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司错闻言有丝伤感:“我和她的事什么时候说的清,也许是我清高,也许是她固执,也许我们两个当时都有错,不过,她赢了,她这些年看起来很不错。”

徐君恩看着他的表情不知道该说什么,有曲云飞在太后当然不错,曲云飞这些年为了太后什么都敢做,连大逆不道惩处贤臣他也背了骂名,陆司错知不知道有人补上了他的空缺,且比他更听话更惟命是从,就连他也不能否认曲云飞这些年的努力。

陆司错见他情绪低落诧异的看他一眼:“怎么了?我回来你不高兴?莫不是还想我走?”

徐君恩尴尬的坐下,近乎承诺的话他不敢说:“你见过太后了?”

陆司错表情有丝不自然:“见过。”

徐君恩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提醒他太后身边有个曲云飞:“我不是问在帝寝殿的时候,宴会上,我见你出去了,找到太后了吗?”

陆司错见瞒不住随意的笑了:“你还像以前一样眼厉,或许说多年不见你比以前更老练了,见过。”

徐君恩从不觉的自己老练,天天被曲云飞提醒是白痴,猛然有兄弟赞誉反而有些不习惯,可没人不愿意听夸赞的话,尤其是来自同样优秀的陆司错。

徐君恩收起情绪,小心的问:“你跟太后提过你不走的事吗?太后怎么说?”徐君恩紧张的看着他,似乎比当事人更在乎一个结果,他很担心如果曲云飞知道,曲云飞会什么反应!想到曲云飞的脾气,徐君恩忍不住提了口气,生怕出了什么问题。

陆司错不知道他担心什么,眼里闪现着少有的动容道:“应该没有问题,我跟她提过,她没有意见,君恩,你说我是不是不该如此盲目的回来。”陆司错摸不透朱砂的想法,只能从别人的言辞中衡量他是不是错误。

徐君恩摇摇头,诚实以对:“现在夏国正是用人之际,你回来无疑是给皇上最好的激励,何况现在不是当年,如今的皇帝更需要一个安抚民心励精图治实施善举的臣子。”这点曲云飞就算做得到他也不愿意降尊纡贵,何况是为皇上办事。

陆司错松口气,有他这句话他心里就放心了,十年来的变化让他不敢在这片故土上盲目自信,陆司错突然想到什么问道:“曲云飞在朝中的地位如何?”

徐君恩心里咯噔一下,直觉不愿意跟陆司错谈曲云飞,尤其不该是他谈:“怎么了,你们见过?”徐君恩斟酌着措辞,尽量避谈私事。

陆司错提到这人就有些头疼:“飞虎的胳膊是他在帝寝殿砍下来的,当时太后和皇上都在,他说都没有说一声直接动手,我虽知道曲家的地位特殊,可不知道竟然特殊到了这种地步!莫非他们曲家趁皇帝年幼能揽权吗?”

徐君恩松口气,原来是这事:“他就那脾气?你不会太介意。你走的这些年朝中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太后也容易,如果不是曲云飞太后也许会很累。”

陆司错不太满意这个答案:“这么说我该感谢他了,今天太后的脸色明显不对,我看曲云飞也未必做的是好事。”

徐君恩见陆司错如此,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也不能这么说,太后的臣子中,曲云飞是最不受控制的一个,你也知道曲云飞不想入仕,性格又倔强,当年老学士曲继盛也治不住他更何况是现在了,你不用放在心上,他没有恶意,可能是觉的皇威遭到挑战忍不住想为皇上出气。”

陆司错不解的看着徐君恩:“他这样叫出气!君恩,我怎么觉得你一点也不惊讶?”

徐君恩心想有什么可惊讶的,曲云飞向来如此,大殿之上不搭理皇帝的事都做的出来,相对而言这已经是小意思了。

徐君恩想到将来陆司错要与曲云飞同朝为官,心里没来由的扼腕:“他就那样,不用把他放在眼里。”

陆司错不悦:“身为臣子,怎么能如此目无法纪。”

徐君恩心想法都是他定的,他没废了已经不错了:“司错,你以后在夏朝切忌能不得罪他就不得罪他,能绕道就绕道,你也知道曲家的曲忠告并不热衷官道,如今曲家的大权都在曲云飞手里,朝中一半大臣都听曲云飞的,你尽量先站稳脚跟,能避开他则避开,小不忍则乱大谋。”

陆司错闻言皱皱眉,什么叫有一半官员都听一个太督的!朝臣都是皇上的下属:“难道他敢建立朋党不成!”

徐君恩汗颜的点点头,更汗颜的是他也参与了朋党,还明着跟皇上对着干:“你不懂,慢慢你就知道了,总之能不得罪曲云飞你就别碰,他这人虽然嚣张可对太后也算忠心。”

陆司错不懂徐君恩为什么如此告诉他,但他突然觉得也许这件事才是徐君恩来见他的关键,看来徐君恩是想提醒他什么,既然如此,他亦不会辜负他的好心:“我明白怎么做。”

徐君恩松口气,希望曲云飞不找陆司错麻烦才好,曲云飞虽然欠揍,可如果不是他,太后手里的权力早已放给了皇帝,说话哪有今天管用,有曲云飞在就有曲家的影响力在,那么太后永远都是隐形的皇帝。

曲云飞到了太督院处理完皇上的事,特意留下了几个老臣让其他人散了。

余展觉的曲云飞今天不对劲,可刚才还好好的现在是怎么了,从出现到现在就一直绷着脸,莫非皇上有什么意外,余展因为担心曲云飞也留了下来。

曲云飞看眼留下的几个老臣,不客气的问:“你们对陆司错知道多少?”

沈判院闻言,丝毫不意外曲云飞会这么问,曲云飞和陆司错都是太后的近臣,曲云飞早晚会知道陆司错回来意味着什么,沈判院站出来回答:

“陆司错是先帝时的臣子,雄才伟略、才学出众、是京城首屈一指的才子,他年少有为、是稀世之才,当年与曲太督的父亲争过状元之名,结果令尊屈居榜眼。”沈判院见情况不对急忙补了句:“不过我们还是习惯说令尊是状元,陆司错是先帝最宠爱的臣子,但因为太后的关系,先帝后来过陆司错并不好。”提到这件事,沈判院有点惋惜。

曲云飞微微蹙眉,脸色十分不善,他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想到陆司错刚刚与太后对话的口气,气不打一处来:“先帝和一个臣子能有什么矛盾!不喜欢直接砍了就是。”

沈判院心想以为每个人都是你吗:“曲太督,接下来的话,说出来或许对太后不敬,您确定您要听吗?”身判院看眼自己周围,发现都是知道过去事的一些老臣,放心的问了。

曲云飞冷哼一声:“有什么不能说的,我还能杀了你们炖肉吗!”

沈判院叹口气:“曲太督,说来话长,当年陆司错跟您一样,有地位有学识是朝中除曲继盛老爷子外最有才学的臣子,他待人宽厚学识渊博,素有夏国第一圣的美誉,他和徐君恩徐将军文武双合,是纵横夏国抵御外敌的强将,想必曲太督当年多少听说过陆司错的往事。”

听说个屁!谁有闲情听一个跳梁小丑做过什么!

沈判院擦擦额头上的汗继续:“

当年太后正当年华,陆大人风流倜傥,太后的学识和容貌放眼夏国谁人能及,但先帝年迈太后还小,先帝见太后和陆大人在一起的时间多了难免猜忌,从此开始疏远陆大人,每次早朝还变着法的羞辱陆大人,本来先帝只是在口头上不给陆大人留颜面,可后来的一件事让皇上彻底动怒。”

沈判院见曲云飞并没有发怒的迹象,小心的继续:“当初,皇上想看太后跳舞,太后不知为什么不跳,皇上一气之下把太后推进——”

曲云飞心烦道:“过,这个本官听过。”

沈判院表情突然严肃的认真道:“曲太督,您没听过,你只知道陆大人跟着跳了下去,不知道,太后想把自己淹死在荷花池,才有了皇上信以为的猜测。”

曲云飞一惊:“你说她想把自己淹死在里面,不是,本官的意思是说太后竟然轻生!”她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人。

沈判院接着道:“估计太后以为在里面泡久了有好处,谁知道呢,但后来微臣才知道陆大人不出来是不会游泳,太后不出来是总想着什么死一次什么的,可皇上就以为陆大人和太后要殉情——”沈判院偷偷看眼曲太督,见他脸色突然隐瞒,心想曲大人果然担心自己地位不保:“所以先帝对陆大人除了言语上的苛责变成了真的动手,如今,陆大人身上的毛病都是当年落下的。”

曲云飞脸色十分难看,说不上怎么了就是觉得浑身不舒服:“他不是滚了吗!为什么现在还回来!”殉情!滚!殉情也轮不到他。

余展小心的吸口气,悄悄躲到角落里。

沈判院继续道:“陆大人在先帝时候很得太后的心,太后更是赋予他很大的官职,可不知为什么陆大人和太后在政事上的看法发生了分歧,所以陆大人不得不暗走它乡。”

曲云飞眉头皱的更紧,直觉认为朱砂和陆司错之间没他们说的那么轻松,凭朱砂对陆司错的说话方式,就能看出朱砂多看重陆司错。

曲云飞本以为他多心的想法,站不住脚跟了,他不知道该先吃醋还是该先扫平障碍,他甚至怕陆司错和朱砂走到了他走的那一步,可又突然觉得不可能,那个时候先帝还在,纵然陆司错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对朱砂不敬!

曲云飞突然有种危机意识,他如果跟朱砂闹别扭,某些人会不会趁虚而入,陆司错和朱砂到底什么关系!他们真的像这个些人说的一样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没有先帝怎么可能动怒!

曲云飞想到这里,猛然想起一个人来,甩下众人瞬间不见。

余展松口气,吩咐众位大臣回去,如今皇上莫名遇刺、上调官员被弹劾、曲太督看起来又不对劲、曲典墨盯他们盯的又紧,如今又出来陆司错希望一切能平安过去。

曲云飞直接向徐府飞去,几个起落间已经等在徐君恩的书房,随着时间的流逝,曲云飞脸色越来越难看、心眼越来越小。

傍晚的时候,徐君恩推开书房门,猛然看到黑暗里的身影,险些没有吓死:“你怎么不出声!神经病。”

曲云飞冷冷的扬眉:“我怎么敢叨扰你和老兄弟相会,怎么,去告状的效果如何,他有没有对你感激涕零,顺便拟定一个对付我的完美计划。”

徐君恩察觉出曲云飞来者不善,心里有些打鼓,曲云飞知道了多少?徐君恩燃起火石,点燃了房里的烛火,书房里顿时亮了起来:“你这么晚了等在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些?”

曲云飞不懈的看着他:“他回来了,你果然不一样了,是不是认为太后宠的他,早晚会费了这个不重要的人!徐君恩我警告你!我曲云飞的女人谁也别想动!”

徐君恩心想果然都听说了,但他还能等在这里估计知道的也不多,他料想曲云飞没胆子跟太后求证,曲云飞虽然看着万事都不在意,但是对太后曲云飞没有那么大把握。

徐君恩悄然放下心,试着跟他沟通:“曲祖宗,为了这点小事你至于这么大脾气!”

曲云飞听到他说话就一肚子火,中午的怒气全洒出来吼道:“我发脾气!你也不看看朱砂今天怎么对我!她在大殿之上当着夏之紫斥责我!我做错什么了!”

徐君恩见他突然发难,吓的惊了一下,心想,看来是气坏了,连太后也不叫,徐君恩无奈,只能劝道:“你在帝寝殿动武还不能让太后说你两句,你就是…”

曲云飞突然见鬼的看着徐君恩:“谁告诉你的!是不是陆司错,老子就知道他不安好心,刚回来就挑拨我们文武臣的关系!老子看他是活腻歪了!”

徐君恩赶紧按住他,不让他出去报仇:“你想多了,你能不能镇定点!本来就没什么事你非闹出什么事来就过瘾了是吗!”

曲云飞一听徐君恩说没什么事,心里的大石头嘭的落地,果然没事,他就说自己太敏感。

徐君恩无奈的揉揉眉心,曲云飞果然介意:“你仔细想想,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脸皮厚,我跟在太后身边的时间最久,太后除了你没有跟别人关系这么进过。”徐君恩说的是实话,毕竟曲云飞和太后有那层关系,别人谁敢!

徐君恩见曲云飞平静下来,接着道:“爱慕太后的人多了,我还是其中一个人,当年我也没少在战场上为太后挡飞箭,近些年也没少跟在太后身边,可我做了什么,我还不是在你眼皮子底下老老实实的,陆司错更不用说了,你还不能让他爱慕太后吗,那你管的也太宽了。”

曲云飞被说的心里又痛快了一点,但是突然觉的还是不对:“朱砂今天很奇怪,为了一点小事跟我发脾气。”

徐君恩劝道:“曲太督,那不是小事,万一你失手杀了飞虎将军,难保两国不会打起来,太后就算不介意开战,可断臂这个理由也太难听了,太后是怕你担了骂名,太后的本意是为你好。”徐君恩这样说着心里忍不住心虚,他也太能编了!

曲云飞想想有道理,忍不住高兴的求证道:“她是因为担心我?”

徐君恩肯定的点头:“废话,你也不看看你现在大不敬的样子,如果不是平时太后对你好你敢这么嚣张,现在是多事的时候你没事别跟太后发脾气,陆司错回来又怎么样,他能撼动你分毫!”

徐君恩说着惭愧不已,对不住陆司错了,他就先忍忍呢,可如今也只有先安抚曲云飞,曲云飞现在正当宠,稍微哄不好肯定没完没了:“现在我朝正是用人之际,陆司错又有意回来,你该出面为我皇分忧,而不是吃飞醋,其实我建议你让陆司错回到故土。”

曲云飞瞬间瞪向他:“你不会是在算计我!”

徐君恩嗤之以鼻:“在你眼里我有算计你的实力吗?”就算有思想也不告诉他。

徐君恩继续道:“你想想,陆司错是咱们的老臣是精通夏国战事的人,如果把他留下来,等于断了金国的文臂。咱们为什么不那么干!”何况曲云飞必会对陆司错妥协,与其让太后告诉他,不如自己说他心里舒坦:

“陆司错本来没有离开我朝,他现在回来算是调任,你要讲点道理,陆司错毕竟为夏国做过很多事,又没有受到公正的待遇,难保太后不会有恻隐之心。”

曲云飞有点不愿意。

徐君恩瞪他一眼:“你自己想吧!”说完不再劝他,曲云飞是他们三个中最成功的第一,只有他陪了太后这么多年还有今天的局面,怪只怪他和陆司错都没有生对时机:“你还不走,想在这里过夜!”碍眼!

曲云飞心情顿时开朗:“有道理。”说完直接消失!

徐君恩苦笑,他堂堂夏国大将军府,什么时候让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了。

曲云飞没有回去,直接避开宫里的护卫向皇宫的方向飞去。

夜幕掩盖了一天的喧闹,紧张了一天的侍卫已经换岗,宫里恢复了平日的宁静,但还是加派了侍卫,注重防范和安全。

曲云飞闪过宫里的耳目,出现在朱砂的寝房,他听到声响,放下床纱躺在里面,锦缎丝绸他并不陌生,这里有他爱的女人,有他想得到的温柔,可是她呢,除了偶然说过想跟他浪迹天涯外,从来没为他们的将来考虑。

曲云飞又看到了头上的白发,他们都不年轻了,有多少时间耗在这座无情的皇宫里。

曲云飞想起中午的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说没有她的命令不能踏入后宫,她会想看到他吗?

朱砂和一群侍女走进寝房,见纱帘放下心理猜到他来了,她坐在镜子前任秋江帮她拆散发饰,没心情应付他,她刚刚送走了陆司错和飞虎将军,现在再应付曲云飞总觉的对不住他们两个:“行了,你们下去吧,本宫累了。”

秋江看了眼隔壁的浴房,太后不梳洗了吗:“是。”秋江带着众人下去,执夜的春江已经来换班。

秋江见春江脸色不好,担心地开口:“姐姐没事吧,姐姐如果不舒服不如有奴婢执夜。”

春江闻言黯然的摇摇头:“不用了,太后晚上一般没什么事,我在这里睡一下就行,你下去吧,明天你家人来看你,你好好休息。”

朱砂坐在镜子前,梳着自己散下来的头发。

曲云飞掀开床纱,看着铜镜中模糊的身影:“今天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在大殿上乱来。”

朱砂听到他认错,准备好的话卡在嗓子里说不出来,只能换了语言道:“我也有错…”

曲云飞闻言悄悄的松了一口,他以为朱砂会闹很久的脾气,他走下来环住朱砂的肩,让她靠自己胸前笑着亲她一下:“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乱吃醋,其实今天我只是看到你和那个陆司错说话有些冲昏了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看到你们在一起就不自在!可能是太在意你了,呵呵,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了,你别生气,免的气坏了身子。”

朱砂见他提陆司错,心里并不好受,可她是太后早已学会在任何问题面前面不改色:“陆司错在先帝时没少受委屈,他不像你有家族和你爷爷撑腰,他很不容易…”

曲云飞抱着她听她说陆司错还是不怎么愿听,可曲云飞也是能忍的人:“我知道,我听徐君恩说了。”

朱砂闻言大概能猜出徐君恩跟他说了什么,不自觉的放心下来,这事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她已经不管朝事,相信碰到陆司错的机会会少一些:“吃饭了吗?”

曲云飞执起她的手,手指搭在她的脉上,询问:“不饿,你最近觉的怎么样?”

朱砂听到他的问题,觉的身体最近很奇怪:“可能是累着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困乏。”

曲云飞过了一会,笑着放开朱砂的手,转身把她抱起来,笑的不安好心:“想不想更困?”

朱砂吓了一跳,她今天一点跟他乱来的兴致都没有:“放我下来,我还没沐浴呢。”

曲云飞本想往床上走的脚步顿了一下,邪笑的向朱砂的浴房走去:“虽然不如帝寝殿的豪华,你就忍忍吧。”说着瞬间褪去了两人的衣衫,抱着朱砂没入冒着热气的水里。

朱砂想要挣脱,曲云飞已经堵住她的嘴,朱砂因为他熟练的侵略呼吸变的急促。

曲云飞没有给她说不的机会,人已经侵入朱砂的领地,霸占属于她的一切,心里的不安和今天所受的委屈,他要全从她身上讨回来。

朱砂觉的刺痛,他任何前戏都没有给她:“曲云飞,你想…死…嗯…”

曲云飞当没听见,身下的人隐隐的推拒更加重了他的掠夺,当他觉的朱砂反抗的厉害时,毫不怜惜的禁锢住她,用占有宣告着他的主权。

曲云飞从来不是善良的,只是朱砂压制了他本有的邪气,他习惯了掌控一切,包括女人。

朱砂累的不能动时,曲云飞把她抱到床上,除非他说不否则他让她到死都陪着他!

今晚的月亮模糊不清,阴冷的夹杂着风雨的湿气,陆司错站在高台上,望着皇宫的方向,忍不住想她睡了吗?

 

088

陆司错低下头,突然又抬起,嘴角露出些许温和,曾经发誓再也不回来,结果踏入夏国的边境就不曾想过再离去,到底是他一直在自欺欺人呀,想到离开时她的挽留,陆司错的心里升起难言的暖意。

陆司错看眼昏暗的京师上空,悠然的转身下楼,他和她之间没有了先帝、没有了政治终于可以重新开始…

翌日一大早,天空阴云密布,雨丝密集的交织与天地间,瞬间在地上积起一湍湍水流。

早朝后,曲云飞心情良好的脱下蓑衣,大步流星的走进太督院:“余展,召集咱们的人大厅集合。”昨晚的发泄终于让他心里积压的怒火清除了七七八八,想到朱砂昨晚昏睡过去的样子,曲云飞嘴角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余展闻言急忙去叫,所谓曲云飞的人就是十年前新上任的官员,是曲云飞和太后一手提拔的官员,不包括老臣。

不一会,太督院大厅内坐满了夏国的中流砥柱,正二品户部尚书庄客、正二品学士院礼祭高进、正一品丞相梁启开、从二品太督院判监宁辉、正二品审法余展等,绝对是夏朝文官实力派的代表,囊括了夏朝所有的文权。

曲云飞坐在最高位,看着下面十余位文官,笑的奸诈邪气:“这么早叫大家来,是有要事想找大家商量,金国出使我国带了一位文官,相信众位都听说了关于他的事…”曲云飞说到这里紧紧的盯着在场的人。

众人闻言隐约猜到了怎么回事,毫不犹豫道:“但凭曲太督下令!此人是死是活全凭大人一句话!”

多有眼色的官员,不知说他们是贤臣好还是奸臣好。

他们是近十年加入朝廷的人,对陆司错的印象淡薄,却是曲云飞的下臣,只要曲云飞不满意的人当然是直接除掉,他们这么多年没少干排除异己的事,身在朝廷再清白的官员也是相对而言,哪有真不食人间烟火的两袖清风。

余展站出来道:“曲太督,我们都听您的,只要您需要我等当仁不让。”他是曲云飞的忠实拥护着,是太后的提拔的人,他当然对曲云飞言听计从:“曲太督想怎么做,我们好有个准备。”

曲云飞满意的看眼他们,不枉他平时对他们的提拔:“现在不用,只要他听话,别碍事,本官还不至于容不下他,不过…”曲云飞无所谓的道:“本官不怎么喜欢外来官员,尤其不喜欢有人附和我厌恶的人的政策,明白了吗?”

众人起身,明白的拱手:“下官等谨记曲太督意思。”

曲云飞点点头,很好,他要让这位陆大人知道什么是抑郁不得志!

朱砂迷糊的掀开床幔,见室内光线幽暗,蒙头再睡,昨晚被曲云飞折腾了一夜,现在浑身都不舒服。

春江走过来,拧干毛巾掀起床幔,见太后还没醒无奈道:“太后,时辰不早了,您该起床了。”她瞥眼床上的凌乱,放下毛巾,熟练的铺平皱在一起的锦缎:“太后,您就是想睡也先喝了药呀。”

朱砂蒙住脑袋,眼睛根本睁不开,含糊不清的道:“一会喝…”

春江笑笑,这种药能过会喝吗?效果不好了看太后怎么哭:“太后,金国皇帝因为皇上遇刺事件已经准备先行回国,太后没有要说的话吗?”

朱砂闻言,混沌的脑子猛然清醒,她睁着眼看着锦缎上的凤纹,状似不经意的问:“他也跟着走吗?”走了也好,她还有什么能给他的。

春江笑了笑,语破天惊道:“曲太督说,出了这样的意外金国怎么能一走了之,让金国留下两位肱骨之臣呢。”

朱砂闻言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急忙坐起来道:“他不会提议留陆司错和司马飞虎吧?”

春江笑的更灿烂了:“太后英明,听说曲太督此话一出金皇的脸都绿了,陆司错和司马飞虎一文一武是金国闻名遐迩的将士,若说只留下陆大人金皇多少也明白为什么,可留下司马飞虎,金皇险些没破口大骂!呵呵。”

朱砂没了睡意,接过春江手里的汤药直接灌进嘴里:“曲云飞打的什么主意?”他不会不打听陆司错跟她的是非,他留下陆司错想做什么?慢慢玩死?

春江见太后脸色不对,扶着太后起身梳洗:“太后,您不用担心,早朝前徐将军告诉奴婢,这全是他的主意,并不是曲太督好心,徐将军说,他会尽力为太后分忧,请太后放心。”

春江说着,为太后解扣子的手一顿,眉头紧紧皱起,曲云飞从未在太后身上留下过印记,昨晚怎么如此不小心!再一看,眉头皱的更紧,如此严重!

朱砂闻言松口气,希望徐君恩能安抚住曲云飞,可徐君恩为什么主张陆司错留下来,他就不怕曲云飞想明白后扒了他的皮,朱砂察觉出春江停手,不解的看眼春江:“怎么了,衣服有什么问题?”

春江笑了一下继续为太后整装,穿好里面的几层后,拿起粉饼为太后遮掩脖子上的痕迹:“没事,太后真好看,比皇上后宫的妃子都漂亮。”

朱砂摇头失笑:“再好看也找不回她们似水如梦的年龄了。”想当初她也曾徘徊在后宫,如今她却要看着另一批孩子在里面针扎,这都是命,谁又比谁幸福多少,陆司错曾经也是她的劫数。

春江努力了很久依然遮不住太后脖子上的痕迹,春江脸色骤然阴暗,心想曲云飞不想活了吗!竟然如此肆无忌惮,春江只好磕磕巴巴的道:“太后,奴婢觉的天气有些凉了,不如换高龄的宫装吧。”

朱砂无所谓的点点头,思绪又回到陆司错身上,她是不希望他走,不管当年怎么样,她和先帝对他都不公平,可心里总觉的离开比落曲云飞手里好,曲云飞的家世和身份都不是陆司错可以比的,万一有个不测…

朱砂揉揉眉心,只要想到曲云飞的性格,就忍不住头疼。

春江为主子换上一件高领的宫装,脖子上的痕迹遮盖不住,选了条淡粉色的围戴系在太后脖子上,春江满意的点头:“太后只要打扮打扮还是和以前一样尊贵。”

朱砂没功夫和春江磨嘴皮子:“皇上怎么说,曲云飞真把陆司错留下来了?”

春江闻言为太后带上玉镯,想到太后和陆大人的过往刚想说话,可看到太后脖子上的围戴又垂下头:“太后是不是不想陆大人再回来。”

朱砂闻言,放下手里的佛珠,站起来向窗边走去:“你认为他适合回来吗?”

春江想到曲云飞摇摇头可…“太后,夏朝是陆大人的故乡,这里有他的蓝图和他成长的故土,奴婢想陆大人也许是想回来的,陆大人已经不再年轻,能为皇上和太后效力的时间不长了,除去陆大人对太后的感情不说,陆大人难道就不该回来吗!请太后赎罪,奴婢逾越了。”

朱砂不语的看向窗外,雨还在下着,阴雨绵绵的天气总让人心里粘稠的难受。

春江见太后不说话,偷偷的看了主子一眼,小声的道:“何况太后已经不过问朝事,陆大人就算回来只要太后不见他,一定不会有事。”

朱砂瞬间看向春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