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息一声,早知道刚开始在车上的时候就应该说清楚了。

果然是女人的心思很难猜,何大翻译官能想到的也就是这个了,他当然不知道微恙是因为路筝早上找她的事情才那么介意的。

不过话说回来,微恙你要人家何大翻译官坦诚相对,你不是也有事情瞒着他不让他知道么?

两人沉默的走了一段。

原本走在前面的综综又跑了回来,两只小胖手牵起两人各自的一只手,往前拉:“你们好慢啊,快点走。”

西餐厅就在眼前了,小综综一进门就踮着脚尖环视了一圈,以他火星人的素质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迅猛的扑到众服务美人中最养眼的一个身边,小手准确一抱人家的腿,童音就彪了出来:“哥哥,我要吃好吃好吃的牛排。”

那服务生一愣,待到看清眼前的人时更一愣。小综综的大眼睛眨呀眨,以显露他的纯真本性:“哥哥,牛排…”

“何综综,你怎么会在这里?”服务员本能的抬手,只见更熟悉的两人向这边走来。

微恙微眯眼眸,神情讶异:“墨昭?你怎么会在这里?”

身着笔挺制服的墨昭脸都绿了。瞅着一旁装无辜的综综,眼睛里明摆着写着:“何综综,你好样的!”

于是在绿茵西餐厅的一角落,大家能看见令人发指的一幕。

一个圆圆脸的小屁孩,已经抱着菜谱拖拉了十五分钟了,面对俊俏的服务生怒气的脸色视而不见,反而美滋滋的纠缠不休。

“哥哥,我要喝什么饮料呢?”他眨巴眨巴的眼,可爱的厉害。

墨昭的服务生微笑笑的脸都快抽筋了,耐住性子,问:“你喜欢喝什么就点什么。”

“嗯嗯…奶茶不错…茉莉花茶?那好象是大人才喝的…像我这样可爱的小孩究竟该喝什么呢…”

“喂,何综综!再捣乱小心我回家殴打你!”

没想到刚才还装可爱的某小孩嘴巴立即扁成一条线,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经理的两道目光像利剑一样射了过来,墨昭干笑了两下:“小祖宗,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一直坐在一旁看戏的两位,终于良心发现,微恙一手抢过综综手上的菜谱,道:“一杯咖啡,一杯冰开水,还有一杯牛奶。”

眯起大眼睛。小综综很不屑的看着自己亲娘:“幼稚哦,还要喝奶。”

微恙一点都不客气的掐着他粉嫩的脸:“那是你的。”

墨昭拿过菜谱,也顾不上他的偶像大哥在场,逃跑的那速度,跟奔驰似的。

综综好欢乐的拍手:“昭昭的表情好精彩哦,哈哈,让他在家里老欺负我没有他高。”

微恙瞪他一眼,“臭综综,你怎么知道你墨昭舅舅在这里打工?”

“我早知道了,因为鸢鸢也在这里呀,鸢鸢是个很漂亮的女生。”综综想了想,又说:“小舅舅真可爱,以后我也要为了喜欢的女生去当服务员啦。”

所以…你现在是开始嫌弃我了吗?

微恙忽然就想起了以前听萧北讲过,那个G市院长的妻子也是在大学的时候如此一般将自己心爱的人追到手的,并且现在的他们很幸福。

微恙自是不知道他们的感情曾经有没有受到过什么阻碍,只不过现在想起来,当初自己追墨深的时候也不只是想简简单单的能呆在他的身边就好。他是怎样一个受欢迎的人,她也不是不知道。也许自己真的不应该把路筝的话放在心上,这样想想,反而是墨深受的委屈多一些。

她不禁转头看向一旁的墨深,综综正赖在他身上,挖了一口自己最喜欢的冰激凌伸到他嘴边,“墨深爸爸,啊…”

微恙本能的伸手制止:“他不喜欢吃甜的。”

原本刚要张口的墨深一愣,综综笑嘻嘻的说:“苏小微,你终于回神了呀。”他把小勺子转而递到她面前:“那苏小微你…啊!”

微恙本能的张口,吃掉了勺子上的冰激凌。

然后综综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抓起墨深的手拿着他的小勺子,道:“墨深爸爸,你再喂苏小微吃一口呀!”

“嗯?”

综综径自就着墨深的手挖了一勺冰激凌递到微恙嘴边:“苏小微,吃完这口冰激凌,你就不许再生气了。墨深爸爸这么好,你老生他的气干嘛呢!”

微恙闷闷的吃了一口,再闷闷的说了一句:“我没生气了。”

墨深眉梢一动,果真是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

“这样才对呀!”综综刚说完,就看见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兴奋的招手:“鸢鸢,鸢鸢!这里!”

微恙看去,是路筝的妹妹,路鸢。

“综综乖一点。”微恙把他的小脸硬是掰了回来:“人家在忙,你大吼大叫什么?”

综综露出个甜甜的微笑:“小舅舅的老婆漂漂…”

微恙嫌弃的看着他,真不知道他这风流花心的模样像了谁。

综综小胖手搂住墨深的脖子:“哦哦,苏小微是坏人。”

“给我老实点!”微恙扭了一下他的小屁股,“不然以后再也不带你来了。”

“哼!”小综综丝毫不受威胁,反倒得意洋洋:“我现在有墨深爸爸了,你不带。墨深爸爸会带是不是?”

“是。”墨深说:“但是前提是,你必须乖乖的。”

“我很乖啊。”综综立刻坐下,像在课堂上一样的乖乖坐好,“其实人家也不是那么喜欢美女啦,只是小舅舅说男人就是要风流一点,不然以后会吃亏的。”

墨深失笑。

“小舅舅说墨深爸爸就是太好男人了,才会被苏小微气的那么惨,小舅舅说苏小微最笨了。”

微恙眼睛一眯:“是吗?你小舅舅还说什么?”

“我不告诉你。”综综见好就收,叉着腰宣布:“待会儿我们请鸢鸢去我们家啊…”

“嗯?”墨深问:“去家里干什么?”

“抱抱,亲亲…呜…苏小微打我…”他伟大的热情在抱住头蹲下去后消失无踪。

微恙收回手,哼道:“你再敢这么捣乱,试试看!”

墨深摸摸他被敲疼的小脑袋柔声道:“综综,乖乖去一边吃东西。”

“哦!”综综最听他墨深爸爸的话,抱着盘子就坐到一边去了。

墨深将一块切好的牛排放到微恙碗里,道:“墨昭在这里工作,你们都不知道?”

微恙摇摇头:“估计也就是这几天吧,就是我们出去出差的时候。我猜何叔叔他也肯定不知道,不然一定不同意。”

墨深还没开口,微恙就说:“但是…我觉得这样也挺好啊,如果…我是说如果墨昭真的喜欢那女孩的话。我想他来这里不是为了赚钱,而是想要保护她吧。”

“嗯?”

微恙握了握手中的叉子,想了片刻道:“我事先申明我是就事论事,绝对没有针对谁。”

见她一副认真的神情,墨深低头笑了“傻孩子,果然还在介意我之前说的话吗?”

微恙窘的不行,虽然意识到自己有不对,但是那些话她始终还是会介意的。

“我只是怕你又觉得我小心眼而已。路鸢,是路筝的妹妹。”她说,“我也不是在说她什么坏话,就是觉得小女孩挺可怜的,在家里经常被路筝和她的母亲欺负。墨昭跟她是同班同学,背地里照顾了不少。我想她也许是有困难,才会来这里工作的。”

墨深挑眉:“所以,你想表达的是什么?”

“我想表达的是…”她抿抿唇:“我就是…觉得一个女孩子晚上在外面工作到很晚回家很危险啊,我想墨昭肯定跟我想的一样。所以…我觉得只要墨昭能掌握住分寸,我们就当没看见吧?”

那期待的神情,就像是征求父亲同意的小孩子。

墨深顺应名义,摸摸她的脑袋:“你说怎样就怎样。但是你能不能不用向家长汇报情况的态度对我?让我感觉你比较像我女儿。”

微恙说:“你才知道么?谁叫你总是比我知道的多,以前在院子里的时候,明明你是跟我们相同年纪的,可是看上去你就像是大我们好几岁的哥哥一样。”

“所以…”他勾唇:“你现在是开始嫌弃我了吗?”

微恙还没开口。综综就抬起头,嘴巴上吃的全是牛奶泡泡:“苏小微才不舍得嫌弃墨深爸爸呢!她爱你都来不及…”

话还没说完,就被微恙敲了一记:“都让你不要把爱啦爱的挂嘴边了,讨打是不是。”

“吼吼!”小鬼摸着自己的脑袋,怪叫道:“都说不准打脑袋了,会变笨的…咦…苏小微你的脸好红呀!”

陌生的阿姨

大约吃了一个小时,小综综才把自己面前的西餐给全部干掉了。

墨深拿出皮包结账的时候,综综乐呵呵的笑,脸红扑扑的:“墨深爸爸好有钱哦,我好高兴以后有这么有钱的爸爸,我就会有更好的生活了。”

微恙撇撇嘴:“何综综,我以前是多有虐待你吗?”没良心的小猪,自从认识了他墨深爸爸以来就知道抱着他马的屁股使劲拍。

墨深伸手在她的额头上侨商一记:“幼稚的苏小姐,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就是!”综综鄙视了他娘一眼:“幼稚哦!考”

被遭受背弃的女人手痒好想打人。

不过明显老天不是站在她这边的,

穿着员工衣服依旧很帅气的墨昭弟弟走过来跟墨深说,有事想要单独谈谈舭。

综综仰着小脑袋说:“是不是要谈你跟鸢鸢的婚事呀?”

墨昭:“......”

微恙抱起自己很无良的儿子,正好暗中袭击了一下他柔柔的小屁屁,然后很快乐的朝两人道:“你们两个慢慢聊,我待他先出去。”

转身就要走,小综综天生不是哥受虐的家伙,很不客气的在她胸部上捏了一下。

微恙瞪他,他给她瞪回去。

微恙刚想拽着小家伙找个隐蔽的角落去修理,就被墨深被叫住,他把身上的车钥匙递给她,外面有些冷,你们到车上等我吧。

她还没伸手,综综就一把抢过:“墨深爸爸你要快点回来呦,我会想你的。”

“马屁精!”微恙很不屑的送给了他三个字。

夜晚,车水马龙的街头,不远处的霓虹灯在夜风的吹拂下变得也不是那么的温暖。

微恙一直都很害怕这样的天气,带着一点点秋意。那样的傍晚总会给人一众荒凉孤独的错觉,再喧闹的场所都冲淡不了那种入骨的冷。心里的冷漠和街上的车水马龙,究竟是谁盗走了谁的魂。

微恙会神,忽而轻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忽然就这么诗情了起来。

墨深的宝马里,开了灯,微恙和综综都坐在后面,原因是后座比较宽敞。

微恙坐在一旁发呆,综综不安分,爬爬爬,爬到她的腿上,把他娘厄脸掰正对着自己:“苏小微,你在想什么呢?”

“想怎么天气忽然就变得这么冷了呢?”

“因为秋天快到啦。”综综说,“苏小微你生气了吗?”

微恙一愣,“生什么气?”

“因为我对墨深爸爸很好啊,所以你生气了。”

“......”

“不要生气啦,我喜欢你也喜欢墨深爸爸,但是你知道我才刚跟墨深爸爸在一起,当然要讨他开心啦,要不然的话他又跑掉了,我该怎么办呢!所以苏小微你的心胸要大一点!其实这些天我也很想很想你啦。”

微恙失笑,“傻孩子,我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个生气。刚才不过是闹着玩的,看见你跟爸爸好,我也很开心啊。那是我期盼了很久的事情,知不知道?”

“嗯嗯。我就知道苏小微会理解我的。”综综呵呵直笑。

“所以,你要不要老实向我汇报为什么你会知道你小舅舅在那个店里面工作?”

“这个......”综综眼珠子灵活的转了转,好像很深思熟虑的样子,想了半天才说:“其实我也是偶然发现的,今天中午一个阿姨待我去,刚好碰见了?”

“茂盛的阿姨?”微恙讶然。

“是呀!不过是哥美女呦,而且说话好温柔好温柔啊!”

“何综综!”微恙瞪着他:“你忘记我很早以前就跟你说过的话了吗?小孩子不许跟陌生人乱跑,要是丢了或者被卖了怎么办?”

“不会啦。”综综摆出一个你放心的眼神:“那个阿姨不像是坏人啊。”

微恙板起脸:“难道坏人的脸上会自己写着我是坏人四个字么?”

“不是这样的......”综综很有力的解释,“她能够说出你跟墨深爸爸的名字耶,而且她跟我说她是墨深爸爸和你的朋友哦,还给你们的照片给我看呢!”

微恙跟惊奇了;“那她有跟你说她是谁么?”

“没有。但是她看到小舅舅的时候还知道他的名字呢,可是她不让我喊小舅舅,说让我回去给小舅舅一个惊喜,这样很容易威胁小舅舅帮我做事情呦!”

“那么,你为什么要跟陌生的阿姨去西餐厅?”微恙知道综综不是一个会跟陌生人乱盘的人,他口中的这个阿姨一定有什么吸引他的地方,他才会跟着走的。

“因为她告诉我说只要我跟她去了,晚上她就会打电话让你们回来。”综综说:“我就觉得很好奇,反正我都这么大了,也不怕光天化日下被卖掉了,就跟了去了。”

“......”

“果然呦,你们现在不是回来了吗?”

“那你么做了什么?”

“就是吃吃饭呀!那个阿姨好奇怪,老师看着我,我知道我长的很好看啦,但是被那么大的女生喜欢还是会有心理压力的。那个阿姨说,也好希望自己有像我这样的儿子。嘿嘿。”

瞧他笑的灿烂的表情,微恙瞪着他,很严肃的说:“以后如果再让我知道你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何综综,我真的会打你知道吗?”

综综自然知道他娘在担心什么,很乖巧的点点头。

小孩子么,别人说的那么神奇,他当然会想试试是不是真的。

不过一次就好了,后来他回家的时候有想,那个阿姨自己是墨深爸爸和苏小微的朋友,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提前回来也不奇怪啊。

他也在心里想过。大人也好无聊哦,喜欢在小孩子面前表演神奇。

吻以及第一次的求婚

稍晚,墨深踱至车旁边时,开了门,就见后座上躺了两个人,空间是稍嫌拥挤了些,但他们都睡的很熟,小的卧在柔软的胸前,大的双手圈抱小小的身体,嘴角浅浅的微笑。

这样温馨的画面,触动了他的心弦。

墨深放柔了目光,轻步走近,将半个身子钻了进去,安静的瞧着他们恬静详安的睡脸。

其实爱情也只有经历了轰轰烈烈之后才会发觉平静安稳原是最好。

长指轻巧的拂开她垂落颊边的发丝,他有些依恋的来回轻抚那张因熟睡而泛红的脸考。

今天的一路奔波和担心,让她累坏了吧。

这个小傻瓜,怎么纵使那么敏感又没有安全感,即使他在她的身边,她都时时刻刻在担心着,有一天他会离开。

他轻笑出声,大概那是因为,小女人不知道他到底有多爱她吧舭。

微扬唇,他倾身住柔软红唇。

之前摸了摸够了,现在更渗入的亲吻,睡梦中的佳人被打扰很久了,所以几乎是他一碰触到她,她就已经醒转迹象。但犯案中的男人并不打算掩饰自己的行为,而是更深第侵入唇瓣,辗转啜吮。

“唔......”睁开眼,未看清眼前的人,本能抗拒。

她动作太大,怀中综综不满的蹙气小眉毛,抗议第咕哝了声。

微恙本以为他会醒来,却不了他的小脸更加埋入香软怀抱里。

“嘘,你吵到他了。”他俊脸上严肃的谴责。

她一愣,像是做错事一般,当真就乖乖不再妄动。

“乖。”他满意第点头,把责任成功推给别人的某人再次俯首含吮柔唇,恣贵品尝甜美温香。

“......”

微恙被吻的迷迷糊糊的,半晌才记起自己在车内,而这里是停车场,有摄像头呀,被拍到了怎么办?

“墨......深......别......”

她好不容易才说出三个字,被男人发现她有空隙可钻,瞬间又“缝补”了上去。

她无奈,只能迷迷糊糊中咬住双唇,别开头,拒绝他再乱来。

墨深丝毫不介意,她别开头,他就吻住她白皙的脖子,惹得她痒的回头,瞪他。

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他精准第衔住柔唇,不容拒绝第深吻,掠取她每一寸甜蜜。

她喘息,瞪视他的目光越来越软弱无力。

原本她就不是他的对手,只要他一碰触她,她纵使脑袋缺氧,无法理智思考。

那样的吻,甜蜜中带着一些些坏心的激情,他就是看准了她不敢在综综面前做如此大胆的事情,原本打算的轻触变成深入,她毒不知道自己好像将要被大灰狼吞进肚子里的可怜样子有多可爱,也非常让人想要欺负的彻底。

直到他甘心放过她,她已经缺氧的快要死过去。

鼻息间的空气,诱的她大口大口的喘气,只觉浑身虚软。

他抵着她的额,突然低低笑出声。“知不知道,小白兔被大灰狼欺负时候的样子有多可爱?”

“我才不是小白兔!”她回瞪他,她才没那么柔弱好不好。

他笑哼;“那不然你做大灰狼?”

“......”

她就知道不管在什么方面,自己都斗不过他。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心,道:“今天早上,路筝是不是照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