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说那是,好歹我也是著名的朝阳区群众之一,维护首都的治安是我们光荣的使命……

他说着话,小米儿格格直乐了起来,我低下头,说宝贝,亲一下爸爸的脸。

小米儿伸出手来,在我满是油汗的脸上擦了擦,这才噘起小嘴唇,在我的脸上吧唧一口,我向前点了点头,说师傅,你瞧见过有哪个人贩子可以指使拐卖的婴儿做这事儿不?

师傅也跟着乐了,说嘿哟,我真的是服了,你这孩子不到一岁吧,那脑瓜子聪明的,男的女的?

我说是小公主。

师傅说好哇,女儿是爸爸的贴心棉袄,是上辈子的小情人,生女儿好,我跟你说,我就生了两女儿,嘿哟,这逢年过节的,家里面热闹……

他倒是不怀疑了,张开嘴巴就开吹了,那话儿多得,吧啦吧啦,就跟机关枪一样。

应付了这朝阳区群众,我闭上了眼睛,伸了一个懒腰。

噼里啪啦。

我浑身的骨骼一阵响动,感觉从回家一直以来积攒的郁气,在此刻居然一下子就释放了干净,尽管暂时还没有找到我父亲,但是却有种一泻千里的舒畅感。

我的脑海里,还在不停回想起将龙泽乔一举化作灰烬时的情形。

我还记得低下头来的时候,林警官意外的眼神,以及刑峰恨不得钻进地下去的恐惧。

在那一刻,我甭提有多兴奋了。

就好像飞起来了一般。

我的骨子里,难道真的是一个热爱暴力的人么?

我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冷战,低下头来,瞧见小米儿捏着我的手,很认真地朝我点头,好像是在鼓励我。

这小家伙,她能够明白我心里面的想法?

不会吧?

我上车的时候,只想着赶紧逃离此处,毕竟在那酒店门口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而且我还牛波伊轰轰地自报了姓名,虽说这是“艺名”,估计也被人给盯上了。

要是真的追究起来,麻烦挺大。

车开到半路,司机问我去哪儿,我还真的不知道,想了想,问他哪儿有去东北的长途汽车,或者货车。

司机想了想,最后把我给拉到了蔬菜批发市场前来。

我下了车,在乱糟糟的市场里转悠了一圈,正头疼着呢,一个戴着棉帽子的年轻人过来问我,说嘿,大哥,坐车不?

我愣了一下,说能去哪儿?

那人笑了,说能去哪儿?只要给够钱,新疆西藏都陪你去。

我说好,我不去新疆西藏,咱去黑省长白山吧。

那人转身就走,一脸郁闷地骂了一句:“妈的,出门碰神经病了!”

神经病?

我走上前去,一把将那人给按在了墙上,竖着眉头,说道:“说谁神经病呢,会不会说话?”

那人给我按在墙上,挣扎了一番,发现根本就动不得,立刻就软了,说哥,我说我神经病呢,你不知道,自打我得了神经病之后,就特别精神,整天胡言乱语的,您别见怪啊?

我说你少贫嘴,问你话。

棉帽子说好,哥你说,我保证不乱讲。

我说你车呢?

他指着远处一面包车,说那儿呢,五菱宏光,中国神车,新买的,我寻思能不能跑个黑车啥的。是我嘴欠,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回,好么?

我揪着他,往车那边拽,到了跟前,我指着车,说你打开门。

他问咋地?

我说我看一下是不是你的车。

棉帽子拿出钥匙,说车是我的车,哥你不会想抢我车钥匙吧?哥,对面就是派出所,你别这样好么,你看这么的,我这里还有三十多块钱,你要实在困难,咱就当给孩子买奶粉了……

我从兜里摸出一沓钱来,丢他怀里,说费什么话啊,走,黑省长白山,油钱我付,另外再给你两千,走不?

棉帽子看了一眼这崭新的钞票,顿时就乐了,说那敢情好,哥,上车,咱走着。

我拿钱砸出一条路来,棉帽子在重金之下,毫不犹豫地跳上了车,载着我出发,朝着附近的高速路口行去。

开了十几分钟,那家伙还有些不相信,说哥你不是拿我开玩笑吧,您这些个钱,够坐飞机头等舱了,何必这般折腾辛苦啊?

我笑了笑,说你听过一句话没有?

他说哪句?

我说人生就得有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他点头,说听过,老喜欢了——哥,不瞒你说,我也是文艺青年,以前是写小说的,就是混不出来,这才准备跑黑车呢。

车子一路飞驰而走,那家伙别看人挺怂,不过却是个玩车的高手,硬生生把面包车给开出了跑车的感觉来,我生怕他造成事故,慌忙叫他悠着点,这才安分了一些。

车子上了高速,我闭目养神,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间听到旁边的棉帽子说道:“哥,哥,你醒醒……”

我睁开眼睛来,说啥事儿?

棉帽子说道:“你看我们后面那两辆车是什么意思,跟了我们好一会儿了,感觉好像准备逼停我们啊?”

我看了一眼后视镜,而就在这个时候,旁边果然有一辆车陡然冲到了我们前面去,然后有人从天窗那儿站了起来,拿着喇叭,冲着我们这车喊道:“停车,在应急带停车,接受检查!”

棉帽子的脸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对我说道:“哥,这是抓黑车么,这阵仗也太大了吧?”

我苦笑一下,说你靠边停吧,这事儿跟你没啥关系。

棉帽子慌忙靠边停下,车刚停,立刻有人冲到了跟前来布控,而有一个英气十足的男子走了过来,敲了敲我的窗户,然后递了工作证给我看:“认识一下,宗教局林齐鸣。”

第024章 两位俊杰见面

我很自然地伸出手去,一本正经地说道:“林领导你好,我叫王二!”

那男子呸了我一声,说王明你当我是二傻子呢?

对方直呼其名,我这才晓得他却是有备而来的,身子下意识地绷紧,余光左右一瞄,打量了一下周遭的路途。

我脑子想着一会儿倘若是干起来了,自己该如何逃脱的事情。

然而那林齐鸣却是有着丰富经验的家伙,不由得笑了笑,说你若是准备逃路,就暂歇一下,我没有准备抓你。

我说既然不抓我,咋这一副阵仗?难不成你们真的是来抓黑车的啊?

驾驶室里的棉帽子哭了,说哥,我这不是黑车,我跟王哥是老熟人了,他说去黑省有事儿,我就顺路带一下他。

林齐鸣笑了,拍了拍车门,说下来聊一聊吧。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瞧见对方一副淡定自若的表情,我没有敢使性子,点了点头,然后跳下了车。

旁边有人围了过来,林齐鸣挥了挥手,让他们散开,然后带着我来到高速公路的石埂边,远远地避开了其余几人,十分自然地掏出了一包烟来,递给我,说抽烟不?

我看了一眼,说白盒中南海?你们当领导的,也抽着烟啊?

林齐鸣笑了笑,说怎么,嫌烟差?

我说还差的烟我都抽过,不过现在有孩子之后,就戒烟了。

林齐鸣瞧了一眼我怀里的小米儿,说你女儿挺可爱的。

我笑点头,说谢谢。

林齐鸣也没有抽,而是将烟给收了起来,然后说道:“你挺张扬的,富帝大酒店前当众把人给焚烧殆尽,然后当着那么多公安战线上的老同志面前口出狂言,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个电话打到我这里来,有多少人说要严肃处理你啊?”

我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会儿,方才说道:“估计挺多。”

他笑了笑,说你倒是挺自在的。

我说林领导,你应该是京都这边专门处理类似案件的有关部门吧,既然如此,你可不能听信一面之词,我可没有焚烧那龙泽乔,他可是自燃而死的。

林齐鸣说那你讲,那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来历——是阴灵呢,僵尸呢还是鬼神附体?

我说哟呵,你懂的还挺多,不过都不是。

林齐鸣问那是什么?

我说听说过血族没有,也就是吸血鬼?

林齐鸣的眼睛眯了起来,说你说的是真的?

我点头,说当时有那么多的目击证人,我就不相信你们盘问不出点什么来,而且我若是真的如指正所言,恐怕你过来的时候,未必会那般的客气。

林齐鸣笑了,说你这个人啊,脑子挺活泛的,我们其实也不确定,不过知道一个胆敢跟兄弟会挑战的人,要么是个妄人,要么是个狂士,总之不会是一个坏人,所以咱们才能够这般好好说话。

我说领导口气挺大,敢问你在那有关部门里面,担任什么职务啊?

林齐鸣摇了摇头,说我不过是个四处跑腿的小角色而已,实在算不得什么领导,对了,据我所知,你可是得罪了不少人啊,怎么,有什么想法没?

我说我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找到我老爹。

他一愣,说怎么回事,你爹不见了?

我说对,一开始的时候还以为在呢,结果刚回家,就被龙泽乔这狗日的给堵在门口了,再后来听说我父亲有可能是回了东北老家,这不准备去那边找一下吗?

林齐鸣望了我一眼,说原来你老家是东北的啊,难怪长得这般高大。

我没有跟他解释我之所以突然间变高了,是因为打通了任督二脉的关系,而他再一次问我,说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了,说瞧你这节奏,是准备招揽我么?

林齐鸣笑了笑,说我托熟人大概查了一下你的资料,觉得你并没有犯过什么原则上的错误,然后仇家又那么多,若是想摆脱这些,那就加入公门吧?跟着我混,我可以跟你保证,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不是问题。

他虽然自谦,说自己不过就是个跑腿的,不过此刻的口气却又极大。

我不知道他到底了解我多少情况,也不敢问,只是摇头,说我现在没有这些想法,唯一想要做的,就是找到我老爹,至于别的,再说吧。

林齐鸣说这事儿我记下了,回头帮你也找一下——做这种事情,我们毕竟专业。

这家伙给人的感觉挺不错的,一点儿也没有摆六扇门的威风,不但如此,说话温和,开口即笑,是一个极好打交道的人。

对于他的话语,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我还是表示了感谢。

回想了一下,我说对了,做人总得投桃报李,我跟你说件事情,也算是给你提供一个线索吧,成不成的看你啊,我概不负责。

林齐鸣笑了,说那你说说看。

我当下便将在津门静海那儿碰见的事情,给他讲了起来,这些自然是省略了洛小北和风魔那一段,不过当讲起地牢里有许多无辜的女性同胞之时,林齐鸣的眼睛一下子就变得通红了起来。

他盯着我,说那你当时干嘛不报警呢?

我苦笑,说那吴队长听说就是你们的人,我哪里还敢扯那么多,逃命要紧,免得惹一身骚。

林齐鸣掏出一个小本子来,让我把地址、时间和整个事件大概地讲述了一遍,他抄下来之后,与我握手,说事情我记下了,你说的那个吴队长,我也记住了,回头的时候,我递到上面去,看看能不能立案侦察。

我说那你们得快,温半城那人挺阴毒的,肯定是会搬地方的,恐怕到时候人去楼空,你们就找不到证据了。

林齐鸣笑了笑,说事情要是真的,证据什么的,都好说。

这话儿,不经意间就流露出了老刑事油子的性子来。

看得出来,这家伙也是一个蔑视规则的主。

谈完了这些,林齐鸣倒也不拦我,而是问我要不要他帮忙派车,或者给我订一张飞机票,这态度热情得很,我有些经受不住,问他就这么把我给放了?

林齐鸣说过来就是了解一下情况,横不能把你给抓起来吧?

我笑,说头一次瞧见你这样的执法人员呢。

林齐鸣说凡事可都得讲究证据,再说了,你站得住理,我把你逮起来,那不是亏心么?不过我也得提醒一下你,那帮人的手段远远超乎人的想象,我这里留个电话给你,你若是遇到什么难处,直管来找我;另外还有一点,你哪天若是想清楚了,我这里一直会留个位置给你的……

说罢,他居然朝着我挥了挥手,径直离开了去。

临走前,他还逗了一下小米儿。

瞧见他那阳光灿烂的模样,还真的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仔细想一想,他刚才说的那一通话,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哦,想起来了,这招揽手法,跟我们在麻栗山遇到的黑手双城,是一样一样的。

两辆车扬长而去,走远了,那棉帽子这才反应过来,走到我跟前,说哥,你到底是做啥的啊,人警察为什么要找你谈话呢?哥,你可得给我透个底啊,我这上有七十的父母,下有一岁不到的孩子,若是出个三长两短,这一家可都要完了……

他絮絮叨叨,我听得厌烦,一挥手,说我要是有问题,人早就给我逮了,何必说两句话就离开呢?

棉帽子一想也对,这才作罢。

继续踏上征途,我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树林和汽车,脑子有些乱,感觉这个林齐鸣倒也神通,我们这儿刚刚出了点事,他立刻就跑高速来堵我,那反应速度,当真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而堵到我之后,就好像是特地过来走一遭,给我加深点印象一般。

打个招呼,这家伙又离开了,莫名其妙。

不过他过来,帮我确定龙泽乔之事并没有立案,而是认可了我的说法,这事儿对我来说,实在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一路上倒也不再多烦恼。

至于津门那儿,我也不知道他能够动得了那津门大侠温半城,不过所谓“驱虎吞狼”,就是让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里来,好让我这边的压力轻松一些。

车子一路向东北行进,两人轮流开车,倒也没有特别的疲惫。

我说是黑省,不过是忽悠棉帽子的,其实我真正想要前往的地方,却是位于吉林省东南部长白山脉的主峰。

我隐约记得,我的老家就在长白山的天池寨。

两人轮流交换,困了就在服务站小眯一会儿,饿了的话也在服务站解决。

如此一直到了第二天的中午时分,我们便到了长白山脉附近的主峰山下。

现在的时节,离春天已经不远了,不过山脚下依然寒冷,棉帽子没带什么衣服,路上冻得直哆嗦,到了地方,把我扔在那小镇上,自己就跑了。

我在小镇找人打听了一下,问有没有人知道天池寨在哪儿。

当地人告诉我,说天池倒是知道,天池寨是什么鬼,还真的没有人知晓。

而就在与人交谈的时候,我突然间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老弟?

第025章 我的逗比老弟

我老弟叫做王钊,又名王二小,当然后面那名字是我读书的时候给他取的外号,跟小学课本里面将鬼子带入埋伏圈的少年英雄王二小一般名字,我叫多了,我爹也跟着叫,顺嘴了,也就改不了了。

这家伙原本在读高三,准备着上大学,他从小就是学霸,小学、中学,几乎都是全校第一二名徘徊,是我们家的希望。

王二小有考上清华、北大的潜质,所以我当初快要死去的时候,还委托林警官帮忙把积蓄留给他作学费。

只可惜这家伙去年暑假的时候,就说去了老家,随后我一直奔波,来不及了解,第二次的回家的时候,他也是不见了踪影。

瞧见他出现在这小镇上,我顿时就激动不已,慌忙上前招呼。

不过双方离得远,那家伙似乎没听见我,一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我匆匆跑到了跟前来,左右一望,人影无踪,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是发生了错觉。

我站在原地,闭上眼睛,回忆起刚才的情形。

尽管只是匆匆一瞥,我却肯定刚才瞧见的那个年轻人,应该就是我老弟王二小才对。

等等,有什么不对劲儿么?

我沉默了一会儿,这时突然身后传来一声颇有些不确定的犹豫话语:“哥……”

我猛然回过头来,瞧见老弟就站在我身后的不远处,一脸错愕地望着我。

“二小?”

我一喊,我老弟顿时就确认了,脸上满是惊喜,冲上前来,大声喊道:“哥,我的天?居然还真的是你啊,我刚才瞧见你,还以为是认错了人呢。我记得你没有这么高的啊,瞧这高度,不得有一米八了啊?”

一母同胞,我跟我老弟长得差不多,都属于挺精神的小伙子,不过我老弟这人是学霸,平日里基本上都坐着学习,不运动,导致身材有些虚胖。

不过这回见他也还好,虚胖下去了一些,有些腱子肉了,黑框眼镜也没了,小伙子长得十分敦实。

我居高临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没事多运动,说不定你还有长高的余地呢?

老弟与我重逢,激动不已,想要跟我抱一下,结果瞧见我怀里的小米儿,顿时就是一愣,说哥,这、这是谁家的小孩儿啊?

我亲了小米儿一口,说还有谁家的,咱家的呗,我女儿,你侄女。

我老弟吓得猛地一哆嗦,说不会吧,哥,我这离开也就才大半年的时间,你就给我整出一大侄女儿来了?那、那咱嫂子呢?

他一句话把我给噎得死死。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表达,生孩子这件事情,其实不用他嫂子来干,他哥闲着没事,就可以代劳了。

我只说了一句话:“一言难尽。”

两人见面寒暄,聊了好久,老弟方才问道:“哥,你不是在南方那边么,咋跑这儿来了?”

我这时方才赶紧问他,说我找不到咱爸了,联系不上,想起他之前跟我说的事情,就跑到这儿来了——你知道他去了哪儿么,我可急死了。

老弟看了我一眼,有些犹豫。

我瞧见他吞吞吐吐,下意识地跟以前一样,伸手去掐他脖子,说小子还想跟我打哑谜是吧,我现在都急死了。

没想到我刚刚一伸手,那家伙就像蛇一般地滑开,避了开去。

瞧见我一脸错愕的表情,我老弟颇有些牛逼地说道:“哥,我跟你讲,我现在跟你们普通人已经不一样了,我可是修行者。你知道什么叫做修行者不?就是吐故纳新,修得长生不老之术的人,能够采日月之精华、聚天地之灵气,移山倒海、平地生风,你可不能像以前一样欺负我了,知道不?”

呃……

我有些发愣,说老弟你没吃药吧,虽说咱们家困难,但是这药还是不能停的。

他瞧见我不相信,顿时就急了,深吸一口气,原地拔高,跳了一丈起,落下之后,这才牛波伊轰轰地说道:“瞧见没有,我这旱地拔葱厉害不?我跟你讲,再给我一两年的时间,我这一跳,直接上了那房子去!”

我说:“哇哦……”

老弟得意洋洋,我待他这劲儿消了之后,继续又问道:“你知不知道咱爸去了哪儿?”

他有些犹豫,说这事儿是绝密,二爷爷不让说……

我说我操,你脑子进水了是吧,我是你哥,我问一下咱爸到底去了哪儿,你还在这里给我唧唧歪歪的,你觉得你一跳三米很有意思?信不信我按住你,打得你连咱爸都认不出来?

我老弟这人虽说是个学霸,不过性子自小就有些懦弱,在外面惹事了,基本上都是靠我来平,然后被我教训。

那家伙都有心理阴影了,我一发火,他立刻就招了,说哥,我这不是逗你玩儿么?咱爸年前的时候来过这里一趟,然后走了,至于去哪里,我也不知道,他最近都神神秘秘的,二爷爷不让我问……

呼!

从我老弟这儿听到了父亲的消息,我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年前!

这一个时间点很重要,也即是说,他之前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受到龙泽乔以及其余窥视我或者蛊胎的家伙跟踪,那么他很有可能是安全的。

想到这里,一个长期以来落在我心中的负担也终于算是落下来。

我问我老弟,说二爷爷是什么鬼?

听到这话儿,我老弟慌忙伸手来,捂住我嘴巴,一脸惊恐地说道:“哥,你小声一点,不能这么说二爷爷的,他神通广大,要是给他听到你对他不敬,万一怪罪下来,那就麻烦了。”

我一把拨开他的手,说你小子少给我神神叨叨的,我问你,你马上就要高考了,怎么不回学校,跑这里待着干嘛呢?

我老弟不屑地说道:“哥,还上啥大学啊,我跟你讲个事情,你肯定大吃一惊。”

我说我操,你学费都是我给的,说不上就不上,你不得给我一个交代?

老弟连忙赔笑,说哥,我跟你说认真的——你知道咱爷爷不,我跟你讲,他身世老牛波伊了,他是长白山天池寨出身。天池寨你知道什么意思么,我跟你讲,老厉害了,就跟武侠小说里面的少林和武当一样,岗岗的,牛得一塌糊涂,咱爸去年送我过这里来认亲,我现在跟锤子叔学手段,他们说我天资聪颖、根骨奇绝,很可能会被选上,成为天池寨以后的少寨主呢……

我说别瞎扯这么多,带我去见你那什么二爷爷,我要问咱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