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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老了。

我的父母,老了!

老爸说:“事先也不打个电话?”我沉默,强抑眼中的泪。他叹了口气,“回家吧。”这样平淡的语调却更加让我难过。

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这样一刻,觉得他是这么的苍老。我跟他在身后,一步一步,只是慢慢地跟着。

这样短短的距离,一条公路的宽度。

却让我悲伤不止。

家门口,老妈赶了出来,她笑容满面地说:“你回来了啊。”朝里望去,熟悉的大红木制桌椅端端正正摆在大厅,那台老式的电视上播放着他们喜欢看的《新包青天》,熟悉的金超群扮演的黑脸包公,庄重威严地在拍案,一字一句铿锵有力。老弟往椅子上一躺,说:“太累了。你们老叫不回家不回家,你说回家一趟又是火车,又是转车,多累啊?像高米的老爸老妈,去哪里都是坐飞机,真是…大款。”

又提高米?

我眉头一皱。

老爸抢先说:“别再提那混球。”我看着老爸,问:“合同呢?拟好合同了吗?”他拿了根烟,点燃,狠狠抽了几口,慢慢对我道:“曼娜,其实这事,如果我们要拿人家这八十万,反倒是我们不对了!你想下,虽然高米出轨,虽然他千错万错,可是拿人家钱…”

老实巴交!

一直是这样!

他小心翼翼地瞥了我一眼,压低了嗓音,“要不然这样,让高米回老家住。你想,在这村里,他能干嘛?还能勾三搭四?”

子强突然笑着插话,“老姐,这事好办,那花园的菜地啊…不是老爸的,是我的。这样吧,我卖给你吧!八十万!”他又神仙似地从他的黑色背后掏出两张纸,递给我。

第8卷 签合同(2)

我接过,是两份合同。

上面写明,菜园的所有者是曼子强,而曼娜因为家里对面修公路,四周的地皮大涨,想从他手里用八十万购得名下的菜园,用来建房,这菜园大概有二百个平方!

没回家之前,怎么不跟我说菜园是他的?

不过合同很合情合理。

就算法官,也难看出问题。

是的,因为地皮涨价了,所以我购菜地用来转卖建房赚钱,这是无可厚非的。

他又掏出一只钢笔,跟一盒红色的印泥,说:“老姐,签合同吧。以后,那八十万就是我,菜地就是你的。”我捏住笔,将合同放在空空的饭桌上,毫不犹豫地签下大名。并将手指在印泥上狠狠一按,朝合同上按了去。

红色的大拇指印记鲜明。

钢笔的字迹亦是很流畅。

老爸叹了口气,继续埋头抽烟,那袅袅的烟雾熏的我更难受。老弟笑呵呵地说:“来来,老爸去请人做个见证,请咱家伟大的村长吧!”

高米爸爸?

我怀疑地看着子强。

子强说:“废话,一个不小心,公路说不定还从我家菜园过呢,到时候征收款更多呀,老姐不是发财了?”老爸闷闷地哼一句,“是从对面过,别妄想从咱家的菜园过。”子强“嘿嘿”地奸笑,“这不有村长在吗?”

公公名声不大好。

听说,他帐面上有些不干净。

子强说,“老爸,你不去我可去了。”老爸叹了口气,起身出门,去请公公,不一会,公公来了,手上提了一袋子苹果跟桔子。子强连忙走上去,塞了包烟给公公,亲热地攀谈起来。先是政治,经济,再次是村里的修路事件,修路要加宽的话,势必要征收土地。他最后又谈到外面的房产,说在外面的房子那么贵,在外面城市买房子不如在家里买地自建,农村的是永久使用权,而外面,只是七十年。公公果然上当,非常地赞同他这个观点。

我呆在一旁,从来都不知道子强连男人也搞得定,通常我以为他的花言巧语全是用来蒙骗女人,原来男人也可以被他洗脑。

第8卷 子强阴公公

最后,子强终于拿出了那两份合同,我盖了手印签了名,而子强只等这个中间人签名,只等公公大名一落,就算日后高米要跟我打官司分家产,这八十万,他也分不到一毛,顶多是小半的菜地。

根本不值钱!

公公认真地盯着合同,一个字一个字巨细无遗,普通的合同,他看了半个小时,才慢吞吞地问我,“曼娜,你真要买?”

我微笑,“爸,不是要征收吗?肯定赚钱啊,再说,这种地皮买来放着建楼也好,反正不会亏。”

嘴上说的轻松,心脏却“怦怦”在跳,如同鼓擂。

会不会签呢?

我紧张地看着他,而他盯着我,眼都不眨,深邃幽黑的眼底仿佛透露出某种信息。他又看了看合同,说,“买地皮建楼,是个好想法,可是用八十万来买二百个平方…”他的眼神告诉我他不赞同。

老弟却走到公公耳边,极秘切地说了一句话。

那句话是什么我不知道。

可是公公瞬间变了脸色,如同死灰。

老弟又从包里掏出一份东西,交给公公,公公看了后,嘴唇开始颤抖,整张脸惨白惨白,没有丝毫血色。老弟却抽走文件,笑的神秘,最后,只见公公力持平稳,说:“其实这块地皮也挺赚钱的,买来也好。”

老弟说:“那劳烦您签个字吧。”

公公握着笔,手指颤抖着在合同上签字,做了个公证人,他瞥了我一眼,最后,不甘愿地让沾着印泥的手重重在合同上一按。

八十万已到!

老弟拍了拍公公的手臂,笑的像个贼,“辛苦你啦村长!”公公愤愤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向外走。老爸抽着烟,一口接一口,只是旁观,不说一词。老弟将给公公看的资料塞进背包,我急快地想一把抢过,老弟手脚更快地锁上了拉链。

我几乎叫了起来,“子强,你这是干嘛?”

他懒懒瞥了我一眼,说了句气死人的话,“我正在干想干的事!”

第8卷 狗男女在鬼混

我气的怒吼,“你跟他说的是什么?为什么他会同意?这不正常!”

太不正常了!

他“切。”了声,依旧是那极慢的语气,“到达成功的道路就行了,你管我干么呢!”

是的,成功了就好!

可为什么他不让我知道那东西是什么?

这么神秘,我是担心我老弟,我血脉相连的亲人为了我什么都不顾。

我深深吸了口气,“老弟,那你告诉我,你没有做任何违法的事!”

这次轮到他怔了怔,随即笑道:“是,我没违法。一点也没有!”

而老爸依然用力地抽烟。

我再次叹了口气,“既然高米这么绝,现在是我出招的时候了!以后,你别替我再干傻事了。”

“出招?”老弟不敢置信,“你前面那么多招,都不算出招?”他贼贼地笑了笑,“我说老姐,你前面就够整死人的!我还以为…你想离婚就算了呢!”

“唉。”我摇了摇头,说的悲情,“既然高米对不起我,既然他这样害我。反过来想想,我只拿这八十万,是不是亏本了?”

“对,亏大本了!”

“好吧,我现在就出招!”

话音刚落,我跑去掏出老弟的手提电脑,开机,打开网址。屏幕上,薛宣跟高米竟然还在睡觉,太阳都晒屁股了!我掏出手机,一个电话轰了过去,是薛宣的手机。床上沉睡的两人终于动了,高米跳了起来,拿起薛宣的电话,说了声,“喂。”我沉默,他又“喂”了两声。

我说:“高米,薛宣的手机怎么是你接的?”

他支支吾吾,“呃,娜娜啊,这个手机…”他说不出个理所当然来,最后,他脑袋开了窍,“我跟薛宣在吃饭,你不是叫她照顾我吗?嗯,我们在吃饭,她刚去洗手间,所以我帮她接了。”

胡掐的很有道理!

照顾到床上去了!

真是很好很天真。

我长长地“喔”了声。

他问我,“找她有什么事吗?”

第8卷 狗男女在鬼混(2)

屏幕上的他推了推裸身的薛宣,指了指手机,在暗示。我看着这一切,只是镇定地微笑,“对啊,她回来没有?”

“嗯嗯,我把手机给她。”

他将手机递给薛宣。薛宣说:“曼姐是你啊!”她瞥了眼高米,笑了笑,“我正在照顾你老公呢。”

“辛苦你了!”手指捏紧,攥成了拳头,然而,我声音无比的平静,“薛宣,我们家挺好玩的,你要不要过来玩?”

“来你家玩?”

“对啊!”我笑,“你有没有时间,有时间叫高米一起过来,看他肯不肯。”屏幕上的薛宣朝高米努了努嘴,给了他一个飞吻,然后爬到他身上,小声的在说些什么,她那神情又是撒娇,嗲到死。我心里翻滚云涌的觉得恶心至极,过了好一会,薛宣才兴奋地叫了起来,“曼娜,那么,明天我们就回家玩!”

回家,这两个字用得真好!

一起回家吧,回家就是你们的末日!我要你们试试被人当老鼠哄着走!被人用口水淹死!

反正,我所遭受的一切,他们也应该要承受。

老爸终于不在抽烟,抬起头,问了句,“娜娜,薛宣是谁?”薛宣?我五指倏地抓拢,再次瞟了眼屏幕,他们两人互相搂在一起,你亲我,我吻你,不可开交的激烈。吻过之后,他们又双双倒在了床上,赤裸纠缠在一起。我微笑,心里却是一抽一抽的刮剐似的痛,我说:“没事,只是一个好朋友,高米的好朋友,最近也跟我好上了,还住我们隔壁呢。”老爸朝我走过来,说:“你在看什么?”

我“啪”的一下,合上电脑,“只是一些网站的新闻。”老爸瞪着子强,问他,“刚才看村长的情形,气的不行,如果他找你麻烦,你怎么办?”

老弟将黑色背包往肩膀上懒懒一搭,起身朝屋里走,他走到楼梯处,才懒懒传来一句,“凉拌!”老爸转过头盯着我,声音嘶哑地叫了声,“曼娜啊—-”“太累了,我们先睡觉,等下我跟老弟下来吃饭。”我立刻提起手提,跟在老弟屁股后面上楼。

第8卷 全家暴打高米

楼上,老弟的房间跟我的房间是相连的两间。小时候,我们俩经常隔空喊话,他经常大叫老姐,帮我下楼去拿杯水上来。或是大囔老姐,你怎么还不睡觉!不睡觉就陪我聊天,或者是老姐,帮我做作业!

小时候的一切,全都那样清楚。

因为珍贵,所以难忘!

坐车这么久,相当疲乏,我躺在床上,却久久都不能睡着。隔壁的声音传来了,“老姐,睡了吗?”

声音这么响,睡着了也能让他震醒!

他说:“你就不准备问我点什么?或是问我做了什么?”

我睁着眼,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懒得回话。

他说:“老姐,别装睡了,我知道你现在肯定热血沸腾,无法睡眠。”

没错。

脑海浮现的永远是那样让人纠结的一幕!

那对狗男女恩爱缠绵,搂的对方死紧,紧不可分。

我双手勒住颈项,隔壁久久不再传来声音,我叫了声,“老弟。”还是没有动静,一个翻身,将被子抱在怀里,慢慢地,也就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天色是朦胧亮,看了下床柜旁边的粉红色小猪闹钟,竟然是凌晨二点?

难道是太累了,所以格外疲惫?!

肚子咕噜在响。

饿的要命!

起身,刚打开房门,就看到楼下的灯亮了,那惨白的灯光,一路一路的照了上来,楼梯踱上了一层浅浅的白,仿佛月夜的地上铺了一层银光。老爸叫了声,“娜娜。”我走下楼,他说,“我给你炒个蛋炒饭。”喉咙一紧,什么话也迸不出口,只能默默跟他在身后。厨房里,他挽袖炒饭,喷香的蛋炒菜在锅里翻动。

小时候,老妈如果有事离家几天,老爸就是泡方便面过日子。他不会炒菜,不会做家务,印像中,除了教训人,打孩子,他几乎一无是处。长大以后才明白,他努力的在外面赚钱,维系这家中的一切。他肩头的担子千斤重,可我跟老弟还是不听话,跟他顶嘴,吵架,甚至他动手打我俩的时候,我们拔腿就逃!躲在深深的玉米地里,玉米地很冷,漫漫的黑夜更是让人心惶,躲到半夜,才听到老爸的喊叫声,他拿着一根铁棍,打着手电筒,站在我们面前,赶羊一样把我跟老弟赶回家。

第8卷 全家暴打高米(2)

我们不敢再跑,因为怕黑。回家以后,乖乖的跪着,以为会挨打。

谁知道并没有。

他反而下面条给我们吃,并且在面条里加上肉丝鸡蛋。

很香,好吃到咬到舌头。

厨房的灯光亮白,而老爸的背影已经苍老,我心里顿时难过,老爸把蛋炒饭端到我面前,说:“去吃吧,看你那么累,吃饭一直不敢叫你。”

蛋炒饭很香,一粒一粒的,让人垂涎三尺。我端到桌子上,用小小的汤匙一勺一勺的吃,很香,也很爽口,就像当年他下的面条,好吃到想咬舌头。

我很难过,莫名的眼里发热,想要流泪。

然而,只能抑住,一口一口慢慢吃。

我们的父母,他们都会老,都会白发苍苍的蹒跚而走,都会撒手人寰。我们除了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变老,看着他们没有力气再前行,却没有任何办法。

他们老的太快,我们的脚步却停在年幼的无知,永远不知道怎么去关心他们。

那种内疚,

很难过!

他说:“吃慢点。”

我“嗯。”了声,加快了速度。

他沉沉地叹了口气,“娜娜,父母老了,再也帮不到你什么。”我很难过,心脏像是千只虫子在撕咬,不敢抬头,因为抬头就会流泪,我大口大口的吃,吃的飞快,几乎囫囵吞枣。而他的声音依然纠缠在耳边,“离婚了,你可以住回家,这是你永远的家。不管你是不是再婚,不管你是不是穷得一无所有,要记得,家人永远在你身后,是你最坚强的后盾。”他碎碎念的声音不绝于耳,“娜娜,一家人齐齐整整,都能白头到老,才是父母想见的,什么钱,什么权,这天下的任何东西,都换不来儿女平安。”

眼泪几乎涌出了眼眶,在家人面前,永远的这么脆弱,一点的关怀就想流泪。吃到最后一口,我终于松了口气,起身,飞快地说,“爸,我先上去睡觉。”我起身,三步并成二步,直往楼上逃。

第8卷 全家暴打高米(3)

我将房间门,“啪”的一声关上,倒在床上,手指拼命地攥着床单。

那样的一字一语,都让人很伤心。

之前,我因为高米的事挂他电话,发他脾气,可他没半分计较,而我,除了一次又一次的让他担忧,伤他心,也没有孝顺过半分。

这样才心伤!

我眼泪“啪”的一声落下,用力地捶着床单,只是无力地咬着唇轻轻喊,“对不起,爸爸对不起…”

我的任性永无止尽,顽劣的程度一日胜一日。

永远的让他担心操劳,却又朝他发小脾气。

真的很对不起!

高米直到第二天的下午四点才到家。他坐着薛宣那辆风尘仆仆的车,两人超炫的回到老家。薛宣的头发染黑了,戴着那幅大大的墨镜,脸上妆容淡淡,的确是个美人。而且很懂农村的心里,大家某种程度都讨厌浓妆艳抹,头发染的五颜六色的女人。认为她在外面做不正当工作。

薛宣见我开头一句就是,“开了十几个小时的车,真累死我了,幸好路上睡了一小会。要不然,麻烦大了。”

全国那么多车祸,怎么她就是不出车祸呢!

我微笑给了她一个熊抱,狠狠地将她背上拍了拍。她说:“娜娜,你真好,还请我来玩。”我莫测高深地看了眼高米,他朝我灿烂一笑,“老婆,你真皮,我说跟你一起回来你不让,偏要来个先后。”

不分先后,怎么会有那么刺激的光盘。

我松开薛宣,那样热切地朝高米扑了过去,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一头短碎抹的油光,在破碎的光子下锃亮锃亮。我抬头,盯着他的眼,他双眼亦是灼亮地看着我,那样灼人的眼神,仿佛让我以为他真的爱我。

我朝他脸上狠狠一亲,笑的高深,“高米,太想你了。”他朝我温柔一笑,也说,“娜娜,我也很想你。”

那怎么会跟别的女人上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