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看小曲哭得这么惨，陈曦也有点儿担心了，探身摸了摸小曲的脸小声儿说道，“你别担心。如果你真的担心打断腿，我建议你可以去买护腿。买最结实的，钢板那种，你的腿就不会断了。”
她这样善良，小曲都被这份善良给动容了，点了点头，拍着晨曦的手背哽咽地说道，“谢谢你啊陈曦。”
“不客气。我们是朋友。”
姜暖看着陈曦一脸真诚，难得沉默地坐在了座位上，深深地反省了一下自己的校霸人生。
她都输给陈学霸了。
“陈曦，我妈说想周末叫你去家里玩。”顺便还想给陈曦补一补，免得陈曦每天学习这样辛苦却总是舍不得吃有营养的东西身体受不了。
姜暖真是觉得姜夫人对陈曦比自己自己这个亲闺女还好，天天念叨，哪怕是在姜总闹出了一个突然死得很凄惨的女秘书的事也完全没有把陈曦给忘了。她这都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邀请陈曦了，陈曦犹豫了一下对姜暖轻声说道，“周末我有事。”
“哪天有事？”承德高中就算是到了高三，也不会叫学生在周六周日来补课的。姜暖侧头问了陈曦一句，陈曦急忙说道，“周六。”
她看起来的确是有很要紧的事，姜暖点头说道，“那行。那你周日来我家。如果你觉得来我家麻烦，给我打个电话。我叫司机去接你。”她本来就想邀请陈曦，更何况这次李秘书的人皮找到了，不管这里面到底是有内情，可是姜暖还是被陈曦感动了。
陈曦还记得姜家对她的好，她觉得很满意。
“周末也有事。”陈曦垂下了自己的小脑袋。
她扭了扭自己纤细的手指、
现在她已经是做保镖的人了，怎么可以枉顾雇主的福利，拿了人的佣金却总是在外面瞎跑玩耍呢？
她是个有职业道德的小保镖，所以虽然很想去姜家感受姜夫人对自己仿佛母亲一样的疼爱，也很喜欢姜家的温馨，可是她觉得自己不能任性了。
每天给钱的保镖工作不好找到，她要努力不要失业！
“周末你也有事？做什么？”姜暖诧异地问道。
陈曦想了想，看着姜暖露出自豪的笑容。
“保护陆征。”
第57章
“谁保护谁？”
姜暖震惊了。
“我保护陆征。”陈曦突然不想叫姜暖知道陆征是会害怕鬼的人。
陆征那样在别人的眼中总是很强大的形象，怎么可以因为一点小小的畏惧就改变？她抿了抿嘴角，在姜暖的不敢置信中勉强地说道，“我是陆征请来……保护家人的。就是陆景啦。陆景有点胆小……就是这个样子。”陈学霸就目光闪烁地黑了陆家二少一把。姜暖想了想，觉得这还像话一点，就陆景那种胆小鬼，会害怕什么也不奇怪。
“多少钱？”
“反正很多。”陈曦垂头哼哼了一声。
“这次就算了。不过陈曦，你都高三了，再有两个月就要高考了。”姜暖见陈曦抬头看着自己，很认真的样子，忍不住轻声说道，“你一直都有好成绩。不要本末倒置，就算是想要赚钱，也等高考以后的吧。”
她知道陈曦是为了什么才想赚钱，可是就因为这样，她不想叫陈曦在最后的关头突然松懈，然后对于自己的人生有遗憾。想到蒋奕刚刚的样子，姜暖决定提醒一下陈曦，“以后别跟蒋奕走得太近。”
“他也会耽误我学习么？”
“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就喜欢你这种傻乎乎的小姑娘。”
姜暖虽然没看过流星花园儿，不过在豪门长大，这样的事儿见的多了，她不能否认蒋奕可能是真的喜欢陈曦，因为这个年纪的男生还没有那么复杂的感情，每一次喜欢都是最单纯青涩的甜蜜。
可是这样的感情同样不合适一无所有的陈曦，她回头看了正趴在桌上哀嚎的小曲，对陈曦勾了勾手指头叫她凑过来，这才淡淡地说道，“他有点喜欢你。可是陈曦，蒋家太乱了，你的家世他们肯定看不上。就算看上你，你嫁进去日子也会不好过。”
陈曦的眼睛慢慢地张大了。
看起来姜暖说的话格外残酷，也格外叫陈曦丢脸，可是她知道姜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
“他喜欢我么？”
“有一点。”姜暖平淡地说道。
“如果他真的喜欢我，而我不是自作多情的话，下次他来，我会拒绝他。”
陈曦不是一个喜欢暧昧的女生，她对感情的态度也希望明朗一点，如果蒋奕真的喜欢自己，那她不要和蒋奕有什么亲密或是奇怪的接触，叫蒋奕误会自己，或是更喜欢自己。所以，她觉得自己应该下一次跟蒋奕说明白一点。她做了这样的决定，姜暖却哽咽了一下诧异地问道，“你真的不动心啊？”
“动心？”
“蒋奕那么帅，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他？”
“我觉得他不是很帅。”陈曦耿直地说道。
姜暖觉得陈曦这审美……
“那你觉得谁帅？”
“陆征就很帅。”陈曦想到陆征会给自己佣金，还会给自己讲故事，眼睛弯了起来，对无语地看着自己的姜暖笑了一下轻声说道，“姜暖，我明白。我也有自知之明。”
她知道姜暖说的那些话都是为了自己好，比如蒋奕是蒋家的继承人，是有钱人家的富二代，那这样的人家家庭总是会很复杂，就比如小曲说过的，蒋奕的爸妈都有私生子什么的。还有那样有钱的人家，她如果想要和蒋奕在一起，只会是悲剧。
陈曦怔忡了片刻。
灰姑娘是每一个女孩子都憧憬的故事。
可是无论成败，谁又知道灰姑娘在背后流过多少眼泪呢？
“我不会嫁有钱人的。”陈曦认真地对姜暖说道。
曾经的悲剧，她不会再重复一次了。
陈曦漂亮的黑眼睛里满满的都是认真，姜暖本该在心里松口气，不会再为她担心，可是看着陈曦那双漂亮得仿佛闪过了晶莹的泪光的眼睛，又觉得心里难受得不行。她胡乱地哼了一声偏头说道，“你就算是嫁给有钱人怎么了？你长得漂亮，成绩好，还会捉鬼，其实是那些有钱人配不上你才对。”她还想说点什么，却见陈曦已经看着自己笑了，伸出手轻轻摇了摇她的手轻声说道，“姜暖，我没有难受。”
“我没有关心你。”
“好呀。”陈曦看见随着上课的铃声响起，老师走进来，就收回了之后的话。直到到了下午放学，她抓了抓长长的头发，把所有的课本都塞进了大书包里背好，这才带着几分快乐地出了校门。
不知道为什么，陆征只不过是接她上下学没有几天，可是那种被人等候的感觉真的很好很好。
从前的陈曦每天走出校门的时候都不会有人接，虽然那个时候她并不羡慕有家里人的车子接送的同学，因为外公在家里等着自己会叫自己很高兴，可是当她现在一个人的时候，陆征等待自己这件事，就叫她忍不住每天都充满了快乐。
“你跑这么快做什么？”姜暖真是……陈曦这跑得也太快了，简直一溜烟儿就从班级往校门跑。
“陆征来接我啦。”陈曦一边被姜暖拉着书包跑不动，一边回头开心地说道。
姜暖不用她说也看见了。
此刻陆总正靠在自家的车边，脸色冷淡，气质出众，就算是不认识他身份的人也会觉得他气场强大，很不好惹。
此刻陆总手里正握着手机和人谈话，看起来很不耐烦，当然不耐烦只是陆总一个人的事，对面的那个人却耐烦客气极了，和气地说道，“陆总，做生意呢，都是你让我一些，我让你一些。你已经有了槐安路的地皮，再插手最近的土地竞标不大合适吧？不如分给大家一些，生意嘛，大家和气生财，都开心，你说呢？”他的声音慢条斯理，带着几分温和，陆征的回应却充满了强势，冷冷地说道，“我愿意！”
“什么？”
“我说我愿意。没有人会嫌地皮多。陆氏集团不搞慈善，谁跟你和气生财。”陆征冷笑了一声冷冷地说道，“赵副总。”
这副总两个字简直充满了森森的恶意啊，对面的呼吸都停滞了一下，却听见陆征继续说道，“你还没有资格对陆氏的生意指手画脚。在国外时间久了，你真当自己是金融精英，能指点江山？去照照镜子，看看你那张脸。”
他本想冷冷地讥讽几句，然而见陈曦从校门路出来，也不在意对面的回应，随手挂断了电话，走过去把陈曦背上的大书包给抢下来拎在手里。
“陆总。”姜暖别看对陆征意见很大，可是也十分客气的。
陆征微微颔首，见姜暖还看着陈曦带着几分关心，眯了眯眼睛却开口说道，“姜氏那女秘书的案子很快就会结束。不过除此之外，我想请你回去提醒一下姜总。”
见姜暖好奇地看着自己，他垂了垂眼睛漫不经心地说道，“商场上的人都知道姜总顾家，不是个会被女人打动的人。你不觉得这个女秘书有点奇怪？”
突然冒出来一个勾引姜总的女秘书，要命的是这女秘书还真是个狐狸精转世，如果不是姜总有天神庇佑，那早就上了套儿了。
然而商场上的人都知道，姜总和姜夫人是患难夫妻，因此姜氏地产当年成立的时候，姜夫人手里握着姜氏的一半儿的股权。一旦姜总出轨，姜夫人八成会跟姜总翻脸，到时候姜氏集团就会陷入动荡之中。
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现在的地产行业一个项目动辄最少上亿的资金，其实资金链非常紧绷，如果一旦闹起来，恐怕会出现很大的危机。
所以陆征隐约地觉得姜总这件事有点古怪。
……这世上的总裁这么多，单身的也不少，吃饱了撑的非要去勾引一个胖嘟嘟的姜总？
瞎了李秘书的眼么？！
“会不会是她机缘巧合。”
“我怎么知道。”陆征不过是提出一个假设叫姜总那胖子长点儿心，免得以后再阴沟翻船，至于勾引姜总这件事背后是不是有内情，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冷哼了一声。
看在姜家对陈曦不错的份儿上，他才会勉强提醒一下，不然姜氏地产又不是不可取代，他难道闲着没事做，非要去管姜家的家事？
“……谢谢你啊。”可是这陆总还是这么讨厌。姜暖磨牙，低低地哼了一声，见陆征没有理睬自己，反而拉着陈曦要走，她忍不住还是追过去看着陆征郑重地说道，“可就算是这样。我的第一个身份也永远都只是陈曦的朋友。”
她的目光带着几分锋芒，看起来是个很强势的女生，陆征又哼了一声把这高挑的短发女生一手扒拉开，把感动得不得了的陈曦塞进了车子里飞快地开走，只留下一个沉浸在汽车尾气里破口大骂的姜校霸。
他今天没有带陈曦回别墅，想了想，带着陈曦去了一家很有名的饭店去吃饭。
吃西餐。
与其同时，槐安路三十三号楼的四楼，中年男人看着门上已经不知去向的名片，英俊的脸上露出几分惊喜。
名片被人拿走了，这说明这房子有人啊！
他急忙敲了敲门，却没有听到回应，想到这个时间或许是没有下班，他失望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就要下楼，然而就在黑亮的皮鞋向下走去的一瞬间，他只觉得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整个人猛地收不住形势，向下滚去。
男人在狭小的楼梯上翻滚到了下方的缓步台，额头重重地撞在墙壁上，只觉得浑身剧痛，心有余悸。
他差点儿摔断了脖子，只差一点儿。
腿骨剧痛，想要移动一下却没有回应，他心里咯噔一声，知道应该是折断了。
额头鲜血顺着眼角流淌，目光朦胧之中，他隐约仿佛看到通往五楼的楼梯处，有一段雪白的女人的小腿，一闪而过。
“救，救命。”他奄奄一息地呼救道。
第58章
然而回答他的是一片的寂静。
睁着一双已经模糊的眼睛，男人挣扎着向上看去。
却见那段雪白的小腿已经消失，清脆的高跟鞋声之后，仿佛已经回家了。
……在已经有人断了腿的时候，自己回家了……
这是魔鬼吧？
男人努力地想了想，想到五楼曾经住过的是什么人，急忙颤抖着拔高了声音问道，“是，是唐家的小妹妹么？我，我是赵远东！”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地动了动已经用一种奇异的姿势折断在楼梯上，剧痛无比的腿，动一下就疼得满头大汗，几乎要背过气儿去。然而依旧没什么回应，他想到自己曾经做的事，死死地咬住了嘴唇，努力挣扎着用已经不听自己使唤，此刻用一种奇异的姿势晃荡在自己腿骨上的小腿拖了下来，颤抖地打开了手机。
手机打开，他拨通出去，却只听到了忙音。
一股阴冷的风不知从哪里吹过来，吹到了赵远东的脸上，他猛地打了一个寒战，却感到自己脖子上一枚很普通，看起来并不值钱的玉环透过自己的皮肤，仿佛一道暖流流淌在自己的身上。
他垂了垂眼睛，并没有震惊这件叫自己本会感到奇异的事情，因为这么多年，他曾经靠着这枚玉环躲过了很多奇怪的灾难，甚至连一次非常严重的车祸，都叫他没有受到伤害。然而也正是因为那场强烈的车祸令他的玉环上出现了细密的裂缝，从此这玉环就时灵时不灵。
不然，像是刚刚跌下楼梯，他本应该安全无恙才对。
赵远东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到这样剧痛的滋味了，此刻急促地喘息，随手把手机塞进了自己的西装口袋，又抹去了流到眼睛里的血液，一脸血地拖着这条断掉的腿就一点一点慢慢地往下爬。
三十三号楼似乎并没有多少住户的样子，至少整个楼是安静的，没有人声。
然而赵远东却敏锐地感觉到，当他从四楼爬下来的这一路上，起码有两三家的门后，有着那样凝视着自己的视线。
他们仿佛隐藏在门后看着一个断了腿的男人的笑话却吝啬地不肯走出来帮助他去医院，甚至对他这样可怜地在楼梯上拖着断腿往下爬还仿佛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这样的认知叫赵远东的心里生出几分恼火，本想去重重地敲一下这些人的门，然而生性儒雅谦和，叫他不习惯那种气势汹汹的方式来对待别人。他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续在楼梯上挣扎爬行，想要从这里离开到外面去。
这栋楼太老了，信号不好，甚至打电话都成了奢望。
至少也要爬出去，叫他能够拨打电话求救去医院。
西装上布满了灰尘，赵远东也顾不得这些，疼得眼前模糊几乎视线不清，甚至连记忆都模糊了起来，他只是在地上机械地往下爬，甚至都数不清自己到底爬了多少层，只是觉得自己总是在觉得即将到了楼下的时候，又重新在下一刻看到了通往楼下的楼梯。
这让他有一种这条楼梯永远都没有底层的……
他心里突然咯噔一声，霍然四处地看了一眼，却见到处都是黑乎乎的，只有眼前的楼梯这样清晰，那种只能顺着这里往下走，却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的恐惧叫他突然战战兢兢了起来。
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只不过四层楼……需要他爬这么久么？
每一层的楼梯都很熟悉，甚至连那些密闭的铁门都没什么两样。
可是来自于心头的惊悚，叫他想到了很多曾经遇到的诡异的事。
此刻玉环突然炙热了一下，他听到一声清脆碎裂的声音，又仿佛是有几道隐藏在门口的视线一下子消失了。
他只觉得脖子上一痛，挣扎着颤抖地抹过，却只摸到了四分五裂的玉环。这玉环似乎再也无法承受，此刻分裂成了细小的碎片，安静地停留在他满是鲜血的手掌上。
看见这玉环碎裂的一瞬间，赵远东的目光怔忡了一下，目光更加模糊，又仿佛有泪水模糊了视线，叫他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笑容明丽的可爱的女孩子，她摊开手向上，把从自己脖子上戴着的这个并不值钱，可是却是她唯一的首饰的玉环郑重地放在他的手掌心儿里。
“远东！”她的声音哪怕经过了时光依旧清脆，笑起来的样子仿佛阳光，“这护身符是我爸给我的。你一定要戴着，不可以拿下来。你是我的爱人，我会保护你。一辈子。”
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对他的爱，握紧了他的手叫他发誓永远都不能丢弃这枚玉环，因此，直到他离开，他也带着这属于她的唯一的纪念。这么多年，风风雨雨，无论发生什么，他都在努力地保存这枚玉环，甚至从当年开始才明白，原来这玉环象征着什么。
这是对他的爱。
动了动嘴角，赵远东慢慢地，却不舍地把这一些已经黯淡得仿佛普通汉白玉一样的碎片收进了自己的西装。
他的头上刚刚磕破了，流下了血，可是就算血流进了眼睛里，却依旧叫他能够勉强看得清眼前的路。他这才发现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爬到了一楼的楼梯口。刚刚连绵不绝的楼梯仿佛就像是一场幻觉一样。
他抖了抖，这才艰难地爬到了楼外，回头，看了一眼安静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只有他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的楼洞，眼底露出了几分惶恐，挣扎着爬到了车子上去。
这一次他很顺利地就拨通了电话，叫到了医用车，又叫人开走了自己的车子。自己被送去了医院。
陈曦却并不知道自家还出现了这样的事。
她此刻正和陆征在西餐厅，看着陆征熟练地点餐，自己也竖着耳朵在一旁听着。出人意料，冷着脸看起来非常冷酷的陆征竟然还可以说一口非常流利的英语。
她托着自己的小下巴四处看，见到这个高档的西餐厅里，来来往往的客人都穿得十分好看，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校服，看见餐厅的服务生对自己身上不合时宜的服饰熟视无睹，仿佛并不觉得奇怪，等他走了，这才对陆征问道，“我穿着校服来也可以么？”
“餐厅打开门做生意，只要有钱，谁管你穿什么。”陆征冷淡地说道。
见陈曦点了点头，又好奇地四处看了看，他挑眉问道，“喜欢西餐么？会用刀叉么？”这小穷鬼早饭都舍不得吃，怎么可能会来吃过更贵的西餐？如果说刀叉应该就更不会了。
陆征的嘴角飞快地勾起了一瞬，却听见陈曦点头说道，“会的。”
“……你会？”陆征声音冷冷地问道。
“是呀。电视上经常看到别人吃西餐，我看到了就学会了。”陈曦那不是一般人，而是领着全额奖学金的私立高中一级学霸，只不过是吃个西餐怎么可能不会使用刀叉？
她骄傲地扬起了自己的小脑袋，仿佛觉得自己真的蛮厉害的，陆征却眯着眼睛看了这小姑娘一会儿，沉默了片刻方才淡淡地说道，“纸上谈兵而已。刀叉不是那样简单用的。”他带着几分对陈曦的不以为然，陈曦不由好奇地瞪大了眼睛。
“刀叉不就是那样用的么？”
“怎么可能那么简单。”陆征英俊的脸一沉，冷哼了一声。看见陈曦对自己露出茫然的表情，他侧头看了看远处的服务生，那服务生上前轻声问陆征有什么需要，听到陆征点了一首舒缓的钢琴曲。
他对陆氏集团陆征这种大客户一向非常礼貌，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陆总第一次带着来吃饭的女……这不算是位女性，而只能说是个漂亮的小姑娘……服务生很快收回目光，抬脚去了钢琴的方向，弹奏的人拿到了陆征的小费，不一会儿就换了曲子。
“喜欢听么？”陆征觉得这钢琴曲还不错，对陈曦问道。
“还好吧。”陈曦点头含糊地说道。
她觉得好听，又觉得陆征刚刚叫人换曲子有点怪怪的。
“你为什么要换钢琴曲？”
陆征冷哼了一声。
“这就是吃西餐的另一个规则。”见陈曦果然瞪圆了眼睛惊叹地看着见多识广的自己，陆总面不改色，理了理自己的袖口上的蓝宝石袖扣平静地说道，“吃西餐要注意很多，不仅是音乐，还有拿刀叉的习惯，你一定不会知道。因为电视上的都很简陋。”见陈曦一脸叹服地看着自己，眼底的光叫自己下意识地侧头避开，陆征又沉默了一下，这才看着陈曦问道，“想不想我教你？”
“会不会很麻烦？”陈曦意动了，却还是谨慎地问道。
“当然麻烦。”陆征顿了顿，见陈曦都准备摇头了，这才继续说道，“不过和我吃饭，这点麻烦我还可以忍耐。”
他缓缓起身，走到了陈曦这一面的座位上，等到服务生上全了所有，目光嫌弃地在其他前餐等等上扫过，大手抬起，握住了陈曦面前的那一副银光闪亮的刀叉，脸色冷漠地开动。
陆征将眼前的牛排切成细碎的小块儿，之后，在陈曦诧异的目光里面无表情地把餐盘推到了她的面前。
他脸色铁青，带着几分叫陈曦茫然的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