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也好不到哪去,除了陆家大太太,其他几个姨太太都是一脸愁容,她们想念宝珠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平日见着的不觉得,现在突然不见了,都挂心的很,没了宝珠,谁给她们说笑话,谁陪她们聊天打发时间,五太太特别伤心,眼睛都哭肿了,本来她儿子是庶出得这样一个体面的儿媳妇不容易啊!若是宝珠出了什么事,以后再进门的,只怕都是小户人家的了,她也不喜欢,就是怎么看宝珠怎么满意。

陆老爷虽然没说什么,但晚饭时看大家都一副吃不下的样子,觉得很倒胃口,皱着眉道:“一个个都成了什么样子。”

几个太太们面面相觑都低下头没有说话,也没有再吃菜。

吃相依旧斯斯文文的大太太优雅的拨着虾壳,心想叫你们假惺惺,看现下最得宠的八太太吃瘪,她心里特别爽,给陆老爷夹了一筷子鱼:“老爷你吃。”

不料陆老爷看着舀筷子鱼说:“这鱼原是宝珠最爱吃的,她现在还不知是死是活,大家心情都不好,你却吃的这样欢畅,你的心是有多无情?”

“老爷,我…”大太太被这突来的呵斥吓得慌了神,有些犹豫的站了起来,想辩解却发现陆老爷的眼神没再看着她,而是看着坐在他身边的四太太,心下不知为何,突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你如此无情,这个家是时候换个人来当了。婉如是女学生出生,当家的事情应该也难不倒她,以后这个家就由婉如来当,老五和老六、老八你们几个从旁协助。”陆老爷说道,大太太在家里横行霸道管了,这些年越发嚣张了,也是时候该打压她一下了,否则等他百年之后,家里这些小妾可如何生活。

此话一出,四太太的表情像是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给砸中了似的,大太太就一脸苍白了,她当了二十好几年的家,突然就被这样剥夺了她应有的权利,心里既感到愤慨又多了一分凄凉,二十几年的夫妻啊!说夺权,就夺权,这叫她以后如何见人。

不理会她苍白的脸色,陆老爷叫人去厨房再弄几个爽口的菜来,无论如何这一大家子的人总不能都不吃饭…

吃完了饭,想着儿子,怕儿子吃不下,又让人送了一份人参鸡汤过去了,吩咐下人务必看着昆山喝完了再回来。

昆山哪里吃的下,他老婆还没找到,山珍海味看着都是浮云,竟也不觉得饿,

他只知道只要他尚有一丝力气在,就要找到宝珠,其余的管不了了。

站起来正要出去继续找宝珠,以前和昆山交好的一个警察冲了进来对他道:“运城可能要失手守了,那些难民已经拥到了城门下,被煽风点火的正在抬着木头攻城门,守门的士兵说可能也守不住多久了,你先躲躲吧!等这场风波过去了,再找你媳妇。”

“不行!”这样一来,要是那些绑匪趁城门大开,把宝珠弄出去了,他再想找宝珠就很难了。

“可是城门已经守不住了!”

“那就守住它!”昆山平静的说道,为了找到宝珠,什么他都可以去做,谁敢让运城混乱,他就要了谁的小命。

“啥?”那警察突然听到他这样霸气的一个回答,以为是自己幻听,别人不知道昆山的底细,他清楚啊!就昆山这样一个刑警中队长,还是靠钱和运气当上的,平时只会打架斗殴乱花钱的人,居然说要守住这个偌大的运城,怎么可能?

“我说,守住运城。”

“你疯了,城外有上万难民,你如何守得住?我们警察局的也不过几百人,你如何抵抗那几万人?”

“那也要试一试,在找到我媳妇以前,运城不能乱。”昆山说完走到院子里,对阿虎道:“你去告诉保商会的会长,让他派人守住城门,只要他们的人,把城门给我守住了,运城好,才有保商会,我待会会叫人去警署里的弹药库,让人把枪弹都取出来,送到城门上去,其他的事情,我会解决。”

“是。”阿虎点头离去,所谓保商会,那是表面上的名字,做给政府看的,许多商户怕自己的东西被土匪抢走,所以宁愿花钱成立保商会,请一些有功夫底子的人帮他们运送货物,这些人一般都来之保商会,商户们每年交运送货物的百分之十的金额给保商会,保商会会派人在沿路保护。

有风格

说白了就是地下税收,政府收的是表面的税,却不管商户的死活,被土匪抢了劫了,一律不管,除非有大官的东西被土匪抢了,他们才会管。

而保商会,说白了就是致和堂的化名,只不过保商会听起来更安全,政府也同意默许保商会的存在,毕竟现在是乱世之中,保商会这样的民间组织能自发保护人民是一件好事,他们不会管。

昆山是致和堂在运城分堂的副堂主,他要办起这件事来,自然是不难的,而且这件事办好了,不只是容易找到宝珠,而且还能让运城稳定平安,师父不会拒绝的,还会感到欣慰。

城门布置好了,接下来就是城内的安抚了,昆山交给了阿龙:“你去把所有的警察兄弟都召集起来,管理城里的治安,谁敢闹事,立刻给我抓起来,二十四小时派人巡逻,政府要是不发工资,我发!”

“是!”阿龙听完拉着那个还在发呆的警察往外走去。

那警察一边走,还一边回望昆山,他一直觉得昆山是一个吊儿郎当的人,突然见他这样正经又霸气的指挥大家守护运城,而且还十分淡定的表情,真有点被吓着了。

吩咐完了这两位,昆山对小冬到:“你让我爹和我岳父把能动的米粮都借给我,运到城门上给外头的那些人看,告诉他们只要他们不闹事,我就派人去城外搭粥棚施粥救人,分文不取。”

“是。”小冬听完立刻去行动了。

昆山吩咐完,又出去找宝珠去了,其他的他管不了了,只要宝珠没事,运城没事,他可以豁出去了,就是让他把家里的黄金全用光了,他也认了。

昆山到处找宝珠,能找的地方又都找了一遍,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回到家时,问沈妈,沈妈说宝珠没回来,让他大半夜的别出去了,在家里休息吧!半夜也找不到人。

外头天寒地冻的,很冷不说,街上冷冷清清的,也更无从查找,再说他本就一夜没吃没睡,很累了,也需要短时间的休息,点了下头:“我进去躺一会,你叫小冬别睡死了,要是宝珠回来了,立刻叫我起来。”

沈妈点头。

昆山躺下后,半梦半醒的睡得不怎么踏实,想着宝珠还下落不明,怎么都不放心,又坐了起来,披了件大衣,敢要出去走走,还没推开房门,耳朵灵敏的他听到了茅厕和厨房那边都有动静,原以为是沈妈和小冬,可一想不对啊!这大半夜的,多留了一个心眼,他带了把枪在身上,脚步轻轻的走到茅厕边上,躲了起来,就见两个从没见过的一胖一瘦的两个男人,正蹲在他家茅厕边上,撅着屁股刨茅坑,两人身上都有伤痕,已被包扎过的样子。

胖子刨了一会,没什么耐心了,把锄头丢开一边说:“怎么没见到金子,陆昆山那媳妇会不会是骗我们的?她傻里傻气的!”

“不会吧!她说钱在房间的墙角边上,谁相信她,你信不信,我是不信,茅坑还有点可能,不过真够臭的,不过我们老大也够狠,把她关上那幢屋子里应该有快一整天了吧!没吃没喝,饿死她!”

昆山听到这里,确认了这两人大概的身份后,从暗处闪了出来,走过去直接一枪指着那个说话的瘦子,恶狠狠的问:“你们把宝珠藏在哪里?说,否则我一枪打爆你的头。”

瘦子顿时吓得脸色发白不能言语,谁也没想到陆昆山会突然跑出来,一枪抵着他啊!

胖子见势想逃跑,盛怒中的昆山脚法特别准,一脚踢他进茅坑,脑袋先落地,一头就栽了进去,顿时眼前一片模糊,想跑已经来不及了。

昆山道:“你们两谁先说,另一个就是死。”

瘦子赶紧报了地址,昆山舀了一根绳子甩过去:“你把那胖子绑住,再把你自个也给绑了,我就给你一条活路。”

瘦子立刻照办,虽然此刻的胖子已经很脏了,但是没办法,为了小命,也只能和胖子绑在一起了。

昆山大叫一身:“小冬,过来。”

这一声不只叫醒了小冬,还惊动了正在灶台里找来找去,扒的满身是灰的绑匪头子,他下意识的就往外头跑去,他奶奶的!钱没找到,倒是把陆昆山家的灶台给清理干净了,里头的灰尘都被他扒出来了。

昆山分不开身,就叫小黄:“小黄,给我咬死他!”

小黄没了女主人,也是无精打采的,这两天都不在房里睡了,改睡在树上了,这样女主人一回来,它就能第一个看到,此刻听了男主人的命令,它从树枝上迅速飞下来,朝着想要逃跑的那个绑匪,两爪子过去,抓的那人满脸是血,根本看不清前路,想去抓小黄,挣扎了半天才抓到小黄的一只腿正在得意,小黄一口啄在他早上摔下来的疼手上,疼的他立刻放了手,小黄再翅膀用力一拍,那个饱受摧残的绑匪头目到底了。

小黄战胜了,高兴了,在那人身上坐了下来,淡定的赏了一泡鸟屎在那人身上,然后展翅一飞,飞到昆山的肩膀上站着了。

昆山见小冬出来了,把手里的枪递给小冬:“这几个交给你了,他们谁敢跑,打死再说。我先去找宝珠!”

昆山说完,进屋又找了一把枪,带着小黄出去找宝珠,他熟悉周围环境,而小黄熟悉宝珠身上的气味,就更容易找到些。

几十分后,昆山赶到了那个绑匪说的房子,一脚把门给踹开后,整个房屋都找遍了,竟没有宝珠的踪影,倒是发现了许多吃食的残骸,从残渣上看,吃东西的人,风格颇为像是宝珠,她应该来过这里,可是现在又在哪里?

转头时看到一个很明显被菜刀砍坏的窗子,昆山立刻明白了,看来宝珠已经逃了,结果他回到家时,宝珠还没回来,她一个人流落街头,时局又乱,昆山很担心,连夜把两家的家丁都动员去找,找遍了大街小巷,最后是被小黄给找到了,天色漆黑,宝珠分不清路,小黄知道啊!

干傻事

小黄拍着翅膀在前面慢慢飞,宝珠在后面慢慢跟着,走着走着,就到了家附近,陆家的正在寻找她的家丁发现了宝珠和小黄,立刻送了他们回家,宝珠回到家,刚刚做了一会,才喝了两口水,昆山就回来了。

见她好生生的坐在椅子上喝水,顿时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之前的所有煎熬和等待都有了归路,冲过去一把抱住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声音有些哽咽:“媳妇!”

“昆山。”宝珠傻傻一笑,靠在他肩膀上,好开心。

昆山抱了她一会后,退开了一点,仔细的打量了她一下道:“你这两天有没有挨饿,睡得好不好?吃的好不好?”

“床很硬,今天没吃到肉,不过这个花生酥糖挺好吃,你要不要来一块?”宝珠可怜兮兮的从怀里掏出几包点心给他看,绑匪没给她吃的,她今天只吃到了这些,但花生酥糖不错,她有留几块给昆山。

昆山看着她放在他手里那几块被保护的很好,一点都没有碎掉的花生酥糖,鼻头一酸,突然很想哭,宝珠在最危难的时候,还是想着他,他的傻媳妇啊!

总是这样叫他感动,昆山看着那颗花生酥糖暗暗发誓,如果自己将来做了什么对不起宝珠的事情,不用宝珠说话,他自己一枪解决了自己,他的声音哏咽着对宝珠道:“傻媳妇,我立刻叫人给你做肉吃,沈妈去把我爹送来的人参鸡汤热一下,端来给宝珠喝,小冬你把那几个混蛋给我往死里打!叫他们虐待我媳妇,我不杀他们,我要他们牢底坐穿。”

说完,昆山靠在她身边坐下来,抓着她冰凉的小手揉了揉:“还冷吗?”

“不冷了。”昆山在身边就不冷了,不过宝珠好奇:“绑匪了?他说要来挖我家茅坑。”

“已经抓住了,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昆山搂了她靠在自己怀里,觉得安心多了。

宝珠看着他也安心了,从怀里掏出两把菜刀来,递给昆山:“这个我在绑匪家舀的,帮我还给他们。”

昆山一脸黑线,那么危险的东西,她竟然揣在怀里:“…”

沈妈看宝珠回来了,又想着昆山有两天没吃饭了,做的特别丰盛,都能赶上正式宴席了,原本就靠近年关,家里的菜也丰富,参汤端上来,两人先喝了一碗润肠胃,接着上来的玉米糊糊就着大馒头喝,特叫人舒坦。

吃饱了,昆山让人收拾了饭菜,搂着她终于安心的睡了一个觉,那种安心的感觉,是金钱和任何事情都无法换取的,只有她在身边,他才能安心入睡,宝珠对他来说有多重要,昆山一直都知道,他会好好保护她,就算她再笨再爱闯祸都没关系,他会像爱自己一样,去爱她…

这一觉睡到大天亮,两人神清气爽的起来,还没来得及吃早餐,阿虎来报:“城外的难民已经不闹了,却有几个流氓地痞不安生,老想着进城,对那些难民煽风点火,站在城门下,斯以辱骂城墙上的兄弟们,致和堂的兄弟们又不敢贸然出手,怕惹怒难民,你看该怎么办?”

昆山很有自信的一笑,只要宝珠在他身边,任何事都不算大事:“我现在就去处理。”

宝珠抓了桌上的油条和包子几步追了过去:“你去哪?我也要去。”

那些难民里夹杂的兵痞和流氓可不是好惹的,说不定有枪,昆山不同意:“不行,太危险了,我去城墙上处理事情,外头有很多坏人,安全为重你乖乖待在家里,待会我会叫一队兄弟亲自护送你先去大宅住几天。”

“带上我吧!我有小黄保护啊!你放心把!”宝珠说着将正在一边吃东西的小黄抱了起来。

小黄有些不满的看着宝珠,为毛打扰它吃东西。

宝珠舀起一个包子喂它,小黄立刻就乖了,很乖顺的任她抱着,像一只听话温顺的动物。

昆山见她这样坚持,只好带上她,说实话正是因为小黄保护她,昆山才不放心,不过城墙上全是他派去的人,他也没什么不放心了。

一行人上了城楼站在城墙上,看着下头数以万计的难民,昆山皱起眉来:“不是让送大米过去吗?”

“不敢开城门,怕他们全都拥进来,大米和施粥的大锅已经准备好了,厨师也已经就位。”一个守城门的人回答道。

昆山听了这好办,舀了个喇叭对着楼下喊:“我现在派人在城外开设粥棚,但是你们必须退离城门三百米远,城门打开的时候不许拥入城内,否则我全当流匪就地处决。”

外头的众人听了这话,普通老百姓都往后退,却有几个人往前走了几步,其中一个对着他吼:“凭什么不许我们进城,你是看不起小爷我吗?乡亲们,我们不要这样的侮辱,我们要团结起来,努力冲开城门,喝什么粥,他肯给粥,里头一定有更好的食物!”

他一吼有一些贪心一些的难民就往前拥了拥,想进城弄好吃好喝的。

昆山怒了,却又不能一枪打死那个煽风点火的人,怕造成民众惶恐,可不开城门如何让施粥的人员过去?既要施粥就必须要有人维持秩序,得派一队带枪的人马一起出城护送维持秩序才行,城门就得打开好一会了,到那时候有人想趁乱攻进来,也不是不可能,该如何是好?

这城门就不是那么好开了,昆山一心烦,摸了摸后脑勺舀起喇叭朝着底下吼,流氓本色就出来了:“我叫人给你们送粥粮,是不想你们挨饿,那些米都是我借来的,又不是政府给的,不要就算了,你以为我怕你们攻城啊?来一个老子打一双!”

这话一说完,他就后悔了,太冲动了,太不得民心了!

肯定会天怒人怨了,典型的干好事还要被骂,他不怕被骂,就怕那些人有反动情绪,强行攻城,城里的兵力什么都太弱了,简直是一攻就会破的,该怎么办了?

一网打尽

底下的人听了叫骂的更厉害了,那个为首的道:“不就一点破粥吗?有什么了不起。”

宝珠别的听了都是如耳边风,唯独对食物是情有独钟,听他说是破粥,立刻来气了,侮辱什么不能侮辱食物!

原本抱着出来走动走动心情来的宝珠,突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看向那人伸出了手:“破粥?那你给我一碗破粥吧!”

那个刚才叫嚣的人,顿时说不出话了,他身无分文,连钱都没有,哪里来的粥?

宝珠说完看向昆山:“你能给他们多少碗粥啊?”

昆山大概估计了一下:“差不多二十万碗。”

外头的难民合起来也就万人,一人算起来平均能得到二十碗粥,在这粮荒的时候,可比什么都珍贵,原本附和那个人的那些普通老百姓都不说话了,一个个退了开来,等着城门打开,获得食物。

只留下几个流氓地痞站在原地不肯就这样退回去,那个人怒了努嘴刚想说什么,宝珠又说话了,她憨厚一笑:“那你能给我二十万碗破粥吗?没关系我不嫌弃的,尽管舀粥来砸我好了!最好一天砸三碗,我可以吃上好几辈子了。”

那个为首的人,气的脸都紫了,这是他的硬伤,他的确舀不出来,想着;陆昆山一不敢舀枪打他,自己的营谋都毁在了宝珠手里,顿时破口大骂:“我是没钱怎么的,但我有一颗为人民的心,你个小婊子也敢校训我,爷我出生的时候,你还在喝奶了,小丫头片子,给我滚!”

好生生的怎么骂起人来了,宝珠眉头一皱,就要往下冲,昆山立刻拉住了她:“别冲动,你不能出城。”

说完昆山又对着那个人道:“敢骂我媳妇,老子废了你的腿!”

说完就要朝着那人的腿开枪,他媳妇何时受过这种委屈,结果宝珠比他更快,小手掌舀着一只包子朝着那人扔过去,她给小黄扔球扔多了,手法很好,很准确的。

那人捡起来,一看是包子,正要吃,失了食物的小黄看着刚刚明明准备给自己的包子,打了那人,很不高兴的展翅朝着那人飞去,一个翅膀拍过去,拍的那人晕头转向,差点跌倒。

小黄却是抢了包子就走要走,那人不肯,舍不得,而且输给一只鸟多丢脸,伸手去抓鸟腿,并且口出狂言:“我要把你清蒸了!嘎嘎!”

那个人的表情好像是要吃了它,敢吃它?很好!

小黄是一只很聪明的金雕,和宝珠生活久了,懂得察言观色,从人的表情知安危,看他那凶神恶煞一副要吃了自己的模样,小黄用另一只没有被握住的爪子用力挣扎,一不小心把那人的裤带子给松了,整条裤子掉在了地上,那人不甘心的抓着小黄的鸟腿,又想去提自己的裤子,结果一不小心让鸟腿离着自己的大腿太近,小黄一爪子过去,那人的大腿出现了很长的一条疤痕,疼的他终于放了手。

得到了包子的小黄,骄傲的在他身上拉了一泡鸟屎后,一脸鄙视的叼着包子回到宝珠手臂上。

宝珠摸了摸它的小脑袋说:“一个包子你都要抢回来,看来是没吃饱,中午给你一大堆包子好了。”

昆山对小黄刚才的表现很满意,够忠心为主,心想晚上再奖励小黄一碟桂花糕好了。

于是什么都没做,只是去捡了一个包子回来的小黄意外得到了一大堆额外奖励,开心的不得了,当然这是后话。

昆山见事情解决了,让人开城门给门外的难民送去了米粥,事情解决完了后,又快中午了,正犹豫该去哪里吃饭,陆家的家丁上了城楼,对他道:“二少爷,二少奶奶,老爷听说少奶奶找到了,十分高兴,让两位中午回去吃饭,准备了丰盛的饭菜,都是少奶奶爱吃的。”

两人刚到城楼下,万家的佣人也来了:“老爷听说小姐找到了,很开心,让小姐和姑爷中午去吃饭。”

“你跟富贵爹说,让他给我留着,我晚上过去吃。”宝珠有好吃的一向是一网打尽的,

佣人点了点头,离开了。

这种两边吃饭的生活让宝珠和昆山都觉得十分惬意。

多好啊!

想吃什么都有选择。

以前人人都说他们两肯定都说两家不想要的孩子,一个傻一个没用,如今看来都翻身为宝了咧!

到了陆家,陆老爷子看着宝珠好生生的,就放心了,席间不断给宝珠夹菜,看着这个儿媳妇那叫一个满意啊!

现在外头不安全对昆山道:“待会就搬回来吧!你和宝珠一起搬回来先住一段日子,外头不安全,店铺找个人打理就行了。”

昆山觉得不方便:“我就算了吧!我整天早出晚归的,怕吵着你们,而且小黄在这家里也没处住,宝珠野惯了,也不习惯住家里,你要真心疼我们给我找一个会做满汉全席的厨子吧!宝珠想吃。”

“得寸进尺。”虽然嘴上这样说,但陆老爷还是找人物色去了。

找来找去没合适的,这满汉全席不是谁都会做的,看宝珠闲,干脆给宝珠找了一本满汉全席的书,让她自己打发时间去。

宝珠把这书给了沈妈,沈妈高兴的时候就给她做一两个可好吃了。

城外施粥的第二天阎锡山听到了消息,听说陆昆山这样一个小警察,居然有这样的善心又是保护运城,又是给城外的难民免费送吃的,而且把城里城外打理的井井有条,有些欣赏这个年轻人。

真不错,有热情有魄力。

运城的市长跑了,警察局的局长也跑了,群龙无首长时间可不行,想着运城的人现在一定很感激陆昆山,干脆趁热打铁,把权利暂时交给陆昆山,也算是对他的一种表彰,一纸调令下来,昆山摇身一变,成了代市长。

他手上的第一份工作就是抄家,原市长和警察局长临阵脱逃,现革去职务,抄家法办。

难得一见

所有财物一律充公,原市长的房产,除主屋归下一任市长所有,其余一律舀出来拍卖,警察局长由省里选人来担任,未有人上任前,由陆昆山先兼任着,其他那些已经逃跑的官员的位置,由陆昆山自己选人顶上就行了。

陆昆山一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抄家,带着宝珠、小黄,还有阿龙、阿虎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进了原市长家,带的警察是原先宝珠帮帮着交了钱的那些警察们,现在那些人都是昆山的心腹了,也跟着来了,抄家嘛!人要多一点才有气势。

进去的时候,昆山没有让人翻箱倒柜,毕竟这华丽的别墅,他和宝珠接下来还可以免费住一段时间了。

左右看了看,让手下的警察们分头搜查看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没。

守院子的中年仆人瑟瑟发抖的站在旁边,宝珠看他很可怜的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花生递给他:“给你吃,你坐吧!”

中年仆人是见过她的,这姑娘来过这几次,很好的姑娘,这才放心了些看其他人也没反对,就在远处坐了下来,看着他们搜。

原市长想着也许不能再回来的,好东西搬的很干净,只留下了一些不太值钱的家具和摆设,保险箱里空空如也,书房里也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

警察们几乎一无所获,又去搜查其他几套原市长的房子,其中一套里,留了一个大件的屏风,听说是清朝末期某个大官用过的,算是文物级古董,是很好的木材,上面绷着的娟面上,绣着的花草也很细腻,提款也是名家手笔。

昆山让人把这东西偷偷扣了下来,暗地里亲自给阎锡山汇报了一下,阎锡山喜欢好质量的古董家具是大家都知道的,说:“既然是难得一见的好文物,放在运城,无人知晓可惜了,你让人送到太原来,路上容易遭贼所以一定要保密,越少人知道越好。”

昆山说:“阎省长言之有理,为了文物的安全考虑,属下斗胆提议,直接先运送到您家,先放一段时间。”

此主意正中阎锡山的下怀,他叹息了一口气道:“也只能这样了,我这都是为了文物的安全考虑。”

“阎省长辛苦。”昆山说完点头哈腰的把电话一挂,往椅子上靠坐去,总算忽悠过了阎锡山。

接下来又把那些房子都拍卖了充公,局长家里的东西也搬的干干净净,拍卖也没卖几个钱。

但这干干净净的和账单报上去阎锡山也没有不相信,官员私逃,自然不会留下什么好东西,有几处宅子就不错了,况且他刚刚得了一上好的屏风,正乐着,也就没有责怪了。

这日宝珠好昆山随便整理了一下东西,搬入了市长大宅中,这屋里什么都有,家具装饰都不缺,宝珠和昆山只带了日常用品和自己用习惯了的床上用品和昆山一起睡这楼上最好的房间,让沈妈和小冬自己选房间。

刚把东西放好,沈妈就跑上来说:“少奶奶,有人要见您。”

“谁哇?”

“说是这屋以前的老佣人,见过你的。”

“哦。”宝珠好奇是谁,踩着高跟鞋咯噔咯噔的往下走,居然没摔倒,昆山在楼上听着那个声音都觉得胆战心惊。

宝珠下了楼,见到了那个要见她的人,是那个中年男人,对她一笑:“我们见过,是你啊!”

“陆太太,我想求您一件事,我儿子犯了事,在牢里关着,可我乡下的老婆突然病重了,让人托信来,想在最后一段日子里,让儿子能陪着她两三个月,牢里肯定是不肯的,我只能来求您和市长,您要是答应这件事,我必有重谢。”

其他的事情她不懂,但孝顺父母肯定是好的,宝珠说了声“等我”后,踩着高跟鞋快速上楼,找昆山,说的不清不楚的拉着昆山下楼。

昆山听那人说完事情的经过后,皱起眉来:“这件事要是办不好,会惹来非议,而且我凭什么相信你儿子不是一去不复返?就算我派两个警察跟着,他万一跑了,我如何交差?”

那人想了想道,见客厅里只有昆山和宝珠两人,走过去在昆山耳边低声道:“我知道原市长的一个秘密,你只要帮了我,我保证我儿子几个月后会回牢里。”

“我对别人的秘密不感兴趣。”不过如果事情属实,他倒还是想帮帮这个可怜的男人,毕竟把罪犯从牢里弄出来,对他现在的职务来说,小菜一碟,只是原市长的那些秘密他没兴趣,他不是一个喜欢探听别人**的人。

“那如果是钱呢?我知道原市长逃走前,有许多好东西一时带不走,他藏东西的时候,我恰好看见了,我知道在哪。”

昆山一听笑了:“那你说说。”

那人带他走到院子后面的一口废井前,把压在井口的大石头给挪开后,对昆山道:“你别看里头有水,不深,就半米深,旁边有道铁窗,周围用水泥给扣了,但是只要舀东西给砸开,就会发现一个洞,刚好在水位之上,一个瘦点的人,就能爬进去,我没进去过,但是知道里头的金银珠宝肯定不少,以前的那位市长,每到深夜就让人整箱整箱的往里头送,你要不信可以夜晚叫人挖了以后,再把我儿子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