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曲院内,曲云飞憋屈的跪在院子里顶着太阳扇风,他堂堂一品大员、千门殿殿主凭什么在这里跪自己女人!又不是朝廷!可膝盖似乎形成了惯性,她一生气他就跪在这里了!谁TM欠扁的告诉朱砂他和徐君恩在乾德殿门口打架了!

曲云飞正在腹诽突然觉得头顶阴了,抬起头见生莲跪在一旁给他撑伞。

曲云飞难得赞成的点点头,总算还有一个识相的,不知道以为想把他热死。

徐君恩进了院子就见曲云飞像晒干的黄鱼一样摊在地上装茄子,立即上去调侃:“哟,这是我们堂堂曲太督吗?你干什么好事了可以摆如此个性的造型?”

曲云飞没空跟他玩嘴皮子,见他来了立即感动的扑他身上:“兄弟啊,这等好事怎么能少了你!赶紧跪吧,夫人发脾气了。”

徐君恩赶紧推开曲云飞:“滚我远点!”随后小声的问:“夫人真生气了?”

曲云飞鼻尖的嗅嗅,瞬间像逮住猫腻一样的贼笑:“哪个小美人勾的咱徐大熊白日宣淫。”

徐君恩烦躁的拍落他的手:“你够了没有!”但还是下意识的脱了染了香气的朝服让生莲给他随便找件衣服过来:“就为了咱们在乾德殿打架的事?”

“不傻吗?”曲云飞急忙撇清关系:“你先动手的,别冤枉我。”

徐君恩跪在一旁,觉的自己真不该让曲云飞激怒,乾德殿动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是藐视皇权:“你要不逞一时口舌之快我能揍你。”徐君恩穿上生莲递来的衣服,面容苦涩:“夫人脸色是不是很难看?”

曲云飞点点头:“像个母夜叉,你死定了,你就一直跪着吧,跪到晚上都不让你起来,活该,活该,活该,活该…”

“曲云飞你幼稚吗?”

曲云飞无趣的耸耸肩:“除此之外我还能作什么,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如此毒的太阳我不给自己找点事干,我怕被烤焦,喂,你,叫你呢什么莲花的那位。”

“奴才生莲。”

曲云飞没空管他什么莲,直接把扇子扔给他:“给本官扇着。”

“是。”

春江走过来。

曲云飞立即扑上去:“姑姑,太后是不是法外开恩了。”

春江汗颜不已:“太后传王爷进去,太督,对不起,夫人让您继续跪着,夫人还让奴婢转告您,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进去。”

“我现在就想通了。”

“夫人问没两个时辰曲太督会长记性吗。”说完带着徐君恩向正厅走去。

徐君恩同情的看曲云飞一眼:我会为你求情的。

“滚!”

朱砂正在逗小曲折,竹榻上两母子玩的十分投机,小曲折在朱砂的逗弄下咯咯的笑着,开心的扬着手使劲扑腾。

徐君恩过去行礼,心里有些拿不定主意:“见过夫人。”

朱砂看他一眼,笑着抱起小折,累的喝口茶:“坐。”

徐君恩战战兢兢的坐好,心想曲云飞还跪着呢,他能有这么好的待遇,还是别坐了,想到这里急忙站起来拱手道:“夫人,今天早朝的事其实是微…”

朱砂知道怎么回事,徐君恩的脾气她还不了解:“如果不是他做了你看不下去的事,你会动手?”

徐君恩心想,对,所以明哲保身一定是曲云飞不对。

朱砂突然问:“你们谈了什么,能在乾德殿门口打起来。”

徐君恩心里咯噔一下,直觉避开的开口:“没什么,就是一些政策上的问题,微臣鲁莽不该和曲太督动手。”

朱砂看他一眼,对徐君恩的人品信得过,徐君恩向来稳重,但是乾德殿动手实在有欠妥当:“各罚你们三个月的俸禄。”

徐君恩松口气:“谢太后开恩。”徐君恩下意识的她一眼,见她温柔的对小折笑,嘴角也染了一层笑意:“夫人,是不是还有其他事。”说着逗了小折一下,小折立即咯咯傻笑。

朱砂道:“我想让玉筑跟着楚遗海,楚家的第一笔资金到位肯定需要用人,他们跟着我不太方便。”

徐君恩点头:“微臣去安排。”

“一起去,平日闷在宫里也无聊出去走走也好,楠木丛林大火的事情怎么样了,没有疏忽吗?”朱砂抱着小折出来,见曲云飞可怜巴巴的看着她,无奈的示意他起来:“下次再在乾德殿动手别怪本宫不给你面子,三个月俸禄谁也别想跑了。”

曲云飞立即站起来,晃悠了一下险些晕倒:“该死的太阳。”

徐君恩心想就你不该死:“楠木林大火最后肯定说不清,若说没有人为疏忽不可能,但天气太热也是一部分,最多就是降职处分,没什么建设性。”

朱砂想着也是“生莲、玉筑,你们跟上。”

曲云飞帮朱砂抱过小折,这样的天气抱着孩子出门不是受罪吗:“叫上他们做什么?”万一被他们的恩客看见以为他们作风有问题。

“去趟楚家布行。玉筑,你会算账吗?”

玉筑茫然了片刻,然后轻轻的点头,应该会?

曲云飞问:“你怎么安排莲花?”

“先送我那里呆两天,御膳房虽然不好进但静心殿是我说了算,那里的师父会好好教他。”

生莲感激的给太后跪下:“多谢夫人栽培,可…玉筑更擅长做食物,他对数字并不热衷。”

玉筑闻言不好意思的握着袖口,他确实不喜欢算账:“夫…夫人,我可以学…”

朱砂笑了一下:“没什么,你既然喜欢去宫里也一样,生莲喜欢什么?”

玉筑立即开心的跪下:“多谢夫人。”

生莲闻言尴尬的发现他没什么爱好,硬说会些什么,大概是懂些医术,哥哥长期卧床他多少懂一些?“但凭夫人做主。”

曲云飞看他一眼,想了想道:“要不然让他先跟着楚遗还试试,他那边现在有贾先生应该能跟着学点东西,如果觉的不适合了再换。”反正没人指望他们发家致富。

“也行。”

109

朱砂刚要出门,曲云飞突然拿出点东西在朱砂脸上一闪而过。

朱砂本能的去摸:“你做了什么?”

徐君恩满意的点点头:“夫人,这样出去安全。”

朱砂大概明白了,心想,他们真会自欺欺人,身边站着两大权臣还敢不承认自己是太后的估计脑子进水。

浓烈的阳光火热的烤在大地上,街上的人寥寥无几,石子打磨的地面烫的可以烧菜,商家门前泼了水给人稍微的凉爽之感,一旁装卸的工人们打着赤膊挥汗如雨的劳作,偶然有孩子们冲出来玩又被家长喝令回去。

朱砂走了一条街觉的热的难受,养尊处优的身体总能忠诚的反应她娇贵,朱砂用袖子擦擦汗道:“你们说这么毒的太阳会不会热死人?”国民之难啊。

曲云飞摇着手里的拨浪鼓哄着儿子道,手掌下催生的凉气为儿子驱赶热浪:

“出门在外,能不能不要惦记你的子民,没有全体子民均幸福的国家,就说咱们后面这两位,生在天子脚下都没幸福了,你能指望远离你万里之外的子民能生活美好?”

朱砂立即沉下脸:“你的意思是,夏国子民水深火热?”

曲云飞诚实以对:“但凡子民都不是富足之辈,幸福是一个感性词语,你不能指望徘徊在生存边缘的人们懂得它们的高深定义。

夏国的年产粮食虽然不少可人均供给不足,要不然不会有如此多人参军或者被贩卖,夏国游走在生死边缘的穷人没有千万也有百万,你能说不是水深火热?”

徐君恩见朱砂脸更难看立即道:“你也不能这么说,天气热是天灾,即便有人死亡也是不可逆转的事情,但是子民的幸福却是可以通过清明的政治和泱泱国威显现,比如太后的统治就是历代帝王中最让子民觉的安康的一个,所以我觉的这就是子民之福。”

曲云飞帮儿子擦擦汗,鄙视他一眼:“吹吧,你后面这两位三天前还觉的生无可恋。”

徐君恩跟上:“可光明总是在等待着他们,现在他们不是很好吗,所以只要肯努力,子民的幸福一样可以办到,何况建立太平盛世是每个帝王和臣子的责任,难道不是吗?”

生莲、玉筑闻言紧张的垂着头,不想他们肮脏的存在让太后怀疑她的功绩。

曲云飞不赞同:“努力是努力,现实是现实,全世界如此多人口,将近二百个国家,力争全民幸福的帝王不甚枚举,可每年死于战乱、饥饿、天灾的国人更多,其中饥饿超过天灾,你能说这样的大局势下,子民能幸福?”

“但夏国子民普遍满意是事实,夏国有百万耕地养活着万万人口,着就是太后的努力,夏国每年已万的速度递减着夏国饥荒中的难民,这是越来越好的表现。”

“你也说了是递减,也就是说,除了大城镇其他的城镇只是刚刚解决温饱问题,能谈的上子民幸福?”

“总有消亡的一天,只要我们肯做,夏国终会全民安康。”

曲云飞瞬间打击道:“也许夏国子民还未完全脱离贫困,我们已经死了,下个百年夏国再出个昏庸的皇帝,你我的基业毁于一旦,一切又被推倒重来,哈哈!果然过瘾!”

“你——”

朱砂见他们又要吵:“少说一句,只是问问你们热不热也能废话一堆,天气热固然是天灾,但多植树多调节气候还是有可能改善我们的居住环境。”

曲云飞闻言‘惊叹的鄙视’:“了不起,又想与天斗了,那微臣建议夫人赶紧去祭天,让老天爷感动夫人的诚心,给夫人下点雨就彻底改变我们的环境了。”

朱砂闻言气的火气高涨:“你能不能说点人话!还有!我提醒你,!你不要以为我在信口雌黄,树木和河流可以调节陆地上的气候是事实,就像河道两旁植被必须茂盛一样,大面积的丛林一样能降低夏日炎热的气候。

比如京城,如果有大面积的丛林覆盖、有一条大河穿过,夏日一定会变的凉爽、农业灌溉一定会得力,当然了,也要考察好具体的方位和地址承受能力。”历史上成功和失败的案例很多,所以多年来朱砂并不敢盲目的效仿。

曲云飞忍不住打击她:“还是先考虑下有没有银子挖运河实际。”

朱砂忍不住想抽他:“你那张嘴闭上会死吗!”

“我这是忠言逆耳!时刻提醒你现实和理想的差距,就如你说的,平等要一千年后是事实那么,您的设想很伟大,也不知在什么年代,所以夫人现实很残酷,这与你修不起藏书阁是一个道理,明白了吗?”

朱砂猛然想踹死他:“河道修不起还不能种点树!”

曲云飞难得没反对的点点头:“这个可以…但是请夫人想想京师的可耕种面积,顺便再考虑看看京城适合种什么树,无论夫人的设想多么伟大,请夫人接受现在炎热的事实,生莲,还不给你家夫人撑伞,没看到都热糊涂了。”

朱砂气的头脑发昏。

曲云飞得意的摆个鬼脸:活该,活该。看她还敢不敢让他跪!

朱砂扬起扇子要抽他那张脸!

徐君恩赶紧挡住夫人,卡在他们二人中间防止他们拳脚相向:“夫人息怒,夫人的提议很好,等国库充盈了一定都实施,夫人息怒、息怒。”

朱砂努力挥着蒲扇降火:“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要揍他!下次往死里打,我看他还不敢张他那张臭嘴!”

曲云飞提醒道:“我是为你好,你有时候把事情想的太理想化,比如什么飞机?不知道的以为你佛祖当傻了。”

徐君恩见朱砂脸色更难看,瞬间瞪想曲云飞:“你少说一句你,本来天气就热你还火上浇油。”

朱砂反而冷静了,跟一群没思想没梦想的古人沟通简直浪费她四十年的智商:“连重力和速度都不会计算的人难怪不知道什么是飞机?”

徐君恩不解的看眼曲云飞:“什么是飞机?”

曲云飞解释:“空灯,我是不知道她哪根筋又搭错了,非说那东西将来可以载人飞行,停!她说的不是载一个人是载很多人还要快速飞行,半天时间京城飞雪城,你想现实吗?估计晚上没睡好梦游去了。”

徐君恩赞成的点头,是没睡好。

朱砂拨下徐君恩:“他说什么?”

徐君恩赶紧道:“没什么,太督觉的夫人的想法很好,只要臣子们努力将来都会实现。”

曲云飞闻言,唾弃徐君恩弄臣。

朱砂点头,觉的曲云飞还不算无药可救。

徐君恩汗颜的叹口气,心想她们二人昨天怎么就没打起来。

生莲和玉筑默默的跟在朱砂身后,虽然听不懂他们谈什么,但觉的曲太督果然是奸贤的典范,竟敢如此顶撞太后,反而向来以严厉和威武著称的徐王爷是个温厚忠良的人。

六人转个弯,刚要说这里真安静,突然看到前面乱哄哄的一群人围的审法寺衙门口水泄不通。

朱砂奇怪的看眼徐君恩:“怎么回事?”

曲云飞快速道:“他不知,他刚才回去给小妾暖床了。生莲,你去看一下前面怎么了?”

徐君恩一脚踢过去。

曲云飞抱着儿子稳稳避让,拨浪鼓在摇动中发出更清脆的声响,他冲朱砂大喊道:“夫人,徐君恩家有个超级美人,你看把他乐的开始弹蹄了。”

朱砂拽住想出手徐君恩:“别跟他一般见识降低品味。”

曲云飞急忙出现在两人面前快速分开朱砂抓住徐君恩的胳膊,脸色不怎么好看的卡在他们中间,夏天穿的本来就单薄,没事少动手动脚!

朱砂没怎么在意,就当曲云飞抽风。

徐君恩收回手,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

生莲跑回来道:“回夫人,好像在审案,但门廊里有一个女人在求另一个女人,很多人围着看,所以人比较多。”

朱砂抬脚向前:“去看看。”

衙门外围了一群人,在炎炎夏日能吸引如此大规模的‘群众’一定是不凡的‘表演’,衙门口被围的没有一点缝隙,人群轰轰的像赶庙会。

看着衙门旁已经有人摆起了凉品摊位,朱砂不得不惊叹商人敏锐的眼光。

生莲和玉筑挤开人群护着三位主子向里挤。

人群顿时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本就水泄不通的人群更加水泄不通。

朱砂对挤有一套自己的心德,挤公交、挤甩货、挤限量版珍藏,只是多年不用技术有些陌生,可依然应对自如,朱砂边挤边发现里里外外看热闹的人竟然还来自不同的阶级,有些明显是大户人家的侍女和嚒嚒。

朱砂挤到最前面时发现,有一个朱砂还认识是徐王府上的大丫头桃砚,之所以认识,是因为徐夫人想把这位丫头嫁给徐天初。

桃砚和其他府里几位有身份地位的丫头抛开拥挤的人群安稳的站在一旁看戏。

朱砂终于挤到前面,后面熙熙攘攘的人群挤的她战不稳脚跟,朱砂不禁感慨权利真是好东西连看热闹都能有好位置。

徐君恩见朱砂站不住,伸出手把她护在怀里。

曲云飞气的跳脚!赶紧挤过去,发现自己抱着儿子没精力再护朱砂,直觉想把儿子仍在地上自己过去救自己的女人,可是又舍不得儿子,后面的笨蛋连他们自己都顾不上了怎么帮他抱小折!

曲云飞咬着牙撞过去,不准徐君恩挨着朱砂。

徐君恩无奈的看他一眼,只能伸出手帮他抱儿子。

曲云飞纠结的儿子也不想给他,儿子和朱砂都是他的。突然后面一阵拥挤,前面全部倾斜,徐君恩当然是接住倒进他怀里的朱砂急忙扶她站好,如果不是有柱子挡着,全部摔倒,所以他情急之下唯一能做的反应,不算逾越。

朱砂倒入他怀里,几乎是被徐君恩抱住。

曲云飞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内力尽出震死这帮看热闹的刁民。

完全忘了他自己也是看热闹的。

朱砂扶着徐君恩的胳膊勉强维持住身体的平衡,身体半依靠在他怀里防止人群的冲击。

曲云飞被挤到人群的另一边,想挤过去又被挤的更远,一旁骂骂咧咧的声音全给了抱孩子的他,嫌他没事瞎动什么?

徐君恩不敢刺激曲云飞,看都不敢看他的方向。胳膊与朱砂保持一定的距离,曲云飞顾虑的对,夏天大家的衣服都单薄,不适合碰触。

徐君恩脸红的看向另一边,体型高大的他站在人群中丝毫不受拥挤人群的影响稳如泰山的站定亦如他在夏国的地位不可撼动震慑人心。

朱砂终于安全了,深深的吸口气拍拍胸口看看身后依然在挤的人群,觉的自己解脱了。

朱砂累了的靠在徐君恩胳膊上平息被挤的疲惫,本能的接过眼前出现的手帕擦汗,目光看向前面‘演戏’的姐妹。

风如意跪在地上哭的雨声泪下:“夫人…我求你救救成器…现在只有你能救他,夫人…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成器他是无辜的…夫人,看在我们姐妹一场的份上饶了成器吧…”

风如梦缕着手里的手帕,目光散漫的盯着地上美丽端庄的妇人:“瞧你说的什么话,我饶了他?我算什么东西,我不过是你看不上眼的妹妹,还能通天不成,何况你家相公出事又不是我派人做的,劳烦妹妹不要信口雌黄。”说着抚抚自己的发髻不懈的望着里面审案的大堂。

风如意哭喊着给她磕头,头发散乱的垂在一旁楚楚可怜:“夫人…你想怎么对我都行…以前都是我不好,我该死…”说着自己打自己巴掌,希望眼前的女人救她相公一命:“成器是无辜的…夫人我求求你…求求你…”

朱砂明白了:“原来是戚成器的案子…难怪这么多看热闹的人…”

朱砂被人推的一个踉跄整个人又扑徐君恩怀里,朱砂立即站定,向后面瞪去!这人绝对是故意的,正常情况撞不到她!

徐君恩也猛然向后瞪去,后面的妇人吓的急忙缩回手,她只是…只是嫌他们占得地方太大…

朱砂收回目光,饶她不死。

徐君恩又瞪了撞朱砂的人一眼才收回目光,只是刚才的柔软清晰的落在他的心头,急忙打住脑海里的想法,又向后狠狠瞪了一眼!

感觉着胳膊上突然消失的重量,徐君恩心里隐隐失落,他也想把手搭在她的肩上,也想抱一抱他梦寐以求的女人,只是…不行就是不行…徐君恩无声的望向另一边,眼里闪过错综复杂的情绪。

风如梦得意的露出一抹笑意:“求我?也不是不行…”

风如意立即爬过去,泪眼朦胧的看着她:“夫人请说,只要如意能办到,如意在所不辞…”

风如梦险恶的把她踢开:“别碰我,脏死了!”

桃砚看戏的目光偶然一转,立即惊出一身冷汗,王爷?她绝对不会认错,站在人群中的徐君恩十分显眼,高大的身材很容易辨认,令桃砚更惊叹的是王爷怀里竟然有个女人?竟…还…还如此小心翼翼的护着她来此看家长里短的‘闲事’?王爷何时如此温柔过!见王爷把手帕递给他怀里的女人,桃砚惊的下巴险些掉在地上!

桃砚顿时没了看戏的心情,立即转身回去报告主子!

曲云飞顶着骂声挤过来,把小折塞徐君恩怀里瞬间抢过他的朱砂,牢牢的把她护住。

徐君恩并不意外,抱着小折顺便把春江玉筑生莲护到前面。

玉筑、生莲不好意思的垂下头,没想到他们跟来反而成了主子的负担。

风如意哭泣的哀求,即便是哭着也十分好看,隐隐散发着大家小姐特有的气质:“我可以答应休妻…请夫人看在爹的份上为成器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