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忠告的眼睛亮了,面容却平静的追忆:“前朝曲家说一不二,后朝曲家女子运筹帷幄,何愁什么妃位,曲家女子争的是下一代的天下,可千算万算,竟出了宏德太后,先帝为了她清理了后宫所有独大的势力,给她至高无尚的荣耀,后来,你姑奶奶与大皇子起兵,死在她的刀下,圈禁皇子,杖责你祖爷爷,可气的是你不争气的叔叔,赶着上门讨打!”

曲忠告说到带着对儿子少有的怨愤:“你可能不知道,当年你祖爷爷在朝中的位置多重要,就算是皇上也不敢轻易反驳,我没本事,你祖爷爷把所有的希望放在你叔叔身上,指望他挑起曲家前朝的荣耀,可你叔叔…”

曲忠告不想说了,那些年曲云飞几乎是一步步的葬送了曲家多年的经营,让曲家从直臣变成了太后养的家犬,甚至在太后面前连叫也不敢叫一声:“连累的你跟皇上也不亲近…”

曲典墨低着头看不清什么表情,声音依旧平淡柔和:“是孙儿自己的问题…”

曲忠告闻言立即振作:“跟你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不如你,又怎么指望你把曲家再带入那样的盛况…”

曲典墨不吭声,不用爷爷说他也能想到曲家当年的情景,即便是现在国寺庙会保留的曲家文坛就举足轻重。

曲忠告突然道:“虽然不想承认,但你妹妹的事还是要看宏德太后的决定,就算她不在宫里,后宫的人也可以用用,冬江虽然是奴婢却不是普通的奴婢,宏德太后一手扶持的人,怎能没两下子,谁得到她的支持就等于有了整个后宫,。”

“爷爷的意思是…”

曲忠告苦笑:“到底是女人祸国!色字当头时什么男人也没了理智,兵不血刃的皇家集权,谁有现在的帝王荣耀!”

曲典墨顿时站起来,推开窗看了看又关上:“爷爷…有些话不要说为好。”

“我不说就没人这样想!她杀了所有威胁皇权的人,圈禁各地王爷十年,至今不准他们回封地!四大监国现在一个不剩,掌握军权的都是以她的亲信,文臣均是她一手提拔!就算走了都留下冬江、永禄看门,皇上见了她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甚至不管称呼郑太贵人母亲!你敢说她是走了!只要她愿意随时能左右朝臣的动向!这样一个太后!只要活着就不是好事!”

“爷爷!”

曲忠告猛然回神,愣了一下才苦涩发笑:“我是老了,沦落到抱怨以前…典心的事,你自己看着办,我累了,你回去吧。”

曲典墨见状本想再问些什么,见爷爷不想多说,站起你退了出去:“爷爷,保重身体,天气有些转凉,晚上多盖床被子,孙儿告退。”

曲忠告挥挥手让他下去,心里越发觉的老了,他没能力驾驭曲家,唯一有能力的却自恃太高不屑于故,让曲家落入这步天地,希望孙子…能稳步发展曲家,不至于像那个不孝子!

至于曲折,他怎能指望,那孩子几乎跟云飞小时候一模一样,再出个曲云飞,他曲家就彻底毁了,他怎能不赶走他,典墨将来或许不如曲折,可坐上曲家家主会为曲家荣耀拼搏的只有典墨!

郑翠宫内的气氛一直很紧张,自从皇上软禁了圣母太后,宫里连着摔了无数珍品,若是再这么下去,宫里的用度报上去就会知道太后不满皇上。

郑太贵人气的牙痒痒:“敢跟本宫作对!被赶出宫是她活该!当年斗不过我现在也别想讨到便宜!”

四蕊仰头望天,弄不懂太后为什么总自降身价跟些小猫小狗作对,难怪皇上不怎么来郑翠宫问安,这样的太后除了生了皇上没做过有用的事,可惜唯一值的受尊敬的事她也没做好,反而是宏德太后带大了皇上,如若是个聪明的,不如在宫里好好养老别给皇上添乱!

“太后听说皇上有意给你后宫的妃嫔升位分。”

四蕊惊讶的看过去:竟然有人讨好圣母太后?谁这么没眼色?

郑太贵人闻言眉头皱起:“谁说的可靠吗?皇上为什么突然有了这种心思…行了,谁上位跟本宫有什么关系!”她在乎的是皇上的态度,只要太后敬她几分,谁上位还不是要给她请安!

官儿摇摇头:“太后,不尽然,若是封妃的娘娘念您一分情,将来后宫就多一份力量,现在太后的话才是后宫娘娘们上位的依仗。”

郑太贵人突然想到了朱砂,后宫的女人多少跟朱砂有些关系,若是她对她们有恩,岂不是将来多了抗衡朱砂的人手?郑太贵人上了心,亲切的让官儿上前:“你跟本宫分析分析,谁对本宫最有心。”

两人屏退了所有人,掏心挖肺的交换着彼此的主意。

四蕊在门外打个哈欠,琢磨着官儿安的什么心,这样对太后?她是谁的人?哪派哪系?

天色渐渐暗了,夏末的晚风徐徐吹着,不见中午的燥热。

荣安小心的关上两扇窗,不让凉风惊扰了皇上。

夏之紫头疼的靠在龙椅上,朱笔旁边放着朱砂常用的佛珠,他就是攥着佛珠上朝,正转反转几百遍也没人敢管他拿这些老气横秋的物品:“什么时辰了?”

“酉时三刻。”

这么晚了?好在他已经习惯:“先去给太后请安。”希望郑太贵人看懂自己的意思,能安安稳稳的在后宫养老。

夏之紫步入郑翠宫,依照礼数向圣母太后请安。

郑太贵人见儿子来了,心情总算好转,到底是母子哪有隔夜仇,郑太贵人见儿子来看自己又处罚了风太嫔,猜着儿子是向自己赔罪,面容更加柔和:“皇儿累了一天,可用膳了。”

夏之紫嗯了一声,问了些太后的日常所需,便按程序打算离开。

郑太贵人见皇上想走,突然叫住他:“皇儿是不是想升后宫的位分?”

夏之紫突然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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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多更些,突然电闪雷鸣,更出。

189谁主

荣安心里咯噔一下:不好!皇上给后宫妃子升位可以与太后商议,可皇上和太后关系毕竟不…何况皇上还是因为太后和风太嫔出了那样的事才想升个娘娘管理后宫,太后何必这时候还撞上来!简直让皇上难堪!

郑太贵人示意夏之紫坐下:“母后想问问你中意哪位少史?”

夏之紫脸色更加难堪,并没有深谈的意思:“太贵人,现在时辰不早了,您早点休息才是。”

郑太贵人笑容和蔼的道:“母后不累,母后最近除了念经也没什么事做,你跟母后说说,母后看看能不能帮你出出主意。”

荣安头垂的更低。

夏之紫面上已不再柔和,明显不耐烦:“太贵人,天色不早了。”

郑太贵人闻言,察觉出夏之紫反抗心里,脸色也变的难看,上次的事她已经不计较,这次不当着外人夏之紫也不给她颜面吗!“皇儿,本宫不过是问你一些问题,你至于摆脸色给本宫看,本宫就算有错也是你的母亲,你成天郑贵人郑贵人的叫,是不想承认本宫的地位还是等着那个贱女人回宫!夏之紫!本宫不是傻子!”

夏之紫闻言转身要走,他不想这时候跟她起冲突,后宫怎么看圣母太后的他多少猜到了一些,为了给她留颜面他不能做的太绝。

郑太贵人快速拦住他,气的脸色难看:“你敢走试试!我是你娘!不是你该防备的人!我承认有些宫里的事我不太习惯,可我若不是因为你干嘛要回到这里跟那个贱人住在一个宫里!”

夏之紫抽回手。

郑太贵人又拉住:“有话你就说!想我走还不容易!常伴青灯怎么样!夏之紫我就当没生过你!”

荣安伤感的低着头,太后怎么能说这种话,皇上若不是记者圣母太后的地位怎么会抽时间来请安。

夏之紫也忍的很累,前朝有无数的事让他忙,后朝也不让他安宁,他提一个贵妃位是为谁,若是后宫有主,主持事务时多少会偏向太后,可若是他,他是不能不给朱砂那些人面子,就散是风公主顺公主和静安王妃都能不给太后面子,她懂不懂!

郑太贵人拦着夏之紫觉的委屈难受,她何苦为了这孩子回来这里让人看轻:“她们敬重的是朱砂!走到哪里都有人提她!她有什么好!当年还不是勾引老皇帝!你们每个人都把她神话她其实什么都不是!”

夏之紫不想她再说:“我对您怎样所有人都看着!儿臣对的住你了!儿臣不知道历代皇上和母后是怎么相处的,但儿臣从不知道儿臣还要处理你在后宫惹出来的事,朱砂在后宫二十多年,你见她什么时候做错过一件事,就算她不对也有很多人上前替她领罚!儿臣从小跟她长大,看不来太后没有德行!你可以强势但不能没了太后的颜面!”

夏之紫知道他说重了些,但现在的皇宫不是以前:“若是朱砂断断不会跟一个太嫔,一些宫人过不去!静安王妃她就是那脾气,朱砂在时她一样敢挑衅,可朱砂什么时候表现出来过,你到好,唯恐别人不知道还闹到前朝来!她是静安王妃!朕刚当权,你让朕怎么处理!”

郑太贵人被说的恼羞成怒:“我是太后!你是皇上!她惹了我!我为什么不能反击!”

夏之紫哼的力气都没了:“你就是想杀了余展朕也能杀!皇家威仪何必跟臣子过不去,你若不跟静安王妃一般见识,她迟早会念你的仁德,你惹了她,她以后给你使用多少绊子!”

“我就算忍了她又怎样!她就一定会帮我!”

“至少不会给你难堪!你以为后来的命妇为什么敢对你冷沉默,谁不知道静安王妃是朱砂的人,你惹了她不就是告诉所有人你不满意宏德太后!”

郑太贵人张张嘴,忍了忍还是说了:“以往的后宫谁敢不给太后面子!当年的馨雅孝皇太后谁人不敬重。”

“她姓曲!现在的后宫不是以前的后宫,谁想独大必须靠自己的能力和品行服众,你还…”

郑太贵人闻言尴尬的放开夏之紫:“本…本宫很久没在后宫生活,很多事…不清楚…”

既然说开了也没什么不可以:“以后恳请郑太贵人留在郑翠宫,没事就不要出去!”

郑太贵人想死的心都有,心里说不出的苦涩:“你以朱砂的标准要求我!我当然做不到!你先看不起我!我才乱了方寸!说到底怨本宫吗!你干脆说本宫不该进宫算了!”

“如果你想回去朕现在下旨!”

郑太贵人瞬间软在木榻上:“你…你竟然那么说…”郑太贵人觉的自己活着都是讽刺,她心心念念的儿子竟然会这样对她,她一直在乎的人,或许根本不需要她回来拖他的后退!

夏之紫转身就走。

郑太贵人大喊:“有本事把我送回去!”

“你没长腿不会走!”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该说的他已经说了,如果还分不清形势就走!免得后朝不安宁!

郑太贵人见夏之紫头也没回,气的脸色更加难看,被羞辱的感觉让她恨不得现在就走!她就算再不济也轮不到她儿子说话!“想我走!我白生了他…我…”郑太贵人老泪纵横,捂着心口疼的不知该恨谁!

四蕊候在外面当没听到,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若是没有皇上,六王爷会是宏德太后的首选,皇位谁都可以做,只是皇上做的更好,更能接近宏德太后的期待。

沈如叶摆弄着过夜的昙花,心里有了觉悟:“皇上还没安寝?”

物华收拾完妆枢走过去:“贵人,您…为什么不带头给圣母太后请安呢?说不定有版主呢?今晚皇上可去了郑翠宫见礼。”

沈如叶剪下一段卷曲的枝杈,洁白的手指抚过桌上暗淡的痕迹:“不是本宫不想讨好她,实在是她连让本宫做面子的能力都没有,按说不管两太后间怎么斗跟本宫有什么关系,可惜了…”

物华惋惜的点头:“难以想象她竟然是皇上的生母,以皇上的作风生母是宏德太后还差不多。”

沈如叶莞尔一笑:“傻丫头,你以为做宏德太后的儿女那么容易,据说当年皇上也是经常被太后罚跪。”沈如叶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笑的更添柔美。

物华也扑哧一笑:“就算是现在皇上也经常被宏德太后罚跪。”

是呀,就是这样所以即便皇上进了后宫摆出一副生人勿进、严肃冰冷的样子也让她们觉的亲切:“圣母太后毕竟是皇上的生母,就算缺点多一些也不是我们该议论的,随她去吧,咱们只要不出错就行了。”

“是,娘娘。”

另一方面,夏之紫疲惫的躲在帝寝殿,奏折也没有批,并不是他不回答郑太贵人的问题而是他也拿不定主意给谁进位,若是朱砂在,皇后的位置送出去又有什么关系,可现在住撒谎考验的是他驾驭宫廷和前朝的能力,他并不胆怯可是必须给朱砂做的漂亮!

荣安吩咐帝汤池的太监放完水,恭敬的退到一边,皇上永远都是他的皇上,从以前到现在皇上受的委屈还少吗,皇上不是一样过来了,区区圣母太后的小压力,皇上应该不会放在心上。

荣安叹息的想,谁让皇上也没多少仁慈的地方!圣母太后走了,估计才趁了皇上的心!

子时三刻,曲云飞被徐君恩从被窝里喊出来,曲云飞帮朱砂盖好被子,见她向自己的方向蹭蹭,安抚的拍拍她的背:“睡吧。”

朱砂争了下眼睛又闭上:“你…去做什么…”

曲云飞忍不住低下头吻住她出声的嫣红:“乖…好好睡,我一会就回来。”曲云飞帮她理顺毯子出来。

徐君恩看他一眼:“以为你不会动,这么晚了,你出不出来也没事。”

曲云飞示意他去院子谈:“知道你找我什么事,你也收到了?”

徐君恩诧异的看眼曲云飞:“你也…我以为他们放弃了你…”

曲云飞冷笑:“用着我的时候怎么会忘。”曲云飞趁徐君恩不注意抽走他怀里的信:“恩断义绝…”赵芮希吃准了你欠她。

徐君恩夺过来忍不住讥讽:“被把别人娘子的名字说出来,轻浮。”

“你又不吃醋!行,行…你吃醋还不行,你想怎么做?帮她?毕竟是你女儿,你若想帮也应该,说起你女儿…我没什么印象了,你女儿是谁来着?在后宫有什么表现?做过什么让朱砂印象深刻的事?”

“曲云飞!你够了!她是女儿不是儿子,她…她…”徐君恩努力的想努力的想,再努力的想,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对女儿的印象:“不跟你废话。”

曲云飞本想嘲笑他两句,但想到女儿不比儿子,儿子若是不管那是策略,女儿…若是自己有个女儿…曲云飞想到这种可能,眉毛立即美美的笑开,如果是女儿曲折是谁他都能忘了,所以将心比心,女儿还是该管一管。

徐君恩叹口气:“你那里怎么样?你管不管?”

“你管我管不管!先说你的打算,我这里好说,曲家在后宫想出个什么关我屁事。”唉,他果然不孝,难道爷爷当家时绝对不让他上位,高位做久了,的确会不在意这些俗事,可曲家在意,令人头疼?

徐君恩趁着月色正浓打量着曲云飞的脸色,他真的可以不管,据说曲典心在家当女儿时很得曲云飞照顾,他现在能无动于衷?

“看什么?”

徐君恩避开他的目光:“后宫不太可能出个再出个曲家,你那边的压力更大,你想怎么跟太后说,毕竟只有太后的话到了皇上那里才最管用。”

曲云飞突然很想笑:“你觉不觉的我们两个很重要?”

徐君恩不解:“怎么说?”

“朱砂能左右皇上的决定,咱们能左右朱砂的想法,你敢说不重要?只要咱们不争,谁都可能上位,可只要咱们争,那就看朱砂想偏向谁。”

徐君恩嗤之以鼻:“你岂不是赢定了,枕边风,想怎么吹怎么吹。”

曲云飞无辜的指指自己鼻子:“我有那么无耻?哪次不是跟你公平竞争。”不过想一想:“你确实没有赢过我,谁让我更讨她的喜欢。”

臭屁,臭屁朱砂更疼他?恶心,大男人仰仗着一个女人:“如果你想你侄女上位,我放弃。”谁跟你争,争着不让会让朱砂有所察觉,到时候为难的是朱砂,谁像这家伙一样脸皮厚!

曲云飞看眼徐君恩,察觉出他的心思时苦笑的看眼稀疏的星空,他难道是不会心疼朱砂的人?“你少把我衬托的像霸主一样,你家的女儿还是很好,不过,我建议咱们谁也不动,几个臭丫头的地位也值得惊动咱们!”

自大。

 

190我主

“你看不上是你看不上…对天晴来说却是一辈子…”女孩子的一辈子听起来总比男孩脆弱,惭愧的是,他几乎要想不起女儿的样子,父不似父,臣不像臣,他这一辈子早毁了。

“难得你能想起你女儿叫什么。”恐怕只记得这一个了,曲云飞脸色静下来,突然觉的徐君恩的压力一定很重,明明被世俗束缚,却偏偏跟着朱砂,若是没有自己,或许他会陪朱砂游走夏国。

徐君恩不想再谈了:“去睡吧,我心里有数。”

曲云飞眉头皱起,看着他竟然真转身走了,不免有几分惊讶,竟然能忍住不说。

曲云飞回到卧房见朱砂已经醒了,立即色眯眯的钻进去在她脖子上蹭着:“怎么不睡。”

朱砂冷静的推开他,虽然衣衫不整但面容严肃时高贵的让人不敢直视:“你们说的话,春江告诉我了。”

曲云飞顿时躺在床上:“那个八婆。”

朱砂掬起他一缕青丝,有些爱怜有些威胁又有些情分的道:“你们两个背着我时还真敢做。”

曲云飞头疼的往她怀里钻,拱来拱去的企图讨好:“我们就是说着玩,真的是说着玩。”

朱砂把他拉出来:“你当我是养在后院的女人?你们两个背着我把徐天初、余展的障碍扫平,上书房安排进你们的人,甚至连帝寝殿也想介入,你们真以为冬江是摆设,不出静安殿就不知道你们在什么!”

曲云飞顿惊:“冬江什么时候进来过!”他一点也没发现!

朱砂立即拽着他的头发让他过来:“你嚷什么,以为这是你的地盘谁也不能超出你的控制,你难道想软禁我?曲云飞我…”

曲云飞立即吻住她把她按在床上,舌头利落的撬开他的牙齿,长驱直入攻陷,手掌附上眷恋的柔软。

朱砂被他攻击的想发笑,这家伙没理的时候就来这一套,女子的欲念哪有那么容易挑起来,不过为了不让他受挫,让他一回,朱砂攀上他的肩把他翻转过去。

曲云飞立即反手把她按下去,这女人,这方面也要争,不可爱。

朱砂转身反击,爱做不做,想做就老实在下面呆着。

两人争来争去本来很美好的床事被两人弄得像打仗一样累,最后是曲云飞顶不住欲念,让她压了。

云雨过后,曲云飞恨的压根痒痒,但想想她难得的热情,飘飘欲仙的结果,再多的不服气也变的幸福,尤其是闺蜜之乐,谁会知道。

朱砂立即侧身看着酒足饭饱的曲云飞:“说,容秀家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曲云飞怔了一下,回答了:“看他家不顺眼,一点点小事吵来吵去不得安宁,既然云家容不下容秀,不如死一方了事,我是帮他们加快彼此的脚步。”

朱砂瞪他一眼,脸上的红晕还没有退去,反而千娇百媚的诱人:“你还有理了,杀人放火的事你干的到纯熟,不过容秀家的是要管一管,占了别人的位置还想着把对方彻底除掉,未免太不把皇家人当人!既然做了就做的彻底点,除了省事。”

曲云飞看朱砂一眼,两人狼狈为奸的一笑,在床上把这件事定下了:“后宫的事你觉的谁合适?”

朱砂调笑的媚眼一挑:“你不是说,你和徐君恩能左右我的想法,来告诉我听听你想怎么诱惑我听你的,或许我真会鬼迷心窍的帮你,毕竟蓝颜祸水枕边风易煽,来,诱惑我试试。”

曲云飞苦笑的把她揽进怀里:“好了,秋后算账的女人不可爱,我们朱砂如此善良忘记为夫自大的想法如何?”曲云飞说着不忘谄媚的顺毛捋爱人。

朱砂忍不住捏捏他的耳朵,柔顺的靠近他的怀里,这件事算是过了:“其实,我不想管这件事,夏之紫自有他的主意。不过我觉的徐君恩不用担心,紫儿最后肯定会选徐天晴。”

“为什么?”

“徐家没有徐君恩坐镇,地位会低一些,即便后朝女人高了也不影响前朝,但徐天晴的地位又足够,毕竟徐家还有徐天放和徐天初,尤其是徐天初,虽然不得徐家喜欢,但那孩子很尊敬静安王妃,他势必会帮忙,何况,我觉的夏之紫不会升太高的位分,他应该会留着后位牵制有可能功高的徐家,所以,徐君恩不用太过意不去,天晴赢定了。”

朱砂说完等了一会不见曲云飞附和,好奇的看过去,见他盯着自己目不转睛的看着:“怎么了?我说的不对?”看什么看又不是没见过!

曲云飞把手枕在头后,看着床顶的祥云,从未觉的朱砂把夏之紫了解的如此透彻,封锁了所有外界的消息,她也能猜到夏之紫会留着后位,甚至升谁都能如此快想到,难怪她对付夏之紫手到擒来,果然是太后,难道她对付自己也是…曲云飞赶紧摇摇头,不能想。

朱砂见曲云飞神游,立即猜到他又纠结古怪的事情去了,唉,老男人果然容易走神,睡觉!

曲云飞突然把她压在身下,神情肃穆的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很想试试我若出手会不会让夏之紫改变主意。”

果然是男人,表面说着不在意,当发现定的人不是他想的立即想插手显摆一下,劣根性!

“逗你的。”

“睡吧,人老了不睡影响身体。”

翌日,夏之紫的任命很快下达,徐天晴升为贵妃;沈贵人、曲少史、朱少史封妃,薛绒升贵人,不太起眼的白鹭和被贬过的卓八子升到贵位。

此旨一下,全朝哗然,并不是惊叹升了谁,而是惊讶竟然这么快的下旨,在各方势力还来不及行动的时候,在能左右皇上想法的人还没来得及行动的时候,皇上已经落旨定案,如此快的速度不得不让人惊叹皇上的决策能力。

夏之紫把后宫升位的事平静的带过,开始商议昨天未完的国家大事,他不需要这些臣子对后宫指手画脚,更不屑知道哪些女人想把手伸出去求助,雕虫小技,皇家不给你们机会争论的时候,臣子什么也不是,这句话朱砂说过。

现在用了,看着这些人想说又不能说,想提有憋屈的样子,的确很享受,那怪朱砂总是先斩后奏!

散朝后,余展气的折断了手里的官牌:“毛都没长齐的孩子竟然将我们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