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恙这才想起来,连忙手忙脚乱的站了起来:“那、那我们出去吧。他们一定很着急了。”因为办公室太小,医生刚开始不允许人进来的,是微恙死活抓着人家的左手不放,医生以为墨深的手真的严重到她一放开就会折断的地步,这才放了她进来。

看着她的表情,医生也忍不住调笑她:“苏老师这么关心人家,对人家有意思啊?”

聆“啊?没…我、我…没…”她不知在慌什么,本能的澄清他们之间的关系。

此刻的微恙显得有些慌乱,脑袋里懵乱乱的一片,原本就不怎么聪明的脑子自然不能立刻就清醒过来。

如果换成平常,她大概还会厚着脸皮说一些不好意思的话,随着别人的误会让她能够间接看见墨深的表态。

只不过现在…脑子一懵,她根本想不到那块去。

可是墨深却误会了她的意思,这样着急的撇清和他之间的关系是为了什么?

他在心里自嘲,果然刚才是他自作多情。

他的抿唇,下巴绷得紧紧的,转身一言不发的离开。

“墨深,等等我。”微恙连忙追出去。

到了门外,众人都在那里等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问过了之后,才知道大家都被这个把事情看的非常“严重”的苏老师弄的虚惊一场。

舒雅看着微恙的眼光诡异极了,这小镇上的人最擅长的就是有什么讲什么,从来不会拐弯抹角,也不会管什么当事人在不在场。

“微微,你刚才关心何翻译官的样子就像是他是你男朋友一样。”

微恙脸倏地通红:“你、你在说什么啊!”

“我说什么你心里不清楚么?话说你要是针对人家何翻译官有意思就趁早些呗,不然人家要是回G市了,你怎么办?”

众人齐刷刷的眼光射向这边。

微恙真后悔出门的时候怎么没带个胶布把舒雅那丫头的嘴巴给黏起来。

“你不要胡说了,何、何翻译官的手是我弄伤的,我当然着急了,你会不会想太多!”

“哦——原来是这样吗?”

那口气摆明了不相信。

“本来就是。”微恙超没底气的说。

忍不住朝墨深看去,却见他的眸光骤然降温,冷笑一声:“那么,谢谢苏老师替我着急了。”

丢下一句话,他转身大步离开,也不管身后是不是还有校长什么的领导在。

那样的背影,坚定、决绝,似乎一刻都不想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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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恙几乎是想都没想就顺从自己的意识追了上去。

就在这时,一抹身影从大门口飞奔了进来,直直的撞进了墨深的怀里。

“墨深,听说你来医院了,把我吓死了,你没事吧?”

那轻灵的声音明明那么柔软,却如同电击一般狠狠的在微恙的脑袋里敲开了一个黑洞。

大厅寂静,众人看了看站在那里的墨深,又看了看她,一刹那竟忘记了交谈。

墨深将她女孩从怀里扯开,大家才看见那娇小玲珑的女孩长相。

她长的很清秀,给人小家碧玉的感觉,一眼看去,就知道是那种很讨男生疼的类型。

路筝像是感觉到了其他人的视线,有些窘迫的站在墨深的旁边,小心翼翼的仰头问男友:“墨、墨深,这些都是你的朋友吗?”

周延风摸摸下巴,装深沉:“嗯,你又是谁?该不会是何翻译官的女朋友吧?”

程威挑挑眉,一点都不奇怪:“你才知道!”

微恙后退一步,再挪一步。

路筝朝大家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自我介绍:“大家好,我是墨深的女朋友路筝。”

一句话出,一半的人目光在她身上,一半人转移到微恙身上。

微恙看看四周,手脚一时不知往哪里放。

她听见墨深沉稳的声音问她:“怎么突然来了?昨天打电话不是说过不来么?”

路筝点点头,轻笑道:“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啊。我是打算你演讲的那天偷偷跑来跟你献花的。但是好神奇,才两天没见你就想的不得了了,所以还是忍不住就来了。”

其他的话,微恙已经听不下去,就在她打算转身逃跑的时候,有人拍拍她的肩膀。她回头,是程威。

“没事吧?”他问。

微恙摇摇头。

他看了一眼墨深,小声说:“墨深自从跟你分手了之后,换女朋友换的特别的勤快,所以这个…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不用太介意,也许他们也不能维持多久。”

微恙摇摇头,又点点头。

但见程威莫名的看着她,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明白还是不明白。

路筝牵着墨深一个个向别人打招呼,待走到他们面前的时候,很自然的伸出手:“你就是苏老师吧?你好!”

微恙愣愣的与她握手,看着他们两人站在一起的样子,几乎有想拔腿就跑的冲动。

她抬起头,看见的便是一双无波无痕的眼睛,墨深的眼中毫无笑意。

自暴自弃

“我在来之前就听过苏老师的名声了,苏老师在小镇上很有名哦,听说教出来的学生考上的都是重点大学。”

微恙似乎这才想起了自己这些年做了什么。

她想把自己手下的每个学生都培养成那时候的墨深,聪明才智,成绩傲然。

他有一副做什么事情都认真的神情。

咖他有一个碰到什么难题都能迎刃而解的头脑。

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在用自己的方式来想念他,原来这三年里,无时无刻他都侵占了自己的思念。

“我没你说的那么厉害。”微恙抬头微笑:“何翻译官有个娇小漂亮的女朋友,你们才很幸福。”

聆墨深勾勾嘴角:“谢谢。”

微恙说:“如果两位有空,可以去看看小镇上很有名的千年姻缘树,它是我们这里很有名的一道风景,听说只要将自己喜欢人的照片用红绳挂在上面就可以让你和你喜欢的人一起被槐树祝福。”

事后,她想,自己大概是真的傻了吧?不知道是气自己还是气墨深,居然说出了那样的话,就连萧北知道了都大骂她蠢。

因为,听说将相片挂上去的一对人最终都走到了一起。

不是她迷信,只是人对一些特别在乎的事情总是会出奇的敏感和小心。

就像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她每个月都要看看自己的星座运程。

就像她写小说的那段时间,经常去测自己笔名的凶吉。

就像她追墨深的那段时间,就连自己的手机号码,QQ号码的凶吉都要测好,然后凶的就要被换掉,不然她会以为是这个阻碍了墨深接受自己。

有时候想想,女人就是这么傻,总是自己幻想不存在的事情,患得患失。

一行人分别各自回去的时候。周延风先把舒雅送到了家,然后是微恙。

一路上她都显得特别的沉默,眼睛看着窗外,再也没有心思去管车内的两人吵的有多热闹。

待到舒雅离开,车上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周延风说:“本来跟舒雅说一起去唱K的,瞧你也没了心情,就各自回家了吧。”

微恙点点头,神思恍惚。

车子开的并不快,路旁的景物可以看的一清二楚,即便是已经熟悉了三年。

突然很想回G市去看看,看看当年的A大,看看当年他们住的那个公寓小区。想知道当自己看见那些的时候会不会心还是像被刺一般的疼,想提醒自己当年做过的事情,想让自己后悔这是自己的罪有应得。

见她没出声,周延风停下车,扭头看着她,有些担心的说:“你可别哭啊,那天的游戏,我不是故意欺负你的。”

微恙笑:“这有什么好哭的。”

也是因为有他的提醒,才将她的表面故装的淡定炸的面目全非。

街上的行人,人行道上的红绿灯。

这些年她努力的让自己变得坚强,努力的让自己明白就算离开了墨深,世界还是在转,她还是要独自生活。

她怎么可能会哭。

墨深…

墨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