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夫人到前院找自己儿子,看到简夫人和王妃在此,急忙低着头猥琐的离开。

赵芮希看了贾夫人一眼,眼尖的从简如烟眼里看到对贾氏的厌恶。

赵芮希笑的更加慈祥:“看不起她对吗?我告诉你,整个徐家,我唯一不敢动的就是刚才低头走的女人,除了她,就是金丝雀化成人我也能让她死无葬身之地!来人!简夫人私自离开厨房,重打二十大板,扔柴房反省!”

简如烟震惊的看着她,似乎没料到她竟敢这么做,目光顿时惊恐:“不!你不能打我!我是王爷的宠妾!你不能这样对我王爷不会放过你的!赵芮希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嫉妒我不算还想害死我!王爷!您救救臣妾…王爷您救救臣妾啊!王爷…”

赵芮希看着她喊,直到人被拖走,也没惊不动心肠冷硬的男人,对吗?这才是她熟悉的王爷,永远目空一切,简如烟也配享受他的‘宠爱’两年多?自以为是的女人!

简如烟简直难以相信她此时的境遇,身上的伤裂开,没有人为她请大夫没有人服侍,刚才厨房的仆人还喊她去劈柴,几乎颠覆了她对王府所有的认识,甚至觉得连昔日宠爱她的那个男人如此陌生。

他不是很宠她吗?什么赏赐都给她,为什么突然之间什么都没有了,他眼里的冷淡如此渗人,好像从来不认识她一样,怎么会这样,她不漂亮了吗?从小到大只要她笑,总有无数的男人绕在她身边,以前她觉的烦了,现在她宁愿徐君恩用她最厌恶的眼光看她,哪怕是不加掩饰的兽性也好,她不想留在这里,她不能,放她出去!放她出去!

——哐——门子被踹开,粗胖的老嚒嚒见她磨磨唧唧的还不上工,拎起她向后院扔去,浑厚的嗓音霸道凶悍:“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二十板子就扛不住了,给老娘劈柴去!——呦,瞧那双迷人的小眼睛,你瞪谁呢?这里可没有男人,你就是瞪出花来也没人心疼!给老娘出工!”

说着一脚踹她身上,把她关进柴房!对付不听话的女人,徐府有的是法子。

121

简如烟趴在地上望着脏乱的房间,木材与破旧的瓷罐堆积在一起如一头饥饿的猛虎张开它的獠牙欲将她吞噬,简如烟忍着身上的疼痛,眼泪不期然的落下,漂亮的容颜妖娆更胜以往,可却一夕之间什么都没有了,她甚至来不及想错在哪里,昔日对她宠爱有加的王爷转眼间陌生的让人害怕!

门再次被踹开,老嚒嚒奸恶的嘴脸出现在柔弱的美人面前:“赶紧干活!劈不完给你告诉王妃,让王妃把你卖到城西的窑子里,让你勾男人勾个够!”说完把斧头扔她腿上扬长而去。

简如烟汗流浃背的捂着腿,目光陡然变的坚毅,她要出去!她一定要想办法出去,让这些狗眼看人低的知道什么是报应!

朱砂坐在一旁,看眼挽袖烧鱼的徐君恩,忍不住问:“这么好的天气,怎么不请夫人一起出来赏春。”

徐君恩闻言洗洗手,面色如常的道:“她不喜欢出门,夫人,咱们吃清淡一些的如何?”

朱砂瞥他一眼,看他那样子就知道牛脾气又来了:“随便。”说完不再看他让他自生自灭去。

徐君恩也不找罪受躲得远远的烤鱼。

曲云飞抱着儿子上岸,手里拎了一只鸭子:“徐熊,过来拔毛,我儿子要吃炖鸭汤。”

徐君恩迁怒的瞥他一眼:“喝鸭血不!”

曲云飞猛然看向他:“吃呛药啦!你要是会弄鸭血我儿子一样捧场,小折,去找熊伯伯,徐熊给你吃鸭血。”

小曲折闻言迈着小短腿撮着鸭脖子向徐君恩冲去:“血…血,折折要血…”

徐熊接住小折看眼向朱砂走去的曲色色,突然脑中阴风一闪,果断的拿出小刀利落的划开鸭子的脖子,沾了点鸭血全抹小折嘴上,乍然一看就像曲折抱着鸭脖子吸血一样。

小折本能的用小舌头舔舔。

徐君恩拔了点鸭毛沾到小家伙嘴上:“去,告诉你爹有点咸。”

小曲折闻言开心的扭动着小腿向曲云飞冲去:“爹爹…咸…爹爹…血咸。”

曲云飞闻言赶紧回头,见儿子‘惨不忍睹’的样子立即暴怒:“徐熊你是不是男人!欺负我儿子。”

徐君恩玩着刀——嚓——一声彻底割破鸭的脖子,不怕死的问:“小折要不要再来两口?”

曲折闻言,看着留血的鸭子咯咯傻笑:“喝,喝。”

曲云飞瞬间向徐君恩出手:“你敢再说一句!”两人顷刻间打成一团。

朱砂望着交错的三条人影再看看地上死透了的水鸭,猛然间觉的不知所谓,当着小折的面杀鸭子?他们不怕孩子半夜做噩梦?

朱砂揉揉眉心,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他们什么。

春江见太督和王爷闹成一团,刚想笑他们幼稚却见太后脸色不好,立即可心的劝道:“夫人,怕他们伤了小公子吗?夫人放心,老爷心里有数。”

她不是怕那些,朱砂叹口气,觉的或许自己真杞人忧天也说不定,但这么小的孩子很容易学会残忍,小孩子本身就会不自觉的碾死小昆虫或者小麻雀之类的弱小食物,这回好了,让小折看到杀鸭子,回头满河的鸭子都别想有好下场。

事实证明朱砂并不杞人忧天,孩子有很强的学习能力,虽然是无意识的学习但偏巧小折有那份力气,当他挥舞的小刀,迈着他的小短腿在自家后院杀鸡时。

曲云飞吓都不敢让儿子在朱砂面前看到活鸡。

小曲折玩累了让朱砂抱抱。

朱砂赶紧接过来,尽量不说话,她发现小折不是不喜欢她,但只要她的口气稍微有一些僵硬小折立即会投入他父亲的怀抱。还有,小折和其他孩子不同,其他孩子不当着熟人的面很安静被骂了也会忍着,但小折不,即便曲云飞不在他身边,朱砂如果说句重要,立即下来扭着小短腿走人,让人又气又爱。

朱砂只能总结出,小折脾气不好,是真的不好,这跟是不是孩子没有关系,而且还小心眼,他如果穿了漂亮的衣服,别人夸他好看他立即开心的笑,说他一句坏话立即阴脸,不知道烂脾气遗传与谁。

曲云飞看着儿子在朱砂怀里窝着啃草莓的样子,温柔的笑着:“我爹说,小折特像我小时候,你觉的呢?”说完得意的摸摸下巴觉的无比荣耀。

朱砂僵硬的看他一样:“难怪,小折,松口,草莓叶子不能吃。”

小折就不放。

朱砂去夺。

小家伙跳出她怀抱跑了,边跑边笑眯眯的回头看朱砂,见朱砂不追着他,失望之情陡然出现在可爱的小脸上。

曲云飞见状立即起身想追。

朱砂瞬间瞪向曲云飞:“坐着。”

曲云飞老实的坐下,同样可怜兮兮的看着儿子,不是他不合作都是朱砂的错,儿子,要恨就恨你娘。

小曲折见他们真不动,立即收起可怜的表情,就好像刚才的事没有被期待过,他开心的向亭外跑去,牯牛牯牛的样子十分讨喜。

曲云飞立即道:“春江,跟上,别让少爷跑丢了。”

“是。”

小曲折见有人追他,瞬间乐的跟撒欢一样快速在三位大人眼前跑远。

曲折跑的时候从不看前面,不管是石头、坑洼、湖泊、房子一般都拦不住他前进的去路,因为人会自动避让,障碍物会自动消失。

可这里不是曲府,游人们也不是他家下人,小折难免的撞到了其她人。

春江立即扶起小公子向被撞的人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家公子不是有意的,实在抱歉。”

锐利的冷眼瞪向被扶起的孩子,金光闪闪的首饰在日光下发亮,不耐烦的道:“看不住孩子别带出门!衣服都被他的小爪子弄脏了!知道我这件衣服值多少银两吗!你们赔的起吗?碍事!”

“夫人别气,没事,没事。”

女人闻言似乎很受用:“谁跟俗人一般见识,本夫人大人不计小人过,走吧。”

一旁发福的老男人眯着眼睛怜爱的扶住夫人的腰:“夫人心真好,咱们不生气,好不容易出来走走别气坏了身子!听到没有,夫人网开一面还不快走!”

春江闻言立即气冲冲的抱起小公子要离开,什么话,要是太督在才不跟她们讲理!欺负她人老实吗!

人就是很奇怪,如果春江是平民,这件事或许就会息事宁人的过去,对方只是吼两句并不追究赔偿,春江还会觉的赚了。可春江不是凡人,在身份等同或高于对方的情况下,获得与‘对不起’同样的礼貌是高位者认为理所当然的事,如果没有获得则被认为是挑衅。

在春江的年代,春江的这种思想并不算错,只能说施恩要看对象,客气要分类别!

尖锐的夫人见春江不服气立即吼住她,高傲的道:“你什么态度!本夫人放过你们是你们三生有幸,还敢对本夫人摆脸色!既然你们不识相!赔本夫人一套同样的丝织,本夫人就既往不咎!”

春江猛然回头,她第一眼就认出他们是谁,一对狗男女她春江赔的起:“说价?”

怜儿打量她们一眼尤其在小孩子身上停留了很长时间,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弧度:“不用银子,我要布料,相同的布料,少一层纱都不行。”量你再有钱也办不到。

楚一正闻言赞赏的看眼自家夫人,说的好,眼前的两人一看就有身价富庶之辈,若是赔银子难不倒她们,可这布料?楚一正眯眼一笑,整个夏国仅此一件,他不信她们陪的起,不过此人为何看着眼熟?客人?

春江皱皱眉,没料到他们会这样说,布料她还真没有,但吓不住她:“我双倍奉还!说个价。”

怜儿鄙视的一笑:“听不懂人话吗,本夫人不要钱,赔不起也行,只要你给本夫人跪下认个错,这件事就算了了。”他们楚家如今可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商家,就算是宫里也给几分薄面,她有的是让对方跪下的资本。

曲折好奇的看看春江再好奇的看看对方,傻呵呵的又乐了:“下,下,折折下地。”

春江放下公子,她本意想息事宁人,如果是银子她春江亲自出不会惊动自家的主子们,可对放偏偏不识相:“既然二位非让奴婢赔衣料,那就麻烦两位要去与我家主子亲自谈。”到时候要多少有多少。

小曲折似乎很喜欢对方的衣服,啪的一声又往对望衣服上拽了一把,刚吃完草莓的手全擦在了对方的衣服上,痕迹触目惊心。

怜儿见状瞬间皱眉,这是好不容易织成的料子她求了老爷很久老爷才给她穿的!怎么能弄脏!怜儿恼怒的把孩子推在地上:“不长眼睛吗!恶心死了。老爷,你看他。”

春江吓了一跳:“公子。”

小曲折从未被人推到过,从小到大都是他推他爹。所以小家伙疼了当然会不高兴,不高兴的小曲折脾气会不好,他突然站起来,伸手就把对方推倒在地,生气的踩她:“坏人…坏。”

楚一正愣了一下,没料到孩子能推到大人,急忙去扶自家的夫人:“你没事吧,摔坏了没有!还不滚开,猛然把小折推个踉跄!大夫,大夫!”随后怒瞪春江:“我家夫人有身孕,如果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们全家陪葬!”说完焦急的喊大夫。

春江一听有孕,急忙拦住还想踹人的小公子,也有些慌,立即紧张的道:“我们带了随性大夫。”说着立即向夫人的方向喊:“春月!春月!赶紧让御——大夫过来!”千万别出人命,否则她就惨了。

曲云飞听到声音立即向发声处跑去。

朱砂和徐君恩也赶紧过去,唯恐是自家儿子伤到什么地方。

杜太医提着药箱快速飞奔,几乎是和曲云飞同时抵达,一看不是小公子立即松了一口气。

春江快速道:“夫人,小公子不小心推倒了这位夫人,但这位夫人有身孕现在肚子疼,请夫人让大夫给她看看。”

朱砂闻言,急忙示意御医上前。

楚一正焦急的看着怜儿,头也不会的放狠话:“内人最好没事!否则我让你们生不如死!”

曲云飞闻言微恼的抱起小折!有本事现在报复,但还是担心的看眼地上的女人,心思顿时百转,怕小折做错了什么惹的朱砂打小折!如果真是小折的错,朱砂一定会教训他的儿子,曲云飞紧紧的抱着曲折,目光阴寒的盯着地上的夫妇,他们要敢说错一个字,他曲云飞定让楚一正好看!

徐君恩关心的问:“没事吧。”千万别出人命,朱砂看着呢,否则小折的屁股就别要了。

怜儿脸色发白的扶着腰,疼的难受。

楚一正见爱妾如此,立即慌的乱了阵脚,他们死过一个儿子,好不容易怜儿又怀上了,终于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想不到竟然有人会害她,一定是那个毒妇派来的!楚一正顿时瞪向来人,刚要问责,惊的立即跪下:“草民参见太督拜见王爷。”

徐君恩盯着那个怀孕的女人没搭理他,会掉吗?掉了小折的皮肤就惨了:“杜大夫,怎么样?”肚子也不大,估计没两个月,死就死了但不能当着朱砂的面,想到这里立即心疼的摸摸小折的屁股,唯恐开花。

小曲折见有人逗他立即要笑。

朱砂猛然瞪过去。

小曲折立即揽住云飞的脖子,小脸生气的靠在爹爹的肩上,委屈的不得了。

朱砂并不想吓唬儿子,尤其是这种时候她宁愿不是儿子的错,当娘的没人想儿子是杀人凶手:“春江,怎么回事。”

楚一正吓的魂不附体,刚才的怨气烟消云散,没料到得罪的是当朝太督和王爷,立即抢先一步道:“没事,没事,是内人自己跌倒,不关小公子的事,请太督明鉴请王爷明鉴。”

春江闻言当然不说话了,既然他们都说是自己摔的,她吃不饱的撑得吗!

怜儿闻言,眼泪伤心地落下,此刻她也终于知道自己得罪了谁,这苦她就是不想忍也得忍,可她的孩子…怜儿捂着肚子脸色苍白。

曲云飞和徐君恩松口气,这个答案他们很满意。

朱砂也不想再问,尽管猜着是自家儿子的错,可她是母亲,她宁愿关起门来谈这个问题也不愿人人皆知,毕竟不是小问题,她不想多谈。

楚一正在一旁跪着,冷汗不断的往下流,想不到这孩子是曲府最得宠的小公子,心里一阵后怕,听说曲太督非常宠小公子,几乎宠到无法无天的地位,万一让太督知道,他和怜儿推了小公子,他们的脑袋都得搬家。

什么孕妇在曲太督眼里都是狗屁,谁不知道曲云飞是恶人,他的同情心和是非观早在当官之初就喂狗了,如今他这么说是为了更好的保全怜儿和自己,他们出口而言,万一被追究倒霉的是怜儿,还不如把罪责都扛了,让太督高兴,说不定还会有好处。

怜儿伤心的闭上眼,怕孩子没了,她承担不起…想到康儿她…怜儿咬着牙告诫自己不要哭,此时哭什么都解决不了,老爷帮不了她,也会如上次一样救不了她的孩子,她必须自救…

杜太医行完针,松口气:“回夫人,只要稍加休息并无大碍,属下有把握为这位夫人保胎。”

众人闻言瞬间松口气,曲云飞立即心疼的摸摸儿子的头,没事了没事了。

怜儿喜极而泣,孩子没事,太好了,孩子没有离开她,怜儿的手搭在肚子上,欢喜的眼泪不加掩饰的表示她的喜悦。

楚一正擦擦汗,愉悦的安抚眼夫人,手偷偷的攥住夫人的手寄予安抚。

朱砂放下心,看向地上笑着的女人,刚才第一眼她真没认出此人竟然是怜儿,印象中怜儿是端庄贤惠的,笑的时候有种惹人怜爱的风采,穿衣打扮也很大方,可今天,朱砂打量怜儿一眼,觉的很妖艳,状也很浓,衣服艳丽眉毛高高挑起,多了丝世故和犀利,不再是平日婉约的怜儿。

徐君恩察觉出太后的疑惑,小心的凑过去:“听说她儿子死了,家斗斗死的。”说完赶紧退回曲折身边谨慎的护着小家伙。

朱砂瞬间看向怜儿,难怪,能让女人改变的也就那些事:“杜大夫,好好给怜儿夫人诊治,不能让夫人因为小折有任何闪失。”

“是,夫人。”

春江听说对方没事了,她不干了,刚才是怕对方保不住孩子,她忍着,可如果保住了就是他们对不住自家公子:“夫人,奴婢有话要说。”

楚一正闻言本想起身的腿吓的立即跪下,他也发现没了孩子做筹码后,刚才的事将会逆转,想到坊间对太督宠儿子的传闻,楚一正竟然希望还不如自家孩子没了好。

怜儿紧紧的护着自己肚子,想到刚才的情景害怕的缩到楚一正身后。

朱砂见他们心虚的样子,立即让春江开口。

徐君恩和曲云飞相视一眼,背脊立即挺的很直,扬眉吐气一般的开始逗曲折笑,就笑,看谁敢说他儿子一句不是。

朱砂皱皱眉看他们有眼,并没事阻止:“春江,你说。”

春江把刚才的事叙述了一遍,尤其是怜儿推倒小公子的那一幕,多说了七八次:“如果不是怜夫人先出手,小公子断然不会还击!夫人,既然怜夫人让小公子赔衣料,我们赔就是。”

怜儿惊恐的摇头:“草民不敢,草民罪该万死请太督和夫人网开一面,看在妾身有孩子的份上,饶了妾身吧。”

春江瞪她一眼:“刚才不是信誓旦旦的让我们赔吗?因此还骂了我们小公子,我们小公子可不敢不赔!”

楚一正惊的急忙磕头:“太督饶命,内人不是有意冲撞公子!请太督看在楚家忠心耿耿的份上放过内人吧,太督饶命、夫人饶命、王爷饶命。”

曲云飞阴冷的看两人一眼,沉声道:“赔!为什不赔!弄脏了衣服就要赔!曲福。”

“奴才在。”

“让楚遗海做一件一模一样的赔给夫人,顺便告诉楚遗海他敢做的不一样本督要他娘亲的脑袋!”说完抱着儿子转身而去。

徐君恩也急忙跟上,听着后面苦苦哀求的声音,只能说他们活该。

朱砂看了地上的男女一眼叹了口气转身离开,曲云飞真狠,让楚遗海给怜儿做衣服还要拿遗海的娘当威胁,朱砂只能说曲云飞好毒的主意,这无疑会更加激化楚家内部的矛盾。

怜儿和楚一正急忙拽住春江,苦苦哀求她求太督不要放在心上是他们不好,是他们冲撞了小公子。

春江扫开他们的手,高傲的看眼跪在地上的两个人,神情得意的道:“你们不是很本事吗,还想让我跪,好啊,我等着。”说完拂袖而去。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以德报怨的人,至少这些人都不是。

怜儿顿时望向楚一正焦急万分,她不要楚遗海给她做衣服,楚遗海一定会害死她:“老爷,您救救孩子,妾身求你救救他,他也是你的骨血,妾身已经没有过一个孩子不能再失去他了,老爷…”

楚一正皱着眉,叹息的握住她的手:“还不如没了…”

怜儿闻言惶恐的护住自己的肚子:“不…不…”老爷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这是他们的孩子,他昨天还说如果是儿子一定让他继承楚家家业,为什么转眼间就这样了,不可以:“老爷…求求你不要说这种话,妾身只有你和孩子了,没有老爷和孩子妾身怎么活下去。”

楚一正闻言,心疼的抱住她,他何尝不懂,可那是曲太督,不知道他说出楚遗海时安的什么心:“走一步算一步…”楚一正觉的,楚遗海是奉命给怜儿织裙应该不敢动手脚,希望楚遗海真的不敢。

楚遗海收到曲云飞的命令时惊了一下,给那个贱人做衣服他娘还不劈了他,但听完曲福的汇报,楚遗海立即冷笑:“就凭她也配穿小公子赔的东西,不怕死无葬身之地。”

生莲穿着上好的锦缎,轻言轻笑的撵着罐中的药看楚遗海一眼,风情万种的气度少了换上了儒雅的偏偏气韵:“你小点声,只要遇到怜夫人的事,你和楚夫人就义愤填膺,何必呢。”

“你不懂,你看着铺子,我回趟家。”

“喂!我一会还要去药铺,你早点回来。”

怜儿回到楚府开始像防贼一样防着楚夫人,一年多来她和楚夫人早已水火不容。

自从康儿死后老爷回来,她就立誓要让那对母子血债血偿,但不知那个傻子为什么突然发了家、人也变的精明,老爷动不了他,可她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老爷再也没看楚盼男一眼,还为了康儿打了那个老女人,早晚有一天她会让老爷休了那个贱人!让她们生不如死。

楚夫人敲着木鱼,冷哼一声:“真怀上了,保的住吗?”

楚香诡异的一笑:“保不保的住还不是夫人说了算,估计这回曲太督正窝着气呢,太督提及夫人,估计那意思就是说…”

两人相视一眼,笑容在彼此眼中划开。

楚夫人不是没有试过打掉那个孽种,只是每次都失败了,老爷对那小贱人护的很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但这次可是天赐良机:“宫里的御医在此给她保胎多久?”

“五天,太医说了只治小公子撞到的部分,其他的概不负责,即便是怜贱人心绪郁结也不管。”

楚夫人了然的一笑:“太医是何等人物,肯医治她这种人已经是她三生有幸,还以为有了太医就可以高枕无忧吗,白痴就是白痴,完全不懂太医不外治的教条。”

“就是,夫人,下面就看咱们的了,能让她没有一个,就能让她没第二个,这样没来没去的,急死她岂不是更好玩。”

楚夫人重新闭上眼嘴角扬起的瞧着木鱼,男人她不稀了,但怜人也别想好过!

怜儿一直防着楚遗海在丝线上做手脚,即便是楚遗海过来询问她衣服上花样的款式,她也在中间隔了六米远的屏风而且当着府中众人的面才敢见他,唯恐他使阴招害她肚子里的孩子。

楚夫人‘好心’的送去的补品和新布料,怜儿看也不看一眼,直接烧了,所有前院的东西禁止进后院一步。

楚盼男满是皱纹的脸上时刻挂着微笑,来看怜儿时一点也不介意她劳师动众的行为:“妹妹有孕是喜事,老爷真努力,这么大岁数了也能让妹妹怀上,妹妹不简单,不知是不是老爷的孩子。”

怜儿立即瞪向她:“你少血口喷人!自己生不出来就怀疑别人的肚子!老女人。”

楚夫人慈祥的笑:“妹妹被动怒,万一动了胎气又要说是我撞的了,妹妹好福气,出门耍横也能碰到太督家的公子,本夫人怎么就没有怜儿的好福气呢。”

怜儿顿时愤怒的看向她:“你少得意,我肚子里有孩子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是那小孩子先撞的我!”怜儿说完心里发颤,她吼这么大声似乎只是为了说给自己听,她最近无时无刻不害怕曲太督突然要发难,而老爷为了保全楚家会拿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楚夫人靠在红木椅上看着她:“怕什么,不怕孩子化成血流了…”

“你——”

“别指,孩子还小,不适合大量活动,本夫人到是低估你了,疯了也能勾引老爷,嗨,可惜你注定不是有孩子的命,本夫人前些天去庙里为你求了只签,签上说你无子送终,终身痴傻,唉,多可怜的命,我听了都为妹妹惋惜。老爷也是的,你跟了他真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却落得那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