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在江南我差一点就不回来了,因为他跟我说一辈子相守,就我们两个。不过我没忘记婆婆的话,我有责任么!”

婆婆问我“你很喜欢他吗?”

我说“我想我爱他。如果他不见了,我会不能呼吸的,结果只有死。”

婆婆突然抱着我说“你们不可以,紫夜你不要爱他。因为你们就算厉尽千年磨难,就算你们爱的致死不渝,等待你们的也是不得善果。这就是命。夜儿你要听话!”

我笑,说“那是紫夜的命,不是我的命,婆婆占卜有时不准的!有件事我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告诉你,智者的水晶球破了。”

婆婆并没有很惊讶,她说“早该想到的,不然他不会算不出灵月国的命运。夜儿,从现在开始不要相信任何人任何事。他们都是在骗你,都是假的…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过你,别生我的气,我都是为了你。”

梦醒之后我想月婆婆是不是年纪大了?今天说话很奇怪,不要把所有人都当坏人,那有哪么多的坏人呢?今天没教训我,反而这么煽情我有点不习惯。我这人就是贱命,听不得感人的话。如果隐灵子也跟我讲一大通矫情的话,我还真怕自己的血压突然升高,告别人世。见面斗斗嘴打打架!多开心呀有意身心健康。

换好衣服,我如约去了水源地。隐灵子要教我法术。

隐灵子坐在枫树上,悠闲的晃着双腿。一身银白盔甲,冲我倾国倾城的笑。

他是不是觉得这造型帅呆了?坐在树上那么久,我都心疼那小树了,别再让这厮一屁股坐折了,掉下来摔个狗吃屎。

我也对他笑说“您老人家也一把年纪了,没事去泡泡妞,喝喝酒什么的多好,怎么总喜欢学猴子爬树呢?难不成您在树上时间久了真把自己当猴了?”

他笑的更加灿烂,说“我不是看你那么长时间没来么,还以为你躲在树上孵蛋呢,所以上来看看。”

我也不跟他争,我说“隐灵子你说咱们合资在月城开个妓院可好?叫满堂春怎么样?”

隐灵子从树上跳下来,白了我N眼后,估计他是炼了电眼功,然后说“紫夜你真小人!”

我说“臭鱼找烂虾,咱们彼此彼此。”

隐灵子说“好了,不斗了。今天我教你一套剑法。威力很大的,你独自面对千军万马都没有问题,和高手过招也很实用,总之是高档次的剑法。你看好了。”

隐灵子那家伙,哪里有拿剑,他以气为剑,好强的气功,比我们用的光剑不知灵活多少倍。

我只觉得他在跳一枝华丽的舞,时而飞舞,时而旋转,时而冲天,美不胜收,华丽而实用。

事实上我很聪明,融会贯通了那套名为灭舞的剑法。隐灵子授课时一丝不苟,每一个动作都要求完美。

我说“隐灵子你怎么也有这样认真的时候?”

他说“拿了工钱的,我可不想下岗。”

我又说“隐灵子你会离开我吗?我于你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

他正色道“你象是我的空气。没了空气我要怎么活?”

我说“多久呢?那样的日子会过多久呢?如果在江南我们没有回来,又如果在那个小村落里我们没有回来,会是多久呢?”

“只要你不离开我,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可是…我们回来了,所以都忘了吧。”

“隐灵子你去过其他空间吧!去过人间吗?”

“去过呀!那里很美,上次去的时候是商朝,好多年了。现在听说已经是三国时期了。”

三国吗?好棒!按照第六空间的时间算再过一千年左右就是2007年了,我就可以回去了,在我出车祸的那一天,我可以见到我的爹地妈咪了!折合北京时间也就1700多年。

我说“隐灵子一千年以后我们去一次人间吧!”

隐灵子很奇怪的看着我说“你该不会是又想将我卖妓院去吧?”

我笑说“放心那个年代没有妓院!”只有夜总会,我在心里加了一句。

隐灵子笑说“好,那个时候我们以师生的身份去一次人间。”

是谁说过,一个人的眼睛骗不了人。我分明看到他眼里的痛。我无法忽视这痛,我不明白,我们之间到底隔了多远的距离,要多久我们才能走到天长地久?

我说“隐灵子我教你唱首歌,下次我再办个什么歌唱比赛,你也能拿冠军。”

22

像一个千里外的星光

我们只能对望

相信爱不会说谎

只是分开收藏

我等候的愿望

总是失望

像流星遥远却会追望

你的爱的力量

如何飞向

遥不可及的远方

遥远的星光只能凝望

你是否一样

会把爱挂在心上

满天的星光就算给我

一千个愿望

我只想换你

一直陪在我身旁

在我沉浸在这歌声无法自拔时,隐灵子却说“没想到你还能唱歌,没想到你唱的歌还能听,而且很好听,这绝对比伊拉丝长出头发更令人吃惊!”

我一字一顿的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仙灵姑娘!”

他赶紧过来捂住我的嘴,他实在是不想听见有关仙灵姑娘的任何言论。

我们相处的时光,我和他都尽力让它欢快一些,所以我们常常斗嘴。可自从江南之行结束后,我们应该都感觉到了这其中的微妙变化吧!

隐灵子问我“这歌叫什么名字?”

我说“对望。”

应该叫你我才队。他说的极小声,我也装做没听见。

在司空来授课之前,我先到了他的府上。司空现在很奇怪,他虽然是丞相,但以前他很不拘小节,现在反而多礼起来,没事就拜呀叩呀什么的。

他引我到正厅坐下。我环视一周问“司空你夫人呢?好久没见我有点想她了!”

司空没有象以往那样一听见说我想他夫人就愁眉苦脸的衰样,而是一脸淡定的笑。真是没白去江南,真是没白逛妓院,真是有大将之风呀!他说“夫人她回家了,她自己的家。”

“我靠!那你小子不是解放了!恭喜恭喜啊!那个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谢谢你的盛情款待呀!”说完这句话,我看了看空无一物的桌子,连杯水都没有,款待个屁呀!

我又说“总之趁着你老大不在家,我放你几天假,不用来给我上课了!”

可能是山中无老虎,司空称霸王,他太开心了,很反常的一路微笑送我出府。

现在灵月国谁最听我的话?司空呗!说放他假他就一个月没来给我上课!也不知道这工资是不是照发!照发的话我不是亏大了?日后打听一下,照发的话,让他请我吃饭,我得吃回来。

转念一想,我再能吃我能吃多少呀?别在搞出个胃动力不足,那我就更赔了!我应该到他府上吃住一个月,没事看个家庭暴力片什么的多好!要是有个数码摄相机拍下来,一定收视率特高,那就是灵月国版的《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今日我仰望天边,那里又有字若隐若现了。似乎国内又有大事发生了!

说到这我不得不提一下,灵月国还真是先进!虽没有电视报纸,但如果有大事发生,必会“自动”呈现在天边。告知每一个族民。当然这个“自动”是由伊拉丝控制的。

当年我举办选美大赛,也是靠这个来宣传的,做此等大事的前提是由司空引开伊拉丝。

天边的字已经全部呈现:隐灵子恢复国师一职,七日后大婚。

这算什么大事?不过是隐灵子的家事。伊拉丝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连这种新闻都登?可是为什么此刻我更想质问的是隐灵子?

只要你不离开我,我永远都不离开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是从什么时候结束的呢?隐灵子你说过的话我一直记得,怎么你却忘了呢?

隐灵子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他的手牵着另一个女子,那女子极淡雅,眉眼之间有说不出的温柔,她在他身边安静的笑,幸福无比。

“我要和她成亲了。”他的眼神飘忽不定,让人看了心疼。

我却望着代替我和隐灵子天长地久的女子说“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只是笑,淡淡的、特别的香气随着她的笑席卷而来。

“她叫撒丽音。她听不见也不能说话。”

“你爱她吗?”

隐灵子毫不犹豫的说“不爱。”

我笑了说“那你可知你又将负一个女子的真心?”

他说“这是唯一的办法。欢迎殿下来参加我的婚礼。”

我笑的更加没心没肺,说“没想到你这个死人妖死变态终于…嫁出去了!我本来还想,你也一把年纪了,等到年底还没人要你,我就把你指给司空作小老婆,反正你们两个狼狈为奸。现在也好!恭喜呀!大国师您放心,婚礼我一定率领我宫中的全体员工去你那白吃白喝三天!哈哈哈哈…”

隐灵子顿时脸色大变,拉着他那小娇妻转身便走。他说“快点回家算算收多少礼金才不会赔本。”

23

这才是我们应有的对话,这才是我们相处的方式呀!可是身体里的某个部位为什么那么疼?痛到快停止跳动。谁将一根刺种在那里,谁又将那根刺狠狠拔下??竟然都是我。活该!在江南为什么回来,又为什么让我来到这个空间?如果只是为了让我撕心裂肺的痛一次,那么可以了,停止吧!呼吸也一并停止吧!

“夜儿快点去寒潭,你的剑今日就会铸好。”恍惚间听到月婆婆的传音。我的帝王之剑!我要为王了吗?那我父王呢?

我赶到寒潭时月婆婆已经来了。她的表情很复杂。呆呆的看了我很久才开口道“夜儿长大了,我的夜儿真美。神选种的孩子,想念你的国家么?在那里还有亲人吧!快要一千年了,这里也是你的国家,有你千千万万的臣民,你的责任就是守护他们。明白吗?”

我怔住了,原来月婆婆早就知道我的来历,似乎我来这里也不是偶然。

婆婆又说“夜儿灵月国将有大事发生,我们可能会被灭族,而你是救我们的英雄。这是一千多年前的预言。以后你要小心了,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今天我们便铸好你的剑。夜儿我的名字叫做毁,请你记住。帝王之剑非生铸好后,它会和你如影随形,任你召唤,但你要保密。好了,现在请殿下杀了我。”

“婆婆!”我大骇,我没有杀过人,婆婆又是我的亲人,我是不是听错了,婆婆怎么会让我杀她呢?今天是怎么了?

婆婆淡淡的笑,然后紧紧拥抱我说“我是你剑的精魂,你必须杀了我,不然非生永远不会铸好。你听话!我不会真的死,非生只需要我的一魂一魄,我还有两个精魂,我会去另一个世界,我会重生的。这是我的命,我的责任,我必须去做。”

我说“月婆婆您今天出门是不是不小心把脑袋挤坏了?老年痴呆?怎么今天说这么多奇怪的话?好了,回去吃饭睡觉打麻将!别开玩笑了!”

婆婆放开我,轻敲我的头说“哪那么多话?你要记住今天我说的每一句话。这种事玩笑不得!夜儿我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别生我的气,我是为了你好明白吗?”

我点点头“我当然明白了!很久以前我在人类空间的时候这话听多了!上化学课的时候,我总喜欢看小说,研究一下文学,谁让咱是学文的呢!可是老师不这么想呀!把书没收了不说,还通知了我妈咪,还美其名曰为了我好!这事儿多了!”

婆婆若有所思说“其实我本名叫毁,其实我不是什么月婆婆,,我其实是…男子。”

哦,原来他是男的呀!那我岂不是要叫他月公公?什么?!我靠!他是是是个男的?!可是他还帮我洗过澡呢!我们还经常一起睡觉呢!我的一世英明呀!这还为我好呢?

眼前突然大亮,银光闪烁,退去后,佝偻的月婆婆全然不见,面前却出现了一位年轻高大的男子,昔日月婆婆的慈眉已然不见,换成了冷艳的俊脸,剑眉高挑,微紫的双眸高挺的鼻子下,薄唇微抿。

难以置信,疼了我近前年,如同母亲的月婆婆,怎么就变成眼前这个年轻俊美的男子了呢?这是个什么世界?我要回家。

转身想逃却被那男子紧紧抱住,我如困兽般挣扎。

“夜儿我是毁呀,我是你唯一的哥哥!我被追杀了一千多年,我知道灵月国要出事,不得已才以月婆婆的身份回到你身边帮助你。你那么在意我骗你,那你就快点杀了我!”

不等我思索,他的心脏深深刺了一把刀,分毫不差。

在这一刻,毁的血如泉涌,丝毫不在乎我们的痛。毁却笑了“死是我唯一的方法,我只能死。”

毁的精魂顿时飞出,我的非生也在同时飞起,冲出寒潭,与那精魂合二为一了。非生如脱缰的野马在空中飞舞。

毁的身体却一点点的透明,最后消失,地上的血迹也丝毫不见,一切象是没发生过一样,可是我最亲的人却不知去了何处。

我的泪悄然流下,有谁告诉我这是怎么了,有谁告诉我这一切我该怎样承受,有谁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非生停止了飞舞,轻轻蹭我的胳膊,果然是有灵性的剑。非生突然飞入我的体内,变回我的一根肋骨。

“夜儿,月婆婆是不是羽化了?我看见他的命星流逝了。”不知何时伊拉丝站在我的身后。

我有些自言自语“为什么一直都没发现呢?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为什么被追杀还要回来呢?老师您怎么不告诉我呢?为什么没人告诉我毁的事呢?”

“殿下他?回来了吗?!”老师似乎十分震惊。

我点点头道“没离开过。用月婆婆的身份陪了我进千年。直至他死我才知道我有个哥哥。”

“月主您把话说清楚!毁殿下他现在是生是死?”

我唤出了非生剑。他飞向空中,立刻闪耀出万丈光芒。我喃喃的说“这是我的帝王之剑。毁哥哥叫它非生。他说剑需要有精魂,我杀了他,我亲手杀了他!”

伊拉丝叹了口气说“月主这是必然的。帝王之剑是我们灵月族每一代月神的权利象征,拥有无上法力。殿下可知为何我国每代月神月后只可有一个孩子?就是为了帝王之剑。月主成长到一定年龄,月神便会将自己的精魂注入下一代的帝王之剑。月神余下的魂便会去一个我们都不知道的地方,不知经历多久,必会重生。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一代会是毁殿下来铸帝王之剑。难道月神他…”

“为什么会有我?我为什么会出现?不是有毁了吗?不是只能有一个孩子么?“

老师的表情一下子沉痛起来,似乎不太愿意想起过去。良久他说“一千两百多年前,那时侯毁殿下刚好一千岁。他象一个奇迹,无论是政治、天文、法术修维都极高,在灵月国无人能级。长的也十分俊俏,好多女子都喜欢他,就象现在的隐灵子一样受欢迎。那一年西方的逸族来犯,逸族是一个很怪异的民族,他们一出生便把心脏交给命神,换来强大的法力,那年他们神出鬼没的打到了我国边境。毁王子领兵十万奔赴前线。逸族竟用了亡血咒跟我军同归于尽。十万大军无一生还。

毁王子的命星消失了,唯一的继承人死了。月神命全国的通灵之人迁入月城,为的是守护生命树。所以月城现在才会比较萧条。后来月神决定再找一位继承人,便和月后合力诞下了你。超出了负荷,月神因此受了重伤,消失了一段时间,不过没几年又回来了,想必是恢复了。

我想毁王子之所以又回来了,应该是用了尸恋。所以我们才看不出。殿下事有蹊跷,我们最好装做什么也不知道。静观其变吧!哎呀!殿下你怎么哭了?瞧您这鼻涕流的!”

我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说“死老头!水晶球都被你搞破了!不然我们会今天才知道毁吗?立刻在我面前消失!看见你这光头就讨厌!长不出头发就不要再出府了!出来影响市容么?”

伊拉丝如鬼魅般消失了,我也收拾好心情回水晶宫去了。至少是表面上的,伊拉丝说的对,现在不知道灵月国出了什么事,最好是装傻充愣。

24

从寒潭出来,我就听到呜咽声。这声音一直陪伴我回到新冰月夜阁。

一千万来个我上茶的时候,我发现她的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

“你被打了?眼睛怎么那么肿?还是你得了红眼病?”我话音未落,一千万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抽泣着说“月主您别取笑我了。奴婢哭只是因为…因为因为隐灵子国师要…要娶妻了!而且不光奴婢自己哭,全国的女子都在哭!”

我说怎么听了一路上的呜咽声,感情都是为了隐灵子。那小子魅力还挺大!他的确很美,惊心动魄的美,美的惊为天人,他的美让女子都黯然失色。

如果不是他长的好看,我又怎么会喜欢他呢!在心里小小的鄙视一下自己,原来我也是如此肤浅。

在我旁边哭的梨花带雨的一千万,估计是看我没理他,不知何时找别人抱头痛苦去了。

此时我脑子里却全是毁最后的笑容。心突然纠结,缺少了什么。终于明白了,为何月婆婆待我这般好,为何如此尽心尽力的督促我的学业,原来他是我在这个时空唯一的哥哥。他常望着我出神,原来不是老年痴呆,隐瞒了一千年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迷了眼,湿了面。一直以为自己对任何事物都是淡然的,原来只是未到伤心处。

毁哥哥没有死,他说他会回来,他答应过我的。

“月主您别伤心了,看着您那么开朗的人掉眼泪,奴婢比死都难受。”不知何时潘金莲拿了衣服披在我身上,她也是泪流满面。又多了一个为隐灵子伤心的女子。

“月主,奴婢为您不值呀!一直以来奴婢都觉得您跟国师才是天生一对。怎么就让那个女奴趁需而入了呢!月主您一定要打起精神来,把国师给抢回来!”她说的那叫一个激昂呀!好象她老公被人抢了一样。

“本来就不是我的,我抢他做甚?夜深了早点休息。过几天我领你们去参加隐灵子的婚礼。这几天你们少吃点,争取到那天把隐灵子吃穷!”我笑着说。

“月主您总是这样,明明心里难过,可您忍着,还想办法去逗别人开心。我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才跟了您这样的主子。您从来没把我们当奴才看,您对我们的好我们都记得,您还给我们赐名,这是无尚的恩典呀!您放心为了您的幸福,奴婢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我顿时又有点小惭愧,如果她知道我给她起的名字其实不怎么正派,那她还会不会这般开心?

我径直回了房间,多说无益,她怎么会知道我流泪不是为了隐灵子,而是为了我的毁哥哥。心原来可以这样痛。

日子还得过,而且要过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