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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s:明天有事要外出,估计会回来晚,所以请假一天,周一准时更新,你们不要跑!等我!

、第23章二十三

从善将案宗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心中热血沸腾。

这案子说复杂也不复杂,但是狗血啊!牵扯的人都是足以写部小说的人物。

比如案件最主要的人物——皇后萧无双。

不识丁姐姐将她的背景写的十分简略——太傅萧博庸之女,曾与前太子闻人烨定亲,太子薨后与三王爷定亲,三王爷继位,立为后。

这短短的一句话令从善惊叹,这就是天生的皇后命啊,死了一个备选皇帝,立马就嫁给了另一个皇帝!

这样一个命好的女人,从一入宫就开始当皇后,而如今的这个圣上形象一直是和善深情,当皇帝以来后宫之中只有两个妃子,其中一个还是皇后娘娘的表妹,自己人,圣上也对这位皇后相敬如宾,那条珍珠链子就是圣上当初亲手做来送给她的,按理说根本不存在什么日渐冷淡争风吃醋。

可这样荣华平顺的生活,皇后娘娘居然和个太监私通了!并且差点被圣上拿了个当场。

为什么说差点?

因为事发地点是在一间废弃许久的宫殿中,圣上听人密报带着人过去抓了个正着,什么衣衫凌乱,什么呻|吟声响彻宫闱,可是一片漆黑中那私|通的太监景春舍身相护,让她给逃了,自己被拿下了。

圣上只看到个衣衫不整的身影,无法确定就是皇后萧无双,等赶到皇后的寝宫时她好整以暇的正在睡觉。

没有证据。

严刑逼供景春他也依旧不说,死保到底。

但是没有天衣无缝的事,圣上发现他送给皇后那条亲制的珍珠链子不见了,这条链子皇后一直贴身佩戴,几乎从未摘下来过。

所以圣上断定那链子定是在那太监奸夫手中,让暗部秘密彻查,一定要找到链子,找到那淫|乱|宫|闱之人,找到证据。

事关圣上和皇后,以及皇后那一族,萧太傅可是当初辅佐圣上登基的第一大功臣,势力大的可以随便给解除太子婚约,重新选个皇帝嫁。这案子审错了一步后果都不堪设想…确实难办。

从善看的心潮澎湃,将心中的疑虑问出:“为何圣上当初怀疑是皇后娘娘,而不是其它两位娘娘,或者什么宫娥?”

封崖示意薛雪解答。

薛雪无奈的道:“因为当初有宫娥来密报圣上,说看到皇后娘娘和一男人在废宫中苟|合,而且那两位娘娘有不在场证据,只有皇后娘娘没有。现场遗留下的衣物是秀水缎,这种料子是贡品,圣上只给了三位娘娘,一般的宫娥根本不可能有。”

“这样看来确实嫌疑最大的是皇后娘娘…”从善有些想不通动机,皇后娘娘会喜欢一个假太监?那景春她见过,也不是多么好看,平平无奇。

薛雪顿了顿又道:“最大的嫌疑是景春这个假太监厮混入宫,是经过了皇后娘娘的许可,景春是太傅府上的训马师,与皇后娘娘是相识的。”

“所以封大人认为皇后娘娘与那个假太监早就有私情,在府上就有,后来进宫也余情未了,偷偷将景春弄到宫里来私|通!”丁丁接嘴,洋洋得意的看了一眼不识丁,“对不对?封大哥就是这么分析的。”

不识丁瞧着他,有些困惑的蹙了蹙眉,拿过记事簿翻到最前一页,上面是暗部人员的名字,她的眼睛落在了评事——丁丁的名字上,再抬头看丁丁,“哦,丁丁。”

从善目瞪口呆,不识丁…真的不识丁丁??这样都得查名字???

丁丁似乎习惯了,不以为然的看封崖,“那现在我们也找到证据了,是不是就能结案了?结案是不是就能放假吃顿好的庆祝了!”

封崖严肃的皱着眉道:“陈楚玉你随我入宫将案件禀明,等候圣上结案。”

也对,这案子谁敢判?还是得圣上发令。

从善应下,封崖又上下扫了她一眼道:“跟我来。”

从善不知道他是何意,便跟着他,谁知他一路领她到了他的厢房中。

他在柜子里不知道翻找什么,从善有点激动,这还是她第一次到封崖的厢房中呢!

看起来…干净整洁而贫穷…封崖住的地方居然还不如她在相爷府的那间,可见温卷毛是个大贪官。

封崖拿出一套衣服来递给她,“换上吧,这是丁丁的官服,有些旧了,但你应该能穿,穿上随我入宫。”又补道:“明日给你做新的。”

从善接在手里心中是不高兴的,丁丁那个小矮子的衣服她能穿?摆明了是看她矮喽。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晃当屏风后去换,封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负袖站在那里等她换好。

她一穿,嗨,她还真的挺矮…正好合适。

她一脸失望的出来,封崖点了点一个凳子示意她坐下,手中拿着一顶乌纱的束冠帽。

她乖乖坐下,就感觉封崖轻轻解开她的发,细长的手指在她的发间来去,利落又温柔,她想抬头看看封崖,刚一抬手,封崖就按了按她的脑袋,“别动。”

“没想到封大人还会梳头发。”她脸有些红,这还是第一个给她梳头发的男人。

封崖轻声道:“小时候给我妹妹梳过。”

“妹妹?”从善惊诧,“封大人还有个妹妹吗?我怎么从未见过,不在京都中?”

“在。”他答:“你见过。”

之后从善等了半天,他都没在开口,她想问,却莫名的觉得…他在不开心,他不喜欢提起妹妹这件事。

“好了。”封崖松开她的发,让她起身。

她起身翻出袖中的小镜子照了照,别说梳的还真好,比她自己梳的都好,“封大人好手艺啊。”

封崖将她耳侧的碎发挽在乌纱冠中,道了一声,“走吧。”

她跟在封崖的身后,急急忙忙的出了门。

两人上了马车就往宫中去,一路上从善都想找些话题来说,可她不知为何就是想问那个问题。

“封大人喜欢九公主吗?”她问的直截了当。

封崖一愣看她。

“我听莫少离说的,您好像格外的喜欢九公主,生辰礼送的很用心。”她解释道,反正莫少离不在。

封崖看了一眼窗外,在从善以为他不会回答时突然开口道:“我与她的感情,不是喜欢或不喜欢。”

“那是什么?”从善不懂。

却等不及他回答,马车突然猛地一震,外面马匹惨叫一声。

马车“哐”的一声载倒在地。

从善随着马车一头就要栽出去,封崖一把托住她,低喝一声:“闭眼。”抱着她从车顶破车而出。

她来不及闭眼只见飞屑漫天,木板碎裂,一下子就飞了起来,她忙抱紧封崖,低头望地上一看,马车竟不知何时驶入了一条没有人的死路小巷,马被一刀斩断了头,倒在地上抽搐,而马车旁堵了一群黑衣人,各个都拿着刀。

封崖想落在旁边的青墙上,墙上突然冒出一排黑影人,齐齐挥刀而来,封崖一闪身抱着她就落在了残破的车顶。

车的黑衣人便挥刀朝他们涌上来。

从善不会武功,只觉得封崖抱着她左闪右闪,夺下一把刀就砍杀了过去,热热的血喷了她一脸,她浑身一颤,封崖就被另一批黑衣人围了住。

一批更替一批,那样多的黑衣人,寡不敌众,封崖几个厮杀就已经被逼到了墙角。

从善看着还在涌来的黑衣人手心冒汗。

封崖却突然将一件东西偷偷塞在她掌心里低声道:“我护你出去,你往宫里跑,把它交给圣上。”

从善一惊,掌心里是那枚珍珠链子,她抬头看封崖,他额头是密密的冷汗。

他搂着从善就往前厮杀。

从善只看到刀光剑影,血光四溅,短短的一个小巷寸步难行,将将要杀到巷口,一把刀朝着从善就砍了下来。

从善连喊都来不及那刀已经斩到了头顶——

“噗”的一声,刀刃斩入皮肉,鲜血顺刀留下,从善心头一跳,抬头看着封崖,他用自己的胳膊生生的替她挡下了这一刀。

血流到她脸上,封崖拖着她的背将她往前一推,她踉跄的就被推出了巷子。

封崖拦住要追过来的黑衣人喝道:“跑!”

她毫不犹豫转身就跑,她要快点快点,不能拖累封崖,要尽快找人来帮他!

她跑上黄昏嬉闹的街上,跌跌撞撞的撞开行人,朝皇宫的方向跑了几步又停下,不不,她现在不能入宫,凭她一个小评事的身份根本入不了宫就被拦在宫门外了,不但耽误时间,说不定会惊动宫里那位——这些黑衣人应该是冲着珍珠项链来的,不然封崖也不会交给她让她进宫交给圣上,现在在找珍珠项链的除了圣上就应该只有皇后了,这是她私|通的证据,她要毁尸灭迹。

所以她不能独自进宫,进不了,也怕见不得圣上就被灭口了。

她在原地剧烈的喘|息,然后转身朝相国府跑去。

她跑的又快又急,像是要把肺给跑出来,跌跌撞撞的冲进相国府中时把在门口的傅伯吓了一跳,“楚玉少爷你…你怎么一脸血?你这是…”

“相爷呢?”她忙问:“可在府中?”

“在在,就在书房。”傅伯刚说完,从善就推开他冲了进去。

从善几乎是撞进书房的,跌在大理石板地上摔的眼冒金星,也吓了温江雪一跳,“你…撞鬼了?”

从善手脚并用的到他桌前,一把就抱住了他的大腿,“相爷快快,快去救救封大人!”

温江雪一听就气,冷哼一声道:“哦?封崖要死了?那可真是可喜可贺,我早就盼着了。”

“他们也在追杀我!”从善往大了说道:“迟早会杀到府中,您也躲不过!”

温江雪冷笑一声踢开她,“那我倒要看看谁敢杀到我府中来。”

“皇后!”从善不管不顾先说个大的吓唬人的,“是皇后的人!他们要抢夺证物,杀人灭口!义父您不知道他们杀的多凶!您不动手就迟早会被灭口!”

温江雪果然将眉头一皱,冷声道:“我已经警告过你不要参与这个案子,你既不同,就不要怕死,我不会管你。”

他果然很难说动!

从善一咬牙一横心,亮出最后的绝招道:“义父还想找陈从善吗?你若是肯出手相救我就告诉你她在哪儿。”

“你知道?”温江雪冷眉一蹙。

“您救了人我就知道。”从善毫不要脸皮道。

、第24章二十四

她不管,只要能达到目的,多不要脸都干,谁都可以利用,更何况她只是利用利用她自己,她确实知道她自己在哪儿啊。

“相爷只要帮了这一次忙,救了封大人,我立刻就告诉您陈从善在哪里。”从善搂紧了他大腿,信誓旦旦的发誓,“我发誓我若是失言哄骗相爷,陈楚玉就不得好死!”

温江雪紧皱着眉看她,伸手捏起她的下巴,一字字道:“陈楚玉,你要是敢骗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她毫不胆怯,不迭的点头,“借我八百个胆子我也不敢骗相爷您啊!”

温江雪终于满意的松开她,“人在哪里?有皇后的多少人?”

“在后巷!”从善爬起来扯着温江雪的袖子就拉他往外走,“好多人!一批又一批!不然封大人也不会打不过啊!”

温江雪冷哼一声,“可真是个除掉封崖的好机会。”

“相爷这样除掉他多没有成就感啊!您应该等救了他,让他有恩与你,你再利用他,利用完了再除掉才过瘾啊!”从善心急如焚。

温江雪看她一眼,“你小子心挺坏啊。”

“是是是我最坏。”从善只求他快点,“快点行吗相爷?再晚点去人都死了…”

温江雪也不与她废话,召集了一批护卫就骑马带她赶了过去,一路上她催的几次温江雪想将她丢下马。

好容易赶到了那条后巷,她跳下马一冲进去就傻了。

没了,成批的黑衣人没了,封崖也没了,只留下一地鲜血狼藉,一匹断头马和一辆乱成渣的马车。

连之前被封崖砍死的黑衣人的尸体都已经被收拾走了。

从善愣在原地,有些慌神,封崖死了?还是被黑衣人带走了?或者是官兵赶来救走了封崖,带走了尸体?

“晚了。”温江雪勒马在巷口,扫了四周一眼道:“你的封大人应该是被劫走了。”

从善猛地回头看他,快步走到他马前道:“带我去大理寺。”抓着温江雪的手腕就要往马上挤。

温江雪看她一眼,终究还是伸手拉她上马,吩咐护卫回府,他独自策马带着她去了大理寺。

一路上从善心事重重的想着什么。

到了大理寺,马还没停稳她就跳了下去,险些栽倒在地,他刚要伸手去捞她,她已爬起来提着袍子就冲进了大理寺。

看着她匆忙的背影,温江雪不知为何有点不是滋味,他的义子为别人这么紧张匆忙,他看换成是他这个义父出了事,她只会拍手称快。

他翻身下马跟了进去,就听见从善在询问大理寺有没有接到报案,有没有见到封崖。

大理寺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后巷出了事,一脸迷惑的表情问她出了什么事。

她来不及解释又直接往暗部跑去。

这个时辰暗部的人都在大院儿里用餐,她跑出甬道冲出去就看到薛雪,丁丁,不识丁,长安和莫少离坐在院中的大石桌上吃饭。

她如今一脸血,很是狼狈,吓了丁丁一跳,赶紧把鸡腿塞进嘴里。

薛雪却一蹙眉,“你不是和封崖入宫了吗?出事了?”

“封大人没回来?”从善的一颗心彻底沉了下来,完了,他们一定是将封崖带走了…

薛雪起身,“出了什么事?”

从善看了众人一眼,没有先说,只对薛雪道:“我与封大人在后巷遇袭,麻烦薛大人带人去后巷查一查。”然后转身就走。

薛雪还要去问她,她已一溜烟儿跑远了。

从善跑出大理寺就看见温江雪牵着马在等她,心中莫名的安了安,真奇怪,她居然在危急的时刻觉得他这个仇人最可靠,因为他们互相利用,他们狼狈为奸。

温江雪看了她一眼,问道:“你没与暗部的人说?”不然他们肯定会和从善一起行动去救封崖,只有从善一个人出来了,那显然是她没说明情况。

“没有。”从善走过去。

“为何?”温江雪问她,“暗部是封崖的人,他们找封崖定会尽心尽力,总比你一个人孤军奋战的好。”

从善皱着一双眉,摇了摇头道:“暗部一定有人走漏的风声,我们刚拿出珍珠,知道的人只有暗部的几个人,外人肯定不知道,怎么会一出门就遇袭?除非是暗部有人将此消息泄露了出去。”

“你怀疑暗部有皇后的人?”

“不一定是皇后的人,但一定有人泄露了消息,在不确定之前我不能轻易信任他们。”从善攥紧袖子里的珍珠,这物证在她手上,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不然封崖的舍命相护就白费了。

温江雪看着她问:“你怎么就确定是皇后的人,而不是你或者封崖的仇家要你们死?”他十分喜欢看她皱着眉思虑的样子,像是千百条诡计在她的小脑袋里滚来滚去一般。

从善道:“我的仇家只有圣上,我现在还不值得他动用那么多人在京都之中杀我,至于封崖的…我不确定,我现在就去确定。”

“去哪儿?”温江雪问她。

她抬头看着温江雪,黑幽幽的眼睛里藏着所有秘密,“相爷可以带我入宫见圣上吗?”

“你为何会认为我会继续帮你救封崖?”温江雪道:“我只答应了帮你去后巷救人。”

从善看着他,道:“因为义父也需要我帮你找人,我们互相利用,算是利益交换。”

好个互相利用,利益交换,她就像个小狐狸,心中将一切算的清清楚楚,叫他义父时心里就在盘算他,一点亏都不肯吃。

温江雪越看她越看不透她,“你真的喜欢上了封崖?”他忍不住问。

从善也是吓了一跳,这种关键的时刻怎么可以问人家这么害羞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