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送了一对亲手绣得桌屏,陈敏送了对儿玉铃铛,说是等陈莹生下孩子与孩儿玩,她总是有些稀奇古怪的说法,陈莹并不怪责。

吕氏是最后来的,瞿氏也凑热闹,一进来就笑道:“我特意去豫王府看了看,门前一长排的轿子马车,听说摆了一百来桌的席面,怕是文武百官全都要去呢,我还听说,太子殿下都要来,”她看向吕氏,“莹莹真是命好啊!”

这规格比起皇子妃都不差的。

吕氏不知说什么好,她没见过这种世面,倒有点担心陈莹,她嫁到这样一个家族,真的会同她说得一样轻松吗?

外面鞭炮声突然就响了起来。

石燕叫道:“王爷来迎亲了!”

天色是已近傍晚,但还不算太晚,只接了陈莹,得绕城两圈,用他姑姑的话说,与民同乐,他得要多多撒喜钱,路上便是耽搁时间了。

萧隐骑在雪白的骏马上,想到陈莹,嘴角翘得高高的,一扫往日里的嚣张跋扈,这等神情使得他原本显得冷厉的五官瞬时柔和了起来,俊美十分,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鞭炮声追随,冲上高空在地上落下一片的红屑,像春日里的花瓣。

越来越近了,吕氏想到女儿即将离开自己,忍不住流下眼泪,虽然她曾是那么期盼陈莹的婚事能顺利,然而这一天真来了,想到无数个日夜相伴,她怎么舍得?

母亲的手凉凉的,弟弟又拖着衣角,陈莹的眼眶也由不得红了,自从父亲去世,他们三个相依为命,谁也离不开谁,但她心里清楚,自己该做些什么。而今她嫁给萧隐,母亲与弟弟再不会受人欺负,日子只会越过越好,她柔声道:“娘,您莫哭了,等过阵子,我就回来看您…”

声音低了,几是哽咽。

吕氏倒不想她伤心,忙擦掉眼泪道:“我这是高兴呢,莹莹,你也莫要哭。”

陈莹顶着盖头点了点头,去上房与老夫人,陈怀安辞别之后便是去了垂花门口。

花轿就停在那里,她听到爆竹声越是响亮了,还有唢呐声,敲鼓声,外面人声鼎沸,她都听不清附近的人在说什么,倒是坐在轿子里的时候,听见陈敏大声哭起来。

这孩子,刚才还嬉嬉闹闹的,这会儿又忍不住哭了。

轿子抬起来了,爆竹间隙的时间,萧隐的声音传到耳边:“母亲您放心,她不会受委屈的。”

到底母亲还是大着胆子与萧隐说话了罢,幸好他没有冷声冷气的,陈莹嘴角翘了翘,手放在腰间,摸了摸她还戴着的玉佩。

想到萧隐要去的簪子,她心想,要是父亲还在就好了,他看到她出嫁,此番定是不知如何欢喜呢,他还会在她嫁了之后好好安慰母亲的。

轿子渐行渐远。

吕氏眼泪流了一脸,浑然不觉。

哭得像个泪人,陈怀安看着远处绵延而去的几十担嫁妆,淡淡道:“莹莹这样的性子,去哪里都不会叫人欺负的。”

她不知他在身边,脸颊一热,连忙拿帕子擦眼泪。

“你何时搬去华英桥?”他问。

“等莹莹回门之后罢,兴许是十一月。”她并不看他,低着头道,“这些时日打搅您了。”

这个尊称一下拉远了距离,陈怀安看她这种样子,心里又由不得烦躁起来,自从他让她嫁给陈怀林之后,吕氏便是这般待他的,从来不正眼瞧他,十几年过去了,都没有改变。

是,她也确实没有做错,她搬走更是最好,陈怀安心想他又为此生气什么呢?难道这些年还不曾习惯吗,他转身走了。

吕氏轻吁了一口气,与陈佑返回清和苑。

花轿行到哪里,喜钱便是撒到哪里,百姓们大呼吉利的祝语,围绕在两边,陈莹却是被吵得头晕脑胀,兴许珠冠也是太重了,等好不容易到得豫王府,她觉得连一丝力气都没有了,恨不得就躺在床上睡一觉才好。

轿门这时被踢开来,陈莹拿着一端红绸走出来。

月光下,嫁衣雍容华贵,周身如有流光环绕,令人惊艳,听到众人的称赞声,萧隐嘴角挑了挑,心想他们是没看到陈莹的人呢,与她比起来,这嫁衣算什么?不过真是做得不错,与陈莹穿来,是锦上添花,不像是凡间的人了。

他用力一拉,陈莹就朝他走过来。

两人一前一后朝大堂而去,宾客环绕,高声祝福。

这等热闹的日子,可惜萧家没有长辈,等到行礼,竟是只能对着牌位了,这又引得众人一阵唏嘘,陈莹感觉到萧隐好像也有些沉默,他的手本是趁机握住了她,但却突然一动也不动了。

是像自己,也想念起去世的父母了罢?

她轻轻摇一摇,安慰他。

萧隐本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人,然而人非草木,这种日子到底是免不了会生出些遗憾来,故而陈莹这般的小动作,却是叫他心头一暖,他手指在她掌心抚了抚。

行过大礼之后便是要入洞房了。

避开了喧嚣,总算来到一处宁静之地,不过打开门却又听到夫人姑娘们的声音,陈莹心知必是萧家相熟的女眷了。

倒不知齐月有没有来?她好像这段时间没有听说齐家的事情,萧隐是还没有动手吗?正疑惑间,她被石燕领到床前坐下。

宫里来的女官让萧隐挑开盖头。

她看到有把小银秤伸了进来,等到萧隐挑开来,她冲他微微一笑。

本就生得妍丽,精心打扮之下,更是多了一种雍容,就好比百花之王牡丹花,国色天香,女眷们一时都说不出话来,并没有想到这王妃如此好看,就算萧月兰见过这未来嫂子,但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妆容的,便是绝世的容颜。

那笑容自是极为诱惑的,萧隐对上她目光,由不得心都跳快了,好像比他上阵时都要来得快。

女眷们震惊之后,纷纷夸赞,直说陈莹好看。

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等到萧隐与陈莹喝过合卺酒,有位戴着福寿双字如意簪,四十来许的妇人笑着道:“我们这便走吧,让王爷王妃说说话。”

众人都起来告辞。

萧隐喝过酒便是一直握着陈莹的手,这等光景,石燕与彩云也不敢打搅,连忙退到外面关上了门。

屋里静悄悄的,陈莹突然就紧张起来了,刚才萧隐要挑盖头的时候,她都不紧张能朝着他笑,但现在却控制不了心跳。

她抽出手:“王爷,我把珠冠拿下来。”

想到姑姑说嫁衣太重,许是陈莹吃不消,萧隐道:“要不把嫁衣也一起脱了?”

陈莹脸一下红了,不理他,径直走到案几前将珠冠取下。

一头的青丝随之落下,披在肩头,萧隐看着她高挑有致的身影,走上去从身后把她拥在怀里,低头就吻在耳朵上。

十月冷,他的唇却热,陈莹瞬时起了栗子,说道:“王爷,您不是还要去敬酒吗?”

“有太子在外面挡着呢,不急。”萧隐沿着她耳朵吻上来,掰过她的脸又亲到了唇上。

陈莹觉得自己脖子要扭到了,连忙转过身,这倒好,萧隐搂住她的腰,更是不放了,将她一路亲到床边。

腰间一松,那身华贵的嫁衣径直被男人扔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要晚点,咳咳,好久不写书,怎么感觉洞房最难写类!两点左右更。

064

他吻着她, 将她压下来。

后背贴到柔软的被子,陈莹丝毫没有觉得舒服,浑身更是紧绷了。

萧隐显然是□□上头, 不想看穿得整整齐齐的女人,他脱了她的嫁衣, 又脱她中衣,陈莹两只手想挡着,却被他一只手控住了。

眼前很快就露出了粉色的抹胸,两朵芍药怒放,幽香扑鼻。

他喉头滚了滚, 埋下头去。

昨日李综得萧氏吩咐,不知从哪里寻到一些图册,让他必要看一看,可他身在王府,从小打着各种名头接近的人数之不尽, 什么玩意儿没有见过?便是不屑一顾,只夜里却梦到陈莹,颠鸾倒凤,而今美人儿就在身下,如此真实, 他哪里忍得住?

萧隐觉得浑身着了火一样,意乱情迷。

男人呼吸沉重,落在耳边,像要脱困的野兽, 陈莹本能的觉得害怕,可他力气太大了,身体又重,根本也推不动,眼见她一身衣服都要被脱了个干净,外面却忽地传来敲门声。

萧隐起初是当没有听见,该做什么做什么,谁料敲门声越发急了,有个小姑娘的声音传进来:“哥哥,你快些出去敬酒!”

居然这种时候来催他,萧隐好像被冷水浇了一样。

男人微微撑起身子,眸中夹着火,十分的想发脾气,可偏偏骂不得,陈莹看得忍不住笑。

眸色如春水,轻轻荡漾,有些取笑的意味,萧隐挑眉:“本王仍是可以不管她的,你是不是想本王继续…”他手往下一压。

陈莹浑身一颤,脸颊更是绯红了。

那团柔软在掌心,微微的动,萧隐觉得自己如同爆竹,随时有炸开来的危险,他忙收回手,直起身子,从床上下来。

怕小姑子看见,陈莹也忙穿上衣服,只嫁衣刚才被萧隐扔在地上,两人还踩了几脚,脚印都在上面,如何穿?她拧着眉,瞪了萧隐一眼,这不是要穿着中衣见萧月兰吗,她带来的还没有放进来,两个丫环在外面也不好伺候。

萧隐不以为意,淡淡道:“怕什么,都是一家子了。”

萧月兰该不会傻的不知道他今日要同陈莹做什么吧?她这是故意来坏他好事儿的!萧隐越想越是火大,大步走过去将门打开来:“你来做甚?”

男人满脸的怒气,萧月兰抬头一看,发现他腮边有胭脂,便知是两个人做什么蹭到了,她有些尴尬的指一指:“哥哥,不是我要打搅你,只姑姑叮嘱了不让你胡来,今日那么多的客人,你定是要去招待的,殿下又能帮你一直挡着吗?他也不是很会喝酒的。”

倒是被姑姑猜到了,自己急不可耐,萧隐拿袖子一擦脸:“算了,我先去应酬下!”

他大踏步走了。

萧月兰走进来,看到陈莹穿着绯红色的中衣,她妆还没有洗掉,艳丽非凡,只是有点花了,这里多一些,那里少一些,定是哥哥弄得,萧月兰心想,姑姑真是英明,要是她不来盯着,只怕哥哥今晚上定是不会出去应酬了!

“大嫂。”她改了称呼,“我让厨房做了几样小菜,这会儿正好了,你稍许吃一些吧。”

陈莹有点不好意思,脸皮红着道:“多谢。”

萧月兰让丫环进来服侍她。

厨房很快就端来了菜肴,每一样都不多,却很精致,陈莹来之前是没有吃东西,这会儿饿着了,一连吃了好一些。

萧月兰在旁边看着笑,她心里很是欢喜,今日起,她多一个嫂子了!

“我还让厨房烧了热水,大嫂再洗个澡罢。”这种浓妆在脸上肯定不舒服。

小姑子真体贴,陈莹笑道:“多亏你了,我这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没有想到呢。”

“哪里,你嫁给哥哥,我这是应该的。”萧月兰捏捏她的手。

欢喜在她眸中盛满了,看得出来,她十分的满足,陈莹心想,其实萧月兰对自己一点不了解,只是因为萧隐想娶,便是同意了,还那么的高兴。这种小姑娘,也难怪会被齐月骗,她想到刚才在洞房的事情,好奇的问道:“我以为今儿齐姑娘也会来呢。”

萧月兰眉头拧了拧:“齐家今儿许多人都来了,唯独她没有,我问过齐夫人,她说月儿病了,我再问,说是小病。”

陈莹有点奇怪。

今日赵括也在萧家,齐月有那种心思,不是该想方设法的接近么,怎么却错过这种机会?还是她又有什么别的打算?

怕多说了,陈莹来不及洗澡,萧月兰站起来告辞道:“我便不打搅你了,你洗完歇息会儿,我们明儿再见。”

陈莹答应一声。

彩云与石燕服侍她去洗澡,水烧得不冷不热的,加之整个厢房都有炭火供热,便是初冬的夜里也算不上冷,就是沾着水出来有点儿凉,两个丫环连忙给她擦干净,拿厚厚的大氅裹着送到床上。

大红被子十分的喜庆,绣着桂莲荔枝,陈莹刚才都没有注意,原来床头枕边也放着花生桂圆呢,这都是要早生贵子的意思。

她躺下来,看着帐幔发呆。

萧隐这一去便去得久了,他在边疆多年,麾下将士不少,轮到敬酒,他与他们喝得最多,不知不觉竟是一盅接一盅,等到他发现,已经很晚。

想到陈莹,他后面的都推掉了,起身前往正房,发现陈莹早已沉睡,侧着身一点不知,他眉头拧了拧,先去清洗。

回来时,她连姿势都没有变,萧隐低下头吻她。

这一碰到唇,她就张开了眼睛。

男人不知何时已经脱去了喜袍,穿着同样绯色的中衣,她惊讶道:“王爷,您何时回来的?”

“还用问吗,自然是才回来。”他捧起她的脸,瞧着这卸去了妆,净白秀丽的脸,“也就洗了下,结果你睡得像什么似的。”

“谁知道您何时回来?”陈莹哼了哼,她本来也等着的,带着担心害怕,又有些期盼,毕竟两人要同房过,她才是他真正的妻子,谁料萧隐一直没有回来,她又累了,便是睡着了。

美人娇嗔,听得人浑身发痒,萧隐低头在她耳边道:“可是一直等着我,等得心焦了?”他在她脖颈上啄了啄,“你放心,本王再不会离开你的。”

说得好像甜言蜜语,陈莹不知为何却是浑身一颤,她这害怕的本能是正确的,因萧隐说完便是附身压了下来。

烛光下,她肌肤如玉,掩映在大红的被子下,便是像高山上的白雪,但比起那雪却是温暖的,碰触之下,爱不释手,男人一寸寸的观赏,轻抚,情到浓时,轻吻舔舐。女人却藏头露尾,一点不肯大大方方的接受,犹抱琵琶半遮面,直到真正相交,才好像被迫离开巢穴的小兽似的,两只手忍不住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嘤咛哭泣。

眼泪落下来,打湿他肩头。

那样子是柔软不堪催,可开弓没有回头箭,萧隐提枪上阵,不能败走,将她放下来,亲她的唇安慰。可陈莹越发怕了,动一下就疼,可看过图册知晓那是要忍到最后的,便是求他轻点儿。

王爷王爷一声声的唤,他听到耳朵里好似吃了催情的东西,原本似御马在宽阔的草地上奔驰,却突地马蹄踩到泥潭,前蹄一软,便是整个跪了下来。

身上的重压忽地没有了,知晓这事儿应是好了,她松了口气,心想可以好好睡觉了。

谁料这念头才起,本来偃旗息鼓的男人突然又侧过来,将她抱在了身上,陈莹一下吓得面无人色,扁了扁嘴就哭起来。

刚才不过是抽泣,这回哭得响了,萧隐本是不尽兴又要战一回,却见她这等样子忙道:“怎么了?”

“怎么?”看这憨子不晓得她有多痛,陈莹抹着眼泪道,“怕我这身子弄污了王爷,妾身去洗一洗再来罢。”

他垂眸,瞧见她身下一小滩血。

仔细瞧时,倒有几分触目惊心,他听说过这是什么,那是处子才有的。想到她刚才的哀求,萧隐心头的□□淡了些将她搂在怀里道:“还在疼吗?”

他温柔了几分,她越发委屈了:“疼死了,像被刀戳了一下。”

萧隐闻言而笑:“那也怪不得,刀剑无眼,下回本王使刀时定会注意些。”

看他说的什么,她才不是那意思,陈莹脸红到耳根。

见她又羞又恼的,娇丽万分,萧隐刚才淡下去的冲动又慢慢冒出来,陈莹察觉到了,想到之前的疼痛,实在不想再承受一回,两只手搂住萧隐的脖子道:“王爷,我们早些歇着罢,好不好?明儿还要去宫里呢,晚了可是不妥。”

萧隐怎么不知她的用意,却一下又将她压在身下,哑声道:“本王还没有满足呢,你说该怎么办?”

陈莹吓得心肝乱颤,一张小脸雪白。

瞧着是急得不得了,可爱又惹人怜,萧隐忍不住笑起来,一把将她横抱在怀里:“本王这回顾念你,便算了。”

见他故意吓她,陈莹恼得捶他胸口:“既然算了,王爷又抱我作甚,我可要睡了!”

“刚才还说怕弄污的,这回又要睡了吗?”萧隐垂下眸,将她浑身上下又看了一遍,“本王替你洗洗干净。”

作者有话要说:已经尽力写了^_^

065

听到这种话, 陈莹羞得想从他怀里蹦出去,可男人抱得紧,一只手就能困住整个人, 听他高声吩咐备水,她偷偷用手指勾起件中衣盖在身上。

将最漂亮的东西遮住了, 萧隐不乐,挑眉道:“藏什么?”伸手就把中衣又扔掉了。

陈莹简直无语,撇过头不理他。

萧隐抱着她,绕过一道十二扇苏绣四季花屏风,径直来到西侧间, 陈莹探头看见正中央摆着一个极大的浴盆,足足有半丈长,放了水热气腾腾。

他弯腰把她放进去。

这水有些偏热,但十月里却正合适,陈莹一下觉得舒服多了, 情不自禁将眼眸闭起来。

男人脱掉鞋,也跨了进来。

水波一动,陈莹睁开眼,瞧见他高挺的身材,脸又一阵的红, 刚才也不是没瞧见的,只光顾着自己的难受,没有什么想法,而今再看, 她十分的难为情,也有点害怕,心想这男人生得太过英伟了,对女人只怕也不好,她可是疼得要死要活的。

她垂下头,捧起水在自己肩头浇了浇。

萧隐见状坐到她旁边,很随意的拿起香胰给她抹上。

男人的手没有什么地方不去的,已经是把她当做自己的东西了,陈莹咬着嘴唇,恼他沾自己便宜,可见他眸中火焰越来越烈,又担心起来,他真要忍不住,自己又能奈何呢?这种时候,该说些什么才好,陈莹眼睛一转,问道:“王爷,我今日在洞房没有看到齐姑娘呢,您到底是怎么处置她的?”

萧隐的手果然停了下来。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人生两大乐事,洞房便是其中之一,他往前不清楚,而今试过滋味,正是细细品尝之时,结果陈莹却泼冷水。

“这事儿得空再说。”

“怎么得空,我们而今成亲了,下回就要轮到萧姑娘,我看见她就忍不住担心呢!”陈莹正色道,“王爷,您可与娘娘说过了?”

看她一脸认真,萧隐眉头拧了拧:“说过了,姑姑会同皇上商量。”

“那齐姑娘呢,王爷是找不到对付她的办法?”

“呵,”萧隐不屑一笑,“本王只是不想在成亲之前沾了血腥,且她要出什么事情,月兰的心情也不会好。”

陈莹倒没想到他会顾忌这些,不止担心萧月兰,还怕对他们成亲不吉利,她盈盈一笑:“原来如此,我就说呢,凭着王爷的本事,怎么可能对付不了她?”

“你既然知道,还说这些。”萧隐捏她的鼻子,“坏本王兴致!”

陈莹被他捏得直叫。

他放开手,她鼻子红红的,看起来有几分滑稽。

“我说洗澡便是洗澡,不做别的,你乖乖的什么事情都没有。”他手用力,将她放到前面。

见自己的小计谋没得逞,被他看破了,陈莹鼓了鼓嘴:“我是怕疼,怕王爷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