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的时候,眼珠子闪烁亮光,显然是有些兴奋,不过我若说自己是警察,就得掏证件。

想了一下,我指着那面包车说道:“我老婆在车上,跟另外一男的在一块儿。”

听到我这话儿,师傅更加兴奋了,档位一挂,油门一踩,那出租车一下子就蹿了出去,而他则大声喊道:“兄弟,啥也别说了,老哥绝对给你跟住,不要让那对奸夫淫妇舒服,你放心……”

这师傅将一电动比亚迪开成了跑车,我居然还感受到了一股推背感,慌忙叫道:“师傅,你悠着点,别给他们瞧出来了。”

师傅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朝我举大拇指,说还是兄弟你有经验,这抓奸呢,就得抓床上面,不然一切都白搭;奸夫淫妇不承认的话,一点儿效果都没有!

呃……

瞧见这一脸小兴奋的司机师傅,我不知道说些什么了,结果人家瞧见我脸沉如水,还好言安慰我道:“我说兄弟啊,你也别太难过,现在别人不都说了么,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总得带点儿绿!”

司机师傅一路尾行,终于在东郊附近的一片老院落附近停了下来。

我瞧见那辆五菱宏光停在了一小院旁,透过铁门还能够瞧见那些人将姚小宝给推入房间里去,便给司机师傅付了车费,然后钱也不找了,赶紧下车。

那司机师傅挥舞着零钞,冲我说道:“兄弟,你把握住,要不然打个电话给你朋友,一个人挺吃亏的……”

呃,这经验,听着怎么都不对味儿啊?

相比主城区的热闹,这边就显得安静了许多,灯光也是一片昏暗,我快速走到了那边的院落边儿来,左右一打量,发现没有人,便一个蹿跳,进了院子里去。

我走到屋子的侧面,听到有人问道:“那女的在哪里?”

另外一人回答,说扔库房里去了,朱佛爷正在审问呢。

审问?

那人冷哼一声,说这个家伙又管不住下半身了,咱们这一行做事儿,得讲一些规矩,这小娘们儿捞过界,教训一顿就是了,何必坏了人家身子,到时候结成仇,可不好办事了。

另一人嘿嘿笑,说要说你去说,我可不敢管,朱佛爷一直好色,这事儿你我都知道,打扰人家交配,到时候他恼了,咱们都得遭殃。

最开始提意见的那人气呼呼地说道:“朱跃进这样不行的,我得去找七姑娘来过问一下。”

他进屋打电话去了,而我也找到了那边的库房来。

所谓库房,就是存放贼赃的地方,在东南角的一个厢房里,这儿为了保持通风干燥,在墙外开了两扇窗户,我正好就爬到了窗户,小心往里面挤。

我到的时候,矮瘦男子朱跃进已经动手了。

他将姚小宝给反绑在了一单人破沙发上面,然后费尽心思将双腿打开,绑住。

那姚小宝又哭又骂,闹得不可开交。

不过不管她怎么闹,朱跃进都不管不顾,反而是灯下看美人,越看越心欢,伸出手来,先是摸了一下小娘们儿因为挣扎而粉红俏嫩的小脸,接着往下划,过了胸,然后到了腰间。

他的手指在姚小宝的腰间捻了一会儿,手指灵巧地剥开了皮带,紧接着猛然一撕。

唰!

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出现,朱跃进竟然将姚小宝的裤子给撕烂,露出了雪白的大腿来。

姚小宝屈辱地哭了,冲着那朱跃进吐着口水,朱跃进浑然不顾,使劲儿一摸脸,嘿然笑道:“小娘们别着急啊,让老朱我试一试你到底香不香……”

他噘嘴去亲姚小宝,第一下被躲开了,第二下又给躲开,心头不由得一阵大怒,扬手就要扇面前这小娘们儿一巴掌,结果这个时候,终于找到机会的我趁着他没有任何防备,直接一记手刀,砸在了那人的后颈之上。

砰!

我害怕这个人有些修为,一下子砸不晕,又砸了一回。

两下之后,这人终于一声不吭地栽倒在了地上去。

姚小宝本来以为自己的清白就要没了去,结果这施暴者竟然一声不吭地栽倒了,顿时就一阵大惊。

她双眼瞪得滚圆,打量着我,想要将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看个清楚,我却一挥手,指着门口,低声说道:“你继续喊,别让人起疑。”

听到我的话,姚小宝又咿咿呀呀地喊了起来。

她这声音一会儿高,一会儿低,后来还转成了呻吟,表演得十分投入,反倒把我弄得挺尴尬的。

我在这段时间里,将捆着她的那化纤绳索给解开了去,姚小宝的裤子被撕扯开,只剩下一条白色打底裤,一被解开,立刻躲在了沙发后,戒备地看着我,说道:“我好像认识你?”

我没有说话,而就在这个时候,库房的房门突然被人瞧响了。

外面有人喊道:“佛爷,小柒姐到了,你开一下门。”

第039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

听到门外有人,我朝着姚小宝挥了挥手。

她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将被我砸昏了的朱跃进裤子皮带解开,匆匆忙忙地将那裤子给脱下,又给自己穿起来。

呃……

瞧见她的动作,我也是一阵无语,这妹子爱惜名声,可比性命要多许多,遇到事情的第一反应居然不会是逃走,而是将两条白晃晃的大腿给遮起来,着实让人有些失望。

啊,我失望个什么劲儿?

我咽了一下口水,转身准备离开,然而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声音:“朱跃进、朱跃进,你开门,是不是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点儿本事,就管不住自己的裤腰带了?给我滚出来……”

那门敲得邦邦直响,我脸色一变,转身就朝着那边的窗户跑去,而姚小宝也朝着我这边跑了过来。

没想到我刚刚跑到了窗子边,就听到姚小宝一声尖叫,回头一看,却见这妹子穿得裤子有些不合适,走得又慌张,结果踩到了裤脚,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

砰!

她手忙脚乱,结果额头触地,还撞了一个青肿的大包来,忍不住喊了一声:“啊……”

这库房的窗子开在了墙壁之上,离地足有两米高,又不算大,一人爬进爬出还算合适,两个人就有些困难了。

我琢磨着让这个女贼先走,结果就在这个时候,那木门给人一脚飞踹了开来。

木门被踹成了好几块的破木板,有一个女人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大声吼道:“朱跃进,你若是这样,以后休想得到我朱家……啊?你们是谁?”

这是个英气剑眉的女子,看模样儿二十五六岁,又或者三十来岁,有一种俏丽与成熟杂糅的奇怪感觉。

想必此女就是那些人口中所说的小柒姐了。

她冲进了库房里,瞧见里面站着的我和地上趴着的姚小宝,先是一惊,紧接着眉头一皱,盯着我说道:“你是谁?”

姚小宝从地上爬起来,眼珠子一扫,居然没有半点儿犹豫,一个箭步便攀爬上了窗户,紧接着身子一钻,人就到了房间外面去。

有跟着进来的汉子瞧见,下意识地就朝着外面跑去,大声喊道:“别走!”

那个英姿勃勃的女人却一扬手,喝道:“别追,随她去。”

听到她的吩咐,几个往外面跑的汉子虽然停住了脚步,却有些不理解地问道:“可是,小柒姐,她……”

那小柒姐洒然一笑,说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小女人罢了,何必为难她?走便走了,无妨——不过,阁下,我对你倒是挺有兴趣的,还未曾请教阁下的高姓大名?

我瞧见这女人性子豪爽洒脱,联系前后,心中也生出几分敬意来,说不敢,我只不过是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小角色而已。

“小角色?”

小柒姐冷哼一声,说我家这远方堂叔,应该是你弄倒的吧?

我点了点头,说没错,是我。不过令堂叔的行为着实有些不端,眼看着他就要糟蹋人家姑娘清白,我也实在是没办法——不过你放心,我出手很轻的,一下下,他一会儿就会醒过来的,不会有事的。

小柒姐哈哈一笑,说他有没有事,我不管,不过我这堂叔为人虽然龌龊不堪,但一身的本事还是有的。别的不讲,单论他这戳脚翻子门的十二路拦面叟和七连戳,就不是一般人能敌的,能够在不闹出半点儿动静的情况下,就将他给撂翻的强人,必然是江湖上有名有号的角色。朱小柒不才,还是想结识一下的。

我眯起了眼睛来,知道这女人到底还是有些难缠。

她对姚小宝的离开熟视无睹,甚至连手下人去追都给予了阻拦,并不代表她没有脾气。

她的脾气,发在了留在这儿的我身上来。

沉默了一会儿,我还是笑了,说我真不是啥厉害角色,过来呢,也只是觉得这种事情发生,实在有些不妥而已,现在看来,姑娘你深明大义,倒是我多管闲事了,在下告辞了。

咱又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我并没有走窗户,而是向前走去。

我走到小柒姐的面前时,她果然不出意料地伸手,将我给拦住了。

我低头看了她一眼,而她则微微一笑,说既然来了,那就坐一下,喝杯茶,免得别人说我朱家人不懂待客之道,你说呢?

我说在下内急,得赶紧找地方解决,来日再聚?

内急?

小柒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没想到我居然说出这般疲赖的话语来,着实有些气闷。

她瞪了我一眼,说想走可以,拿出点真本事来吧。

我知道她到底还是想试一下我的底子,也没有再一味藏拙,而是洒然一笑,说好,还请赐教。

我一个滑步向前,那小柒姐一个揽雀尾,朝着我面门陡然砸来,被我用那南海龟蛇技摇晃而过,然后步罡斗转,一下子就错到了她的身后去,紧接着往门口冲。

跟在小柒姐身后的人,自然十分警觉,瞧见我冲来,出手阻拦,却被我随手一记十三层大散手的“彩云追月”,轻轻拨开了去。

十三层大散手是各路散手中的巅峰者,这一招彩云追月,深得小擒拿手的精髓,那两人却是眼前一花,人便不见了。

我冲到屋厅处,瞧见周遭有人扑了过来,几个扭身,就想突围而去,却见面前一道绿光浮现。

我停住脚步,那原本还在屋子里的小柒姐,居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来。

面对着一大帮人的包围,我泰然自若地站立着。

我平静地与小柒姐对视。

两人互看了好一会儿,她突然笑了笑,说得,看起来真的是一个了不得的高手,我那堂叔估计是踢到铁板了;不过我看阁下虽然一身本事,却不愿纠缠,必有原因,估计遇到了一些麻烦。在下是舟山土著,朱家尖人士,浪里白条朱贵是我爷。正所谓不打不相识,阁下在舟山若有什么事儿,可以直接联系我,必定帮忙。

她从兜里摸出了一张名片,递到了我的面前来。

她显得十分恭敬,却又保持着必要的矜持。

对方这般作态,我也没有再绷着了,伸手接过了那名片来,低头看了一眼,却见上面写着的名字叫做朱小柒,然后还有一个职位——盛天渔业集团总经理。

呃?

不是三只手理事会的主席么?

我不动声色地收起了那名片来,拱手说道:“朱经理,多谢理解,我们有缘再见。”

说罢,我往前走,而旁边的人下意识地想要围上来,结果给朱小柒给拦住了。

那些人对朱跃进保持着极大的怀疑,但是对这位女子却十分敬畏,仅仅只是手一扬,便全部都停住了,没有再有动作。

我一路走出了屋子,然后走了二十多米,方才回过头去,发现并没有人跟过来。

这女人拿得起放得下,倒是个人物。

我下意识地又将那名片掏了出来,正准备仔细查看,结果这个时候旁边的黑暗中突然有一个人低声喊道:“喂,你没事吧?”

我抬头一看,却见姚小宝并没有走远,而是在这附近藏着,瞧见我毫发无损地走了出来,便赶紧过来招呼。

我对这个女人并无好恶,不过她头也不回地就逃走,倒是让我心里面有点儿不舒服,说你难道觉得我会死在里面不成?

姚小宝的脸色十分窘迫,低头说道:“对、对不起……”

我摆了摆手,说不用这么客气,我说说而已。

我准备离开,结果姚小宝一下子伸手拦住了我,说等等,我们认识的,对吧?

我眯着眼睛,说对,湘湖郴州,你的老家,还有肉灵芝……

听到我没有半点儿感情地讲起了往事来,姚小宝顿时就激动了起来,说对,是你,就是你,我猜得没错。

我说哦,然后呢?

姚小宝听到我的语气有些冷淡,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当时我母亲死了,我的心情有些难过……”

我瞧见她姿态如此低,又特地在这儿等着我,心中一软,摆了摆手说道:“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我明白你的痛苦,也希望你能够振作一点儿,我记得你还有一个侄女还是妹妹对吧,给她做点儿好的榜样,不要再做这一行了……”

听到我的话语,姚小宝的一对眼睛里流出了晶莹的泪水来,声音也变得哽咽。

过了一会儿,她问我道:“你现在有空么?”

我愣了一下,说啊,怎么了?

姚小宝说如果没事儿,跟我去看看我的侄女,可以么?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向我这样一个陌生人发出邀请,不过想着我这里也没有什么事儿,而这个姚小宝如果在舟山一带混着,说不定对我有一些帮助,于是点头答应了:“好!”

半个多小时之后,我们出现在了附近的一家医院,然后站在了一间病房的门口来。

姚小宝张了张嘴,有些苦涩地说道:“你可能以为我是一个贪财薄情的女人,只是……”

第040章 颠覆的观感

姚小宝的侄女得了一种很奇怪的病症,叫做劳伦斯畸形肌无力症,也就是寻常所说的“睡美人症”。

这种病是神经肌肉传递障碍所导致的一种急性疾病,临床特征为受累的骨骼肌肉极易疲劳,免疫机制紊乱,体内的蛋白酶缺失,最终导致人昏昏沉沉,难以维持清醒。

这还是前期表现,到了后期基本上都处于昏迷状态,整日浑浑噩噩,连维持生命都只能够靠点滴和注射来完成,最终会变成植物人,长眠于世。

而得了这怪病,从发病到死亡的过程,足足有十余年的时间,无论是病人,还是病人家属,都会显得特别痛苦。

姚小宝的哥嫂目前在南方省打工,本身还有一个儿子,在得知她侄女的消息之后,就已经放弃了治疗,知道姚小宝在带着她,基本上就脱手了。

先前的时候还逢年过节打过电话来,现如今小半年都没有关心过了。

这事儿小女孩是知道的,不过却一直骗自己,说爸爸妈妈太忙了,等以后有时间了,就会过来看自己。

这种病症跟普通的肌无力症并不相同,即便是使用抗胆碱酯酶药物治疗和恢复,也没有什么大用,当初姚小宝之所以对那肉灵芝有想法,就是一个中医讲过的偏方,知道拿这玩意入药,就能够让侄女痊愈。

只可惜那东西最终被我和老鬼抢走了,用在了小米儿的身上。

母亲被莽山洛铁头的人给杀害,而侄女的病情越来越重,兄嫂撒手不管,带着自己的儿子过那小日子,姚小宝举目无亲,只有整日混在街头,靠偷盗维持侄女必要的医疗费用。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身无特长、又没有文凭的她,不偷盗,难道去出卖自己的身体,叉开双腿来赚钱么?

虽然我觉得无论是偷盗,还是出卖自己的身体,都不是什么好事儿,但我还是表示了理解。

一样米养百种人,我明白这世间的苦楚,所以无意对旁人苛求太多。

严于律己,宽于待人,这样才是一个成熟男人的表现。

我站在房门前沉默了许久,有点儿摸不清楚姚小宝是为什么带我过来。

难道想表达若不是我们抢走了那太岁肉灵芝,病床上的那个小姑娘,已经能够乱跑乱跳了么?

可是,人终究是自私的,我不可能为了一个小姑娘的未来,断送自己女儿的性命。

这是第一点,再有一个,如果我们不插手那件事情的话,姚小宝和她侄女也绝对得不到那肉灵芝,最终的下场,估计是被莽山洛铁头给杀害。

如果想因此而引起我的愧疚感,那实在是没必要。

过了许久,我方才开口说道:“不如走正道吧?”

姚小宝盯着我,说如何走?

我沉吟一下,说道:“慈元阁你听过没有?”

姚小宝说怎么不知道,江湖之中做生意最厉害的修行宗门嘛,做的是大生意,随随便便几千万、几亿的,对他们都不在话下。

我说我有一个朋友,认识慈元阁的人,我觉得你的手艺,或许慈元阁有需要,不如跟他们打工咯?

姚小宝眯起了眼睛来,说慈元阁的门槛那么高,人家会收我一个小贼?

我说事在人为咯,总不能一直这样混下去啊?再说了,你妹子的这个病症呢,现代医学也许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原因,但是咱们的中医学,却也有很多补充之处;慈元阁跟修行界之中的很多著名医家都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如果他们肯帮你,未必需要肉灵芝,也许就能够治好她的病呢?

听到我的这句话,姚小宝的呼吸一下子就变得急促了起来,激动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我点头,说不但如此,我也认识几位大医家,日后若是有空,我也可以帮你介绍。

我认识的医家,其实也是我给小米儿寻医问诊之时认识的人,譬如妇科圣手四冲道人,譬如麻栗山蛇婆婆,甚至陆左,这些都是有真才实学的人。

尽管心中无碍,但我对那好女到底还是有一些同情,如果能够帮到她,我也是愿意尽量伸出手来的。

姚小宝听见我说的话并不似作伪,身子一下子就松弛了下来。

两人坐到了病房外面走道的椅子上,她问我为什么会跑到舟山这边来?

我过来,自然不是来旅游的。

我告诉姚小宝,我想找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跟一个舟山叫做慈航别院的门派有关系,不知道她有没有什么了解。

姚小宝一愣,说慈航别院不在舟山啊,现在应该在衢山岛吧?

我心中一喜,说你还知道这个?

姚小宝放宽了心情,对我说道:“我在这边讨一口饭吃,自然得好好了解一番了——那慈航别院现如今应该就在衢山岛落脚,她们在一处地方盖了几处别院,除了部分人是女尼之外,其余人都是带发修行,而且听说慈航别院破落之后,找朝中找到了靠山,慢慢地又恢复了生气;舟山市以及浙东省,乃至沪上都有许多权贵之女在那儿修行,甚至在余杭那边,还办了一个女子学院……”

这话儿听得我一阵诧异,本以为王员外所说的破落,是人口凋零,大猫小猫三两只,没想到人家居然还将学校开到了西湖边上去了。

这是破落么,怎么感觉都好像要连锁上市了?

我瞧见她说得头头是道,忍不住问,说你既然调查得这般清楚,为什么还给人当街抓到呢?刚才那帮人是谁?

姚小宝郁闷地说道:“我也是倒霉,若说这舟山的地头蛇,慈航别院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算是一个,而这朱家尖的朱家,应该算是另外一个——他们凭着在朝中有人支持,在江湖中又有外援,家中又有明眼之人,混得其实挺厉害的,不但对舟山的旅游产业、捕捞业和房地产有所涉及,而且连灰色的边缘产业,也都有掌控……”

我诧异,说这么牛波伊,为什么还对小偷儿有兴趣?

姚小宝说那个普陀迷佛朱跃进是朱家的一远方亲戚,算得上是一个大贼偷,他以前是在沪上混的,结果后来被人抓到,斩断了尾指,这才灰溜溜地回到了舟山来。

那朱跃进回到舟山,重操旧业,凭着在江湖上闯下的名气,迅速招揽了一大帮人,一时间肆虐不已。

不过这事儿后来给朱家知道了,本来打算找上门来灭了的,结果才发现这朱跃进是本家,不好动手,最终与他达成了协议,一边自己补贴,一边让他规范市场,做到盗亦有道,还得限制流窜小偷……

我听到姚小宝的话儿,忍不住就笑了,说听朱家做这事儿,到跟警察有得一拼。

姚小宝说可不是么,这帮贼一旦形成了行业标准,结果整个舟山的治安反而变得好了起来,小偷几乎绝迹了,一是行业垄断了,也就这么几个人,二来这几个人还天天帮着反扒,你说气不气人?

我说人家这事儿,做得很好,说起来我倒是错怪了别人了。

世间之事,就是这般奇怪,有的时候亲眼所见的,并非是真。

我原本以为那个朱小柒就是个贼大姐,没想到人家对自己的家乡倒是比我们这些外人热爱,既然这贼人一行都给她控制了,只怕那三教九流的人,跟她都是有交集的。

如果……

我心中一动,问姚小宝说道:“这朱家跟慈航别院的关系如何,你知不知道?”

姚小宝想了一下,说应该不算好,我听说朱家以前的老爷子,叫做浪里白条朱贵的,曾经被誉为天下第一水战高手来着,结果被慈航别院算计了一下,最终死去了,双方就一直结了仇;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调解,这两方虽然都在舟山,但也是相安无事。只是这内中的详情,谁知道呢?

浪里白条朱贵?

我想起来了,那朱小柒曾经跟我说过的,说那是她爷爷。

她当时说话的时候,满脸的自豪,显然是对这位老人崇敬到了极点,也觉得我应该认识这人。

结果我就是一刚入江湖的二愣子,所以并没有听过。

既然是她对自家爷爷那么崇敬,而朱贵又因为慈航别院而死,那么双方的仇怨,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就揭过的。

这般想着,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再见对方一面。

不过不着急,我得拖一拖。

与姚小宝的对话让我收获很大,心中感激的我当场就打了电话给黄胖子,让他帮忙联络慈元阁,给安排一下。

黄胖子还记得这姑娘,听我这么一说,拍着胸脯,说没问题。

毕竟慈元阁现在的当家人,跟他也是铁哥们。

我将胖子的联系方式和地址留给了姚小宝,然后回到了住的旅社,歇了一晚,次日中午的时候,方才打电话过去,跟那位叫做朱小柒的女子约了一下。

对于我的拜访,她表示了极大的欢迎,只是她现在在出海,可能暂时回不来。

不过朱小柒还是跟我约好了在晚上七点的时候,一起吃晚饭。

第041章 又一个便宜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