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向下的台阶,我走到了地,刚刚准备进里面去,却听到老头子回来的脚步声,左右一打量,瞧见旁边不远处有一个空隙,正好能够容纳一人,于是便闪身躲了进去。

我这便刚刚一躲好,老头儿就嘀咕着什么走了下来。

他来到了台阶底,手在某个地方摸了一下,这通道又封闭了去。

随后他掏出了钥匙,将前面的一扇铁门给打开了来。

门一开,里面立刻走来几人,冲着那老头儿喊道:“怎么样了,外面的情况?”

“你怎么才来,我们都饿死了……”

“是啊,是啊……”

这几人七嘴八舌一通说,老头儿也不着急,等他们抱怨完了之后,方才开口说道:“知道慌了?早干嘛去了?”

有一个声音很粗的汉子冷笑了起来,说嘿,怎么着脾气见长啊?

老头儿毫不畏惧,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件事情闹大了你们知道么?整个西南局的人都开动了起来,姓王的那家伙真的是好手腕,之前那帮人浮于事的家伙全部都给他借着青城山事件给清退出去了,留下来的这帮家伙,个个都是嗷嗷叫的狼崽子,整个绵阳一片风声鹤唳,到处都是人——你们现在知道不对劲儿了,早干嘛去了?何必杀那么多人呢?”

那汉子说道:“哼,何必杀人?那家伙不肯给东西,我们就只有抢咯;抢夺的时候,他们打伤了我们的兄弟,难道我们还跟他赔礼道歉,嘻嘻哈哈么?”

老头儿说那现在呢?给堵在我这儿,你们还有什么办法呢?嗯,说来听听啊……

有一个人不耐烦了起来,说老子要是有办法,要你们这帮吃狗屎的有何用?

吃狗屎的?

哼……

老头儿冷哼一声,将手中的那一大堆饼子扔在了地上,说好,可以,骄狂不过猎鹰嘛,你们山珍海味,啥都见过,这些大饼子估计是看不上了——没所谓,你们的事情我不管了,爱谁谁,饿死得了……

他转身出了门来,这时我瞧见好几个人走了过来,有一个体型稍微胖一些的男人拦住了他,赔着笑,说好话:“哎呀,胡老你何必生气呢,兄弟们这也都是太郁闷了。”

老头儿正在气头上,也恼了,说郁闷?我还郁闷呢,你知道你们那天跑过来找我的时候,我差点儿暴露么?

胖子赔笑说道:“莫生气,莫生气,咱们不都是给荆门黄家做事么?对了,胡老,你应该能够跟本家联系得上,那边到底是个什么说法?”

他这人挺识趣的,老头儿气消了一些,然后说道:“主家回复了,西南局闹的动静很大,让你们现在这儿待着,别乱动……”

啊?

有人不愿相信地大声叫了一声,然后说道:“怎么会?这屁大点儿事,算得了什么啊?让大爷那边疏通一下关系不就行了?”

老头儿怒气冲冲地说道:“大爷?太爷都没用……我跟你们说,自从二爷去世之后,现在好多人都盯着大爷,就等着他出篓子呢,你别看那帮人现如今个个都巴结你,要是大爷出了什么岔子,铁定个个扑上来吃汤喝肉——瞧瞧你们,真能惹祸啊……”

那人不服气,说往日还不是……

老头儿没有等他们说完,便开口说道:“今时不同往日,知道不?”

胖子在旁边听了也心寒,说也就是说,现如今咱荆门黄家走下坡路,不行了呗?

老头瞪了他一眼,说什么走下坡路?我跟你们说,只要大爷还在朝堂之上,只要主上还有一口气,这江湖第一世家的名头,就还是咱荆门黄家的。

最先开口的那汉子这时也说话了:“让我们待在这个鬼地方没关系,只不过那伏羲壁恐怕活不了那么久呢……”

老头盯着他,说既然知道,还不把他交出来?

汉子嘿嘿笑了一声,说兄弟们拼了命争来的东西,我可不想给别人占去了功劳……

他表现得异常坚决,老头儿怒极反笑,说好,你们就留着吧,等那虫儿死了,你们就好玩儿了,哈哈……

他笑着,转身离开。

没一会儿,那上面的铁门吱呀一声,通道再一次的合上。

留在地下室的这帮人忍不住骂了几声娘,然后开始聚在一块儿商量了起来。

这些人并不是死心塌地跟着荆门黄家的,好多人也听出了老头儿话语里面的敷衍,于是就起了异心,开始上亮起了对策,有的说要不然就地散伙,各奔东西,有的说把东西拿去卖了,换了钱平分,有的说整天待在这个鬼地方,又潮湿又闷,蛋儿都长毛了,不如冲出去,怕个甚……

他们纷纷发言,只有那个胖子和领头的男人缄默其口。

这两人似乎很有主意,却捉摸不定。

而就在他们这帮议论纷纷的时候,却忘记了在黑暗的角落里,还有一个人在。

我在他们讨论的时候,其实也在思索着怎么处理此事。

最简单粗暴的办法,就是将这帮双手沾满血腥的家伙给全部弄死,然后将那个什么伏羲壁给带走,这事儿就算是齐活儿了。

至于用伏羲壁引出黄门郎这事儿,我想过可能,但觉得希望不大。

想要骗到黄门郎那老狐狸,五彩补天石可以,但这区区伏羲壁却不行,差得太远了……

而如果就这么简单的将人剿杀灭口,似乎又太简单了。

这样的手段,给我的感觉好像是在帮助荆门黄家清理门户一样。

我想了一会儿,决定给荆门黄家埋个雷。

大概在脑子里构思完了计划之后,我没有再藏起来,而是摸出了一副面具来。

这白面曹操的面具并不是特地带的,而是上一次我击杀猎鹰那谁的时候,顺便儿捞的,没想到现如今却是派上了用场来。

戴上了面具之后,我走到了铁门前,把门缓缓推开。

里面的那帮人都是常年刀口舔血的狠角色,这动静自然瞒不过他们,我这边门一推开,走进了里面的地下室,就瞧见八个男人,在房间里或躺或坐,正在就着水啃那大饼呢。

瞧见我进来,领头那家伙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盯着我,然后说道:“你是谁?”

我用劲力将自己的音调改变了去,然后说道:“伏羲壁,给我。”

那人的脸色一变,开口说道:“你到底是谁?”

我平静地说道:“你不用想我是谁,把伏羲壁给我,主上急着要用,可不能给你们这几个混蛋给坏了事。”

旁边的那胖子突然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你、你是黄泉圣使?”

黄泉圣使?

那是什么鬼啊……

我有点儿诧异,不过也知道那个什么黄泉,应该是黄家三兄弟中最为神秘的黄若望组建的杀手组织。

我既不肯定,也不否认,平静地说道:“最后一遍,不交出来,所有人,都得死。”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向了为首的那中年汉子去。

而他的脸色却变得格外难看了起来,愤怒地吼道:“没想到啊,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我们这帮人为你们荆门黄家出生入死,结果到了最后,竟然要来灭我们的口?兄弟们,跟这王八蛋拼了……”

他一说话,其余七人一下子就朝着我扑了过来,显然是早有预谋的。

不愧是猎鹰,每一个的身手,都是如此的矫健。

而瞧见这些人的反应,我的心底里却笑了——还真的是一帮有肌肉没脑子的蠢货啊……

面具后面的我嘴角往上翘了一下,然后足尖一蹬,冲到了那胖子的面前来。

我喜欢蠢的人,太聪明的,得死。

第005章 回老家

这一伙人里面,只有那个胖子给我的感觉脑子会清楚一些,也有分寸许多。

而正是这样的人,才是我所为之不容的。

我本来就是要挑起这帮人与荆门黄家的矛盾,让他们有机会去西南局那边做污点证人,如果有这么一个沉得住气的胖子在这里的话,估计我所有的谋划都会落空。

而且要激起这帮人心中的恐惧和仇恨,必须得有人死去。

死仇死仇,人得死了才行啊。

所以我的第一个目标,就是这个体型稍微胖一些的家伙。

我施展的是小无相步,那些人瞧得不清楚,顶多就只瞧见眼前一花,然后我已经抓到了那胖子的脖子。

就在我靠近的一瞬间,立刻就有人反应了过来,抽出随身的佩刀,朝着我这边捅了过来。

这个时候我已经扭断了那胖子的脖子,然后将他的身体转过来抵挡。

这帮人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凶徒,取他们的性命,我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我不是一个有心理洁癖的人,以暴制暴这回事儿,我也不是第一回干,而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左右开弓,将那人手中的尖刀给夺了过来,左冲右突,将人给全部弄倒了去。

尽管这帮猎鹰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凶蛮之辈,但是在我面前,却都如同没有抵抗的小羔羊一般。

这是食物链决定的。

他们在别人的面前,或许是恐怖到极点的凶徒,与我的差距却还是太远了。

我当初在舟山的时候都已经对猎鹰形成了碾压,经历过了这么多的事情,实在是费不了我太多的心力。

不过说到这里,我还是费了些功夫的。

因为有的人我是真的杀了,大概也是感觉对方身上的戾气太过于浓烈,而有三个人,我却是没有下死手,表面上看起来已经没有了气,但我实际上还是给对方留了一条活路。

能够在刀尖上面舔血的,都不是愚蠢之辈,在无力反抗的时候,他们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装死。

而我则选择了故意性的忽视。

当最后的一个人倒下之时,我将那把尖刀扔在了一旁去。

因为手指上面的肌肉被我扭曲过,所以即便是查指纹,也不会有人知道是我来过这个鬼地方。

我伸手在那老大的身上搜了一会儿,摸出了一个折扇盒子一般大小的物件儿来,打开之后,里面有一个玻璃管儿,玻璃管里面则是一只十二条腿的粉红色蜥蜴,而它的背上,颜色的交叉,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阴阳鱼。

想必这就是争得死去活来伏羲壁吧?

我将这东西给收了起来,然后离开了这个地下室。

关上铁门之后,我变了一个声调,开口说道:“怎么样?”

随后我又用刚才的嗓音回答道:“头儿,事情办完了,人全部都了结了,我们走吧。”

前一个声音:“这帮人越来越难控制了,死了的话,应该不会牵连到我们。”

简单几句话,我便启动开关,从地下室里走了出来。

随后我又将这通道给关上,不过我并没有走,而是足尖轻轻一点,人来到了不远处的货物堆叠处去,在那儿蹲守了没一会儿,那地方又传来了一阵动静,有三个人相互搀扶着,踉踉跄跄地走了出来。

中间那个人,正是我特别放过了他一马的老大。

这个家伙看似阴沉,其实最是无脑。

而另外两个,我特意挑选了那种对荆门黄家满腹怨言的家伙来,就是想要让他们能够有奇兵突出的效果。

果然,三人爬出来之后,左右打量一番,然后有人低声说道:“老大,我们都离开这里,胡老头不是什么好鸟,估计早就知道了此事,故意稳住我们的呢……”

那老大给我刺了好几下,是真的重伤了。

不过他体质还算不错,此刻也没有倒下,满腹怨恨地说道:“对,那老王八蛋三番两次地讨要伏羲壁,估计是我不给,恼羞成怒了,才找来的黄泉圣使——我估计那老王八蛋一会儿就过来收尸了,要是看到我们不在,肯定又让那狗屁圣使来抓我们……”

前面那人的身子一哆嗦,说那个家伙,简直就不是人啊,天,他真的跟传说中的一样恐怖。

另外一个人说外面到处都是西南局的人,我们没有了荆门黄家的藏匿,能去哪儿呢?

三人已经走到了仓库边缘,而这个时候,那浑身重伤的老大终于说出了我最希望听到的话语来。

他说那我们就置之死地而后生,去找西南局的人,把事情全部推倒荆门黄家头上去……

三人越走越远,离开了仓库。

我确定了他们的走向之后,便放下了心来,这三人若是能够去找西南局投案自首,也不枉我刚才自编自导,累得跟狗一样。

我没有继续跟着他们,而是离开了这个食品厂,随后找了一个小旅店住下。

旅店住到半夜的时候,居然有人来查房。

我打开门,尽管对方自称是警局扫黄,但我还是能够感觉得出旁边一个不起眼的家伙,应该是一个修行者。

我有真实的身份证,而且打开门来的时候也进行了改头换面,所以勉强过关。

毕竟南海龟蛇技能够将人脸上的肌肉微调,寻常是瞧不出来的。

我在绵阳待了总共两天,随后离开,去了锦官城,然后乘坐动车离开了去。

我下一个的目标,是彭城。

彭城是我的家乡,从小生长的地方,不过现如今我父亲居于龙脉,老弟给囚禁其中,在老家的,也就只有老妈和爷爷的遗像了。

动车上,我与黄胖子打了电话,问起绵阳的事情来。

果然不出我所料,那猎鹰的老大真的投案自首了,一共三人,不过因为西南局对于此事封锁得比较严密,暂时没有什么消息传出来。

黄胖子问我,说这是不是你干的?

我笑了笑,说你觉得呢?

黄胖子说志龙给你的档案里面,其中有一个是食品厂,而后来西南局突袭了那个食品厂,抓捕了三名相关的嫌疑人员,经过慈元阁这边的情报分析师整理,人应该是在那儿藏匿的,而那个吴俊毅虽然素来不太服猎鹰的几个头目,但也不至于背叛荆门黄家……

说到这里,他笑了,说唯一的解释,那就是你在这里面动了一些手脚,对吧?

我说做人太聪明了,不太好。

黄胖子说东西你拿到没有?

我说在我手上,怎么,你有需要么?

黄胖子呸了我一口,说本少爷我龙精虎猛,一夜七次郎,这辈子都用不着——不过你之前提起的那个诱饵计划,如果有了这东西,说不定会更加不错。

我说这东西已经有了案底,利用的空间不大了吧?

黄胖子说你回头有空就给我拿来。

我说行。

几经辗转,我回到了彭城,回到了自小长大的家乡,出来的第一件事情呢,就是把这让许多人为之疯狂的伏羲壁给草草包裹,然后找快递给黄胖子给寄了过去。

我接下来,想要去找一下那个什么九州鼎,也就没有时间再专门跑一趟梁溪了。

至于这东西能不能送到,我倒也没有太多的关心。

得益于网上那么多的剁手党和她们阿里爸爸的推广,现如今的物流业发达得很,按理说应该是不会出现丢件的状况。

再一次回到了老家,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还有无数熟悉的乡音,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感觉到有一种格格不入的别扭。

想一想,我脱离平淡归真的生活,已经太久了。

感伤一小会儿,我开始思索起了关于九州鼎的事情来——按照王红旗的说法,天下九鼎,六鼎在大内,而另外的三鼎,一处在不周山,一处流落于彭城附近的泗水龙宫之中,而最后一顶则不知下落……

大内的那些鼎我是不作非分之想了,而流失在不周山的那一个,我也暂时放弃。

不周山我是见过了,就在虫原,隔绝天地的一连绵山脉,那儿广阔无比,群山连绵,最高的山甚至直通天上去。

在不知道具体位置的情况下,想要找一鼎,完全就是大海捞针。

至于那个不知所踪的,更是直接放弃。

那么剩下来的,就只有一个,那便是泗水龙宫。

且不管那是个什么地方,光那“龙宫”二字,就能够让人浮想联翩,而我本身有那龙脉社稷图,对于探查与真龙相关的事情,天生就具备优势。

所以我想要趁这些时间,先找一找那玩意。

要是真的能够找到,我说不定就能够利用这样有大愿力的法器,来将我心里头的那远古神魔给直接斩杀了去。

而在车站愣了好一会儿,我最终还是决定先回一趟家。

不管如何,那儿都是我曾经无数次怀念的地方。

既然来了,那就去看一眼。

这想法一出来,我顿时就是归心似箭,一路赶着,一直到了晚上的时候,我终于来到了熟悉的单位楼,然后来到了那门口之前来。

重回老家,我正想要进去,却听到里面传来了“啪”的一声动静来。

第006章 与往事干杯,与初恋再见

这声音让我松懈的神经一下子就紧绷了起来,想着难道还有人守在我老家这儿蹲我?

龙泽乔之前带给我的伤害太大了,让我有点儿惊弓之鸟,虽说现如今我已然并不畏惧任何人,但是被人发现我在这儿,还是一件挺为难的事情。

对这些人,我能怎么办,统统灭口了?

我有些头疼,正犹豫呢,结果听到屋里有脚步声传来,赶忙躲到了上面的楼道口去,然后探出个脑袋来,打量着门口这儿来。

喀……

门开了,有一个姑娘从里面走了出来,从侧脸望过去,我一下子就认出了来。

何罐罐,我的青梅竹马。

她回身将门给关上,然后将钥匙放在了门框边的一夹缝里,并且用杂物给遮挡住,然后转身离去。

嘿,她居然知道我们家钥匙藏在哪儿,谁告诉她的啊?

我望着何罐罐离开,却并没有现身。

我上一次回家的时候,给龙泽乔那一帮人追杀时,就在她家楼顶天台那儿与她有过见面,后来还藏身在她家过。

不过此时此刻,我却没有办法走出来与她相认。

因为我就是一个麻烦,不想将这事儿传递到她的身上去,罐罐现如今好像是在哪个幼儿园上班来着,日子过得不错,我没有必要打乱她的生活。

我等了好一会儿,待人离开之后,走过去,把门打开了来。

对于这锁,我一道劲气就行,用不着钥匙。

重新回到了生活过二十来年的家中,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到有一点儿疏离的意思。

自从踏入了江湖之后,这里已经不再是我家了。

父亲不在,老弟也不在了。

没有亲人,只有一个房子,哪里还能算是家?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回忆却在这一刻,纷纷涌上了心头来,让我的心情莫名就有一些难过……

倘若不是遇到米儿,没有肚子里面的那一个蛊胎,我的人生,是不是会变得不同?

我或许就不是现如今的隔壁老王,可能还在某个公司里面,做一个勤勤恳恳的技术员,每天过着朝九晚五的日子,简简单单……

哦,错了,即便是没有米儿,黄溯那家伙的睚眦必报,也会改变我的人生。

走进了客厅这儿来,神龛之上,点着三炷香。

屋子里虽然很久都没有人住,但只是稍微地有一点儿沉闷的气息,显然刚才何罐罐到这儿来,是给我家搞卫生,并且给家里面的老人上香的。

看着神龛上母亲和爷爷的遗像,我这才想了起来,今天是爷爷的忌日。

想到这里,我禁不住难过了起来。

我坐在了沙发上,双手抱着脸,难过地吸着鼻子。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门口有人警觉地喊道:“你、你是谁?”

啊?

听到何罐罐的话语,我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却见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又回到了这里来。

接着外面黯淡的光线,何罐罐瞧见一个陌生的男子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转身就往外跑。

她这样的选择是正确的,她一个弱女子,肯定不能够与一个大男人比拼什么,转身逃离是最正确的,不过我对这位青梅竹马的性子也十分清楚,估计跑回楼道里,她铁定会大喊大叫,把街坊邻居都给招来,帮忙抓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