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说完,就听见“咚”地一声巨响。两人齐体往门口看去。因为大厅对着门口,门口没木门了,只用铁门带上,铁门是缕空的,能清楚看到外面,自然,外面也能清楚看进里面。

只见一年轻小伙子,红着一张脸不好意思地爬起来,朝他们笑了笑,“你们继续,额,其实最好去房间关上门好点,呵呵。”朝他们傻笑后,跑步上楼。

席庆诺茫然了一阵,顿时大悟自己刚才的那句话。‘擦’还有很隐晦的意思。靠,这么内涵的话,正常人能浮想这么多吗?可见那男人一定是窝在家里看□自、慰的宅男。

瞧瞧梁越,根本就没有这种意识,依旧淡定地脱衣服。哎,她经人点拨,还能懂内涵的话,梁越是点拨了,还不通。这梁越是智商高,情商低。她刚好相反。

由于家没门了,作为罪魁祸首梁越很为仁道地跟席庆诺说:“要不要开房?”

Part.6

在席庆诺的字典里,有一个词是梁越的专有。这个词叫做“不知恬耻”。梁越给她开房住大酒店不过是为她安全着想,席庆诺欣然答应这是毫无疑问的。可偏偏她还要求梁越也开了房陪她。这是为什么?用席庆诺回答梁越的话来说,“一个人住酒店,好奇怪啊。”

梁越一脸黑线,“一男一女住两间房更奇怪。”

“那住一间也行。”席庆诺抖抖眉毛,一副淫贼样,“反正我们又不是没睡过,都老伴侣了,对吧?”

梁越也淡定,对席庆诺的调侃无动于衷,“你还算有自知之明,当年你还有曼妙的身材我都不稀罕碰你,现在你这样膘肥壮腰的,我更不可能碰你,就睡一张床吧。”

席庆诺气得牙齿咯咯响,恨不得抓起梁越的手,狠狠啃上几口。要不是看在他手臂受伤,她“怜香惜玉”,她觉得她绝对会那么义无反顾的抗争到底。

说也奇怪,谁嫌弃她胖她都可以一笑抿恩仇,独独梁越嫌弃她,绝对不容许。

席庆诺一贯是把梁越的钱都不当钱,觉得他的钱包是聚宝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她这点,小菜一碟。可今天,梁越以为她会开总统套房,万万没想到,她居然只开了一间便宜十倍的豪华套房。

两人上楼的时候,梁越奇怪地问:“说说是什么让你改变路线了?”

席庆诺奸笑两下,一副家庭主妇买到特价东西的得意样,“你刚才没看到海报?住一晚豪华套房享受两杯极致诱惑的烈焰之唇?度过浪漫之夜吗?”

梁越不说话了。

席庆诺绝对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主,所谓的烈焰之唇其实就是火红色的鸡尾酒。她还以为是什么呢?白白让她期待。不过想想这是白得的,她还是偷乐傻笑。她不是爱酒,但是爱贪小便宜。有点小便宜得,她就偷笑,需要跟人去分享。她一直奉行,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她捧着酒杯递给梁越,梁越却很不给面子地直接无视她,去衣柜拿睡衣。席庆诺见梁越这么不给面子与她同乐,也不逼他,直接伸手讨要他的手机。梁越想也不想递给她,自己去浴室洗澡。

她打了李欣桐的电话。

那头传来李欣桐慵懒困乏的声音,“喂?”

“才几点啊,就睡觉?”

“你管我,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我挂了。”

“我和梁越开房了。”

“…”李欣桐愣了半天,“这么激情?这么迅速?”

席庆诺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故作娇羞地说:“哎呀呀,人家都不好意思了。你要是困的话,我挂了。”

“别啊…我不困了,告诉我战斗片的具体内容嘛。”

她就知道,只要涉及到某些八卦,李欣桐还不就范了?她往后瞥了下浴室,听见蓬头出水的“嗤嗤”声,想来梁越听不见她在说什么。她就心安理得地开始撒谎不脸红去戏弄李欣桐了。

谁叫她上次抛弃她来着?

“详情请参考日本的爱情动作片。”席庆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信手把那杯所谓的“烈焰红唇”端到嘴边,呷了一口。这鸡尾酒有着说不出来的味道,带点草莓味又有点酒精的辛辣,总之怪怪的。

“喂!席庆诺,你是不是在玩我啊?你真的和梁越开房了?”

哎,闺蜜果然是闺蜜,知道席庆诺那点德行,从她的语气中就知道她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可席庆诺还不愿意承认,事实上她确实是和梁越开房了。

席庆诺不服气地囔了一句,“骗你干嘛?我们真开房了,他去洗澡了,等下我们就嘿咻嘿咻,哎呀呀,我迫不及待了。”

“我靠!你太贱了。”李欣桐直接受不了她,“你继续撒谎,接着说。梁越会愿意把他的第一次给你这个死胖子?”

向来李欣桐说她胖,她都不会在意。但介于在梁越说不稀罕她这个胖子之后,席庆诺彻底怒了。她胖子怎么了?要是在唐朝她可以扭着肥腰搔首弄姿,迷倒一片。奈何生错年代,于是更郁结了,顺手拿起桌上的那杯“烈焰红唇”猛得灌进嘴里,喉咙呛得她干咳几下,作为死鸭子嘴硬的典范,席庆诺还不承认错误囔起来,“你这么看不起我?要是梁越真把他的第一次给了我呢?”

与此同时,浴室的门忽然开了。梁越穿着褐色睡袍,拿毛巾正在擦头发的手顿着不动,漆黑叵测又深邃目光朝席庆诺望来。

席庆诺完全呆若木鸡,脸色也吓得苍白不已。氛围一下子寂静无声,只有手机话筒里响来李欣桐十分不屑的声音,“他要是肯给你,我请你吃一个月的苏琳卡甜品套餐。”

梁越淡定地走过来,直接拿起席庆诺手里的手机,放在耳边,对手机话筒说:“那你要准备好请客的准备了,我今晚会是诺诺的人。”

电话那头再也没有李欣桐叫嚣的声音。而处于木鸡状态的席庆诺只是由刷白的脸变成猴子屁股脸。她傻愣愣地看着梁越,不知如何接话。

梁越朝她笑了笑,“诺诺,今晚你尽管享用我吧。”

他说完这句话,直接按掉手机,然而眼神却不容人闪躲地紧逼席庆诺,带着笑意,又有一丝丝期待。

此时的席庆诺是“吓”得不轻。要知道梁越从来没露出这么“惊悚”的表情。她知道她刚才打趣的话全给他听了去,正常情况下,梁越应该厉声呵斥她别闹,可刚才他对李欣桐的话还缭绕在她耳边,实在太“惊悚”了。

她极力调整自己的情绪,干咳两声,呵呵傻笑,“美男,你对我真好,一个月的苏琳卡甜品我会分你一半的,哈哈。”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她无措地拿起另一杯尚满的烈焰红唇,她一口灌了下去,掩饰自己焦躁不安的心虚。

梁越挑了挑眉,“你把我的也喝了?”

“啊?”席庆诺茫然地看着自己手里的空酒杯,又看看茶几上的另一空酒杯,一下子更觉得心虚了,“哈哈,贪杯贪杯。这酒真好喝啊。”

“你酒量不是极差吗?”梁越面无表情地说。

席庆诺张口结舌,对哦,她很少沾酒,要喝酒的情况下她也以茶代酒,她就奇怪自己的脸怎么烧成这样,原来是酒精作用。

梁越见她木愣地红着脸,傻兮兮如只呆头鹅。他叹了口气,抬起她的下巴,目光下垂而视她的红润唇瓣,他说:“你得赔我一杯烈焰红唇。”

席庆诺感觉他的气息直接扑在自己的脸上,本身充血的脸因这股气息弄得更加火辣辣。她干吞两口口水,目光瞟到他那性感的薄唇。席庆诺眯了眯眼,神志呆滞地呢喃,“烈焰红唇。”她点了点自己的唇,痴痴笑了起来,她把梁越推到沙发的另一侧,自己坐在他的大腿上,两人四目相对。

梁越脸上带着错愕,不过很快调整了自己。而席庆诺脸上却是奸佞的微笑。

梁越一点也不觉得这暧昧的姿势有多尴尬,反而带着玩味的眼神注视着席庆诺。

席庆诺点了点自己的红唇,“烈焰红唇,要吗?”

“可以试试。”梁越纹丝不动地任由席庆诺骑着,目光中淡定又有几许笑意。

席庆诺捧着他的脸,狠狠地亲了上去,他的唇比她的凉许多,正好是她想要的。她十分喜欢那股凉意,想要摄取更多,身子也不由地紧贴他略显凉意的身子。

“美男。”席庆诺情不自禁地呢喃一声,亲吻的力度也加深了一分,她撬开他的贝齿,以舌去勾勒他口腔的轮廓。

梁越自始至终都是睁着眼,他不抗拒,也不迎合,只是任她索取。

席庆诺笨拙地去亲吻他,见他没动静,抱怨又委屈唤了一声,“美男。”她再次覆上,他便开始迎合她笨拙又生疏的亲吻。

他开始闭上眼。

她火热的体温灼热了他那颗心如死灰的心,他抬起右手,环在她的腰间,有力又坚定。彼此分开,席庆诺痴痴一笑,带着小孩得到糖果的特有的开心,“美男,你的嘴真甜。”

她疲惫地把头搁在他的脖颈之间,身子软绵绵的趴在他怀里。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她困乏不已,不到一分钟,她就睡着了。

梁越听到耳边传来细微的鼾声,深沉不见底的眸子盯向茶几上两杯空空如也的酒杯。他轻松地打横抱起超重的席庆诺,把她送入内卧的大床上。

他看着她熟睡的安逸脸庞,认真而又坚定。

他说,“诺诺,为什么要招惹我?”

他一直在自欺欺人地暗示自己,已经放弃她很多年了。可这些年固若金汤的爱护不断地讽刺他,他做不到勉强自己不去关心她,做不到去谈一场属于自己的恋爱,做不到再去爱上另一个女人。

早在很多年前,他副驾驶的位子已定主,挥之不去,强求不来。如此,他渴求有个好男人真心去爱她,他便可以微笑转身,不去打扰。他一直以为自己的放弃能成全她的幸福。可他错了。

或许留住自己,为了她的幸福而努力。

Part.7

席庆诺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总之她醒来的时候头胀得厉害不说,身子骨像被人重装一样。她想或许是姿势不对造成的,她便稍稍侧了下、身,未料,一张俊秀安逸的脸蛋忽然放大在眼前,差点让她跳起来。

当她看见梁越有力的臂膀隔着薄被搂住自己的腰那刻,她脑子立马传递出不好的信息。该不会就这么发生了传说中的酒后乱性,一夜情?她的脸色立即变得苍白,脑袋嗡嗡作响,不能思考。

她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衣裳,睡衣?没…没穿内衣?她狠狠吞了一口口水,她昨天明明穿着长衫长裤,C罩杯的胸、罩,一夜之间,全不见了?成了睡衣?她的脸轰然发红,小心翼翼地掀开压在梁越身上的薄被,每掀开一寸,她内心就焦虑一寸,从发达的胸肌到漂亮的六块腹肌,再往下就是…她再吞了口口水,掀开程度将要到达那块领域的那刻,耳边传来梁越极其慵懒地声音,“你想看什么?”

席庆诺吓得立即收手,被子又重新熨帖在他身上,什么也看不到了。席庆诺做贼心虚地不敢看梁越,又不敢问自己的衣服怎么换成睡衣了?是他换的还是做完那个以后帮她穿上的?

她不敢问也不敢看他,只想落荒而逃。她掀开被子,准备躲去洗手间。可床单上那触目惊心的红梅花顿时亮瞎了她的狗眼。血…落、红?破、处后的见红?席庆诺苍白着一张小脸,盯着床单上的那点红。

她难道真的没说大话,成功地夺走了梁越的第一次?可为什么她没有占到便宜的感觉?反而有种惶恐?她完全不记得昨晚的事,也不知是不是自己霸王硬上弓,毕竟昨晚喝醉的只有她。梁越绝对不可能主动要她的,他明明说了不稀罕她。

她这样冒然夺走他的第一次,很难想象后果会怎样?她什么都不知道,脑子更加空白。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逃跑让她静一静。她慌张地双脚着地,殊不知双腿发虚,趔趄两步跪倒在地。

梁越慌忙从床上坐起,下床关切地扶起她,“伤着没?”

席庆诺哪敢看他?一边狂摇拨浪鼓,一边红着脸站起来飞奔躲进浴室,不肯出来。

赤|身、落红、双腿发虚,种种言情小说嘿咻后的迹象表明,她和梁越那个了。该死的是她居然对昨天的事毫无印象,如此悲催,她保留二十多年的第一次就这么悄无声息没了,她甚至一点“读后感”都不能抒发…

她纠结万分,对着镜子狂抓头发。现在首要的问题不是懊丧读后感,而是出去怎么面对梁越?是一笑了之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还是抱住他的大腿哭闹要他负责?抑或者好友发展成炮|友?

她疯了。席庆诺觉得自己彻底地疯了。居然想和梁越发展成□?梁越知道后肯定一枪崩了她。她摇晃着脑袋,打开水龙头,往自己脸上泼了好几次水,让自己稳定一下,提醒自己别在胡思乱想。

“咚咚。”浴室的门忽然响起。

这敲门声仿佛午夜凶铃般恐怖,她吓得直接跳了起来,“谁?”

“你认为呢?”是梁越的声音。

席庆诺还没做好准备面对他。她忙不迭问:“有什么事吗?”

“方便的话,开门。给你个东西。”

“…”梁越居然想看她方便?靠,就算做了一晚炮|友,也不用这么重口味吧?这也未免太没节操了。席庆诺坚决不同意,并骂他,“龌龊。”

隔着门的梁越听席庆诺无缘无故骂他,有些莫名其妙。他敲门有礼貌的问她,怎么个龌龊法?难道是他好心叫客服送包卫生巾过来,她觉得龌龊?

也不知曾几何时,某人还叫他去买卫生巾呢。

“我把东西放在门口,你自便。”梁越把卫生巾放在浴室门口,自己又回到床上,卷着被子继续睡觉。昨天,他可是被席庆诺这个女人折腾死了。

喝醉酒的席庆诺半夜一直喊热,拼命地扒自己的衣服,套头式的衣服怎么扒也扒不下来,叫热又跟杀猪一般。梁越实在没办法,找个女服务员帮她脱衣服,可怎么也没想到,女服务员把她衣服脱得光光的,连个内衣都不剩,席庆诺完全没自觉性,还要扒衣服,弄得他焦头烂额,只能抱住她,不让她动。受到束缚的席庆诺要反抗,踢了他好一阵子无果,就开始狂吐,吐了他一身。于是,梁越只能裸|身睡觉。

到了早上,就成了席庆诺看到的让人误会的场景。

席庆诺鼓足勇气开门,先探头瞄向大床,从被子的弯拱程度来看,梁越还在床上睡觉。她稍稍舒了口气,脚刚抬就踢到什么东西。她定眼一看,是一包护舒宝卫生巾!

她先愣了一愣,随后瞬间石化。

梁越睡得不深,不过十多分钟便睁开眼,打算起来。未料,他刚睁开眼,便见到席庆诺穿戴好衣裳,身子半蹲在床边,那杏眼怒瞪的大脸朝他逼近。梁越愣了一愣,“怎么了?”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梁越眯了眯眼。

席庆诺继续瞪他,“我一直以为你是衣冠禽兽,今天我终于知道,你是禽兽不如。”

说罢,愤恨地起立,转身,甩门离去。动静大得足显她有多么生气。

躺在床上的梁越却刚好相反,被她凶成这样,反而笑得愈发得意。她有这种反应,他很欣慰,下次他会满足她的。

苏琳卡甜品屋内,某一桌。

某女厉声抱怨,“靠,我身子都扒光了,居然不扑上来,把我就地正法了,他丫的根本就不是男人。”

坐在她对面的李欣桐与她成了鲜明的对比,她淡定自若地用叉子叉了块小蛋糕细嚼慢咽,“我就说你没那个魅力。梁越这种档次的,你高攀不起。人家面对你,情愿做个禽兽不如的柳下惠。”

“切。”席庆诺十分不屑并带有挖坑地道:“就你魅力大,硬爬上宋子墨的床,把别人吃干净了,招惹后就拍拍屁股走人,多潇洒啊。”

“席庆诺,你要是再提我的事,信不信我马上跟你翻脸?”李欣桐脸色顿时大变,语气也不似在开玩笑。

席庆诺知趣地吐吐舌头,抓起身前的杯子喝了几口咖啡,转移话题,“我现在严重怀疑梁越是个GAY。就算他对我没兴趣吧,难道他生理就没点反应,不想好奇地摸一摸我?”

李欣桐直接翻了几翻白眼,“你怎么知道他没摸过你?你问过了?还是你昨晚很清醒知道整个过程?”

李欣桐的这席话,让席庆诺顿时无言以对。她说得很有道理,但又不合常理。依着她对梁越那谦谦君子的个性来看,不会趁人之危。但…她都脱光光了,他丫的还君子,简直不可理喻。

她觉得自己也很矛盾,以为做了的时候,她不敢面对。没做吧,她又莫名的不爽。这种互相矛盾的心里,让她十分纠结。

李欣桐觉得这两人就是婆婆妈妈。在她看来,这两人是两情相悦没错,可就欠个东风,把两人之间的迷雾驱散开。两情相悦见真情的最好方法就是一、夜、情了。身体通了,这心也就通了。可惜,梁越那小子没好好利用昨天那千载难逢的机会,要不今天坐在她对面的绝对不是向她抱怨的席庆诺,而是梁越长梁越短的三八席庆诺。

“欣桐啊,下午能请假陪我看房子不?我想搬到北一点,上班就不必跋山涉水了。”席庆诺话锋忽然一转,果然是思维跳跃能力奇强的席庆诺。

李欣桐不以为然,显然习惯了她的发散思维,所谓物以类聚。她说:“干嘛找我?找梁越多好?他那大款肯定舍不得你受苦,会给你租个高级套房还能帮你把钱付了,何乐而不为?”

“我不想再麻烦他了,我这样下去,肯定离不开他,到时候他跟别的女人跑了,我哭都没眼泪。”

“啧啧,离不开就别离开嘛,以身相许多简单?”

“靠,那你怎么也离开宋子墨啊!”发觉自己又提她的事了,席庆诺立即闭嘴,话锋再转,“现实问题!我们现在都是要以现实为出发点。”

李欣桐哼了一声,“知道了,你那套理由都说了N次,我做梦都梦见你拿着喇叭跟我哭诉呢。”

“哎。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大妞,所以你要谅解我嘛。”

“二妞,那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以前吧,我觉得你说得挺对。我们年少轻狂的那段时期多么努力地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到头来弄得遍体鳞伤,失去的反而更多。但何必以这种方式守护?你想守护你和梁越之间这不易的感情,我理解。我这前车之鉴确实让人害怕,但是二妞,有件事我一直不肯说,我用卑微的手段得到宋子墨,我从来没有后悔过。与其痛苦地和宋子墨一直做朋友,不如轰轰烈烈爱一场,然后华丽地跌倒。”

“你这一跌倒,可伤得不轻啊。”席庆诺弱弱地说道,并不理解她这番话。

“是啊,我没你那么好命,你受伤的时候,有梁越帮你舔伤口。”

“那是。”某女很不要脸的贼笑贼笑,故意笑得一脸幸福。

“贱人,我告诉三妞,叫她别邀请你参加她的订婚典礼。败坏气氛。”

“微因爱我多一点,才懒得理你。”

李欣桐刚想反驳,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朝她白了一眼,掏出手机接电话。也不知接到了什么电话,神色忽然一凛,她对席庆诺说:“我有事,先走了。”不容席庆诺了解状况,她已绝尘而去。

席庆诺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既然人都走了,只能独自一人吃起蛋糕,玩手机刷微博,打发剩下无聊的时间。好不容易挨到下午五点钟,她才兴冲冲给梁越打电话。

“喂。”

“报销报销,装了防盗门,五千块。”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阵,“晚上把钱打到你卡上。”

“…”这回轮到席庆诺沉默了。她打电话主要是想和他联系一下。毕竟自“那次”开房以后,三天没有联系了,所以她随意找个借口,没想到这个借口就这样软绵绵无力度了。

“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挂了。”梁越淡淡地说道。

“等等。”生怕他挂了电话,她立即吆喝一声,“那个…”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借口了。迟疑了许久,电话那头的梁越也不催她,很有耐性地等她编“借口”。

“明天我要去面试了,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原谅她,实在想不出得体的借口了。

“好自为之。”

“…”席庆诺嘴角抖了抖。不说祝福的话就算了,怎么还带着威胁的口气?好像她没面试成功会怎么样呢。席庆诺说:“我不能百分之百过吗?”

“不是我面试。”

好吧,没有梁越在,确实不能百分之百,额,可能连百分之五十都没了。她委屈说道:“那怎么办啊?”

“你就说,和我有一腿就行了。”

“…”

事实证明,和梁越有一腿是没有好下场的。

当天早上她就睡过头了。约定早上九点半面试,她八点才姗姗爬起床。气喘吁吁去乘公共车,等了十分钟也不见来一辆,不得不花血本打的过去,可最终结果还是迟到了。

面试顺序抽签已经抽完了,席庆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动人事部的小姐,才拿到抽签序列号,虽然是最后一位。大公司招聘就是吸纳人才,总共也就三个职位,居然有一百多名应聘者求职。她正好是108名,刚好凑足了梁山好汉108将。三个职位恰巧是108将仅有的三女。狼多肉少,惨绝人寰啊。

因应聘者太多,第69名后的人员午后再续。作为还早得很的席庆诺趁着午餐时间,打算狂补能量,早餐和午餐一起解决。

跃华公司有特定专设的食堂。大得更学校食堂差不多,也不知员工到底多少。席庆诺稀里糊涂地闻着香味来到食堂,环视整个大厅,分三种颜色。男女统装的蓝色制服。女装白上黑下,男装白内黑外的黑白制服。而且人员排列顺序很一致,黑白装在左侧,蓝装在右侧,互不混合。

唯一没穿制服的席庆诺立在食堂之中,倒显得特立独行。她一时不知道自己可以不可以去打饭,就干站在门口。偏巧,撞见进食堂吃饭的那位放她走后门的人事部小姐,她抓救命稻草一般抓住她不放,可怜兮兮地问:“美女,我能在这里吃饭不?”

“这里吃饭打卡。你有卡就能吃。”人事部小姐朝她微微一笑,甩开她的手,一脸骄傲地去窗口打饭吃。仿佛特瞧不起她这位没工作服没饭卡的外来人士。

席庆诺忍不住朝她啐了一口,有什么了不起?她想来这里上班只要跟梁越撒个娇就OK。她不过是有贼心没贼胆,不敢撒娇。在食堂吃不了饭,她没办法只能灰溜溜地上楼。跃华集团去年刚涉及游戏开发和网络增值业务,这块由梁越负责,据说7-18层是他的领域。席庆诺一直窝在5楼面试,现在正好空闲,借机刺探“军情”。她把电梯直接按到了18层。

“叮”电梯铃响起,闭合的门敞开。席庆诺抬眼一看,却傻着站在原地,不知进退。站在她面前的是梁越还有一位长卷发的美女。她穿着白领职业套装,贴身剪裁,很普通,但她穿的比别人有气质,身材立在那里,样貌摆在那儿。美女和梁越站在一起,席庆诺也不会吃惊如此,她已经见惯不惯。主要是这美女,她认识,还算是故友吧?

这位美女姓杨,单名一个静。人不如其名,其实是个疯狂的主儿。她是席庆诺和梁越的邻班高中同学。当年追梁越,在学校闹得沸沸扬扬的。那时的她,在艺术班专攻画画,样貌已崭露头角,小有名气的一枝花。送情书在她眼里老土了,她表白的工具直接是安全套。依稀还记得,是个雷雨交加的傍晚。席庆诺和梁越一起去食堂吃晚饭。她直接在教室门口堵他们,当着班里余下同学的面,恭恭敬敬呈给梁越一盒“杜蕾斯”,她红着一张小脸,羞涩难耐。

梁越那时却也大大方方接受了,还对她说:“谢谢。”

搞的姓杨静当场差点兴奋地晕厥过去。结果不到一秒,梁越转手递给席庆诺,一脸微笑地让她接。席庆诺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地接了。

于是,日后的高中生涯,杨静从来没给她过好脸色,不止是她,席庆诺从此女生缘特别差,几乎没朋友了。席庆诺有些莫名其妙觉得是否是自己的人品问题?后来才明白过来,都是梁越转手把安全套交给她,让人误会,他俩会用这个,是那层关系。她抢了他们心中的白马王子。而她以前曾告诉过别人她和梁越只是青梅竹马,没有任何关系。误会越来越大,别人都觉得她虚伪做作。她这可比窦娥还冤,六月飞雪都无法诉说。

没出息的她,最后还被梁越的各种零食甘愿吃哑巴亏。整个高中,她几乎没有要好的朋友,全依赖梁越了。

因为有过这层渊源,席庆诺觉得杨静和梁越站在一起总有一份特殊,心里咯噔停了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