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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浩颖不给面子的当场捂嘴笑出声,上下看了看余眉,笑得更大声。

十六岁的女孩就算打扮得再成熟,也还是个孩子身体,何况余眉胸前才是小笼包的等级,跟豆芽菜似的,也算没什么本钱。

但至于这么赤果果的说出来吗?

余眉深吸了口气,暗道了句,我忍,然后挤出笑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转移话题道:“要挑什么盆栽啊,现在也快年尾了,挑个喜庆的挺好,过年开花结果,喜气洋洋,老人也比较喜欢。”

“你推荐个吧。”谭慕铭无所谓的看了她一眼,“你那么会讨人欢心,要知道是你挑的,她应该会爱乌及乌。”

什么意思?讨人欢心?余眉暗暗咬牙当没听到,“……这盆金橘挺好的,寓意也喜气,多福多寿,多子多孙……”

“多子多孙?没想到你比我还了解她。”

他看着那棵金橘,又移到余眉的脸上,道:“嗯,她确实做梦都盼着重孙。”

余眉感觉耳朵有些烧红,也不知道是屋里太热,还是遇到熟人囧的,或者是被他句句话里有话的嘲讽给激的,总之心情不太平静,只想快点打发他们,于是涨着脸皮,装没听到的转头指着那棵黄杨盆景道,“这个盆景不错,千手观音送老人也好,如果喜欢国兰,那边有兰花,还有新品种的君子兰,有兴趣你们可以去看看。”

正好有几个人过来,她借故引那些来到盆栽处。

现在的有钱人年纪都偏大,口味却变态的很,爱好那些清纯、水嫩、好看的小鲜肉,而这一点余眉无一处不符合,看到就跟蜜蜂见了蜜一样凑上去,这里的生意为什么这么好,除了价格的原因,还是这里有个小美人胚子吗。

那嫩得能掐出水的手臂,白白还带着点未长大的婴儿肥,是个男人都想移不开眼晴,想上手试试,余眉一天接的名片都快凑够一盒名片的量了,全被她倒进垃圾筒。

当然,在这人多的公共场合,这些人眼晴不老实归不老实,但人还算要脸面,顶多塞名片时摸摸手,没有什么过份举动,当然也有不要脸的。

四五个人围着余眉时,就有人趁机用手拉她手臂,余眉差点被人拉得一趔趄,摔倒在地,如果摔了,可就真的走光了,还好她有防备的稳住了。

送走了几个四五十岁还不要脸的老头,她不由揉了揉被捏红的手臂,回头就发现那两人还没走,一抬头就看到那个人一言不发,神情冷峻,看她的目光跟眼底冒了火一样。

见余眉看过来,他掉头就走,连一句:“同学,我们先走了。”都没说,跟她是瘟疫一样。

她脸上的笑容也不由淡了下来,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哪知道普通人赚钱的辛苦,也没什么所谓,她把目光看向挂钟,已经三点了,还有两个小时,熬过去就好了,已经坚持这么久,不差这两个小时,五百块,想想五百块。

但还是觉得眼圈发红,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就多给五百她也不干。

展浩颖走了两步回头道:“谭慕铭啊,这次你真有点过份了啊,玩笑归玩笑,毕竟是个小姑娘,说话也不能那么刻薄,还有那眼神,我看着都要掩面哭了,你至于吗?给人同学留点面子么,我看她也是没办法,听说她家里条件不好,能考上戒城挺不容易,现在打工赚钱可能就是想赚点学费,你何必呢,我看刚才那几个年纪挺大的一直围着她占便宜,真是够可怜的……”

“啊,会长。”谭慕铭跟没听到似的,对过来的一个人打招呼。

“小谭,花选好了没有?选好了我直接让人给你送回去……”

“还差两盆。”

“不着急不着急,你慢慢挑,还有,小谭啊,你要是有时间,晚上酒店那边安了两桌,等散了场一起去吧,不少都是认识你爸的,大家认识认识吃顿饭。”

“哦。”谭慕铭想了想:“晚上倒是没什么事,会长这边几点能散场?”

“整顿好得六点左右。”

“行,我等等,给会长填麻烦了。”

“你这孩子,去了我得好好给你介绍介绍……”

人一走他收了笑对展浩颖道:“你看到了,我要晚一会儿走,你先回去吧。”

“别介,我有的是时间,再说了,我也想跟你借个光,认识认识这些老板啊……”展浩颖边说边开始打量起谭慕铭,之前说早点回去,怎么突然间要留下来去吃饭,其中有什么原因吗?但对方看起来很淡定,没他想象中的样子。

展浩颖有点迷糊,他一直有种感觉,好像这种改变是跟之前那个女生有关系,他们之间似乎有点什么东西,但是实际好像又没有,可是为什么每次遇到,他都可劲的欺负人家,那眼神有时跟冰谭似的,他都觉得发寒了。

别的女生可没见他这么在意的,身为他最好的朋友,他得留下来观察观察,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

这边余眉倒霉催的,被晶姐过来好一顿训,“你是怎么做事的?两个客人直接把你告到老板那里,说你对他们不理不踩,问你件事你还爱答不答,你还想不想拿钱了?啊?小小年纪怎么做事这么不知分寸,我们这是花展卖场,卖不出去我请你来干什么,我告诉你,如果你不是叶主任介绍来的,我立即让你滚蛋,五百块一分钱都拿不走……”

余眉简直要晕了,她虽然各种不满,但至少也明白工作不是件可以任性的事,无论怎么样都会尽量做好,就算没有尽全力她也算是尽职尽责了,什么时候对客人不理不踩过?

“晶姐……”你什么时候看到我对两个客人不理不踩了?这事要训人也得当场逮有证据再训吧,她是想这么说来着。

不过,她立即想到,两个人……哪两个人?难道是……

本来想辩驳的话,立即又咽了回去,动了动嘴唇再没说话,站了一天,也没什么力气的等晶姐发了顿火,本来就穿了一天高跟鞋,脚跟都磨破了,又渴又累的就够苦逼,还要挨训,钱太难赚了,她一走,余眉就拿手背揉揉眼圈,一揉就有点发红。

倒不是因为挨骂,谁工作没挨过,主要是觉得挺委屈的,以前觉得那个人各种好,现在知道真相就会觉得特别没人情味儿,还阴险,言语讽刺就算了,干什么背后靠状啊,她就是赚点零花钱碍着谁的眼了?欺负人……

“小姑娘,别生气,等会你走送你盆花,呐,那边有盆苗,值二百呢,你走时拿走吧……”那花店老板倒是个心地好的,他也知道要不是这小姑娘,他也赚不到这么多,于是挺爽快的要送她一盆。

余眉吸了吸鼻子,笑了笑道:“我没事,哪能要你的花啊,你的花钱也是花钱买的。”随即朝那边看了看,回头问道:“是连盆一起送我吗?”

花店老板……

“嗯,你不要盆也行。”

余眉破涕为笑:“要,谢谢老板啊。”

那边晶姐把手里的花册往桌上一扔:“真是两个臭不要脸的,看人小姑娘长得好看,又是摸手又是摸肩的,塞人家名片没想到被人转手给扔了,小鸡肚肠的还跑到老板那里告状,平白让我挨顿训,没完我跟你说……”

叶主任摆摆手:“生什么气啊,这种人懒得理他,再说你不是把人家一顿训吗?”

“要不是她扔名片被人看到了,我能受这气,这是看你面子了……”

“你面子可真大,我可不敢要……”

左盼右盼,总算是熬到五点,散场后,各商家都来车来人把剩余盆栽搬走了,她们还要把会场收拾一下才能走,几个花协的什么会长,副会长及秘书,还有一些关系爱好养花,与几个会长关系要好的老板也留下来,看样子似乎晚上订了酒店,要出去。

晶姐问了几个迎宾要不要一起去,十二人里,其中五个犹豫着答应去,余眉是绝对绝对不去的,晶姐还问了她几次,说是陪坐坐,拿一千块。

一千?别说一千,就是一万,她也不去。

晶姐恨铁不成钢的走了,要不是有个老板指名要她,她还不愿意费这口舌呢,死丫头片子还记仇呢。

收拾完有人拍了拍手,“大家停一下,花展今天结束了,散场前大家来合张影吧,都来台阶这里,在花展条幅下站好,对对,迎宾站前面,剩下的站后面一排,留个记念。”

余眉真是脚疼,很想坐一会儿,一步都不想走了,但也只得咬牙,心里告诉自己,忍忍吧,拍完就可以走了。

“谖,小谭一会儿坐车起走,来来,先跟我们合张影……”有人热情的招呼。

小谭,余眉听着一皱眉,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果然是谭慕铭那家伙,就在她的右后方。

她恨恨的把头转回去。

“都站好了啊,太散了,再往一起靠靠。”

“对着镜头,大家看着镜头啊,不要动……”

余眉正面带微笑,就觉得后面有个什么东西,抵在她屁股上,一开始她以为是什么衣服或者是一些其它的物件,但是很快就觉得不对劲了,因为两排人靠得很近的,也可以说是贴身。

余眉穿的很少,因为旗袍只有几层纱质的那种,很薄,那东西还带着热气,就在她腰和屁股上蹭来蹭去,她再不懂也明白,脸当时就变色了。

她立即往旁边挪了挪,可那人也跟着挪,并且更加放肆的贴着她。

就在她忍无可忍的要转头,就感觉后面好像有人一把拨开那个人,接着拍照的人道:“好了,不要乱动,准备拍了,三,二,一,OK……”

一拍完余眉立即回头,就见身后站着的是……

余眉跟见鬼了一样看他。

谭慕铭走下台阶,沉默了两秒,然后开口道:“五百块到这一步,你觉得值?”说完,瞥了她一眼,冷着脸走了。

不值,可是谁又能做一件事之前就知道值不值这个问题,又不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余眉去拿钱,晶姐说明天一起结,明天,明天!明天她要上学啊,好说歹说,又找了叶叔叔,总算是看在叶英的面子上,给她留着,让叶英带给她。

余眉才搬着花盆,打车往回走,回去的时候她浑身疲惫的要命,散开的头发都被风吹的散乱,像个疯子,但她顾不上别的,就想抱着花盆,回去好好睡一觉。

就在她九牛二虎之力把花盆搬了上去,然后掏出钥匙开门时,门怎么也打不开了,一遍遍地拔出来插进去,反复的试,还在钥匙上哈气,完全不好用。

余眉彻底像个疯子一样抓头发,试得手都勒红了,就是打不开,她真要疯了,这只锁早不坏晚不坏,专门在这里等她呢,加上今天发生的事,她正满肚子负能量,忍不住就把钥匙往地上摔。

摔完了再拣起来试,就希望能听到门锁天籁般的“咔哒”一声。

但直到那个人不知不觉的走上来,她还在那按着门左扭右扭。

第35章

“门锁怎么了?坏了?”

余眉手冻的通红仍在用扭钥匙,然后便听到熟悉声音自身后响起,她当然听得出这人是谁,不过拍照的时候听说他要去酒店吃饭,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居然还破天荒的主动与他说话,是想看她热闹吗?

她停顿了下,当然没自作多情的以为对方是真关心,但还是回头看了他一眼,神情淡淡“嗯”了一声,然后继续扭着,要说这是不是老天玩她,以前两人碰到,她拿门锁当挡箭牌,现在不用挡箭了,它真的就坏了,省事了。

“我来试试。”声音倒是不像在花展时那么冷,在这冷得打颤的楼道,居然还能听出那么一丝温和,余眉觉得自己是不是幻听了,直到冰凉的手被一双温暖的手拉住,从她手里拿下钥匙,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人真不是看热闹,真是来帮忙的。

因为离得近,她能感觉到那股温热的气息,还有比她高很多那种压迫力十足的身高,她下意识的往旁边移了移,给他倒出地方。

谭慕铭瞥了她一眼,骨节分明有力的手指将钥匙插,入锁中,神情略专注的左右晃了晃,扭了几下没扭开,他将钥匙拔了出来,微微蹲下身看了看锁眼,然后起身又试了下,他的动作慢,没余眉那么心急的乱晃乱扭,试了两下,才转头看向余眉道:“你扭的时候没觉得里面有东西?”

“有东西?”余眉也顾不得别的,急忙凑上前看了看,“你这么说,好像刚开始是有那点插不稳。”

“应该是被人塞了东西进去,有得罪什么人?”既然打不开,他就将钥匙拔出来递给她。

“没有。”她吸了吸鼻子,伸出红通通的手接过,她才搬过来几天,就是想得罪能得罪谁啊,唯一不欢而散的,想告辞表妹哭着跑走的样子……

“换锁的话,你才搬过来,找物业可能不行。”

谭慕铭看着女生有点崩溃无助的垂下头,露出一截天鹅般颈子,她咬了咬唇不知道怎么办的模样,让他微微露出一丝温柔,他看了她两眼,想了想,似乎带着安慰的语气道:“天晚了,换锁还是等明天再说吧。”他停顿了下,微微放慢语气道:“要不要上楼看看,那盆金橘搬上去了……”

这种没有直接说明白,却意思很明显的话,随即就被眼前女生的反应给打散了,余眉摇了摇头,不管对方是不是好意,还是出于自己可怜的因素说出邀请的话,她都已经不想再与这个人有什么牵扯,毕竟上次都说明白了,如果她再凑上去,她还不想自己的自尊沦落到那么可怜兮兮的地步。

所以她下意识的就摇头,然后急忙道:“谢谢,这么晚了我还是不上去打扰你奶奶了,门锁的事我自己想办法吧。”余眉有点不自在的将两只手背到身后,想了想今天发生的事,对方似乎也不是想象的那么恶意,是然话说的不太好听……

“嗯,今天本来只是想去打个短工,搬搬花草什么的。”她边说边看了眼没什么表情的男生,深呼吸几下,移开视线道:“我也没想到是做迎宾,朋友介绍的,也不好甩挑子不干……”

“那个,你能不能,替我隐瞒这件事,看在我们都是同学的份上,虽然也没什么怕人的,但毕竟听起来也不太好,谭同学,可以吗?”

她抬头问。

可是,却没想到,这年纪的男生翻脸像翻书还快,刚刚面孔还挺柔和的,帮她转钥匙,难得的和颜悦色,可是一转眼,那脸色变的,连声音都降了几度。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也知道说出去丢人?换那件衣服的时候怎么不觉得?”他将臂环在胸前,无不讽刺道:“想出人投地,至少也要等身体发育好了再去,跟其它人一比就跟豆芽菜似的,就这么迫不急待?”

豆芽菜?

余眉本来就够郁闷了,谁不想活得潇洒啊,一扔钱一把,不如意的工作什么也不用管,转身就走,她也只是想去花展了解下花草,也是本着学习的认真的态度去的,了解哪种花赚钱,自己可以养一两株,卖点零花钱,可是事情变化到这一步,也不是她能主控的,而且啊而且,她又不是什么旧社会的保守女人,只是穿个旗袍而已,只是在花展做份迎宾的工作而已。

有被说的那么糟糕吗,是,她没去过花展,更不知道其中有那么多龌龊的人,但这也不是她愿意遇到的,龌龊的走到哪都能遇到,要怎么防。

本来身体就够糟糕了,还非要遇到同学,遇到同学就罢了,偏偏又遇到最不想见到的,一天没一件好事,她很郁闷好不好,也很烦,也知道不应该,也后悔,也反醒吸取教训了。

她冻个要死,搬个花盆回来,想洗个热水澡,想上床休息,可是,门锁坏了,门锁偏偏在这时候坏了,她都要崩溃了,这个时候他现在说要帮她。

她很感谢,她觉得自己有不对的地方,不想麻烦他,毕竟上楼去又要吃饭又要洗澡,还要准备房间被褥,她不想别人因为自己太过麻烦,如果现在打不开锁,那就随便去了旅店凑合一宿,明早再找修锁的过来。

这样有错吗?只是让他帮忙保守下秘密,就被他讽刺成豆芽菜,是个女人最烦的就是别人说她是飞机场,说她是豆芽菜,拿着身材来取笑,还是曾经最在意的人,当初有多在意,现在就有多恼羞成怒。

她也忍不住涨红脸反讥道:“那就怎么样,有的人就是喜欢豆芽菜,就算是豆芽菜,我也照样能拿到一打名片,不要还硬往手里塞,你也亲眼看到了?怎么?你不会想说,那一打名片盒的人眼晴都有问题?就你的正常吧?”

谭慕铭冷笑一下,看着像疯子一样的她,道:“确实有问题,表面看着温驯听话,里面却是个带刺的榴莲……”

带刺的榴莲?又丑又臭又硬?

“你……”余眉倒吸了口冷气,踉跄的晃了一下,大概是没吃饭,有点头错眼花,加上气血上涌头重脚轻,虽然对方伸手扶了她一把。

她顿时有了扳了回来的精神,一下甩开他,“不用你假好心,以后一定离你远点,省得臭到你。”

男生显然在微笑,眼里泛出冷淡的光,加深了嘴角的深度,气死人不偿命的伸手,嫌弃的拂了拂被她甩开的衣袖:“哦,希望你能说到做到。”说完转身就走。

余眉也跟着转身,去搬门边那盆花。

不过,花还没搬起来,他踩着楼梯停了下来,手插,在兜里,高高在上的低头俯看她,眼中闪着一股愤怒的光芒,语间倒是平淡,薄唇轻启吐出一句:“哦,一会儿没地方住的时候,记得好好去翻翻你那一打的名片,找个近视眼又喜欢豆芽菜的,说不定能收留你住一晚,否则,半夜被人赶出来就更不好了……”

余眉此时真想把花盆扔过去,什么名片名片,她全扔了,扔垃圾筒里了,一张都不剩,要不她还真当面打一个,气死他!

气死他?

她怎么会有这个念头,邪门了,她发誓,要再跟他多说一句话,她就……她就把名字倒过来念。

当然,让她更后悔的是,这誓还没发多久,就跟摔醉的玻璃渣渣一样,破的千疮百孔。

第36章

余眉气愤的搬花盆,但想了想又放下来,搬哪去?没地方放,这个花盆倒是其次,主要是她怕里面的花受不住冷,得尽快找个暖和的地方,蹲在那里想了想,还是先下楼问问有没有锁匠。

这时候都下班了,哪有人,只得去打110,然后要到一个开锁公司号码,打通后,对方开口就问开门后能否出示房产证。

这是租来的房子,她哪有房产证啊,开锁公司的人说没证也行,但得把房产证上登记的人找来或者找物业证明,余眉更晕了,她找到物业,因为才搬过来,是生面孔,未必会给她证明。

那就只能找叶英的姑姑,因为她手里有房产证可以证明,余眉其实很不想麻烦别人,都这个时间了,天气又冷,还要人家大老远从温暖的房间出来为她奔波这事。

可是真的没办法,想来想去,只得往学校走,她虽然有叶英姑姑的电话,但没带在身上,号码根本不可能背下来,只能找叶英帮忙。

但现在七点多了,学校已经关门,隔着栅栏好不容易叫到个勉强认识的邻班同学,让她帮忙去宿舍叫下叶英,然后她就在夜晚的冷风中,走来走去,冻得直哆嗦,等了快半个点,那同学才下来,说叶英放学后就拿假条回家了。

噢,我的天。

余眉忍不住扶额,她到底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老天要这么整她!

此时都快八点了,她又冷又饿,实在是没办法,今晚只能先找个旅馆住一晚,等明天再找人换锁,至于明天的课,只能去别的班借书了。

这么一打算,也算是心情稳定下来,总之,先把肚子填饱再说吧,她走到离得近的卖煎饼果子的摊位,等了一会儿,拿到热气腾腾的果子时,直接边走边吃,可是吃了几口,立即觉得不对劲儿,煎饼果子里有一根香肠,怎么吃怎么不对味儿,她拿回去问。

那家的女人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出来就冲余眉大声道:“哪坏了?啊?你问问这里几个吃煎饼果子的,这肠哪坏了?我晚上卖了几十份了,没一个人说坏的,就你说坏了,找岔是不是,看你年纪轻轻的,跑到这儿来讹人,想吃了东西还退钱?我告诉你,没门!”

余眉也来气了,头顶都冒烟了,感觉一天的窝囊不顺一时间都爆发了一样,她把饼往桌上一摔:“你怎么说话的?什么叫讹人?才两块钱的东西,我至于讹你吗?大冬天的,天这么冷,我嫌的吃撑了为了两块钱过来找打架啊,你自己看看,就吃了两口,拿回来能讹你什么?你不要太欺负人了,你的肠你连吃都没吃,你怎么知道她坏没坏啊?又酸又腥,要不你自己吃?你自己吃吃看,你要能把它全吃了,我倒给你钱……”

屋里那男的出来,把煎饼果摊开,拿起肠咬了一口,接着又咬了一口,接着把里面的肠全吃了,余眉越说越小声,最后不吱声,灰溜溜的走了,那女人还在后面骂。

真是倒了霉了,今天招了什么邪了,明明肠吃起来又酸又腥,吃着就想反胃,像死猪肉似的,难道自己饿得嘴巴都吃不出味儿了?

她前脚走,后面那男的不出半小时,就开始拉稀,一个劲的跑厕所,拉得人都成了面条,摊也顾不上了,那女人还一个劲的低声骂道:“我就说不能贪便宜,你非不听,说什么都一样,能一样吗?那是过期肠!你还敢吃,拉死你!还好我全卖出去了,那小姑娘拿的是最后一根……”骂完也有点奇怪:“那小姑娘是怎么吃出来的?”

今天的倒霉事太多了,也不差这一件,还是赶紧找个旅店住下吧,她真的又冷又累,只想找个地方睡一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于是边走边到处找,手也随即往羽绒服里兜里摸,这一摸不要紧,整个人都停住了,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天呐,千万不要这样,她立即把羽绒服拉链拉开,也不顾不上冷,里里外外的摸,她的钱包呢?钱包呢?里面还有一百多块呢。

难道在花展的时候丢了?不对啊,钥匙一直在她手腕上,她简直要抱头想,想得头都疼了,才想起来早上换衣服,留在另一个口袋里。

我的天,天要亡我啊,有史以来最衰的一天。

她立即翻遍整个口袋,只掏出衣兜原来的有的二十块钱,但这二十块打车花了八块,电话用去一块八,煎饼果了花了两块,还剩……八块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