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妮笑眼眯眯瞧着逸风,她话一说完,见到跟在逸风身后的解挺,她微微一愕后,眼光扫到桌上的棋家,笑着对解挺说:“七师弟,你来拿棋具?”解挺听倪妮这话,停下了脚步,一时之间,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逸风瞧后笑对倪妮说:“姐姐,七师兄和我一起陪姐姐说说话,我们可以顺便请七师兄同我们说说外面的事情,七师兄对外面的事情了解多,我们听后可以长长见识。”

倪妮听逸风这话,目光定定的望向解挺。云门的人,都知道解挺这两年,每隔几天,就会接获一叠厚厚的家书。只要在云门呆得够久的人,都了解解挺并不是一个多言的人,他的性情也没有想象中的好,他只是表面平和,其实内里非常难以接近,因此无人敢向他打听外面消息。

逸风这话一出口,立时醒悟到自已的冒失,他笑着对解挺说:“七师兄,不如我们来下盘棋,让姐姐在一旁好好欣赏,高手之间是如何过招,顺带可以提升下姐姐的棋艺。”解挺听后,目光炯炯的望向倪妮,眼里有着明显的笑意。

倪妮十年如一日的棋艺,常是逸风取笑她的重点所在。倪妮暗自恼羞的瞪他一眼,心里盘算起来,这些日子,解挺在自已面前,礼节周到事事体贴。她想着自已也不是佳人如玉的料,入不了贵人的眼,同样不值得人来算计。

倪妮想通这些关节后,笑着对解挺说:“七师弟,你今天如果还有空,就留下来,帮我好好教训下逸风,以免他太过目中无人。”解挺听倪妮留他的话,在心里暗喜起来,他笑着对倪妮点头说:“我有空,正好同逸风两人切磋下棋艺,可以互相学习。”

解挺边说边走到桌边,端过棋具站到倪妮的床边,笑着对站在床边的逸风说:“逸风,我们两人今日就坐在床边,下棋给六师姐看,再顺便说说话,给六师姐解闷,这样安排可好?”逸风听着解挺这话,略微惊讶后,笑着顺手搬来三张凳子。他坐在床头这边的凳子,笑着向微怔忡的倪妮,调皮的眨眼。

他见到倪妮明显处在怔愕当中,他想想后站起来,弯腰凑近倪妮的耳朵边,小声音说:“姐姐,难得今天七师兄心情好。一会我们找准时机,把小宝问过的事情,再问一次可好?”倪妮瞧一眼笑着低头摆棋的解挺,明显是心情正好的样子。再瞅一眼笑得诡异的逸风,倪妮对温和的解挺,心里还是有些戒意,

倪妮伸手轻捏逸风的耳朵,就着他低头的一瞬间,凑近他耳边轻声音说:“要问那样的事情,你自已开口问,我是不会开口?嘻嘻,你要记得,老虎的屁股是乱摸不得的。”逸风听倪妮这话,同样抬眼瞧向解挺,想着以后修行的事情,还要听从他的安排,他顿时也打消掉刚刚兴起的念头。

逸风再次凑回倪妮耳边,轻声音说:“算了。反正云门的师姐妹们,个个容貌美丽,虽说长相同七师兄相比,是差了那么一些些。可是就七师兄这般嫡仙的长相,能赛过他的人,我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瞧到一个。

不管如何,这肥水不流外人田,七师兄能迎云门的女弟子进门,也算得上是好事一桩,到时美满姻缘传出去,云门传奇又多一出。只要七师兄乐意,师姐妹们个个愿意,大家同为修行人,彼此相处融洽,想来新朔国将来又可以添上几个同七师兄一样美的男子。”逸风说到后面,深觉得他对事情后续推理合格,倪妮忍着笑意由着他往下想去。

解挺摆好棋具,见到那对姐弟还在说着悄悄话。解挺一脸笑意的盯着他们两人,说:“六师姐,逸风,你们说什么样的话?不能大声音说出来,顺便让我也听听?”逸风笑意盈然的脸,听解挺这话后,稍稍收起一些灿烂笑意。他缓缓的坐回凳子上,回头瞧一眼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姐姐,回转头对解挺解释说:“我只是同姐姐说说棋逢对手的爽快。”

解挺自是明白逸风绝对不会同倪妮说这事,就凭这两人一边说话,一边眼光往自已那边张望着,就知两人的话题与自已有关。解挺扫过逸风一眼,笑望倪妮说:“六师姐,改天我教你两招,让你以后同逸风下棋时,可以威风盖过他。”倪妮轻笑着说:“好。”

逸风听后露出苦味实足的笑,对着解挺说:“七师兄,我执黑子,你让我十子。”解挺瞧他一眼,把黑子棋盏,推到他的面前,点头说:“好,我让你十子。”逸风听后笑嘻嘻的摆着棋子,倪妮抱着被子缓缓坐起来,解挺见后,忙站起来走过去,拿起倪妮床尾的一床被,拿过去放在倪妮的背后。

倪妮顺势靠下去,抬脸笑着对解挺说:“多谢七师弟,这样舒服许多。”解挺听后微微一笑点头说:“你要是想喝水,就同我说一声。”倪妮笑着再点头,逸风这时已摆好他的十子,他瞧着解挺眼里的暖意,再望向倪妮眼里的淡然,他眼珠子转了好几下后,笑着同坐回位子的解挺说:“七师兄,请指教。”

倪妮坐在一旁瞧着他们两人下棋,逸风一路直接冲锋陷阵,而解挺每一步防守相当严格,偶尔他放水给逸风,其实是为了更加好的包围逸风。倪妮看得兴起,从坐着变回趴着,再从趴着又变回坐姿,她随着两人的精彩棋艺变换着姿势。

林荫清为倪妮送饭过来,正瞧到倪妮趴床上,头快要伸到在棋盘中间,两眼发光瞪着棋局。林荫清轻摇头,对房内的三人说:“挺,逸风,你们去叫小宝一块先去用饭。妮,盖好被子,不要冻凉伤风就不好。”解挺和逸风两人停手,小心的把未完的棋局,平抬起放到桌上。倪妮赶紧把被子拉好,半靠到床上。

解挺和逸风出去后,林荫清陪着倪妮去净手,回来后她笑瞧倪妮用餐。倪妮现在对林荫清双眼盯着她用餐,已是相当的习惯。她一边吃着饭,一边对林荫清说:“师娘,我觉得我现在已大好起来,明天,我还是自已慢慢走去饭厅里用餐。”

她这话一出口,就觉得林荫清的眼光变得锐利起来,她抬眼瞧到林荫清一脸的不赞同,林荫清冷瞪着她说:“你师傅说你刚刚又不舒服,你现在稍好一些,就不安份起来。你要下床活动也行,等到你身上的紫色印痕全退净那天。”倪妮听后赶紧埋头吃饭,不敢再多说一字,就怕林荫清多说几个字,又当着自已的面落泪不止。

解挺和叶小宝用过餐过来时,林荫清收拾好餐具出房门。房内的倪妮轻舒一口气,拉过叶小宝,对着他的小脸重重的亲上一记,笑瞧他故意装作羞愧的样子。解挺拉来凳子坐在床边,望着倪妮问:“刚刚师娘说了你?”倪妮摇头轻叹息说:“师娘要是舍得重重说我,我这心里也好受些。唉,她每次都只略提一二,她心里就难受起来,我也不敢多说话。”

解挺望一眼内疚的倪妮,他一直觉得在云顶发生的事情,应该是倪妮背着云锦夫妻做下的决定。林荫清对那事的反弹,只要是长眼睛的人,都能瞧得见。不过林荫清对倪妮的疼爱,同样是长眼睛的人,都能瞧得明白。那事纵使倪妮的错,林荫清也不会舍得开口说她一二,最多是难为她自已。

解挺笑瞧倪妮说:“那你快些好起来,师娘见到你没事,她心里舒服,你瞧着也高兴。”叶小宝听得点头说:“嗯,姑姑你要快些好起来,这些年,你都没空陪小宝玩。你好起来后,要多陪陪小宝。”倪妮听叶小宝这话,伸手摸摸他的头,夸奖他说:“我们小宝的修行,现在比姑姑还要厉害。等到姑姑好后,要同小宝教姑姑修行的术法。”

叶小宝是不能夸的孩子,他当下手一扬,把烛火点燃起来,再手一扬,把烛火熄灭掉。倪妮只能双手遮脸,由着叶小宝点火熄火的玩过不停。解挺见倪妮由着叶小宝玩耍,他也只是坐在一旁,笑看叶小宝耍宝。逸风进房间时,瞧到叶小宝这样子,脸稍稍沉下来,说:“小宝,你没有别的好玩的物件吗?”这才把叶小宝玩烛火的瘾熄灭掉。

解挺和逸风两人正在下棋,倪妮拉过一脸不高兴的叶小宝,两人一起坐在床上观棋局。等到他们两人的第五次棋局,再次以解挺胜五子,逸风失败落实时,叶小宝已睡熟在倪妮的床上。解挺望一眼眉眼之间笑意盈盈蔓开的倪妮,瞧到她眼里的兴奋,也望到她眼底的疲倦。

解挺伸手收拾起棋子,对有心再来一局的逸风说:“我们明日再来,今天已晚。六师姐身子不适,要早些安歇才是。”逸风听后瞧一眼倪妮,帮着赶紧收起棋子,嘴里对倪妮念叨着说:“姐姐,你见时辰不早,就要赶我们离开才是,怎能由着我们吵你睡眠?”倪妮笑而不语。

解挺把收好的棋具放在桌角,伸手抱起叶小宝,对床上的倪妮轻声音说:“棋具就放在你这里,免得我和逸风明日要用时,省得还要过去拿来。明天早上我会拿一本棋谱过来,你白天细瞧下,晚上你同逸风两人开一局,我在旁边观看。”

第二百零八章心香(3)

倪妮听解挺这话,笑眸弯弯很是高兴的冲着他点头。解挺的手里,有一本前人传下来的棋谱,仔细看过那棋谱的人,棋艺都会得到提升,这是云门公开的消息。倪妮听说过这事情,逸风在她面前显摆过那本棋谱的功效。逸风用实际行动证明,自他借阅那棋谱后,倪妮每与他下棋,从来只有输的份,一次也没有赢过他。

倪妮这些年同解挺,一直是维持表面的相容客气有礼。她听逸风的话,虽说对棋谱抱着好奇心,不过要她向解挺开口,是万万不会的,倪妮的面上更加不会流露出来,她很想瞧一眼那棋谱的想法。她后来自是当做没有那回事,淡漠的面对解挺有棋谱之事。现在解挺主动提出送棋谱给她一阅,倪妮想到专心看棋谱后,说不定自已棋艺得到提升,可以压过在自已面前,骄傲多次的逸风。

倪妮越想越觉得心里美得开了花,她的双眼亮晶晶起来,瞧向解挺时柔和许多。逸风自是瞧到自家姐姐灿烂的眼神,他瞧明白倪妮心里的想法,轻轻的‘哼’一声说:“姐姐,你别想得太美,那棋谱我早就仔细看过,你想要赢我,没那么容易。”倪妮听逸风这话,眼神稍稍黯然一些。

逸风说完,笑着从解挺怀里抢过叶小宝。解挺把叶小宝放手给逸风,他要转身向房门时,瞧到倪妮突然黯下来的眼神,他想想笑着转回床边,略微弯腰轻声音对倪妮说:“六师姐,你不用担心赢不了逸风,你看过棋谱后,我多陪你下几天棋,我们两人互相磨练些日子。你到时再同逸风下棋,自会赢他几次。”倪妮给这话哄开笑颜。

她一双笑眸明若繁星,肤色虽说还带有些青色,但小小的人,还是在解挺眼里美若明月,倪妮的黑色如墨的发,更加映照的她如同玉一般。倪妮笑瞧解挺点头,解挺用望梅止渴般的目光,盯着她仔细的看。

逸风怀抱着叶小宝,听到解挺安抚倪妮的话,正要多加辩解几句,他转脸瞧到解挺的神色,见到一腔心思,完全专注在倪妮的身上。逸风神色略微波动起来,他稍稍沉呤些许,靠近解挺后,单手抱着叶小宝,伸手轻扯解挺说:“七师兄,太晚了。你要是还有啥话要同姐姐说,明日过来同姐姐说,也是一样。”

解挺有些脸红的站直身子,望到倪妮略微有些狐疑的眼神,他的眼神微微一黯,笑着说:“六师姐,明日见。”解挺和逸风加上睡着的叶小宝,三人出房门,解挺回头小心的帮倪妮合上房门。逸风抱着叶小宝走在前面,解挺快步跟过去,走在他们的前面,他上前去打开叶小宝的房门,把床上的被子同样揭开。

逸风把叶小宝轻轻的放到床上,帮他盖好被子后,他出叶小宝房间。解挺这时已站在院子里,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逸风一眼望到解挺那飘然的身姿,瞧着他的神色中,流露出淡淡的神伤,他回想起解挺刚刚盯着倪妮的眼神,明显视倪妮为他所有。逸风仔细回想再回想,还是觉得自已没有看错解挺的眼神。

逸风走到解挺身边,轻轻叫道:“七师兄。”解挺淡淡的应一声‘嗯’。逸风忍了又忍,转头要走时,想起倪妮黑白分明的眼神,他立时回转头,一脸严肃的对着解挺,轻声说:“七师兄,我姐姐是最最没心眼的人。只要别人待她稍微好一些,她就会拿命来维护着别人的人。我答应过我爹娘,我会一直护着姐姐,如果有谁伤到她,我不会管那人是谁,我会拼命去护她周全。”

逸风说完这话,不等解挺答复啥话,他已迈着稳重的步子回房间。解挺苦笑的瞧着逸风小小的身影,听明白他言外之意。今日是他一时失态,让逸风瞧过正着,这以后他要想同倪妮有单独相处机会,只怕是非常的小。以逸风对倪妮的重视,他会寸步不让的守在她的身边。

日子缓缓的又过去几日,倪妮已被云锦允许在床上半坐着。解挺每日从外面回来,见过云锦夫妻后,便会直接过来陪倪妮。逸风和叶小宝通常这时已在倪妮的房间,三人或正说着话,或者倪妮在床上半靠着看书,逸风和叶小宝两人在桌上写着字。

三人相处格外的融洽温暖,解挺有时进来后,明显觉得自已是多出来的一人。解挺每每这时,便会借着棋谱同倪妮说着话,两人说得兴起,解挺会在床边,摆布起棋局,同倪妮讲述他对棋局的理解。逸风和叶小宝通常会放下手中的事情,围上来听着解挺细细的讲述。

解挺瞧到倪妮眼里对他,一天比一天更深的佩服之意,他的心里觉得非常欣慰,觉得不管将来两人会如何,至少现在他的付出,能令这个粗心的女子,开始注意到他这个人,他的努力还是落在实处。

解挺和倪妮两人常常静默着下棋,逸风和叶小宝两人在一旁拼命赶着功课。他们两人在遇到难处时,会回转头问解挺一句半句,每次解挺都能指出他们的盲处,引得两人连连惊呼道:‘哦,原来是这处,我刚刚没注意到,只要稍稍修正,这个阵眼就是活眼。’

解挺深觉得这样的日子,是非常的难得。他日日对着倪妮,可以细致的观察到倪妮脸上的毛孔,偶尔在倪妮极度放松中,也能瞧到她随意懒散的模样。不管是何等模样的倪妮,在他的眼里都独有一份美丽。可惜倪妮面对他时,目光依然澄清明亮如水波,缓缓波动中有许多人的身影,他只是其中的一人。

解挺想过要打破这种僵局,可是他又舍不得破坏两人之间难得的和平。这世上最远的距离,就是我明明在你的眼前,而你偏偏眼里没有我。解挺抬眼瞧向落下一子后,明显得意着的倪妮,她笑颜如花绽放,迷了他的眼。他的眼里有了笑意,伸手跟着落下棋子,瞧到倪妮立时收敛起笑意,盯着棋局皱眉头仔细打量着。解挺强忍想伸手抚平她眉头的冲动,单手握拳头放在棋盘下面。

叶小宝这时写完字后,他站起来瞧到房中无人搭理他。他轻轻的走出房门,没一会后,便听到他在院子里,同人说笑起来。再过一会,叶小宝哈哈哈大笑着,推门冲进倪妮的房间,向着房中的人叫嚷着:“姑姑,七师叔,小师叔,林师叔回来了。”倪妮顺手把子落下,抬头笑瞧门口问:“小宝,你林师叔过来了吗?”

叶小宝点点头,说:“嗯,林师叔说先去同师祖师祖母请安,一会他就过来瞧姑姑。”倪妮轻笑起来,见到逸风站起来,忙对着逸风招手道:“逸风,你过来瞧瞧姐姐的头发可乱?”逸风瞧一眼坐在她对面的解挺,瞧到他神色不悦。逸风过去后,打量几眼倪妮,摇头说:“姐姐的头发一点都不乱。”

倪妮瞅他一眼,望向解挺再问:“七师弟,你帮我瞧瞧,我有啥地方,装束不够端庄?”解挺见到倪妮对林虎啸的在意,顿时觉得满口的苦味道,他摇头淡笑着说:“我觉得六师姐样样皆好。”只有叶小宝在一旁说:“姑姑的脸色不好看,脸是青色的。”逸风伸手捂住叶小宝的嘴,对倪妮说:“姐姐,小宝太小,不会看人脸色。你现在比前阵子要好看许多,脸上有红色。”

逸风一边说一边瞧向解挺,再加多一句:“七师兄,你觉得姐姐现在的脸色,是要比之前好看许多吧?”解挺点头说:“嗯,六师姐的脸色比之前要好看许多。”倪妮听后笑起来,对房内人说:“一会林师兄要是说我啥不好,你们要帮着我说话。”房内三人皆点头。

“哈哈哈,妮,你最近又做了啥坏事,怕我说你不好,现在还找帮手一起应付我。”林虎啸在倪妮房外,边拍门边大声音笑着说。逸风过去打开门,越来越俊逸的林虎啸出现在门口,他笑瞧向房内的人,对他们一一点头招呼后。

他抬眼仔细瞧向倪妮,倪妮苍白的脸色,神情之间还有掩饰不了的疲惫之意。林虎啸手指抖动指着她说:“妮,你怎么越混越回去了,你现在的脸色同鬼脸有得一比,你的脸色怎么会这样的青白难看?你到底又惹了啥事?搞得自已的脸同鬼脸一模一样。”

倪妮听林虎啸这话,气极得要从床上跳起来,同林虎啸好好的辩论一回。解挺手快的按住她,对她轻摇头,小声音安抚她说:“六师姐,你现在还不能站起来。林师兄他历来说话夸张,你向来大人大量,就不要同他计较这么多,你就当做顺风吹过的话。”

倪妮听解挺这话,脸上浮现浅浅的笑意,她缓缓的端庄坐回床上,笑瞧林虎啸说:“林师兄越来越风度翩翩,这次回家,想来是瞧太多的美女,自然瞧不习惯我这般普通的人。”林虎啸等着倪妮冲着自已驳斥,可是解挺对倪妮一番轻语,便让她神色好转,还能笑对自已说话。

推存一本好书,书名《重生主持人》书号:2171503。作者:云听雨。一句话简介:前世家破人亡,重生弥补遗憾

第二百零九章心香(4)

倪妮笑眼望向林虎啸,这几年来,倪妮和林虎啸两人很少见面,就是偶尔在云门相遇,两人每次各有各的事情,只能问候一声,说上两句客气的话,再匆匆的擦肩而过。难得这次有机会,倪妮要久住云门一些日子,只要林虎啸有时间留云门,两人便有坐下来说话的机会。谁想到这林虎啸一开口,便直接拿话刺激她,尽管那话里带有明显关心的意思。

倪妮笑瞧林虎啸几眼,见到他因自已没有轻易因他的话生气,而显得略有些怔愕的样子。倪妮心情顿感舒畅起来,她笑眯眯的问:“林师兄,你这次回家这么久,是因为你家里要为你谈婚论嫁吗?我们未来的林师嫂,她是怎样的一个好女子?”倪妮说完这话,细细的端详林虎啸几眼,觉得他容貌俊朗,性情开朗易相处,实在算得上是一个好儿郎。

倪妮和林虎啸两人的友情,并未曾因为彼此长大,男女有别而变得浅薄。两人之间的交情,反而随着时光的打磨,因性情中同样有的实在,变换成近似知交好友一般。两人近年少相见,只是偶有书信来往。彼此见面后,只要对方一抬眼,互相便能拿捏住对方的弱点,他们大约是俗语中的冤家好友,不相见常怀念,这一相见,就习惯性要互相的刺激对方。

林虎啸的眼光,从解挺按在被上的手上移开。他低头细细盯倪妮瞧两眼,叹息着说:“妮,别人家的女儿,越大越娴雅端庄,为何这话放在你身上,偏偏是行不通的理。我这刚一进师门,大家围上来,同我说你卧床休养好些天。

你明明瞧上去,性子是极其的乖顺,为何你行事时,总是要比旁人多份猛劲。妮,你也要多为我们大家着想,谁受得了你隔三岔五带来的惊吓。你这阵子,有没有照镜子,你瞧瞧你这小脸色,青白的吓人,你要是大半夜里出门去,瞧到你的人,十月八九都会给你吓死。”

倪妮低垂着头,听着林虎啸的另类关心话。解挺温和的伸手轻拍下被子,转对笑着对林虎啸说:“林师兄,这次的事不能全怪六师姐,师尊们有吩咐,她自是要尊从。我想她也不想如现在这般虚弱,你几时见过她象现在这般安静。掌门人说她经此事后,身体会比从前好很多。”。倪妮听解挺这话,赶紧跟着点头说:“林师兄,这次只是意外,我以后不会尽力不让大家担心。”

林虎啸瞧一眼互相应和的解挺和倪妮两人,他深觉得奇怪,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明明彼此只有面上交情的人,几时相处得如此和睦。他的眼光来回打量他们好几次,倪妮给他的眼光瞧得分外不高兴起来,想着林虎啸最不喜别人提及亲事。

她微微笑着冲着林虎啸再追问:“林师兄,你还未同我们说说,未来林师嫂的事情?”林虎啸瞅她一眼,就着逸风搬来凳子坐下,接过逸风递来的水,喝上一口后,缓缓得意的开口说:“你暂时还不会有林师嫂。我这次只是一个旁系哥哥成亲,而那新嫂子又是我们认识的人,所以在家里呆得时间久了些。”林虎啸说完这话,特意打量房中的人。

倪妮没注意到他的眼神,她这时正望着面容如刀削般的清晰俊朗,身姿挺拔如树的林虎啸,有些出神,想着他的年纪也不小了,按说也应该到了订亲的时候。倪妮想不明白的直接冲着他说:“林师兄,我瞧你长相俊美,脾气也不算太坏,按理说你也应当到了订亲年纪。为何你的亲事,迟迟难以决定下来?”

解挺听倪妮这话,仔细的打量林虎啸,觉得瞧上去他的确是一个俊逸的男子。林虎啸听倪妮这话,却是万般不舒服气来,他没有好气的瞪着她说:“只许别人挑选我,由不得我选别人吗?你不知许多世家名门的女子,各有各的毛病。许多人家的嫡女心性太高,事事想盖人一头,庶女太过懦弱,以后如何持家?”

倪妮听这话望着林虎啸若有所思的说:“嗯,现在听来,你还是喜欢王师妹那类美人,心性不高性子不懦弱。而且她还是一个娇柔的美人,很能满足你的男儿气概。嗯。其实你把这些透露给你爹娘听,他们有个大的方向,也能找到你中意的类型。”解挺听倪妮这话,闷笑着转头去瞧逸风和叶小宝两人,逸风是忍着笑意,伸手一把捂住叶小宝的嘴,怕他乱开口惹恼人。

林虎啸扫一眼解挺,望着倪妮说:“谁说我喜欢过王师妹那样的人?我以前不是同你说过吗?当时年纪小,我只是受不了别人当着我的面流泪,再说我们是同一个师门,我做为师兄能不照顾她吗?”倪妮深深了解的样子,瞧着林虎啸点头再点头后,然后加多一句话:“哦,原来只是照顾之情。不过从前只要王师妹当着你的面,掉上几滴泪,你上刀山下火海,都要拖着我一起去冲锋。”

林虎啸到这一刻总算想通了,为何他年少时,还对倪妮有份异样情怀,到后来那情谊却渐渐的淡薄起来,到近些年,两人年纪渐大后,他甚至有种错觉,认为自已多了一个需要挂念的弟弟,而不是一直有个异性知交朋友。只不过这个弟弟的性别是女子。

倪妮每次拿捏林虎啸是相当的到位,同样林虎啸也明白倪妮的弱点何在。林虎啸环视房内人一圈,轻叹息对倪妮说:“唉,自白师兄离开云门后,小师叔这里就无人能管束得了你。算了,我堂堂男子汉,与你一个小女子斗嘴,赢了也不好看,我就让你一寸吧。”倪妮听这话,明晃晃的白他一眼。

林虎啸这时却笑起来,很有兴致的望着倪妮说:“妮,还是你说得对,人生何处不相逢。我那个新嫂子就是王师妹,我一直以为王师妹是一个非嫡系子弟不嫁的人,实在想不到她会嫁进我们家的旁系。而我那个哥哥的母亲,是一个非常精明的女人。一山不容二虎,只怕那家里宁静的时间会少起来。”

倪妮听他这幸灾乐祸的话后,微微张嘴瞧着林虎啸,好一会后,一脸同情的望着他说:“林师兄,你高兴得太早。你以后成亲出云门,你们不管如何说,还是一家人,以后在重要的场所,还是有相见的机会。你这下子是悲惨极了,可怜你未来的娘子,到时要跟着你一起悲惨。王师妹是我见到过唯一的一个相当有自信心的人,在她的心里,她一直认为,你是非常非常的喜欢她。”

解挺听倪妮这话,直接轻笑出声音。逸风笑着松开捂着叶小宝嘴的手,叶小宝长长透一口气后,赶紧冲着林虎啸说:“林师叔,你喜欢那个王师姑,你为何不亲自娶王师姑?”叶小宝说完这话,自觉得舒服极了长长吐一口气。

倪妮把头埋在被子里笑,解挺忍俊不禁的放声大笑起来,逸风跟着笑起来,他瞧到林虎啸怒发冲冠的瞪着叶小宝,他一边笑着一边拖走惹事的人,叶小宝到这时还深觉得这话说得好。逸风出房门前,想想还是顺便对林虎啸说:“林师兄,我这个师侄与常人不同,你也是有所了解的,实情你慢慢听姐姐解释给你听。”

逸风拖着叶小宝出房门,还能听得到他同叶小宝说话“小宝,大人的事情,你不懂,以后别开口添乱,好吗?”然后叶小宝非常纯朴的问“小师叔,你上次不是同说,有情人能在一块,就是好事。姑姑说王师姑、、、、。’叶小宝的话未曾说完,倪妮已知他下文是啥。倪妮深觉得自已无脸见人,明明叶小宝送来时,是一个有着大好前程的孩子,自已收他为徒没几年,这孩子怎么歪曲得不象样子。

林虎啸在房内自是听到那话,他怒火散去一些,望向倪妮说:“哈哈哈,妮,这是不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你那小徒儿,听上去比你还会自说自话。你把他养成这般性子,你以后如何面对你大师兄夫妻?哈哈哈。”倪妮正在自悔以后没脸去面对叶开夫妻,现在她听林虎啸的话,同样是无言相对,只能把目光盯向解挺。

林虎啸笑得痛快中,还一直盯着倪妮看,自是瞧到倪妮望向解挺的目光,自是漫不经心中,也瞧到解挺眼里的情意。林虎啸微微一怔愕后,仔细去看解挺,见到他目光温润的望着倪妮,带着安抚的笑意说:“六师姐,小宝现在年纪小,对事情理解得太过美好。谁没有年少时,他长大后,自会成熟懂事有担当。大师兄大师嫂两人不会怪责你,毕竟你让小宝度过这么好的年少时光。”

林虎啸从没见到过这样的解挺,没想到他会如此温和细致的安抚一个人。林虎啸望向眼神纯净的倪妮,明明还是一脸的不开窍样子。林虎啸想起前几年,云门那时流传着解挺喜欢王师妹的事情,而王师妹那时也处处表现出,两人别有一番情谊。

林虎啸初初时也有些相信,他后来无意中听同门几个师姐说话,当中一个师姐说:“小殿下会喜欢王师妹?是她在说梦话吧?我倒觉得他喜欢倪师妹,只要有倪师妹出现的地方,小殿下在没人注意时,眼光一直盯倪师妹不放。只是倪师妹年纪小,对这些事情,一点都不上心。”

第二百一十章心香(5)

林虎啸想到这里,再瞧向解挺,见到他这时的注意力全放在倪妮身上,完全忘记身边还站着一个人。林虎啸望着这样的解挺,一颗殷切的心直接沉降下去,那心就这般不知落在何处。新朔国的皇子们能迎进门的女子,全是一些名门世家的嫡女,据说那些女子一个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是他们的侧房,女子的家境都是相当的富贵,皇家对女子的品性要求同样的高。

倪妮不说品性好不好,她的家世就没法同那些女子相比,琴棋书画更加不用去说,别人都是从小训练出来的,而倪妮最多也只接受过她三师兄的一时调教。倪妮性情太过随和,在琴棋书画上面没有潜质,也从来没有用过心。这样的一个女子,如何能同皇子牵扯起来,这不是自找死路吗?

林虎啸这些年同倪妮相处,早已明白倪妮对将来的要求,他自问是达不到那个要求,早早就歇了那份异想,宁愿从此多个永远的朋友。解挺现在瞧上去对待倪妮很有心,但却不会代表他永远会有这份心。他不过是久处在云门,接触最多的倪妮,而倪妮待他同平常人一样,他才会有这种不现实的想法。

皇家的人,每一个人的身边都是美人围绕,温香暖玉瞧多了,偶尔对小家碧玉有兴趣。解挺将来出云门后,他同样也不会有例外。林虎啸听人说过,在前线时,宫里就送来八个宫女服侍解挺。林虎啸瞧到倪妮听解挺的话后,正一脸的得意笑着的望向自已。他收起面上的惊慌,心中暗下决定,不管如何,他希望倪妮将来能得偿所愿,相信小师叔小师婶和师尊们都是如此的想法。

林虎啸笑瞅一眼倪妮,他把凳子移近床边,坐直下来,摆出想和倪妮长谈话的样子。他笑望一眼解挺,说:“解师弟,我与妮有些日子没有见面,我正好有些事情要请她帮忙。解师弟能不能帮我同小师婶去说一声,我今天想留下来,尝尝小师婶煮的美味菜?”倪妮听林虎啸的话,照例想开口反驳,却见到林虎啸对着她连眨三下眼,她赶紧闭紧嘴。

倪妮和林虎啸当年少时,时常会结伴淘气,当时两人就有过约定,两人要是有话不想同第三人说,忍着又觉得难受,那就同对方说,彼此也答应会保守对方的秘密。他们自小一直如此行事,那怕是后来不常见面,两人还是会用彼此知道的暗语,交换着互相消息。两人知道彼此最隐蔽的事,他们是彼此最相信的朋友。

倪妮瞧到林虎啸的暗示后,轻拍一下头,笑着瞧向解挺说:“七师弟,我想吃师娘煮的小菜汤,你可以帮我顺便去同师娘说一声吗?”解挺知道这两人是私下有话要说,他也知这两人的交情深。解挺站起来,笑着点头对林虎啸招呼说:“林师兄,六师姐还不能久站,你在一旁帮着注意些。”林虎啸笑着点头说:“嗯,明白。”

林虎啸在房内倾听到解挺的脚步远去,他转过头望向倪妮说:“妮,我这次偷听到,我爹爹已决定在今年下半年,给我订亲。那女子大约同你师娘家有亲戚关系,听说是小师婶大嫂娘家的侄女。唉,没想到转来转去,云门许多的人,到头来还能成为亲戚。”

倪妮听得‘卟哧’笑起来说:“林师兄,你要是能娶到我大舅母娘亲侄女,那是你的运气好。我听说过,我大舅母娘家的侄女,个个都会持家,每一个性情都温婉大方,她们行事稳妥。你这人没多少心眼,有一个有心眼有规范的女子,能陪着你身边,一心为你打算,时时提点你,也算是你的福气。”

从前林虎啸年纪小时,每次回到云门,便会把家里有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背着人全偷偷的说给倪妮听。林虎啸的亲娘虽是正室,性情却太过温和,偶尔那些妾室背着林虎啸爹爹时,还会让她受些受窝囊气。倪妮听得都有些生气,当时就对林虎啸说:“你娘亲好没有用,我娘亲才不会让我爹爹身边多妖精,她会拿刀砍那些妖精。”

林虎啸从小身边的男性长辈们,个个家里都有几个容貌娇美的妾室。他是第一次从倪妮口中知道,除去云门外,天下许多的普通人家里,并没有妾室这东西。而且听倪妮的语气,她娘亲在家里是非常的有地位,女子也可以在家里横着来。

林虎啸让倪妮知晓大户人家表面的富丽堂皇,同时也略微知晓内宅的种种不好。倪妮帮林虎啸打开另一扇窗,知道民生百态,了解小户人家的安乐。两人对彼此的世界,都有着一份新奇,时常各自回家后,再回到云门,便会在一旁共同探讨彼此家人的不同。

林虎啸非常羡慕倪妮有疼爱她的爹娘,听上去一大家人都和乐平安。他那时说:“原来你们家小孩子,有做得不好时候,伯伯和叔叔谁看到都会说一句。只有真心疼爱的人,才会直言相向。我家叔叔们婶婶们只是面上对我们好。”倪妮当时年纪小,云锦夫妻和师兄们师姐们待她也是相当的好,她对林虎啸的感触并不能体会。

她那时打抱不平的林虎啸说:“林师兄,你叔叔婶婶们对你不好,你以后不用多理他们。”林虎啸听后自然要同她讲解一番,这样处事的不妥地方。听得倪妮摇头说:“你们家好麻烦,你们家的女子也小心眼。还是我们倪家村好,大家要是处不平,就跳起脚来大骂对方,骂得服气,以后大家还来往。实在不行,大不了双手一拍,互相不再来往。”

林虎啸见到倪妮一脸为他打算的模样,轻笑起来望着她说:“妮,你傻了。要是这个女子不好,以后我瞧着有中意的女子,我到时再纳一个进家门就是。我不过是不希望家里天天吵闹不休,希望她是好女人,我也不用担心家里的事。”

倪妮听他的话,深深的望他一眼说:“林师兄,你成亲后,我们不能这样相处下去,到时你家娘子会不高兴。”林虎啸听倪妮这话瞪她一眼说:“谁说不能相处下去,你是我的弟弟。那家嫂子会容不下一个弟弟,何况你未来嫂子,如果象你几个师嫂这样聪明,知道同你诚心交好,我以后要想纳一房美人,就只能成为梦想。”

这话哄得倪妮轻笑起来,摇头说:“林师兄,你就爱逗人,我明明好端端的一个女子,到你嘴里成了弟弟。不过如果你家娘子待你好,林师兄你想想你娘亲从前吃的苦头,你就不要往家里引妖精。免得到时你的孩子,走你的老路。他们可不会有你这般好运气,有我这样一个好朋友,会劝你不要有拿刀砍人的念头。要你耐着性子,等着时间久,你爹爹自然会发落她们。”

倪妮说这话是有典故的,有一年林虎啸返回云门,同倪妮说了家里的娘亲受委曲的事,想想咬牙对倪妮说:“我下次回去,拿刀把那几个女人全砍了,免得我每次回去,要受她们这种小人的气。”倪妮吓得当时猛劝阻,对林虎啸当时说了些啥话,她后来记不。不过最重要她转达师姐们在一起讨论家事时,互相鼓励时常说的一句话‘有啥可担心,迟早我爹会发落小妖精们。’

林虎啸是听倪妮那话后,沉默许久答应倪妮,他不会有轻举妄动的行为。他会再等几年,到时他大了,他爹不发落他们,他帮着娘亲想法子发落那些人。林虎啸听倪妮明显取笑他的话,轻笑起来轻拍打床边,笑着说:“你啊,正事没见到你这么有记心。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你桩桩记得实在。”

倪妮听得笑起来,说:“林师兄,你的终身大事,几时成了不能上台面的事情?”林虎啸笑瞅一眼倪妮,再仔细听听房外的动静后,小声音对倪妮说:“妮,过阵子我还要回家一次,我去打听清楚后,到时再同你说。要是那女子同小师婶娘家有关系,你到时帮我想法子打听下,那女子如何?进我家的女子,不能太懦弱,那样的女子是活不长,也护不了自已的孩子。”

倪妮听得叹息起来,她对林家这样的人家,实在不知如何评价,只能说家人之间,都是强者上位,适者生存的关系。象林虎啸娘亲这般性子,应当是林家的一个破例。不过也多亏林虎啸老爹心计深,林家大叔历年来会不断的纳进一个两个泡沫新人,那新人从来是强人中的强人。时间一久,压上主母的头顶,顺带帮着主母把家内敌人消灭掉。

林虎啸和倪妮两人是经过多年后,两人对林家大叔的妾室一轮换过一轮后,妾室中生育孩子的稀小,到目前为止,林虎啸庶兄弟姐妹加起来,也只有三人,而林家大婶一人就生了五子二女。可怜林虎啸和倪妮两人,小小年纪里,便不得不背着人,时常多番讨论,林家大叔这让人瞧不明白的行为。

介绍一本书,书名《重生主持人》书号:2171503。作者:云听雨。一句话简介:前世家破人亡,重生弥补遗憾

第二百一十一章心香(6)

近年来,随着林虎啸和倪妮年纪渐大,两人出云门增长见识时间多。前两年里,两人在外面偶然相见,那时两人都有空闲,身边无旁的人。两个无聊的人,自是把这些事情,拿出来讨论。经过一些世事的两人,结合彼此浅薄的人生经验,一小心得出惊叹的结果。林家大叔骗了所有的人,包括骗了他自已。他心里在意的人,还是林虎啸的娘亲。只是他娘亲的性子,实在不是有担当的人。

可怜的林家大叔只能以自身为代价,一次又一次纳进新人,只为了给他温柔的娘子,挡挡家中的难事。两人得出这个结论后,倪妮感觉到林虎啸就在那一瞬那间成长。从前的林虎啸,他见不得别人的落泪,而自那以后,他面对哭泣的女人,心却硬了许多。

林虎啸又同倪妮磨叽几句话后,若无其事的笑着问倪妮说:“妮,这两年,你的琴棋书画可有精进?”倪妮听他这话,笑眸收缩起来,恼怒的瞪着林虎啸说:“林师兄,你知我对琴棋书画方面没兴趣,琴我只会乱弹,棋只能骗骗外行,画我想想就头痛,书在这方面,只有我看书的份,没有我评价书的事。我这般水准,你对我问‘精进’两字,这不是明摆摆的说来气我的话。”

倪妮说完这一串话后,犹不解气,喘一口的气后继续说:“林师兄,你以后成亲的女子,是要有这些本事。可是象我这般的人,又不想去高攀大户人家,过那种不自在的生活。哼,我想到你们那样的人家,臭规矩极多,想着就头痛。我将来的日子,自是用不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哼,师娘同我提过,以后我就过着小日子,那些华而不实的东东,我学多了也没啥大用。”

林虎啸听倪妮发作这么一通后,心里舒畅起来,反而笑得极其痛快,说说:“我只是这么随口一问,你用得着这么生气吗?琴棋书画样样不通,我见过的女子中,也只有你说得如此坦荡自在。我从前听说我娘亲这方面不错,可是这么多年来,我还真没听到她弹琴,下棋这种雅事,偶然才会撞见她和我爹一次两次的。不过书画还是用得上,我小时候的启蒙人,就是我的娘亲。”

倪妮听林虎啸漫不经心中又把话扯远去,她瞅一眼高兴中的林虎啸,觉得他这么多年,别的本事没增长,人却变得皮厚许多。自已那语气那话,他听后竟然能笑得如此高兴。倪妮心里略微有些过意不去,她知林虎啸不会故意点出自已的不足,她有些郁闷的直接用头撞被子。

林虎啸瞧到倪妮这动静,笑嘻嘻的说:“妮,你也觉得自已现在这模样不能见人?”倪妮听他这话,立时抬起头,望着林虎啸的笑眼,说:“林大哥,你有话就对我直言吧?你今天已带着我转过了十八道弯,跨过了二十一条河,结果我还没有听你说到点上面去。你有话直说吧,我又不是纸糊的人,我受得了你的大打击。却受不了你这么慢慢的拖泥带水,一点点往下滴,这实在是种折磨。”

林虎啸瞧着倪妮有些不耐烦神情,他端正的坐直起来,收敛剑眉,黑眸微微沉下来,凝神静气一刻后,他低声音说:“妮,我觉得你同解师弟的关系,还是要疏远一些好。他不同我们,他是天之骄子,是容不得有人对他半丝随意。”

林虎啸说完这话,眸子直视着倪妮的双眼,见到她笑眸沉静起来。倪妮好一会后,了然的对着林虎啸点头说:“林师兄,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刚刚用琴棋书画来提醒我,在云门我是他师姐,出了云门,我与他是啥也不是。”倪妮眼里还是有一丝失落,她是真心当解挺为师弟。

林虎啸一直知道倪妮在某一方面,是天生的迟钝。她不象一般的女子,会透过千丝万缕的外象,感受到一个人的心意。当年倪妮是如此待他,在自已努力接近之后,一心当自已是最好的玩伴。今天倪妮同样是淡淡的待解挺,仿佛是冷眼瞧着解挺的努力。只是他运气好,把一个孩子纯纯的情怀,变为两人知已般的好交情。

林虎啸不知要不要去同情解挺,倪妮是一个目标绝对明显的人,她从来不去做无用的功。换而言之她这样的人极其单纯,她要对人好,是一条心为别人着想,可是如果别人伤了她的心,她要抛弃一个人,同样是无一丝的迟疑。

林虎啸望到倪妮眼里的失落,知道她终是待解挺与旁人不同。虽说解挺在云门后,大家早早暗示过她,解挺同她的师兄们师姐们不同,解挺只能是师弟,是不能当家人一样的人。可是倪妮初初待解挺,还是极其的用心,只是后面解挺误信别人的话,两人关系才冷冻起来。

那几年倪妮的确是眼里再无解挺,她只是面上笑对着他,眼中的冷意,人人能感觉得到。或许正因为倪妮如此,反而让解挺对她用上心。云门的人,包括林虎啸都认为,这两人会渐行渐远,终究是无缘人。谁知兜兜转转这些年后,因为解挺的努力,他们两人的关系缓和起来,倪妮是那种别人待她好,她就无法拒绝的人。

林虎啸眼神黯然起来,低声音说:“妮,你这种性子,就是进到我家里去,只怕都活不了多长时间。我现在明白,我家里就是我娘亲,都不是一般的女子,她在家族里,博得贤慧的名声,我爹待她一直爱重,家人们这些年也知道不能轻易惹上她。

以前我一直瞧不起娘亲,觉得她懦弱无能。我们兄弟姐妹一个个完好无损的长大,如果不是一个有本事的娘亲,想方设法的护着我们,如何能平安成长。我娘亲实在是一个深谋远虑的女子,男人天性里许多的弱点,她一一瞧在眼里,拿捏得适当。

我爹近年来,他那些妾室打发的打发,冷落的冷落,我娘亲现在我爹心里独占鳌头。”倪妮一脸不相信的瞪着林虎啸,她印象里的林虎啸娘亲,是要人护在手心里的人。林虎啸苦笑着瞧向倪妮说:“有啥不好相信的?我爹那个老奸巨猾,都被她瞒得死死的。他现在知道我娘亲的本性,他也无法爬出来。”

倪妮听得笑起来,对林虎啸竖起拇指,夸奖道:“林师兄,我还没有这般佩服过女子,我佩服你的娘亲,她可以把你老爹玩弄在掌心里。”林虎啸伸手打下她的手势,想想笑起来说:“我娘亲也不容易,我爹好美色,她就由着他一个个纳进门。现在这些年,我爹收心养性,我娘亲反而能宽容的待那些妾室,不象我爹,恨不得把她们一个个抹杀掉,用来证明他从前不贪色。”

倪妮听得‘哈哈哈’笑出来,说:“林师兄,以后有机会,你一定要让我见见你的娘亲,她这本事,我花几世的心力,都无法修筑达到的。”林虎啸听后也笑起来点头说:“你的确修不来,你不是一个能容人的人,你耐心也不够好,忍性也不行。玩心计你又不屑玩,玩狠你心太软。嫁进豪门,需要的本事,你一样都无。”

倪妮听得连连点头说:“嗯,我只能象我娘亲那样过日子,本本分分对待家里上下,简简单单,只关心一家人的一日三餐。然后努力打理家务,生几个孩子,看着他们长大。咦,我怎么越往下说,越觉得那生活无味。”林虎啸听得笑弯了腰,指着她说:“你听你干巴巴的语气。你就不要多想事,听你师傅师娘的安排,以后订亲成亲得了。”

倪妮听这话深思熟虑后,认为林虎啸的确是自已的知交,她点头认输般的说:“嗯,我其实不觉得成亲有何好处?我瞧着师姐妹们提起这些事,一个个小脸蛋红红的,我心里暗想着‘唉,你们嫁进别人家里去,以后那日子,有得你们好受。’林师兄,你说是不是你害我的,我从小就听你痛诉你娘亲的苦泪史,以至现在听到成亲的事情,觉得是应该到年纪,要完成的一桩事,心里没有一点高兴的劲。”

林虎啸听她这般不讲理的话,没好气的望着她说:“你不过是晚熟些,你不找自已的原因,反而把原因拉到我的身上来。你从小就是个怪小孩,我还记得你到云门的第一天爬台阶,你一开口,就得罪一大堆的师兄们师姐们,当时如果不是叶师兄一心护着你,你那小脸上,不知会留下多少红印子。你现在对成亲没向往,一定是你自个的毛病。”

倪妮听得连连点头认是,说:“嗯,我大概是有毛病。我找一天同师傅师娘说明白这事情,说我不想订亲不想成亲。林师兄,你比我要了解我。你觉得我不成亲,是不是一件大好事?”林虎啸听着倪妮当真的语气,不敢再忽悠这人。

他知倪妮性子认真,赶紧摇头说:“不好。你一定要成亲。你这人受不了太清静的日子,小师叔小师婶会帮你找一个能容忍你,能帮你打点好所有事的人。他还能有时间时,带着你四处转悠着的人。到时你们有空时,可以到我家来做客,顺便同我的娘子,说说我的不是,算下旧账、、、、。”

林虎啸拼命为倪妮画下一个个美好的前景,直到他瞧到倪妮的眼神,一次比一次的闪耀起来,才在心里暗呼一口气,就差那么一些,他就要被小师叔小师婶和自已的师傅拿扫帚扫出门去。

第二百一十二章心路(1)

春天将尽时,林虎啸再次出云门游历,倪妮已能行走出院门,她慢慢的行走着,目送林虎啸出云门。云门一直以来,有一个秘而不宣的不成文约定。在弟子们年纪稍大后,由师傅视弟子们的情况,安排是否出外游历,还是留守在云门修行。每个师门中,稍大些的弟子,有的会被师傅安排出外游历,增长见识的。有的要听从师傅的安排,留在云门里修行。

云门历代以来尊行这约定,除去是极其动乱的日子,年纪稍大的弟子们才会被动留守门内。一般的年月里,每年新朔国的大江南北都有云门现任弟子,扮成各种各样的人物,出现在各阶层里,注意着世生百态,众生众像。云门有一个书房,专门存放弟子们在外游历的记载。倪妮这几年,每次回来,也会按规定写上一册,注明自已在何处行何事。

云锦的门下几个弟子,叶开作为大弟子,是第一个安排出外游历的人。当年云锦安排叶开出行时,最初心里不放心他,还专门陪着他在外呆一些日子,直到瞧着他行事稳妥,为人处处谨慎后,才放手由着他自由进出云门。云锦对自已的大弟子,是十分的相信,也能为他深思几分。当年想着他在自已家中的不容易,便放手把自已门下的生意,交由他去打理。果然不出两年,叶开便拿出亮眼的成绩,面对叶家许多的目光。

倪妮是云锦门下安排第二个游历的弟子,而解挺直到现今,也未曾出去游历过。倪妮这次留在云门里修养,她有了闲情逸致,也有闲心去多想一些事情。她细想起这些事情,想着云锦的门下,只有大师兄和自已出外游历过。别的师兄们师姐们和解挺,除去回家探亲外,他们都未曾安排过出外游历。

倪妮在云锦夫妻面前,历来是一个由着自已性子行事,一点都按捺不住想法的人。她那日无意中,想到这事情后,她左思右想有些不明白,为何只有自已和大师兄出门游历。她等到云锦进房来看她,云锦这人刚刚挨着凳子,还没有坐稳下去,倪妮已把心里想的这些话,如同倒豆子般向云锦倾泄出来。

云锦听后坐稳下来,有些意味深长的望着她。好一会后,笑着说:“你大师兄,有他丢不掉的家族责任,他身为叶家嫡系长子,自他出生起,就要对叶家将来的兴旺,有一种责任所在。他到云门修行,是一种机缘巧合,那只是他人生中要走的一小段路。他始终要回归家族。

他性情稳妥,行事有章节,在修行上面是有潜力。只是上天注定的事情,师傅也不能因爱才去更改。自是安排他早日出外游历,给他机会去磨练。至于你二师姐和三师兄、五师姐三人,在家中虽说是嫡系子女,可不是家中担大任的人,他们三人性情历来平稳,留在云门修行,既可磨他们的心志,又能让他们加深感情,出云门后,他们彼此还可以互相依靠。”

云锦说到这里,望着瞪大眼睛瞧着他的倪妮,轻笑起来对她说:“你还想问啥事?是问为何你四师兄性子比你还跳脱,他怎么也能常留在云门?”倪妮听云锦一语说中她未问出来的话,一脸佩服的瞧向云锦。引得云锦伸手轻拍她一记头,说:“你这个小傻子,你眼里就把这话,直接问出来了?”倪妮听后有些不好意思的瞧向云锦,赶紧微合上眼,再睁大眼睛瞧向云锦。

云锦被她这小滑头的样子,惹笑起来摇头说:“算了,你就这般性子,不用在我面前装腔作势。”倪妮听后笑逐颜开等着云锦往下说。云锦望着她轻轻摇头,笑着说:“你四师兄性情活泼,不过他胆大心细,偶尔行事会冲动些。他家爹爹早早同我商量,希望他留云门内,用修行来磨磨他冲动的性子。你是你师娘说的,女子大了,应该懂些内宅之事。

林家是你外祖之家,家里人历来视你为掌上明珠。你舅母们和嫂嫂们为了你好,也会尽心教你打理内宅的事项,自是每年会要你回林家住些日子。林家内宅太过平和,而叶家的内宅,是我们唯一知道最深不可测的地方,同样也是你唯一可以亲自去体验的地方。

你大师嫂一向待你亲近,以她的聪慧,在叶家一般的情况下,她都能活得如鱼得水。你跟在她的身边,能学到书本无法教你的事,注意到许多不为人知的细节。至少将来你成亲后,不用我们这些人,担心你太过实在,受人利用。你会懂得面对有些人,纵使你当他们是家人,对他们同样要有防范的心。”

云锦说完这些话,特意打量倪妮好几眼。倪妮自是明白师傅还有未尽的话语,话的未尾明显有些打趣自已。倪妮自知没有大师嫂的精明,没有二师姐的温婉明智。当然也没有三师嫂的博学聪慧,四师嫂的担当心,也没有五师姐的娇俏。

倪妮想了想,当下抿了抿嘴,说:“师傅,我就是个笨人,没有师嫂们和师姐们聪明才智。我怎么学也学不会那些事情。”倪妮语气中的失落,听得云锦失笑起来,笑容可掬的望着她说:“说你是个小傻子,你还真成了个小傻子。你师嫂们和师姐们,可是一个个当你是亲妹子看。有些事情,你不用去学,学不会最好。大家只要你能护自已平安就行。”

倪妮给云锦这话宽慰的顿时笑出来,点头说:“嗯,师傅。我能护得了自已平安,也能保护身边人。”云锦见倪妮笑出来后,轻声问她说:“妮,那日你同你林师兄说啥话,师傅和师娘觉得你从那天起,就有些不高兴。你愿意不愿意说给师傅听听?看师傅有没有法子,帮你解忧?”

倪妮望一眼云锦,瞧一眼打开的门外,见到天色大早,知道解挺和逸风他们这一时还不回来。她想想轻声音说:“林师兄说,七师弟的身份,与大家都不同。他提醒我与他相处,太远太近都不好。师傅,现在七师弟啥事先为我着想,不同从前那样由着性子行事。我不知应该如何同他远一些,可是太近些,我也不想。外祖母说过‘三岁看老。’七师弟那时的翻脸不认人,我想起来就有些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