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芮希跪在空荡荡的寝宫内,头上的凤钗已经歪斜,表情痛苦万分,已经走到这一步她还有什么办法,除了拉下脸皮求!她还能拿权势威胁太后吗!怪只怪天放没本事,不是超越太后的存在!“臣妾别无它法,太后就是让臣妾死,臣妾也无话可说。”

朱砂闻言觉的王妃当傻了吧:“你死就能一了百了!徐天放不懂事你也不懂事!这件事如果被皇上知道!你们统统得死!”

赵芮希不怕:“臣妾早已做好了万死不辞的准备!”

朱砂只能说她愚昧:“天晴你也不管了吗!你亲爹亲娘你也不顾了!赵家列祖列宗你能看着他们去死!静安王妃!徐君恩对不住你,你可以让徐家陪葬!但赵家辛辛苦苦照顾你这么久!你也不顾他们的死活吗!”

赵芮希瞬间愣住,慌乱的不安一闪而逝:“赵家…臣妾,臣妾不…求太后放过赵家,赵家什么都不知道…”

朱砂见她终于知道怕了,不悦的瞪她一眼:“胡闹!你身为长辈,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清楚吗?本宫承认徐天放一定程度上对本宫有恩!就为了那一点事,你至于连儿子的脸面也不要吗!你自己想想你说的是什么话,徐天放是大夏国的将军你以为他是添香楼的红牌…”

赵芮希不解的看向太后,添香楼红牌是什么?

朱砂闪躲的避开她的探索,就事论事道:“若论公,本宫会站在太后的立场上向皇上传达本宫的意见和想法,你身为母亲也有资格向徐天放表述你对他远征的不满,皇上当然也会出于对国事的考虑,衡量徐天放的去留!

你却跑来跟本宫提什么‘哄’‘劝’之类的言辞,你认为符合天放的身份和你的身份吗!”

赵芮希忍不住为儿子说话:“臣妾是怕将军不懂事得罪了皇上,您是当局者又是高位,您当然看的最开,万一…万一皇上和太后一时气愤让将军…”

“得了,你闭嘴!将军戍边是戍边,你想谈本宫和将军的事不能和戍边同日而语!戍边是国事,关系着大夏国的颜面!不可儿戏论之!至于本宫和将军的事…”

赵芮希立即打起萎靡的精神看向太后。

朱砂叹口气:“本宫可以答应他一件不有违国体的事,算对他救过本宫的报答,至于其他的恕本宫无能为力!”

赵芮希见太后肯跟她谈天放,感激不已,和天放弃戍边而言,她一直怕太后一怒之下杀了天放,她毕竟是掌握生杀大权的女人想弄死天放何其容易:“太后不会背后使阴招吗?”

朱砂瞪她一眼:“你认为我如果想那么做他能活到现在吗?静王妃!您今年四十有二了!本宫希望下次你不要做出如此有违常理的事!本宫不知道你受了什么刺激!但本宫不认为你是压不住事的人!就算心里再急想想所有人因你的冲动付出的后果你也该收手!”

赵芮希无力的茫然,声音夹杂着无助:“太后,您不懂,天放…天放他受不,他还那么小怎么可能承受和太后…”

“行了,别给他找理由!”她也不想听,什么是不能!紫儿都能过来难道徐天放比她家紫儿还娇贵!“如果你认为本宫该负责,本宫也理解,你身份母亲,见儿子难过无非是病急乱投医,可你只是静安王妃,搭上你背后所有的权势跟本宫斗你认为值吗?天晴的未来你不要了?赵家的前程你不要了!天放如果因你获罪,将来会不会怨你?做事之前就算有勇气也该衡量是不是有全盛的把握!”

赵芮希看着高位上冷静自制的女人,清楚儿子输了,但那种痛苦为什么偏偏是她们来背负,赵芮希望着朱砂,她承认上面的女人样样比她好,可…为什么不公要留给她们,赵芮希压下心里的不甘,忍不住道:“太后…你知不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是,我承认我是王妃我不该有任何不满!可凭什么我就该安于我的位置!我是女人!没有女人不想得到相公的在乎!所有我恨你,尽管我们无实质的交集,可你却占据着王爷所有的念想!

你知道吗,二十年了?一个女人的时光都没了,说实话我想不开,我不明白辛辛苦苦的付出为什么换不来他的怜惜,就因为你的存在吗?可你是太后!不该是你!我知道是你的时候,我几乎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么多年了,如果是你,臣妾心里的憋屈怎么算…臣妾明白臣妾没资格怨您,怪只怪我不争气,谁让我不是王爷喜欢的女人!至于天放更是他活该,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你。”赵芮希说到这里擦擦眼泪,她知道没人同情她,她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不起眼的人,哪有太后一呼百应的高贵!可她是一位母亲,说她迁怒也好说她报复也罢,她确实恨太后,恨她高高在上的地位!更恨她让自家儿子沉迷,虽然恨的没有道理,但她确实恨!

朱砂看她一眼,见她哭的伤心,不知道该劝赵芮希什么,赵芮希不可能不懂,她今天把她带到这里说话已经是给了她天大的恩赐,如果她还想不开,朱砂也没办法。

赵芮希收起眼泪,想起这些年王爷的冷淡,忍不住道:“我知道你不在乎我,有个人男人这样爱你,你该高兴…你可以嘲笑我痴心,可以骂我活该,谁让你才是优胜者。”

“本宫没那种感觉,对本宫来说臣子对本宫带着敬仰就够了,至于‘爱’本宫没兴趣。”

赵芮希闻言看眼朱砂,见她坦然的望着自己,心里突然为王爷的痴傻疼的难受:“你怎么可以那样对他!他为了你做了那么多你怎么可以满不在乎!”

朱砂坦言:“你错了,他是臣子,他是为了大夏国不是我,而他做的所有事都有了回报,是你多心了。”

赵芮希突然觉的王爷好傻,他到底爱上了什么样的女人!竟然如此淡漠他的付出,赵芮希望着朱砂,小声的道:“你知道吗?二十年来,他从不过问臣妾要什么?他的心始终不在王府,我嫁给他的第一年,他在争战,等他回来时我以为他会多看我一眼,可没有。后来老王爷跟他吵了一架,那晚他要了臣妾,没有温柔没有怜惜甚至不曾粗暴,只是应付似的完事后走人。

那晚我哭了整宿,我以为王爷心里有人,所以不喜欢我,我想帮他纳他喜欢的人为妾,想哄他高兴,可讽刺的是根本没有。那个时候我还暗中窃喜,以为只要我努力,他总有一天会喜欢我,可二十多年来,我努力的还不够多吗?

天放出生的时候臣妾很高兴,想让王爷分享有了儿子的喜悦,可王爷看都没有看一眼,直接从报喜的仆人眼前走过;二十年来王爷除了初一和十六去臣妾房子,从来没有踏入过正房一步,即便是床事也始终如第一次一般迅速。

臣妾想,他其实是恨臣妾的,因为他对别人没有这么重的排斥心理,说句讽刺的话,这么多年了,臣妾甚至不知道和王爷牵手而坐什么感觉;你可以笑话我,这些都是我咎由自取,我死死握着不放的男人不过当我是傻子!

王爷不知道后院有多少女人,他更不知道后院有几个孩子,你如果三年前问他,徐天放多大了,他会问你徐天放是谁?呵呵…这就是臣妾爱的男人,一年说不了几句话的相公,就连今天臣妾跟他提及天放的婚事,他也没看臣妾一眼,你说臣妾该怨吗…”

朱砂撇开头,早闻京城徐家王妃心狠手辣,想不到日子过得…

赵芮希苦笑:“我不需要任何人同情,尤其是您,您只会让臣妾觉的臣妾更加讽刺,高兴吗,有个男人即便没有为你守身如玉他的心里永远有你的位置。”

朱砂看向她,平静如初:“你想让我说什么?你跟我说这么多是不是也想让我看在一个男人用情至深的份上顺便也善待了他?”

赵芮希闻言紧紧的握住自己双手,不!王爷是她的!她就是死也要拉着王爷一起!他这辈子休想抛弃她!就算是太后也不行!她才是王妃,她已经等了二十多年,难道那个女人还要跟她争王爷的后半生吗!

朱砂见她脸色苍白,忍不住叹口气,到底是爱着,谁也没资格跟她争徐君恩的宠爱:“如果没事,你下去吧。”

赵芮希瞬间看向朱砂,恳求的看着她:“你不会杀赵家老小对不对?你不会把王爷从我身边夺走是不是?天放不会死是吗?”赵芮希殷切哀伤的看着朱砂,企盼朱砂不要因为她今日的失礼迁怒于人。

朱砂点点头:“只要你自己摆正你的位置,本宫没有诛人九族的兴趣!”

赵芮希感激不已:“谢太后恩典,谢太后。”

赵芮希从静心殿出来,望着依旧如初的静心殿大门,首次觉的上位上的女人曾如此活灵活现的站在她的面前,不是高高在上的太后不是大夏朝皇帝的母亲,而是一个女人,容忍她撒泼耍横的女人。

看着汉白玉砌成的巍峨宫门,看着苍劲有力的静心殿三个大字,突然想到了静安王府,赵芮希立即苦笑,明明想好不要在意,想不到还是想起,静安王,当初先帝特意为静心殿准备的护驾,难怪他会争取。

赵芮希踏上回城的轿撵,看眼渐渐远去的宫墙,想着里面住着的女子,心有戚戚焉的放下车幔靠在软锦上随着车颠簸的方向回去…

徐君恩处理完政务绕到太督院推推曲云飞:“你真能忍,她不找你麻烦,你以为你就可以永远不提小折,差不多就行了,让她见一见。”

曲云飞放下笔,提到儿子他永远不想用理智说事:“她打小折怎么办?”

“你不会哄吗!要你干嘛的,走吧,跟太后说你这两天会带小折见她。”

曲云飞不太愿意,他这两天对朱砂很好,除了没让她见小折可以说百依百顺,非要在儿子的事上送过去给她打就算爱她吗,但…:“算了,看她闷闷不乐的,去就去。”

静心殿伫立在皇宫的中心地带,往前直达大夏的心脏乾德宫,东临帝寝殿,背靠整座后宫,独立于后宫之中是与皇宫六大建筑宫殿并存的行政宫殿。

朱砂送走赵芮希后,情绪低落的坐在窗前刺绣,在男女不平的王朝制度中,她们是最无力的挣扎者,过的好也罢苦也罢都是男人给的,即便是她自己也逃脱不了和先帝那段无力逃避的命运:“春江。”

“奴婢在。”

“这针法是不是错了?”

春江低下头看看,接过太后手里的针为太后把错的针法挑开:“太后,不是奴婢说您,您就是绣成功了也不能给小公子穿,宫里的刺绣能降低和皮肤接触时的粗糙感,可是您…”

朱砂闻言针也不接了:“放着吧。”反正她也没雅兴绣,就是心情突然很遭想找个活儿静下心来。

——曲太督到!静安王到——

朱砂闻言愣了一下,立即恢复如初,接过春月手里的手帕擦擦手,向外殿走去。

“微臣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朱砂看他们一眼,目光不自觉的在徐君恩身上停了一下又快速移开,赵芮希的话多少影响了她的情绪:“有事?”她并不想见,惹哭了女人的男人。

曲云飞闻言,讨好的开口:“京城周围的土地都已经划分,高进等人处理的很好,商市的第一步计划实施的很顺利,单是年节前一个月的涨幅已相当可观,太后是否满意?”

朱砂看他一眼,心情烦躁不安,故作不痛不痒的问:“‘等’的都是些什么人?”

曲云飞张张嘴不解的看着朱砂。

徐君恩忍不住笑他:“就是高进等的等。”

曲云飞立即道:“哦,回太后,等的是庄客。”

朱砂猛然望向他!胡说!

曲云飞见她脸色难看,勉强加上一个人:“还有苗帆,但他没起什么作用,他对土地整改没经验没贡献,充其量就是给高进和庄客打个下手,何必非要说不出来。”

朱砂烦躁的提醒他:“曾经高进和庄客也只是给你打下手,现在照样能独当一面。”江山又不是你的至于看所有小的都不顺眼,但是想到他顾及的是她这边的人,也不好说他什么:“你是太督,胸襟开阔最重要,小气的像针尖一样不如别活了。”

春江低下头忍笑。

曲云飞立即委屈的看向徐君恩:看吧,看吧,太后就知道诋毁他,他辛辛苦苦为了谁。

徐君恩拨正他的脑袋,让他受着,小声提醒:“太后含沙射影的提醒你她想小折了。”针尖小的心眼,不就是说曲云飞还不让朱砂见小折吗。

曲云飞当不理解。

朱砂见他不接话,端起一旁的茶,忍不住戳他痛处:“太督报喜不报忧,本宫听说科斐大将军跟你闹起来,你是想打的他再也不敢对你横呢,还是想搅的边境不得安宁?”

曲云飞实事求是道:“科斐不敢动!”尤其是徐天放想镇守边关之后,科斐更要收敛他的爪子,除非科斐不要他科家基业了,曲云飞掷地有声的道:“微臣会让科家有有话说不出!”

朱砂瞪他一眼,早晚留个骂名:“你跟科将军的个人恩怨能不带到朝廷就少自以为是,你讨厌科将军皇上可不,你这样闹为难的还是皇上;还有魏折戟的事,别以为本宫看不见他,他就可以在三江为所欲为,如果他再敢放肆惹恼了皇,别怪本宫落井下石!”

徐君恩闻言急忙请罪:“微臣定严厉彻查,给太后和皇上一个交代。”

朱砂见他接话,忍不住看向徐君恩,从她认识徐君恩,徐君恩一直这个样子,跟着陆司错的徐君恩并不多话,后来跟了曲云飞也变的不那么沉默寡言,果然应了一句话‘近墨者黑’,这么多年徐君恩的家事她从未过问,坊间的传说也不敢多谈等级森严的王爷府,但她实在想不到忠厚老实的徐君恩在赵芮希眼里竟是…

朱砂想说些什么,可人家的家事她身为太后说这些是不是不好…干涉人家的家务总归不明智,但朱砂还是忍不住不管。

朱砂态度违和的道:“静安王不想对本宫说些什么吗?”比如徐天放要求戍边的事?

徐君恩惊讶,他已经说了严加惩处,莫非太后不满意?于是急忙恭敬的询问:“太后对魏将军有什么良策?请太后示下。”

曲云飞松口气,终于不盯着他了,被朱砂盯不太好受。

朱砂闻言直接皱眉!眼神明显不悦。

徐君恩慌张的看向曲云飞,不明白太后为何突然发难。

曲云飞怎么知道?要是他猜,就是年龄太大间接性心里不健康,他家朱砂最近脾气确实不好,不过还是那么迷人。

徐君恩见曲云飞笑的猥琐就知道他帮不上忙:“请太后明示。”

朱砂闻言手里的茶杯一顿,这种事还要她明示,她要不要顺便教教他怎么生孩子!徐天放姓徐吧!是他儿子吧!儿子情绪不好当爹的眼睛没长脸上吗!看看曲云飞和余展,哪个不是好爹的典范,抛弃他们不言,苗光达、巫崖对自家的儿子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沈家更是为沈贵人费劲了心血!可再看看徐家?堂堂王爷府出来的徐天晴,除了会弹静安王妃教的曲子其他什么也不会?他也不觉得失败吗!

朱砂想到这里,尽量平息心里升起的怒火,她没资格说徐君恩,也不想占了人家心里的位置还在人家老婆面前玩什么大意恩惠,她不配,但是最起码的尊贵总该有吧,人是他娶的总没错,就算再不愿意孩子都那么大了,问候一句会死吗。

徐君恩察觉到太后的怒气,紧张的看着曲云飞。

曲云飞急忙退开一步,不关他的事,好容易朱砂不火他了,他才不去送死,但朱砂为什么对徐君恩不满,朱砂很少对徐君恩发火每次都是自己首当其冲?

朱砂尽力平静下心神,柔声道:“你对徐天放外调怎么看?”

徐君恩终于松口气:“微臣无意义,徐天放身为将军,有他自己的想法,何况人各有志如果徐将军认为戍边是他为国效力的途径,微臣认为没有什么不可。”

朱砂闻言猛然一拍桌子!被堵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徐君恩一颤,真生气了!?

朱砂冷下脸:“王爷认为他现在戍边合适吗?”

“回太后,何为合适?京城有本王和徐天初,京城之外有许炎,三江腹地有魏折戟,南城有守将南木,西有水军十万,北有雪城科家,东是天险要地,本王不懂何为合适与否?”

朱砂顿时觉的自己没话反驳他,论军事布局,夏国无懈可击,徐天放就是调到天边去也可以,但问题是皇上更信任谁?就算放弃这点不提,总是你儿子,为他寻个更好的出路不可吗?

曲云飞立即靠近徐君恩,秘语传音道:“小心点,她不满你对天放的态度,想要她不生气,赶紧为你儿子求情,说:你不想徐天放戍边?”

“为什么?”

“你tm有时间问这句,不如看看朱砂瞪你的样子。”

徐君恩立即道:“回太后,微臣有一事相求。”

“说。”

“微臣觉的徐将军历练不够,可否暂缓徐将军戍边的请求。”

朱砂闻言终于抬起头看向他,心想当爹的毕竟还是在乎一些,是赵芮希把他想的太无情:“这事本宫和皇上商议后会昭告天下,早上王妃来过,她也不希望将军戍边,你们夫妻想到一块去了。”朱砂抬起头想跟徐君恩说说赵芮希找她的事,见徐君恩面色没变,低着头不知道跟曲云飞眉来眼去什么。

朱砂猛然咳嗽一声。

徐君恩、曲云飞立即分开,低眉顺目恭敬异常。

朱砂忍不住火大!她刚才苦口婆心的说了那么多,他听到没有!于是口气不善道:“本宫听说王府有个妾侍在京城很有名气,叫什么来着…”

曲云飞知道,立即跳出来搭话:“简如烟,听说是个美女相当漂亮,想不到徐熊这把年纪了也好这一口,嘿嘿!王爷对那女人宝贝着呢都不给别人看,听说但凡有好东西都往他的小棉袄那里送,恩爱的不像话,天天都黏在一起了,说不定再过一年,徐家又要添个…”

“曲云飞!你别太过分!”徐君恩脸色难看的盯着曲云飞,神情复杂难辨。

曲云飞见状立即闭嘴,心想:某些认死理的人还是别招惹为好。

徐君恩立即转身恭敬的对朱砂俯身:“回太后,叫简如烟,如果太后喜欢,微臣让她伺候太后便是,也是她的荣幸。”

朱砂让他省了,她又没病,没事折磨人家小妾:“本宫只是听说不错问问,没别的意思,本宫今天看王妃气色不好,王爷回去多关心一下。”

徐君恩觉的太后今天很奇怪,频繁关心他的家务事:“是。”

“两人能修成夫妻不宜,该珍惜的总该回头看看。”再美的念想能比的上真正陪在身边的人吗,什么小妾如烟的!她懒得听:“没事的话,你们退下吧。”看不见他们省心!

徐君恩和曲云飞对视一眼,摸不透朱砂什么意思,她好像很生气,但为什么他们丝毫不知,于是决定先撤回去商议对策!“微臣告退!”

朱砂挥挥手像赶两只苍蝇。

两人出了静心殿,徐君恩实在想不透太后的意思,忍不住问一旁的曲云飞:“太后想表达什么?”

曲云飞也觉的奇怪,今天朱砂对徐熊的家世似乎很感兴趣:“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你才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曲云飞闻言急忙自我检讨,努力把自己最近的行为过来一遍,实在想不出哪里不妥:“应该不是我…”

徐君恩急忙澄清:“也肯定不是我!”

曲云飞谨慎的打量徐君恩一圈还让他蹦了两下看看:“对啊,你最近也没做什么傻事,莫非你偷捏我儿子脸的事被朱砂知道了?”

徐君恩嗤之以鼻。

曲云飞的脑海里快速旋转着可能出现的原因,她昨天还好好的,为何今天,曲云飞突然道:“她问了你的小妾!这太不寻常了,我猜…大概是觉的你对小妾太好了忽略了正房的感受!你想啊,你夫人今天见了朱砂,女人坐在一起除了聊废话还能说什么,一定是你夫人从中作梗,朱砂现在是正房,她当然就向着正房说话,所以我觉的她嫌你对小的太好了。”

徐君恩觉的太扯了,朱砂不是那样的人:“怎么可能?”

曲云飞认为自己分析绝对正确:“怎么不可能!你对那个小的那么好,你家王妃能不给你告状,她就是不明着说还不能暗着来,要不然朱砂能那么恼你!”

徐君恩觉的太荒谬了,怎么可能,他什么地方惹的什么赵非污蔑他的存在:“我怎么对小的好了?”还告状!莫名其妙!

曲云飞闻言,认真的提醒他:“别狡辩,你对小的很好。就连我这么洁身自好的人都听说你一个月宿在小妾那里三次,这对你来说已经算好了,过年时皇上的赏赐你都给她了是不是,还嘘寒问暖了是不是,这就叫宠,你宠小的,大的当然不高兴了,所以今天向太后告状了,你就倒霉了。”

徐君恩被说的一头雾水:“你从哪里听来的不实传言,我什么时候把皇上赏赐的东西给了小的,我怎么一个月宿在那里三次了,我从…”徐君恩停了一下继续:“很久以前每月都去清雅居三次,所有的赏赐我都放在那座院子里,等等…我懂了…”

“终于想通了吧。”可令曲云飞纳闷的是朱砂为什么突然间管徐君恩了?徐君恩这么多年从来都是如此?“你女人跟她说了什么,让她今天如此反常,必要时管好你身边的女人,别在太后这里乱说。”

徐君恩点点头,觉的今天真是无妄之灾,坐着也能被重伤。

曲云飞实话实问的开口:“我说兄弟,你是不是对你娘子很不好?还有你儿子?不要怪我多事,既然娶了多看一眼怎么了?看她们怨气冲天的样子都告太后这里了!你是不是不想混了!”

徐君恩也纳闷!他今天算知道什么是喝水也能野史了:“不想跟你谈这件事。”

曲云飞急忙拽住他:“知道你嫉妒我,可也不能表现的这么明显,你的王妃找上太后且说了你的坏话,你认为你的问题还不够重吗?”

徐君恩不耐烦的道:“没人逼着她嫁。”他从战场回来他父亲已经为他娶亲,他能怎么样!

“人你总碰了吧!”

徐君恩突然怒了:“你以为我愿意!我又不是你,我所有的兄弟都死在战场上,只剩我一个,我不碰让我爹死我给看吗!”徐君恩突然无力的道:“…跟你说你也不明白…总之我已经尽力,如果你们觉的我做的不好,我也没什么办法,可我对国事从不曾怠懈,该我做的我也竭尽所能,关于我的私生活你无权过问。”

曲云飞想想也是,徐君恩在国事上无话可说,对大夏国这片领土可谓忠心耿耿,没道理一个人无懈可击时就从作风上打击人家,尤其还是家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徐君恩又没有挡着她们寻找幸福,她们爱留在府里找气受怨谁。“兄弟挺你。”

“你挺有个屁用!”太后的态度才是关键,徐君恩总归是知道结症在哪里的:“太后今天的话,明显是让我负责。”

曲云飞觉的也对,反正他是墙头草,哪边风大哪边倒:“儿子是你需要的,我觉的你该对他们负责。”

“我又没强迫她们生!你不如让我死了!”说完,徐君恩甩袖就走!

曲云飞赶紧去追:“喂!你发什么脾气!不就是做做戏的事你至于跟猜了尾巴的耗子一样!喂!你走那么快干嘛!等等我!”

“滚!”

“你以为老子愿意安慰你,我是迫于太后的压力,算了公道自在人心,你管别人议论你什么,你这些年被议论的还少吗,想开点,做你该做的让别人说去吧!”

徐君恩气恼的道:“老子再也不去后院!让她们告状!告去吧!谁也别想好过!”

曲云飞见他真气的不轻,急忙把他拽出静安王府的大道往自己家扯:“好了,知道你委屈,但你也别回去制造命案啊!你不想她在这两件事上教训你我理解,可你也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太后当久了有时候就是多事!走,打我家小折让你出出气!”

“你舍得。”

“舍不得!让你看看总行了吧,走。”

静安王府内:

赵芮希看着吐芽的枝杈,苦涩的叹口气:他还是如此,连跟她对峙的怒火的都没有,好似她们做什么都惊动不了他分毫:“王爷从宫里出来直接去了曲府吗?”

“是,王妃。”

赵芮希松开手里的枝杈,神情多了份落寞,哪怕他回来吵一架也好,这算什么事。他难道就不介意自己在太后面前说他的坏话吗?不介意自己把他的私生活摊在太后面前吗?还是说自己的话并没有让太后迁怒与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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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

“夫人,将军在外跪了多时了,是否让将军进来。”

赵芮希眼神平静无光的看向桃砚,声音透着浓浓的疲倦:“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