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的宝贝!还‘满招损,谦受益’呢!”。

姚存慧也忍俊不禁,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起来。

如果姚存慧识货,此时看到谦谦雪藕似的手腕上套着的那个木镯子,就该知道这镯子出自西藏,为当地雪域森林中特有的珍稀黄力木所制,经特制的药水浸泡百日而成,戴在身上,蚊虫不沾,蛇蝎不近。

第164章 老人山上的家

“奶奶不笑,不许笑!是爷爷说的嘛!慧姐姐,爷爷说的对不对?谦谦的名字好不好听?”谦谦嘟着小嘴问道。

“爷爷说得对,谦谦的名字很好很好听!”姚存慧笑道。

“真的吗!”谦谦咯咯的欢笑起来。

洗好了蔬菜和谦谦采回来的蘑菇,三人回到屋子那边。

此时花嫂和小杏、小梨她们已经从菜园中回来了,花嫂正将一只大山鸡褪毛,准备中午吃的,一只狼一样的大灰狗在旁边伸着鲜红的舌头虎视眈眈。

“黑子!”谦谦娇喝一声,大灰狗汪汪两声,嗖的一下窜到谦谦身边,亲昵的蹭着她,谦谦雪白的小手抚摸着它,咯咯直笑,向姚存慧招手道:“慧姐姐,慧姐姐,你过来嘛!黑子很乖的!”

“呵呵,这孩子难得有个伴,小慧你去陪谦谦玩玩吧!”老妇人微笑道。

“那,我叫小杏、小梨帮您做饭!”姚存慧笑着点点头,吩咐小杏、小梨一声,向谦谦走去。

老人家手中拿着个紫砂壶,翘着腿坐在廊上的椅子上,笑呵呵的看着她们,那位叫大山的中年男仆搬个小凳子坐在院子里,低着头专心的在用竹篾编竹筐。

谦谦拉着姚存慧,娇声呼喝向大灰狗发出各种指令展示给姚存慧看,叽叽咯咯的向她说着大灰狗各种光辉事迹,姚存慧津津有味的听着,不时问几句、夸赞几句。

她如此识趣,谦谦更加高兴,连忙献宝的说道:“慧姐姐,我还有小狐狸、小刺猬、小鸽子和小松鼠呢,我带你去看!”

说着兴致勃勃的拉着姚存慧来到竹篱笆前,信手推开,来到隔壁的一座小院子,里面有间茅草屋。

谦谦拉着她进去,里头打扫得干干净净,一边放着个一人高格子木架子,每一格里边放着一个用稻草团成的窝,这是鸽舍。

“小鸽子都出去玩了,还没有回来呢!”谦谦见她望向鸽舍便说道,招手道:“慧姐姐你来看我的小狐狸!”

“好!”姚存慧笑着过去,果然看到竹木编制的高脚大栅栏笼子里头住着一只棕灰色的小狐狸,毛皮油光亮滑,绿豆似的小眼睛滴溜溜的直转,活灵活现。

小狐狸一见谦谦来了,吱吱叫着跳动起来,谦谦伸手轻轻摸了摸它,笑问道:“慧姐姐你看小狐狸可不可爱?”

“小狐狸很可爱,是谁给谦谦抓来的?”

“大山叔叔啊!大山叔叔可厉害了!”谦谦说着轻叹一声,沮丧道:“可惜大山叔叔说小狐狸很难养熟,放出来就跑掉啦!不如小鸽子听话,也不像小刺猬那样笨笨的,跑不快!”

姚存慧偏头看了一眼旁边另一个高脚笼子里团成一团、懒洋洋的刺猬,不禁好笑。

“还有小松鼠呢!前几日才得的!这个不是大山叔叔替我抓的,是我自己——”谦谦偏头想了想,“是从小哥哥那里救回来的!”

说着,又眉飞色舞的比划着如何给小松鼠上药、包扎、养伤,兴致勃勃极有成就感。

姚存慧若是多问一句,便能猜到谦谦口中的“小哥哥”是谁,可惜她并没有问,而是含笑听着谦谦的叙述。

在山上吃过了午饭,姚存慧方带着小杏、小梨下山。

“慧姐姐,你还会来看我不?”谦谦牵着爷爷的手,站在屋前廊下,满脸眼巴巴的望着姚存慧。

“呵呵,小慧啊,得闲了、闷了尽管上我们这儿来玩!”老人家笑吟吟道。

“嗯!我有空会再来的!”姚存慧轻轻拍了拍谦谦的肩膀。

谦谦眼睛一亮,伸着白嫩嫩的小手指喜道:“真的?拉勾勾,慧姐姐不许骗人!”谦谦自幼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虽然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可惜却没有玩伴,姚存慧年纪虽也比她大,相比之两名仆人和爷爷奶奶,这个年龄差距总要小上很多。更难得的是姚存慧乐意听她说她的宝贝们没有一丝不耐,情不自禁她便同她更亲近了几分!

“好!拉勾勾!”姚存慧笑着,伸出小指同谦谦的勾上,谦谦咯咯的笑念着“……一百年不许变”,又加上一句:“慧姐姐不要忘记哦!”

“小丫头!”老人家怜爱的抚了抚孙女儿的头,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内疚,笑劝道:“好了好了,快让你的慧姐姐下山吧!”

“小慧啊!”老妇人忽然从屋子里出来,手中拿了一个黄纸包出来,笑着道:“这是刚摘下来的枣子,带些回去吃吧!”

“谢谢婆婆!”姚存慧感激笑着接过,与他们祖孙三人依依告别而去。

“老爷子和老夫人真是好人!”小杏羡慕的说道:“他们的家也很好,就像世外桃源一样!”

“还有谦谦小姐,多可爱!”小梨也笑道。

“对了小姐,老爷子姓什么呀!”小杏突然问道。

“姓——”姚存慧怔了怔,这才想到这一对夫妇并不曾介绍过自己,连姓氏也没有说过。

“想必他们不愿意旁人知晓吧,”姚存慧轻叹道:“人家不愿意说,咱们也就别问了。”

萍水相逢,何必追根逐底。也许,对方出自京城里某户富贵人家吧?

“后儿是你们外公的寿诞,你们姐弟几个都跟我回去拜寿吧!”姚存慧回府就被马氏叫了过去。

“外公?”姚存慧有些莫名其妙的望向马氏。

“是我的生父。”不是云家!马氏脸色顿时有几分难看,她别扭的咳了咳,缓缓说道:“好好准备准备,到时候不要失礼了。”

姚存慧恍然大悟。马氏的生父自己可不是也该叫一声“外公”的,愿意不愿意叫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是,母亲,慧儿知道了!”姚存慧当即点头答应——她根本也没有说不的份。

回到落梅院,姚存慧便将此事告诉了容妈,让她帮着准备准备穿戴的衣裳首饰。

容妈一听这事脸上就拉长了起来,半响方叹气点头答应。

“放心吧,给‘外公’拜寿,寿宴上能出什么事呢!”姚存慧笑着安慰容妈。

容妈哼了一声,说道:“没准到时候夫人要设法让小姐在马家住上几天呢!”

姚存慧心里一动,笑道:“这倒不可不防。不过,却也无妨!来者是客,马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总不能在自己家里设计我吧?实在推脱不过,住两日就住两日罢!”

“小姐,这一次老奴陪小姐去!”容妈望着姚存慧,声音坚持。

姚存慧想了想,便答应了。

到了这日,一大早马氏就带着姚存慧、姚存美、姚诗赞还有马群芳出门。出乎意料的是,马槐安居然亲自来接她们,一口一个“姑姑、表妹”,招呼得十分殷勤热情。

姚存慧牵着姚诗赞的手淡淡以待,容妈和小杏跟在姚存慧身边,虎视眈眈。马槐安打过招呼后,讪讪笑着说了两句“二表妹不必拘束、跟自己家里一样”也就没别的什么话。

到了马家,姚存慧姐妹几个随着马氏一同为马家老爷子拜了寿,便进了内堂休息。

“你们姐妹到内堂同亲戚家里的姐妹们玩去吧,赞儿就交给槐安好了!”马氏含笑说道。

姚存慧自然不肯让幼弟离开自己身边,便陪笑道:“赞儿年纪还小,身子又不太好,表哥要招呼客人,哪儿有空顾得上赞儿呢?前边宾客太多,求母亲就让女儿带着赞儿吧,也好教女儿安心!”

姚诗赞的手也紧紧的挽着姚存慧的胳膊,撒娇道:“母亲,我要跟姐姐们一处!”

马氏没奈何,只得点头答应。

姚存慧便牵着姚诗赞的手,与姚存美、马群芳一起入内。

马群芳今日倒是格外的对她好,一直跟在她身边为她介绍着人。

姚存慧对马家的亲戚没有半点儿好感,更不会想着去结交,客气的打了个照面,指着要照顾姚诗赞,便同马家夫人要了一间厢房,与姚诗赞姐弟两个躲了清闲去。

果然如容妈所料,第二天早上,马氏果然笑着道:“难得来外祖家一趟,你们姐弟几个就留下多住几日吧!府里离不得我,我便先回去了!”

马老太太也笑道:“正是呢!亲戚间不多走动都要生疏了!慧儿和赞儿好多年都没见,没想到一转眼长这么大了!呵呵,慧儿越来越标致了!赞儿长大了,也一定是个俊俏的公子哥!”

姚存慧脸上笑着,眼底闪过一抹讥诮。好多年没见了?从前的马氏恨不得他们姐弟从此从人前消失,怎么可能带他们出来走亲戚?更别说来的是自己的娘家了!

至于马老太太,想必对姚诗赞的嫌恶不比马氏少吧,倒难为她满脸堆笑的说出这几句话了!只是这几句话怎么听怎么叫人觉得不伦不类的。

马氏果然脸上显出两分不自然,笑道:“娘,您可要好好招待慧儿和赞儿,别让他们受委屈了!我们家的二小姐和大少爷可矜贵着呢!”

“哦、哦,你放心就是!保管让他们跟在自己家里一样,不会委屈!”马老太太布满皱眉的老脸笑得跟朵花似的。

第165章 马家的寿宴

她是糠糟之妻,大字不识一个,跟着丈夫从前是吃野菜咽米糠的。丈夫得了功名之后为表示自己不忘本并没有休了她,只是纳了名貌美的小妾。她有儿子傍身,日子也还算好过,后来泼辣的女儿又嫁给了姚老爷做侧室得宠、后来又扶了正,她的底气就更足了。偏偏庶出的儿子又是个木讷得可以的,而她的嫡亲孙子自小聪明伶俐很讨丈夫欢心,那妾室心中郁郁前些年又去世了,马家老爷子虽然又纳了个通房,可在马家内宅,她的地位却是无人能动了!

马老太太如今的心愿有三:一是伶俐的孙子考取功名,光宗耀祖;二是孙子娶一门大家闺秀的媳妇,早日开枝散叶;三是女儿早得麟儿,为姚家生个儿子!

可惜,就目前来说,这三个还真就只是美好的愿望而已!

马氏笑笑,目光转向姚存慧:“外祖母年纪大了,你们姐弟三个替母亲多尽尽孝吧!好好陪外祖母几日!”

姚存慧姐弟相视一眼,心底各自不屑,面上却一脸平静,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姚存慧欣慰的瞥了一眼幼弟,知道前几天的谈话有了效果了,若在往常,姚诗赞听了这话哪里能忍得住,恐怕早就跳起来嚷嚷“她不是我外祖母!”之类的话了,难得今天跟在自己身边,一脸的乖巧。

马氏也有些疑惑,略带怔忪的瞟了姚诗赞一眼,在他干净清澈的眼底没看到什么阴谋,便点头笑道:“那就好,那么母亲就先回去了!”

“娘,过两日记得派车来接我们啊!”姚存美忍不住说道。

马氏脸上顿现不悦,继而和颜悦色笑嗔道:“傻孩子,还用得着娘派车来接吗?叫你槐安表哥送送就好了!都是自家人,哪有这么多讲究!”

“哦!”姚存美应了一声。她也不是非要母亲派车来接不可,只是在告诉母亲,小住两日她是要回去的。琼林苑的住处多舒服,马家即便是马老太太的屋子,也比她的琼林苑差的远了!

马老太太私下里早已听了马氏的话,此时看着姚存慧双眼放光,特别是看到她身上、头上的配饰首饰,恨不得立刻就将她留下了,笑呵呵的一个劲同她说话,问这问那,什么“绣活做得如何?平日里都绣些什么?会不会下厨?做的什么拿手菜肴点心?早上何时起床?晚上何时睡觉?每天可都给你母亲请安?”诸如此类云云,俨然一副太婆婆考校未来的孙媳妇。

姚存慧心里恼火得不得了,心道这马家一家果然都是极品!偏偏还发作不得,便呆板规矩的一一回答了,绝对不多浪费说一个字。而侍奉一旁的容妈,早已气得胸膈间隐隐作痛,血气直冲脑门。

本来么,两个人之间的谈话就好比打球一样,一个人发球打过去,另一个人接球再继续打过来,有来有往,这谈话才不会断。

可是姚存慧呢?只接球绝不继续打过去,于是就变成马老太太单方面的发球了。仍凭她不断的找话题,不断的开口,她问一句,姚存慧便答一句,绝不多话,马老太太没说多大会无话可说,便又抬头看向了容妈。

“你就是慧儿身边的奶娘?”马老太太笑呵呵问道。

“是。”容妈也学着姚存慧,淡淡点头。

“呵呵,你们小姐平日里都做些什么呢!我看她性子蛮好,文文静静的。”马老太太又笑问。

“回您的话,左右不过一般闺阁小姐们做的事一样。给长辈请安、绣花。”容妈答。

“哦,我怎么听说慧儿进了姚家米行帮忙呢?”马老太太目光在容妈和姚存慧之间转了一转,大不赞同道:“姑娘家还是不要抛头露面的好!我们马家的姑娘,我就不准她们抛头露面!还不如学学怎么持家呢。”

姚存慧捧着茶垂眸看鞋尖,容妈说道:“主子的事,老奴不敢妄议。”

“这是我爹的意思,让我帮帮忙而已。”姚存慧抬头笑道。

“那多不好啊,将来嫁了人,婆家要有看法的!而且,连带着对婆家的名声都会有影响!回去快跟你爹说说,别去了!米行哪儿就缺你一个人呢!我家老二,就是你群芳表姐他爹,很老实的一个人,你爹要是忙不过来,可以叫他去帮忙嘛!都是亲戚,也没什么不好说的!”马老太太见姚存慧难得主动回答一句字数最多的话,心里一高兴,又念叨了一大串。

姚存慧笑笑,没有答话,心道,您还真能说!我们姚家的事,轮不到您来操心!

“你说我说的对不对?”马老太太见姚存慧不说话,又追问了一句。

“您的话有您的道理。”

“唉!是个明理听话的孩子!”马老太太满意的笑起来,又上上下下的打量姚存慧,笑着夸赞了几句,又笑道:“你爹和你母亲也算疼你,嫁妆怕是都准备妥当了吧?没准啊,很快就给你找个好婆家了,呵呵!”

马家虽然有个做官的老爷子,可是家境并不富裕,说到嫁妆,马老太太眼睛不自觉就亮了一下。

“亲家老太太,”容妈终于忍无可忍,恭敬中带着几许不快淡淡道:“恕老奴直言,婚姻大事,自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能这么对小姐说呢!”

马老太太一愣,脸上顿时有些讪讪,“这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好臊的呢!又不是外人!”

“祖母!”正说话间,马槐安笑嘻嘻的从外头进来了,假装意外碰见姚存慧也在这儿,诧异道:“哟,二表妹也在呐!”

马槐安早准备借着带姚存慧游园的机会好好培养感情,谁知道在外头走来走去等了半天,也没见祖母把人放出去!

他心里不由着急,一急,就索性自己进来了!

容妈嘴角悄悄抽了抽,不屑的瞥了马槐安一眼: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小家子,哪有女眷在内不经通报就直接往里头闯的!

“表哥。”姚存慧向他点点头。

“呵呵,槐安你来了啊!来的正好,来来,快坐下,坐下说话!”马老太太笑得眼睛眯成了缝,看着自己的心爱的孙子怎么看怎么觉得好!

“祖母,二表妹难得来一趟,您老把她留在屋子里闷坐着干什么呀!”马槐安见祖母非但没有想的起来让姚存慧出去走走,反而还招呼自己坐下,不由得笑嘻嘻的开口,一边暗暗的向她递着眼色。

“哦!”马老太太终于回过了神,忙笑道:“可不是可不是,是我老婆子糊涂了!呵呵,慧儿啊,我们家园子也还不错,让你表哥带你逛逛去吧!”

“不知三妹和群芳表姐在哪儿呢?”姚存慧笑道:“逛园子总要大家一起逛才热闹好玩呢!光同表哥去,岂不是闷得慌,我是不去的!”

“呵呵,三表妹和群芳在房里呢,哦,我们先出去,我这就叫人去叫她们!”马槐安一怔笑道。

“对、对,我叫人去叫她们!你们先去,先去!”马老太太也忙笑道,说着便吩咐身后的老妈子。

“那也好!”姚存慧点点头,笑着起身,牵着姚诗赞、带着容妈、小杏跟着马槐安一起去。

“容妈啊,你留下来陪我说说话吧,呵呵!我正想找个老人说说话呢!”马老太太又笑呵呵的叫住了容妈,然后目光又落在了姚诗赞身上,“我也要逛逛园子去,我要同姐姐一起!”姚诗赞紧紧拉着姚存慧的袖子,一脸的期盼。

“好,好!姐姐还能丢下你不管呀!”姚存慧亲昵的点了一下姚诗赞的鼻子,转而吩咐道:“容妈,你就留下来陪老太太说说话解闷儿吧!”

“是,二小姐!”容妈恭恭敬敬的垂首答应。

马老太太也不好再说什么,笑了笑由着姚诗赞跟着去了。

马家的园子并不很大,如今秋色萧索,除了几丛更助秋情、七零八落的菊花并无甚可看之景,花园的中心临着小小的池塘建着有个小亭子,也就只能到亭中坐坐了。

“姑父不在,二表妹最近在米行挺忙的吧?好久没见二表妹了!”马槐安笑问道。

“嗯,有点忙。”百无聊赖瞅着水中瘦小的锦鲤,姚存慧心不在焉。

“天气渐渐凉了,二表妹也要注意多休息才是。”

“嗯。”

“不知道姑父什么时候才回来呢?听说是南下了?”

“是啊。”

“咳,二表妹心情不太好?”

“我向来如此。”

“呵呵!”

“表哥有围棋吗?”姚存慧突然问道。

“原来二表妹也喜欢下围棋啊,有有!你等着,我这就拿去!”马槐安眼睛一亮,喜孜孜的转身去了。

他正愁找不到话同姚存慧说,下棋自是再好不过!

“姐,他老缠着姐说话,想干嘛呢?我怎么觉得他怪怪的?”姚诗赞有些困惑的抬头问道。

姚存慧微微含笑,盯着他不语。

姚诗赞被她盯得不自在的垂下头去,不情不愿嘟囔道:“三表哥,是三表哥啦!”

“赞儿,我心里跟你一样不喜欢他们,可是明面上的礼数咱们不能不做,不然旁人要说咱们没规矩、没教养,知道吗?”

“我知道了!”姚诗赞点点头,丧气的道:“这种感觉真不好受!”

第166章 千山查到的结果

姚存慧“扑哧”一笑,轻叹着抚了抚他的脑袋。

“他的确怪怪的没安好心,一会儿你要帮姐姐一个忙。”姚存慧笑道。

没多大功夫,马槐安就抱着个棋盘棋子盒回来了。他只想和姚存慧单独相处,并没有让小厮跟着。

无论是本尊还是如今的姚存慧,对围棋都是一知半解,棋盘摆上没多大一会儿,姚存慧就乱了,全靠着姚诗赞忍不住在一旁指点。

结果最后姚存慧索性起身,笑着说道:“赞儿你来陪三表哥下棋吧,我有点乏了,去群芳表姐那儿歇歇!”

马槐安张嘴欲阻,姚诗赞却是不依,可怜巴巴的求三表哥陪自己下棋,马槐安无奈,只得坐下继续,转念自我安慰道:二表妹不是最疼这个表弟吗?讨好他的欢心,让他在二表妹面前帮自己说说话也不错!

马家哪儿有什么好玩?姚存美和马群芳在房间里懒洋洋的坐在炕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困得直打呵欠。

看到姚存慧进来,两人倒是诧异的“咦”了一声,来了两分精神。

“表姐和三妹在这儿,倒叫我好找!”姚存慧笑着上前坐下。

“本想叫你过来坐的,可听说你在祖母跟前说话呢!”马群芳笑道。

“赞儿呢?去哪儿玩了?”姚存美见姚诗赞没跟在姚存慧身边不禁奇道。

姚存慧笑道:“二表哥要下围棋,赞儿在亭子里同他下呢!”

马群芳便笑道:“是吗?咱们也过去看看吧!”

姑姑和祖父祖母、伯父伯母等人的心思,马群芳自然明白。姚存慧这会儿没跟堂兄在一起增进感情,反倒在自己这里,祖母他们和堂兄知道了肯定要生气的,马群芳并不认为自己承担得起他们的怒气。

“要去你们去好了,我可不去!”姚存慧打着呵欠,直接就靠在了炕上一头,含含糊糊道:“我陪了外祖母说了老半天的话,困极了,我得眯一会子!表姐,你不介意我在你这儿歇歇吧?”

马群芳勉强笑着摇摇头,“怎么会介意呢!”

“歇什么呀,左右无事,咱们打叶子牌玩吧!”姚存美可没兴趣去看什么下围棋,虽然她不喜欢姚存慧,闷极了无聊的时候,还是可以与她一起打发时间的。

这一下子,马群芳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姚存慧一笑,便也点头同意。三人就在屋子里玩起牌来。

在马家住了两日,马槐安绞尽脑汁,马家人费尽心机,可姚存慧就跟泥鳅似的滑不留手,与姚诗赞姐弟俩一起,愣是没让马槐安找到半点儿单独相处的机会。

姚存慧突然觉得,一个人还是脸皮厚一点、装聋作哑多一点的好,马槐安气得要跳脚,也拿她毫无办法!

两日之后,姚存美再也不肯住下去了,嚷嚷着要回家陪母亲,姚存慧亦笑着道赞儿还要上书房念书呢!马家无法,只得将他们姐弟几个兵马群芳送了回去。

“就这种人家,还敢打小姐的主意,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容妈轻轻的向姚存慧嘀咕着。

姚存慧微微一笑,他们不是想吃天鹅肉,他们真正想的是姚家的钱,是云家的助力!

回到落梅院,红蓼忙笑着上前服侍洗脸更衣,而后悄悄递了个信封给姚存慧:“二小姐,这是武进送进来来,说是有人让他转交小姐、是小姐要的东西。奴婢一直贴身藏着这信,没有旁人看见!”

姚存慧心头一紧,忙拿了回卧室去看,是千山约她相见,恰好是今日!

有进展了?姚存慧的心突然间怦怦的剧跳起来,指尖微微的发抖。

她紧紧握着信笺,强迫自己起伏的情绪平静下来,想了想,立刻就出了府。

“可是查到了什么?”一见面姚存慧就迫不及待问道。

千山摇摇头,继而又点点头,忙笑道:“姚小姐您先别急,您所说的那个白慕鸢,小的的确已经查到了。”

“此人什么来头?”姚存慧声音有些紧张,暗暗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千山说道:“这个人跟吕家的公子似乎是朋友,什么来头,小人也不知道。也是机缘巧合,恰好那日小人吕家的一位熟人无意中看到那张画像,说这人是他们家长房二公子吕宪崇的朋友!名字、年龄、相貌都对的上号。可是究竟是怎样的朋友,他也说不上来,这白慕鸢听说是外地人,似乎是东北,又似乎是西北,没人说得清。”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在吕家?跟那位吕公子的关系有多亲密?”姚存慧听毕也十分诧异,没想到白慕鸢居然和吕家的公子扯上了关系!

“就是这两三年,每年他都会来吕家一两次跟吕公子相聚,三两天便又离开了。”千山说着,有些为难的望向姚存慧。

每年都来,说明关系应该不浅;但每次只待三两天,似乎交情又并不深!姚存慧只觉得头大。

“这个白公子是个书生,也许,他结交吕家公子是为了前程仕途,也说不定!”千山觉得,只有这一种说法最靠谱。

“你说的有道理。”姚存慧轻叹道:“可是,他主仆三个跟着我的粮车真的只是巧合?这似乎有点儿太巧了!而且——”

姚存慧摇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