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遗海急忙道:“草民明白。”

风如梦赞叹的看她一眼,似乎明白了曲太督为什么会喜欢她,至少她对所谓的商市有一套自己的想法,这些她都不懂?如今想来没有资本的自己还跟郡爷闹实在是…

生莲恭敬的候在一旁,隐约明白夫人寄托在他身上的厚望,夫人一定希望他学有所成,将来能独当一面,生莲感激的垂下头,为夫人的看重感动不已。

朱砂思索的抱着儿子,她现在担心的是另一件事,封建社会中商业经济的发展离不开农业的根本,要想商品繁多、物物交换增加必须大力发展农业。

朱砂突然想起南朝时期东晋迁移南方后把南方从一个衣不果腹的蛮夷之地发展成为繁荣一时的经济要镇,为其以后在中国奠定经济大省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当时东晋在南方实施的是…

朱砂努力的想着,因时间太久远记的不是很轻,让她背各国间的陈年旧案她或许在行,但是具体到国内政治她有些卡壳,不是她的专业当时没怎么上心。

楚遗海见夫人在想事情,急忙道:“夫人不用忧思,草民一定会处理好商市的事。”

朱砂诧异的看他一眼,突然笑了:“不是那些事,时候不早了,生莲,你留下我们走了,有什么事到街北的曲院找我,我会在哪里住一段时间。”

楚遗海激动莫名:“是夫人,草民定好好努力。”

生莲急忙拱手:“恭送夫人。”

朱砂回去后安排风如梦住在西院。

玉筑已经被送进宫。

朱砂叫住曲云飞和徐君恩商量农业的第二次变革。

六年前夏国农业设施有过一次重大调整,成就了曲云飞在夏国不可撼动的地位。如今是进行第二次的时候:“不知试试‘包户到家’怎么样?”虽然此种分配制度赶超了现在的上层建筑,但是有自己坐镇应该能在京城范围内实施一下。

曲云飞和徐君恩皱眉,商讨这件事的可运作性…

徐府内,桃砚把自己看到的事严肃的讲给夫人听。

徐夫人闻言看她一眼:“你确定没看错人?”

桃砚忍不住道:“夫人,奴婢怎么会看错。”别人她不敢说,认不得老爷她在王府混什么。

赵芮希皱着眉坐在软榻上想事情:“老爷对她那么好?”

“是,夫人,奴婢亲眼看到王爷为她拭汗甚至为她挡拥挤的人群,夫人,能让老爷降尊纡贵的会是谁?”

赵芮希不知道,虽然和王爷夫妻多年,可王爷什么时候把她当过夫人,如果不是她争的厉害这个位置都不知道谁在坐:“算了,他愿意宠什么人就宠什么,又不是第一次,就算动了心难道能让本宫下台不成,本王可是太后亲封的诰命。”

桃砚为难的道:“夫人不管吗,这次老爷对她不一样,奴婢也说不出来反正…”

赵芮希能怎么管:“外面的女人总是比家里的好,家里已经有一个碍眼的了,还不是照样去外面偷吃,查查是哪家的小姐,老爷要是喜欢给他弄家里来,省的在外面闹出什么笑话。”

“是夫人。”

“等等。”

桃砚回身:“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留意一下陈家小姐,挑个日子让陈家把人送来。少爷的事,王爷不上心本宫可不能不管。”

“是。”

偏僻的简院内,简如烟剥着蛋壳听青烟回话:“你确定王爷进了那座院子。”

“奴婢确定。”

简如烟闻言放下手里的东西思索道:“莫非是曲太督给王爷找的女人?”简如烟想到这里冷哼一声:“这曲太督到是有雅兴,还给王爷找女人,你下去吧,这件事别告诉外人。”既然有了新欢,她这个旧爱的地方也不用来了:“关上门,就说本夫人不舒服让王爷不用来了。”

徐君恩根本没回去,因为讨论到很晚,曲云飞让他住在隔壁。

到了晚上曲云飞终于解放了,抱着朱砂在竹席上滚来滚去的撒娇:“好想你,好想你,亲一下。”说着在朱砂脸上偷了一缕香:“真香,再亲一下。”

朱砂赶紧推开他的脸,被他压的胳臂疼:“还没洗澡。”

曲云飞贼眼一亮:“小的立即给夫人准备洗澡水。”说着一溜烟的消失不见,再次进来时抱起整理折子的朱砂向后面冲去。

朱砂吓的急忙揽住他的脖子:“慢点!急什么,我还没整理好东西!”

曲云飞解开她的衣服把她放入温暖的池子里。

池子虽然不大但是做的很精致,池面同时是汉白玉砌成。

曲云飞扔了衣服跳进去,舒服的靠在一旁美美的看美人沐浴。

朱砂被他看的哭笑不得:“曲云飞,你是堂堂太督能不能不要像个色鬼!”

曲云飞立即靠过去把她压在浴沿上,可怜兮兮的看着她装无辜:“朱砂,我们一直这样过,你别回皇城了。”

“好啊,你把千门殿解散了,看看你还敢说这句话吗?”人的性情和权利是对等的,没有了千门殿的曲云飞充其量就是有才学的太督,而她亦然。

曲云飞挫败的靠在她肩上,不依不饶的摇晃她:“你不能侵占了我的人我的心后拍拍屁股走人。”

朱砂无语:“拜托,无人能撼动你的地位,你永远是本宫的男后,放心。”

曲云飞闻言顿时掐住她的脖子恶狠狠的盯着她:“你说什么!你还敢养其他的后妃!我现在就掐死你,把你拆入肚子里看你怎么狂!”

朱砂一脚踢开他,故意居高临下的道:“放老实点!朕心情不好了休了你换新的,呵呵…唔…”

曲云飞快速吻住她的唇不准她说,就算是假的也不行:“我爱你…”曲云飞霸道的吻着她,转身把朱砂按进水里,两人的头同时淹没在里面同时享受溺水的刺激。

朱砂骤然开始扑腾,窒息的感觉并不好受。

曲云飞不放手,按着她不让她动!看她以后长不长记性,曲云飞咬住她的脖子深情的膜拜他眷恋的女人,温柔的抚过她如绸缎一样的美丽…

朱砂难受的挣扎,发丝凌乱在水中飞舞,痛苦的脸色发白,她只是一个普通不过的女人,她不会武功不懂闭气,即便知道曲云飞不会害她,此刻窒息的感觉也让她无比恐惧。小手紧紧的攀着曲云飞,如溺水的人寻找到最后的依靠紧紧的攀着。

曲云飞温柔的抱住她,享受着她紧紧的牵绊,心里悸动不已,他希望朱砂只依赖他,也只能依赖他,曲云飞张开嘴在水中吐出无数个泡泡似乎说了什么可都被吞入温暖的水中。

朱砂什么都听不见,除了恐惧还是恐惧,脸色惨白的她剧烈的挣扎只想逃出这里。

曲云飞突然渡给她一口气。

朱砂疯狂的吸取,对生的渴求几乎让她想把曲云飞吞入肚子里。

曲云飞享受的闭着眼睛因朱砂传递给他的眷恋身体战栗不已。

朱砂恢复了些许理智,重新恢复呼吸的她直觉想往想浮,人对未知的黑暗总会本能的选择逃避。

曲云飞抓住她不让她上去,可怜兮兮的小眼睛望着他爱的女人。

朱砂使劲推他,渴求着他松手,她怕!她不舒服。

朱砂眼里的脆弱取悦了曲云飞,他本就是高高在上的男人,征服,是每个男人的天性,他把朱砂按进水底。

朱砂身体抵着池底的玉石冰凉刺骨。她恐惧的睁大眼睛,慌乱的想上去,脸色更加苍白,所剩不多的氧气支持不住她的呼吸。

曲云飞吻着她,在她快昏过去时渡给她一口气,就是不让她上去,反复折磨着她的意志,直到他做完一轮享受完他的欢愉,才疲惫的放开怀里的女人。带着她浮出浴池,

朱砂顿时大口大口的呼吸,脸色僵硬鼓动鼻翼,如犯了毒瘾的人堆毒品的渴求,她对空气几近疯狂。

曲云飞见她如此狼狈笑了:“你不至于吧,没事了。”

朱砂趴在池沿上没有一点力气,浓重的呼吸如干渴的鱼遇到了水,极力吸取生命的源泉,目光涣散。

曲云飞笑着抱起她,帮她擦干身上的水,穿上衣服,让她靠在自己肩头替使不出力气的朱砂梳理发丝。

朱砂一直任他摆布,脸色依然苍白,频临死亡的恐惧让她从心底经历了生死考验,如今心力交瘁,无力反抗。

曲云飞见她如此温顺,高兴的让她趴自己腿上帮她梳头:“好了,别装了,下次我们再来。”多刺激。曲云飞滔滔不绝的说着,发现腿上的人一直没回应他,突然把她扶起来看着她:“朱砂,朱砂…你怎么了…朱砂!朱砂!”

曲云飞见朱砂不动,吓的急忙去探她的脉搏,发现她没事,深深的吸口气,急忙摇晃她:“朱砂!朱砂!没事了,我们出来了!朱砂!你别吓我。”

曲云飞见毫无焦距的发愣,吓的六神无主,他只是想吓吓她,他没想过…“朱砂!朱砂,你怎么了朱砂!你别吓我啊!”

朱砂脸色依然难看,两眼空洞的望着前面,除了本能的呼吸似乎还没从惊吓中回神。

曲云飞终于发现自己闯祸了,急忙把内力摊入她体内,可无论他怎么推进内力朱砂都没反映,朱砂不是练武之人,内力不能输送太多!曲云飞急的不知如何是好,暗怪自己胡来:“是我不好,我错了,我错了,我禽兽不如,你打我!朱砂,你醒醒别吓我!”曲云飞使劲晃着朱砂企图唤起她的回应。可朱砂久久不动。

曲云飞急了,冲到窗外大喊:“徐君恩!徐君恩你赶紧过来!朱砂不知道怎么了!徐君恩!”

徐君恩顿时披着外衣出现,急忙飞入室内奔向床上的人:“怎么了?她这是怎么了…”朱砂的头发还没有干,梳了一半的头发凌乱的披在她身上,发丝打湿了她的衣衫虽然有些有碍观瞻,但现在他哪顾的了那些:“你干了什么!”说着急忙给朱砂把脉。

曲云飞急的快哭出来,他…他…不是故意的…

朱砂感到有人动她,目光茫然的望过去,熟悉的安全感重新回笼,看清徐君恩的那一刻心底的恐惧陡然上升,本能的扑入徐君恩怀里哭了:“怕。”曲云飞那个王八蛋!她不让他跪十天十夜她就不是朱砂!

徐君恩僵了一下,立即抱住她,怜惜的哄着,那句怕击毁了他所有的理智,此刻他只想抱她只想安抚她的不安:“没事了,没事了…乖…他不是故意的,现在没事了…”说着恶狠狠的瞪着曲云飞,仿佛他就不该出现在她面前!

外面围了三个侍女不知刚才吵什么!

风如梦也被吵醒,不知道怎么了?

曲云飞愧疚的垂着头,见朱砂恢复了一些总算松了一口气,他安静的走到外面让她们散了,然后关上门回来。

徐君恩已经松开了抱朱砂的手,任朱砂趴在他怀里抽噎,心里跟着一阵阵的刺痛,恨不得扒了曲云飞的皮!

曲云飞走过去想抱起朱砂安慰。

朱砂不让他碰,把脸埋徐君恩怀里拒绝见他,心里的恐惧还未完全消散,看到他就想甩他两巴掌剁了去喂鱼。

曲云飞愧疚不已,早已没闲情追究徐君恩和朱砂的姿势是否有违常理,只是觉的自己似乎做的过火了。

朱砂突然打个寒战,刚才的一幕让她非常害怕,曲云飞几乎唤起了她埋在记忆深处的恐惧,似乎又让她回到十几年前,那永无止尽的折磨和恐惧。

110(此章不重要可不看)

曲云飞想碰她。

朱砂反应强烈的缩在徐君恩怀里,身体不自觉的寻求庇护,她不想看见他…一点也不想!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他们都该去死…夏家的男人都该去死!朱砂想到先帝,眼里顿时闪烁着害怕和反抗两种错综复杂的情绪。

徐君恩顿时察觉到她不同以往的不安,猛然看向曲云飞,像是想到什么一样震惊的望着他!他竟然对朱砂——:“你!你——”徐君恩忆起十五年前,她衣衫不整的躲在草丛里,害怕的浑身发抖,身上的鞭痕狰狞恐怖,血迹浸透了她的衣衫,拒绝任何人的靠近。

那时他和陆司错发现了她,小小的身躯毫无抵抗之力,目光乞求的让他们救她,但暴怒的先帝随后发现她,强硬的把她压回后宫,那时候她看他们的目光,至今另他无法释怀…

朱砂的愤世嫉俗和冷漠处世,一半都来自先帝对她的不公,先帝明明是个圣君,本温文尔雅不怒自威,可为何对朱砂总是苛刻,她不过对别的男子笑一下,先帝就大发雷霆,甚至处死了两个眉清目秀的太监。

徐君恩猜到先帝在对待朱砂上有些极端,有次见到她被盛怒的先帝按在水缸里,他和陆司错跪在先帝面前求情,可先帝没有松手直到她不再挣扎,先帝才伤心欲绝的抱着她大喊太医。

徐君恩是过来人他懂先帝对她做过什么,帝寝殿的帝浴池里一半的‘花样’是为她准备的。

那个时候,陆司错总是为了她激动的与先帝对峙!陆司错变着法的拖延先帝回后宫的次数,可直到郑贵人被处死,陆司错依然找不到救她的办法,只能一遍一遍问他,他能做什么?

此刻,徐君恩伤心难过的想问自己,他能为她做什么!十一年了,本以为再也不会发生的事,竟然——徐君恩突然不知道该骂曲云飞什么!他不知道就能犯跟先帝一样的错误!女人是他们用那种方式可以征服的吗!禽兽!

徐君恩心疼的看向怀里的女人,犹豫的伸出手颤颤巍巍的落在她的肩上,轻轻安抚她的战栗,做着他二十多年来不敢做的事:“没事…已经没事了…”他搂着她想给她力量给她曾经不敢奢求的帮助。

朱砂窝在他怀里,攀着他寻求一丝安慰。

曲云飞茫然的看眼朱砂,又无助看看徐君恩,朱砂怎么了?虽然他做的过分,可…以朱砂的性子,朱砂如果不满意,事后一定让他生不如死!他已经做好了被她收拾的准备,她怎么会害怕?曲云飞顿时觉的诧异不解,朱砂是什么性格他再了解不过,朱砂绝对不是委屈自己的人,可她今天竟然…

曲云飞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没事吧…”

朱砂头也不抬的怒道:“出去!”

曲云飞想解释。

徐君恩见朱砂颤抖,收起怒火,平静的看曲云飞一眼示意他先让她静静。

曲云飞不懂为什么,有什么可静的!如果她不满意尽管报复,他保证眉头都不眨一下,但能不能别这么吓他,让他像个傻子一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徐君恩见他不动,软下目光示意他出去,用唇语道:一会跟你说。

曲云飞见徐君恩不像是开玩笑,看了眼趴在徐君恩怀里的朱砂,转身出去,心里却酸的冒泡,她竟然不反对徐君恩的靠近…朱砂什么时候和徐君恩…

朱砂听到关门的声音,深深的松了一口气,从徐君恩怀里出来倒在床上望着床幔发呆,本来以为都忘了,就算没忘,过去这么久也该淡了,想不到还能记起来:“讽刺。”

徐君恩拿起毯子盖在她身上:“很久以前的事了,何必耿耿于怀。”

朱砂嗤之以鼻,十多年的高位生涯,脾气早被养的颐指气使,即便是曲云飞,她也想把他挫骨扬灰,竟然有人如此不顾她的感受作弄她!彻底唤起她压制的记忆:“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徐君恩见她脸色好了一些,坐在地上靠着床陪她:“他已经后悔…不是有意的…”目光落在她脖子零星的痕迹上,想到曲云飞对她做的事,徐君恩难受的撇开头背对着床坐着:“他对你百依百顺,即便错了也是无心之过,他不会反抗你,也没有反抗你的心思…”

朱砂可不那么认为,尤其是发生这次的事情后:“那是因为我出现在他面前时,关系是对等的,如果我不是太后呢,如果我遇到他时和先帝的差距一样,他会如此听话…”

徐君恩闻言叹口气,如果她不是太后,如果她只是平凡不过的女人,或许他也会抢,不惜破坏也要得到:“你是太后…”这是事实。

朱砂冷哼:“我还该感谢先帝了…”

“先帝他…”

朱砂突然笑了,笑的灿烂无比:“你想说他爱我,从未有个帝王对一个女人如此好过,短短两年从时童一路走到皇后的位置,甚至不惜为我向天下世俗宣战!”

朱砂突然顿时冷哼一声:“就因为他爱我,他就可以那样对我!他有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他自己快乐的时候想没想过我受的屈辱!你尝过夜合散吗!你尝过明明很痛还要求他的卑劣吗!…”朱砂气的想杀人!

徐君恩垂着头急忙握住她乱挥的手:“过去了…你是太后没人敢动你…”再也不会了,朝政在他和曲云飞手里,谁也别想动她一根毫毛。

朱砂停下来看着他永远笨拙的表情,觉的无比安心,徐君恩并不好看,初见他时他像个野人,当时她笑他像大猩猩,他挠挠头憨厚的笑,然后把她举过头放在他肩上跟着行军的队伍跑,那个时候她才五岁。

徐君恩是陪她时间最长的臣子,也是她最信赖的人之一:“如果紫儿长大了也…”

徐君恩尽量让自己不看她,他怕看到她眼里的脆弱,突然听到太后谈皇上,急忙道:“你说什么,紫儿是你一手带大,他就算权倾朝野最敬重的人也是你。”

朱砂看着他垂在肩上的头发,笑的苦涩难辨:“是吗…”紫儿不是先帝,而她才是上位者。

徐君恩不习惯她的脆弱,尤其是无法企及的痛苦:“睡一下,明天就好了。”

也许吧,朱砂收回目光,觉的自己反应太过,曲云飞不是先帝,而她现在是太后谁敢把她怎么样,可刚刚无力反抗的感觉那么清晰,让她想自欺欺人也不行,就连夏之紫那一次她也无力挣脱,除了身份的优势,她从不是他们的对手。

朱砂首次觉的自己弱小,抛开了帝后的身份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躲在重重宫闱中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出了宫她只是朱砂。

朱砂不舒服的闭上眼,尽量不让自己想乱七八糟的过去,睡醒了她还是她…谁也无法撼动她现有的权利…

徐君恩见她要睡,起身打算出去。

朱砂拽住他的袖子,依恋的看着他:“陪我一会…”

徐君恩突然看着她,衣衫半开,发丝妖娆的散在肩上,目光清澈如月,徐君恩心里的防备轰然崩塌,像有什么想宣泄而出,徐君恩惊的瞬间撇开头,极力控制住男人的本性,蹲在床边一动不动,声音暗哑:“睡吧…”

朱砂松开手,重新闭上眼休息,心里放松后疲惫顿时袭来,不一会便睡了过去。

徐君恩坐在床边,紧紧的扣着自己的手面,血丝慢慢的渗出沁入床木之中,刚才…他似乎懂了先帝的暴怒和曲云飞的失控,面对他们爱而不得的女人,哪个男人会有耐性,而她求助的眼神和全然的信赖的(di)确击毁了他全然的理智。

月色渐渐暗淡,乌云遮盖了月光,冷风擦着地表吹过,吹乱了多日的炎热。

徐君恩确定朱砂睡了,手脚麻痹的站起来缓解僵硬的不适,待他能走路后悄悄的退了出去。

曲云飞见徐君恩出来目光涣散的从他身上扫过,愧疚的望着屋内:“她睡了?…”

徐君恩走过去,看着他的眼神错杂混乱。

曲云飞打量他一眼冷漠的讽刺:“投怀送抱就受不住了…是不是很享受…想不想试试我对她做了什么,她又如何在我…”

徐君恩突然冷淡的开口:“你想让我凑你?抱歉,我现在没精力,闭上你的嘴。”徐君恩缓慢的坐到他身边,见曲云飞惭愧的低下头,心里对曲云飞的怨恨淡了一些。

曲云飞愧疚的靠在廊柱上,漆黑的月色遮掩了他的害怕:“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她反应那么大,平时她…”

徐君恩明白曲云飞的意思,如果他不是知道她和先帝的过去,也猜不出这点小事会击垮她的自信。

“为什么?”

徐君恩张张嘴,想了想还是道:“以后乱来的时候把握好分寸,她并没有你想象中坚强。”

曲云飞瞬间敏感的看向他:“你知道为什么?”

徐君恩觉的没什么不可说,曲云飞应该知道并且避免此类事情的发生:“你能对她做的事先帝一样可以,且能比你做的更过分,你以为没有地位没有反抗能力的她有回击的权利?

先帝纳她为妃时她才十三岁,先帝已经五十,得不到时人的心里难免扭曲,你问我静心殿里被朱砂封了的中殿是干什么,我现在告诉你,那是先帝让朱砂侍寝的地方,她每次从哪里出来都会在床上修养很长时间,那个时候我和陆司错只能看着,什么忙都帮不上…”

曲云飞闻言陡然暴怒:“你说先帝…”

徐君恩赶紧按住他:“您冷静一点,已经是多年前的事!朱砂现在很好,如果不是你今天做的太过分,她永远都想不起来!”

曲云飞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今天只是…可先帝…曲云飞瞬间勒住徐君恩的衣襟眼光嗜血狰狞:“那个老不死的对朱砂做过什么!他凭什么那么对朱砂!朱砂是我的!只是我的!你说!朱砂是不是我的!那个老不死的畜生凭什么抢我的女人!”

徐君恩一拳打醒他,盛怒的把曲云飞按在柱子上:“你凭什么骂先帝!你自己又做了什么!朱砂的过去只是过去!你没资格抱怨更没资格让她想起以前的事!朱砂不是你的!至少以前不属于你!如果你敢嫌弃先帝对她做过什么!先想想你自己以前是不是干净!混蛋!”徐君恩挥出一拳。

曲云飞倒在地上,目光阴冷,指甲抠着地面发出吱吱的声音,嘴里喃喃自语:“他不可以那样对朱砂…他凭什么…”她的美都是他的,曲云飞想到她在水里全然的依靠、想到她求救时的可怜表情,想到她趴在他胸口笑的他心都快跳出来的妖娆,想到她平时巧笑嫣然的妩媚。

一直以来这些都是属于他的,他故意忽略那个男人,可那个男人却——曲云飞想到那个畜生做过的事!只想把那个老东西碎尸万段!

曲云飞突然跃起快速在虚空中消失,他要毁了夏朝的陵墓!让那老东西暴尸荒野!他不可以那么对朱砂,怎么可能那么对朱砂,纵然她可怜求饶的样子再吸引人,那个畜生也不可以那么对他的朱砂!

曲云飞骤然没了理智,想到老东西虐待过朱砂,在他不认识她的时间里,在他享受着生活的时候,他将要爱上的女人却在痛苦的挣扎!他一定让那老东西付出代价!让他永生不得安寝!死也要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