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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善认真想了想,“相爷说的对,男人吃起醋来也是很可怕的。”

“你知道就好。”温江雪道。

从善又想了想,道:“那我让圣上相信我只喜欢男人,阿鸾对我只是感激之情,圣上是不是就会放过我了?”

温江雪挑眉看她,“是不错,可你要如何让圣上相信你是断袖?去和他说?你以为他会信?”

从善笑了笑道:“我说了圣上肯定不信,但大家都这么说了,圣上肯定就信了。”

“哦?”温江雪不知道她又想搞什么鬼。

从善忽然冲他暧|昧的笑道:“相爷能不能帮我一个小小的忙啊?”

温江雪被她笑的浑身不自在,“滚,你打什么鬼主意?”

从善撩袍爬上了他的|,一张脸贴近了道:“相爷能不能假装和我断个袖啊?”

“滚!”温江雪一脚就要将她踹下去。

她伸手抱住温江雪的大腿,可怜兮兮道:“好相爷,好义父,你就帮我这个忙吧,又不是真的,我们只用假装亲|热|亲|热骗过圣上就好了。”

“陈楚玉!拿开你的手!”温江雪被她那贱皮样看的浑身起鸡皮疙瘩,“你要断袖找别人去,别来恶心我!”

“我这一时不是找不到别人嘛。”从善不撒手,“和我假装一下又不会少块肉,要是封大人在的话,我肯定不会来麻烦相爷了。”

那话听的温江雪心里火突突冒起,一脚就将从善踹了下去。

从善没料到他当真这么狠心的踹她,一个没防备‘咕咚’一声就后仰栽下了,她“哎呦”一声一头磕在地板上,疼的发懵。

门就“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个端饭菜进来的守卫被这一幕吓的一呆。

从善捂着脑袋就冲温江雪埋怨道:“相爷不疼人,您要玩也轻|点嘛,次次都玩的这么狠,我怕疼。”

温江雪脸一红怒道:“闭嘴!”抬头就瞪那守卫。

那守卫这才反应过来,脸一红一白,低着头忙道:“属下该死!属下不知道…不知道相爷在办事,属下告退!”端着饭菜扭头就走,走到门口又拐回来,死低着脑袋将那饭菜放在桌子上,“相爷要的饭菜,属下该死!”慌不择路的扭头跑了出去。

“啪”的将房门关了上。

温江雪是又怒又气,他怎么摊上了这么个不要脸的义子!

“陈楚玉!你活得不耐烦了!”他怒喝。

从善捂着后脑勺,也是十分的委屈,只觉得掌心里热乎乎的,她摊开手一看,手心里都是血,她顿时更委屈了,“流血了…”

温江雪一惊,赤脚下|上前托住她的脑袋一看,果然后脑勺磕流血了,他也懵了,没料到这么一脚她都能受伤。

他忙拿了帕子捂住她的伤口。

从善疼的去推他的手,“疼!疼!”

“别乱动!”温江雪拖着她的头,按住伤口气道:“你就不能看着点吗!”

“是你踹我的!”从善更气。

“你不乱来我能…”踹你吗!

从善气恼道:“我能怎么乱来?我连相爷的手都没有摸,是相爷你反应太过激了,你还…”

“闭嘴吧你!”温江雪不想听她乱说话,他过激?笑话。

他扬声冲门外喊道:“外面的人进来!”

门外的守卫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进来不敢抬头,“相爷有何吩咐?”

“叫大夫来,今日不是请了大夫给阿鸾姑娘看病吗?可还在?”温江雪压着从善的脑袋不让她乱动。

那守卫道:“是在,只是刚刚被请去圣上房中,给圣上换药了,可要去给相爷请来?”

从善一听就嚷嚷道:“请来请来,就说我在相爷房中玩着玩着不小心磕了头,请给圣上换完药,就过来。”她又伸手抱住相爷的腿,“相爷我现在特别头晕,耽误不得…”

温江雪心中悲痛,咬牙道:“请来。”

这下,不闹的满客栈非议才怪!

没多大会儿,那大夫就慌慌张张而来,连闻人寻和阿鸾都跟了进来。

从善和温江雪两人皆是洗过澡后换的单衣软袍,头发也未束。

从善一脖子的血,温江雪一袖口的血。

大夫来了帮从善迅速的包扎了后脑勺的伤口,倒是不大也不深,只是磕破一点皮,然后大夫又问:“小少爷可还有别的地方受伤了?”

从善坐在凳子上,看了一眼温江雪,低声道:“旁的地方不好上药,我自己来就好了。”

大夫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嘱咐了几句这几日不可沾水,不可剧|烈|运动,要小心,就告退了。

房间里气氛很尴尬。

阿鸾小心翼翼看着从善的头问道:“你怎么弄的啊?疼吗?”

“多谢阿鸾姑娘,已经不疼了。”从善又看温江雪道:“相爷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没有把握住力道,所以我就…”

温江雪沉默的擦着手。

闻人寻在灯火晃晃下,看着他,忽然笑了,“温江雪,没想到你好这口儿啊,怪不得你从少年时就对女人不感兴趣,拒绝了那么多次朕的指婚。”他又看从善,“你收这义子也是别有深意啊。”

温江雪低头擦着手,面无表情的道:“圣上就不要取笑我了。”

闻人寻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玩归玩,别玩的太过火,你将来可是要做驸马的。”转身伸手去揽阿鸾的腰道:“时候不早了,你身子不好,快回去休息吧。”

阿鸾忙躲开他的手。

从善便起身道:“阿鸾姑娘今日可是没有喝血?需要我放些血给你吗?”她挽起袖子露出那腕子上的伤口。

阿鸾忙拉住她道:“不用不用,我已经喝过了。”看了一眼闻人寻,“他给我了。”

“那便好,日后阿鸾姑娘若是想喝血了,就找微臣。”从善说头晕。

阿鸾便让她好好休息,被闻人寻送回了房。

屋子里灯火曳曳,又剩下了从善和温江雪两个人。

从善心里有点开心,解决了这件事,头磕破点皮也是值得的,她坐在凳子上心满意足的扭头,就对上了温江雪直勾勾盯着她的绿眼睛。

她心里“咯噔”一声。

就听温江雪冷笑着问她,“开心了?”

从善摸着桌子不敢点头。

温江雪又问她,“满足了?”

从善心里发虚,“义父您别生气…”

“你还怕我生气?”温江雪起身走到她身边,俯身双手架在她身后的桌子上,将她扣在眼下,“陈楚玉,你胆子可越来越肥了,欺瞒我?利用我?你就不怕我真的办了你?”

他眼里窝着一团火,盯的从善害怕。

从善扶着桌子往下滑,虚笑道:“义父我错了…您…您怎么会办了我呢?您不是,不是喜欢九公主吗?”

温江雪捏着她的肩膀将她又拎起来放在凳子上,低头冲她一笑道:“谁跟你说我喜欢九公主了?或许,我忽然想试试别的口味玩一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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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楚玉,你胆子可越来越肥了,欺瞒我?利用我?你就不怕我真的办了你?”

他眼里窝着一团火,盯的从善害怕。

从善扶着桌子往下滑,虚笑道:“义父我错了…您…您怎么会办了我呢?您不是,不是喜欢九公主吗?”

温江雪捏着她的肩膀将她又拎起来放在凳子上,低头冲她一笑道:“谁跟你说我喜欢九公主了?或许,我忽然想试试别的口味玩一玩呢?”

他靠的极近,热潮潮的呼吸都喷在脸上,从善看一眼他近在咫尺的蓝色瞳孔,恶意坏笑的唇,只觉得心脏突突突突突的要炸了,嘴哆嗦的捂着脸道:“义…义义义父我错了!我再也不敢利用您了…您冷静冷静,我这就去解释!”缩下身子就要往桌底下爬出去,被温江雪一把攥住了后颈。

“怎么?你是嫌弃我不够跟你断袖?”温江雪就喜欢看她这副怂样,“我一朝相国,比不上暗部少卿封崖?”

从善被硬生生拽出去,又按到了凳子上,她如坐针毡啊,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啊,她怎么受得了这么调|戏!

“当然不是!”她捂着脸不敢看温江雪,“义父千秋万代英明神武!”

“那你躲什么?”温江雪看着她捂着脸的样就想乐,“还不敢看我。”

你离那么近!看着就跟要亲上了一样怎么敢!

“义父太…太耀眼了。”她毫不要脸的拍马屁,“我配不上义父…”

“你是在拒绝我?”温江雪问她,语气似笑非笑,阴险异常。

从善要哭了,“义父…我们这是乱|伦!”

“我不介意。”温江雪越逗越开心,“听起来倒是很新鲜,可以一试。”

“我替义父介意!”她急出了一脑门的汗,“圣上不是说了吗,义父以后是要娶九公主的,是要干大事的,不能被我累了名声…”

“你介意我娶九公主?”温江雪看着她小小的脸包裹在手掌里,像个小老鼠,玩笑道:“她虽然任性但却是很听我的话,到时候你与她一大一小,共同服侍我也是不错的。”

从善在手掌下的脸就是顿了顿,她睁开眼,透过指缝看到温江雪正在眼前笑,像猫逗老鼠一般,“我宁愿死。”

她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语气生冷,倒像是认了真。

温江雪愣了一愣,看她放下手掌,露出一张被捂红的脸和眼睛,她也没有在看他,只是低了低眼,又说一句,“若是有朝一日相爷想要羞辱我,逼我做小,我一定会与您同归于尽。”她看自己的手掌,想起温江雪之前说过若是找到陈从善就娶她做妾,羞辱她,折磨她,令她生不如死…

她有些害怕的攥紧手指,自己安慰自己一般的道:“不会有那一日。”

温江雪不明白她怎么突然…认了真,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啧”的一声冷笑退开,嘲讽道:“还真以为我会为你这小畜生断袖?强逼你做小?你倒是挺看得起自己。”

从善抬头对他笑了笑,“是啊,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畜生,还望相爷以后高抬贵手放过我。”她起身道:“我就不打扰相爷休息了。”一行礼就要走。

温江雪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背影,冷声道:“我准许你走了吗?”

从善没回头,“相爷还有什么吩咐?”

温江雪心里很不爽,这明明是被她摆了一道,如今她还不高兴耍上脾气了。

他坐回榻上,道:“过来,给我继续揉,等我睡着了你才能走。”

从善“哦”了一声又转回去,看温江雪躺回榻上,她坐在榻边的凳子上低头伸手又去给他揉太阳穴。

窗外雨声吵嚷。

温江雪也不闭眼,就那么看着她,她的眼眶有些红,不知是累的还是哭的。

从善安安静静的低着头揉着,也不看他。

这屋中太静,窗外雨声太吵。

“说话。”温江雪开口道。

从善回过神来,对上他那双绿幽幽的眼睛,像颗宝石,“说什么?相爷想听什么?”

“说说你的事。”温江雪看着她道:“我想了解你。”

不知为何从善心突地一跳,他一直看着她,说想要了解她。

她忙错开目光,低声道:“我没什么好了解的,就是先帝私生子,被陈大人养在外面…相爷都知道。”

“那就说些我不知道的。”温江雪道:“比如,你之前跟我说你杀过人,为什么?陈大人没有保护好你?”

从善心里慌乱的有些躲闪,却知道越不说越容易引起怀疑,只能扯谎道:“我少年时曾贪玩走丢过…”

“走丢?”他等着她继续说。

从善“恩”了一声继续道:“我十多岁时贪玩不懂事偷跑出去玩遇到了…山匪,害死了看护我长大的奶娘,被山匪抓走了…”

温江雪看着她,“继续说。”

继续说吗?

从善动了动睫毛,轻声道:“我被到一个供人取乐的地方,那里很可怕,每天会有一些凶神恶煞的男人来挑选人玩乐折磨…”

“勾栏之地?”温江雪问。

“比那种地方可怕多了。”从善想了想,“相爷去过斗狗场吗?有钱人将自己提选好的狗放在笼子里,让它们互相撕咬打架,有时两只有时一群,最后活着的那只狗就会得到奖赏。”

温江雪看过,但他不喜欢那种血腥场面。

“那个地方就像斗狗场。”从善道:“我们被关在一个院子里,供人挑选,挑出来后他们有些会在院子里…一群人比着看谁最厉害,先将自己挑选出来的人折磨的跪地求饶…”

温江雪一直盯着她,她在说这样不堪的往事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忽然笑了一下对他道:“当然也有运气好的会遇到比较和善的人,只是来找个人睡就好。”

“那你呢?”温江雪问她。

“我?”她抬了抬睫毛笑道:“我应该算是最幸运的,一开始她们怕我爹…陈大人会来找我,会找到我,所以没有让我被挑选,后来他们发现陈大人找不到我,才用我挣钱。”

她看了一眼窗外没有继续说,大雨打在窗棂上,确实吵的人心烦。

温江雪看着她白皙的脖子,不知该如何问下去。

她忽然道:“我就是那个时候杀的人。”她低下头来对温江雪笑了,笑的既逞强又佯装无所谓,“我用剪刀捅穿了那个人的太阳穴。”她替温江雪按摩太阳穴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就是这里,这个地方非常脆弱,刺的狠一点深一点,一会儿人就死了,他大概没料到我这样苟且偷生的人会有这种胆量,我一下子就得手了,杀人快的很。”

她像是在讲什么开心的事情,语气轻快,“他死后我就把他的四肢切开,丢在那些平日里打骂我的那些人的|上,门口,衣柜里。”她低头看着温江雪笑着眨了眨眼,“你不知道当时她们吓的样子,我心里舒坦极了。”

“后来我又杀了几个人,全是那个人的兄弟,他们要报仇,要抓住我折磨死我,我就在后山设了几个陷阱,小时候我经常和从郁…”她话语猛地顿住,笑容也没了,她像是犯了什么错一般低下头来,干透的发散在她脸侧,她不再开口了。

“怎么不说了?”温江雪轻声问她,她讲起这些来像个恶劣至极,睚眦必报的小恶魔,眼神又狠又狡黠,可一替从郁,她像是哑了一般,又恢复了往日那个温顺,有错就认的陈楚玉。

从郁,陈从郁?那个陈家早夭的儿子?他们小时候一起玩过?她…很在意这个人?

“没有什么了,就是设了陷阱,引来豺狗害死了他们。”她低低道:“那都是过去犯下的错。”

温江雪想说什么,她却已不想再说,伸手捂住他的眼睛道:“时候不早了,相爷闭上眼睡觉。”

他在她的手掌下动了动眼皮,终是没有再问。

这也又深又长,雨越下越大。

温江雪不知自己何时睡着的,他朦朦胧胧的梦到一只小猫在自己的手边哭,低低的,哭的人揪心。

他想抬手将那小猫赶走,一抬手碰到一张冰冰凉的脸,他一惊,睁开眼才发现是陈楚玉,她不知什么时候趴在自己的边睡着了。

她小小的脸枕在自己的手臂上,脸颊上亮晶晶的全是眼泪。

他凑近看了看,确定她是睡着的,可是…她却在哭,这个人怎么做梦都会哭?

温江雪看着她,看着她,伸手将她的散发挽过脸颊,挽到了耳后,极轻极轻的问:“你在哭什么?”

她睫毛一动,猛地睁开眼醒了,迷迷糊糊的瞪着温江雪,“相爷…”惊觉自己睡着了,还哭了,忙要起身。

温江雪伸手托住她的脑袋将她又按躺下,摸了摸她的头发道:“不是你的错。”

“什么?”从善躺在榻上眼睫动了动,惊讶的看温江雪。

“你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了你,这并不是什么错。”温江雪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发,像抚摸着小猫,“他们欺辱你,伤害了那么多人,该杀,你是在替天行道,不必愧疚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