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初末很细心,还准备了热水。他正打算喝的时候,手机就响了。

这一通电话整整打了一个小时,是最近在跟别人合作的项目,挂完电话之后,流年就投入了工作中,一时间的忙乱让他暂时忘记了早餐的事情。

待到午饭都过了之后,初末见他还没出来吃午饭,便忍不住敲敲门。当她走进去刚要开口的时候,就看见桌子上已经冷掉的早餐,心有些郁郁的,她就知道那天的吻一定是他在可怜自己,看她等了他那么久,哭得那么惨才给她的安慰吻。

她眨眨眼睛,努力将自己的委屈给吞了进去,也没喊他吃午饭就跑了出去。

流年看着她敲门走进来,再一声不吭地跑了出去,慕大神第一次在状况之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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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水的都快点粗来啦!

正文谦谦君子,温润如玉(3)

初末一个人跑到天台上深呼吸,她怕在办公室待久了一定会被气背了过去。殢殩獍晓

殊不知从她敲响流年办公室门,到她一语不发跑出来的过程都收纳进了余生的眼底,要说余生最近在工作中唯一的娱乐,便是看看着初末与流年之间的互动,一个小心翼翼地藏着爱慕之心,一个完全在状态之外。

尽管上午他还被某人警告要离某人的宝贝远一点,可是看见小宝贝往天台上跑,他还是没忍住打开办公室的门跟了上去。

趴在天台的栏杆上生闷气的初末。敏感地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略微期待地转过头去,看见来者时,失望毫不掩饰的闪现在脸上。

余生露出一个备受打击的表情:就算出现的不是慕流年,你也不用露出这种极度失望的表情吧?你打击了一个从小就对自己外表信心十足的男人。骁

初末被他的话逗得噗嗤一笑,这个她在初慕认识的第一个领导一点都不会让人产生隔阂,反而有种易亲近之感。

不过很快初末就发现不对劲,她瞪着眼睛望着他:你刚才在偷偷看我?不然他怎么会知道她在跟流年赌气,怎么知道她期待出现的人是流年?

这个用词可不好,办公室是公共场所,何来偷看之说,大家都是光明正大的不是?英

他的话听起来让人不服气,可怎么也找不出不服气的理由,初末便又闷闷的不吭声,趴在栏杆上看风景。

余生淡淡地瞟了她一眼,风轻云淡地说:其实我也觉得慕流年那家伙很不上道,明明人家好心送早餐给他吃,他还不领情,真是蛮不像话的。

虽然很疑惑怎么身为流年好朋友的他会站在自己这边,但听他这么讲,初末心里的委屈顿时找到了可以倾诉的人:你也觉得他太冷漠对不对?

嗯,比钢琴键的高音部分还冷。

要不是…要不是他是流年哥哥,我才不管他。

就是,太不识好歹了!

我也不是对每个人都这么好的!

对啊,就是那个什么狗什么宾的,不识好人心!

初末疑惑地望着好像被不领情的是自己一样的余生,道:我生流年哥哥的气,你那么附和我做什么?

余生摸摸鼻子:因为我也觉得他这样太不是东西了!

初末眼睛一瞪:你才不是东西!你们全家都不是东西!

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语气好像过重了,她皱着眉毛略微将语气收了一点说:我只是不喜欢你这样说流年哥哥,虽然他是不对,但是我能理解,他那么忙,没时间顾忌吃早餐也是可以理解的。

说到这里,初末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道:对了!他没吃早餐,午餐又忘记吃,肯定很饿!我要下去提醒她!刚刚她一生气居然忘记了自己敲门进去的原因!

谁刚刚才说不管他的?豪言壮志才刚发出来呢!余生调笑道。

明天再不管啦!

说着就匆匆地离开,开心笑,她才不舍得不管他呢,甚至,她因为能在他身边就算只是提醒他吃个午饭也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情。

初末待在公司的时间虽然不算久,但她一心一意都在流年身上的举动任谁也看得出来。每天帮大家准备茶水糕点的时候,流年那个一定是最用心的,他喜欢柠檬味道,不喜欢榴莲,喜欢喝什么都不加的白开水,但是给客人泡的一定是给公司长面子的顶级茶叶。

偶尔看见流年伸手抚住胃部的时候,她会悄无声息地递上养胃的面包和牛奶,再迟钝的人也能在她的举动中读出爱慕的信息。

虽然从大家进公司以来,只要是雌性动物就免不了对流年动情,但可能是初末人太好,乖巧可爱,深受公司男女老少的喜欢,所以在面对别人对流年有想法的时候他们不屑以待。

可在初末的面前有时候还会故意开玩笑,说慕学长有了她的照料胃才渐渐地养好了起来,这么好的女人,慕学长肯定有在心底悄悄打算娶回家当老婆。

每次听到这样的话,虽然明知道是开玩笑的,但初末脸上还是会自动浮现出一抹红晕,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的甜,那一整天的心情都会非常好。

不过,每次面对流年不太热烈的态度,或者明知道他是因为忙才忘记吃午餐,她的心情又会变得特别的失落。

所以得了偷窥症的余生觉得,初末每天失落的时间要比快乐的时间多得多。

实际上,余生好想告诉那个小傻瓜,如果流年真的对她没有感情的话,怎么会把她留在公司这么久。要知道公司可不缺少端茶小妹,他招聘的职位是助理,当时有意没有说清楚的是——搬运助理。

说白了就是搬一搬要修理的钢琴,寄一寄货物什么的重量级的工作,那可不是一个小姑娘能做的,你看,只要流年在公司里,哪有什么重量级的工作会安排在她头上?只是端端茶水什么的,已经是公司里面最悠闲的一个了。

可就在谁都知道初末心有所属的情况下,居然有个不识好歹的小子向初末表白。

这小子也算是有背景的孩子,名字叫罗小亦,之前听说是跟初末一起学弹钢琴的。也不知道那天抽了什么风当着全公司的面向初末表白。

那天,他恰巧跟流年参加一场钢琴比赛回来就撞见了那一幕,表面上流年只是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结果第二天他就再也没在公司看见那男孩子的影子。听说是被以新人需要锻炼为理由,发配到了g市郊区的分店里面去当实习生。

聪明的人都能看出流年对初末和常人不一样,就算之前对初末有心思的男人也不敢再表白,只有初末那个小傻瓜什么都不知道,那天还跟罗小亦在电话里说恭喜,说有时间大家一起吃个饭。

估计这顿饭应该是没有时间了。

一到周末,初末还是按时去练习钢琴,因为白天要上班,所以初末学习钢琴更加认真了起来,连戴安娜都直夸她进步的快,肖邦钢琴比赛的初试肯定没有问题。

说初试,其实就是肖德瑞在那些参加比赛的名额里面,选出两个学生去参加比赛,毕竟每年的名额有限,不是谁报名都能去的。

初试的前一晚,流年破天荒的没有加班,而是买了很多菜在家里煮火锅吃。

奈奈习惯地将球球放到餐桌椅子的一边,然后宝贝地将自己珍藏了许久的可乐拿出三瓶,一人一瓶。

奈奈不喜欢喝牛奶却特别爱喝可乐,所以流年每次都用一个星期帮他买一瓶可乐为前提,逼迫他每天早上喝牛奶,毕竟小孩子喝多了可乐不好。有时候奈奈不舍得把一周唯一的可乐喝光了,就会存起来,以后慢慢地喝。这三瓶可是他存了三个星期的呢,要不是知道末宝姐姐就要参加考试,他才不舍得拿出来分给他们喝。

那天也许是奈奈的可乐起了作用,初末很轻易地就拿到了第一名。相比较那些在等待考试的时候,手就发抖到不行的学生,她从始至终都很淡定。但当她知道自己成绩的时候,第一眼就是在观众席上找寻那抹从早上陪她一起来考试的身影,只是那位置上空空荡荡,仿佛从来就没人来过。

心里刚划过一抹失落,就感觉手机震动,她拿起一看,是流年的信息:公司有事,我先离开。

虽然是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初末心里暖洋洋的,因为他主动向她汇报了行程,像流年那样的人,这样主动地解释,真的很难得。

嘴角勾起一抹笑,初末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飞奔到他身边,告诉自己可以去参加肖邦比赛的消息了。

从学校到公司,还在车上初末已经在心底勾勒了无数遍,流年知道自己顺利过关后的表情了,是会轻轻地勾起一枚微笑,还是轻轻摸摸她的脑袋说一声加油?

多希望是后一种啊,就像小时候那样一句加油,就能让她加上满满的油。

可是初末忘记了,往往将事情想得太美好,它便会按照反向轨道发展。当她飞快地从电梯里跑往流年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吃午饭的时间,办公室已经没多少人了,所以流年未关起的办公室门里,两个相拥的身影映入初末眼睛里。

奔跑的身影怔住,因为奔跑而略显通红的脸顿时泛白,初末的手不自觉地紧抓住门框,很用力很用力,弄疼了自己都不自知。

正文谦谦君子,温润如玉(4)

当流年将阮独欢推开的时候,她逃走的本能占满了脑海,害怕自己被当成偷窥者给抓住,急急忙忙地转身就跑,脚步迈的又急,居然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摔倒,幸得一双手及时地将她捞起。殢殩獍晓

看着她的样子,余生不赞同地摇头:跑这么快做什么?又没人跟你赛跑?待到看见初末脸上的眼泪时,愣了一下,道: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初末这才发现自己脸上的眼泪,摇摇头说:没有。

还没有,没有怎么哭呢?难道又是被流年欺负了?他又没吃你送的早餐?

初末一边抹泪一边摇头,明明想不要哭的,可是眼泪却一点都不听话地往下掉骁。

最后余生的大嗓门成功将里面的人给惊动了出来,流年看着落雨梨花的初末,问:怎么了?

余生说:我也不知道,一来就见宝贝在这里哭,也不知道谁得罪她了。

只有阮独欢眼神里闪过一丝什么…冤…

初末一边抹泪一边摇头,哭了好久才鼓起勇气抹掉最后一滴泪说:我就是太高兴了,我刚考试完,我太高兴了就掉眼泪了。

余生翻了个白眼:至于么…然后又摸摸初末的脑袋说:不过这样的宝贝才可爱,真心惹人怜啊。

初末不习惯地将他的手挥开:我不是什么宝贝…刚才她没听清楚,现在才听见余生那家伙怎么当着流年的面叫她宝贝。

余生却一本正经地解释:怎么不是了?我小时候可是跟你流年哥哥穿一个裤裆长大的,你是他的宝贝,也是我的不是?

初末还来不及反驳,流年开口问她:吃饭了吗?

初末摇摇头,一张嘴巴因为刚才的委屈而噘着的。

那我们去吃饭吧。

说着牵着她就要往外走。

初末几乎被他这个动作给惊吓住了,她瞪着流年牵着自己的手,仿佛里面会跑出一只蒙奇奇。流年哥哥他是怎么了?当着他女朋友的面这样牵着她…这样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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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好不好,既然流年都不介意了,她更不会介意。

虽然说流年跟阮独欢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是她心上的一个结,但既然解不开就当做不知道好了,反正他们也没有公开承认关系她也不算是在破坏关系不是吗?

公司楼下的餐厅里,这时还没到真正吃饭的高峰期,所以餐厅里只是零零散散地坐了几个人,初末看着流年点了几个菜,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都是她爱吃的。

只是彼此都没说话,直到菜都上齐了之后还是沉默,初末想了想还是勇敢地说:我获得了肖邦比赛的资格。

流年夹了一个红烧肉放在她碗里,淡淡地应了一声,好像并没有多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