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他们身边的路筝倒是脸上一直带着微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从他们三人进来初始诧异了一番之后,就像无事人一般的招待。

微恙不得不佩服她的定力,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没那么优雅礼仪。

当然她更佩服的是墨深,她万万没想到他会带着她和综综来参见本应该是他跟路筝父母的第一次见面。

此刻他正轻声细语的对着一旁的综综说话:“想吃什么?”

综综好像一点都没发现房间里有什么不对劲,很开心的看着桌子上的东西,指指最喜欢的糖醋排骨:“那个那个…”然后再指指路筝父母面前的红烧肉:“还有那个那个…”

微恙都可以看见路筝父母的脸色难看到就像是吞了蟑螂似的。

综综自己吃了还不忘记说…是很奇怪的看着对面的那三人说,“咦,为什么你们都不吃呢?”

对面的三人才像是被人解穴一般,僵硬的拿起筷子。

路筝的母亲开口道:“这小孩好可爱,多大了?”

眼前的男人的确出乎意外的优秀,路筝的母亲也能够体会为什么自己的女儿会那么迷恋他,只不过他跟那个女人和那个小孩是什么关系,务必得要问清楚。

“三岁半。”墨深回答。

“很可爱的小孩,不知道何翻译官跟这小孩子是什么关系?”

墨深勾勾唇,瞥了眼那女人,然后看着综综刚要开口。

路筝就说:“妈,先吃东西吧,墨深工作了一天肯定累了,你不要问这么多。”

说完亲自夹了菜放在了墨深的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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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筝的母亲沉吟,看见女儿也夹了一块东西在自己碗里,下意识的闭嘴了。

大家安静的吃了一会儿,微恙只觉得对方的眼神好像落到了自己身上,她尽量装作无视,比较优雅的开始进食。

果然,路母看了一会儿,开口道:“不知道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呃…” 她放下筷子,露出抹笑容:“苏。”

“苏小姐是吗?”她说:“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跟何翻译官一起来,难道你不知道今天是他来见他女朋友家长的日子吗?”

她确实不知道,要知道,杀了她都不会来好不好。

微恙刚想说自己是墨深的秘书,因为加班晚了才会被请过来,可还没开口就听见墨深说:“是我带她来的。”

看的出,路母是在尽量的保持礼貌:“何翻译官的名声我也是听过的,想必你也不是那种乱来的人,那么为何这种场合,你要带一些不相关的人来呢?”

不相关的人,说的是她跟综综吗?微恙撇撇嘴巴。不再保持优雅,用勺子舀了一碗汤给综综,故意将汤碗和勺子弄的呯呯响,不意外的看见路父路母皱起了眉。

她却一点都不在意,微笑的对着综综说:“来,综综,喝汤咯。”

“好!”综综爬爬爬,从墨深的腿上爬到了微恙的腿上:“妈妈,喂!”

不只是在场的人晕了,微恙也晕了,这小子,打从生下来就没喊过她妈。今天居然为了配合墨深演戏,喊了她妈!呜呜!就说三年她白养他了,她还没有他的墨深爸爸半点重要。

综综乖乖的就着她的勺子喝了一口,然后仰起头甜甜的说:“妈妈,喂完了我,也要喂墨深爸爸哟!”

然后,房间里的气氛更诡异了。

对桌的路父路母瞪着综综。

微恙也瞪着综综…凌乱了,不敢相信了,他说什么?要她喂墨深?

综综还不怕死的说:“妈妈。你在家里的时候不是经常喂我跟墨深爸爸喝汤么?不要现在人多你就害羞了呀!”

微恙都要泪流满面了,她什么时候经常喂他跟他的墨深爸爸喝汤了啊?

她怎么从来都没发现她家综综这么有演戏的天分。

那演的跟真的似的,估计刘德华见了都得自卑。

微恙的手不停的颤抖啊颤抖:“我真要喂墨深喝汤么?”

我:“喂吧。”

综综:“喂吧喂吧。”

读者:“喂吧喂吧喂吧。”

微恙狠劲一个起来:“好!要我喂,就得多送花花和月票!”

我:“好啊!”

综综:“好啊好啊好啊。”

读者:“…”

你配不上他

微恙下意识的看看墨深,他沉黑的眼睛看着她,微仰着下巴,有些挑衅。

综综摇着她的手在念紧箍咒:“喂吧喂吧喂吧,墨深爸爸也饿了。”

微恙说:“好!”

她舀了一勺汤,还小心翼翼的吹了一吹,然后才送到墨深嘴边,就差没说:“乖乖,喝吧。”

咖墨深薄唇微勾,就着她的手喝了下去。

仅用余眼,微恙都能看见路父路母脸上那个黑的,头顶都在冒青烟了。

路母终是忍不住翻脸了:“你如果没有那个诚意,何必答应来吃这顿饭?你把我们女儿当成什么了?”

聆墨深动作一顿:“坦白说,我想说的话都跟你们的女儿说的很清楚了,是她比较固执,我没办法,只能这样。路筝条件不差,不难找到更理想的对象,今天,失礼了。”

路母从椅子上站起来,怒瞪着他们三人,拉着自己的女儿就要走:“路筝我们回去!”

路筝却固执的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妈,你们先回去吧,我有话要跟他们说。”

“还谈什么?”路母说:“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快点跟我回家,不要在这里跟我丢人现眼了,天下的男人又不是都死绝了。”

路筝用力的将手从她的束缚中挣脱出来,她朝她吼了一句:“让你们先回去就回去!”

砰的,碗筷被她的手给打翻,耳边一阵瓷器声。路母一愣,一旁的路父拍拍她的肩膀,劝说道:“走吧,我们先回去。”

这架势…

微恙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和路筝同父异母的路鸢会受欺负了,明显的,路父很听路母的话,这从吃饭以来,他一句话都没说就能够看的出来。至于路母,对路筝不是怕,只是自己的女儿无可奈何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