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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不听话,哥可生气了啊。”

林侦一提了语声,那里头又静了好半天才出了声儿,“以后…我知道怎么做了。”

她的声音依旧是干干的,哑哑的,很低,只是这一句倒像把那一点子残余的力气攒了起来,很清晰。

林侦蹙了蹙眉,“是么?”

“我要在这里生存下去。”

“是,我们不仅是要生存,还要好好地生活。来,先给哥看伤。”

“不用了。我想,以后,我们,各,各过各的,会…会比较妥当。”

一字一句的,她断得很用力,只是鼻子里酸酸的,憋得很难受,声音到后头便有些不争气地滑小了。

林侦挑声问了一下,“嗯?”

“每个空间,都有,它的规则。我有哥哥是,是很久以前的事,我…我不想再去想了!我,我能自己照顾好自己。以后…以后,都不会,都不会再挨打了!”

宣誓一样,一连串下来,很有点壮烈的意味。林侦听着轻轻吁了口气,“芽芽,”

小脑袋一动不动,很坚决地不吭声。

“芽芽!”

“…嗯,”

“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

“…什么?”

“以前不管遇到什么事,好的,坏的,混蛋的,无赖的,你最先想到的就是找哥,也不管我受得了受不了;现在,有事儿没事儿你就想跑,就不想要哥。你知道你有多混蛋么?”

“…”

沐芽皱了眉,很想反驳,可是…她不知道反驳点在哪里,是自己不混蛋,还是她没有不想要哥哥…

林侦低头附在她耳边,“哥忍了很久了。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敢胡说八道,我就…”

正提着心听他说,颤颤巍巍地想着要不要动摇,他却戛然而止。沐芽愣了一下,等了一会儿,还是没动静,扶着枕头抬起头,正对上哥哥的脸。眼睛这么近,很清楚地看到里面淡淡的血丝,很疲惫,却很温柔,唇边含笑,笑纹很好看,晕开在整个脸庞,那酒窝明显得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子尖上。

沐芽看着看着泪忽地就涌了上来,嘴巴瘪了瘪,“就怎样?”

“就带着你浪迹天涯,让你尝尝整天被哥攥在手里跑不了的滋味。”

嗯??沐芽愣了一愣,想笑,泪却吧嗒吧嗒滚了下来,“哥…”

大手搂着她的小脑袋轻轻地扣在胸口,“傻丫头。”

嗅着哥哥暖暖的味道,沐芽觉得昨夜像做了一场噩梦,醒来委屈得不行,“其实…穿越来我就和哥哥分开了…你的那个世界根本没有我可走的门…这一回我再怎么努…再怎么努力也不会追上你了…”

“那咱们这回换一换,你转回身去,哥来追你,好不好?”

“不要…我,我不想你再为了一个小宫女去得罪那些会杀人的人…我也不想再为了见你一面让人家以为是想勾搭七皇子,被主子打死…”

“去他妈的七皇子。”

正呜呜地哭得热闹,头顶那个低沉温柔的声音随了这么一句,沐芽噗嗤就笑了。

林侦看着这张湿漉漉的小脸,“笑什么?”

“哥,你骂人的时候好帅!”

林侦笑,“好了,你听听你那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看清楚,你哥我是林侦,不是奕桢。那七皇子有你哥好么?”

“当然没有。”

“这就是了。古人讲究气节,咱们没那么硬的骨头,可也别丢了现代人的志气。留下,也不能把从前学的知识忘掉,更不能把进化了几百年的文明再倒退回去。”

“可是…在别人眼里,我们就像两个疯子一样。疯子,是活不下去的…”

“这话倒是对,所以啊,咱们得把门关起来自己疯。”

小月牙儿眨巴眨巴,泪湿湿的,“哥…你真的…能带着我浪迹天涯?”

“首先,昨天晚上你已经被‘打死’了,从此是个小鬼魂儿,不再是小奴隶了。你现在比哥自由多了。”

“真的?”怪不得哥哥的笑这么好看,原来她不再是奴隶了,沐芽也笑了,“那这一顿板子真值呢!”

“小糊涂蛋!”林侦骂了一句,“差点就成了真小鬼儿。”

“哥,可疼呢。”

“那还不赶紧让哥瞧瞧。”

“已经上了药了。”

“那药不行,留下疤就糟了。”

“留就留吧,反正夏天也不能穿裙子了。”

“谁说不能?”

“嗯?”

“等以后在咱们自己家里,想穿什么就穿什么。”

沐芽轻轻抿了抿唇,心里一时有些转不过来,昨夜分明是一切都到了尽头,可是现在哥哥这句话听起来这么可信。是啊,她自由了,可以有自己的家,关起门来,她就可以像从前一样自自在在的…

“好了,来,趴好,哥看看。”说着,林侦放开手,把枕头给她重摆好。

“可是…人家光着呢。”

“哥是大夫,你不能讳疾忌医。”

哥哥一本正经的,已经卷起了袖子,像极了他在医院那副公事公办的大夫模样。沐芽别扭了一下,“那…好吧,可是,只看背上的伤,其他…地方,就不要了。”

“其他地方啊?其他地方也一样会结疤的,会很难看的,小笨蛋。”

“不要!就是坏掉也不要!”

噗嗤,林侦笑了。沐芽羞得像个熟透的果子,一把被子蒙了头,小乌龟一样再不肯冒头。

林侦知道,这已经是可以了。刚刚把手伸到被子下,那里头忽然又乍了一声,“哥!”

“又怎么了?”

“你…把眼睛眯着点。”

“我闭着眼!”

沐芽在被子里撅了撅嘴,没敢再吭声,紧张地咬着手指甲。

晚春的天气,房中温度适宜,林侦轻轻地把被子掀开,一眼看到那满布的棒疮药几乎覆盖了她整个身体,不觉皱了眉头,赶忙取来清水,湿了药纱一点点轻轻擦洗。

“嘶…”

“疼么?”

“一点点。不过…凉凉的,好舒服。”

“疼就跟哥说。还记得哥教给你的几种疼痛代表什么吗?”

“嗯,记得,针刺的疼是伤口疼,按压疼是炎症。”

“嗯。”

好在棒疮药都是软膏状,很快林侦就用清水全部擦洗掉。再看那伤,板子死硬,薄绸遮挡不住,几乎像是直接打在细嫩的皮肉上,有的地方反复击打,竟然如此准确,像刀子切下去,伤口深而齐,划开面越看越像利器伤。想起奕枫手里那把剑,明知根本不可能,林侦依然把牙咬得咯咯响。

也许是夜里光线不好,有的地方跟已经有了炎症的迹象,林侦沾了点酒精,轻轻擦洗。

“啊…”

紧紧咬着唇沐芽还是疼得叫出了声,林侦的心一颤,手下险些把珍贵的酒精撒了。看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绷紧,肩头颤颤的,林侦的手也跟着抖。怪不得人说医不自医,真是要他的命!强自屏了气息,小心地动作。

也许是适应了那疼,她没再叫,没再发出任何声音。房中静悄悄的,薄薄的阳光透进玻璃窗照进来,轻轻洒在她身上…

林侦一面上药,一面轻轻地吹,轻轻地,离得她很近,肌肤的温热触在他指尖,柔滑如雪,一道道伤痕触目惊心,看着很心疼,可是…不知这是清凉霜白的药,还是做医生那诡异的头脑,很快,眼前竟已是出现了已经修复好的画面…

吹弹即破,比嫩嫩的小脸还要白净、光滑,阳光下透着水嫩的光亮,稚嫩的曲线完美地弧,刚刚过了十五岁,年已及笄,像一条美丽的小鱼翻着水波,悄悄漾在他心头,那么轻柔,那么撩拨…

面对过多少身体,可这一次,他的神经像上满了弦的发条,血脉绷紧怦怦地跳着,林侦深深呼吸一口,轻轻吐出,一时没控制住,竟像疼似的发颤…

“哥,怎么了?”

“…没事。”

“哥,你怎么了?”

沐芽正要回头,林侦拿起一旁的衣服啪地甩过去把小脑袋盖了个严实,“老实待着!”

沐芽没敢再动,老老实实地趴在枕头上,并不知道外头的哥哥已经是满面通红,一头的汗…

亦洛坐在外间,一盅茶早就冷透,看着那紧闭的房门,不觉眉头就又紧了紧。将才还能传出一两声说话声,这一会子竟是一丁点儿动静都没有。男女授受不亲,更况他是尊贵的皇子殿下,在一个小宫女的房中这半天,这,这成何体统!

亦洛腾地站起身,走到门前举起手,又慢慢放下。桢儿本就脸皮儿薄,又心思重,这要是惹得他臊了,可如何是好?又返回来,却是再坐不住,来回踱步。

正是焦急,门轻轻推开,一眼看见他,亦洛像见了救星,“夫君!”

“嘘。”

江沅示意她噤声,轻轻牵了她的手。亦洛忙随着他出到门外,夫妻二人直走到二门上的屏门后,才住了脚步。亦洛急问道,“怎样?宫里怎样?”

“九弟家宴后摔碎了皇父赐给他的那枚麒麟珮。”

“啊?”亦洛惊呼,“这…他,他怎的好好儿的把玉佩摔了?”

“说是家宴后回到头所意犹未尽又起身练功,不当心甩出了玉佩正好摔在石墩上,砸碎的。”

“这…后来呢?”

“听说摔了玉佩当下九弟就往昭仁殿去请罪,跪了一夜。今儿早起被打发到文渊阁抄书,说是要抄满七十卷《列传》,学先人之贤以戒心燥。”

“皇父可还好?”

江沅闻言顿了一下,看着亦洛小心斟酌了一下方道,“说是皇父大怒,说九弟心焦气燥,不成气候。可这些惩戒,我觉着倒还好。”这是曾经自己与爱妃的定情之物,这些年,恩恩怨怨依然随身佩戴,这将将赐给儿子就摔了,隆德帝的反应让江沅觉得有些过于冷静,兴许只是疼爱幺儿,可落在亦洛姐弟眼中恐怕就是于逝去母妃的薄情了。

“难怪桢儿要与他赌气。”果然,亦洛面上也寡落落的,“那玉佩是皇父特意嘱人打造,上头有母妃与皇父的字,莫说念想,只这物件儿也是珍贵,九弟是太不知爱惜了。”说着又起了疑惑,“既是一夜忙着玉佩的事,怎的又会责打小宫女?又牵扯了桢儿?难不成…”

看亦洛探寻过来的目光,江沅接道,“你觉得会是沐芽摔了玉佩?”

“若非这样的大错,奕枫怎会动私刑?”

江沅轻轻点点头,“我也这么想。若是如此,麻烦就更大了。”

“嗯?”亦洛不解。

“一个小宫女摔了玉佩,退至敬事房就是死罪。九弟若是心生恻隐不想她死,在皇父面前如实禀报之后求责罚己身,一来,皇父圣明,绝不会为了一件物件枉顾一条人命;二来也会念九弟仁爱,体察下人,比退回敬事房还要稳妥,他却为何要独自揽下?既然要独自揽下,又为何大怒责打她?这样看来,这小宫女与九弟之间必有蹊跷,却因着一顿板子又被七弟偷了出来。我担心,玉佩之事事小,这动私刑的背后大有文章。”

江沅说着,见亦洛面上丝毫不显惊诧,还有几分心不在焉,“洛儿?”

亦洛叹了口气,冲着客房呶了呶嘴,“一大早下了课就来了,那小丫头一身的伤只盖了薄绒被,进去这半日了,也不见出来。”

江沅闻言拧了眉,正要再开口就见客房门打开,人走了出来。夫妻二人见状,忙迎了上去。

“桢儿!”

看他面上带笑,似是丝毫不觉有甚不妥,亦洛有些恼,“你是堂堂皇子,怎的在一个奴婢房中耗了这半日?成何体统!”

“姐姐,我只是问问她的伤。”

“她的伤自有下人照管,怎能劳动你?”

林侦蹙了蹙眉,没再应,看向江沅道,“姐夫回来了。”

“嗯,”江沅点点头,“七弟打算如何安排沐芽姑娘?”

“能怎样?”不待林侦应,亦洛接话道,“养好伤,给她些盘缠送她归乡就是。可敬事房的名册上已是把她划了去,今后要隐姓埋名,免得被那边招募的太监知道这诈死还乡,不待咱们知道,她就活不成了。”

“她孤苦伶仃,没有家人,无家可归。只有我能倚靠。”

亦洛闻言惊得挑了眉,“那你是打算怎样?在我府里养着她么?”

“姐姐莫担心,她只是借助府上几日。我这就往城南去盘一个小院,收拾几日就能把她安置过去了。”

“你说什么?!”亦洛听得怒起,“你还未开衙建府,这是要养私宅么??皇父知道了还了得!”

“我只是想给她一个安稳的去处,并未有旁的意思。”

“不行!姐姐知道你是浣衣司解救下这小丫头可怜她心生不舍,可你万万不能…”

“洛儿,”江沅微笑着打断亦洛,“七弟并未有旁的意思,你这等不好客,还怨得人么?”

“我…”

亦洛还要再说什么被江沅轻轻握了手,看向林侦道,“七弟你只管放心,往后沐芽姑娘就安置我们府上。”

“多谢姐夫,”林侦道,“只是,她好容易从敬事房的名册上逃了出来,不必再屈身为奴了。”

“哪里是要她为奴,”江沅笑笑,“往后她住下,照料她自己就好,闲来无事也可陪洛儿说说话。你把她一个人安置到旁处,要多少看家护院之人?如何放心?在我府上好歹能有个周全照应,待到你有了府宅再做安置,如何?左不过就是一年半载的功夫。”

江沅说得十分诚恳,安排也很周到,林侦虽然觉得这根本就不是长久之计,可芽芽此刻还在养伤中,真要把她一个人放出去,他也真的不能放心,只好点头应下,十分感谢姐姐姐夫。

亦洛心里实在是想跟弟弟理个清楚,可被夫君握在手中给,也只得罢了。

待送走了林侦,亦洛这才冲着江沅撅了嘴,“你倒接的痛快!这不明不白的给他养了个女孩儿,往后若是有人说出什么来,可怎么好?”

江沅淡淡一笑,“必须得养,而且得好好养。”

“为何?”

“你还没看出来么,这女孩儿是七弟心头上的人。你不给他养,他就要惹大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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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

七十卷《列传》工工整整地抄完,又写了一篇比圣贤之行悔过自身的文章,一天一夜;待到昭仁殿恭候皇父的垂训,又是一整天,任是习武之人膝盖也已红肿,一站起来钻心地疼,险些一个踉跄磕在门槛上。大太监赵显正好来在门口,一把扶了他,“唉哟,殿下,您当心着!”

“有劳赵公公。”

“这是哪儿的话,老奴瞧着殿下长起来,怎能不扶一把呢。”

对着赵显的笑脸,奕枫连咧一下嘴的精神都没有。

这一场风波着实闹过了火,若不是母妃连夜找了赵显提前压下去,待到皇父差人去查,那人压根儿就没去到头所,否则这滥用私刑事小,曝露了他为着一个小宫女怒摔玉佩,奕枫不敢想皇父的怒火,即便如此,依然怒斥他“心焦气燥,小事迷心,难成大器!”,筹划许久的赴军营历练就此付诸流水。

从昭仁殿出来已是黄昏时分,斜阳已尽,只余天边一片并不耀眼的颜色照着东边的角门。将一到门口,小太监徐力就忙迎上来搀扶,“主子,主子你出来了。”

奕枫不耐地甩开,嘶哑着声道,“怎样了?”

徐力皱着眉用力抿抿嘴,艰难地说,“主子,敬事房我叔叔那儿托了人,可压根儿什么也问不出啊。那天夜里值班的小太监早早儿就被打发走了,又说第二日并无甚异样,没多什么人,也没少什么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莫说找着沐芽的下落,就是那名册,”说着,徐力小心地瞅了主子一眼,“也,也见不着。”

奕枫闻言重重地出了口气,意料之中的结果。那一夜自己一怒之下烧干了理智,先做下蠢事,后来慌乱之中又为沐芽求情,这一昏招让他后悔不已!果然,母妃对人情的洞察根本让他躲不及,险些就伤她性命,好在敬事房连夜带走了人,可这一走,奕枫就知道再想把她带回来就难了。

一想到那一夜的狼狈与措手不及,奕枫一股怒火蹿上心头,死死握了拳,任是这一天两夜的疲惫都压不住此刻的杀意腾腾!

从小到大,他争强好胜、处处拿尖儿,却坦坦荡荡从未与任何人暗下有过过结,哪怕就是那个从来都不待见他的七哥,不合从来都在摆在明面上。朝堂之上,深宫之中,布眼线,刺情报,可谓盘根错节、在所难免。更知道母妃如今享尽荣宠与她的手段不无关系,可在奕枫眼中,那都是利益相驱,怎可染指亲兄弟之间?谁曾想,这阴损的手段到底还是被亲哥哥用在了他身上!

美人计,算么?

奕枫冷笑一声,只是这冷笑背后如此心虚带着后怕,怎能不惊?从来读史书都会嗤笑那些被一个女人迷昏了心智,枉费大英雄之名的蠢货们,更得意自己对美貌女人十分自持,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也会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小丫头美么?他早已无法判断,只是心甘情愿地疼她;证据确凿,恨之疯狂,打她,他却疼得像死了一样。直到此刻想来,还不知悔,唯一之恨竟然是恨她不曾直言相告,若是她当初能告诉他实情,他会把玉佩拱手送给七哥,斩断对她的控制,彻底地据为己有…

眼前闪过那张苍白无血的小脸,心痛升起更觉咬牙,皇父斥他小事迷心、难成大器,他却不信他能这么蠢!不能信那朝夕相伴的心意都是在骗他!不对,根本不对!

“表哥!”

阴暗的东筒子夹道静悄悄的,不远处的御花园角门旁站着个人,显示候了许久。一眼瞧见,奕枫眉头更紧,转身就往北五所去,瑾玮忙迎了上来,“表哥!”

奕枫站下,“你不回府去,还在这儿留着做什么?”

一场风波,虽说根本没有牵扯到乾西所,却因着自己被罚、母妃气病,奕枫料得到依着舅父庄之铭的谨慎,定是要将瑾玮接出宫去。

这一句丢出来,十分生硬,眼看着瑾玮眼中就含了泪,奕枫蹙了蹙眉,“我领了责罚,事已过去,无需再忧心,跟母妃说我明儿去瞧她,回去吧。”

“表哥…”瑾玮开口,声儿有些怯,“不是娘娘让我来的。”

“那你来做什么?”

他冷冰冰的,瑾玮尴尬地抿了抿唇,“我…是想问你句话。”

“巧了,我也有句话要问你。”

“表哥你问。”

“隔了这么大个园子,一时三刻的,你是怎么知道玉佩的事?”

“是…七哥传话给我。”瑾玮小心地斟酌道,“七哥他也是怕事情闹大,不周全…”

“哼!”奕枫冷笑一声,“他究竟是为的什么他自己心里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