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劈头盖脸的打了下去,矿工们却任凭棍棒鞭子落在身上头上,依旧趴在地上痛哭不止。

“住手!”谢柔嘉喝道。抬脚向这边疾步而来。

伴着她这一声住手,就听得嗡的一声响,一个正举起鞭子狠狠打下去的管事惨叫一声捂着手跪在地上,血从手的缝隙里涌出来。

所有的人都不敢动了。

这个周成贞是谢柔嘉的人。

谢柔惠面色已经白的不能再白了。她慢慢的向谢大夫人身边移了移。

这小混帐可真敢趁机射死自己,决不能给他这个机会。

今天已经完了,只有保住命,才能再求得一线生机,必须保住命。

谢柔嘉头也没有回一下径直走到矿工们前面。

矿工们还在大哭。他们的心神已经崩溃。

“山神啊!老丹主啊!”

“山神啊!”

山神啊,看看吧,看看吧,发生了什么事啊。

“老丹主啊!”

老丹主啊,神的使者啊,死在了自己的女儿手里啊。

看看吧,看看这一切吧。

谢柔嘉眼涩,转身合手对着郁山跪拜下去。

“祈祈!神魂!生魂!生灵!死灵!听我祈祈!”

低沉悠长带着哭声的歌声念念而起。

“有刀!有弓!有鼎!有樽!列列具备!”

她吟唱着,抬起身抬起手,对着高山密林。

“山陡壁峭路远。北邙在前山。”

她站起身,慢慢的迈步。

随着她的迈步有鼓声沉沉的响起。

邵铭清后退一步,让坐下来的谢柔清展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她低着头一只手拍打着小鼓,似乎不看也不听,鼓声伴随着谢柔嘉的舞步摇曳。

“巍巍重峦叠嶂,滔滔白水波险。”

“千里路遥万里远,送你归途攀上岩。”

伴着谢柔嘉的歌声,痛哭的矿工们声音渐渐齐整,哭声似乎也起伏节奏。

“昔日春烈如火焰,而今年迈白发苍。”

“亡终无奈何。离别泪汪汪。”

“山神送出屏风画,雄鸡引路高鸣唱。”

“归去归去,上路路上。”

“过前山,是北邙。”

“过前山。是北邙。”

“告山神魂归,告山神魂归,纳之,纳之,安之,安之。”

“求山神魂归。求山神魂归,平之安之,平之安之。”

谢柔嘉再次俯身跪地,在她身后矿工们举起手沙哑的哭声齐唱。

“纳之安之,平之安之。”

三叩三拜之后,身后的哭声渐渐停下,谢柔嘉站起来转过身看着他们。

“山神已告慰,老丹主的魂灵已归,无草不死,无木不萎,尔康尔寿,有得有失。”她说道,“起身吧。”

矿工们再次施礼叩拜,虽然一个个悲伤满面,但已经不似先前那般癫狂无神。

风雨也都散去,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场安神祝祷的缘故,虽然四周弓弩手依旧虎视眈眈,但现场的氛围平顺了很多。

“世子爷,您看这的确是我们谢家在祭祀,您误会了。”谢文兴诚恳的说道。

周成贞挑眉。

“误会?我的确有些误会。”他说道,伸出手指过来。

看到他抬手,在场的人都有些紧张,那些弓弩手的弩箭可是随着他的手的。

看到他的手指向自己,谢柔惠不由咬住了下唇。

他,他,敢!

周成贞对着她一笑,手移开了,又落在谢柔嘉身上。

谢柔嘉看也没看他一眼,背对众人看着郁山,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两个谁是丹女啊。”周成贞说道,“我分不出来啊,你们谁告诉我?我有件事要丹女帮个忙。”

“她是丹女。”谢大夫人说道,伸手指着谢柔惠。

周成贞哦了声,看看她。

“是吗?”他问道。

话音未落,就有人站出来。

“不是。”

男声颤颤,但却带着坚定。

谢文兴闭上嘴,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一个方向。

谢文昌站在人前,一副上刀山的神情。

“她不是。”他说道,伸手指着谢柔惠,又一指谢柔嘉,“她是!”

谢文昌反了!谢文昌反了!

谢文兴心里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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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时间我也不知道,说几点的都有…

不过可以肯定的2-6号投最保险(*^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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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又到9月30日了,纪念下两年前的名门完结之夜,那时候的大家现在不知道还在不在。

PS:假期愉快,晚安,明日更新在下午。(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 硬应

没错,我谢文昌反了。

谢文昌身子微抖呼吸急促,这一步踏出,这一句话说出就没有回头路了。

他将成为谢家第一个质疑丹主的人,他也将是谢家第一个背叛丹主的人。

如果不能证明谢大夫人错了,那他将是谢家人人得而诛之的罪人。

但那又如何,就算他不这样做,他就不是罪人了吗?他适才已经违抗过一次谢大夫人了,对于谢大夫人这种人来说,违抗她一次和两次没什么区别。

他在谢大夫人这里已经没有退路了。

当然如果换做以前就是没有路他跪也要跪出一条路,但现在他有别的路了。

他的女儿能点砂。

他谢文昌的女儿,不是长房嫡长的女儿,能点砂。

当然,这砂肯定是谢柔嘉找出来的,他的女儿只是被推出来做个样子。

但是,这已经够震撼了。

以前只能伴舞做巫女的女儿们,竟然也能做丹女才能做的祭祀,没有惹怒山神,没有被雷劈死,没有跌入山间摔死,没有被山石砸死。

这就证明他们二房没有错,那有错的只能是谢大夫人,这就是一条有人证有物证能保住他们二房的一条路。

不反只有死,反了还能有生的机会。

他谢文昌就反了!

“谢柔嘉,她是真的谢柔嘉,谢柔嘉是真的丹女。”他大声说道,伸手指着谢柔嘉。

满场寂静,似乎都被谢文昌的行为震惊了。

当然要震惊,自谢家传世以来,这是第一次出现胆敢与丹主公开作对的人。

不过,这几日发生的传世以来从未有过的事已经好几件了。

谢文兴看着众人,众人的神情是很震惊,但除了震惊还有一丝了然,甚至还有个别的人神情若有所思。

他们是在思索谢文昌做这件事的利弊以及成败。

谢家丹主从不被质疑的规矩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