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之行,姚木槿遇上的第二件事就是——方啸和唐豫溪亲密至极地走在一块儿。

说起来,姚木槿惯不是个多想的人,所以看看也就过了,她即不吃味儿也不会扑上去要什么解释,所以她很淡定地当是没看到。

在她看来,只要没结婚,彼此都是自由的,而且最初走到一块儿的时候,似乎也是父母撮合,以及两人骨子里的顺从。更重要的是,那时候没有合适的人,就这样避免家人天天说来道去,更安闲一些。

其实就不久前,她还坚定地认为自己会和方啸走到一块儿,过一辈子,平淡无奇,安定宁静。那样也好,无风无雨无晴,只是莫明地唐豫东出现了,打乱了他们彼此的脚步。

不…也许随便是谁来,他们之间的约定俗成就会被打破,因为他们从来不曾牢不可破。

“其实,豫溪一直很喜欢方啸。”看到方啸和唐豫溪时,唐豫东就在姚木槿身边,不知道是哪根神经作祟,这句话竟然就这么脱口而出。

“唐豫东,很好玩吗?”姚木槿忽然木然地问了这么一句话。

就这句话,把唐豫东吓了一跳,姚木槿的脸色从来没有这么难看过,甚至有些失神:“木槿,我从来没有玩过。”

“这句话,你觉得我会信吗?妹妹喜欢的人的女朋友,这关系还真是够绕的,唐豫东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好哥哥。”其实姚木槿不知道事情是不是这样,她只是把话按狗血的段子上套而已。

这段子已经狗血到姚木槿都不用多构思,就已经有了个完整的故事,甚至她一提笔就能把这故事极流畅地从头写到尾。至于是大团圆的不是悲剧,那就看当时的心情了。

但是不得不说姚木槿是个很谨慎,又很聪明,但聪明得过头了的姑娘,而聪明的人在感情上要是糊涂起来,就会糊涂得十分彻底。

关于这些她猜对了很小的一半,另一大半确实只是偶然。唐豫东见到姚木槿后,和唐豫溪笑着说起过自己在G市见到个同校的师妹,说着说着就说到那上头来了。

却不想最后竟然把方啸和唐豫溪的旧事说了出来,于是唐豫东就对姚木槿多看了几眼,未料就这样看对了眼,看顺了心。

好在唐豫东是个情商智商都足够高的人,从姚木槿的话里,他明显听出了很多东西来。所以当姚木槿转身要走的时候,他死死地拽住了,把姚木槿往车上一带,关车落锁动作迅速得很。

“木槿,静静神,不要往死胡同里钻。就算要判罪,也得让我有个自我申辩的程序,你听过了再决定这罪是判还是不判。”唐豫东定定地看着姚木槿,他以为姚木槿会有过激的反应,却没想到姚木槿仅仅是安静地坐着,一言不发,神色木然,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

就这么安静到极至的待着,几乎要让唐豫东以为身边是一尊端坐着的瓷人,莫明地唐豫东心尖上一阵钝疼。这大概就是这姑娘自我保护的方式,极静极安定,其实心里却早已经乱了,甚至是乱得她自己都不自觉。

她以为自己很冷静,也不疼不痛没感觉,其实是疼痛的感觉不到了。原来她是这么个坚强到了骨子里,却又极容易受伤的姑娘。

带着些疼惜,唐豫东把姚木槿搂进了怀里,姚木槿压根就不动,任由唐豫东抱着,越抱越紧她却没有任何动静。甚至从头到尾,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只有浅浅地鼻息喷在他的胸口,不久便成了一团氤氲的湿热,透过衬衣熨帖着他的胸口。

这是一个能让人感觉到疼的姑娘,疼得不多,却很磨人。

唐豫东叹了口气说:“木槿,我知道你在听,从现在开始,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可鉴天地…”

当唐豫东把前因后果每一个字都说得透透的时,姚木槿还是没有动弹,依旧由着他搂着,脑袋搁在他的胸口。只是当唐豫东再看她的时候,却发现她眼角有泪:“木槿,怎么了?”

“我要去青山寺。”说这句话时,姚木槿似乎用了很大的劲儿,是鼓足了勇气才憋出来了。

青山寺?那是北京远郊的一家寺院,香火不算太盛,却是个极有名气的地方,那里出过不少名垂四海的高僧。他知道姚木槿信佛,但却不好拜佛,虽然奇怪还是不多问,开了车就领着她去青山寺。

到青山寺时,已经是下午两点了,路上吃了些东西,但是姚木槿吃得不好,唐豫东连带着也吃得不踏实,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而且,这件事很有可能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青山寺在山腰山,远远望去只见佛塔的塔尖在群山青碧中伸出一截儿来,路上也有去朝拜的居士,徒步而行到青山寺门前时,忽然又下起了雨。

“慧言师傅在后院抄经书,施主这边请,小僧领你过去。”

慧言师傅?唐豫东又是一脑门子问号,这到底哪儿跟哪儿,这姑娘别是就这么着想剃渡出家了吧!

到后院时唐豫东远远看了一眼,只见窗户开着的地方,有一个和尚迎窗站着,低着头在那儿挥笔写着。等走得近了,那知客僧通传过后,执笔的和尚就抬起头来往唐豫东和姚木槿站的地方看了一眼。

就这一眼,让唐豫东不由得愣了:“启川?”

唐豫东怎么能不愣,那和尚原叫周启川,周启川是周家的独子,周家可谓是家大业大,比起唐豫东家那也相堪伯仲间的。只是他却从来不知道周启川竟然出家了,看样子还出家有日子了。

“木木…”

慧言…或者应该叫周启川,在姚木槿面前,他永远没办法作慧言。周启川叫这一声时,姚木槿眼角地泪落了下来,却只流了两行就再没有了。

“怎么了,木木?”

任是唐豫东再淡定,情商智商再高,眼前的场面他也有些反应不过来了,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29.绾青丝

更新时间2011-5-29 12:00:34字数:2188

 “这世上有多少人,多少事是可以相信的?这世上有多少,看起来是真的,实际上也是真的?”姚木槿良久了只问出这一句话来,至于和周启川的往事,那也挺好说。

当年周启川喜欢姚木槿,可是到了,周启川却和姚木槿的室友躺到了一张床铺上。自然…那时候的周启川年轻不知事,姚木槿又是个初出家门的小姑娘,一个是惯在场子里玩的公子哥儿,一个是执拗又容易伤感的小姑娘。

两人走到一起,初时自然美得跟童话一样,小城市的普通姑娘和大城市的公子哥儿相恋了,风花雪月那是一时一刻说不尽的。只是这味儿说变就变,不过年余,公子哥儿那浪荡的性子又出来了,他却知道姚木槿是不能玩儿的,得正正经经地对待。

可是玩惯了的人怎么能控制得住,尤其那时的周启川多么年轻,哪懂得这些。直到他幡然醒悟过来时,姚木槿已经消失在人海里了,他甚至找也找不回来。不管他用什么样的渠道去找,连半点消息也没有。

这就得说到姚正山了,老爷子想藏个把人,谁能找得出来,这点能力姚正山还是有的。

有些时候事情往往是这样,一样东西,你越找回来越找不回的时候,你就会开始对那件东西有执念。当然,当初的周启川对姚木槿用情自也是很深的,只是年少轻狂时意识不到这多么重要,更想不到,有些人一旦离开,就会永远消失在人海里。

周启川对自己太过自信,最终导致他和姚木槿断了缘份…

所以,当姚木槿问这句话时,周启川也同样良久没有说话,末了诵了声佛号说道:“木木,从前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也没怕过,可是现在远远的看着墙就怕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如果这十年才过,又被蛇咬了,只怕这辈子都会怕蛇。”其实在姚木槿心底里,方啸和唐豫溪的事给她的冲击很大,周启川的背离如果说只是年少天真所造成的,那么方啸呢。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是,他们之间没有太多的牵绊,可至少…至少这件事不应该被撞破。她们已经谈及婚嫁了,双方家长甚至多次催促,这事应该由方啸告诉她,然后他们互相去跟家里解释。这样措手不及地发生,这样的…

她甚至找不出词儿来形容了!

“木木,你太死心眼儿了,有些事发生了就发生了,惦记着当然会怕,不惦记哪来的怕?”周启川叹了口气,其实他何尝不是个同样死心眼的人,要不然怎么会在青山寺里,要不然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模样!

在姚木槿愣着的时候,周启川看着一同来的唐豫东笑了笑说:“豫东。”

“启川。”

“有四五年没见了吧,还好吗?”周启川也不问唐豫东为什么会和姚木槿一块儿来,当他明白姚木槿不可能再回到自己身边后的那天开始,他就没有资格问是谁陪在姚木槿身边了。

“老样子,你…”唐豫东倒也不想问周启川为什么来这里,他想说的是,周家就这么一个儿子,周启川就是再一心向佛,最后还是得还俗的。

“好好照顾木木,她这些年挺不容易。”

姚木槿大一时,他读博,大二时就这么分开,那以后姚木槿就不敢再碰触爱情这东西,所以周启川和说姚木槿这些年过得不容易。

“那得看木槿愿意不愿意让我照顾了。”虽然志在必得,可唐豫东还是坚持一件事,但凡是姚木槿严辞拒绝,他就绝对不会违背好怕意愿。

姚木槿是属弹弓的,适当的施压可以把石子儿弹得更远,可要是压得太厉害了,那皮筋儿肯定得断。

“你们的事,我不便多过问,只能希望你们过得好。”周启川当然明白自己要回去,其实家里人不喜欢姚木槿,因为他恰是因为姚木槿有了这段事。当然,从前家里人也不喜欢,只不过那时候两个小年轻儿在一块儿,也没想过这些事。

“启川,天也不早了,我带她先找家宾馆住下,回头再来找你说话。”

晚上本来打算住在青山寺脚下的旅店里,但是这里没所谓的宾馆,全是小旅店,所以的旅店条件都极其简陋。既没有通暖气,也没有二十四小时供应的热水,更没有温暖厚实的被窝。

这状况,唐豫东当然不放心,姚木槿这姑娘也算是呵护着长大的,从小到大也没吃过什么苦,虽说感情的路走得艰难,可生活上一直是富足安逸的。这样的地方,唐豫东自己也不大住得下,当然更不能让姚木槿住了。

一路开车回北京,回到市中心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姚木槿早已经歪在副驾驶座上睡着了,车停到酒店的地下停车场时。姚木槿还是没有醒,只不过也睡得不是太安稳,眉头皱着像是很难受似的。

唐豫东想叫醒她,却又莫明地伸出手拂了拂她的面颊,末了叹了口气说:“傻姑娘,难受就哭,高兴就笑,人就该这么活,你这样叫什么事。好了好了,我做善事儿,收下你这傻姑娘,以后不让你难受,尽让你高兴,你看行不?”

说完,唐豫东就把姚木槿叫醒了,安置好了住下,唐豫东这才另找了间房睡下,一觉睡到八点,唐豫东就习惯性地醒了。一看自己在酒店里,就想起昨天的事来了,然后就立马洗漱过了去找姚木槿。

姚木槿也醒了,顶着乱乱的头发来开门,说了句“我不要早餐,也不要换床单”,然后就想关门继续去睡。

这让唐豫东不由得一乐,敢情这姑娘还以为是客房服务,连忙卡住了门:“木槿,是我,鼻音这么重,感冒了?”

“好像有点,不是太严重,没关系。”

说着是没关系,走到梳妆台边上刚想拿起梳子来扒几下头发,脚就一软,差点硌在了梳妆台的角上,得亏唐豫东眼疾手快。

“等会儿换了衣服我送你去医院。”说完唐豫东把姚木槿安置在了梳妆台前的座儿上,这才发现姚木槿浑身滚烫,还似乎很没气劲似的,软绵绵地趴着。

见状,唐豫东拿了梳子帮她理顺了凌乱的头发:“别动了,省着点力气,我也不做什么,梳完了头,再换衣服,到医院去看医生。”

末了唐豫东一边梳着姚木槿柔软的发丝,一边摇头,心道: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姑娘啊!

30.炸酱面

更新时间2011-5-29 19:00:11字数:2005

 到了医院挂号看门诊,然后挂点滴,好在只是季节性的感冒,加上姚木槿前段时间住院,已经吊了很多消炎药,病是来得快也去得快。

点滴一吊完,姚木槿又生龙活虎了,唐豫东看着她脸上又重新有了神采,这才舒了口气。人是他弄到北京来的,要真是出了什么万一,他还真交待不过去,不说跟别人交待,就是跟自己也交待不过去。

“饿了吧,吃午饭去。”一折腾,早饭只随便吃了两小笼包和豆浆,唐豫东看着姚木槿都替她觉得饿得慌。

“我想吃烤鸭,喝鸭架汤。”这东西别人吃着真不好吃,可姚木槿爱吃,没理由的喜欢得不行。当然也不多吃,就每回来北京时必吃一回而已。

说起来唐豫东还真是头回遇着有喜欢吃烤鸭的姑娘,他生活圈子里的姑娘,有几个是会嚷着吃烤鸭的。但是现在姚木槿却不能吃这东西,她这时候吃点清淡好消化的,吃烤鸭这又油又火的东西,到时候别刚从医院出去,吃完再回医院来。

“不成,等过几天再吃,你现在刚吊完水,去吃粤菜行吗?”老火汤,这时候最适宜,唐豫东其实还是个挺会照顾人的,平时不显,一到有心寻思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显出来了。

“不要,北京的粤菜有几家正宗的,我不吃,还不如领我吃碗炸酱面。”姚木槿挑就挑在这张嘴上,她对吃的执着程度到目前为止,连她自个儿都没见过比她执着得更厉害的。

这话说得唐豫东直侧止,末了问了一句:“甜的还是咸的?”

而这时候两人已经出了电梯,正在往车走过去,上了车后姚木槿才答话说:“我不好吃甜的,就你们苏浙一带喜欢,我们那边喜欢酸辣口的。”

车开出医院后往右转,是往二环去的路,姚木槿心里这会儿在想要去哪吃炸酱面呢。十几分钟后车开进了一个小区,姚木槿还以为是那种私房菜之类的。

没想到,上了楼唐豫东拿钥匙开了门说:“来,到我家里看看。”

“那个?不是去吃炸酱面吗?”姚木槿眨着眼有些反应不过来了,她倒不是担心唐豫东意图不轨什么的。唐豫东知道她爸是谁,她爸对唐家也知根知底,她不担心这个,她只在意眼下最现实的事儿——她饿了!

进了门后,唐豫东指着柜子里的拖鞋让姚木槿坐在着换了,然后才说道:“是啊,这不是带你来吃炸酱面了,外面的不干净,万一吃坏了我赔不起。而且想吃最正宗的炸酱面,还得是家里的好。”

于是…唐豫东要做炸酱面给她吃么?这时候姚木槿恍然间想起一句话来,却不记得是谁说的了:“将来谁第一个给我煮面,我就赏他给我煮一辈子面!”

在姚木槿愣神想事儿的时候,唐豫东已经换了衣服出来,一身宽松休闲的模样,倒是姚木槿从来没见过的惬意居家,站在料理台前倒真有几分…家庭煮夫的意思。

“要不要帮忙?”姚木槿不大相信这位的手艺,再说她嘴这么挑,到时候不好吃,她也给不了面子。

“不用…要不帮我看着火,我把料备齐了。”唐豫东曾经期待过,和一个姑娘一块儿在厨房里的样子,不过那是年少不经事的时候了,打大学之后就再也没有过这样的幻想了。

不过此时此刻和姚木槿站在一块了,他又不由得想起了这茬儿,于是唐豫东就让姚木槿去看着火。他想看看,曾经幻想过的究竟会是什么一番情景与感觉。

看着姚木槿站在灶前,她弯腰看了看坐着水的锅,光线从一侧的窗打过来,那一瞬间唐豫东觉得整个人都是柔软的。这场景就像用了柔多镜头一样,都镀着一层轻且柔的光辉,美好的果然像幻想过的那样。

回过神来,唐豫东笑了笑,终于明白为什么对这姑娘看对眼了,她正像是那个自己寻觅良久的姑娘,这一瞬间他有一种“对,就是她了”的感觉。

等炸酱面做好的时候,唐豫东和姚木槿对座坐着在那儿吃,姚木槿吃得安静无声,唐豫东就在那儿看了看,只觉得这场面多么温馨且暖意融融。

两人吃过了面,姚木槿抢着洗碗,唐豫东自然不能让。等洗了碗再沏茶时,唐豫东问了句:“味道还可行吧?”

刚才吃的时候不问,那是饭桌上食不言的规矩在,所以两人安静地吃完了,所以才留到这时候问。

当然了,唐豫东对自己的手艺还是很有信心的,别的不说,炸酱面他可是从七岁起就会做了。那时候长辈都忙,家里就有个保姆,做的饭菜不是太合胃口。于是经常他和唐豫南把保姆支走,两人自个儿在家做炸酱面吃。

说起炸酱面,唐豫东自个儿都觉得那真是满满一捧血泪史,曾经再难吃的也吃过,最后才有了今天这水平。

“很地道,茶也很好。”这都是真心话,在食和茶上,姚木槿从来不说客气话。

在吃饱后,她甚至有种幸福感,当然,当好吃的人,吃饱喝足之后基本上都会觉得世界很美好,生活很幸福,天下很河蟹…

当然,也不可否认,这时唐豫东打动了她,被一碗炸酱面打动了,姚木槿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好打动。昨天还悲春伤秋的抹泪了,今天只一碗炸酱面就把伤口抹平到几乎都像不存在一般。

“木槿啊…”

“嗯。”

“吃饱喝足了,人生还是很美好的对不对。”唐豫东深觉得自己和这姑娘真是合适得不能再合适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这时候姚木槿的想法儿。

其实,唐豫东一样是个热衷美食的,所以这也不奇怪,病后、伤后,什么都抵不过一餐饱更能安抚人心。

“嗯。”

“向前看,不要留恋过去,曾经的放下了才能海阔天空!”

于是,这才是您一天下来最想说的吧!

31.相拥言

更新时间2011-5-30 8:00:35字数:2102

 也许姚木槿自此以后离不开唐豫东的重要原因是,这世上没有一个人,像唐豫东那样了解她,而且愿意依凭着这份了解去安抚她。唐豫东是一份毒药,一份能让人一旦染了,就这辈子扔不下的毒药。

当然这份毒药的最终意图也正是如此,唐豫东不想把姚木槿毒出什么问题来,相反仅仅只是想让姚木槿一辈子舍不下而已。与此同时,唐豫东也做好了一辈子不舍的准备,他是个够坚持的人,他相信这一点。

这个姑娘值得我这辈子这么对她,而且我甘心情愿地这么对她时,其他也无关值得与不值得,有些事本来就无法等量交换。唐豫东的心里是这么想的,他也预备照着这想法去做。

“豫东,我嫁给你好不好!”

这一句话怎么说都像是在问唐豫东,今天中午再吃顿炸酱面好不好,唐豫东当然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后就愣在那儿没半点反应。

“我错过了很多人,都是因为我说,我还不想定下终身,还不想嫁人,而且还没有找到那个感觉对了的人。我不想再错过了,事不过三,你恰好是这个三!”

这下唐豫东反应过来了,却只是笑着把姚木槿搂进了怀里,柔柔暖暖地抱着不带任何侵略性,只让人感觉到安全温暖而已:“木槿,你还太小了,我不想当怪大叔。”

于是现在轮到姚木槿发愣了,她半晌后才说:“我哪里小了,都二十五了。”

只听得唐豫东在她头顶闷笑出声,指尖顺着她的发丝轻轻地揉了揉说:“明明才十五岁,处理事情的方式这么不成熟,哪里像二十五。份证在哪里,拿出来看看,我怀疑你把出生年月日报错了,我去给你改回来。”

“唐豫东,我是说正经的。”好么,这句话一说出来,更像是小孩子的语气了。姚木槿有些讷讷地低下头,把脸埋得更深了些,恨不得刚才这话没有说过一样。

拍了拍姚木槿的肩背,唐豫东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喜欢刚才她有些嗔怒的连名带姓叫他,像是遇上个脾气不大好的小姑娘,却只让他分外想宠着容着:“好,正经的,身份证户口本都带了没有,我领你去民政局打结婚证。然后通知所有人咱们结婚了,让家里给咱们摆酒席,把四九城里认识的全请来,告诉他们咱们以后就是一对儿了,这样够不够正经?”

于是姚木槿也笑了,忽然间伸出双手搂着唐豫东的腰背,叹了口气说:“你怎么老有办法把正经的事儿说得这么可乐,我倒是随身带着身份证户口本儿,要不咱们现在就去?”

“只要你愿意了,别说民政局,刀山火海要是皱个眉头,我就不叫唐豫东。”唐豫东挑眉着姚木槿,用足够坚定的眼神告诉她,他是认真的,没有比现在更认真的时候。

“豫东,虽然挺过俗的,可是有句话我还是想问。”姚木槿现在有种被宠爱的感觉,女人真是容易满足,尤其是还不是女人的姑娘,更容易满足。几句顺耳的话就彻底把她放倒了,她甚至真的觉得,就这样正经下去也很好。

说唐豫东了解姚木槿,那是真的十分了解,看她眉眼一扫就知道她要问什么:“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对不对?我说姑娘,你能不能再得瑟一点儿,你摸摸我这心都跳成什么样了,你问我还不如问问它,为什么一遇上你就不受管了。”

只见唐豫东握着她的手,轻轻地搁在了他的胸口,胸腔之下的心跳果然很快。看了看手掌,又抬头看着唐豫东,姚木槿忽然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不知所措:“豫东…”

“木槿,等什么时候我们抱在一起时,你的心跳像我一样时,就算你不肯去民政局,我也把你绑过去。这辈子,你就是我的人了,当然你要愿意,也可以把我的所属权划归在手。”唐豫东要真对一个人好的时候,那这个人就是天下最幸福的,而唐豫东只从来没像对待姚木槿这样对待一个人,这么真切这么在乎。

“唐豫东,你真是个好…”她那“好”字儿还在嘴里没出来,唐豫东就捂了她的嘴。

而这时的唐豫东正在经受前所未有的考验,姚木槿湿软温暖的唇像轻柔的花瓣一样自他的掌心扫过,微微一动时唐豫东就只想起一个词儿——呵气如兰。

松开手时,唐豫东还真有些不舍,感觉着掌心的湿润时,他看着姚木槿说道:“千万别说我是个好人,这句话可不是在这时候说的。”

“好,不说不说。”姚木槿笑着说完这句话时,电话铃声就响起来了,一看是方啸的…

见状唐豫东松开了姚木槿,示意她接电话:“有什么说什么,要是不痛快,我陪你去揍他。”

“可能要做你妹夫,你不怕惹豫溪哭啊!”姚木槿其实从醒来到吃炸酱面之前,都在想着方啸的事儿,虽然还是有些不好受,但不得不说,她已经被唐豫东安抚好了。

当她按通了电话时,叫了一声:“啸哥,你在哪儿?”

“木槿,我在北京呢,你说你到北京来,在哪儿呢,要不要哥做导游带你玩玩?”方啸明显挺高兴的,说话的语调都跟沾了阳光似的。

姚木槿听了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然后说:“啸哥,你不用分心顾着我,我在豫东这边,他是地主,又是老板,不吃他吃谁。你和…豫溪,我们什么时候回家跟家里好好说说吧,别到时候让你们为难。”

唐豫东说他们不是一年二年的情谊了,姚木槿想,自己和方啸已经是十几年的交情了,不应该让他有任何障碍。既然叫了这么多年哥,总还是希望他能好好的,他关照了自己这么多年,虽说小时候的关照是要打引号的,但后来总是实打实的。

而电话另一边的方啸有些愣,又说了几句后就挂了电话,脸有些黑地看着唐豫溪说:“豫溪,我做人就有这么差劲,这姑娘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

却见唐豫溪咯咯笑着说:“活该,早就跟你说要早点儿告诉她,你坚持她会难过,结果得了…她比你还干脆!”

32.奶茶香

更新时间2011-5-30 12:00:17字数:1925

 “我怎么觉得像是安排好了似的?”方啸只是觉得这些事怎么一时间发生了,凑合在一块儿,像是被谁安排了似的。

听了这话,唐豫溪一抹眼看着他,然后敛了笑意说道:“方啸,我唐豫溪惯不是耍手段的人,但凡是有什么想要的,绝对是拿正大光明的手段去取,绝对不会在背地里耍这些小手段。”

说起来唐豫溪不是没想过要这样做,但是她也自有她的骄傲,不屑于用这样的方式去破坏什么。都说笨女人对付女人,而聪明女人对付男人,唐豫溪一直在跟方啸牵扯,而不是姚木槿,只因为她一直明白,姚木槿压根不算是真正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