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她的动作倒是出奇的快,向爸爸即便迅速收了些力气,也是于事无补了,本是要砸向堃的这一板子就狠狠的砸在了左珊瑚头上

左珊瑚结结实实挨了一板砖,那疼意却蔓延进了向堃的心里。他下意识紧紧搂着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左爸爸在一旁心疼得恨不得自己挨那一下子,可也不好怨老友,只拉过左珊瑚替她揉着脑袋,难得的语气温和:“怎么样,告诉爸爸哪里疼?”

左珊瑚从他怀里抬起头,依然笑眯眯,甚至还比划了个剪刀手:“向伯伯只是花拳绣腿的功夫,哪里抵得过我的无敌金刚头?!”

向堃有些担忧,本来就是个傻瓜,这一砸不会砸得更傻一层楼了吧?

向妈妈和左妈妈听到书房这么大的动静也匆匆进来,见三人表情各异,左爸爸还在替左珊瑚揉着脑袋瓜,更是纳闷了:“刚在外面就听见里面好大的动静呢,出了什么事了?”

“不行,我不同意。”左妈妈第一个反对,“这些年我们虽然安心将左左交个你照顾,是因为你们也还小,每天就上学放学圈子也单纯。可是出了国就不一样了,而且你是去学习的,根本没有太多的时间来照顾她,而左左适应力差,根本没法融入那里的大环境。”

平时总是各执一词的家长在这件事上是出奇的意见一致。

只有左珊瑚低声提出抗议:“我的适应力才不差呢!”

向堃从开始考虑到现在就知道这件事的可行性不大,她跟着过去的确要受很多的苦,只是他心里自私,不愿意她不在眼皮子跟前而已。

他略略一思量,一边力道适中的为她冰敷着脑袋一边不容置疑的开口:“不去也行,但是我想先跟左左订婚。”

左妈妈等四位家长:“为什么你当年不是要死要活的非嫌弃她,说以后死都不跟她结婚的吗?”

左珊瑚:“哈哈哈哈,我隐隐有种大仇得报的愉悦感哈哈哈”

订婚这事儿得追溯到向堃十岁,左珊瑚七岁的时候。那时候左珊瑚像个鼻涕虫,一天到晚跟在他身后,惹得他十分厌烦。

左珊瑚七岁生日的时候两家人陪着她一块儿庆祝,许完愿吹蜡烛的时候左妈妈问自己闺女许的什么愿望。左珊瑚眨巴眨巴眼睛,跑到他跟前,一脸喜悦的开口:“我的愿望是嫁给向堃哥哥,一辈子不分开!”

那个时候她连一辈子的辈都不会写,竟也小大人似的要跟他过一辈子。两家家长见状十分高兴,自孩子出生就动了这样的心思,想让两家亲上加亲,可又怕孩子长大了会怨恨他们,只得商议押后再提。现在既然她有了这个心思,那就是再顺理成章不过的了。

向爸爸对这个乖巧小儿媳妇儿十分满意,摸着她的头承诺:“那现在先跟向哥哥订婚,等长大了再嫁给他好不好?”

“开什么玩笑!”话刚落音向堃就翻脸了,他心里讨厌死这个死孩子了,打架拖后腿,又爱哭,随时随地在丢他的脸,真是巴不得这辈子都别再看见她才好,“要我娶她还不如现在就把我的性命给了结了算了!”

他扔下这气话就拂袖而去,一连好几个月都不搭理她了。直到两家家长打消了这个念头,说以后不强行拉郎配了,他才重新又是嫌弃又是无奈的带着这个跟屁虫上学。

左珊瑚想到这段屈辱的辛酸史,再看看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境况,忍不住仰天大笑:“哼,风水轮流转,今天我当家!要我跟你订婚,还不如现在就把我的性命了结了算了!”

平时记两个英语单词就像要了她的命一样,竟然破天荒的将那次被羞辱的话记得一字不漏,如今如数奉还给他,感觉真特么通体舒畅!

被拒绝了向堃也没像她当年那样嚎啕大哭,甚至是无视了她的话,直接朝着四位家长开口:“首先,订婚是因为我要对她负责任,这些年我教坏了她,现在酗酒打架都学会了,上回还跃跃欲试的准备去做纹身,俨然已经脱离了大家闺秀的行列,对此我深感抱歉,最大的补偿也只能以身相许了。”

“你”左珊瑚刚要开口骂他胡诌就被他捂住了嘴,同时被他恶狠狠的横了一眼。

“其次,我们俩已经发生那种关系了。”向堃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谎,“这件事又是我的错,我太冲动了,没有顾忌到她现在年龄还这么小,所以我愿意用一辈子去疼她,爱她,像以前一样照顾着她。”

以前那是照顾吗,那都是资本主义式残酷的压榨好吗!!!左珊瑚憋得脸色通红眼中带泪的望着四位家长,企图表达着自己的控诉和不情愿。

可四位家长已经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了。尤其是向爸爸和左爸爸,刚刚还亲眼目睹她在紧要关头挺身而出,为向堃挡下那一板砖,可不就是情到深处的表现?

“左左迷糊,但也不傻,她七岁那年许愿要嫁给你,如今也终于算是如愿以偿了。”左爸爸到底护女心切,想着虽然自己的闺女瞧着是非他不可了,但总不能让他太轻易就到手了,容易不懂珍惜,“只是,我对你这样不计后果先斩后奏的做法很是不满意。左左是我们唯一的女儿,现在只有十六岁,你却已经二十岁了,正是冲动的时候。”

左爸爸向来考虑周到:“你这去留学就是好几年的功夫,国外的环境鱼龙混杂,左左去的话我担心她不适应,可我同样担心你把持不住,受不住那花花世界的诱惑。”

左珊瑚发现自己亲爹终于发表了疑似反对两人订婚的观点,忙附和着直点头。

“但我也看得出来左左心里是喜欢你的。”左爸爸最后总结道,“那就以你留学的这六年为期吧,如果这六年让我知道你并不是自己说的那样能为左左守住原则,那这场订婚就算是无效的了。”

左珊瑚继续小鸡捣米般点头,激动得简直泪流满面,真不愧是她的亲爹!真是句句犹如金玉良言!

“那如果我通过了您的观察期呢?”向堃已经感觉到手掌下的左珊瑚已经蠢蠢欲动就快挣脱了,忙问出最重要的。

左爸爸望了左妈一眼,见她眼里有了赞同之意,开口:“那我们就放心把左左的这一辈子托付给你了。”

向堃微不可闻的松了口气,也点了点头,却是望向左珊瑚,眸光如炬,神色肃穆而沉静:“叔叔阿姨放心,我向堃必定言出必行,这一生只要左左一人!”

眼见着已成定局,想要开口做最后的负隅顽抗的左珊瑚却像是被蛊惑了一般,被吸进了他沉如夜色的眼睛里,再也开不了口。

尽管此时此刻,他的手已经放开。

竹马骑狼来 第11章 回归

11

“桑桑,晚上咱们学院跟工程学院有联谊会,你要不要去凑个数?”左珊瑚对着镜子画着眼线,只是已经半小时了还没成功,“你来帮我画下眼线啦,我闭上眼就不会画了。”

“不去抢你的风头了。”吕桑桑随口答着,还在几份资料里焦头烂额,“画左眼的时候右眼睁着,画右眼的时候左眼睁着,这都不会吗?!”

左珊瑚对着镜子试了试,沮丧的开口:“我左右眼太相亲相爱了,要么一起睁开要么一起闭上了,绝对不会单独行动。”

吕桑桑觉得她能平安无事的活二十几年真是个奇迹,而自己被分到跟这个笨蛋住一起,真是场灾难。

“你现在只是个实习生,干嘛这么拼?”左珊瑚闭着眼任由她画着,“我昨晚上三点钟醒的时候见你还在挑灯夜战,你跟的律师这么变态么?”

吕桑桑去年11月份就拿到了律师资格证,现在在一家律师事务所跟着一位资深律师实习,现在面临毕业只能搬回宿舍一边做毕业论文一边忙着事务所的事情。

“别怪我不提醒你。”她冷哼了一声,“月底就要进行答辩了,你论文写完了吗?你们文学院的老师是出了名的咬文嚼字刁钻难应付的,到时候别让我给你点蜡。”

左珊瑚得意的笑:“嘿嘿,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我一向聪明又博学,怎么会搞不定区区一篇毕业论文呢。”

“又是你那位人生导师的长腿叔叔给你指点迷津了吧?”吕桑桑早已看穿她蠢到骨子里的本性,嗤了一声,“长腿叔叔给你指导备战高考,点拨你填高考志愿,毕业论文都替你修改,还是你人生的灯塔,指引你前进。那认识长腿叔叔之前你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脑子里突然跳出个讨人厌的家伙,左珊瑚猛的摇头摆脱恶魔的身影,却忘了桑桑手里还拿着眼线刷,顿时被划的满头黑线了

吕桑桑气的直接把东西扔回去:“画什么画,化成天仙都没人看得上你!”

左珊瑚的重点却在别处:“这么说你觉得我能化成天仙?”

吕桑桑扶额,这么蠢的天仙迟早会掉下云头摔死的!

C大有个传统,毕业的时候会办一个脱单联谊会,专门为学校那些四年都没找到对象的单身同学打造的。而这一届文学院与工程学院联谊,左珊瑚向来爱凑热闹,自然不会错过。

然而,临到门口时她却犹豫了。

一起来的舍友有些疑惑:“别告诉我你在紧张准备打退堂鼓啊,这四年我就没见你紧张过,大二一下子挂了三科都没见你紧张过。”

左珊瑚不是紧张,是产生了一种类似于心虚愧疚的情绪,只是想了想他这几年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样子,又迅速将那些情绪压了下去,打起精神跟她们一起进去了。

没想到会遇见熟人。是舒亶先看见左珊瑚的,老远就跟她打招呼,几乎是小跑着过来,脸上带着笑意:“嗨,好久不见。”

左珊瑚认出是当年自己暗恋过的老班长,也十分开心:“你也在C大吗?怎么我从来没遇见过你?”

他摇摇头:“我在邻省念的Z大,今天被俩朋友硬拉着来凑数,没想到会遇上你。”

少女时期暗恋的情分早已不在了,但同学情还是有的。高中文理科教室并不在一栋楼里,所以自高二分了文理班之后,两人几乎没多少交集,算是一别有六年了。

舒亶有些诧异:“果然你适合文科一些,高一的时候谁会想到你能考上C大?”

左珊瑚嘿嘿的笑,却不答话,其实她能考上C大完全是托长腿叔叔的福,他每天督促着她写作业,每周都为她编一套复习试卷。上了考场她才发现,试卷上的题目,似乎都在他的预测之中。她简直是跟开了挂一样,高出录取线20分的成绩上了鼎鼎有名的C大,把左家向家四位长辈惊得眼珠子都快脱眶而出了。

反而是远在大洋彼岸的某人,接到她被C大录取后报喜的电话,只是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用欠揍的语气讽刺:“看来这次老天爷都被你蠢瞎了眼!”

“左珊瑚?”舒亶见她表情丰富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伸手在她跟前晃了晃,“左珊瑚?”

“嗯?怎么了?”她骤然回神,看向舒亶,漆黑的眸子里带着润泽而迷糊的光彩,惹得他一阵低叹,“我是问你毕业有什么打算。”

“哦哦。”她脸色有些郝然,“我考了教师资格证,最近在四小实习,如果不出意外,应该会留在四小任教。”

其实她心里也没底,同期实习的有三个女孩子,教务主任和副校长好像就是对她格外不满意,频频露出嫌弃她的意思。

“那你呢?”她转移话题问道。

舒亶摸摸后脑勺笑道:“考了C大的研究生,算是回来了。”

“好棒,恭喜你了!”左珊瑚由衷的举杯为他庆贺。

两人算是旧相识,谈起以前的高中的人和事,左珊瑚都有些兴致勃勃的:“团子现在已经毕业了,顺利成为了一名园艺师,还有禹晴,去首都上大学了,可牛气了。”

舒亶也笑:“最牛气的要数你了,谁都想不到你能上C大的。”

左珊瑚不知为何,心里觉得美滋滋的。

舒亶看她仍是以前那无忧无虑的样子,艳羡不已。藏在心里很久的话也忍不住脱口问了出来:“高一的时候你喜欢的人,现在还喜欢吗?”

左珊瑚想起当时聚会时他跟自己说过的话,他当时应该是知道自己的心意了,所以委婉的劝说她放弃。所以也不知道他这样突兀的问起是个什么意思,左珊瑚犹豫了一下,摇摇头:“对不起,当初我的确是太冲动了,幸亏当时你劝醒了我。”

舒亶心里也算松了口气,又跟她聊了些近况,眼看着联谊会接近尾声,就主动送她回宿舍了。

左珊瑚刚跟她道别走了几步,舒亶却忽然温柔的喊住她:“左珊瑚。”

她回头,眼里有些疑惑。

“那我就有机会了是吗?”他一身白衣,五官如玉,神色微笑而笃定,蒙蒙夜色里像是从天而降的王子。

若是时光倒流六年,她眼里会闪烁着无数桃心,可是现在,只有雾一样的迷惘:“有机会干嘛?”

他想起她刚才开始就频频看时间,也不欲多说,摇摇头:“没什么,刚才我把你手机号记下了,以后常联系。”

左珊瑚点点头跟他告别之后就飞奔着回宿舍了。

到宿舍的时候差两分钟九点,她先开了电脑才往洗手间冲,期间还绊倒了一个凳子。吕桑桑被她的动静骚扰得不甚其烦,等她出来就直接讽刺:“你这样每天上了闹钟似的跟你的长腿叔叔道早安晚安,人家不嫌烦吗?”

左珊瑚反问她:“如果有个人这样问候你,你会烦吗?”

“别人问候我我肯定不烦,但是你我一准儿拉黑。”

左珊瑚难得的表情正经了起来:“他真会觉得烦吗?”

吕桑桑也觉得该适时提醒她跟人保持距离了:“我承认他对你很好,但你想过没,从当初你跟他认识到现在,他都是作为一个有阅历的前辈来指导你的。阅历就是年龄和经历的累积,由此推测,他至少比我们要大十岁。这样成熟成功的人士,难道不应该已经成家立室了吗?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存在会被误会成他跟他原配的第三者了呢?”

“可是我问心无愧!”左珊瑚拍着胸脯,“我只是拿长腿叔叔当尊敬的长辈,人生导师而已!”

“你爸那你天天问安了吗?”吕桑桑步步紧逼,“你的论文导师那你这么上心了吗?还问心无愧,我看你心里已经愧流成河了!”

左珊瑚气焰弱了一半,仍是想据理力争:“我真的只有崇拜之情而且他也不一定就结婚了啊,那我也就不会被误会了。”

“没结婚问题就更大了。”吕桑桑苦口婆心的劝道,“都三十五了还没结婚,要么就是心理有问题,要么就是身理有问题了!”

左珊瑚有些怏怏不乐的,她觉得桑桑说的很对,可是又太严重了。长腿叔叔是她的长辈,她心里有尊敬有爱慕也是理所应当的,可她又不贪心,不是要跟他过一辈子,那他是否已婚,是否心理身理健康又有什么关系呢?

忍住跟他聊天的冲动,左珊瑚在床上翻自己的论文了。十点钟的时候不速之客倒是来了一通电话。

“干什么一大早跟我打电话?”左珊瑚声音里都染了一丝低落。

虽说两人是名义上的未婚夫妻,可这一别六年,连寒暑假都见不着他,左珊瑚半点都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是有主的人了。

向堃声音懒懒的:“怎么,心情不好?”

她没答话。

“看在你心情不好的份上,我告诉你个好消息,也好让你振奋振奋。”

“你会这么好心?”左珊瑚习惯性跟他斗嘴,“你的坏心眼串起来都能绕地球三圈了!”

“已知地球半径为6378千米,而我的坏心眼半径为0.03米,求,我有多少个坏心眼。”向堃似乎在吃早餐,含糊的问道。

“很简单!”左珊瑚早已非吴下阿蒙,霸气道,“等我见了你把你的心眼挖出来数一数,就知道了!”

他似乎料到她的答案,低笑了起来:“如你所愿,我给你的好消息就是你的未婚夫要回来了,见到他可别手下留情啊。”

左珊瑚只觉得两眼一抹黑,脑中雷霆炸。

恶魔要回来了,这就意味着她安稳美好的人生就要结束了!特么的这哪是好消息啊,这明明是晴天霹雳好嘛!!!

竹马骑狼来 第12章 如旧

12

因为向堃这一通突如其来的电话,左珊瑚好几天都没睡安稳,半睡半醒之间,总是做些乱七八糟的噩梦。梦的开始总是很很美好,结尾却永远是惨不忍闻。比如,梦见有一桌子玉盘珍馐的美食,她正吃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向堃却突然从天而降,抢了她所有的美食,自己也不吃,全扔给脚边的大笨了。比如,梦见答辩的时候,本是对她的表现频频点头赞赏有加的老师忽的摇身一变,个个变作向堃的模样,拧着眉头专挑一些刁钻之至的问题,逼问得她无力招架。再比如

“醒醒,左小白!”吕桑桑摇醒她,“你做的都什么鬼梦啊,含含糊糊说是什么未婚夫不要之类的,都说你们双鱼座是树上掉下一个苹果就能YY出一百集狗血剧的星座,我看你一个梦也能!”

左珊瑚揉了揉眼睛,唉声叹气:“是啊,有他在的梦全是噩梦!”

吕桑桑一脸狐疑:“他,他是谁?你那个青梅竹马?”

“请不要随便侮辱青梅竹马好嘛!”左珊瑚愤然,“他是我的宿敌!”

她仍旧对他六年前随随便便就擅自做主的行为耿耿于怀,订婚?订婚至少要是两情相悦才能谈得拢的好吧,他跟她明明是相看两厌!他倒好,单方面做主了不要紧,又鬼话连篇的把她爸妈都糊弄了。还摆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让她一时遭了蛊惑一般没有反对,结果后来她口水都说干了,也再没人肯相信她的清白了!

果然,人还没回来,左妈妈电话就打来了:“堃儿是后天的飞机,航班信息我发给你了,早点去机场接他。”

“到底谁是亲生的!”左珊瑚抗议,“我这儿离机场多远,太阳又大,我也没车况且他又不是什么国家领导,又不是人生地不熟,怎么还要人大老远去接见!”

“说的什么混账话,堃儿是别人吗?!”左妈妈提了提音量,“你小时候不会游泳掉水里是堃儿舍命把你救上来的,谁教你这么狼心狗肺了!”

我掉水里也是被他吓的好么!

左珊瑚最后只得不情不愿的应下了。

“桑桑,你是智多星,快出个主意帮我斩妖降魔!”她憋着心思使坏,却又想不出好招儿,只得求助。

吕桑桑忙的焦头烂额,哪还顾得上做她的军师,只随口提点了几句:“有几个要点你得格外注意。第一是气势,气势是决定成功的关键要素,你要是没了气势那就等于输在起跑线上了。其次是眼神的厮杀,你得不畏强权,淡定的与他直视,所有的火花都调动到眼神里,要有与他拼命的架势。最后,别说话,话唠会让一个人一秒钟由高冷变逗比。好了,上吧!”

左珊瑚虚心的请教,“你的意思是让我直接冲上去站在凳子上跟他大眼瞪小眼?可我们以前也这样啊,我从来没赢过。每回结局都是他腿一伸撩开凳子我就只能抱着他不敢撒手了”

吕桑桑终于绝望,一巴掌把她掀开。

结果又因为头一晚做了关于向堃的恶梦,第二天直接睡过头了,左珊瑚匆匆赶到机场大厅的时候,向堃的航班已经落地半个小时之久了。

转了一圈没见着他人,左珊瑚心里一乐,转身准备打道回府。

身后却突然响起低醇磁性的男声,还带着久违的戏谑:“怎么,六年功夫脾气见长啊,接机的比下飞机的来得还晚不说,竟然还准备甩脸色走人?”

左珊瑚猛的转身,预备像桑桑说的那样,先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这个海龟别再那么嚣张的。可是在看见他的一瞬间,忽然失了言语。

她心里的向堃仍是六年前那副欠揍的模样,目光懒洋洋的,眼睛总爱眯着,心思再深再猜不透却总也脱不了二十岁的青涩。可是眼前这个人

“你是谁!”她弹开一步,一脸防备。

眼前这人鼻梁高挺宛如山脉,双眼深邃犹似大海,五官的轮廓她看着是既熟悉又陌生,因为脱去少年稚涩气质的向堃,如今竟俨然是一副稳重成熟精英内敛的模样!

这才发现他身旁站着个高挑的美女,五官精致如雕如琢,一身墨绿印花裙,配上黑色宽腰带,更显得身材玲珑有致,踩着将近十公分的高跟鞋几乎要跟他比肩,真是珠联璧合的即视感。那女人脸上的表情有些冷淡高傲,也跟他一样居高临下的望着自己。

奇怪的是,左珊瑚打小就个子长不过向堃,所以这样被他睥睨了十多年已经习惯了,甚至都不觉得违和,可是现在突然被两个人这么看着,心底隐隐生出一股子不舒服的情绪来。在向堃前用不上的气势,对着这个女人似乎轻而易举的就被激发出来了,左珊瑚略抬下巴:“你又是谁?”

感受到她莫名其妙的怒气,冷安安也不甚在意,疑惑的看向身旁的男人:“这就是你那个小青梅?”

向堃含笑点了点头,尽管每隔一段时间就能见到照片,可是哪里及得上此刻生动活泼的模样的一分一毫?

他心里高兴,丝毫都不介意这里是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上前一步将人揽进自己怀里:“是啊,不仅仅是我的小青梅,也是我的未婚妻呢。”

左珊瑚被他闷在怀里,气都喘不顺,只能一口咬在他胸膛上,以示抗议。

在车上的时候左珊瑚不时的打量着冷安安,却又拼命按捺住自己的好奇,死活憋着不开口问第二遍。吕桑桑说了,话痨是高冷的敌人,这女人这么高冷,她就要更高冷!

她见这女人第一眼就觉得跟向堃是绝配,两人气质如出一辙,一个是速冻饺子一个是速冻汤圆,真是夫妻双双把家还的节奏。

当年他跟左爸爸的约定是他这出国的几年能守身如玉那这婚约就算生效,可看样子肯定跟没美人有一段纠缠不清的姻缘了,那他们那无稽之谈的婚约是不是就可以就此作罢了?

左珊瑚这么一想,又觉得那女人顺眼了许多,转头跟后座的她搭讪:“你是不是向堃的新女友啊?”

正在开车的向堃气得一个急刹车,尽管绑着安全带,左珊瑚还是差点扑出去。向堃扭头看着她,真想把她脑子扒开来看看,到底装的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