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计遥和小周一身劲装,等着舒书。计遥亲眼看着小词带上三步杀,又嘱咐她带上迷药以备不测。小周酸溜溜道:“计遥,你怎么比我娘还要罗嗦。”

计遥横他一眼,又对小词道:“不要勉强,若是无法下手就撤,暗道入口,一人当关万夫莫开,我和小周在,多少人也不在话下。”他一向谦逊,第一次说出这样满口的话来,虽然神色极其严肃认真,倒象是吹牛一样。小词忍俊不住,勉强抿着笑意看他。

计遥急了,这样的关头,她还露出调皮的样子。

小周笑嘻嘻道:“你放心。有我双周大侠在,保你毫发无伤。下个月,恩,我不闹你们了。其实我最擅长闹了,上回蒙老三成亲,我送了他一串鸡蛋项链,带上那叫一个威武帅气。后来鸡蛋一破,那叫一个神采飞扬,流光溢彩。他一辈子都记得我,唉,能在好友心中有如此地位,我圆满了。”

小周插科打诨的一番笑闹,计遥的神色略略明朗了些。

眼看月升中天,舒书房中却毫无动静。小周沉不气了想去叫他。门一声轻响,进来一个人。房内三人皆是一惊,竟是一位燕军!

小周手里的茶险些洒了,计遥即刻拿起桌上的长剑。

“是我。”

三人又是一惊,竟是舒书的声音。

计遥再一细看,恍然明白,舒书已经易了容。不禁暗叹他的易容工夫也的确不错,一身燕军的军装衬着他身姿高挑,下颌贴了胡须,容貌粗旷十分贴合燕人的气质。

舒书打开包袱,取出一套衣衫,对小词道:“你换上这个。”

小词点头,接过衣服。心里不禁有点慌张,虽然决心去做这件事,也做好了准备,此刻到底还是有些紧张。

三人出了房间。舒书道:“我上次回隐庐探察了一下,下人除了老胡和厨房的伙夫都已被杀。秘道入口在我外公的卧室,慕容桓住的是计遥当日住的房间。小词只需将药下在砖茶之中,我们即刻退回到秘道。若是听见哨音,便是我们出了岔子,你们从秘道出来援助,若是一切平静,你们就等在入口。”

舒书交代完毕,又等了一会,只听门里小词说道:“好了。”

计遥,舒书推门进来,只见小词已经束起了头发,一身衣衫半旧不旧,这样子倒象个年轻的小厮。

舒书微微眯了眯眼,对小词道:“你坐下。”

小词依言坐在椅上。舒书从袖中掏出一只小盒,从中挑了些颜料样的东西,轻轻抹在了小词的脸上。小词僵着身子,只觉得他的手指凉而滑,在她脸颊上轻轻游走,轻巧的似女子穿针引线。

计遥站在他的一侧,眼看小词在他指下,转瞬间容颜改变。白皙的肌肤有些返黄,带着恹恹的神色,平时的明艳一如明珠蒙尘,倏忽不见。一刻工夫,她竟成了管家老胡的模样!

小周惊叹道:“舒书,你这手艺,绝了!”

舒书的目光从小词脸上移开,淡然道:“不过是仗着天黑看不清,若是白天,身形也是骗不过明眼人的。”

计遥稍稍放心了些,舒书如此安排,小词自然安全许多。

四人准备停当,径直进了暗道。

计遥深吸一口气,一手握剑,一手牵着小词,走在中间。寂静的暗道里,他一会担忧可能会有的危险,一会又安慰自己,舒书一切准备停当不会有失,心里就这么七上八下的折磨煎熬。恨不得这暗道走不到尽头才好,从没有如此为难过,极想此刻就抽身后退,让她回去。小词仿佛知道他的心思,努力平静着自己的情绪,目光交流时平静镇定。其实她的心里,也是忐忑不安。

终于走到暗道的尽头,死寂的暗夜气息和一股霉腐的味道搀杂在一起。让小词隐隐不安。

计遥从踏入暗道的一刻就一直紧握她的手掌,另一只手托着她的腰身。他的气息一直是让她安稳的恬静的源泉,在这危急的时刻格外让她依赖。

墙外传来几声咳嗽。舒书一言不发,静静侯在暗道的出口。透过一道极细小的缝隙看往墙外。陈旧的古籍陈设在高至屋顶的巨大书架之上。

书架前居然有个少年,在一本本的翻看,一步步地挪来。他的肤色略显憔悴,看他的身量不过是十几岁,而他的表情却是异于同龄的少年,透着一股早熟和傲气。他的身后站在两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其中一人为他端着烛台,另一人侯在门口,背朝屋内,看不见容颜。不过两人一看就是内功深厚之人,一身劲装里肌肉贲张,刚猛的气势咄咄逼人。舒书将手放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那少年在书架前伫立了一会,挑了两本书。身后之人道:“殿下,你身体还没好,不能受寒气,还是回房在床上看吧。”

他的声音硬朗醇厚,如绵绵钟声在暗夜里竟仿佛有回声一般。计遥心里一紧,这人的武功决不在自己之下,那么这少年一定就是慕容桓了。他有些担忧起来,握着小词的手情不自禁更紧更用力。

小词的手指隐隐有些痛,她伸出另一只手在他挺直的背上轻轻划了两个字:放心。

计遥暗地叹气,关心则乱,我如何放心?

慕容桓似乎也有些体力不支,纳了那人的劝戒,将两本书放在那人手上,转身步出了屋子。门一关,光亮顿时消失,云长安的卧房又是一番死寂的黑暗。

舒书暗地舒了口气,又静静地等了一刻钟,然后对小词一颔首。

计遥的心瞬时提到了喉咙口,与她的手掌相接见间如粘住了一般,分不开,薄薄的一层汗沁在了手心,又滑腻的似要握不住她。小词却镇定下来,有豁出去一搏的决绝。

她一用力,坚决地从计遥手心里抽出手掌,对他嫣然一笑。

计遥想挤出一丝微笑鼓励与安抚,面容却如凝固了一般,毫无表情。

舒书打开了机关,一道缝隙闪开,无声无息。他对小词一挥手,飞快地闪身而出。小词一狠心,立刻随之而出。

舒书在前面快步出了卧房,小词紧随其后,两人沿着屋檐直接往厨房而去。

隐庐屋檐下悬着灯笼,巡夜的人佩带着刀剑在昏黄的灯下,寒光隐隐并不清冷,也许是夜色渐深,倦意难免,巡夜的士兵并不是很精神,燕人一向身躯高挺,气势强健。而夜深人倦,单从身型上看已经有些松懈。有人看见小词和舒书并没在意,老胡他们已经见惯,夜色里隔着屋檐从他们面前一晃而过,并没有引起怀疑。

小词和舒书径直到了厨房,尚有一个下人在灶火前打盹,小词记得他叫阿克。厨房门口有一位值夜的士兵把守,见到舒书喝了一声:“干什么?”

舒书忙道:“大人吩咐再烧些茶水。”

看门人见惯了老胡这几日在院子里进进出出,也不多问,任由小词进了厨房。阿克一见人来,连忙往炉塘里又添了些柴。

小词目光一扫见旁边的支架上果然放着砖茶与马奶等物。她看了一眼门口,只见舒书正拢着手与那看门的聊着。

“兄弟,几天没杀人了,手痒的难受,连个酒也喝不上。这一值夜便直打瞌睡。”

“喝了酒,你他妈的睡的更快。”舒书的一句牢骚勾起了那人的不满,本来是来打仗的,却被抽到这里守厨房,正是窝火。语气也不善起来,骂骂咧咧的又不敢大声。

趁着门口的两人说话。小词拿起支架上的一块砖茶,背对阿克将已经准备好的药粉下到砖茶之中,又将砖茶放在铜壶中,壶里的水一滚,小词提起茶壶,对舒书道:“军爷,茶烧好了。”

舒书打着哈欠“恩”了一声,喝道:“快走吧。”

小词舒了口气,提着茶壶走在前面,舒书快步跟上,对小词低声道:“慕容桓屋外有高手,我不能靠近,你把水壶交给屋外的人,一定要镇定。不要慌张,燕人决不会想到有人能潜到隐庐,你自然一些,只当自己就是老胡。”

小词点头,舒书突然握着她的手掌,黑暗中他的眼睛亮的惊人。

小词微微一颤,想要抽回手掌,却感觉到手心里多了个东西。

“这是霹雳弹,脱不了身就用云起九式疾退,炸药扔到屋里,我在这里接应你。你放心。”最后三个字他一字一顿,手心里的力道大了几倍,将她的手握的隐隐做痛。

小词默然抽出手掌,此刻已经险到极致,反而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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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遥曾住过的房间此刻灯火通明。果然,门口站着两个人,廊前的灯照着不甚分明的容颜,咄咄逼人的气势却不受暗夜的影响,让人望而生畏。

小词深吸一口气,将茶壶提起,沉下嗓音低声道:“大人,茶来了。”

门右侧的一个人伸手接过茶壶,顺势打量了她一眼。小词一转身要走,突然那人喝了一声:“送到里面去。”

小词心里一紧,一个转身又回头。接过茶壶,推门而入。

屋子里与几日前已经截然不同,地上铺着洁白柔软的毛毯,一直延伸到床前,象一片虚幻的云彩,踏上去无声无息,仿佛一不小心就要从云端上坠落下来。她强自镇定,从容地走上去,仿佛走过这一段云端,就是她和计遥的未来。

慕容桓半躺在那张雕花的大床上,朱红色的被子在一片雪白中格外醒目。屋子里还有一个人,正是与慕容桓形影不离的那若达,燕国的第一高手。

小词走上前,将茶放在慕容桓床前的矮几上,放下之际,她屏住了呼吸。与慕容桓近在丈余,她情不自禁用余光扫了他一眼,却被他一声剧烈的咳嗽惊得垂了眼帘。

那若达连忙上前,一手盖上慕容桓的手腕,象是要输些内力的样子,小词悬着心屏着气息,慢慢后退。

突然身后响起一声:“站住。”

小词的心瞬间上提,象是卡在喉咙间堵住了呼吸。

“去叫大夫过来。”

小词应了声“是”,飞快地步出屋子。屋外夜风一吹,才觉得后背发凉,不过片刻功夫,俨然后背已是一层薄汗。

她快步走到云长安的厢房处,对躲在暗处的舒书低声道:“他让我去叫大夫。”

舒书迟疑了一刻,拉着她一个闪身进了云长安的卧房,然后开启了机关,进了暗道。

小词长舒一口气,迎面对上计遥担忧的眼神,她勉强笑了笑,手指在此刻轻颤起来。转而被计遥握在了掌心。原来,他的掌心也是一汪汗液。

小词忐忑道:“舒书,那人要是见大夫不来,必定生疑。”

舒书道:“我不能再让你涉险,刚才你进了屋子,我十分后怕……”他没说完这句话,却接着说道:“我去叫大夫,你们在这里等我。若是我一刻钟回不来,你们自己走。”

说完,又从暗道出去。

小词咬着唇,默默握着计遥的手。

也不知过了多久,暗道的门轻轻开了,舒书终于回来。三人都是松了口气,一股大功告成的欣慰与喜悦在暗道里的几人之间默默传递。曾有过的不愉快和过节此刻都被一种同仇敌忾的患难与共消融了。四人间的气氛格外融洽,虽然没有言语的交流,但小小的火折子下照着四人兴奋的神色,彼此心照不宣。

小词默默地舒了口气,将手心里团着的一个霹雳弹递到舒书面前,舒书接过,手指与她轻触却不挪开,小词心头一跳,撤回手指,拧过身子站在计遥的身侧。

“咱们走吧。”

小周举着火折子,在前面照路,计遥和小词紧随其后。舒书默默殿后,目光一直放在她的身上。影影绰绰的身影娉婷婀娜,在暗淡的光亮里有些飘忽,让人想要抓住却没有把握,虽然近在眼前,却失之交臂。

回到舒书在幽州城里的宅子已是午夜时分。舒书没有进去,直接去了刺史府复命。

小周伸着腰身去睡了。临走前,对计遥挤眉弄眼道:“不用掩耳盗铃。”

计遥飞起一脚,虚踢一下,小周身子一闪,避过,笑嘻嘻道:“看你成亲那天,我怎么闹你,哼哼。”

计遥不甘示弱,笑道:“怎么,你没有成亲的一天?不怕死只管来闹,看我到时候怎么回报,哼哼。”

小词抿唇半羞半喜的听着,此刻星辰灿烂,晚风舒畅,而漫漫暮色中的欢语,毫无一丝被困于此的惆怅。心思如掬在一旺月光里徜徉,浓浓的欢喜,凝结在此刻的辰光里。

小词转身要回自己的卧房,刚走一步,便被捞进计遥的怀里。

他低低一笑,寓意深长道:“小周说了,不要掩耳盗铃。”

小词羞怯地推他,低声道:“我累了。”她实在没有力气应付猛虎下山。

计遥将她打横一抱,进了卧房。脚往后一抬,将星光与夜风拦在门外。

他径直把她放在床上,小词正欲抗拒。他却是蹲下身子,将她的鞋袜脱下,手掌握着她的赤足揉了揉。

“小周的话很有道理。”他佯做一本正经,其实心思已经顺着她的脚踝一路向上。她骨骼纤细,莲足在他掌心盈盈一握。肌肤温软润滑,他心神一荡,轻轻举起,在唇边吻了一下。小词又酥又痒,叫了一声。

计遥忙道:“小声,小声。”

小词从他手里挣出来,笑道:“太痒了。”

计遥放下她的莲足,双手撑着床沿,俯视着她嘿嘿一笑:“你那里不怕痒?”他的眸子幽深的如一汪潭水,促狭地看着她。

“我那里都怕痒。”小词戒备地往后一躲,果然,他一个饿虎扑羊就上来了。手伸到了她的腋窝下,小词又笑又叫,连连求饶。

他沉着嗓音:“叫一声哥哥。”

“哥、哥。”他心头一漾,手停了,从她的颈窝一直亲到耳边,低声道:“小丫头,我比你年长三岁,你居然从没叫过我哥哥。你说,怎么罚你。”

小词一边躲避一边抗议:“我才不管木头人叫哥哥。”

“我那里木头了?”

“你那里不木头了?”

计遥想起锦绣山那两年,自己的确是有些木头,于是理亏地放开了她。生怕她想起了往事来个秋后算帐,于是打算献殷勤讨好一番。

“你等着,我去烧洗澡水。”

小词点点头,觉得今日的计少侠真是分外的体贴,于是十分甜蜜地坐在床前等着计少侠的服侍。

不到半个时辰,计遥已经将一切都准备好。

两人就一个问题起了争执。

小词要求摸黑洗澡。计遥坚决不从。

小词一副不吹灯就不脱衣下水的架势。要不,就让他先出去,和小周下棋。

计遥自然两个建议都不愿意采纳,不满地说道:“我在温泉里洗澡都被你见过了,你也得让我瞧一回。”

小词哼道:“我不是故意要看的,是你自己站起来让我瞧见的。再说,你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坨子精肉吗?”

得到了就不珍惜啊,计遥气结:“你!好,算你厉害。”

气鼓鼓地吹了灯。

小词这才开始脱衣服,计遥听见一声水响,心里一动。于是,计少侠决定厚着脸皮重新点烛。

小词一向觉得计遥是个正人君子,万没防备到他还有这一招。果然,人是会变的,吃了肉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她恼羞成怒:“计遥你说话不算话。”

计遥连忙正色道:“我是答应了吹灯,可没说不再点啊。再说,我就是想看看你胳膊上的印记。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误会。”

小词半信半疑,不误会才怪。

“真的。”他端着烛台蹲在浴桶边上,表情十分的正经,剑眉星目,一脸端庄,分外俊朗。

小词伸出胳膊,一朵鲜艳的花状印记顿时出现在雪白的肌肤上,如一片冰雪中怒放的红梅。

计遥伸出手指摸了摸,叹道:“真好看,是胎记么?”

小词摇头:“大概是。记得小时候就有了。”

计遥抬起眼帘,含情脉脉问道:“其他地方还有么?”

她沉醉在他的嗓音和眼波里,低声呢喃:“没有了。“

他软声软语道:“你站起来,我帮你看看,也许后背上也有,你自己看不见呢。”

小词正欲听话地站起来,突然意识到险些中招。顿时带着羞色瞪了他一眼:“没有了。”

计遥见引诱不成,有些泄气。哼了一声,开始自脱衣衫。

“你要干吗?”

“烧一次水不容易,我也顺便洗洗。”他一本正经的神色,非常的君子坦荡荡,浑然不让人意识到他是要做一件极其香艳的事。

小词急道:“不行,这桶极小,坐不下两人。”

计遥眉头一蹙:“试试吧。”

他说着话,手下不停,转眼间衣服都脱在了凳上,小词不再再看,又羞又惊,却束手无策。

水声一响,他就跨了进来。小词还不及惊叫,身子一轻,竟被他放在了腿上。水一漾,从桶里出去了一半。

小小的浴桶挤了两个人,错身已不可能,肌肤紧密贴合,避无可避,连水都显得多余,被挤了出去。他的身子刚健,她的身子绵软,融合交汇如太极乾坤。这样的暧昧与氛围,她的气势顿时如一只小鹿,落入了虎口。晶亮的眼睛在氤氲的水汽熏蒸之下,含情脉脉一般,欲语还羞。

他得逞地笑着,紧紧环着她,在她耳边轻咬:“这么美,为什么不让看?”低低的喘息与无声的赞叹都从他喉间滑动的声音里传出,她屏住了呼吸,身子在极端的挑拨下轻颤,她咬着唇,克制自己发出声音,对他却是无声胜有声的蛊惑。

他的唇舌沿着锁骨向下,水面下是两颗含苞的菡萏,粉红的颜色即将盛开成出水芙蓉。他将她托起了一些,一颗花蕾露出了水面,被他含在了口中,似是用最温暖的温室将它包裹起来。

她更加羞涩,说不出一个字,慌乱地想伸手拧他一把,却不知在那里下手合适。

“我帮你洗。”他意乱情迷的伸手,在她肌肤上游走,唇也没闲着,让她又酥又麻。

她抗拒却又无力,躲闪也没地方,只好口头抗议:“你是用口水在洗么?”

他笑了笑,停了亲吻,痴痴地看着她,道:“桶里的水也没有了。不过,口水倒是很多。”说着,喉结处还动了动。

她“扑哧”一声笑出来。烛光轻摇下,真是明艳诱人。

一室旖旎。

良久。

她:“你先出去。”

他:“你先出去。”

她:“你吹了灯,我就先出去。”

他:“要不,咱们一起出去。”

她:“不。”

他:“不让看,那就吃了你。”

她:“不让看,也不让吃。”

算了,嘴上说不过,动手!

他猛地横抱着她,站起身,水声一动,水珠如大珠小珠在玉盘间纷纷滑落,春光一览无余。他正高兴可以大饱眼福,还没等全面扫描一遍,她以迅雷之势用手挡住了他的眼。

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计少侠叹了口气,又是惊鸿一瞥!不过瘾!

他遗憾地将她放在床上,还没等再瞥一眼,人已经钻到了被子里。从头到脚盖住,只露出一缕青丝。

他叹口气吹了蜡烛,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