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出什么麻烦?”他忽的问道。

“会吃了丹药中毒。”谢柔嘉脱口说道。

话一出口,室内一片安静。

“是丹药有毒吗?”东平郡王却没有问她怎么知道,而是问道。

谢柔嘉松口气。

“应该是。”她斟酌一下说道。

皇帝吃了丹药差点死了,五叔吃了就直接死了,可以肯定是丹药有毒。

“用你的法子会炼出有毒的丹药?”东平郡王又问道。

我的肯定不会啊,现在的邵铭清也肯定不会啊。

谢柔嘉摇摇头。

“那炼出丹药后我们认真验证,确保无毒是不是就可以了?”东平郡王问道。

是啊。

谢柔嘉点点头。

对啊,她当然不会炼出有毒的丹药。

“可是,如果没用呢?炼不成长生丹呢?”她说道。“皇帝还是会怪罪的。”

东平郡王笑了。

“长生是大道,求大道哪有那么容易,如今有了始皇鼎又有了你进献巫清炼丹秘技又亲自炼丹,可为天时地利俱全。如果还是不成,那就是天意,那就要陛下修身养德,如此才能达到人和。”他说道,“这长生丹与其说你们炼出的,其实是陛下修来的。”

谢柔嘉看着他噗嗤笑了。

“这能唬弄过去吗?”她笑道。

东平郡王神情凝重。

“这怎么是唬弄呢。陛下修道这么多年难道还不懂这个道理?”他说道,“如果你们谢家的秘籍炼不出丹药,陛下自然会再让其他人山门来试试。”

也就是说,她顶着谢家的名号秘籍炼丹不成,皇帝也不会再让谢家其他人再试了。

谢柔嘉脸上绽开笑容。

“哎呀,还是殿下厉害,我愁了一晚上的事,让殿下一说什么都不是了。”她笑着说道。

东平郡王笑了笑。

“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他站起来,“别动不动就说和离了。”

说到这里又肃正面容。

“遇到事要想办法怎么度过,而不是逃避。”

谢柔嘉觉得有些羞愧。

“好了,快些睡吧,明日你就安排你要做的事吧。”东平郡王说道,转身离开了。

谢柔嘉忙对他道谢,坐到床上想了想又觉得不对。

“我没逃避啊,我就是在想办法呢,所以才说和离,安排你们,我才能好好的做事嘛。”她自言自语,“这怎么就成逃避了?”

“你说你要炼丹?”

第二日得到消息的邵铭清神情惊讶,跟上往走出门的谢柔嘉。

“怎么回事?”

“谢大夫人不说巫清娘娘的秘籍有炼丹的吗?”谢柔嘉说道,“我也去和皇帝说,巫清娘娘真正的秘籍只有我知道,真正炼丹方法也只有我知道,因为当初我可是拿到经石了。”

邵铭清点点头。

“要是这样说,还真行。”他说道,看着谢柔嘉翻身上马,“现在就要进宫吗?”

“对。”谢柔嘉说道,“殿下已经替我给宫里递了折子,皇帝同意见我,你也快点,你可是那日藏经石的见证人。”

邵铭清上马跟上她。

“那经书里真的有炼丹的事?”他低声问道。

谢柔嘉看着他一笑。

“没有。”她干脆的说道。

邵铭清瞪大眼。

什么?

那她是…

“我就是骗啊。”谢柔嘉一笑,靠近他压低声音,“谁让我是谢家当过丹女的人,谁让我还是在郁山抱着经石被埋了几天的人,而且我还做出了那么多祥瑞的事,你说皇帝信我还是信她啊,不骗白不骗。”

邵铭清张口结舌。(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惊变

竟然是要骗皇帝?

这丫头胆子越发的大了。

“那,你怎么炼丹?”邵铭清问道。

谢柔嘉横了他一眼。

“不是还有你嘛,我顶着名,干活的是你。”她笑嘻嘻说道,“你可别怪我抢了你的风头。”

抢风头?

这种风头谁爱抢!出了事可是要掉脑袋的!这哪里是抢风头,这是抢黑锅背。

“谢柔嘉!”邵铭清急道,“我自己…”

“你不行,跟谢大夫人比,皇帝不信你。”谢柔嘉说道,拍了拍他的胳膊,“所以这件事必须也只能我来,皇帝不信你,信我,我信你,我们两个联手天下无敌。”

邵铭清被逗笑了。

“你现在真是什么都不怕了。”他又感叹道。

“因为我现在觉得真没什么可怕的。”谢柔嘉笑道。

邵铭清笑着点头。

“没错,那我们就试一试。”他说道。

但他们来到皇宫却并没有立刻就得到皇帝的召见,内侍说皇帝正在和镇北王说话。

皇帝见镇北王?

虽然外边传起来皇帝对这位皇叔怎么怎么想念,但其实多数人都知道事情的真相,镇北王回来时是皇子迎接的,虽然这几日一直住在皇宫,但皇帝一次也没有见他们祖孙。

坐实了偷窃始皇鼎意图谋反的镇北王祖孙被皇帝无比的厌恶,已经下令让镇北王祖孙去新开的镇北王府住,等他们父子到了王府之后,镇北王就该寿终正寝了。

怎么今日要见镇北王了?

“是镇北王求见的。”内侍知道邵铭清和谢柔嘉是皇帝跟前的红人,压低声音告诉他们。“今日镇北王祖孙该出宫了。”

镇北王祖孙应该也知道自己的命运,所以这是最后想要求一求吗?

此时的皇帝面前,镇北王正匍匐在地呜咽。

偏殿里留下的两个内侍低着头贴在墙边,听着镇北王几乎不成句的哀求。

“….知道罪大恶极…只是这是我的错,还望陛下饶过成贞….”

“….只有这一条血脉了…陛下把他打发的远远的,让他自生自灭吧…”

皇帝冷笑。

“打发他远远的?打发他远远的做什么?承继你们父子的功业继续谋逆吗?”他说道,又带着几分不耐烦。“该给你们的面子朕也给足了。皇叔你自己拍着良心说,你们父子做的事对得起谁?”

镇北王伏在地上哭的不能自已。

“皇叔要是哭的话回王府哭吧,去对着先皇们的牌位哭吧。”皇帝说道。

这是要送客了。两边站着的内侍准备上前,镇北王又抬起头。

“陛下,我说我有一个始皇鼎的秘密告诉你。”他说道。

这个皇帝知道,就是因为这句话他才肯见镇北王一面。没想到见了面除了哭就是求饶命,真是可笑。做出这种事怎么可能还有命在,也不是没想到,这镇北王肯定是知道除了这个没别的能打动自己,所以才信口雌黄的以这个为幌子来见自己。

秘密?有什么秘密?真要有长生的秘密。他们父子还用藏着始皇鼎这么多年如此狼狈?

皇帝站起身木着脸要走。

镇北王在地上跪行过来几步。

“陛下。”他声音沙哑含糊,“徽哥儿,我不是你皇叔。”

徽是皇帝的名。自从当了皇帝后已经没人这么叫过他,乍一听还愣了下。再听到下一句话皇帝就更愕然了。

什么?

“不是就不是吧,你既然不认我们,我们也不认你了。”皇帝气道,甩袖子要走。

镇北王却扑上去抓住他的衣袖。

“徽哥儿,我是阿徇啊。”他仰起头声音怪异的说道。

他的声音古怪又小,两边站立的内侍听不清,刚要跑过来,却见皇帝弯身抓住了镇北王的肩头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