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已经有不少杂乱的脚步声往这边靠近。看来是那世西凉人来了。她干脆的问道:

“我问的是,你怎么知道我的接头暗号?我想我们并不认识吧!”

闻言,店小二瞠大双眼,像看怪物似的盯着她问:

“兄弟,你不会是新入门连规矩都没学会,就被派出来执行任务了吧?

入门?他们真的是一个组织?不会有这么巧吧!她与无双的赌号可是她设计的,虽不敢说独一无二,可是也不至于撞成这样吧“是啊!我是还没学会门规。”她不动声色的诱哄道:“那兄弟能借你的门规给我学学吗?”

噼噼啪啪的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小二面色一沉。拉着她的手往窗口跳。可是,他的脚才刚踏上那窗台,就发现外面早就被西凉人给围住了。回头狠狠瞪了这个菜鸟一眼,那眼神分明在指责“都怪你,磨磨蹭蹭,现在好了。”

“砰,砰!”外面的踢门声已起。心羽推开他的手,自己去开门。

“等等,你想干嘛?”小二一跃挡在她面前。

“开门啊!”她指着那被撞得直颤的门,理所当然的回道。“等我打发了他们,你再给我说门规!”说着,绕开他往门口走去。

“你想死吗?”小二白了她一眼,低沉的骂道。“别出声,跟我来。”

不由分说的拉着她的手臂,往床边走。只见他在那床底乱按了一通。“咔吱”一声,那平平的床面竟然凹了下去。

哇!没想到一个小镇的客栈建得跟皇宫一样,还有秘道。她现在想,他们的组织,该不会是孙二娘开的连锁黑店吧!希望她平常吃的不是人肉包子!

“下去!”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小二已经将她给推下了那个秘道。“记住,我们燕门的规矩就是大家都不认识,只凭暗号接头。各自完成各自的任务。”最后,急急的丢给她一句话,便把秘道给关上了。

燕门?该不会是那个令她非常好奇而向往的燕门吧!

“喂!你…”她想拉着他问个清楚,却发现自己已经被丢进了一个黑暗的世界。“好吧!既然咱们那么有缘,连接头暗号都能撞上。那我就承你一个情,先出去看看情况再回来救你们。”她摸索着,边走边嘀咕。

地道并不算长,出口就是客栈对面的那间民房。房中无人,可是储备却非常充足。食物兵器,样样具备。看来人家是真当她自家人了。那她也就不客气了。拿起桌上的点心就往嘴里塞。

还有一点是她非常佩服这个燕门的地方,那就是这民房从外面看哪儿都普通。唯有它的屋顶上开了个近似于欧式风格的天窗。这样,坐在民房的屋顶上,便能将客栈里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也不知道那个狡猾的老板和店小二,用了什么方法安抚了那群西凉人。

那些家伙没有找到她,竟然就那样算了。一个个全都提着兵器回房去了。

不过,有一个人引起了她的注意,就是那个将自己包得像黑色木乃伊一样的老头。事实上看不见他的样子,之所以认为他是老头,那是因为他弯腰驼背的身形很像是那种老得直不起腰的老头。如果,她猜得不错的话。他就是店小二口中的那个西凉国的王八蛋国师了。看他藏头露面,不敢见光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个阴邪的对手。

既然那店小二和店老板没事了,她也不用急着去跟那国师过招了。她决定还是先养精蓄锐,加点耐心等那些进了魔鬼山的大小龟回来后,再一锅炖起来省事些。

“吱!”秘道的门突然开启。店小二出来看见她后,立刻皱眉质问:“你怎么还没走?”

“你都说了,各有各的任务。现在,我的任务还没完成,怎么能走呢?”她一边吃着她的点心,一边用他的话,轻而易举的驳回他的质问。

店小二被她一堵,也无话可说。瞪了她一眼,淡漠的问道:

“那你这次的任务是什么?”

“兄弟,燕门的任务是可以随便说的吗?”她天真的问道:“那你先告诉我,你们接待那群西凉人的目的是什么?”

店小二脸色骤然一沉,目光瞬间变得犀利无比。声音更是凌厉无情!

“如果你来双门镇的任务,只是为了做一些故弄玄虚,迷惑敌人的表面功夫。那么,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现在以西陲分堂主的身份命令你,立刻按照我刚才给你的路线离开!”

西陲分堂主!听起来似乎官衔不小吧!他竟然屈尊到这个封闭的小镇上来当店小二,看来燕门的目的也不简单哇!神秘,诡异的燕门!难道真的要由她来揭开他们的面纱吗?

不过,现在他们有共同的敌人,所以,至少暂时应该算是一条船上的人。她懒懒一笑,软言细话的接下他强势的驱逐。

“堂主大哥,您老人家怎么可以用身份来压人呢!小弟我也是奉命行事。完不成任务,我的顶头上司可是随时都会将我拍碎的。”

身为燕门西部的最高领导人以来,凌锐第一次遇到有听了他的名号,还敢置若惘然的手下。就算是新丁,也该知道谁才是他们的头吧!竟然对他凌厉攻势置之不理,还跟他讲什么顶头上司。他开始有点怀疑这小子是真傻还是装傻?双眸微眯,加深威胁力度,冷冷的问道:

“你就不担心,我现在就将你拍碎吗?”

想吓唬人吗?他似乎找错了对像。心羽双眉一挑,摆了摆手,再摇摇头,语气非常之笃定的回道:

“不担心,一点也不担心!”

“你…”凌锐被她的神情气得差点真的举掌拍了下去。不过,燕门之人是从不手足相残的,所以他忍住了。

“你不怕我?”他恨恨的问道。难道他的样子还不够凶,语气还不够冷吗?

笨,当然是因为你的演技有待提高。光表面上装得凶有什么用?稍微有点眼力介的人都能看出,真有杀伤力的是隐藏的气场。在他身上只有冷气,却闻不到杀气。这怎么能吓得了人呢!

“如果堂主您现在要拍死我,那刚才就不会冒险救我不是吗?”她笑着回道。

是这样吗?就因为他救了他一次,他就认定自己不会罚他了吗?可是,凌锐总觉得这个新丁表现得太过淡定。当然,对他这几天的表现也是非常之满意的。一个人就将整个镇子弄得人仰马翻可不是谁都能办到的。

“你是谁的手下?”他很想知道是谁能调教出这样的人才来。

她当然谁的手下也不是。

“堂主大人,请恕小人无法告知上司的名讳。如果兄弟无意间得罪了阁下,那就请您直接责罚我。如果因此而迁怒于我的上司。那我是决对不允许的。”她镇定自如的回道。

谁说他要迁怒于人了?他是那种心胸狭隘的人吗?凌锐发现自己完全无法掌握这个古怪小子的思维。于是,他决定从新来过,从最简单的方式入手来了解他。

“好,我就不问你的上司是谁。那你告诉我,你到双门镇来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这个问题您刚才不是问过,也有了答案不是吗?”想眶她的话?门都没有。

“那你为何发出接头暗号之后,便不再跟我们联络?”凌锐严肃的批评道:“若不是我那天一直跟着你,知道那小飞侠就是你。你这样不但乱了敌人的视线,同时也会搅乱我们的视线!你知道那样的后果有多严重吗?”

她要知道那么多还不成仙啊!她现在只相信一句话:什么叫无巧不成书!

这样的就是了。她连谎话都不用说,他自己就帮她圆好了。

如果他知道,她会当小飞侠的原因,纯粹是为了要填饱肚子和惩罚那世拿狗眼轻看她的人。不知道这位燕门堂主会不会给气得心肌梗塞呢?

“对不起!我以为发出暗号后,你们自然会找上我。”事实上,她是在镇上找不到夏侯家的分店时。随手留下给无双的暗号。她没想过无双会跑到这个偏僻的地方来。自然不会去注意是否有回复。

凌锐盯着她看了好半响,似乎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无奈的摇头:

“真不知是哪个缺心少肺的家伙,敢派你这样的新人独自出来办事!”

又鄙视她?某女忍不住在心里猛翻白眼。她这样的怎么了?难道很失礼人吗?哼!敢小瞧她,等她得空了不把燕门给搅翻天,她就不姓江!

“敢问堂主,您刚才是怎么安抚那些西凉人的?”不想他继续纠缠在她身份的事情上,她不着痕迹的将话题移开。

似乎早就预到她会这么问,望着她那严厉的目光忽然闪过一丝揶揄,僵硬的面容也稍微缓和,淡然回道:

“我跟他们说,你就是最近镇上出现的那个小飞贼。你下药害的不止他们,还有镇上所有有马的人家。现在早就带着盗来的财物逃之夭夭了。”

“你出卖我?”不过,不得不说他的这招非常的精明。把一切责任全部推在小飞侠的身上。这样镇上的人便都能脱身了。她也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能给她编出一个这样的任务来了。如果没估错,他们也在想办法对付那些西凉人,却又害怕连累那些无辜的老百姓。而她所做的那些事,不正好合了他们的意吗!

“我出卖的不是你,而是那个飞贼和游医。”凌锐不以为然的回道。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他又道:“如果你做回那个,一脸黄泥,让人见了就想揍的泥腿子。我想你就算是站在那些西琼人面前,他们也不屑看你一眼的。”

什么叫让人见了就想揍?他这话里的意思是说她扮农民成功,还是失败?

“对了,你的那身粗布衣服早就丢掉了吧!”凌锐指着房里那个衣橱道:“那衣柜里什么衣服都有,你自己去挑一件赶紧换上吧!免得被人发现,就来不及了。要知道你现在不光是西凉人的仇人。还是全镇富商共同追捕的大盗!”

“什么大盗,明明是大侠!”她不以为意的接道:“还有,若不是你出卖我,他们怎么知道谁是小飞侠?”话虽这么说,可是.她却不敢不按他的吩咐去改装。

因为,他说得对,如果她真的被那些人发现。她立刻就会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到时,她就真的是插翅也飞不出这双门镇了。

“堂主大人,您有事就先去忙吧!”取了一身粗布衣服,见那位堂主还没离开的打算。她只好出声赶人了。总不能让她当着他的面化妆吧!而且,从他的言辞中,她可以肯定他并没有看出她是女人这个事实。

“你换好装后,从后门出去往右边走两里路,就能看见松林里的马了。”留下一句话,凌锐转由秘道回客栈去了。走到门口,他又不放心的嘱咐:

“记住了,立刻离开!”

她喉头动了一下,轻嗯一声。等他转过身,合上秘道门,她才耸肩回道:

“抱歉,我不是你的手下,所以不用听你的调遣!”

与此同时,在羽国的战场上。由云浩率领的联军已经快速取得了战争的胜利,将西凉人赶出了羽国。西凉人匆匆逃命,自然顾不得那些掠来的羽国奴隶。因此,除了少部份之前被西凉人残暴杀害的外。羽国那些被掳的民众大部份都被平安救回来了。

军营里,将士们正在欢呼庆功。而他们的元帅,却没有半分喜悦,反而变得更加沉闷了。因为最后一线找到羽儿的希望也随着胜利面破灭了。他问过了被解救回来的那些受难的羽国民众,他们谁也没见到过她。不放心,他又独自追出去抓了几个西凉官兵回来拷问,结果还是一样。一点她的消息也没有。

她并没有独自去救人,也没有被西凉人抓住。那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到哪去了呢?这么大个人总不能凭空消失吧!

“羽儿!你在哪里?我要怎样才能找到你?拜托你给我一点提示好吗?”透过辽望窗,望着那荒凉的旷野,他在心里大声呼唤道。

“报!”张池站在账门口大声禀报。目光却早已瞄到他们的元帅正愁眉不展的独自坐在帅账中默默省思。完全没有一点打胜仗的喜悦。

敛回思绪,他缓缓回头应道:“张将军请进!出什么事了吗?”

“张池受将士们的委托请元帅出去同饮庆功酒!”张池大声说报出自己的来意。接着又爽直的问道:

“不过,元帅,请恕末将唐突。我们打了胜仗,您怎么还是那么…严肃?”想了好一会儿,他才想出这么个不太犀利的词语。

云浩禁不住在心中苦笑。仗是打胜了,可是他的娘子还没找到,他能笑得出来才怪呢!不过,现在他还不能回答他这个问题,因为羽王失踪的消息并没有公开。

“张将军!你不觉得我们这场仗打得有点太容易了吗?”

容易吗?他一直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好像没想过这个问题唉!不过经他这么一提醒,张池搔头抓脑的想了想,他也觉得这场仗的确是赢得太过顺利了些。他不禁点头赞同道:“元帅说得没错,他们逃得太快了。该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你也觉得有蹊跷?”他本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张池也有发现。云浩急忙示意他坐下。“说说你的看法!”

“我们的军队刚刚围过来,几乎没有与西凉人正式交锋,他们的人便落慌而逃了。这点最为可疑。一点也不像是我们之前打过交道那些西凉人的行为方式。西凉人好战是出了名的,比起抢东西。他们更加喜欢跟人打架!除非是真的打不赢,否则他们决不会放弃一切可以打的仗。从没见过西凉人会不战而逃的事。”张池说了自己与西凉人交手的经验。越说他越觉得这事太可疑了。

“元帅,您猜他们这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呢?难道是想以退为进,诱我们上当?”

“不像。”云浩轻轻摇头道:“在你们收兵的时候,我已经追上去看过了。他们并没有埋伏,也没有人指挥,倒像是一哄而散。”他以为这就是西凉人的习惯,所以,他才没有怀疑他们有诈。可是,听了张池的经验之谈,他也觉得他们逃得太快了。

哇,武林盟主果然不同凡响!张池崇拜的望着他。突然,他目光一闪,不可置信的接道:

“一哄而散!您是说他们是逃出去后,也是分散走的!”

“是啊!我一直往正西方追去。追了近百里才抓住他们的几个头目。连他们身边也只有几十个近身随侍。”云浩点头回道。遂尔又问:“有什么不妥吗?”

“不妥,很是不妥!”张池咬着嘴唇回道:“据我所知,西凉人跟野狼是一个的习性。他们一向是群聚而居。就算是打得他们四处逃散,可是很快他们就会自动汇往一处。怎么会这样呢?”张池捏着下巴沉默了一会儿。喃喃的道:“难道他们不是西凉人?”

“不,他们是西凉人!”云浩肯定的推翻他的假设。“我已经验过了他们身上有西凉人特有月牙标志。那是做不得假的。”

“那他们怎么会有那么多反常行为呢?”

是啊!这也走他想知道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他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念?可是闪得太快,他还没能抓住。这时,账外又有人兵士传来急报。他也没有精力去细想了。

“急…报!”

云浩与张池同时回头。只见一个从羽都一路快马飞驰而来的黑卫死士,气喘吁吁的禀报。因为他们灵力全失,原本转递信息的轻松差事,如今却差点要了他的小命。

“讲!”

“启禀元帅,南王殿下口喻,命您立刻启程回羽都议事。”

“没有其他吩咐了吗?”

“没有了!”

“你先去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吧!我交待一下,就跟你回去。”

“是!”

望着那好黑卫退出军账,张池立刻不解的道:“那个南王为什么要您去羽都?我们帮他们赶走了强敌,救回了人质。他们不该亲自来犒赏我们吗?”

“张将军听令!”没有理他的抱怨,云浩目光攸敛,严肃的道。

“末将在!”张池习惯性的行礼领命。

“本帅不在期间,联军由你全权指挥。”说着便将身上的帅印取出递给他。“帅印暂时由你代掌!”

呃!开玩笑吧!帅印岂能随便交付?更何况现在这帅印还是统领着两国军队的元帅。张池一脸愕然,不敢置信的望着元帅。迟迟不敢伸手去接。

“张池接印!”云浩沉声一喝!

“末将在!”张池本能的回道。他还没弄明白自己回了什么?那枚重量极的帅印,已经交到他手上了。回过神来,张池顿觉双肩上犹如被压下了千斤重旦般沉重。不由自主的背脊一闪,浑身一颤。

“元,元帅!”

“将军听我说!”打断他的申诉,云浩握住他的手和帅印。郑重其事的嘱咐:“张将军,我把这几万将士和羽国二十多万百姓的身家姓命,全都交到你手上了。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决策,我都相信你。”

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还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呢!

张池紧紧握着手中的帅印,坚定的起誓:

“谢元帅信任!张池一定不负元帅所托,誓死保卫好羽国安危!”

“好!我代羽国人民谢谢将军!”云浩双手抱拳,真诚的朝张池拱手一礼。

接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再次叮嘱:“拜托了!”

一百一十四章

“王老板,听说您找小人?”凌锐敲开客栈老板的书房门,大声问道。

“是,进来,”王虎是燕门在双门镇的负责人。燕门做为一个以贩卖情报为主的组织,其情报势力,可谓是无处不在。

凌铣推门进去,转身关门之际,精练的目光已经将门外所有的隐蔽之处都刮进了眼里。转过身冲王虎递了个眼色,示意他外面有人在偷听。接着大声道:

“老板请吩咐!”

王虎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给凌锐,然后却朝着门口大声说道:

“你知道我的老本都叫那该死的飞贼给盗去了,现在柜上资金周转有些问题。所以,我想你这个月的工钱,能不能下个月一起结…”

凌锐接过信,展开阅览。只不过,才看两眼,脸色速变。接着只见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紫,瞬间转了几次。好不精彩!“唰”他将信纸一把捏在手心,忿恨的回道:

“不能!老板,我一家老小可是等着我拿工钱回去活命呢!”你怎么可以这样?总之月底我一定要拿到工钱,否则,我就让一家老小到店里来吃住。”说完,他转身甩门就走。

“砰!”哄亮的关门声,震得整堵墙壁都在颤。同时也震得那个躲在暗处偷听墙根的探子,耳膜嗡嗡做响。捂住耳朵回去复命。

“启禀国师,那个店小二和老板吵起来了!”

“哦?怎么四事?”浑身黑布包裹,看不见面貌的国师阴森森的问道。

接着那个探子将听来的结果如实汇报了一遍。

国师没有对此事做何评判,沉默了几秒钟道:

“继续看着他们。把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给我看紧了。”

“是!”探子应声而去。

探子走后,国师急忙掐指一算。一挥手,又招来一个手下。

“国师有何吩咐?”

国师覆在手下耳边,吩咐了一通。那手下便领命而去。

“吱!”秘道门再次开启,人影未现,一股浓浓的杀气已经抢先袭来!

正在准备弹药的心羽,倏地抬头望过去。同时已经将手中的武器设于待发状态。

“堂主,是你啊!”看清来人,她暗自松了口气。同时将手心里面的细针给收回到袖袋中。

“是我!”凌锐敛住杀气缓缓走向她,淡然回道。就在她卸下防御那一瞬间,他出手如电的将一柄匕首架在了她的颈项。

还没弄清状况的心羽抬指夹住那薄如蝉冀的利刃,软软的道:

“堂主大人,不就是没听您的吩咐离开吗?不用这么认真吧!”

声落“哧!”心羽只觉脖子一凉,顿时一股热呼呼,粘兮兮的稠密液体由胫间流下。

“喂!你来真的啊!”他竟然真的下手了!心羽不禁倒抽了—口冷气!自己刚才明明感应到有杀气,竟然没有对他设防。只因为她也当他是同一条船上的合伙人了。心中那个悔恨啊!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冒充燕门弟子?又是从哪里知道的燕门暗号?”凌锐严厉的瞪着她,深然质问。燕门的人对自己兄弟会手下留情。对外人就从来没有手软这个词存在。

原来是穿帮了!她还以为这个什么堂主疯了呢!知道事情原因,她悬挂半空的心脏,总算是能够放下来了。松开夹在刀锋上的手指,她泰然自若的回道:

“你拿刀抵着我,又一下问一堆问题,叫我怎么说?”

“啪!”凌锐伸手点了她的穴道,然后将镫亮的匕首移开了少少。依然如临大敌般对着她的胫动脉。厉声威胁道:“你最好老实交待,别再给我玩花样!”

“是是,小人命都在您手里呢!哪儿敢啊!”以乖巧的语气,夸张的讽刺道。

心里早就将这该死的家伙给千刀万剐了。妈的,竟然敢放她的血。他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吧!

“你到底是什么人?”凌锐决定一样一样审他。可恶的臭小子!竟然敢骗他。真是嫌命长了!

“你不是知道了吗?本人就是那个令双门镇的人,闻风丧胆的小飞侠是也!”她也没打算隐瞒,答案给得是溜顺。

“再提醒你一次,现在问你话的人是燕门西部堂主。这世上至今还没有燕门查不出来的事!”

那你就去查啊!干嘛还要费神来审本姑娘!心里愤愤的骂着。可是,摄于那把沾着她鲜血的匕首,她不得不服软。正所谓识时务为俊杰。她可不能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将小命交在这么个不知名的混蛋手中。

“小人说的句句属实,请大堂主赶紧去核对!”

“句句属实?”凌锐冷笑一声,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瞪着她的眼睛,阴凛凛的问道:“那你说说看,你是什么时间在哪里入的燕门?那个会把你拍碎的顶头上司又是谁?还有,你此行的任务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