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毅泪流满面,大哥,你说出这一番话已经表现得相当猥琐了!

“奇了怪了,就你这样的高富帅,年纪轻轻事业有成,要钱有钱要貌有貌,倒追你的妹子应该数都数不过来吧?你咋说得自己像是八辈子没碰过女人一样?”

贺呈天:“哎,可别的姑娘是冲着我的钱来的啊,前两年谈了几个,全他妈是拜金女,我要是不开兰博基尼,没有年入千万,你觉得她们愿意鸟我?思思,你阅人少,不知道我们这圈子有多乱,现在的女人都精着呢,能碰上个顾遥这样的你以为很容易啊?”

张思毅哭笑不得,这一点他倒是很认同,他又问:“那你爸妈知道这事儿了么?”

贺呈天喜欢,贺家人呢?张思毅对贺伯伯和贺伯母的记忆还停留在十岁以前,印象中是比较热情好客的人,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变。

他站在顾遥的角度真切地替她考虑,在经济上身处低位,就怕她日后受到不公正的待遇。

贺呈天:“他们?哈哈,我爸妈都见过她了,对她印象也很不错呢。”

张思毅:“我去…啥时候见的?”

贺呈天:“就是小樱请她去我们家那次,不过当时我不在,他们以为是小樱的朋友。这些日子我接送遥遥上下班,他们问起来我,我才告诉他们,哦对了,我还跟他们说,她是我当年高中那个总考年级第一的姓顾的亲妹妹,嗨!他们知道了比我还兴奋!”

张思毅嘴角抽搐:“他们认识顾逍?”

贺呈天:“高中那会儿不是每年都要开家长会么,我妈说见过顾逍的妈妈一面,长得比电视里的大明星还美,顾逍他妈妈去哪一次,一大半家长都顾着围观,教室门口被堵得水泄不通的,再加上她儿子总是考年级第一,能不记得么?她印象深刻着呢!还说难怪当初见遥遥就觉得特有灵气。”

张思毅:“…”

贺呈天又道:“我都三十了,他们本来就急着叫我相亲结婚,一听我现在相中个姑娘,背景还这么合心意,现在天天逮着我问进度,还催我什么时候带顾遥正式上家里坐坐,今年过年回老家让我去拜见未来‘岳父岳母’,明年挑个好日子办婚事,后年生只胖猴子…哇,我都没敢跟遥遥说,怕把她吓跑了!”

别说顾遥,连张思毅都被吓到了!

贺呈天说完又调侃张思毅道:“放心吧,到时候要真成了,少不得你这个媒人的红包。”

张思毅干笑道:“呵呵呵,这个倒不是重点,我就是来确认一下你对顾遥是不是真的上心。”

贺呈天一听急了:“嘿,你到底站谁那边的?论理哥哥我跟你更熟吧?顾遥是顾逍的妹妹,你替人家妹子瞎担心个什么劲儿?你说,是不是顾逍让你来打听的!”

张思毅连忙否认:“不是啊!我就自己好奇!”

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总不能直接跟贺呈天说实话吧?不过想到贺呈天要是真跟顾遥在一起,那早晚会知道真相,回头这邻家大哥难不成还得叫自己一声“大嫂”?

…卧槽!这酸爽!

张思毅被自己的脑补雷得外焦里嫩,赶紧含糊着又说了几句别的,匆匆挂了电话。

知道贺呈天是认真的,张思毅就放心了,能够成人之美也是给自己积累人品嘛。

哼着小调儿洗完澡,张思毅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见顾逍上楼来,他顺便问对方索要那幅生日题字。之前在酒店庆生完后,张思毅感觉自己带着那幅字不方便,就让顾逍先带回来了。

顾逍找出来给他,张思毅又喜滋滋地翻开来近距离欣赏了一遍,摸着宣纸上的墨迹和落款处的印章,张思毅咂舌称叹:“写得真好啊。”

顾逍正背着他脱衣服,听到这句话手指一顿,这小家伙是不知道他写这一幅字之前废了几张草稿,怎么写都不满意,写了几天才选中这一幅。虽然外行是看不出来,但是内行一瞧就知道他这字写得有多紧张,“思毅”那两个字里有几笔都是在发颤的。

张思毅小心翼翼地卷起来,自言自语道:“要不你每年生日都给我写一幅吧,就别准备其它什么礼物了,这样从二十四岁开始,假设我能活到七十四岁,那时候你八十岁,那我至少能收到五十幅你亲笔写的‘生日快乐’了。”

顾逍本来还想呛他“贪心”,竟然每年都想要,可听到后来,张思毅像是叙述一件平凡的事似的说着他们活到几岁几岁,心里莫名地体会出一丝温馨与感动来,便笑了笑,答应道:“好。”

收拾完东西时间已经不早了,第二天还要上班,顾逍想着前一晚两人才在宾馆里疯狂地做过,为了体谅张思毅劳顿,这几天决定收敛些。

没想到落了灯,张思毅竟然主动凑了过来,在被窝里不安分地撩他。

顾逍抓住他的手,笑问:“这个点儿了还有精力啊?”

张思毅拱着恋人撒娇,哼唧哼唧的,像个磨人的小妖精。

听廖俊说了他和男友分开后的心情,“趁在一起就好好珍惜”这句话就牢牢地印在了张思毅的脑海里。

不是他想用身体补偿顾逍,而是他一想到九个月后的他们分隔两地的日子,就恨不得此刻每分每秒黏在顾逍身上,把将来分离的空虚感提前弥补起来。

顾逍好笑道:“你这是怎么了,前不久是谁跟我抱怨次数太多受不了?我去X市这两天我们天天做,还不够?”

张思毅:“…”

真可谓是风水轮流转,张思毅哪料到自己也有今天,悔得都想把当初那些抗议话吞回肚子!

不过当初自己不愿意,顾逍还不是霸王硬上弓?张思毅现在也有样学样地扒住顾逍不放,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直勾勾地望着对方,一边抬着腿在他身上磨,直接把顾逍磨出了火,一翻身压倒对方,抬着张思毅屁股把人干了个四脚朝天…

第二天张思毅又是腰酸背痛起来,他也没抱怨,甚至还一脸荡漾地飘去洗手间洗漱。

对着镜子一边刷牙,张思毅一边回味着昨晚发生的事,累是挺累的,但他好像逐渐在这种行为中琢磨出一些特殊的滋味…

说实话,相爱的人身体不断结合的过程所给予的精神满足感简直超越了任何行为,难怪顾逍以前停不下来地要他,因为是真的爽啊,跟上瘾了似的!

回到公司,张思毅迅速投入古城改造的桌面工作,处理调研资料,画图、做模型,还剩一个月竞标,参与此项目的四人小组都忙得不可开交。

到了中午休息时间,陶斐过来叫他一起吃饭,还神秘兮兮道:“有人请客。”

张思毅一愣:“谁?”

陶斐嬉笑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他拉着一脸蒙逼的张思毅往电梯口走,直到下了楼,张思毅才看到在路边等他们的人——是柏睿。

出差半个月,张思毅都快把柏睿这号人给忘了,看来顾逍的出差建议是对的,离开一段时间再回来,张思毅表现得冷静多了。

“这是怎么回事?”张思毅问道。

柏睿笑盈盈地望着他:“听你男朋友说你前不久出差去了?”

张思毅挑了下眉,没说话。

柏睿又看了陶斐一眼,再看回张思毅,仿佛挑衅似的说:“你不在这几天,我几乎天天跟你男朋友吃中饭呢,你不会吃醋吧?”

张思毅的眼角疯狂地抽动,等等,难道柏睿以为…陶斐是自己的男朋友?卧槽!陶斐真的做到了!?

他看向陶斐,只见陶斐努力忍着笑,还不动声色地朝张思毅眨了眨眼睛,张思毅差点没崩住也笑出声。

“嗯?吃什么醋?我不吃醋啊…”哈哈哈哈哈,陶斐又不是他男朋友他吃个毛线醋啊!

柏睿见张思毅的反应,一时神色变得有些古怪,但也没太多疑。

三人去公司附近的粤菜馆,落座后,张思毅和陶斐便把柏睿晾在一边,故作亲热地说起了出差时发生的事。

柏睿插不上话,就坐在他们对面佯装认真地听着,结果他越听表情越凝重,最后突然问道:“你俩不是情侣?”

陶斐一怔,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张思毅也捂着肚子笑,心底陡然升起一股报复般的快感。

柏睿一脸蛋疼,可竟然也没生气,只是有种欺人不成反被欺的挫败感,他捂了会儿额头,最后看向陶斐,既好气又好笑道:“你这么骗我有意思么?”

陶斐伸手搂住张思毅的肩膀,坏笑道:“柏兄,这可怨不了我,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张思毅推了他一把:“别赖我,我可没要求你去骗人。”

陶斐斜了他一眼,道:“是师兄叫我骗的啊,还让我帮你探探这家伙的目的。”

张思毅:“…”

全程被蒙在鼓里且被骗得团团转的柏睿:“…”

第205章 申请

没想到表面劝自己别把柏睿放在心上的顾逍背地里还会做这种事…不过这也能证明顾逍是真的很紧张自己,不希望自己再被柏睿所影响吧?

张思毅心里一暖, 直接当着柏睿的面问陶斐:“那你探出什么来了么?他到底是想干嘛?”

陶斐叉了块服务员刚端上来的餐前水果,也不给柏睿面子,耸耸肩道:“我感觉他就是闲得蛋疼!”

柏睿:“…”

张思毅抽了抽嘴角,闲得蛋疼所以才要搞这么多花样吸引他们注意力?

柏睿的表情说不出是无奈还是郁闷:“我不是都说了么,只是想跟你们交个朋友。”

陶斐抬抬眉毛,用小叉子点了点他道:“你就是sa!只是想交朋友也别表现得这么有目的行吧?要是张思毅和我师兄感情不那么牢固, 说不定真会被你撬动墙角呢,到时候你咋收场?再摆无辜脸都会被骂心机boy, 蠢死了。”

柏睿被陶斐数落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张了张嘴, 最后又吃瘪地把心里的反驳都憋了回去。

张思毅看着直想笑,也不知道是他对柏睿以前的认知有错还是陶斐太厉害, 就半个月功夫, 柏睿就像只被斗败的公鸡, 蔫不拉几的,和当初在任梦萱面前意气风发的模样判若二人。

柏睿看向张思毅,再次重申道:“我发誓我真没什么特殊目的,我的经历之前也都跟你说了,你怎么一直不相信我呢?”他顿了顿,坦诚道,“同样都是同性恋,对比自己的经历,你和你男朋友的感情实在太好,可能就是因为羡慕,因为好奇,所以才想接近,想了解你们。”

陶斐打断他道:“我可不是同性恋啊!”

柏睿深沉地望了陶斐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忧郁。

陶斐一怔,下意识地偏开头,道:“好吧,之前骗你也是我不对。”虽然是道歉,但陶斐的下巴仍扬得高高的,宛如一只骄傲的孔雀。

柏睿并不在意,反而问张思毅:“所以说,那个总监才是你男朋友?”

张思毅点头,此时此刻,他才真正对眼前这人放下防备。

柏睿苦笑:“没想到几次三番都是栽同一个人手里,我实在好奇你们总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他抬手看了看时间,道,“现在也不晚,要不你们叫他过来一起吃个饭吧,我请。”

陶斐向来爱看热闹,当即赞同:“好啊好啊,陪你做了这么久的戏,也是时候跟我师兄邀功了,嘻嘻。”

柏睿:“…”

张思毅给顾逍打了电话解释了情况,柏睿又加招服务员过来点了几个菜,约十五分钟后,顾逍就出现了。他目不斜视,走路带风,在服务员的指引下来到他们面前,那叫一个潇洒自信。

四个帅哥齐坐一桌,引来周围无数视线。柏睿主动站起来,跟顾逍握了握手,笑着道:“兜兜转转一个月,总算见着正主了,顾先生真是玩得一手好心机啊。”

顾逍不动声色地笑:“哪里。”

饭菜上来后,四人又把这一个月发生的事当玩笑话似的说了一遍。

原来柏睿起初的确是两人都试探了,结果见张思毅对他送陶斐玫瑰花的反应更大,陶斐在面对他时又显得更自来熟,便默认了陶斐是张思毅的男朋友。

至于搬到无境楼上的原因也是纯属巧合,当初柏睿的公司正好要找办公空间,他那天来给张思毅送蛋糕,看到CBD有空间招租,租金也能承受,他立即回去了解了一下周边环境和地段,觉得合适,便租了下来。

张思毅出差半个月,柏睿找了机会请陶斐吃饭,有一次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但两人平时交流的话题却大多是艺术和建筑,偶尔聊起陶斐和张思毅的关系,柏睿也只是好奇他们如何相识,平时相处的过程中又会一起做一些什么,还有对未来的打算等等,可这陶斐哪知道啊,只能跟他一顿胡诌!

这会儿吃饭时说起来,柏睿又是一阵苦笑。

不过,张思毅不得不承认,柏睿的涵养的确是好,一般人沦落这么尴尬的境地肯定炸了,他竟然还能维持自己的风度,不生气也不翻脸,还时不时自嘲两句。

席间的气氛是前所未有的融洽,毕竟从教育背景和自身条件上看,柏睿跟顾逍、陶斐他们都是同一类人。

饭后柏睿结了账,四人一同回去。

陶斐和柏睿走在前头,张思毅和顾逍走在后头,张思毅听见柏睿问陶斐,周末要不要一起去看他圈内一位朋友举办的现代画画展。

陶斐自然而然地回头问他俩:“你们去不去啊?”

张思毅要赶着准备申请材料,英国的硕士申请时间一般截止在入学前一年的12月份,他肯定没时间,只能找借口推了。而他不去,顾逍自然也不会去。

陶斐有些沮丧地指指自己:“就我一个人?”

柏睿偏头看着他道:“反正你现在单身,就算跟我一起去又怎么样?总不会有你的‘男朋友’跳出来吃醋了吧?”

陶斐粗着脖子吼道:“再说一次,我不是同性恋!”

柏睿点点头:“哦,那你到底去不去?展览在海城国际贸易大厦顶层,结束后有免费的高档自助餐,到时候会有不少现代艺术家前来,包括…”

陶斐面容扭曲了几秒,咬牙道:“去!”

张思毅一声感叹,大麻烦被大妖孽收了,他的世界真正清静了。

仅剩二十天申请时间,白天的工作不能松懈,晚上加完班到八点后才能回家,还要准备申请资料,张思毅陷入了一段前所未有的磨难期。

写申请信,准备个人作品集,还要在PEDR*补齐一年半的工作经验,张思毅每天的睡眠时间被压缩到了四个小时,比当年高考、考雅思出国、本科毕设期的任何阶段压力都大。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顾逍在他身边,不仅身为上司、男朋友,顾逍还是一个持有执照的独立建筑师,给张思毅记录PEDR的过程一路开绿灯,连推荐信都轻轻松松就可获得。

这个过程中,张思毅仿佛体会到了虞蕊靠找男朋友一步步往上爬的快感。(_)

当然,他们是不一样的,至少顾逍在PEDR上对张思毅的点评以及为他写的推荐信完全从他本人能力出发,实事求是,除了必要的修饰词和推荐词,绝无夸张。

因为夸大并没有什么好处,英国大学宽进严出,尤其是张思毅所选的Part2院校,就算进去了,靠浑水摸鱼和名不副实的能力也会被立即刷掉,和那种卖一年制学位纯赚学费的专业截然不同。

而张思毅也的确在这一年半内靠自己的努力提升了许多,只要按部就班地备齐申请资料,不出岔子,ABC三所大学中至少有一所是囊中之物。

至于他想碰碰运气的A大,如果准备充分了仍然没能申请上,就说明院方不认为以他目前的能力能够跟得上学业进度,那就算硬挤进去了也只是白耗学费罢了,对这方面张思毅的心态摆得很好。

不过,在制作申请用的作品集时,张思毅又遇到了问题——他所选的三所大学尤其是A大却格外注重设计者在设计时的推敲和思考过程,然而工作以来,张思毅虽然实打实地参与了不少项目,但项目风格大多是国内偏经济型的,投资少、周期短、样子还不怎么好看,最致命的就是没有什么深刻的过程。

张思毅翻了半天,都没翻出几个能代表自己目前思想深度的作品,但他又没那个时间去专门做一个新的作品。

和顾逍讨论后,顾逍建议他除了准备作品集,索性写一篇详细的个人陈述,实事求是地阐述一番自己在这一年工作中对建筑设计本身的反思。

写文章是张思毅的弱项,他现在设计能力不错,也在顾逍的指引下陆陆续续读了不少书,但动笔写作仍然是最头疼的事,先前念本科时,一些涉及写论文的课程都是拖他后腿的。

苦恼之下,张思毅灵光一现想到了苏源,苏源写这种文章可是老手,不如向她讨教讨教?

之前苏源说想请他和顾逍吃饭,可张思毅很快出了差,回来后也忙得抽不开身,对方几次发来微信,张思毅一直没时间,现在是不得已求助,总算有了见面的机会。

打了电话,张思毅约苏源第二天晚上在市中心见面,顺便提到了自己的请求,问她有没有空帮忙。

苏源道:“你还跟我这么客气?一句话的事!”

次日下班后,张思毅带着顾逍前往赴约,再次见到苏源,只见对方脸上化了淡妆,剪了新的头发,看上去神采奕奕、干练又知性,和两个月前已大不一样。

苏源落落大方地跟顾逍握了手,道了谢,落座后将这两个月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原来顾逍将她推荐给梁学英后,梁学英也在第一时间给苏源打了电话,热情地邀请她去他们公司。

苏源在国内建筑行业碰了一年半的壁,一直挣扎在底层,只觉得外面的世界也和她所处的环境差不多,连跳槽都没有勇气,何曾有过同行公司老总亲自打电话递橄榄枝的待遇?

她感动不已,二话不说向原公司递了辞呈,休整了一星期,搬家到新公司附近,开始了新的工作。

和张思毅当初在电话里承诺的一样,梁学英的事务所不但不需要无止境地加班,因为规模小,同事之间和谐友爱,老板下属打成一片,和苏源先前的环境简直天差地别。

之后,她又主动与顾逍推荐的杂志社编辑联系,对方也表示已经接到过顾逍的招呼,很快给了她翻译的工作。

如今,苏源已经在新公司上了一个月班,白天工作游刃有余,梁学英见她气质好,还经常带她出去见甲方和客户。晚上下班回家翻译翻译稿子,周末她甚至有时间和任梦萱或新同事出去逛个街,生活彻底改头换面,焕然一新。

说起自己这段时间的变化,苏源脸上洋溢着无法掩饰的幸福感。

“我有时候都后悔,为什么不早点从原来的公司里跳出来,明明知道待遇不公,明明知道再这样下去不行,但总是日复一日地拖着…”苏源自责地摇摇头,又抬起头来看向张思毅和顾逍,面上充满感激之情,“不过也多亏了你们,否则我说不定还碰不上这么好的机会吧。”

顾逍道:“你谦虚了,前不久梁工也给我打过一次电话,说你努力上进,学习能力很强,是个很不错的人才,他还感谢我推荐这么优秀的人才给他。”

苏源看起来很高兴,又有点不好意思。

顾逍以长者的身份安慰她道:“之前那段经历也算不上什么坏事,有过困境和煎熬,你才会拥有更强大的心理素质去轻松驾驭现在的环境。”

苏源感激道:“谢谢。”

顾逍笑了笑:“不用谢我,谢张思毅吧,是他坚持说你很厉害、很优秀,我不帮你他还跟我闹别扭。”

张思毅脸一热…妈蛋,你别在我同学面前说这种话啊!

苏源狐疑地看着他们,总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暧昧,而且张思毅居然还跟总监闹别扭?他们关系这么好?

收起打量的表情,苏源调侃张思毅道:“喂,小毅,你从没说过你们总监对你这么好啊,害我们一直以为他是个刻薄小气的周扒皮?”

顾逍眉毛跳了跳,看向张思毅:“嗯?”

张思毅慌忙解释道:“呃,只是那段时间你天天叫我画卫生间,我有点憋屈,就…”

顾逍眯起眼睛:“就叫我周扒皮?”

张思毅:“没有!我冤枉啊!”

苏源指着他笑道:“什么没有,当初负心汉不还帮你支招说让你杀死他的仙人球么?”

顾逍眼眸微睁,一脸不可思议。

张思毅扶额欲哭,源姐,我这么帮你你还坑我,说得过去嘛!!

苏源接收到张思毅哀怨的眼神,爽朗一笑,感慨道:“都是大家私底下开开玩笑的,说起来也蛮有意思…你瞧,对你严格的人不一定是坏人,看似完美的环境也不一定能孕育出花朵,如果我那时候早知道这个道理,也不会故步自封地劝你换个公司,现在想想真是很狭隘啊,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是好是坏,时间会给我们答案。”

张思毅松了口气,颔首认可,几人吃了会儿东西,张思毅又想起来问:“任梦萱怎么样了?”

苏源:“她能有什么事?也就一时接受不了被甩哭天抢地了一番,觉得天底下是自己最惨,到底是被惯坏的娇娇女,哄了她几天就好了。”

张思毅:“…”

“对了,据说柏睿还送了她一个六万块钱的香奈儿包包当分手礼物,半个月前她赌气跟我说五万转卖掉请我一起去马尔代夫旅个游,结果前天又告诉我说柏睿这人也挺可怜的…你知道么,原来那家伙是个gay诶!”苏源耸耸肩,叹气道,“哎,估计这两人以后该朝闺蜜的关系发展了吧。”

张思毅:“呃…”

苏源摆摆手道:“你就别担心她了,我担保她再过几天又该去泡夜店物色新对象了。倒是你,电话里跟我讲申请硕士,要我帮什么忙?”

张思毅立即把具体情况解释了一遍,苏源也赞同顾逍让张思毅写个详细的个人陈述:“这个比写论文简单多了,你别太担心。回头你把作品集发给我看看,先跟我讲讲你做每个设计后的收获,我帮你好好捋捋思路,列个大纲,你一阶段一阶段写,写完我再帮你过一遍就成了。”

张思毅见苏源这么胸有成竹,也轻松了不少,决定今晚回去就开始动工。

饭后道别,张思毅站在街边目送着苏源先一步离去,看着她重新恢复了自信洋溢的模样,竟有种比原先更耀眼的感觉。

是,人生有顺境也有逆境,有巅峰亦有低谷,但只要对生活持续地充满希望,且坚定不移地前行,总会走出阴霾,变得比以往更加坚强完美、从容不迫。

“回去了。”顾逍招了计程车催张思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