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诧异地看着这个精神矍铄的老者,没想到他居然是一名伯爵?

这可是血族之中的大人物了。

唐尼伯爵带着我们来到了一个宽敞的大办公室,请我们坐下之后,指着外面说道:“这儿是威尔阁下位于巴黎的信息交流中心之一,我受威尔阁下所托,负责这儿的基本工作。”

我有些不敢相信,从刚才过来的时候,我能够瞧见大厅里差不多有二十多人在忙碌,有的对着电脑分析数据,有的则在打着电话,怎么看,都像一个诈骗集团。

哦,错了……

我的意思是,这么大的一个信息中心,居然都是威尔的?

那家伙看起来挺有势力的啊?

唐尼伯爵跟我们介绍完了这儿的基本情况之后,按动了办公桌上的电话,说叫杰克到我办公室来。

半分钟不到,一个邋里邋遢的年轻人敲门而入,朝着唐尼伯爵报到。

瞧见他身上好多天没有洗、还散发出味儿的花衬衫,唐尼伯爵皱着眉头说道:“我亲爱的杰克,世界上怎么会有像你这么邋遢的血族?你的存在,完全玷污了血族的高贵血统。”

被这么一通劈头盖脸的批评,那年轻人也不害怕,嘻嘻笑道:“伯爵,你又不用跟我睡一个棺材,何必介意?”

唐尼伯爵没有再跟他扯,而是指着我和老鬼介绍了一下,然后问安排运送出城的车准备好了没有?

杰克说还有半个小时。

回答完了唐尼伯爵的问话,杰克走过来与我们握手,对我们说道:“嘿,伙计们,我是这个该死的伯爵大人的助手,负责两位逃到斯洛伐克的相关事宜,有任何疑问和需要情报支持的,都可以找我。”

我们点头,说谢谢。

杰克说别客气,我们都是给威尔大老板打工的,为了亲爱的安吉列娜小姐能够回到老板的棺材里面而奋斗。

得,这人看起来能力不错,就是嘴欠了一点儿。

杰克离开之后,唐尼站起来,给我们介绍起了今夜的情况。

事实上,他们的情报人员也接到了关于圣母院的相关异状,有消息显示巴黎教区的红衣大主教奥尔巴赫大发雷霆,下命令从全国各郊区抽调高阶教士前往巴黎汇集,还有巴黎郊区的宗教裁判所四处出动,频频接触法国警方,而且还将我和老鬼的头像挂到了网上,标注是最危险的杀人嫌犯,准备集尽力量,对我们展开抓捕工作。

不但是教会,大巴黎地区的地下势力纷纷活动,间谍、黑帮分子、毒贩集团、人蛇集团、军火走私、色情大亨、暗黑议会、邪恶力量……

这是一个不眠夜,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之失眠。

听完唐尼伯爵的讲述,我忍不住想笑,因为在樱桃小姐来之前的时候,我们这些始作俑者,的确是睡得呼呼噜噜。

说起来还真的是讽刺。

半个小时说久不久,没一会儿,邋遢杰克又过来敲门了,说车已经到了,就在后门,随时等待出发。

唐尼跟我们最后交代了一下需要注意的东西,然后送我们来到了后门。

这儿果然有一辆冷藏车在此等待,邋遢杰克打开了后门,里面一扇又一扇被斩成两半的猪。

穿过这些倒吊着的可怜牲口,他打开了一个夹层,指着里面有限的空间说道:“你们先藏在这里,离开大巴黎区,随后安排两位前往德国,最后经过捷克,抵达斯洛伐克。”

老鬼瞧了这小子一眼,说你跟我们一起走?

捷克咧嘴笑了笑,说对。

虽然我不知道这个家伙作为血族,为什么可以带着我们穿过封锁线,不过瞧见他们自信满满的样子,便也没有多问,与唐尼伯爵挥手告别之后,钻进了那空间里去。

这儿看着很狭窄,不过钻进去之后,发现里面有特别布置过,不但有独立的通风和悬挂系统,而且还挺安静的。

两个人躺在里面,并不算拥挤,而等到车子发动,朝前行驶的时候,也没有感到太多的颠簸。

两人并肩,躺在黑暗中,我打量了一下旁边闭目养神的老鬼,忍不住说道:“我们两个看起来有毒啊?”

老鬼诧异,说这话儿怎么讲?

我说在国内的时候,咱俩就被人追得满世界乱跑,好不容易出趟国,心想着这回能够安安稳稳地过点儿好日子了吧,没想到最后居然藏在这个鬼地方跑路,你说我们两个,是不是长了一张嘲讽脸?

老鬼忍不住笑了,说我觉得挺好,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倘若是太过于安逸了,我们怎么可能有进步?

我说进步了,那又如何?

黑暗中,老鬼的眼睛一下子就变得闪亮了起来,幽幽地说道:“老王,你别忘记了,当初我们可是发过誓,要顶替一字剑,成为下一代南海一脉的领军人物。些许磨难,对于我们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伸了一个懒腰,嘿然而笑,说你倒是想得开。

这车厢夹层之中,反而给了我们许多的轻松,两人随意聊着天,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车陡然一停。

这刹车弄得突然了,我和老鬼都没有防备,脑袋却是撞到了车壁。

我撞得脑袋生疼,而就在此时,老鬼突然低声说道:“不好,有麻烦。”

什么?

第044章 古堡会师

车子停在路边,差不多有五分钟左右的样子,然后继续上路,我能够听得到外面的话语,不过叽里呱啦,只能够懂得偶尔几句。

当再次行驶的时候,我问老鬼,说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鬼告诉我,有人准备搜查我们藏身的冷藏车,不过最后还是放弃了。

我问为什么?

老鬼颇有些无语地告诉我,陪着我们一起出行的这位杰克先生,他老爹是法国警界的某位当权人士,这招牌一亮出来,基本上就畅通无阻了。

呃……

我下意识地扶住了额头,说没想到拉关系这种事儿,跑到国外了,居然也还有,我是应该庆幸呢,还是该痛斥?

老鬼说随便吧,反正跟咱们又没啥关系,难道你是法国公民?

我说以前倒是幻想过要是咱能够移民海外的话,会不会很牛波伊,不过现在没有这种想法了,法国这儿,咱能得罪的人基本上都得罪光了,还是咱国内最安全。

老鬼揉了揉脑袋,忍不住哈哈笑,说对啊,现在想起来,什么江湖第一世家,荆门黄家的手段还真是弱了点……

两人聊得正欢,上面的板子给人起开了来,露出了杰克的半张脸,微笑着说道:“看来两位是躺不下去了,既然如此,不如就出来,瞧一瞧法兰西风光吧?”

我眯眼瞧去,说怎么了,现在没问题了么?

杰克点头,说最危险的大巴黎区,已经安然度过,接下来的路程,就不用让两位远道而来的贵宾这般难受了,我们准备得有不错的商务车,你们或许会喜欢。

老鬼从夹层里面爬了起来,打了一个响指,说当然,好歹出了一回国,我可不想整天打打杀杀。

我也笑了,说对啊,要是哪天小米儿问起我来,说爸爸你去了趟欧洲,看到了什么?我总不可能跟她说瞧见了一帮乱七八糟的家伙,别的什么都没有。

这时车停了下来,杰克打开货柜车门,带着我们跳了下来,却是一台奔驰商务车。

长期在黑暗中许久,骤然遇到阳光,我觉得有些刺眼,眯着眼睛朝上望去,瞧见瓦蓝瓦蓝的天空之上,几朵飘荡的白云,烈日当空。

阳光照在了杰克身上,让我感觉到这个小子其实还挺阳光的。

我没有立即上车,而是指了指杰克,说你是血族?

杰克耸了耸肩膀,说谁说不是呢,这是我一直懊恼而后悔的决定,他们说成为血族之后,基本上就失去了生育功能,可是我们伟大的莫泊桑家族到了我这一代,就算是到头儿了!

似乎瞧见了我和老鬼惊讶的目光,他这才擦了擦手,伸过来与老鬼相握,说正式介绍一下,杰克莫泊桑,与你一样,都是威尔阁下的后裔。

老鬼笑了笑,说哇哦,我需要表示惊讶么?

杰克收回手,无所谓地说道:“还是算了。我一直都有听说过你,作为威尔阁下血变之后的第一个初拥者,他对你可是念念不忘,只可惜你当时太过于惊慌,自己个儿逃了,要不然阿道夫现在的那个位置,就有可能是你的了。”

老鬼皱眉说道:“阿道夫?”

杰克摇头笑道:“哦,你应该不知道——还是不要知道的好,那就是一个混蛋,威尔的后裔之中,除了你之外,他是资格最老的,也是我最想揍的一个家伙。”

老鬼说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情了,在前来欧洲之前,我与威尔之间已经达成了协议,我和他是平等的存在。

杰克夸张地看着我,说哇哦,你可真是个出人意料的家伙。

双方加深了解之后,继续赶路,一路穿过了法国东南部,越境德国,在此之前,我们获得了一个新的身份,两名从英国过来的中国留学生。

托了欧洲一体化的福,从法国前往德国,并没有费什么周折,接着是捷克。

最终我们在捷克和斯洛伐克边境的一个山地小镇附近停留。

我们将在这里与威尔、陆左和萧克明等人汇合,然后再前往斯洛伐克的喀尔巴阡山。

那儿是茨密希家族的大本营,也是血族魔党的根据地之一。

在这个名字长得我记不过来的无名小镇子里,我们住的地方比较高级,是一个隶属于威尔麾下某伯爵大人的古堡,有着千年的历史,经过现代化的改造之后,却是一个十分不错的宜居之所。

本来说很快就会汇合的,然而我们在这里却足足等了两天。

威尔的不守时,让我们意识到,这并不是一场对称的战争,即便是此间的地头蛇,威尔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他们不露面,我和老鬼倒是乐得清闲,在那古堡之中,老鬼找了个地底棺材沉眠,消化着艾伦心脏给他带来的冲击,而我则意外地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在这个地方,居然也有龙脉的气息。

比起巴黎圣母院的地宫,这龙脉之气可以算得上是淡薄,而且还有一些怪异,但有,总比没有的好。

为了让逸仙刀能够重出江湖,我抓紧每一分一秒地修行,尽量吸收足够的龙脉之气。

第三日的凌晨,我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赶忙走到了窗外去看。

结果我一打开窗子,就有一大坨黑乎乎的东西钻进了我的房间里来。

我强忍着一剑斩去的冲动,定睛一看,却见竟然是久违的虎皮猫大人。

瞧见手持着一根画筒的我,站在床头、撅着屁股的虎皮猫大人热情洋溢地对我招呼道:“嗨,亲爱的隔壁老王,听说你们在巴黎那儿,闹得挺不错的啊?”

我瞧见它就气不打一处来,愤愤不平地说道:“别说了,把我们扔在巴黎,你们也好意思?”

虎皮猫大人嘎嘎大笑,说本来陆左和杂毛都准备去寻你们的,结果给我拦住了。

我说没想到竟然是你使坏?

虎皮猫大人瞧见我抬起手,作势欲砸过来,连忙说道:“我临走前的时候,给你和老鬼算了一卦,发现你们两个若是跟着我们一起去拉脱维亚的话,定然有血光之灾,说不定就成了炮灰,死那儿了;而留在巴黎,才是你们的转机,没想到一语中的,你们在巴黎不但吸引了魔党和暗黑议会的注意力,还把教会的目光都给吸引了,不错啊……”

我没有理会它那一副“老子欣赏你哟”的态度,气呼呼地说道:“狗屁转机,我们差一点儿就死那儿了!”

虎皮猫大人摇头晃脑地说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我说你别在这里给我灌心灵鸡汤了,小心我把你给宰了炖汤。

虎皮猫大人说隔段时间不见,你胆子变大了不少啊——对了,老鬼那家伙呢?

我说借了人一棺材,躺那儿闭关修行呢,如果现在要出发的话,我去叫他醒过来就是了。

虎皮猫大人说那就让他睡吧,这回出了点儿问题,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呢。

我诧异,说出了什么问题么?

虎皮猫大人说对,来这儿的路上,我们碰到了一个家伙,实在是有些凶悍,我们的队伍给击溃了,杂毛断后,拦住了那个家伙,不过事后也受了些伤,得在这里养几日。

我诧异,说遇到谁啊,这么猛?

虎皮猫大人说道:“一个让欧洲大陆无数人谈之色变的卡帕多西亚,侯爵猎杀者!”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说艾伦的领路人?

虎皮猫大人嘎嘎笑了起来,说对啊,我这才想起来,你可是将威尔的亲哥给宰了的家伙,回头的时候,我估计威尔会找你谈谈心的。

我说艾伦是威尔的亲哥?

虎皮猫大人坏笑,说如假包换。

说到这儿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门外传来了朵朵的寒声:“臭屁猫,还有王明哥哥,你们在里面么?陆左哥哥说请你们过去见个面。”

听到这甜甜的声音,虎皮猫大人立刻腾空而起,嘎嘎大叫:“媳妇儿,我来了。”

我打开了门,许久未见的朵朵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她瞧见我,礼貌地招呼,说王明哥哥,别来无恙?

朵朵童真的笑容感染了我,我心情变得好一些,点头说还好。

随着朵朵一路走,我们来到了一个房间之中,走进去,瞧见被纱布绑得严严实实的杂毛小道躺在了床上,陆左在旁边端着一杯水,而威尔则吩咐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妇人说些什么,小妖姑娘抱着胳膊矗立在窗口处,而龙魔儿则如门神一般,站立在了威尔的身后。

嗨!

我走进房间,所有的人都过来与我问好,连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萧克明也非要叫人扶起来,冲我打招呼。

威尔走到了我的跟前来,与我紧紧握手,沉声说道:“辛苦了。”

我笑了笑,说还好。

大家寒暄了几句,问了几句状况,而这个时候,陆左瞧见了我背上挂着的画筒,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刀,还是剑?”

我没有隐瞒,扣动机关,将那十字军血刀给弹了出来。

唰!

刀身一出现,一抹寒光将房间给照得雪亮。

第045章 形势严峻

好刀!

十字军血刀一出鞘,立刻迎来了众人的赞叹,却见此刀的刀身之上,布满各种花纹,如行云似流水,美妙异常;而锋刃之间,却是雪白,隐隐之间还有一股血光寒意。

这是一把将实用和艺术相结合在了一起的完美作品。

威尔对欧洲典故最是熟悉,博学的他一眼就认出了这刀的来头来,冲着我疑惑求证道:“这是萨拉丁之刃?”

我点头,说对。

威尔伸手,从陆左的手中接了过来,仔细打量一番,然后摇头说道:“好像有点儿不对啊?”

我用食指轻轻弹了一下刀身,一股“嗡嗡嗡”的声音浮现出来,而我则低声说道:“在巴黎的时候,碰到了一个朋友,他出手,帮我把当初教皇和五大红衣主教的联手封印,给解开了,成为了一把我专属的佩刀……”

解开了?

威尔先是一愣,继而说道:“不可能,你都说了,那可是教皇和五大红衣主教封印的,一直到它后来落到了魔宴同盟的勒森魃一族手中,数百年来,无数博学的血族长者都尝试过,没有一个能够成功——你那朋友,有多大?”

我想了一下Kim的模样,说大概十四五、或者十五六岁吧,大概就是这么大。

威尔立刻摇头,说你若说是某位长者,或许还能够凭着多年的经验凑巧成功,一半大孩子……

我见他不信,便说道:“那人叫做Kim,中文名杜晓坤,而最近不久,他有一个外号,叫做堕落拉结尔。”

威尔忍不住笑,说拉结尔,十翼智慧天使?

这话儿刚刚出口,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大声喊道:“我想起来了,徐淡定找我劈头盖脸一通臭骂,就是因为那个家伙;你是说,他真的解开了这血刀的封印?”

我点头,说对,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吧,反正我感觉他是挺有信心的,胸有成竹。

威尔忍不住叹息了一声,说这样的人才,难怪徐淡定会那么失态,倘若是能够带回国内去,对研究西方天主教和东正教体系,肯定有很大的帮助——对了,他现在人呢?

我说走了,跟一个叫做樱桃小姐的小女孩儿离开了,说是不想连累我们。

威尔皱眉,朝着门口的邋遢杰克喊道:“你听说过樱桃小姐的名字么?”

杰克在威尔面前,到底还是比较严肃,换了一身西裤白衬衫,倍儿精神,闻言回答道:“那人叫什么名字呢?”

我说叫做Cherry,英文樱桃的意思。

杰克点头,说哦,原来是她——七年前的时候英国伦敦爆出了一起修女院娈童案,这个Cherry就是在那一起案件中失踪的小修女;等到她再一次在世人面前露面,已经是暗黑议会议长阁下奥斯瓦尔多的私人秘书,据说她拥有不弱于暗黑议员的恐怖力量。当然,那只是据说,因为见过她出手的人,都已经去了地狱。

啊?

听到杰克的讲述,我不由得一阵冷汗冒起,想起那个抱着小狗、开口闭口叫大叔、笑吟吟的金发女孩儿,怎么看都不像是杰克描述的这么恐怖啊?

不过,按照这位樱桃小姐的履历,的确有可能跟Kim是青梅竹马呢。

而威尔听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说王明你们这件事情办得不漂亮,暗黑议会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无数血族、狼人、亡灵巫师和异端汇聚的场所,而我们潜在的敌人里面,便有暗黑议会;那个奥斯瓦尔多是从中世纪就一直活下来的黑巫师,你们那朋友如果去了他身边,指不定变成什么模样呢……

我听完也是觉得毛骨悚然,轻声叹道:“Kim一直排斥回国,至于跟着樱桃小姐离开,那是他自己的意愿,事实上,我们根本拦不住他的。”

威尔摇头,说也许他有自己的考量吧,只希望以后不要成为对手的好。

谈完了Kim,陆左问我,说这刀能不能解开封印,给我们瞧一眼?

我愣了一下,说可能不行,听Kim说如果贸然解开封印的话,会引来附近教会力量的注意,惹来麻烦。

陆左听到,有些失望地说道:“这样啊……”

威尔将刀递回给我,哈哈一笑,说没事的,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并肩而战,总能够看到这刀染血的时候,何必着急呢?

说罢,他对杰克说道:“你过来,把接下来的局势跟大家讲解一下吧。”

听到威尔的吩咐,杰克下意识地将领带摆正了一下,然后走到中间来,朗声说道:“经过前一阶段的事情之后,茨密希家族已经开始显露颓势了,首先他们的四位侯爵大人已经有三位战死于拉脱维亚,大量的家族成员被击溃,而安吉列娜的父亲马奎斯伯爵已经被监禁了,现在我们需要面对的茨密希,估计也就之后茨密希大公和查宁侯爵了。”

陆左打了一个响指,说若是如此,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提前回去过国庆长假了?

杰克摇头,说不,现在的问题在于除了茨密希和与它同盟的勒森魃之外,有消息表明,几个中立家族、甚至密党同盟的人也开始对威尔阁下感兴趣起来,如果得不到足够的利益,他们也许会毫不犹豫地加入猎杀队列之中,另外死亡之族卡帕多西亚也已经出现……

我听得心惊,想着不会吧,难道我们需要面对在欧洲盘根错节几千年的整个血族?

杰克没有停下来,还在继续,说除此之外,有消息显露暗黑议会也在蠢蠢欲动,所以必须防范这帮小人有可能会在背后插刀;另外教会方面也没有闲着,我们在罗马附近的人传来消息,说宗教裁判所频频异动,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威尔听完,以手扶额,叹了一口气,说还真的是内忧外患,四面楚歌啊。

杰克谈完了整个大环境,开始说起了此次行动的纪要来。

我们此次前往斯洛伐克的喀尔巴阡山,这儿是阿尔卑斯山脉的东部延伸,山脉足有一千五百公里,穿过捷克共和国、斯洛伐克、波兰、乌克兰和罗马尼亚等国家;西喀尔巴阡山那儿是结晶岩山体,山势挺拔险峻,而我们前往的格尔拉赫峰,则是整个喀尔巴阡山最高的山峰。

山峰之上,有一个千年古堡,那儿就是茨密希的大本营,也是藏着威尔女友安吉列娜的地方。

那儿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角峰、冰斗、悬谷等冰蚀地貌处处可见,而在内部的斯洛伐克矿山,则是茨密希掌控最重要的产业。

这个大本营,在黑暗中世纪的时候,宗教裁判所曾经组织了包括教士、猎人、士兵、流氓和职业雇佣兵在内的一千人的大军,对此进行进攻,然而最终却以失败告终,无数知名人物死于冰层之下。

我们能够组织起一千大军么?

显然没有。

威尔告诉我们,我们前往格尔拉赫峰的茨密希古堡人员里,除了我们在场的所有人之外,还会有四个伯爵,和他新近发展的四名后裔。

再加上向导什么的,满打满算,二十人不到。

强攻不行,唯有智取。

听完威尔的话语,我的心中顿时就是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是躺在床上的杂毛小道,还是陆左,都显得特别镇定,好像这是一件习以为常的事情一样。

他们的态度弄得我本来满腹疑问,结果都藏在了心底里去。

我不敢说,害怕被他们嘲笑。

不过,话说就这几个人,你们真的敢去强攻茨密希的古堡?

杰克聊完了基本情况,这时古堡那个穿着燕尾服的管家便过来招呼,说已经安排了午饭,是否可以用饭了,陆左摸着肚子,说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我们吃饭去。

众人离开房间,而威尔则对躺在床上的木乃伊说道:“老萧,要不要给你安排两个水汪汪的大洋马,伺候你吃饭?”

杂毛小道一脸怨恨地说道:“你大爷的,要是想我一个星期下不来床,我倒是不介意开开荤!”

众人哈哈大笑,移步到了古堡的长桌餐厅。

那长桌足有十来米,我瞧了一眼桌上的食物,依旧是面包加浓汤,加上一些玉米沙拉,顿时就有些郁闷,跟咱中国比起来,老外吃得倒真是有些太委屈了。

陆左瞧见了也是欲哭无泪,说能不能弄口米饭啊,我可真是想疯了。

威尔想起一事儿来,对旁边的杰克说道:“对了,叫你买的东西带了么?”

杰克这才想起,说带了带了。

他匆匆离去,没一会儿拿了两瓶国民女神老干妈过来,放到了陆左面前来,威尔赔笑着说道:“吃不下的话,蘸点儿辣酱吃吧。”

陆左一脸苦闷地撕下面包蘸老干妈吃,而威尔则招了招手,叫我到了他的身边来。

我来到了他的身边,威尔招呼我吃饭。

我无奈,撕扯了两块又硬又干的面包下来,吃得直噎,突然听威尔说道:“我听说,我哥哥艾伦,是你亲手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