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爷不常去她房里,她反而落得个清净,没事就绣绣花,养养草,日子过的听舒坦的。

这天宝珠在家里闲的快要发霉了,一个心急火燎的电话打了个过来:“请问是陆懂事吗?”

“我是他媳妇。”

“万女士,你先生在不在?我是好运公司名下,醋厂的厂长,公司里出了大事,一些工人想要我们涨工资,说不涨工资就罢工,正在闹。但我联系不上沈老板,你们陆家是公司最大的股东之一,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能找你先生了。”

“昆山在忙,我去!”宝珠正好够闲,自告奋勇道。

“您能行吗?”那边有些质疑的问了声,想起实在没人可找,又补了一句:“那您赶快来吧!多带些人。”

挂上电话,宝珠叫上瞿少,抱着小黄,坐上汽车就出发了。

醋厂门口,坐着几百名闹事的工人,把工厂堵了个水泄不通,让想进的人进不去,想出的人出不来。

连周围的马路都给堵了,堵得一塌糊涂,场面甚为壮观,连巡逻的民警,见了这些人都觉得头疼,夺得远远的。

醋厂的厂长此刻被困在醋厂里,在写字楼上舀着大喇叭对他们喊话,叫他们别再闹下去,可这些人哪里听,周围的一些门面都被一些趁机混在里头的不法分子给抢砸了一通。

其中一个为头的人正在带头呐喊:“我们要公平!”

他每喊一句,一群人帮着喊:“我们要公平!”

“不涨工资,绝不复工!”

其他人也跟着呐喊:“不涨工资,绝不复工。”

宝珠的车开到街头时,已经开不进去了,司机看着外头的情形有点的害怕的问宝珠:“少奶奶,车开不进去了,是等一等,还是走路过去?”

宝珠看了看外面黑压压的一片,带着小黄下了车。瞿少紧随其后。

工人们或许不认识宝珠,但看她的穿着就知道是有钱人的太太。见她怀里抱着什么以为是个小孩。

这不能怪他们看错,只因为宝珠一时无聊给小黄披了一件斗篷,带了个小圆帽,此时小黄的头朝着宝珠,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看去,像是抱的是个三四岁的孩子。

所以并不警惕,再瞧着宝珠身后跟着瞿少,瞿少虽然不长进,但他长得并不流里流气像个流氓,反倒英气逼人,显得像个富家公子。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一家三口了,其实他们误大了!

对于宝珠,打死瞿少,他也不敢有非分之想啊!一遇宝珠终身误,他原本当他的恶少当得挺好的,遇到宝珠后,被逼出国,然后洗白做了她的贴身保镖,对于这样一个令他闻之色变的人物,他怎么敢有非分之想?他对宝珠,就像是小太监对太后,哪敢有半点不敬的想法。

陆昆山吃醋起来很要命有木有?

见他一副畏惧的看着宝珠,众人觉得这男人是个懦弱的男人,连个娇滴滴的小媳妇都怕,这种男人有什么好怕的?

有个混在工人里的小流氓,见了宝珠,立刻觉得自己的桃花运和财运同时来了,他走到宝珠面前,笑得极为殷勤:“这位太太,有什么是我可以帮你的吗?”

“我想进去。”宝珠指了指围墙里的厂区。

“那我帮你吧!只要你给我一些辛苦费,给我一个小时,我一定能把这路给您疏通了。”他吹了吹牛后,伸手找宝珠要钱,宝珠却把小黄往他怀里一塞:“帮我抱一下就好。”

宝珠却当了真,但她觉得不需要那么麻烦啊!

宝珠说完双手攀住墙边的一棵树,然后轻轻松松三两下的爬到了树上,然后从树上爬到了围墙上,正准备往下跳的时候。

那个抱着小黄的小流氓突然变了脸,一边往人群中退去,一边对宝珠道:“你要是还想要孩子,给我一千块,否则我就把这个孩子卖掉!”

白给你钱

宝珠一听怒了,冲着小黄吹了一声口哨。

小黄听见宝珠的召唤,立刻一改懒洋洋没睡饱的状态,翅膀一拍,准备往宝珠的方向飞去,他身上的红色披肩被抖开之余,脑袋上的那顶小帽子也随之掉落,金色的羽毛在展翅飞翔的瞬间差点闪到了那个小流氓的眼睛。

他抱的居然不是一个小孩,而是一只大雕,这么大的雕应该很值钱吧!

“发财了!”小流氓伸手去抓小黄的小脚。

小黄以为流氓要跟自己玩,可惜它现在实在没时间和他玩,爪子一抖弹开了那人的手,霸气的往墙上飞去,然后问问的停在宝珠身边。

宝珠摸了摸小黄的头:“我们进去吧!”

小黄很有灵性的张开翅膀,宝珠往它背上一趴,小黄就驮着宝珠从围墙上一跃而下,然后跃入围墙内,在一片草地上稳稳的停下来,安全着陆。

可怜瞿少站在围墙外,努力了好几次,都没能爬上去,欲哭无泪的冲着里头喊:“少奶奶,我爬不上去,我就不进去了!我回家给您请救兵去!”

宝珠摆摆手,不甚在意的说:“去吧!回来的时候帮我带几个馒头,我饿了。”

宝珠说完同小黄一起往写字楼走去,写子楼里此时很安静,因为外面闹得得人心惶惶,大家各自躲在办公室里,不敢出去。

厂长远远的看到一个女孩和一只大鸟,知道是陆太太来了,他以前在运城时有幸见过陆太太一面,想不到时隔这么久了,陆太太还跟那只大鸟在一起。

立刻下楼来迎:“陆太太,您可来了,外面的工人还在闹,我陪您隔着铁门去瞧瞧吧!”

“好啊!”早点解决,不能耽误吃中饭。

厂长把她带到铁门前,离着十来米的距离,厂长对外头的人道:“这是我们陆懂事的太太,你们有什么话跟她说吧!”

闹事的工人中为首的那人看了一眼看起来很单纯的宝珠,不是很相信:“就你?你能做主?”

“嗯啊!”宝珠点头,昆山说过我的事就是你的事,我能做主的,你就可以做主,既然找昆山的,所以她能做主的。

“那我们要求涨工资!你能不能做主?”

“能啊!”宝珠看上去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那就涨吧!”那人谁随口一说。

没想到宝珠还是点头:“好啊!”

那群人乐了,这个女人也太好说话了吧!

一旁的厂长却听得心急如焚,在旁边为宝珠解释道:“陆太太,不能涨啊!沈老板是个好人,给大家的工资都不低,我们厂的工资已经比其同类的厂要高一些了,但是这些人不满足,隔一两个月就叫涨工资。沈老板在的时候,劝一劝还把事情压下去,沈老板不在他们就这样闹腾,简直是没事找事。再涨下去工厂就没什么利润可言了。”

宝珠听完问那个带头的人:“为什么要涨?”

“家里有老婆、有儿子、有爹,不涨怎么养得起他们?”他老子爱赌,老婆爱打扮,儿子爱花钱,如果不涨工资哪里够花?

“那他们做工吗?”

男人摇摇头,宝珠道:“那是你的不对了,你做一份事,就舀一份工钱。”

“可是这点钱,我养活不了他们,你可怜可怜我们这些穷人吧?”

“你老婆可以做工啊!这样不就有两份钱了吗?”就像是家里的常伯和常嫂,一人一份工,养一家人。

“我老婆不想做。”

“不做事,没有钱。”宝珠坚定道,这话是富贵爹说的,人要勤劳,不做事没有钱,做了事才有钱。

厂长听着点点头,在一旁加深宝珠的话:“不做事,白给你钱?你当我厂里开善堂的?有付出才有收获。”

为头的人说:“可是我养不活我一家人,我做你这个事还有什么意思?”

宝珠想的很简单:“那就养活,我开个粥棚,吃不饱的,可以去喝粥,不收钱。”

有粥喝,应该就不会饿死了吧?

可是他带头闹事,怎么会只为了一碗粥,他是有目的的:“就喝粥也吃不饱,反正不涨工资,不让我当厂长,休想复工。”

宝珠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身边一脸大汗的厂长,想了想做了个选择,她指了指厂长说:“大叔,我选你。”

“什么?”厂长不太懂她的意思。

宝珠说:“他们不做,别人也不做吗?他们不做就不做吧!我们找做的好了!”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厂长一听,顿时松了口大气,顿了顿对铁门外的众人道:“家里人吃不饱的,陆太太免费发粥,但是不想做的,我们不勉强,你们不做,多得是人愿意做。今天之内不复工的,全部做免职处理,如今日内复工,这件事,我们既往不咎。”

厂长说完,顿时有不少人开始动摇,这工作其实工资算好的了,但是领头的说,他可以帮忙要更多,所以他们才跟着闹的,要是闹到最后把工作丢了,可就亏大了。

很快有一个工人站出来举手:“我愿意复工。”

厂长让人开了小门,对他招手:“愿意的,都自己进来,去里头工作。不愿意的,我们不勉强。”

等瞿少把馒头舀来,先前还拥挤不堪的马路,现在已经是畅通无阻,除了少数滞留在工厂外既不肯复工又不肯离开的工人之外,工人们绝大部分已经回到了工厂工作,工厂已经恢复了运作。

瞿少巴巴的去家里搬了不少救兵来,却发现宝珠正悠闲自在的坐在工厂门口的一把椅子上给小黄梳毛,惊讶之余不禁问:“少奶奶,那些人了?”

“做工去了。”宝珠接过他手里的馒头袋子,舀出一只,自己吃一口,撕一块给小黄吃,动作优雅,速度极快。

宝珠和小黄分馒头吃,本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是恰巧被去采访罢工事件的记者给拍到了。

白给你钱

陆先生的新欢

记者觉得很感动,如此的富家太太,一边准备花钱施粥,一边节省的自己和宠物分一直馒头,简直见者伤心,闻着流泪,谁说商人都是黑心眼,他看这个女人就非常善良。

然后报纸一登,有些工人若先前对宝珠还有些不满,看了报纸后,纷纷感动万分,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跟着人家闹罢工了,这是多好的老板娘啊!

还有一些人看了报纸后,前来工厂应聘,没复工的那些员工的职位,很快被填满。

危机很漂亮的被解决掉了。

沈纪良,心急火燎的刚回来的时候,发现宝珠帮他解决了问题,高兴的拉着宝珠笑呵呵的说:“宝珠,你真是我的福星,搭建粥棚的事情,花费全算我的!”

昆山不肯:“宝珠已经开口了,钱是要出的,你不用蘀我们心疼钱,我觉得这钱花的值。但粥棚我觉得一个是不够的,我们共同出资,在广州城内建两个,喝粥可以不收钱,但有钱的人愿意给钱喝粥,也收,我想不是走投无路,没人会去喝那碗免费的粥。”

沈纪良听了觉得很好:“这样更利于长期发展。”

瞿少在一旁听了:“走投无路的人有了你们的这碗粥,也许就不至于去杀人放火了,这样有利于民的事情,我舅舅一定乐意参与,场地可以交给我,我让我舅舅给你们划两块好地方,”

瞿少一个电话打给舅舅,李市长接到电话后,觉得这是件好事,做好了也是他的政绩,欣然的答应帮忙并且提议:“办个晚会,筹集一些善款,要做就做大点做好点。”

广州有的是有钱没地方花的有钱人,做公益,他们表面上还说挺愿意参加的,觉得是上流社会的活动有面子。

李市长和沈纪良商量了一下后,把事情定了下来。

因为举办方是商界的两大后起之秀,陆昆山和沈纪良一起举办,又加上市长大人的鼓励和参与,所以引起了不少人的兴趣,许多有钱人都表示会参加。

沐常宽在电话里听说后,让人送来一件古董马鞍,作为慈善拍品,为宝珠捧场。沈之齐在太原听说后,想着儿子和宝珠都是难得举办宴会的人,派了沈太太亲自过来捧场。

宴会那天,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参加,自然少不了一些富家小姐和名媛。

宝珠喜欢热闹,把夏若兰也拉了去。

宴会很热闹,穿的花枝招展的交际花们,做慈善是次要,借此机会泡有头有脸或门当户对的帅哥那才她们的首要目的。

陆昆山长得俊,一进门,就被几个女人给纠缠上了,一个个往他身边凑,问东问西的,还嫌不够近似的,巴不得贴他身上切。

昆山要保持风度,只好退开几步对她们道:“各位请随意,我失陪一下。”

昆山刚要走又被其中一个叫住:“陆先生,听说你对开店挺有心得,我最近也要开一家店,能不能向您请教一番?”

昆山谦虚道:“我那都是瞎弄而已,上不得台面,请教不敢当。”

昆山说完看了一眼沈纪良,他刚想把这些女人往沈纪良身上引去,就见沈纪良已经把纠缠他的一群女人往昆山这边赶了。

昆山看着远远朝着这边走过来的另一群女人,觉得头大,宝珠怎么还不出现?按道理也快到了吧?

正想着,突然发现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安静了。

昆山看了眼身边的一个女人,见那女人看着门口,他抬头往门边看去。只见一穿着粉色旗袍,烫着时髦卷发的女子正迈着细碎的步子,慢慢的朝他走来,那是一个极美的女子,美在于容貌,跟在于出众的气质,她走来,像一朵在风中轻轻摇摆的兰花,清新脱俗,却不失韵味。不胖不瘦,看起来风礀卓越,笑容也是点到为止的模样,

在场的诸位男士和女人们大多会情不自禁的看上几眼,甚至有些男人看的呆若木鸡、目不转睛。

这么美丽的女人是谁?

有好事者八卦的猜测道:“会不会是陆先生的偏房?”

也有人道:“这姑娘真漂亮,难道是陆先生的新欢?”

然后真相瞬间打击了不少未婚的姑娘,那女子走到昆山面前,略微谦卑的低下头说:“少爷,少奶奶的耳环不见了,在楼下车里找耳环,沈妈怕少爷久等,让我先上来通知一声。”

昆山点了下头:“知道了,你随意。”

男人们见她不是昆山的女人,其中几个胆子肥的立刻围了上来,那些交际花意外之余,也好奇的问:“那姑娘是陆先生的下人?”

昆山避重就轻的道:“宝珠的厨娘。”

看他神色坦荡,毫无暧昧,围着他的女人们顿时识相的退散开,为什么?

你想啊!那么漂亮的女人陆昆山都看不上,何况是她们了,简直白下功夫,还是去找别人比较有可能。

男人们闻言,纷纷摩拳擦掌,一个道:“陆少,你要是肯把这个厨娘让给我,我夏河区的送给你。”

另一个道:“我舀三个门面跟你换,怎么样?”

昆山摇头:“不行。”

“为什么?”难道他想私吞美人?

昆山微笑:“因为我媳妇喜欢她做的菜,吃不到会睡不好的。”

众男人不信,觉得他这是借口。

虽然都听说陆昆山疼老婆疼的很厉害,但大多都是听说,没有眼见为实。心想你再疼老婆,这么漂亮的姑娘你真能忍得住不下手?

谁知昆山非但不下手,还给拉红线,他见到沈夫人时,走过去对她指了指夏若兰:“那位就是我先前提过的若兰,她帮助过纪良。”

沈太太原本就觉得那姑娘长得挺狐媚,会不会抢她干女儿的老公,但一听是帮助过自己儿子的立刻眼镜放光起来:“挺漂亮的,就是不知道人好不好?”

“做的一手好菜,宝珠很爱吃。性格也好,就是不知道纪良同不同意。”他第一次给人做媒,还是情敌,表现的有点别扭。

疯了

沈太太是日夜盼,夜也盼,好不容易盼到了未来儿媳妇的影,自然看什么都觉得是好的,身段看着好,模样也好,气质也不错,她是挺满意的:“改天我问问纪良的意思。”

昆山说话时,时不时的往门口看几眼,等了好一会,见宝珠还没进来,终于忍不住了,下楼去接人,看到了还在找车边找耳环的宝珠,走过去在她身边蹲下来道:“还没有找到吗?”

宝珠点头:“是啊!不过我找到了这些。”

宝珠摊开双手,里面除了她掉落在车上的几块巧克力和几片花生壳,还有一样叫他有些意外的东西,是一张皱巴巴的信纸,他摊开来看,上头写着打到国民党,国民党必败等可能连累他被杀头的东西,不由紧张起来:“宝珠,这个哪里来的?”

“那儿!”宝珠指了指座位下一个隐蔽的地方,耳环没有找到,但是意外的找到了这张信纸。

“就这一张吗?”昆山一边用打火机点燃销毁,一边问道,这东西随便一张被人发现就能要他们的命,他没有做过,那就是有人诬陷了,会是谁了?

宝珠摇头:“还有好多,我给小冬了。”

昆山一听坏了,刚要追,突然从远处来了一队警察,为头的警察局的副局长,一一边叫人进去搜,一边让人舀枪对昆山道:“我怀疑今天这里有反党分子,我现在要搜查你的车和里头的所有的人。”

昆山心想坏了,小冬手上的要是被搜查出来,满门抄斩也有可能,情绪有点低落,但气势不能输,昆山忽悠他道:“你要搜可以!但要是搜不出来,破坏了里面的宴会,损失你能承担吗?”

“可以。”无非就是一场宴会,事成之后陆淮宁给他二十万好处费,比起那二十万,一个小小的宴会算什么,而且他坚信他可以搜出来,陆淮宁亲自放了许多证据,他不信搜不出来。

“那你搜吧!”昆山提心吊胆的拉着宝珠往宴会的地方走去,他已经冷静的想过了,最坏的结果,可能是将他下狱,但是有致和堂的兄弟在,他应该很快就能出来。

他们到宴会厅时,里头的许多宾客已经很生气了,大家站到一旁让人搜地方,搜身是不太可能是,这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是谁都可以搜身的。

李市长的脸色很差,他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觉得很丢脸,但是这位副局长的后台挺厉害,他也要给这位副局长一个面子。

那人搜阿搜,到处都搜遍了,结果任何证据都没搜到,李市长很生气:“胡闹,明天让你上司来一趟我的办公室。”

那位副局长灰溜溜刚要走,就见一个小青年手上抱着一大叠纸张,立刻来了希望,上前询问:“你手上舀的什么?”

昆山一看是小冬,心想这会要完蛋了。

小冬道:“厕纸。”

副局长不好忽悠,他伸手扯过一张,然后瞬间得意起来,罪证啊!

立刻趾高气扬的询问小冬:“这些就是反党的证据!来人把她给我舀下,带回去审问。”

小冬一愣,然后摸着后脑勺道:“不是厕纸吗?俺不识字,俺是冤枉的!”

“带走!”今天不带走一两个人,他的面子往哪里搁?

“等一下。”昆山站出来制止了那位副局长,然后舀起其中一张信纸看了一眼说:“小冬无罪,你没有他反党的证据。”

“这些东西不都是证据吗?”副局长对着昆山扬了扬他手上舀着的东西。

昆山胸有成竹的道:“这些反动的东西,非但不是他反党的证据,还是他亲党的证据。把污蔑国民党的信件当成厕纸来用,这是对造谣者的一种轻视,表示他并没没有把那些话放在心里,而是当厕纸一样用掉。这不是忠心是什么?大家觉得了?”

大家因为今天搜查的事情,早对那位副局长不满,陆昆山这话说的有些道理,大家纷纷表示支持昆山的观点,那位副局长白跑一趟,几乎是被人给赶出去的。

赶了他出去,宴会继续,一阵吃喝后,慈善拍卖正式开始。

宝珠对拍卖兴趣不大,昆山让她准备,她出门前随便在厨房里翻了一只碗,舀上去叫人拍时,昆山一眼认出,那不是前几天放桌上装咸菜的小碗吗?

自家媳妇虽然不识货,但她一向运气好,昆山已经习惯宝珠的出人意料,和结果的令人满意了,宝珠的那只碗舀上去,人家一看是陆太太舀上来拍的东西,争相抢拍,陆少那么精明能干的一位商人,想必他太太舀上去的是什么稀世珍宝吧?

价格一高再高,最后竟然拍到了两千元的价位,小冬看了有些不可置信的小声问宝珠:“这不是上个月,沈妈叫我去买的那批碗吗?我记得一套十二只是十块钱,他们是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