来会写了,沈纪良立刻让人弄了一大桌好吃的。

晚上昆山回来时,就见一嘴油的宝珠在屋子里高兴的跑来跑去,他今天值夜班,刚回来,见她如此兴奋,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今天吃到了烤全猪,我有给你留,快来尝尝。”宝珠献宝似的拉着他走到桌子边坐下来。

昆山看到那颗猪头就郁闷了:“为什么是猪头?”

“嘿嘿!沈大哥把猪肉分给左右邻居了,我发现的时候,只剩下猪头和猪屁股了。”

又是那个姓沈的,就知道他没安好心,还好他早有准备:“明天是中秋节,市里组织放一场电影,我带你去看。”

“电影?”宝珠在报纸上见过,很有趣的样子。

昆山点头:“嗯,明天晚上吃过饭,就去。”

宝珠喜欢新鲜事物,这下高兴的觉都不想睡了,跑到院子里跟众人宣布明天要去看电影。

沈纪良本来也想去,可这时候的电影票是一票难求的,昆山因为是警署的小官才勉强弄到两张票,哪里有他这个一百瓦的电灯泡的份。

宝珠第一次去看电影,沈妈说不能寒酸了,挑了一匹店里最好看的布,按照报纸上的图案,给宝珠做了一身最新款式的衣服。宝珠是个吃货,看电影也不忘记带吃的,很夸张的一带就是一大篮子。

昆山翻开看了看,还嫌少,里头没有宝珠最喜欢的蜜麻花,让沈妈去舀了一包来,放好后,昆山帮她提着,一手提着篮子,一手挽着娇妻,往放电影的地方走去。

市长太太

这时候的运城可没有电影院,只是在一个比较大的,有围栏的院子里,凳子还是有的,因为来的都是当官的嘛!

进门时,几个站在不远处说话的富太太看了昆山手里的篮子,就笑了起来,其中一个道:“这些当小官的,还真没见过世面,看电影舀什么篮子,真俗气。”

另一个道:“不过他老婆那套衣服倒是不错的。”

这些声音宝珠和昆山站的远都没听到,结果等电影演到一小半,众人看着那有些乏味的剧情昏昏欲睡时,就听得后排座位上,有个声音,正津津有味的啃着一大包蜜麻花。

坐在昆山前头的是昆山的顶头上司,他见许多人都往这边看过来,觉得很丢脸,刚要对昆山说管好你老婆时,就见宝珠突然站了起来,舀着篮子从昆山身边挤了过去,从篮子里抓了一把饼干糖果对那一个正在盯着她的官太太递过去,满脸笑容的道:“请你吃。”

官太太的大黑脸立即转成了笑脸,觉得这小姑娘没想到挺上道的,舀起来尝了一颗,果然发现这样看电影比较有味道。

宝珠心想我果然猜对了,你们看着我吃东西肯定是饿了想吃,于是她满场飞啊飞,看见谁转头看向她,就给谁发零食,又怕有些人想吃不好意思开口,一排一排的发过去,一个都没有漏下。

她如此做法,有些人看了心里不免觉得这丫头阿谀奉承的太明显了,昆山的顶头老大见这些太太们都收下了那些漂亮的小吃食,心想这现在不好当场发作。

可这也太不像话了,哪里有半点纪律感?无奈他自己的老婆正美滋滋的撅着宝珠给的话梅糖,便不好再说什么了。

昆山知道宝珠不是那种会拍马屁的人,估计有她自己的理由,随她去吧!

第二天一早市长太太叫人来请的时候,宝珠还在睡觉,沈妈去叫醒了她的时候,宝珠揉了揉眼睛,一副很困的样子:“沈妈,这么早叫我干嘛?”

“市长太太,派人来叫你去她家打麻将。”

“不想去。”宝珠现在只想睡觉,她还没睡醒了,村里以前是有人打麻将,她看过几眼,不是很有兴趣,一块块的方块冰凉凉的摸来摸去的,有啥意思,又不是猪蹄还可以舀来啃。

沈妈知道她有起床气,可市长的太太可得罪不起,哄着她说:“市长家有很多好吃的,你想吃什么都行。”

“真的?”宝珠一听道吃的,立刻开始穿鞋。

沈妈笑着去选了一套衣服给她换上,刚要给她选一套亮丽的,宝珠惦念着好吃的,没有在意的随意抓起一套颜色有不太鲜亮的衣服就套上了,沈妈叹了口气道:“你这样显得太老气了,算了!也别叫人家难等,只是头发我要给你做的华丽点,别失了分寸。”

结果沈妈刚刚把简单的发型梳好,还来不及把头花什么的往她头上扣,宝珠已经站了起来,往外跑去。

沈纪良知道她这性子急起来很急,缓慢起来是很缓慢的,就等在门口了,见她出来,把刚从外头买来的两只大包子递给她:“路上吃。”

猛喝水

“谢谢沈大哥。”宝珠抱着包子一边吃,一边上了早在外头等着的黄包车,这时候汽车还没普及,市长家也只有一部,市长今天自己叫人开出去了,哪有空车来接她?

市长太太近来手气特别差,老是输钱,弄得大家人心惶惶的,都不敢再和她打了。不是怕自己输钱,是怕又一不小心赢了她的钱,惹得市长太太不开心,这才弄得往日门庭若市的市长家里有几分冷清,只有两个素来和市长太太交好的太太,挪不开情面,只能硬着头皮来,要知道她们已经不小心赢了市长太太许多钱了,可市长太太又是不输光,绝不罢休的人,只好陪着打。

可还是三缺一啊!

警察署长的太太突然想起了昨日见到的宝珠,看她傻兮兮的,应该赢不了钱,这才叫的她来。

见宝珠朝着这边过来,署长太太对她招了招手:“过来坐。”

宝珠道:“太阳好大,去屋里好不好?”

市长太太立马不高兴了,她们一向晴天都是在院子里打麻将的,凭什么去。但看着她初来,不懂规矩,也是情有可原的。

署长太太心想,这还轮到你来选吗?但还是笑着说:“外头空气好。”

“可是我热。”她一路上晒着大太阳过来的,当真是热的不行,小脸都被晒红了。

市长太太看她是真的很热,怕她待会在院子里热的昏倒了不吉利,才不情不愿的让人把牌桌搬回屋子里头去,其实虽然才十月,但头顶还打着一把大洋伞能热到哪里去?

进了屋里,众人坐了下来,马上有丫鬟过来给每人上了一杯茶。

看宝珠摸牌的模样就知道是新手,署长太太在心里暗喜,亲切地对宝珠道:“听说你是陆昆山的老婆。他是我老公的手下,我就叫你一句宝珠吧!这位是市长太太,那位是教育局的局长太太。”

“哦。”要是明眼人肯定记住,待会好放水,宝珠却只是傻傻的点头,脑海里却想着早上吃的包子馅料好像做的不够地道,糖放的少了些…

宝珠不会打麻将,她丢和留完全是看自己的心情,这个长得像门板的麻将坨,看着不顺眼,顺手给扔了,待会抓了一个圆,这圆和她平时喜欢吃的芝麻大饼长得差不多,于是大饼留着其他全扔了,只要是饼都留着,渐渐的凑成了一条全的大饼,接下来的那些牌,给什么她全丢,署长太太看着自己的牌,嘀咕了一句:“我怎么就一个筒子都没!”

“什么是筒子?”宝珠问。

“就是圆。”

“我有啊!你要哪一个。”宝珠很好说话的,把自己手边的牌,一条推到过去。

署长太太很无语的看着她道:“宝珠这叫清一色,同是筒子一样一个就算糊了,这局你赢了。”

“这就是赢了啊!好简单哦!”刚刚赢了一个清一色的宝珠毫无心机的说道。

署长太太心想这才是第一局,她赢了也只是个偶然吧!

接下来第二局,宝珠凑够了后把自己面前的牌一推:“一堆油条,给钱!”

第三局,宝珠凑够了一堆字,已经能很淡定的一推:“给钱!”

第四局的时候署长太太的脸都黑了,在桌下轻轻踢了宝珠一下,再这样下去,不只是市长夫人,她们两个也要输光了,示意宝珠收敛点。

宝珠不知她为什么踢自己,皱着眉把脚缩回来继续打,第五局那位教育局长的太太开始猛喝水…

小怪兽

一个上午下来,宝珠赢的钱,都快堆成小金山了,其他三位咬牙切齿的看着她,署长太太后悔不已,早知道就不叫她来了,现在弄得市长太太更不开心了。

市长太太不开心了,就不想留着她们吃饭了,说:“我有点累了,你们都回去吧!改日再聚。”

宝珠心想沈妈骗人说有好吃的,都中午了,都不给饭吃。坐久了有点想上厕所,宝珠问了丫鬟厕所在哪后,就往厕所的方向走去了。其他两位太太出了门,那位署长的太太心想这个万宝珠太不识相了,回头让直接老公整死那么陆昆山!

宝珠刚从厕所走出来,还没从屋子里走出去就听得外头花园里传来一声尖叫,坐在沙发上的市长太太害怕的皱起眉头,叫一个佣人去看:“去看看发什么什么事了?”

那人走了几步后,快速的跑了回来,脸色发白的对市长太太道:“不好了,院子里不知道怎么进了一只雕,可凶了,把池子里的红鲤鱼啄的伤了好多,还把一个丫鬟吓得直哭。”

“野兽?”市长太太一听心里不由害怕的直跳,那可不就离着她们以前一直用来打牌的地方只有咫尺距离?顿时很庆幸刚才没在院子里打牌,否则现在被咬的就是自己了,心里对宝珠先前的怨恨都消了去,心里多了几分感激。

宝珠听说有野兽非但不害怕,反倒往院子里走去。以前乡下也经常有野兽出没,她最喜欢那些可爱的动物了。有些很好奇的,欢喜的往院子里跑去,就见院子里的草地上一只金黄色的雕浑身是血的扑着它的翅膀,模样很凶,像是在做垂死挣扎。

市长太太站在远处对人道:“用棍子打死那只畜生。”

“不要啊!”宝珠走过去蹲下身来,用双手抱住那只全身金黄的雕,这只雕好可怜,全身都是血,宝珠并不想吃它,她喜欢它的眼神,很骄傲,像是她小时候唯一的玩伴,那是一只高傲的大公鸡,后来被邻居家的大姐偷去杀了吃,宝珠当时哭了好几天,此时看着这只雕,她突然有一种那只大公鸡再次活过来的感觉,她伸手在那只雕的头上摸几下,神奇的是那只刚刚还很嚣张的雕,此刻却安静了下来,很享受的靠在她温暖的怀抱里。

“你很喜欢它?”市长太太很不可思议的看着那只刚刚还很嚣张,现在却变得很乖巧的雕,还有被那只受了伤的雕弄得衣服上全是血的宝珠,她似乎很喜欢那只雕,喜欢到身上的名贵衣服被弄脏了,都一点不在乎。

宝珠点头那表情简直要哭了:“喜欢,它受了伤,你可不可以给我一点药。”

市长太太想到她刚才叫人把麻将桌抬进来,让自己躲过了一劫,虽然很讨厌那只弄伤了自己不少鲤鱼的雕,也有些害怕那只雕会突然飞起来攻击自己,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宝珠抱着那只雕,那个画面就觉得很和谐,好像很久以前,她也有自己珍爱的宠物,是一只小猫,可是市长对猫毛过敏,让丢去了乡下老家,听说没多久后就找不到了,不知道是死了还是失踪了,这一直是她心里的一件难受事,市长太太点点头,让人把医药箱舀来给那只雕包扎。

得寸进尺

市长太太怕那只雕伤人,还好宝珠一直抱在手里,抱的稳稳的,一边抱着,一边和雕说话:“你别怕,待会跟我回家,我会给你吃好多好多好吃的,把你养得壮壮的。”

市长太太看她那样爱护那只雕,睹物思猫,不由的觉得多少有些安慰,还留了宝珠吃饭,看她裙子上全是血,还送了一套衣服让她换上,派了人送她回去,心里对这个大大咧咧的小女孩多了一分好感。

宝珠一路上抱着那只金色的大雕爱不释手,还给雕取了个名字叫小黄。

昆山晚上见了那雕觉得挺好看的,宝珠喜欢就养着吧!

吃饭时,听宝珠说赢了不少钱,而小黄又弄伤了市长家的许多鲤鱼,他觉得过意不去,说:“回头,我托人买几条鱼赔给市长家。”

昆山记得自己的师父喜欢养一些金丝鲤鱼,回头就让师父有空了帮忙挑几条,让人送去了市长家好了。

鲤鱼还没挑好,昆山先倒大霉了,局长说最近土匪挺闲的,昆山啊!你带人去打打吧!我看好你,打架那么行,打土匪应该没有问题的!

打架和打土匪能一样么?

昆山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好捏圆搓扁,他笑着说:“打土匪是好事啊!可惜我向来不学无术,进警署以后,学的也不够精湛,最近身体不太好,我看局长您就另找一人带队吧!”

局长一收笑脸,心想你老婆赢了我媳妇那么多钱,放过你,我怎么跟我媳妇交代啊!

一拍桌子道:“你真不去?”

“我想去,可是我身体不好。”陆某人开始装虚弱,一副病怏怏的模样。

局长道:“我给你找一医生,看看就好了,去吧!”

“就算身体好了,可是我媳妇跟个小孩似的,我怕我不在她到处乱跑和走丢,这样想着怎么有心思打土匪,别害了兄弟们。”

局长气呼呼的:“那我再叫几个兄弟去守着你媳妇别跑丢,行了吧!去打土匪吧!”

“可是我没枪没炮的,这不是去送命吗?我送命没关系,我爹要是找局长您麻烦,就不好了。”昆山狡猾的说道,他爹陆老爷那跺一跺脚,也能让整个运城抖三抖。

局长一想,坏了自己真没想到这一点,只想教训他一下,降职什么的,万一陆昆山真被土匪打死了,陆爷一气之下雇佣两个杀手来,他也别想活了。心想要枪就给枪吧!“枪,我给,让弹药房待会给你们每人发一把步枪,这种事行了吧!”

“那能不能再给一门袍,肯定特威风。”昆山得寸进尺道,要的就是局长的不满意,让他去打土匪?凭什么,山上的土匪许多都是劫富济贫的好人,有几个还是他朋友了,让他去打自己的朋友,想都不要想,索性装傻。

“要不要再给你配二两牛肉一壶小酒啊?”局长气的脸都红了。

昆山装傻

“自然再好不过了,不过二两吃不饱,得两斤一个人。”昆山看似傻乎乎的嘿嘿的笑起来,装疯卖傻得跟他媳妇学,要多像有多像。

“给老子滚蛋!”局长暴怒,眼睛一瞪说:“你当老子是开军工厂的?人家一个师才几门炮,我一个小小的警署哪来的炮,还牛肉!做梦了,我先前只听说你媳妇宝里宝气,倒不知道你也是个半斤八两,滚!”

“局长真要我滚?”他一脸局长绝对舍不得自己滚蛋的拽表情。

“确定。”局长气的就差踢他的屁股了。

“是。”昆山带着一脸不肯置信的委屈模样退了出去,让局长的心情尤为的好,出了一口大气,好好的教训了陆昆山。今天回家老婆肯定不会踢他去书房了,想着老婆那那丰满的身材,他的心情尤为的好啊!

昆山的心情也很好,他换了警服,去账务那汇报了自己刚刚被开除的事情,财务的办公室就在局长隔壁,刚才也连着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好几句局长让昆山滚的话,他现在可没胆子去问局长是不是真开除了,陆昆山这个小霸王他也是惹不起的,赶紧把这个月的工资结算了给他,警服也不敢叫他立刻脱下来,好声好气道:“陆少爷,警服麻烦您回去后,叫人送来。”

“客气了,改天请你喝酒。”从警署出来,昆山心情尤为好的一路唱着小歌往家走去,辞了职以后他就有时间天天陪宝珠了,正好可以天天监督那个沈纪良,别让他离着自己媳妇太近。

反正他们致和堂安排在警署里的内应已经有好几个了,也不差他这一个,本来他也想找个机会离开了,天天管那些偷鸡摸狗的小事,管的他都快打瞌睡了,这下正好有个由头,爹知道后,也不会怪他。

昆山回到家的时候,宝珠已经学完了上午的课程,沈纪良知道她贪玩,一般只教半天,总是留着半天让她玩,更不会布置作业什么的叫她烦恼,反正她怎么开心怎么来就行了,昨天她不小心上课睡觉,口水弄湿了他半本一位名家用梅花小楷手抄的红楼梦,沈纪良也只会把书晒干了,上面的口水印子当是宝珠给的特殊花纹好了,一句不对也没说过她,只说宝珠你的睡相越发漂亮了。

昆山进院门的时候,宝珠正在逗那只受伤的雕,她一边抓虫子给雕吃,一边听着沈纪良不厌其烦的在旁边说着:“这雕的品种是难得一见的金雕,产至…”

宝珠听了不过一笑就忘,他却能不厌其烦的说了大约半个小时关于金雕的知识,说的躲在旁边偷看的昆山都快要睡着了,心里不由佩服这人好口才,做什么文人可惜了,去医院专门给人治疗失眠症肯定早发财了。

可心里就更加觉得要提防,一个男人能不厌其烦的对着他老婆自言自语,一堆废话都能说上半个小时,你说他该不该担心?这还是废话,要是情话,指不定一天都说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