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原本初末还打算去问问名额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现在这样的情况,她也跟王纯杠上了。她嘴角扬起冷冷的笑:“就像你说的,我是慕流年的前女友,是我主动离开他的,如果我真的想要这个名额,只是一个电话的事,我有必要吃你所谓的一餐饭么?”

“你当然需要了。”王纯冷哼一声:“谁不知道你没有双亲,学费什么的都是自己打工赚的,平常你就省吃俭用,难不成你还能有钱请慕师兄去海逸吃饭么?哦对了,我还忘记了,我们初末跟b市院长的儿子罗大少的关系可好着呢,恐怕只要你一开口,别说是海逸,就是去迪拜的金帆船酒店订一桌,他也会舍钱陪红颜吧?”

那话里讽刺的意思,就是她杨初末就是水性杨花的女人。

初末微微一笑,“既然你都这样说了,如果我真有那么大魅力,你说我会稀罕你的饭局吗?”

“哼,你还真忘自己脸上贴金了?别忘了,昨天慕师兄进来可是连看你一眼都没看,你是他曾经的女朋友,在女朋友前面还要加一个前字好吗?”王纯径自从桌上随手拿起一个手机,是夏图的,她说:“有本事你现在就打电话给他,如果你有本事让他改名,别说道歉,就是要我王纯向你下跪,都没问题!”

一时间,寝室的气氛安静而诡异。

初末也是在气头上,夺过王纯手上的手机就按下了一窜那个熟悉的号码。

等到那边响起第一声“嘟”的时候,她才恍如触电一般将手机挂断。

她所有的动作都被看在其他人的眼底,王纯本来还被她的举动给吓到了,现在倒是放下了一颗心,她当然不会再笨一次让初末有机会打电话了,冷嘲热讽便出口:“我还以为你真有什么能耐呢!差点忘记了,你这个前女友恐怕连慕师兄的电话号码都没有吧?”

初末忽然就那么讨厌自己,只是一个电话,她都不敢拨出去……跟大呼小叫的王纯相比,她的确是没资格极了。

耳畔都是质疑、看热闹的人群,那些声音就像挥散不去的苍蝇在她耳边嗡嗡叫鸣。

初末只觉脑袋馄饨胀大,空气瞬间都变的很稀薄。

在她没有窒息之前,她推开人群,跑了出去。

“不做样子会死么?”完胜的王纯嘴上还不饶人,“还以为自己是慕流年的女朋友呢?别人做什么还都要看在她杨初末的面子上?”

“够了,纯纯。你话说的太过了!”

夏图不赞同的看着她,刚要说什么,被初末丢在一边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夏图拿起,是个陌生的号码。她迟疑的按下了接听键,“喂”了一声。

半响,诧异从她口中流出:“啊?你是慕师兄?”

然后王纯也诧异了……

木槿也诧异了……

围观的群众都诧异了……

part4

会议室外,打完电话的流年,收起手机,倚在墙边,点燃了一根烟,指尖微弱的火光,不足够温暖冰冷的心。

余生从会议室出来,没看见流年的身影,在走道里搜了一圈,才在尽头看见了他。

“我说,是什么电话,你非打不可?丢下一群人,自己又跑到这里来抽烟,真不像你慕流年的作风!”

流年的嗓子有些疲倦,问:“那什么才像我作风?“

余生一噎,走过去,不赞同的看着他指尖的烟蒂:“这烟还是少抽一点好……话说你昨天不是还春情荡漾吗?怎么今天又……”

他的话没说完,嘴巴里便被塞了半截烟,呛得不会抽烟的他猛咳嗽,一边指着罪魁祸首:“你、你做什么!?”

“这样像我作风?”

流年说完就转身往来时的路走。

余生在背后吼了一句:“靠!你去哪里啊?”

“继续开会。”

一个人跑出宿舍的初末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在学校里走了一下,她便去了图书馆,从包里拿出书和笔记,但怎么都看不下去,脑袋昏昏沉沉的,现在的她只想找一个地方好好的睡一觉。

三个名额里有她,确实在她意料之外,她从来都没想过要跟别人争去翻译的机会……可刚才王纯对她的那种态度,让她觉得可笑,让她觉得她为什么要打那个电话?为什么要浪费一个意外的有可能跟流年相处的机会?

她说的对,她杨初末的确只是慕流年过期了的前女友,可那又怎样?当初她在复学的时候,更难听的话她都听过,什么“杨初末休学一年是跑去生孩子了”、“未婚先孕不要脸”、“杨初末扒上慕大神最终被甩了”等等一系列的流言蜚语,她当初不是应该要去跳楼了?

初末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将内心里的酸楚都吐了出去。

她不是个完美的人,甚至有很多缺陷,但她知道,不管过去了多少时光,流年都是她的不可磨灭的记忆。

初末趴在桌子上,手不自禁的在笔记上写下了一行字:君之吾所系,卿之吾所忆。

开了一天的会,余生疲倦的跟着流年走出会议室。

看着几个年轻的员工对着流年脸红害臊地说“再见”,余生郁闷地囔囔:“怎么下班从来都没有人跟我说再见?好歹我也是副总好吗?虽然我长得没你帅,但也没丑到连‘再见’也不愿跟我说的份上好吗?”

对于他的两个“好吗”,流年都不给予评价。走进办公室,他拿了外套,就往外面走。

余生连忙追了上去:“你等我一下啊,我今天车限号,你载我一程。”

直到坐上流年的车,余生一个人巴拉的说了一会儿,流年一句话都没赏给他,他顿觉无趣,便坐起身,在车厢里翻歌听,“要不是今天没开车,真不愿搭你车,每次都不跟人聊天的!”哼哼唧唧的说了一阵,又乱翻了一阵,发现里面都是流年以leonardo mu的名字发的钢琴cd,余生顿觉兴致来了,拿着其中一张问他:“我怎么从来没发现你这么自恋啊?哪有人车上放着都是自己的唱片啊?你能跟我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么?”

流年终于瞥了他一眼,在看见他手上的cd时,眉宇间终有松动。

耳边似乎还萦绕着那抹甜静的声音,在对他撒娇:“以后车上都要放流年的cd好不好?”

开车时的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问:“为什么?”

“因为每次听这些钢琴曲就好像你在我身边一样,如果有一天你去出差了,或者因为各种原因我们没在一起,我只要听着这些cd就好像你在我身边一样,我就不会那么想念了。”

于是,车上便一直放着这些cd。

回过神,余生还在那里巴拉:“哎呀!这张cd我没有,你送我呗?”

“不。”

单字拒绝,下一个路口,他忽然掉了个头,往另一个方向开去。

余生诧异:“我去!不送就不送,你怎么掉头了?这不是回家的路啊?”

这当然不是回家的路,也不是回公司的路,而是去b大的路。

part5

初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听见身边有人说话声——

“罗师兄,她已经在这里睡好久了,好像是发烧了……”

“嗯,你有事先去忙吧,我在这里照顾她就行。”

熟悉的嗓音。

初末迷糊的睁开眼,就看见站在眼前的罗子嘉。环顾四周,刚才还满满的图书馆,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罗子嘉,初末当年最好的朋友罗希的哥哥。这两年来,幸亏有他一直在身边,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帮助她。在初末的眼底,他除了是一个比她大几届的学长外,还是像哥哥般的亲人。

“醒了?”罗子嘉的手在她的额头探了探:“有点严重,我们得去医院。”

“不去不行吗……”

带点撒娇的语气,罗子嘉一怔。

然后,初末也愣住了。

尚未清醒的她还以为自己活在以前……也是这样发烧的情况下,流年探了探她的额头,表情有点严肃:“我们得去医院。”

“不去不行吗……”她抱着被子撒娇:“你就是学医的嘛……”

他双手环抱,“再好的医生,也需要药物的配合。”

思绪渐渐清醒过来,原来时光已经走远,面前的人早已不是原来的那个人。

“没有……”清醒过来的初末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虽然头还有些晕,但她依然站的笔直,说:“罗师兄,我们去医院吧!”

离开图书馆,外面的天早已黑了下来,湿淋淋的还在飘着小雨,虽然在发烧,初末依旧被飘过来的冷雨吹的打了个哆嗦。

头顶忽然被东西遮了起来,她抬头,是罗子嘉的外套,全部都挡住了她的风雨。

“罗师兄……”她欲言又止,想说如果外套全给我,你就要淋雨了。

他一眼看穿她的想法,解释:“你是病人,应该得到特殊照顾,走吧。”

初末便没再多说什么。

罗子嘉的车就停在图书馆门前,一路跑到车边,他先让初末上了车,自己才坐进了驾驶位。

打开车内灯,罗子嘉从车后拿了条毛巾给初末:“擦一下。”

初末看着明显淋湿的比自己更多的他,说,“还是你先擦吧,我都没淋到多少。”

罗子嘉看了她一眼,不再跟她争执,径自伸手将她额前沾到的水滴擦干净。

初末一愣……

同样愣住的还有坐在另一辆车里的余生。

在他还来不及发表感叹的时候,流年就面无表情的踩下了油门,车子飞快的开了出去,与罗子嘉的黑色奥迪擦肩而过。

原本余生还奇怪究竟是谁,能让流年那万年不变的面瘫脸情绪转变的这么快,如果是初末那小丫头的话……就不奇怪了。

当银白色的卡宴与黑色奥迪擦肩而过的时候,初末下意识的望向窗外,但车速太快,她只能看见一个银白色飞驰而过。

会是他吗?

初末心一滞,又觉得自己太好笑。

怎么可能会是他呢?这个时候,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大概就是太喜欢一个人的通病吧,总幻想着他能像小说或者电视剧里的男主角那样,在她最脆弱的时候,英雄一样的出现。

part5

初末在医院里挂了一瓶水就坚持要回寝室。

其实她也不想回去的,但她更不想麻烦罗子嘉。总觉得他对她太好,她无以为报。

罗子嘉开车送她到寝室的时候,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已经到了关门的时间,宿舍阿姨正在关门,初末连忙下车叫了一句:“阿姨!等等!”

然后朝车内的罗子嘉说:“罗师兄,我得上去了,改天再好好谢谢你。”

“明天吧。”淡淡的声音从车内传出。

“啊?”初末一愣。

罗子嘉嘴角微勾:“明天请我吃饭。”

呃……她没想到他这么快就顺着她的话回答了,一时间有些反应过来。

背后,关门的阿姨已经在催了,她也顾不了那么多,道:“好!明天我给你打电话。”

说完就蹭蹭蹭的跑了上去。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罗子嘉才驱车离开。

学校准时十点十一分熄灯,初末上楼的时候,寝室已经安静下来,经过某些寝室的时候,里面会传来聊天的声音。相比较下午,她整个人的状态明显好了很多。她在想着,明天什么时候请罗子嘉吃饭会比较好。

其实他帮了她那么多,她请吃饭是应该的,只是没想到刚才他会那样顺着她的话接下去,让她有些吃惊。

然而让她更吃惊的是当她走到寝室门口开门的时候,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了。她想敲门的,但一想到下午发生的事,她又犹豫了。

寝室平常是不反锁的,现在这样明显就是在针对她,就算她敲门,也不见得有人开。何况她也不想见到王纯那张脸。

就在这时,里面传来开门的声音,初末一愣,转身就要离开。

“初末?”熟悉的声音,是夏图的,“你终于回来啦,我一直在跟你守门呢,差点就瞌睡了,哈哈。”

她依旧是那么爽朗,只是说话的声音小了点。

说完又像想到什么,对她说:“王纯那小心眼,硬要把门反锁上,你别理她。快回寝室睡觉吧!”

“嗯。”初末平时虽然本就跟夏图关系好,但此时也动容的说了声:“谢谢。”

“傻瓜,跟我还要说谢谢么?”然后又问:“对了,我跟你打电话呢,你手机一直打不通。”

初末回说,“手机在公交上被偷了。”

初末进去之后,轻手轻脚的做完睡前洗漱之后便上了床。好在王纯平时睡的早,一睡的话就很难醒,不然的话,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争吵了。

第二天大清早,初末就出门了。

她这人向来不喜欢吵架,更不喜欢面对吵架完后的沉闷,所以不想跟王纯再起什么正面冲突。

周末不上课,初末都会去市中心的酒店里上班,白天的时候当服务生,晚上的时候弹钢琴。

酒店有一个特别的餐厅,叫“鹣鲽厅”,鹣鲽情深,从名字中就能理解这里是专门提供给约会的男女,今天初末上班的时候接到了通知,说下午和晚上的整个“鹣鲽厅”都被包了下来。她跟另外一名女孩将要从轮流弹钢琴,初末被安排在晚上。

下午初末正准备吃完工作餐换下弹了一个下午钢琴的另一个同事胡璐的时候,只听见她抱怨:“大咩,快救救我啊,真是受不了那个女客人,说我弹这个不好听,那个不好听,硬要听什么波兰的流行歌曲的钢琴版,尼玛波兰的流行歌曲!我怎么知道波兰的流行歌曲是什么?”

对于她的抱怨,初末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不要叫我大咩!”

至于初末叫“大咩”的来由,是因为她的大名被念成“羊出没”的谐音,然后被胡璐演变成羊出没的时候就会“咩咩”叫,于是便有了“大咩”的诞生。

胡璐说:“大咩大咩,你行行好,现在不是讨论大咩不大咩的时候,你快代替我上去吧,我实在是扛不住了。”

“葫芦!你弹完了?快来吃饭,给你留了肉!”

这时,遥远的员工餐厅传来其他同事的呼唤,胡璐一听到有肉就不淡定了,握着初末的手发自肺腑的说:“初末我要去吃肉了,你快替我上去。我会记得留肉给你吃的!”

说完也不等初末答应就跑的飞快。

没办法,谁让初末平时就太好说话了,而且她的琴技跟胡璐比起来实在好的不止一倍两倍,所以将弹琴的事交给她,胡璐是百分之两百的放心。

part6

只是初末怎么也没有想到,将场地包下来的人,竟然是慕流年。

此刻他正坐在靠窗的位置,偌大的餐厅里只有他一个人。即便是这样,这个地方也因为有他的存在变成了一片让人移不开视线的风景。

当初末对上他那双幽深的眸子时,脚步稍微顿住,竟然有片刻间迫于他眼神的压力想要扭头就跑。好在这样鸵鸟的心态很快就被她赶跑,她大胆的走向前,朝流年露出一抹微笑:“真巧,你也在这里啊。”

对于她的出现,流年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今天他的着装并不正式,浅色细格的衬衫,领口处松开了两个扣子,随意略带慵懒之气,又带着几分让人不敢直视的性感。

初末看着看着,就觉得自己脸发烫了起来。她忙跑到钢琴边去,若无其事的准备弹钢琴,心底在咒骂自己,怎么只要见到慕流年,就这么没出息!

应该是胡璐刚才的“波士流行歌曲”在心里作祟,所以初末一坐下就来了一首波士流行歌的钢琴版。

从洗手间回来的以然一进餐厅就听见熟悉的调子,而且曲子弹得很流畅,就像是在听唱片一样,她抬眼看去,才发现刚才弹琴的小姑娘已经换了一个。

“挺漂亮的小姑娘,弹的琴也不错。”对于优秀的人,墨以然从来不吝啬她的赞扬,就像眼前的人,自从交往以来,她把自己这辈子的夸奖人的词语都说完了,都觉得不够形容眼前人的有多优秀。他的存在让她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神那样完美的人出现。

忽然,墨以然提议:“不是一直找不到合适墨墨的钢琴老师吗?我觉得这女孩不错,要不,问问她有没有意向?”

说完就朝服务员招了招手,示意他将弹钢琴的女孩给喊过来。

初末有些纳闷的被叫了过来,看了一眼坐在席间的两人。

别看她刚才在弹钢琴,其实在这个漂亮女生一进来的时候,她就注意到她了。谁让她是流年身边的人呢?只要是与他有关的人,想不去注意都没办法的吧?

“小姑娘,你好,我叫墨以然,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当家教?”

以然开门见山,却没有发现流年眉头微皱。

初末对她的称呼有些不满意,什么小姑娘嘛!明明看起来他们一般大好不好,只不过墨以然穿的比较成熟一些而已。但这样的不满初末不会说出口,毕竟在酒店里,眼前的人是顾客,她只是个弹钢琴的。

虽然顾客就是上帝,她不能说心中的不满,但总可以拒绝跟工作无关的事吧?

“不用了。”初末直接而不失礼貌的说:“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已经有工作了,再兼职会顾不过来的。”

初末说这句话的时候,没发现流年皱着的眉毛微微松开。

墨以然似乎没想到她会拒绝的这么干脆,她说:“这样吧,你在这里打工的钱,我加三倍,你看怎么样?”

初末奇怪的看着她,有些不明白,能出得起这么高价钱的人为何要请她这种不专业的人当兼职老师?

“既然她不想,就别勉强。”忽然一直没吭声的流年站起身,“该走了。”

墨以然连忙“哦”了一声,然后掏出自己的名片给初末:“你要是想通了就打电话给我!”

初末愣愣的看着流年离开的背影,忽然有种他好像生气了的感觉……

可是,为什么他要生气呢?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的酒店服务生同事走到她旁边瞅了一眼初末手上的名片道:“初末你可真没眼力,且不说这女的是imb集团的大小姐,刚才那个帅哥你认识吧?是现在炙手可热的青年钢琴家leonardo mu,刚才那个大小姐就是他女朋友,两个人都是大人物,你怎么会拒绝这么好的机会呢?难怪人家男朋友生气走了!”

初末脸色一变,心说不出的抽痛,不可思议的瞪着眼前的人,“你说刚才那个人是他的女朋友?”

那服务生一愣,不明白就算是知道他们的身份,初末的反应也太大了一点吧?就像发现自己男人有小三一样,搞得他都不明确了起来:“我、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他们两关系比较好,所以大家都说墨以然是leonardo mu的女朋友,就算没公开,也算是个绯闻女友之一吧……反正近两年来,leonardo mu的绯闻女朋友就从来没断过,一个接着一个,也没什么好惊讶的,倒是要伤了一大片女人的心了。”

显然那服务生已经将她视为“一大片伤心女人”其中之一了。

但是初末却没精力在意他的想法,她脑袋里只剩下一句话——

绯闻女友接着一个又一个……

初末忽然就很难受了起来,可是她有什么资格难受?别说是绯闻女友了,就是他换了一百个、甚至一千个真正的女朋友,她又能怎样?

闭上眼睛,那一刻,初末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了。

那服务生有些担心的看着面色苍白的初末,问:“你没事吧?”

初末无力的摇摇头,将手上的名片塞给他:“你不是说我没眼力吗?这个送给你吧。”

说完就失魂落魄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