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喜欢他一板一眼的样子,要是她“罪”犯大了,那个家伙还会要她回家写检讨。

不过,她已经很习惯了,只要他不用那种让人脸红心跳的方式惩罚她就好了。

想着想着,她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

微恙侧过头,看见的便是她傻笑的样子,心里不是不羡慕的,曾经的自己也有过这样的笑容吧?

“其实小镇就只有这么大,再有变化只要仔细看去,就能发现哪里是哪里了。”微恙问,“那你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吗?”

轻晚点点头,“有啊,等到他们的会结束之后,我就会带如笙去槐树下还愿,老槐树大人真的很灵。”她转头看她,“你呢?这么久了,当年你许的愿望灵验了吗?”

微恙看着远处,轻声道:“灵验了啊,我不幸福,他也不幸福。”

轻晚收起微笑,抿抿唇,有些抱歉的说:“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

微恙摇摇头,“没什么,是我自己许的愿望,老槐树不过是帮我实现而已。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老槐树大仙居然能这么灵验,所以我许了一个保险的愿望。我以为只要他不幸福,我就有机会了,现在才发现,他不幸福,我会那么难受。好想老天能劈死自己,许的什么烂愿望。”

轻晚安慰道:“这样的感觉我也有过。因为爱的太深,所以表面上口口声声说什么希望他幸福之类的话,但他真的幸福了,自己心里就有疙瘩了。既然他现在也过的不好,为什么你们不在一起呢?当年如笙为了事业把我放弃了,我也是有恨的,我无数次在心里发誓再也不会原谅他,再也不会跟他在一起。现在想起来,我真的庆幸自己没有这样做。这个世界,多难得两人会相遇相知,又多难的两人会彼此深爱着对方,我们不应该为了不幸福的过去放弃可以幸福的未来,你说是不是?”

“你说的好有道理。”微恙说,“我只是怕,我没有再可以靠近他的机会。”

“怎么会没有?只要人在这世上一天,就有机会。”轻晚像是回忆起什么似的,笑道,“当初我追求如笙的时候也经过很多波折,无数次我都以为自己没机会了,可不是还坚持下来了吗?只要自己曾经争取过,无论结局好坏,至少对自己都有一个交代不是吗?相信我,大胆的放手去追求你想要的幸福,不然到老了的时候,你会后悔的。”

微恙转过头朝她微笑: “谢谢你。其实我在心里早就有了决定,只是欠一个被人鼓励的机会。我会去勇敢争取我的幸福。我相信,他是爱我的。”

“嗯。”轻晚坚定的点头,张嘴刚想说什么,一个低沉的声音便幽幽的传来,“宋轻晚。”

她背部一僵硬,脑袋里本能闪出三个字:“糟糕了。”

她老老实实的转过身,看着眼前挺拔俊美的男子,憨厚的傻笑:“如笙,你来了。”

还未等如笙开口,她就走上去牵起他的手,看着他身边另一名出色的男子,道:“这个就是何翻译官吧,第一次见面。你果然是个值得人那么喜欢的人。”

墨深嘴角微勾,朝她点点头。

轻晚抬起头,看见的就是如笙深沉的黑眸,里面明明白白的写着:看我回去后怎么收拾你!

轻晚朝他调皮的吐吐舌头,拉着如笙的手转身就要走,“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如笙无奈,只能跟墨深和微恙示意一下,转身离开。

一瞬间,四人变成了两人。

微恙有些不知所措。

其实会场里陆续进来的人很多,可偏偏好像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站的是一个独立的空间,没有人可以上前打扰。

你是不是还爱着我?

“嗯…早啊。”憋了半天,她终于憋出了一个字。

“早。”他的态度好像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差。

“呃… 吃早餐了吗?”

“吃了。”她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乖的不像平时的他。

咖可是她问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她拿起手机看了看:“还有半个小时,我们可以找个地方谈一下吗?“她没忘记演讲会一完,他就要离开。

他点头,算是答应了。

聆地点是在她的办公室。此刻里面无人,深蓝色的窗帘遮住了阳光让室内显得有些黑暗。

“随便坐。”微恙说,“我去帮你倒杯水。”

墨深没有拒绝,站在办公室里看了一圈,看着她去柜子里拿一次性的杯子,然后看着空荡荡的柜子自言自语,“怎么一个杯子都没有了。”

他沉默,假装没听见。

径自走到一个办公桌前,看着桌子上的一个相框,然后拿起上面的杯子道:“用这个吧。”

微恙转身,看着他手中的杯子,一愣,那不是…

“那个… 是我的杯子。”她小声说。

“可是我口渴了。”他说的很理所当然的样子。

“哦。”微恙应承一声,屁颠的跑过去接过杯子,到水池边洗了一下然后倒水给他喝。

幸好周大少爷没有丧尽天良到把水都喝光了的地步,不然她真要挖个洞把自己给埋起来。

她捧着水杯转身的时候,一阵悠扬钢琴曲在办公室里响起。她看过去,只见钢琴上的两只修长的手指在优雅的跳动,墨深的背影挺直美俊。有多少年了,连她都差一点忘记了,他的钢琴弹得是如此的优美。

那是一首她熟悉的曲子,叫《我多么羡慕你》,音调在他的手中轻柔动听,每一个音都圆润饱满,有种超凡脱俗的雅致。

钢琴的上面放着一个相框,那是她跟综综的合照,以前摆在她的办公桌上的。

他没有弹多久,钢琴噶然而止。

站起来转身的时候,微恙心一跳,伸出手去。

“你的水。”她舔舔唇瓣,小声说。

他看了她一眼,接过她手上的杯子。指尖不经意的碰触到她的,她如被电着一般飞快的闪开。

气氛好像又尴尬了起来,还是他开口问,“综综呢?”

“去幼稚园了。”她老实的回答,指着一旁的椅子说,“你坐啊。”

他沉默了一下,径自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微恙努力维持自己平稳的口气:“那个…你演讲会一完,就走吗?”

似乎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墨深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隐没:“对。”他回答。

“你回去之后一直都会在G市吗?”

“是。”

“你和路小姐,嗯…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墨深没有很快的回答她,等了几秒种后,才压着声音说:“这才是你想问的,是不是?”

“不、不是。我随口问的。”她否认的好心虚。

墨深将手上的杯子放在一旁,挑眉看她:“如果我说我们很快就会结婚呢?”

“什么?”她慌乱的抬头。

——网

墨深说:“这是你不是你临走的时候期盼的吗?希望我幸福,嗯?”

微恙呆坐在那里,又重复了一边:“你们会结婚?”

“很奇怪吗?我已经到了结婚的年龄。”

“我不是这个意思。”微恙说,“可是你不爱她不是吗?”

墨深冷笑, “不爱她是一回事,想结婚又是另外一回事。”

“怎么会呢?”微恙急忙道:“跟不爱的人结婚是不会幸福的。”

墨深面无表情的说,“我现在不爱她不代表以后不会。”

“…”

“你以为,我除了爱你,就不能爱上其他人了?”

微恙嘴巴委屈的抿成一条线,“我不是这个意思。”

黑色的琴架上倒映出墨深清秀的侧脸。

他双手紧握,没有说话。

“墨深,你如果真的爱上别的女人,跟她结婚,我不会阻止你。就算我会嫉妒,我会羡慕,但是我还会逼自己祝福你。只是,你一直都是那么理智的一个人,怎么能拿婚姻当儿戏。如果两个不相爱的人在一起,注定不会幸福的,你忘记了何叔叔和…”

“住口!”墨深冷冷的打断。

窗外忽然挂起了一道风,将楼上没有观赏的窗子打的乒乓响。

他眯了眯眼睛,淡笑道:“知道被欺骗是怎样一种感觉了吗?”

“你…”微恙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墨深的手指把玩着钢琴上的杯子,“三年前,你也骗过我,现在我们扯平了。”

意思就是说,刚才他说他要结婚,是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