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在长身体的时候就像一颗萌芽的向日葵,飞快的成长。爱睍莼璩

十四岁的罗希长得比后院任何一朵向日葵都要美。

她有一头乌黑的长发,高高的扎在后脑,走路的时候一摇一摆,加上她阳光的笑容,吸引的不仅仅同年级男生的视线,甚至有高年级的师兄给她写爱心满满的情书,情书里经常会提起她的头发,问她为什么不散开?那样一定更美。

罗希才不稀罕,她喜欢马尾,因为苏邺曾说过她扎马尾的模样最好看熨。

是的,苏邺已经做了她四年的家庭老师,但是罗希却从没叫过他苏老师,她总是苏邺苏邺的叫他,即使母亲曾责备过她没大没小。

初二的罗希,数学成绩依旧不好,有时候错的仅仅是很简单的一道题目,总是差那么几分,她就能拿到全年级第一,而不是永远第二的位置。

每当拿着成绩单回家的时候,她都会乖乖地坐在沙发上被父亲训胶。

训完了之后她就会回到书房里等苏邺来跟她补课。

那天苏邺看着她的成绩单,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开始给她补习,一张脸上幽暗深沉,她看不透。

不过她也习惯了,苏邺不说话的时候就是这样,比奥数题还要深奥难懂。

就在她无聊地坐在沙发上数手指的时候,苏邺慢条斯理地将以前的成绩单一张一张摆在桌子上,漂亮的眼睛凝视着她,说:“每次考试都在同一类型的题目上做错,罗希,你告诉我你是真的做不来,还是懒得不想改?”

罗希眨巴眨巴眼睛,试图掩饰心里的心虚和紧张:“你的意思是说我故意做错了?怎么可能?我又不是白痴,难道故意做错回来让我爸骂我吗?”

“是么?”苏邺说:“那你告诉我这道题到底难在哪里?连全年级排名倒数第一的人都会做,你怎么就在这里丢了分?”

“就、就不会做啊…要什么理由啊…”

“不。”苏邺坚定地摇头,“从你第一次做错开始,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你生性懒散,就连这种小作弊也懒得花心思。小希,你告诉我,你故意做错题目的原因是什么?”

罗希眼看逃不掉,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朝他吼:“要是我不故意做错的话,就没有什么理由让你留下来当老师了!”

“…”苏邺眼睛里明显闪烁出震惊,他尽量让自己不去想歪,不该把一个小女孩往不好的方面去想,他顿了顿,才说:“小希,你要认清一点,不管你是不是故意做错题,我也不可能永远是你的老师。”

“那就不要做老师!”罗希说完后,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也许是没底气,也许是其他原因,她的声音逐渐变小,苏邺却听得一清二楚,她说:“反正我也从来没把你当成过老师。”

苏邺一震,顷刻间心乱如麻,他说:“小希别乱说话,是我容惯你了,我比你大十五岁,你以后都得叫我老师,不许直呼名字。”

却不想罗希倔强的拒绝:“我不!比我大十五岁又怎么样,我喜欢你,我才不要你只是我的老师!”

第二天,苏邺没来。

罗希知道他一定跟父亲说了什么,因为那天晚上她看见苏邺打电/话给父亲,放学回家的时候,一个陌生漂亮的女老师在家里等着她,她说:“小希是吧,从今天开始,由我做你的家庭老师。”

罗希第一次发脾气,她将书包摔在地上就跑了出去,把新来的老师弄得不知所措。

可是她没跑多远,就捂着心口的位置痛得晕了过去。

后来,苏邺还是回来了,罗希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了他。

她拉着他的手,第一次哭得那么伤心,她说:“苏邺你别走,我以后再也不说喜欢你了,再也不故意做错题了,你别走好不好?”

那时候单纯的她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留住自己那么喜欢的人,只选择用“做错题”那么笨拙的方式。

就像她单纯的以为种了满院子的向日葵,就能像它们一样望着阳光快乐无虑。

她是葵花,可她的那轮太阳不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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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十五岁

苏邺三十岁的时候,罗希帮他做了第六个生日蛋糕,以往每一年她都会亲手帮他做生日蛋糕,仿佛他的生日,她过的比他还积极,还开心。

当她提着蛋糕敲开苏邺家的门的时候,一个明媚娇艳的女生开门,朝她微笑:“你一定就是小希吧!快进来,你的苏老师已经在等你啦!”

当苏邺拥着那个漂亮姐姐向她介绍说:“小希,这是我女朋友,也就是你的小师母。”

罗希的快乐摇摇欲坠。

当苏邺去接电/话的时候,罗希拉着漂亮姐姐,塌一张小脸便问:“为什么你会是苏邺的女朋友?”

女生先是一愣,才微笑地解释:“因为每个人到了这样的年龄,都要找女朋友啊,如果没有我,也会有其他女生是他的女友的。”

十五岁的罗希已经成熟到知道什么是要找女朋友的意义了。

那天晚上,苏邺送罗希回家的时候,罗希借口说有东西要送给苏邺,让他在自己的书房里等一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直到门口传来声响,苏邺本能的转过身,却看见了今生不能忘记的一幕。

足足有五秒钟,他浑身定格住般不能动,然后,飞快地转身,仓皇狼狈得像是失手杀了人。

“罗希!你这是做什么!快把衣服穿起来!”

她居然没穿衣服,就那样赤/裸地走了进来!

如果说苏邺活了这么多年没见过女人的***,那是假的。

可是眼前的她,才十五岁,这些年,他几乎是看着她长大的,从没想过那副娇躯竟然迷人的足以让任何男人抓狂…

然而,也是这样的抓狂让他自我厌恶,他怎么能对自己的学生产生这种无耻的念头?

罗希却走上前,紧紧地抱住他,她可怜兮兮地说:“苏邺,你讨厌我吗?为什么你不敢看我?为什么你宁愿喜欢别人都不喜欢我?我曾经答应过你,再也不跟你说喜欢你,那是因为我以为你没有喜欢的人,可是你有了,那个人不是我…怎么可以不是我?难道你不知道我九岁在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苏邺闭上眼睛,根本就不敢往下看,他身体因为她细腻的肌肤碰触而紧绷,他眉宇间有痛苦之色,他说:“小希,我们不可能,你要我说多少遍?我是你的老师,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喜欢你的长辈?这是***。”

“不是的,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过老师,我没有喊过你,因为我知道自己喜欢你,我想当你的女人,不是学生。”

“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为什么那个女人就可以?就因为我们年龄差距大吗?你知道吗?我的身体从遇见你的那时候起,就开始期盼长大,可是无论如何我都长不到与你匹配的年纪,我也不想自己这么小,这是我的错吗?”

“你没错,你唯一的错就是喜欢上我。小希,你还年轻,像早上的太阳那样年轻,我呢?早已经是三十岁的大叔,等你再长大一点就会明白,你喜欢我,是因为你从小缺少父亲的爱,如果我真的跟你在一起,很多年后,你会发现这世界对于你来说有多美好,那时候你会取笑我是一个经历了沧桑只剩下疲惫的糟老头,而你还是朝气蓬勃的样子。”

“不,你是我的太阳,有你,我才不会枯萎才会生活的美好…不要再拿年龄当借口,撇去年龄,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你——”

她的固执让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反驳。

她却不管不顾,一把搂下他的脖子,踮起脚,唇便吻了上去。

彼此的心,都是猛的一颤。

苏邺的伪装在这一个吻中轰然瓦解,是的,他喜欢她,无耻地喜欢着她。

原本以为能藏一辈子的爱,在她无措的吻中显得那样的狼狈不堪。

他反过来吻着她,像是终于获得了至宝,小心翼翼又迫不及待,满身的矛盾充斥他的心间。

直到他想要的不止这一点,甚至更多…

直到他的手抚上了那抹柔

软的浑圆,像触电一般,猛地清醒了过来。

推开迷蒙的罗希,他像偷了东西的贼,仓皇失措地离开。

打开门,却看见站在门外的罗震环。

正文94.罗希番外(2)

对于罗希父亲的震怒,苏邺却显得格外的平静:“我也许是一个失职的老师,但我并不觉得在这个过程中有做错什么,唯一的错,大概就是太过于宠她。爱睍莼璩”

苏邺盯着他,接着说:“小希从小就失了父爱,即使你给了她很多物质条件。你从未让她经历过风雨,踩进过污泥里,你永远都是学校捐钱最多的人,保证她在学校的待遇,她学习成绩一下降,你就帮她请家庭老师。”

“但是你知道她的爱好,她的想法吗?她喜欢画画,可是她画的每一张全家福里,只有妈妈、司机、保姆,和我,从来没有父亲。即使家里每天给她做山珍海味,她却只喜欢吃我每天带来的便当,要跟我换。我一个人简单惯了,每次带的便当里只有青菜咸菜,自从她喜欢了之后,我便加了各种肉。我知道她并不是觉得我的饭有多好吃,她吃的只是一种感觉。”

他沉默了一下,继续道:“有一天她回到家里很失落,我问了很久,才问出原因。她说每年家长会的时候都是妈妈帮她去开,许多同学都问她是不是没有爸爸?从那时候起,我便帮她开家长会,即使被误会是她的爸爸也没关系。小希的数学不好,不管讲多少遍,我都会细心的让她能够理解明白。她晚上睡觉不安稳,我就每晚跟她哼歌,讲故事,直到她睡着了才离开。我承认我为了一个学生做的有些多了,可那是因为我怜惜她,在她想念父亲的时候,她的亲生父亲却在别的女人身边;在她想和其他孩子一样,骑在父亲肩膀上的时候,只有我在她身边。”

罗震环说:“我并没有要求你这么做。熨”

苏邺轻笑,“罗市长,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那样狠心,将妻子跟女儿丢在家里,以为钱就能解决一切,这样的不负责任。看见小希孤独的样子,我做不到。也许小希对我的喜欢只是一种对父亲的爱,但没关系,只要她开心,我无所谓。”

“你无所谓,那她呢?她还这么小,你要别人怎么看她?你要她背负跟老师恋爱的***罪?”

“…嚼”

“最近b大有几个教授的名额,你好好听我的,一切都不是问题。”罗震环说,“我知道凭你的实力并不屑我的给予,但就像你说的,小希这么小,就算你们现在在一起了,十年后、二十年后,你老了,她却还年轻,你保证她不会后悔吗?你有想过那时候你该用什么面目去对她?”

爱情是世界上最难的一种遇见,遇见了对的人,偏又在错误的时间里。

她是凌晨的日出,他是下午的黄昏,连遥望都做不到,只能徒留遗憾。

十六岁

苏邺31岁的时候,罗希帮他做了第七个蛋糕。

此时的苏邺已经是b大最年轻的新教授,只任职了一个月,就深受学生欢迎。期间也有似真似假的传言,说他是靠关系进去的,但罗希一点也没放在心上,在她心底,苏邺是有真正实力的。

当她提着蛋糕用钥匙打开苏邺公寓的门时,就看见了床上两个纠缠的身影,蛋糕“嘭”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奶油溅的满地都是,不可收拾。

半个小时后。

苏邺打开公寓的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