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老妈子当佣人使唤,却护着自己的妻子,这天下的儿子,大概也只有慕容俊会这样做。

大不孝呀!

大不孝呀!

慕容宣在旁边一直感叹儿子的不孝,可他的神情却是愉悦的。

“老公呀,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家去吧,还要开两三天的车才能到家,想想真累。俊儿,你也成家立室了,妈也放心了。”慕容夫人咬牙切齿地说着。

主动地放弃了要住进来的念头,但她心里对于林小娟抢走了儿子的怨气却越发的浓了。

她好强,好强的人代表好斗,现在她好斗的本xing露了出来,就算在儿子面前吃了亏,她也不会消停的。明的不行,她来暗的,总有一天,她会让儿子不再爱林小娟那个乡下妹!

正在这时,林小娟拖着酸软的身体从楼上走下来了。

她也是穿着一身平常的家居服,穿着一双冬天穿的暖和毛毛拖鞋。一边下楼来,一边在心里骂着慕容俊那头饿狼,从昨天新婚之夜到今天,都不知道压榨了她多少体力,累死人了。

她都不知道男人在那方面的热情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又不是第一次了,还有什么新鲜感?竟然还越吃越欢,只差没有把她这身骨头都拆了。

“慕容俊…”林小娟看到慕容俊坐在大厅里,便叫了一声,随即就看到了公婆也在。对于公公慕容宣,她其实不太认识,是昨天才第一次见面。至于婆婆嘛,她是看到婆婆,本能地就把全身的毛发都竖起来,一副要进入战斗的状态。

昨天婆婆公然污辱自己的家人,依旧如同阴影一般罩在她的心底。

不过毕竟对方成了自己的婆婆,昨天父母又重重地教育了她,让她要尊重长辈。

于是林小娟快步地走下楼来,先是朝慕容宣叫了一声爸,慕容宣呵呵笑着应了,然后把他那张被慕容俊问过里面是否有存款百万的银行卡当成红包递给了林小娟,说是迟来的见面礼。

林小娟不肯收,一番推托后,慕容宣可怜的银行卡还是回到了他自己的口袋里。

林小娟又叫了慕容夫人一声妈,慕容夫人没有应她,只是说进来了那么久,连一杯水都没有得喝,都不知道女主人是如何接待人的。

林小娟不说话,转身就替公婆倒水去了。

“小娟呀,我喜欢喝多样化的,最好就是煮杯加nai的蓝山,来两瓶红酒,泡一杯**茶,几瓶饮料,一杯白开水,哦,nai茶什么的,只要是能喝的,你都准备吧。”慕容夫人好整以闲地冲着林小娟的背影吩咐着。

“小娟,白开水即可!”

慕容俊抛出一句。

慕容夫人立即不悦地瞪了儿子一眼,倒也什么也不再要求了。

最后,林小娟还是把冰箱里能喝的都拿了出来,也真的替慕容夫人煮了一杯加nai的蓝山。

外面的天色经慕容夫人这一折腾,黑了下来。

慢腾腾地喝了儿媳妇煮的蓝山,味道很好,可慕容夫人却说林小娟煮的咖啡太难喝了,嘴上说着,杯里的咖啡却越来越少。

因为天色已晚,加上林小娟的主动挽留,慕容宣夫妇还是在儿子的别墅里暂时住了下来。

当然了,晚餐,慕容夫人也故意说要在家里吃,说什么符合小娟的节俭。

婆媳两人在厨房里忙碌着,实际上就是林小娟一个人在忙,慕容夫人只是在旁边拿着眼死瞪着林小娟,低低地说着让林小娟不想听的话。

林小娟被她说得忍无可忍,便拿了一只蕃茄递给她,说着:“妈,这蕃茄大小刚好,你吃吧。”意思是刚好塞住她的嘴。

“林小娟…”慕容夫人意会过来,气得脸都绿了。

儿子厉害,儿媳妇一看也不是省油的灯。

她想大吼,忽又记起儿子还在厅外面,只得香掉了大吼,一手拍掉林小娟手上的蕃茄,气恨地说着:“林小娟,你别以为嫁给了俊儿,你就飞上枝头了,告诉你,你没有那么好命!”说完,她气呼呼地离开了厨房。

林小娟重重地吁了一口气,耳根子总算清净了。

幸好她和慕容俊并不住回慕容家,否则…

和这样的婆婆相处,她怕是要发飙的。

好日子也要过,不好的日子依旧要过。

三天后便到了农历十二月二十四了,这个日子在t市是被称为小年的。因为各地风俗不同,有些地方是把二十三称为小年,有些地方是二十四,还有一些是二十五。不管是哪一个日期,都有着过小年的气氛。

小年一过,离chun节也近了。

家家户户都开始打扫卫生,狂购年货了。

霍家是名门之家,老太太又是八旬老人,经历过很多不同的年代,是个特别怀旧,注重节日的老人家。

小年这一天,一大清早,老太太就吩咐大家晚上要回家里吃饭,而佣人们则在英叔的安排下,开始把整栋别墅的卫生都彻彻底底地打扫一遍。

如果有些佣人需要回家过年的,则需要提前向英叔请假,这样英叔可以请临时的佣人回来侍候一大家主人过年的日子。

外界,关于霍东燕的流言蜚语还在继续窜流着,最初传出流言的那四位太太,现在是只字不敢再说,因为霍东铭说了,如果她们再敢说一句,就把她们的舌头割了。

封压流言是霍家几位少爷保护妹妹的方式,哪怕还没有完全封杀完,却一刻不曾停下来过。

江雪早在流言四起当天下午就听说了,她心里高兴得要命,那是幸灾乐祸。

在过小年这一天,她想和霍东恺一起到霍家大宅里吃饭,也是想着借过年的机会,硬把自己融进霍家,想成为霍家真正的一份子。

霍东恺和霍启明都拒绝了她的请求。

这对父子哪怕是江雪最亲近的人,可一提到让她融入霍家,这对父子竟是一致的。

霍启明以前是很想把江雪接进霍家,拥有娇妻情人,坐享齐人之福的,为那事他还和老太太斗过的,最终输给了老太太。可是现在他不这样想了,现在他更看重霍东铭了,再说了现在霍东铭才是霍家真正的当家人,又娶了蓝若希,当了公公的人了,他也不想让自己年轻时的出轨天天刺着儿子媳妇的眼。

所以,他不想让江雪住进霍家。

确切来说,他不想失去霍东铭那个优秀的儿子。

霍东恺虽然也很优秀,可他发觉霍东铭给他带来的骄傲更多一点,让他对霍东恺的父爱都不及对霍东铭那么重了。

再说了,大家都老了,住不住在一起,还有什么意义?江雪想让他陪着,他不是都去陪了吗?最近因为霍东燕的事情,让他心里烦,又和章惠兰吵了一架之后,他几乎天天都呆在海滨区呢。

霍东恺拒绝,自然也是因为霍东铭。

霍东铭明白地和他说起了江雪天天到霍家闹,惹得大妈心情不好,虽然霍东铭的语气没有太重的指责,可是习惯xing地把霍东铭看得最重的霍东恺,却觉得那是大哥在指责他,他不想让大哥再指责他,他一听到母亲说要跟着他一起回霍家吃小年饭,当即就黑下了俊脸,话也不说一句,就切断了母亲的来电,气得江雪脸都绿了,越是觉得自己要住进霍家去,否则自己的宝贝儿子就真的被情敌抢走了。

这天傍晚,蓝若希比霍东铭先一步回到家里。

院落里,老太太,霍家三位爷的夫人以及霍东燕都坐在夕阳之下,欣赏着夕阳西下的美景。

气温反常,今天的气温比起前几天要暖和很多了。t市的冬天都是这样,如果没有冷空气从北方南下,t市的冬天是不会冷的。

霍东燕坐在章惠兰的身边,慢腾腾地喝着牛nai,她俏丽的脸还是很瘦削,因为吃不多的原因。就连喝牛nai,她也会吐。听说喝牛nai能让胎儿的皮肤白皙,就算会吐,她也坚持每天都在喝。她觉得自己肚里的宝宝是个女孩子,她想生一个漂漂亮亮,白白净净的女儿。

外面的流言漫天飞舞,她的神情却看不到她的难过,或许难过,只不过她成熟了,学会了把难过隐藏起来,偶尔眼底才会泄露出她的在意来。

外界对她的评论一向不好,这一次,她当成是雪上加霜。

流言四起之时,她天天外出,遇着熟人也好,半熟不生的也好,她都淡淡地打着招呼,有些同情她的,会安慰她几句,她笑笑说,她能承受,让对方眼镜都掉了。有些幸灾乐祸的,会嘲讽她,说她活该,她会淡淡地应一句:我可以让你比我更倒霉!让对方脸都绿,却害怕她的报复,只得悻悻地住口,赶紧溜走,但对于她的负面新闻却更多。

她用着自己淡淡的笑,淡淡的无所谓,浸入流言深处,任流言把自己已经受到了伤害的身心伤得更加彻底,体无完肤。她一直咬着牙顶着,告诉自己,如果有一天,她能知道宝宝的父亲是谁,她一定要将对方碎尸万段,以报她今天所承受的苦!

“都在呀。”蓝若希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下了车,四名保镖跟在她的身后,手里也是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

若希下午处理完重要的事情之后,就离开了公司,想到今天是小年,她想送给家人一些小礼物,大礼物等到过年再送。

“若希,你提那么多东西干嘛,东铭呢,小心我的孙子呀。”章惠兰一看到宝贝孙子的妈双手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立即心疼地嚷了起来,然后就赶紧站起来,迎上前去帮蓝若希提东西。

看到母亲那般在乎嫂子肚里的宝宝,霍东燕忽然想哭。

母亲对她肚里的宝宝漠不关心,只对她这个宝宝的妈关心,哪怕母亲不再逼她打掉孩子,可母亲对孩子的不欢迎,却刺痛了她的心。

咽下差点逸出来的心酸,霍东燕也放下了手里捧着的牛nai杯子,站起来,和美姨一起迎上前帮忙拿东西。

她拿着大包小包的时候,章惠兰半句话也不说。

“若希,你买这么多东西干嘛呀?”韩影也笑着问。

“送给大家的小礼物,今天过小年嘛。”若希嘻嘻地笑着,最先走到老太太面前,偷偷地把一袋金橘饼展示给老太太一个人看,又冲老太太眨了眨眼,便把那只被四盒保健品包围起来的装着金橘饼的大袋子递到了美姨的手上,说着:“美姨,这是nainai的礼物,你帮nainai拿回房里。”

然后她又把其他人的礼物一一派送了,连佣人都有一份。

最后还有一些,她说是给娘家人准备的,打算等霍东铭回来了,吃过晚饭后,就和蓝若梅一起回一趟娘家。

正当大家欢乐融融的时候,江雪的车开了进来。

“哟,人真齐呀。”

江雪下了车,就向众人走过来,习惯xing地人未到,声先到。

“东燕呀,你怎样了?对不起呀,阿姨这几天忙呢,都未能及时过来关心你,是阿姨的错,你也别把外面的流言听进心里去,未婚先孕没有什么大不了,现在这个年代,未婚先孕都习以为常了,你看阿姨还不是这样,一样熬过来了。”江雪说的话好像是安抚,实际上就是在讽刺。

“对不起,我妈没有妹妹,所以,我没有阿姨,你是哪来的?怎么自称是我阿姨了。”霍东燕对江雪是永远都没有好脸色的,哪怕她现在对霍东恺这位四哥已经有了些许的改观,关系有些许变化,可对江雪,她依旧憎恨。

如果没有江雪,或许父母的婚姻会很正常,母亲也不会因为感情的事而难受,对家的关爱不够,也就不会让她得不到真正的关心,就更加不会有今天的自己。

“亲戚可不能乱认呀,饭都不能乱吃。”霍东燕继续说着。

江雪脸上的笑容有了几分牵强。

她又转向了章惠兰,皮笑肉不笑地恭维着:“大姐,你好本事呀,能教出像东燕这种独一无二的女儿。唉,我可怜,只生了东恺那个不孝子,要是我也生有女儿,一定好好地疼她,爱她,管教她,把她教育成一个人见人爱的尊贵小姐,嫁入最上等的一流名门,当个名门贵夫人,也好让我这个当***脸上有光,绝对不会让她到外面鬼混,带个来路不明的野种回来。”

“江姨。”蓝若希淡冷地开口,对江雪的称呼也改变了。“东燕就是独一无二的,不管她怎样,都比江姨你好上百倍,哪怕东燕未婚先孕,将来,她也必定能嫁一个极好的男人,江姨就别在这里幸灾乐祸了。我公公在屋里,你要是来讨生活费的,可以进去找他。”

若希淡冷的话让江雪浑身不舒服,尤其是最后一句,简直就是把她当成了乞丐。

“怀了野种,还想嫁极好的男人,还有人肯娶就算不错了,不过外面的人说如果你们能贴上千寻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倒是会有很多男人等着娶。”江雪冷笑着,话话也不客气起来。

她现在对老情敌是恨得牙痒痒的,连带地对情敌的儿女,媳妇也一起憎恨。

凭什么她才是霍启明最喜欢的女人,却不能成为霍启明名正言顺的妻子?凭什么她的儿子就得顶着私生子过一辈子?凭什么她的儿子就得不到霍家半毛钱?

“江雪,如果你再在这里胡说八道,我会让人把你请出去!”章惠兰淡冷地说着。

“妈,对这种不要脸的老贱人,你干嘛用‘请’字呀,太客气了,你应该用‘丢’字,直接丢出去,不要脸的老贱人,没见过像你这般无耻的,不要脸的人,脸皮厚得简直比万里长城的城墙还要厚。”霍东燕气呼呼地说着。

蓝若希拢了拢眉,眼里有着不悦,不过她杏眸一闪,随即摸出了自己的手机来,不知道在弄着什么,也就弄了一下子,也没有打电话,就是把手机拿在手上。

“霍东燕,你…”江雪被霍东燕开口闭口叫着老贱人,脸都绿了,她气得口不择言:“你这种没教养的女人,就该被人强了,最好就是被人轮了,轮一千次,一万次,轮死你为止,就活该不知道肚里的野种是谁的?还敢说我,你自己比我高贵到哪里…”

“啊!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江雪辱骂霍东燕的话还没有说完,冷不防被两名高大的男人从背后把她架了起来,像拖死人一样,拖着往外走去,她脚下那双高跟鞋都因为她被拖着而掉在了地上。

霍东铭沉着一张俊脸站在不远处,那两名高大的男人正是他的保镖。

他一回来,就听到母亲的老情敌在辱骂妹妹,他要是不出手,大概江雪会以为他不敢对她怎么样。

因为江雪骂得起劲,才没有注意到霍东铭的劳斯莱斯悄然而回。

“霍东铭,你敢这样对我?我是你的长辈,我是你弟弟的妈妈…放开我,别碰我…启明…启明,你出来呀,你的儿女都在欺负我这个可怜人呀…”

江雪被架着强硬地往外面拖出去,拼命地挣扎,她哪能挣得开两名保镖的架拖,她立即冲着屋里大喊大叫,喊叫声如同杀猪一般响起。

屋里的霍启明听到江雪杀猪一般的喊叫,连忙走了出来。

一出屋外,就看到自己的母亲,弟媳,妻子,儿女及儿媳妇都淡冷地看着江雪被拖出去,他顾不得先问原因,急急地冲着两名保镖喝着:“你们干什么,还不放开她!她怎么说都是四少的妈!”

两名保镖看向了霍东铭,霍东铭没有任何反应,于是他们继续拖着江雪往外走。

“东铭,这怎么回事?”霍启明看到保镖不听自己的话,强压下心里的不悦,走向了霍东铭,气急败坏地问着。

“霍东燕,你…”“你这种没教养的女人,就该被人强了,最好就是被人轮了,轮一千次,一万次,轮死你为止,就活该不知道肚里的野种是谁的?还敢说我,你自己比我高贵到哪里…”

冷不防,江雪的录音响了起来。

蓝若希用霍东铭送给她的手机,录下了江雪刚刚说的话。

“爸,这是江姨骂东燕的话,你也知道东燕现在心情很不好,她受到了伤害,最需要的就是我们的关心和安抚,可是江姨却在东燕的伤口上撒盐,东铭爱妹心切,自然不会再客气。”蓝若希走到了霍东铭的身边,淡淡地说着。

夫妻俩整起人来的时候,都是让人惹不得的人物,狠!

霍启明听了蓝若希的录音,脸色也变了变,可他感情天秤还是偏向了江雪多一点,“东铭,让她回家就是了,别这般粗暴,看在东恺的份上,给她留点面子吧,看,那么多佣人都在看着呢。”

蓝若希眨眼,没有见过这般偏心的男人。

对这位公公,她想尊重,都很难尊重得起来了。哪怕她以前也知道霍启明养小三的事情,偏爱小三,以前没有朝夕相处,什么都是听说的,所以她不会有太多的想法,可现在她亲眼所看,亲耳所听,她对公公的看法便完全不同了。

霍启明除了在感情上偏差之外,在外界的评论还算不错的。

可此刻蓝若希却觉得一句话最贴切形容自己的公公,那便是人不可貌相。

“启明…东恺,东恺,他们欺负妈!”江雪被拖出了别墅,忽然就看到了霍东恺那辆红色的奥迪开了回来,顿时她就像遇到了救星一般,冲着霍东恺大声嚷着。

第143章 四少的痛,伉俪情深

霍东恺远远就看到大哥的两名保镖拖架着自己的母亲从别墅里走出来,他当时的心就格登一下,然后急剧往下沉。

他知道大哥对自己的母亲是非常的不待见,但看在他的份上,看在大妈还深爱着父亲的份上,大哥一直都在隐忍着,没有冲自己的母亲及父亲发飙过。此刻看到这幅情景,他心知母亲必定是闯了大祸,才会逼得大哥把母亲丢出来。

早在母亲打电话给他,说想跟他一起回霍家吃小年饭的时候,他心里隐隐就闪过了不好的预感,所以今天还没有到下班时间,他就早早地回来了,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母亲自己来了。

霍东恺心里对江雪的“不听话”,感到非常不满及头痛。

他在霍家过着什么样的日子,母亲难道不知道吗?要不是大哥看重兄弟之情,他会连佣人都不如,还如何能有今天的成就,可是母亲自己当年明明就和大妈签订了协议,主动替他放弃了一切继承霍家产业的资格,现在都快三十年过去了,母亲再来反悔。这样做,只会让他对她那点仅存的母子之情都淡化。

有时候,他宁愿面对着淡冷的大妈,大妈虽然对他不怎么理睬,至少不会像亲生母亲这般烦着他,利用着他。

吱的一声。

霍东恺的红色奥迪停了下来。

而在这个时候,两名保镖当着他的面,把江雪丢到了地上,江雪吃痛地叫了起来,因为看到霍东恺回来了,她故意叫得很大声,保养得虽然不及章惠兰,但还有几分风韵的脸上挂满了委屈,她被丢在地上的时候,也没有立即爬起来,是想等霍东恺把她扶起来,借这个机会让霍东恺看看她被霍东铭欺负了,想让霍东恺和霍东铭这对兄弟的感情破裂。

霍东恺打开了车门,黑色的皮鞋带着沉重落了地,他钻出了车外,深黑的眸子先是飞快地往倘开了大门的别墅里面看,看到院落里,老太太等人都坐在那里,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不悦以及对江雪的不欢迎,父亲和大哥大嫂则是站在距离别墅大门不算很远的走道上,大哥和他一样都是一身黑色的西装,和他极为相似的俊脸上蒙着一层阴沉的气色,剑眉斜横着,冷冽的气息便在这不经意间流露出来,唇瓣紧紧地抿了起来,哪怕这个是大哥的惯xing动作,可他也敏感地发现了,自从大哥结婚了之后,只要若希在场,大哥是极少会再抿唇的。

父亲一脸气急败坏,估计是想替母亲求情,却不被大哥接受吧。

而他最爱的女人蓝若希,俏丽的瓜子脸上一片淡冷,她不是冷漠的人,如果她表现出淡冷,代表她在生气,也不想理人。

仅仅是数眼,霍东恺就把院落里所有家人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了。

沉重的脚步迈出,他站到了江雪的面前,江雪正爬在地上大喊大叫大哭,一点形象也不见了,有点像泼妇了。

霍东恺深深地,居高临下地俯睨着母亲。他知道母亲的出身并不高,远远不及大妈那般富裕,可在他的印象中,母亲也是有几分优雅的,他还不曾看到过母亲这种样子,陌生得让他觉得不认识了似的。

“妈。”

他低低地,沉重地叫了一声,隐隐中带着痛心。

当儿子的,看到母亲这副样子的时候,心,还是忍不住刺痛的。

如果站在母亲的角度来看,母亲也算是个可怜的人。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想舍又舍不下,只得错上,错爱了一生,还生了他,但母子自小便分离了,母亲送他认祖归宗,是想让他生活得更好一些,当然了,母亲也是想借着他来促成嫁给父亲的心愿。可是母亲如今都五十几岁了,一生也走完了半生,一直都顶着小三之名,不得正其位,立其身,心愿难成,心中有怨,也属正常。

如果站在大***角度来看,母亲又是个非常可憎的女人。明知道父亲当时已婚,还育有一儿了,还要飞蛾扑火扑过来。别说父亲也动心,一个手巴掌是拍不响的,如果母亲不扑过来,父亲能到手吗?插足别人婚姻,家庭的第三者,不管她有多少条理由,她的形象都是可耻的,不管她受到我多少委屈,多少不公平的待遇,都是得不到同情的。

路是自己选择的,该承受的,都得自己承受。

不管别人的婚姻和家庭有多么的不和睦,那都不是插足的理由。

母亲要是不贪图霍家的财富,不妄想取代大妈在霍家的位置,她早该在三十年前就远走高飞,重新觅良人婚嫁了。

可…说到底,还是他的母亲呀,他是她怀胎十月所生,又在她的身边生活了一段时间,哪怕被送回了霍家,他依旧能经常看到她。

他夹在中间,是最无辜,最难受的一个。

要是母亲有一点自知之明,他或许也不会在霍家过着不被重视的日子了。

偏偏母亲一直不停地蹦达着。

以前父亲还年轻,经济大权被父亲握着,那十几年里,母亲的确是比大妈过得要潇洒惬意,可现在一切都落在了大哥的手里。

试问陪着大妈度过漫长的岁月,自小目睹父亲出轨,大妈守空房,盼郎归到天明的大哥,真能不恨母亲吗?母亲怎么还要跑来触怒大哥呀,母亲可曾替他想过?

“东恺,东恺,你看,你最敬重的大哥,你把他看得比妈还重要的大哥,就是这样对待你亲生的妈***,妈都一把年纪了,他竟然让人架拖着我出来,把我丢在这又冷又硬的路面上…”江雪立即哭哭啼啼地向儿子诉苦。

霍东恺心情沉重地,艰难地蹲下身来,蹲在了江雪的面前,一向阴寒的眼眸里有着说不尽的痛意,定定地看着江雪。

江雪一把泪一把鼻涕地继续说着:“妈生了你,你是霍家的儿子呀,妈没有什么大的希望,就是想在过年过节的时候,能陪在你和你爸的身边呀,他们犯得着这样对我吗?都几十年了,我都忍了,不我争不抢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忍了?

她要是忍了,还会天天跑来家里磨人,烦人吗?

不争不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