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爱上了梁辰?”沈诺艰难地问出口,心吊在嗓子眼处。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你们既然是同事,等他大喜的那天不会忘了请你去吃酒的。”

沈诺垂下眼眸,脸上血色尽失,内心像是有波涛在翻滚一样令他平静不下来。

“现在都说完了吧?我累了。”

沈诺欲言又止,他没有看向邵卿卿,而是将脸埋进双手里疲惫地道:“没事了,你去睡吧。”

听到他沉郁的声音,她心为之一颤,她从他的声音里听出来那是想要挽留什么但却又力不从心充满了无力感。眼睛突然有些酸涩,邵卿卿猛地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将那股莫明涌上来的心软挥掉,片刻功夫,双眼便不复刚刚的犹豫变得坚定起来,不再停留大步向卧室走去。

躺在床上时邵卿卿眼皮突然跳了几下,感觉又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希望是她多虑了,经历了恐慌,她突然觉得平静的生活简直就是天堂。

沈诺晚上失眠了,邵卿卿的话令他再也平静不下来,拿出一瓶酒坐在客厅沙发上一杯一杯地喝,他喝得很慢,一边喝一边回忆着以前和邵卿卿相处的日子。

他还记得第一天到她家发现她那张不及格的试卷时她那困窘的表情,记得他吃她做的菜时她那期待又怕受伤害的眼神,记得他生气不理她时,她虽然难过但又装作不在意的表情。

一个又一个的画面在脑中闪过,每闪过一个他的心就会跟着痛一分,当初的不在意换来的却是现在的后悔。

回想这几天和邵卿卿相处的日子,她对他没有到极度厌恶或排斥的地步,而是淡淡的,淡到几乎到了忽略的地步。这种感觉更伤人,他伤害过她的感情,后来因为伊兰的事令她对他不谅解,只是这些都没有最后那次的绑架带给她的怨愤大。

差点失身且被殴打的阴影短时间内会一直跟随着她,她一天忘不了那阴影她就一天不会给他好脸色看,其实她没有对他动刀动枪已经够可以的了。

一瓶白酒喝了四分之一,醉意渐渐涌上,但是他还是很清醒,现在他只有三分醉,他不让自己喝得烂醉如泥,因为他还要守着邵卿卿。

站起身揉了揉额头,待晕眩感减小后走回卧室将毛毯和枕头拿了出来,将它们放在沙发上摆好,然后走到邵卿卿的卧室门前,拿出钥匙轻轻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走到邵卿卿的床前在她床边坐下,透过从客厅射进来的微弱的光静静地看着她安静的睡颜,躁动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他每天晚上都要来看看她,她睡着后轻微的动静吵不醒她,所以她一直都不知道每天夜里他都会用钥匙开门在她的床边坐上好一会儿才走。

想想如果她知道他每天都像色狼一样跑进她的卧室不知会有何表情,按她以前的性格说不定会抡起椅子砸向他吧。

感觉冷气开得温度有点低,沈诺从床头柜上拿起遥控器对着空调提高了一个温度,然后将跑到肩膀上的薄毛毯轻轻地给她盖好。

她真的要接受梁辰了吗?沈诺眉宇间沉郁尽现。如果她真的选择了梁辰他不可能卑鄙地去破坏她的幸福,但是若她还没有和梁辰在一起他就不会放弃追求她。

沈诺轻轻握住邵卿卿的手,心里默默地祈祷着。

这时外面突然刮起一阵大风,呜呜地像是鬼哭狼嚎一样,沈诺突然想起天气预报说夜里会有中雨。天气真是说变就变,前一刻还好好的现在就刮起了大风,而且天空隐隐地开始打起闪来。

沈诺站起身快步走向阳台察看窗户是否有关好,检查完后又将阳台上的门也关好,随后走到邵卿卿的床前站了一会儿才出门,回到客厅后在放着枕头毛毯的沙发上躺了下来。

自邵卿卿来后,他就一直在客厅睡,这样她那边如果有什么动静他可以第一时间知道。

躺在沙发上沈诺睡得不安稳,心里有事再加上外面开始打起了雷,雷声有渐大的趋势,他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心思全都在屋内的邵卿卿身上,注意着那边是否有动静。

雷轰隆轰隆地响着,突然一记霹雷打了下来,声音大到连他的心都快速跳了起来,条件反射似地挺身坐起,看了看外面雷电交加的雨天,担心地看向邵卿卿房间的方向,穿上拖鞋走过去贴在门上听了会儿发现没动静,于是就松了口气,可刚走出一步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尖叫。

沈诺猛地回头,迅速从身上摸出钥匙去开门,被里面那声尖叫扰乱了心神以至于前两次钥匙愣是没□那钥匙孔里。

将门打开后先向门边上的墙上摸去,“啪”地一声打开灯,焦急地向床的方向望去,只见邵卿卿长发乱糟糟地贴在脸上,双眼发直,满脸惊恐,她正坐在床上发呆,他都可以听到她因为受到惊吓而显得粗重的呼吸声。

“又做噩梦了?”沈诺快步向床边走去,见她又流了不少汗就想拿手帕给她擦汗,一掏口袋发现睡衣里没有手帕,于是便从床头柜上的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巾给她擦起汗来。

邵卿卿还从没梦中的惊惧回过神来,她又一次梦到了当时那个叫天天不灵的场景,只是今天梦得时间更久梦里的她受的折磨更重,最可怕的是在那个禽兽压着她对她施暴时,旁边居然出现了两个人,一人手里拿着一个大鼓在她的耳旁使劲地敲鼓,轰隆隆的声音震得她耳朵极不舒服,处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有人在敲鼓助威,身上的男人因为敲鼓脸都兴奋得扭曲了起来,吓得她使劲尖叫。

“卿卿,醒醒。”沈诺看邵卿卿魂像是没了一样,赶紧用手轻拍她的脸企图唤回她飞走的神智。

轰隆一声,又一记霹雷打了下来,还没彻底从梦中恢复神智的邵卿卿吓得捂住耳朵尖叫。

沈诺抛掉纸巾一把将她抱在怀中,在她耳边轻声哄着:“我在这里,不要怕。”

在泛着皂香的阳刚怀抱中邵卿卿紧绷的情绪渐渐地放松了,停止了尖叫思绪也渐渐地回笼。

理智告诉她此时推开沈诺为好,但是在外面雷声不断且她的精神又没有完全放松下来之下,她会感到害怕,于是便任由自己被他抱在怀中,在如此脆弱的时刻他的怀抱还有轻声安抚都是令她不想退出他怀抱的原因。

霹雷最为恐怖,平时在家里夜里一打这种雷她就会让母亲跟她一起睡,她一个人是不敢睡的,现在又做了噩梦她哪有可能不害怕。

沈诺见邵卿卿放松了,他松了口气,经她一吓醉意全跑光了。他紧紧地搂着她在她耳朵说着别怕,到后来他停止了说话只是静静地抱着她,室外风声雨声雷声不断,室内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两种极端的对比居然将室内的气氛衬托得极平和,感觉两人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这一刻他们谁也没想那些烦心的事,只是静静地依靠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心跳,什么都不想,在这个雨夜就让所有的不快一边去吧。

雨渐渐小了,雷声也是偶尔才打一回,沈诺低下头看怀里安安静静的邵卿卿,这一看才发现原来她已经睡着了。

他宠溺一笑,轻轻地将睡着的她慢慢放回到床上,给她盖好毯子后又看了她一会儿才打算离开。

谁知刚起身手腕突然被抓住,沈诺看向她,只见她的眼睛还闭着,匀称的呼吸说明她还没有醒,抓他的手腕只是因为缺乏安全感下意识的动作。

沈诺看着被她牢牢抓住的手腕感到有些为难,试着挣脱一下居然没挣脱开,于是只能又坐回床边。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他试着轻轻地撤出手腕,这次成功了。

他轻轻地离开她的卧室最后不忘将灯给她关掉,刚要关门一记闪电在天空划过,沈诺心里咯噔一下,果然几秒后一记霹雷又打了下来。

刚睡着的邵卿卿又吓了一大跳惊慌地坐起来,当看到门口的沈诺时她心稍微安定了些。

“我就在外面的沙发上睡,你要是害怕的话灯就开一宿吧。”沈诺说完就要开灯。

“不要开。”邵卿卿嗓音有些沙哑,顿了顿犹豫地说,“你能不能留在这里等我睡着了再走?”

“好。”沈诺答应了,将门关好又折回她的床边坐下,屋里光线极暗他有没开灯,因为想让她睡个安稳觉。

这次邵卿卿很快就睡着了,她的手抓着他的衣摆不放。

时间渐渐过去,等沈诺也困了再也撑不住时,见她睡得很熟于是试图去掰她的手,但是没成功,想要使劲又怕吵醒她,左右为难之迹他双眼蓦地一闪,不想再守什么君子礼了,她抓着他的衣服不放让他无法离开,于是干脆也上了床在她旁边的空位上躺下来。

身心俱疲,沈诺躺在床上后很快就有了睡意,待他马上就要进入梦香时一具软玉温香突然贴了过来,纤细的手臂搂住他的腰。困意立刻被吓走,他瞪大眼睛望向睡得正熟的邵卿卿。

身体僵硬着,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和喜欢的女人躺在同一张床上而且还被她搂住,这个诱惑是相当相当大的,没多会儿功夫脸上便开始流汗,身体一直僵着。

这时的邵卿卿好像感到不太舒服,在他的手臂处还蹭了两下,而蹭他手臂的部位正是…

轰地一下,大脑一热,沈诺不禁喘息出声,终于还是不受控制地看向邵卿卿,理智与欲望在剧烈地斗争着,在双方还没争出个所以然时邵卿卿又向他的位置贴近了几分,什么理智都没了,这下不再犹豫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伸手抚开她脸上的发丝对着她的唇就贴了下去。

依然如想像中的美好,当初在吻过她后在以后的日子经常会回想起当时在车内情不自禁的一幕,每每想起他都会为之激动不已,而现在想了无数遍的场景终于实现了,他的心跳又加速跳动了起来。

邵卿卿睡眼惺忪的眼立刻睁开,呆呆地望着身上的沈诺,两人的头离得极尽,感受着彼此的呼吸,她推了他几下但都没有捍动他分毫。

在雷雨交加的夜晚,她又被噩梦折磨了一番后,理智在他的需索下渐渐流失,于是闭上眼睛不再反抗。

沈诺得到了鼓励,双眼立刻亮得像是天上的繁星一样,他突然觉得即使高价签出一个由他设计的计算机程序都没有此时令他开心,这一秒他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在两人的理智都已经飞走,而沈诺渐渐迷失差点就要更进一步时,一声响雷霹了下来,流失的理智立刻被雷霹了回来。

沈诺喘息着停了下来,飞速地从邵卿卿身上翻下,起身穿鞋就向外走,丢给正满脸绯红且为刚刚的事而羞恼不已的邵卿卿一句:“我去冲个澡。”

自我剖析

这一晚后半放两人都没有睡好,沈诺最后没敢再进邵卿卿的房间而是留宿在客厅,后半夜雨停了雷声也不再时不时地出来吓人了,邵卿卿的房间后半夜灯一直亮着,亮着灯她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邵卿卿在床上躺了很久也想了很久,初时的茫然与意乱情迷过去后,清明与理智也全部回笼,羞有恼也有,但是她确实是回应了,这样就不能将刚刚发生的事怪在沈诺头上,要怪就怪这个雷雨天吧。

以前没有好好想过,这半宿邵卿卿想了很多,从以前刚刚认识沈诺到现在发生的事都回想了一遍,想完后她对自己剖析了一番,得出的结论是其实人都是爱自己的,当自己受到伤害后会下意识地将所有过错全怪在他人头上,而自己则会想这样那样的原因去逃避,她就是这样。

当时她喜欢上了沈诺并且希望自己可以打动他,为他去充实自己,即使明知他有心上人即使知道他只是将自己当成妹妹看待,也没有打消她要和他在一起的念头。

她以为她会一直这么执著下去的,转折点就是那一通电话。那个贱字是她心头的刺,他的默认将她打击得极重。

别人说她什么她无所谓,但是被一个喜欢了那么久的人说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那是满腔的热情都被冰水浇熄甚至冻结成冰。

那段时间她是怎么过来的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痛苦,那时她是真的爱沈诺,受到那样的讽刺而且还得知他可能永远也不会回国后,她在伤心时更多是对自我的否定。

让心上人觉得她烦了甚至认为她是贱的,这无疑是失败的。她开始怀疑自己,为什么就给他带来这么大的反感呢?她的做法称不上死缠烂打呀,这问题纠结了她很久,最后她钻牛角尖了,认为是自己魅力太差人品太差才会如此。

那段时间她相当消极。晚上睡不着觉白天也精神不振,后来买了安眠药,每晚都会吃着它才能入睡,可是后来被母亲发现了,那时母亲什么都没说只是红着眼睛望着她,那眼里的伤心与心痛令看者心也会揪痛起来。

就在那时她突然想通了,人活在世上不能因为爱情的失败就要死要活,爱情失败了她还有亲情还有友情,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思想突然成熟了不少,之后便决定走出不快开始新的生活。

每当一想起沈诺而心痛时她就发奋学习,让自己忙到没时间去想那些伤心事,于是就这样她考入了重点大学。

上了大学后多姿多彩的校园生活令她找到了自己生活的重心,众多追求者的热捧也让她渐渐地找回了自信。

谁想到沈诺突然回来了,见到他后她只想逃,是下意识地想逃,因为她不想和说她贱的人相处,她会如此不仅是因为当时太伤心更多的是那已经被深埋的自卑在见到沈诺和伊兰后又重新冒了出来。

这时人自我保护的本能又显现了出来,她想来想去最终纠结的结果就是认为自己没有什么错,错也是小错,大错的是沈诺和伊兰,他们讽刺她伤害她,所以这时在心里她已经将他们二人定为断绝往来户。

后来即使已经知道了当时沈诺会那么做的原因,但是先入为主的观念却一直盘旋在脑海中消散不去,又加上伊兰反复来捣乱,所以对沈诺就更为不谅解,这是迁怒在作祟。

这就像你出门不想带钱包,但是你的同伴却反复叮嘱你要带钱包一定要带钱包,于是你带了钱包出门,但是在路上装着大量现金和证件的钱包却被偷了。这时你在怨小偷时难道就不会将同伴迁怒上了?虽然钱包不是同伴偷的,但是你就是会忍不住怨,如果不是对方非要自己带钱包,那钱包怎么可能丢?

同样道理,虽然找她麻烦的一直都是伊兰,沈诺表现没什么问题,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去怪沈诺,如果不是因为他伊兰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捣乱?而且当时他还和伊兰很要好,却纵容伊兰这样欺负她,她能淡定得了才怪。

后来沈诺解决了伊兰带给她的麻烦,甚至对伊兰淡漠了。到后来她知道他对自己有了好感,但是她却接受不了,以前留给她的阴影太深太重,令她一时间无法对他好颜相向。

连个缓冲的时间都没有,她就因为沈诺被绑架了甚至还差点失身,这时人性的阴暗面迁怒又跳出来占据了她的思想。她承认自己对沈诺还是有感觉的,毕竟他是她的初恋,初恋她投入的感觉就深得令人难以想像,所以现在让她对他忘得一干二净那是非常之困难,但是因为她爱自己,而个人阴暗面又出来作祟的缘故,所以她没办法接受他,即使她知道沈诺其实也很无辜。

用一句话来形容他们二人的处境就是:他们是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硬要凑在一起只会互相伤害。

刚刚那个擦枪走火她不后悔更不会去怪沈诺,因为她回应了。如果不是他最后突然停下,在这个雨天她很有可能就会将自己交给他了。

人处在脆弱时只会跟着自己内心最潜在的欲望走,而那些清醒时这样那样的顾虑就会自动被忽略掉,她承认在刚刚两人身体接触时她是有将自己送给他的打算的,好在后来并没有发生关系,否则她清醒时必定会厌恶自己。

她期盼的性是两情相悦的,在双方已经决定结婚后,在一个美好的夜晚在一起享受他们之间的第一次,而不是在有重重考量之下的一夜情。

两人晚上都想了很多事,导致第二天起床后一人顶着一副黑眼圈,沈诺的更严重,他眼里有血丝,他一夜没睡心情又极差,而邵卿卿前半夜还睡了会。

“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我去上班,早点在厨房,你吃点就再去休息吧。”沈诺打理好自己拿起公文包就走了。

都是成年男女,对于昨晚发生的事虽然会有些尴尬但是还不会到两人一见面就脸红甚至说不出话的境地。

“嗯。”邵卿卿打了个哈欠揉着酸疼的眼应道。

“我中午会回来,吃完饭后我们就去机场。”沈诺交待完就出门了。

中午,沈诺带着邵卿卿去外面随便吃了点,然后先送邵卿卿回家了一趟,将她在他家住时穿的衣物及日常用品带了回去,顺便帮她简单打扫了一下屋子。

然后便开车载邵卿卿去接机,到机场后,邵氏夫妻看到沈诺时没表现出惊讶来,邵离跟他说话时语气还算和蔼,只是周氏却看起来不太高兴,对沈诺不太爱搭理。

“师母把行李给我吧。”沈诺从周氏手中接过大行李箱,以轻松的口吻问道,“这半个月玩得可好?”

“很开心,我和你师母还多玩了一天,其他人昨天就回来了。”邵离温和地回答着,边说边暗暗打量着沈诺和邵卿卿,直觉他们之间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邵卿卿和周氏走在前面说着贴心话,邵离和沈诺走在后面。

邵离对沈诺的态度虽然还是很平和但是和以前相比带了一点疏远,沈诺感觉出来了,但是没说什么。

这个时间正好是高峰期,外面的出租车虽多但是刚下飞机的人更多,偶尔会出现两三个人抢一辆车的情况。邵卿卿见此不禁庆幸当时没有严厉地拒绝沈诺接机,否则现在他们一家三口也得在炎炎烈日下等车了。

将三人送回家后沈诺没待几分钟就赶忙走了,因为下午公司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

回到家后,邵卿卿就没出过门,买东西都由母亲去买,要买衣服等日常用品如果不好意思麻烦母亲的话就选择网购,等物品自己送上门。有人问起她为何闷在家,她就说要保养皮肤怕晒黑所以坚决不出门。

周末,邵卿卿接到梁辰打来的电话。

“卿卿,我打算去玩蹦极,你敢不敢去试试?”梁辰在电话里问。

“蹦极?”邵卿卿睁大眼睛,这种游戏太刺激,她在电视上看人家玩她都捏一把冷汗,自己玩还真没想过。

“嗯,蹦极可以缓解压力,这项运动挑战成功后还很有成就感,我没玩过,想去试一试。”

“好,我也去试试。”邵卿卿一听可以缓解压力,便不再犹豫很干脆地答应了。

“明天上午去,早上八点我去你家接你。”

“行,一言为定。”

邵卿卿答应了,最近她遇到的事令她相当压抑,心情一直沉闷,如果去蹦极说不定可以改变一下她的状态也说不定。

第二天,梁辰开车来接邵卿卿,然后载着她去蹦极场地。

两人有近半个月没见了,见到后自然有话聊,邵卿卿发觉跟梁辰在一起心情非常轻松,眉头完全舒展开来,不像和沈诺在一起时好像有什么被束缚住一样感觉很压抑。

梁辰工作一段时间后比在学校时多了几分自信,相对也多了不少魅力,但是性格还是那么温和儒雅,性格好脾气好的帅哥是好老公的最佳人选。

邵卿卿仔细打量了梁辰好几眼,怎么看都觉得他很完美,只是也许是因为他太过完美了,所以她才无法对他动心吧?

而那个感觉不比梁辰好的沈诺却经常会令她心跳加快或是情绪为之起伏,感情的事真是个非常微妙的东西,不是哪个人好哪个人会带给自己幸福就能轻易喜欢上的。

两男碰面

一路上一边想心事一边聊天,一个多小时后两人到了蹦极场地。

蹦极是个相当刺激的活动,邵卿卿以为来这里的人会很少,没想到来做这项运动人居然挺多。

有的人是第一次来,身上绑好橡皮筋站在跳台上还没跳时就吓得尖叫腿直哆嗦,而有的人明显是非常热爱这项运动,跳多少次都不腻,并且一点害怕的影子都没有,和那些还没跳就吓哭的人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

邵卿卿和梁辰身上都被工作人员绑上了橡皮筋,邵卿卿选的是初学者最基本的动作绑腰后跃式,而梁辰则选的绑脚高空跳水式。

由于两人都没跳过,于是工作人员为他们讲解了跳法还有注意事项。

梁辰先跳,邵卿卿看到两三个蹦完满脸苍白的人后心里便开始打退堂鼓了,她有点奇怪为何梁辰就一点退缩的念头都没有,表现得那么从容?他的表情看起来一点都不将蹦极放在心上,一脸的自信。

其实梁辰心里也在打鼓,但是在邵卿卿面前他不好意思表现出胆小来。他站在跳台上展开双臂,跳之前偷偷瞄了眼跳台下面的水,那高度令眼前一阵晕眩,他赶紧移开视线,待从倒数第五数到一时,他闭上眼向下俯冲。

人潇洒英俊,动作更如雄鹰展翅,帅气的人做帅气的动作,那画面要多漂亮就有多漂亮。

邵卿卿看着梁辰跳下去那瞬间的动作,眼中闪过几分佩服,但立刻她就开始担心起来,梁辰跳完就该轮到她了。

待梁辰神清气爽地上来时,邵卿卿赶紧问:“怎么样?怎么样?什么感觉?”

梁辰笑着说:“很刺激,身体在自由下落中风吹在脸上感觉很舒服,没有不适反应,起码我感觉良好,你不要被电视上和网上说的吓到了。”

邵卿卿闻言松了口气,心情一放松站在跳台上就没那么害怕了,可是当她跳下的那一刹那,魂像是脱离了身体似的,她放声尖叫着,眼下的河水离自己越来越近,那一瞬间她几乎以为自己离死不远了,待她降到最低点橡皮强拉着她反弹时,那飞离的魂魄才又归位。

怪不得有人形容蹦极是一种感觉由生到死再由死到生的过程,现在邵卿卿也深深地体会了一回。

上台后她双腿无力地走向梁辰,生气地质问:“你骗人!什么感觉很好,感觉一点都不好。”

梁辰看着邵卿卿轻轻一笑:“我要不那么说你还敢跳吗?”

“你、你!”邵卿卿闻言气得说不出话来。

“现在感觉怎么样?感受了那种刺激,现在是不是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邵卿卿眨了眨眼仔细感觉了一下,最后咦了一下,惊喜地看向梁辰:“真的是这样!心里舒服了不少。”

刚刚那一瞬对于她这个从没跳过蹦极的人来说真的像是经历了一次死亡一样,死亡的恐惧都经历过了,和这个一对比那些纠结她的烦心事自然就不算什么了。

“那我们再跳一次,今天我们就好好放松一回。”梁辰提议。

“好。”邵卿卿摸着自己在轻轻打颤的腿,在心里嘀咕着自己再跳一次会不会就没力气站起来了?

事实和她想得差不多,再跳一回后虽然心理是舒服了不少,但是腿更抖了,死活不再跳第三次。

回去时两人心情都极好,邵卿卿眼里散发着喜悦的光,这种打内心传来的喜悦和来时还不一样,来时她也在笑,但是笑中还带着一丝烦恼,而现在不是了,感觉压在心头的乌云突然散去了大半,她不知道这种轻松的感觉可以持续多久,但是现在的她很开心,这种感觉很久没有了。

开车回家时,邵卿卿突然说:“梁辰,谢谢你,我很久没这么放松过了。”

“我也是。”

“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厉害,跳了好几次,轮到你跳时在场的女人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呢。”

“真的?你也是吗?”梁辰认真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