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公路上面?天!那他人呢?”从电脑椅上腾的一声站起,心砰砰的跳了起来,隐隐约约有不好的预感。

“那台车是用你的名字登记的,我不管谁的名字,我问他的人呢?”后背升起一股凉意,

“没见人,电话也打不通?”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握着电话的手也开始颤抖起来,“他住的地方?对,我知道了,我先去找找看!”

“好,有消息及时联系!先挂了!”

挂掉电话,一把拉开抽屉,拿起包,转身就走。

“怎么了?”安倩一把拖住她,关切的询问。

“一下也说不清,这里你先帮忙顶着,有什么事打我电话,我先走!”她急忙交待。

“有人找董事长怎么办?”

“说他在开会!”话音刚落,人已经到了电梯前。

出了门,拦了车,直接报了卓立灼的住址,

“师傅,麻烦您快点!”她催促道,手握手,捏的生痛,搁到膝盖上,这才发现,两条腿抖的厉害,双手紧紧抱胸,其实是整个身体在发抖。

“师傅,麻烦您再快点!”她又催。

“小姐,已经很快了!市里面,就这速度了!再快就不安全了!”师傅好脾气的解释道,

“安全,安全!”她嘴里喃喃的道。

卓立灼,你再调皮再无赖,我都不怪你了,可是,你能不能不要吓我,你已经吓过我一次了,这次一定也是吓我的,对不对?

我知道你怪我,我也知道你想问为什么,可是,我不能说,真的不能说。

说了又如何,又能挽回什么?从来没有人像你这样疼过我,宠过我,说了只会让你陪着我疼,陪着我痛,陪着我难过,那不如,一个人受着。

你知道不知道,我总是忘不掉,那些在一起的美好,总是梦见你对我笑,笑着笑着你突然不见了,我怎么找也找不到。

你知道不知道,你强势的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又惊又喜,却不得不时刻提醒自己,不能让你靠近,不能给你任何希望。

我知道心伤最难医,四年了,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你或许不再那么伤不再那痛了,你也有了新的生活,还有了漂亮的未婚妻,那就请你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小姐!到了!”师傅停稳车,回头提醒道,

“谢谢师傅!”付过钱,下车,奔进小区里,直接扑到他住的房前,先是不停的按门铃,没有反应。

再就是拍门,依然没有反应,

“卓立灼,你在不在里面,开门呀!”

“我求你了,快开门呀!快从屋里走出来!”她哀哀的请求道,

“林小姐,你怎么了?”一个保安从电梯里走了出来,望着背靠着房门,就地而坐的女人,惊讶的问道,这里是万和开发的高档小区,物业公司还是林夏联系的。卖楼的时候,她也出出进进很多次,跟门房里的保安们混的很熟。

“小李,你怎么上来了?”林夏望着他担忧的脸孔,有气没力的问道,

“有人举报说这层楼有行踪可疑的人出现!”保安说完,脸腾的红了起来,

“噢!”林夏依着房门,缓缓站起身,刚刚隔壁有人探出头来看了看,估计觉得她是个女疯子吧!对着一张毫无反应的房门,又哭又叫的!“我没事,就找个人!”她轻声解释,拎起包,朝电梯口走去,

“林小姐,住在1608的卓先生,昨天早上出去后,一直没有回来!”保安望了望门上的号码牌,好心的提醒道。

“好,我知道了,多谢你!”林夏点头致谢,小区管理相当严格,每台车出出进进都会登记,心沉了又沉,原来,他是真的不在,刚刚还安慰自己,他在,只是不想见,所以故意不开门,现在,连自欺欺人都不可以了。

跌跌撞撞出了小区,望着来来往往的车辆行人,一颗心,七上八下,突然间没了着落,不知道能去哪…

11

11、Chapter11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姐,去哪?”出租车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看后座,一上车就开始发呆的女人,脸上还有淡淡的泪痕。

“蓝盾景园!”去哪?林夏苦笑一声,齐骥那边也来过电话,语气还是如先前一般焦急,没有消息!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她对现在的他真的不了解,她是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他。

是的,现在,她一点也不了解他,头痛,眼睛痛,连呼吸也痛,心力交瘁了一般!这副状态,还能去哪,回去睡一觉,卓立灼,希望一觉醒来,你又好好的出现在我身边!

电梯不断上升,失重的感觉,很不好。低头,一阵眩晕,扶住电梯边,很无力,却不能倒下去,鼻子一酸,泪意立马涌了上来。

卓立灼,我突然不见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曾这样发疯了一般四处寻找,你是不是也曾悲痛绝望,以为相见或许再也无期,你是不是也曾感觉过,地动山摇,一颗心浮浮沉沉再也没有了依靠。

卓立灼,还记得上山看星星的那个夜晚吗?那晚我们一起赴过死,可是,老天都被感动了,我们活了下来,世间的人不是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次,你也会没事,对不对?

抽抽鼻子不让自己哭出来,不停的安慰自己,会没事的,他一定会没事的,出了电梯,扶住墙壁,一步一步朝住的房间走去,沉重散落身后的满地。

“夏儿!”低沉好听的声音,透着满满的疲惫。

林夏抬头,望着门口熟悉的身影,原本就沉重的脚步,跟灌了铅似的,更重了,一步也挪不开。只能定定的立在原地,不远不近的望过去,眼泪再也止不住,疯狂了涌了下来。

“夏儿!”卓立灼见她愣愣的站在两米外,不后退也不走近,只是咬着唇不停的掉眼泪,心神恍惚了一下,忍不住又开口轻唤道。

“是我!”她哽咽,“是我!”话音未落,扔下手里的包,直直的扑了过去,温暖又熟悉的怀抱,是她无比想念的。

“嗯!”他闷哼一声,手却没停,迅速将人锁进怀里,用力再用力,像是要揉进自己身体里,

“你到底去哪里了,我怎么也找不到你!”她将头埋在他的怀里,狠狠抽泣,眼泪鼻涕全下来了,舍不得抬头,干脆全部蹭到他棉质的衬衣上,嗯!比纸巾舒服!算是惩罚,谁让他吓唬人呢!

“我哪也没去,一直在原地等你!”

“齐骥说你的车撞上高速公路旁的护栏,车头全变形了,我吓傻了!”,换了口气,“骗子,大骗子!你又是故意的吓我的对不对?”想想之前自己伤心欲绝的糗样,恼火的捏起拳头,在他胸口一顿猛敲。

“呃!”他眉头一拧,什么也没说,由着她折腾,昨晚喝的有点晕,满脑子里都是她的影子,想见她,特别想,于是不顾齐骥他们的阻拦,硬是要开车回来。高速公路转弯的时候,被对面的车灯闪了眼睛,一个不小心,就撞到路旁的护栏上,还好速度不是太快,再加上安全气囊,他才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

“怎么了?”感觉到他的身体明显一僵,这才抬头,关切的问道,头发有些乱,神情也十分憔悴。

“没事!”他摇头,“让我好好抱抱你!”事后,他想起来就害怕,害怕自己突然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掉了,再也见不到爱他的人还有他爱的人了!

“给我看看!”她不信,伸手就去解他的衫衣。

“别闹!”他阻止,身上肯定有伤,不过应该不会太严重。

“给我看!”她性子也上来了,解不开就用扯的。

“叮!”电梯门打开,一对老夫妇走了出来,望着拉扯的两个人,微微皱眉。

林夏看看他们奇怪的表情,又看看自己手里的衬衣,恍然大悟,窘的脸立马红了起来,像煮熟的虾米一样。

“夏儿!你太心急了!”他奸诈的笑。

“去你的!”她推他。

“嗯!”他痛的直冒冷汗,心底暗暗叫苦,咬咬牙,哀求道,“陪我上医院!”

太阳透过玻璃窗,洋洋洒洒落进房里,明亮又温暖。

“老大,你的秘书啥时候变成看护了!”安少东斜睨了病床上的人的一眼,“骥子,这医院是你们家的吗?给医生说说,我看老大情况不错,应该可以马上出院!”

“嗯!我问过主治医生,都是些皮外伤,可是,他放着自己的大房子不住,非要占着这VIP病房观察调养,我能有什么办法!”齐骥无奈的摊摊手。

搞半天是自己要求的,真无耻,安少东心底暗叹,“你也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呀!”狠狠的嘲讽。

“他还是不想把某人的心再哄回来!”齐骥猛拍他的脑门。

“这个我信!”安少东赞同的点点头,撞到防护栏后,又干脆的弃车而去,急的他们这群人,就要把滨城到云城那条高速公路,挖地三尺了,他却好好的守在佳人门口,盼着佳人速速归,重色轻友的东西呀!越想越心酸,“只怕她担心,就不怕我们担心,给个电话也行呀!”

“手机没电了!”卓立灼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轻描淡写,

“你身上没钱吗?世界上不是还有种东西叫公用电话,知道吗?”安少东更加不满,脸臭的厉害。

“没那个习惯!”他耸耸肩,表示无奈,

“火候怎么样了?!”齐骥小心询问,轻微脑震荡,肌肉拉伤,胸口碰伤,拉倒吧!小菜!这都躺了好几天了,早好的差不多了,可有人动不动就大呼小叫,痛的没完没了似的,林夏那个家伙当了真,每天好吃好喝耐心伺候着。

“是呀!老大,现在几垒?”安少东一听这话题,也来了兴致,跟着起哄。

“什么几垒了?”林夏拎着餐盒推门进来,听到他们叽咕着,好奇的问了句。

“我是问你跟老大,现在几垒?”安少东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我呸,死安少东,我跟你们老大,是铁打的兄弟情谊!”林夏脸腾了翻起一层红晕,轻啐道,这些天,几个人都呆在病房照顾受伤的卓立灼,都是爽快的人,一来二去,熟悉了,相处起来也随便许多。

“是吗?”安少东似笑非笑的盯住床上的人,挑挑眉。

“是!”她肯定的回答,不看他,低头装菜倒汤。

“噢!”安少东无趣的打住,床上的人,脸色沉了又沉,再刺激不得,小心惹祸上身呀!

“你俩照顾他吃饭吧!我还有事,先走了!”她将手里的碗筷一把扔给身旁的齐骥。

“你有什么事?”卓立灼冷冷开口。

“约了人!”她眼皮也不抬,“走了,有事电话联系!”拎起自己的东西,转身出门。

“老大!”齐骥看着手里的东西,一脸无辜。

“去安排下,我要出院!”掀开身上的被子,起身下床,接过某人手里的碗筷,卓立灼自顾自的津津有味吃了起来,都是她亲自下厨做的,味道好的不行。

安少东和齐骥立在窗前,面面相觑,往常,老大越平静,暴风雨就会来的越猛烈!

“老!老大,快看!”安少东指着落地窗外,声音打颤,

卓立灼抬起头顺着他指的方向望了过去…

“我的林大小姐,想见你,可真是越来越不容易呀!”孟蔚林见她风风火火冲过来,体贴的帮她打开车门。

“这不是来了吗!”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有朋友住院了,之前走不开!”

“什么朋友,照顾需要你亲力亲为呀?”他笑嘻嘻的系上安全带,“多大的面子呀!”

“你住院的话,我也一样,亲力亲为!”她转过脸,看向医院的住院楼。

“我真应该早点亲手掐死你!”他一脸怨恨,咬牙切齿,猛的一踩油门,车子飞了出去。

“当初你经过路边的时候,眼不见为净的话,现在也不用遭罪了!”她摆明不讲情面,冷嘲热讽。

“我说林夏,你就是喂不亲的白眼狼!”

“错,我只是习惯忘恩负义!”

“啧!啧!啧!”

“说吧!你找我,不会只是为了斗嘴吧!”她拨了拨额前散落下来的碎发,冷冷提醒。

“有人想动宏宇!”他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脸上突然就没了任何表情。

“谁?”林夏一个转身,看向他,条件反射的问道。

“不知道!我也只是感觉,希望是我多心了!”他摇头,顺带给她一记安心的微笑。

“你的感觉一向很准!”林夏不免有些担心,宏宇是孟蔚林的爷爷经营起来的药业集团,到了他爸爸这一辈的时候,在全国各地都设有研究基地和制药厂。孟蔚林能从他三个哥哥身后脱颖而出,接手宏宇,敏锐的观察力和准确的判断力是不可或缺的,所以,他怀疑的事情是绝对有可能变为现实。

“林夏,我需要你的帮助!”车子在一家装修高档的咖啡厅前停了下来,孟蔚林,转过头,看向她。

“不用那么客气,要我做什么,直说吧!也不用请我喝茶!”

“我决定去各大药厂巡检!”

“噢!你要走遍中国呀!”她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你!”他好气就好笑,这丫头明明知道他到底要去做什么,却又偏偏挑最不靠边的事情说。

“行了,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会提醒你!”她想了想,“但是,我不保证我了解的都是对的,而且都是最及时的!”

“我明白!”他当然了解,隔行如隔山,而且,她对医药这块也不太熟,但是,他却独独的信任她,找不到别人。再说了,能防的他都有所防备,只要有人能给及时给他最真实的信息,他相信他就能控制好局面。

“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真把宏宇玩丢了,别怨我!我只能说尽力而为噢!”她眨眨眼,提醒道,

“好!”

“那送我回去吧!我很忙的!”

“护士小姐,这间病房的人呢?”送走孟蔚林,林夏匆匆的赶回医院,推开门,房里空空如也,只剩下秀气的护士小姐,埋头整理房间。

“刚刚出院了呀!”护士小姐转身回答,说完,低下头继续忙碌。

“就出院了?”林夏嘴里嘀咕道,早上问他恢复的怎么样了,他还扶着脑袋喊晕,怎么一转眼就出院了呢?敢情就是逗她玩呢!该死的卓立灼!

脚一跺,旋即就要离开,“多谢呀!”出门之前,还不忘礼貌道谢。

12

12、Chapter12 ...

安倩这家伙,这些天也不知道到底搞什么,肯定是趁着上面的人不在,公事没做,尽做私事去了!林夏一回办公室直给累的头晕眼花,就差头顶冒金星了。

一会电话,一会传真,一会要签字的文件…

偏偏这几天,齐少爷、安少爷也有事没事高调现身在大楼里。一个就够难伺候了,再加上两个,还要抵挡住,楼下如狼似虎般拥上来的身影和探究的眼神,真要是能闲下来,林夏最想做的事情,望天!

“林秘书,麻烦煮几杯咖啡进来!”内线响起,某人大爷样的吩咐道。

“好,马上就来!”林夏对着电话,连连点头。

“我去冲咖啡!安小倩,帮我检查下,这份文件的页码对了没?”将手里的文件夹扔到身旁的桌子上。

“你淑女些不行呀!”安倩抛来哀怨的眼神,文件夹落到桌上的声音,差点没惊死她。本还指望能多悠哉些日子,哪知道,董事长说复工就复工,害她还有好多美好的事情没做完,唉!

“装什么纯良!”林夏鄙夷道,自从另两位少爷陆续出现在办公室后,这丫头就变了性一样。做起事来,轻手轻脚,说起话来也轻言轻语了,真让人崩溃,懒得多想,转身去泡咖啡。

“好苦,加点糖!”安少东接过咖啡,抿了口,皱眉。

“爱喝不喝,不爱喝自己弄去!”林夏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真野蛮!”安少东撇嘴,

“几位爷,没什么吩咐,小的先告退了,我是真忙!”一脸正经,

“这么忙?”卓立灼抬起头,看着她小脸皱巴巴,“吃中饭了没?”

“再忙也不会废寝忘食呀!”她笑,“再说了,公司又不是我的!我只是给老板打打工而已!那么上心做什么?”

“噗!”安少东一口咖啡喷了出来,“夏姐嘴真毒!!!”给老板打工,亏她想的出,要不是为了她,谁愿意放着让人醉生梦死的滨城不呆,窝在这旮沓小破地方,守着什么破房地产公司。

“东少爷,您悠着点!”林夏对他的反应很不满,“真噎过去了,你那些如花似玉的姑娘们,问我要人,我可怎么收场呀!”

“好歹也是你兄弟哥们的公司,你这态度,不厚道呀!”卓立灼也差点被她的话呛到,是的,有些事情急不来,譬如感情。他前进她就后退,太强势了不行,那就慢慢来。兄弟就兄弟,只要她相信男女间真会有绝对单纯的兄弟情谊,那他就暂且依了她做兄弟,现在这种状态不是很好吗?

她没有再防备抗拒他,对他也还算亲密,这就是个好现象好趋势。他有的是时间跟她慢慢磨,磨到她重新打开心防,将一切一切全部摆到明面上来,他陪着她一起面对。

在这个世界上,她是最天真的那一个,她是最单纯的那一个,她是最无欲无求的那一个,她是,她是愿意同他共赴生死的那一个,除了她,他再也找不到这样对他的女人了。

这么多年,他放不下,舍不掉,她是他的唯一,是他的宝贝。

“你们只用坐在办公室里聊聊天喝喝茶就有大把的银子捞,而我有做不完的事却只有少的不能再少的死工资,亲兄弟明算帐的好吧!这种不公平的待遇,我怎么可能有积极性!”她不紧不慢的解释,“地板谁弄脏谁收拾,慢聊,忙去了!”说完,闪了出去。

“老大,都是你惯出来的!”齐骥摇摇头,深感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