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这个臭男人的电话铃声都是这么诡异,吓死人的。

借着浴室内隐隐透出来的灯光,茉莉这才睁开充满倦意的双眼,盈盈水波在她的眸心处荡漾出一抹黑影,她的心脏,没出息的狂跳起来。

偷偷的朝浴室的方向望去,男人修长完美的身体模糊的映在玻璃门上,茉莉想着他和自己欢爱时的那股子邪魅而狂野的力量,还有他的手掌游移在自己身上时那灼热的温度,简直就像是要将她和他融为一体燃烧一样,想着想着,茉莉就暗自吞了一口口水。

要命了,明明自己内心还是有些排斥这个男人的,可为什么,她却还是很喜欢和他爱爱时的感觉呢,内心甚至更多了一些渴望,希望他能对自己温柔一些,当然不是在床上。

哎,茉莉下意识微微叹息了一声,她想的,当然都是不可能发生的!

浴室的门被拉开,一束温暖的光芒瞬间宣泄而出,辛迪墨光裸着身体披着柔和的光芒大步而出,茉莉一眼就看到,撞上辛迪瑾修忽然抬头时的黑眸,那黑色的眸子像是两个巨大的黑洞,似乎可以将人都能吸进万丈深渊一般。

两人一对视,茉莉就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又被他抓个正着,她真是在他面前半点底气都没有了。

她脚下蹭了蹭被子,身体偷偷的滑进被窝里,顺便将自己蒙在里面。

不见总可以了吧,看他一张冰山脸,她才不稀罕看他呢!

辛迪瑾修率性的用毛巾擦了擦头上的水珠,然后慵懒的搭在肩头,顺势靠着沙发躺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小抿了一口后,这才将电话回过去。

“不是说今晚不准扰我的吗?”他语气很冷,带着无法让人逼近的威严。

茉莉在被窝里听着,心里忽然泛出一抹一样的感觉,好奇怪哇,她居然有些偷偷的开心,她不让人打扰他,是因为和她在一起吗?

真希望自己没有想多,也真希望不是自己在这里自作多情!

冷不防,一声冷喝就划破空气,将刚刚溢出一丝兴奋情绪的茉莉顿时就心口一缩。

“该死,你们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找——给我通通去找——”

“万一有失误,立即将人给我做掉!”

辛迪瑾修压低着的话,顿时就让刚刚又探出头来的茉莉浑身一颤,他坐在暗影下,脸色骇人得让人头皮发麻,加上他说的那些残忍的话,真叫人怀疑他是不是黑,社会出身的。

茉莉可不敢惹他,自己对着他虽然也会做些不切实际的白日梦,但关键时候,她黎茉莉还是识时务的,于是,她悄悄的抓着薄薄的被单将自己包着,沿着床的另外一侧悄悄下来,正弯腰捡着自己被撕扯得凌乱的衣服时,一双性感的腿就出现在茉莉面前。

“想走?”他站在那,宛如神砥,冰冷如刀刻过的五官正泛着寒光。

茉莉抓着衣服捂在胸口,讨好的笑,“那个,事情已经完了,我也该走了,你忙吧,我也不打扰你了!”

猛地,他冰冷的虎口就紧紧捏住了她的两腮,茉莉还没反应过来,眸子惊恐的紧缩着,却听到他鬼魅般的话传来,直接戳到了她的心口里。

“今天你在酒店出现,是故意的,你想吸引我的注意,你想让我放松警惕是不是?”

茉莉根本就听不懂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只是本能的感觉到嘴边好痛,他可不可以不要这么野蛮,真是讨厌死了。

猛地,她张口咬了一口,辛迪瑾修眉心深皱着,脸绷得紧紧的,最后放开她时,他眼里还有一股子嫌恶的光。

茉莉可受不了这个冤枉气,她揉着自己的双腮,烦躁的用力推了他一把,站起来,她怒气冲冲的顶他,“喂,臭男人,你可不可以改改你的臭脾气,我去故意吸引你?想来就好笑,如果不是被你的手下塞进你车里,我今天的大单就不会飞了,我还没要你赔偿我损失呢,你倒现在还怀疑起我来了?”

“大单?是用你的肉体来交换的吗?”这个一点都不淑女一点都不可爱的女人居然敢顶他嘴,还骂他?辛迪瑾修闷着一口气,嘲讽的揶揄了一句。

茉莉气得嘴角都快抽搐了,她像是头被激怒的母狮子,就这么冲了过去,抓着他的手臂,恶狠狠的咬了起来。

“我没有你想的那样肮脏,只有你这样肮脏的人才会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情!”

辛迪瑾修听到她带着哭腔的控诉,表情变得越发的奇怪和诡异起来,他就那么任由她咬着,最后茉莉感觉到了一丝血腥味,这才泪眼婆娑的松开了双唇。

她抓着自己的衣服,边走边表态,“你那狗屎交易我现在不想继续了,这是一千块,就当我给你的服务费,反正大家都是成年人,既然享受过了就好聚好散,以后再也不要见面了!”

一双大手直接用力将要走的茉莉给拽进了结实的胸膛内,他黑着脸也不退步的恶狠狠的盯着她,凉薄的唇更是呼出冰冷的气息,“好聚好散?你以为我就是你这一千块就可以打发的?”

茉莉感觉到危险在逼近,脑袋嗡的一下就炸开了。

她还来不及说,身体就被他给重重的抛回到床上,该死的男人,他这是要杀人么?好痛,她被扔得好痛…

可是,这还不够,他居然还扑了上来。

茉莉双腿乱蹬着,却没有任何的招架能力,耳边只听见男人带着狠劲的话,“你必须为你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

她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

她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得罪他了?就是因为不小心被他给看到了,这就得罪了他?

身体重新被他狠狠撕开,茉莉被他压在身下,欲哭无泪。

作为绮月姐妹相聚的老根据地,位于S城的具有意大利风情的咖啡厅内,绮月等了茉莉将近一个小时了,她才姗姗来迟。

“喂,你到底是怎么了?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绮月狐疑的望着茉莉,对她可是越来越疑惑和奇怪啊!

茉莉有气无力的靠在沙发上,眸光闪了闪,哑着嗓子道,“我就是碰到了一瘟神,一直送不走,所以才吃到了!”

绮月的目光忽然瞟到她衣领敞开处的紫色吻痕,忽然就噗嗤的笑出声来,她调侃道,“我当是什么事情呢?原来…如此啊…我可以理解!”

茉莉一听,顿时脸色就泛红,她立即坐直了身体,讪讪的将自己的衣领整了整,有些害羞的自嘲道,“以前没男人的时候就觉得好烦,因为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嫁出去,现在吧,这种状况,也很烦,更愁将来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将自己嫁出去,过正常女人的婚姻生活!”

“那么向往婚姻做什么?那是束缚女人的囚笼,单身挺好的,自由自在,为自己而活,不为任何人而活…”绮月倒是不认同茉莉的话,她淡定的笑,清澈的眸子里多了几分沉淀过后的淡然。

茉莉很意外,要知道绮月以前可是一个非常保守的小女人哦!晚上从来不外出回家,一回家就是忙乎着她和郑佑东的那些事情!

可如今的她,似乎比在结婚时候的她更加明艳照人一些,茉莉也这才注意到,绮月现在穿的衣服颜色特别鲜艳,彩虹色条纹的棒织毛衫,黑色的铅笔裤,可爱的粉色浅口小皮鞋,看上去,整个人气色不但好了很多,更衬得她白皙的肌肤如雪般晶莹剔透,分明就看不出她是个即将要迈入三十岁大关的女人嘛!

“啧啧…难怪这么说了…敢情你这是真的跟小弟弟在一起了…”茉莉上下打量着她好几遍,忍不住笑了起来。

绮月脸颊微红,借着喝咖啡遮掩着自己有些掩饰不住的喜悦,她没有反驳,也没有否认,只是眉眼笑得都快弯成了一汪新月,茉莉内心明朗,只是感叹,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对于她和小弟弟的恋情,如今的她,哪怕是好友,也说不出阻止的话来了。

看她的状态,如此神采飞扬,如此自信美丽,是她一直没有见过的绮月,茉莉想,有这样一番变化,也就够了吧,其他的那些世俗的东西,也不重要了。

收拾起自己的心思,茉莉捏了捏她的手,鼓励道,“继续这种状态下去,我觉得你现在挺好的!”

绮月嘿嘿的笑出声来,略带羞涩的问,“怎么?你现在不反对了?”

“我反对你也一样要飞蛾扑火!不过最重要的是你自己的内心感受,你开心就好!”

安慰的话,谁都会说,但是到了自己这一块,却总是做不到这么洒脱。

看着绮月在聊起那个小弟弟时的那种柔情四溢的眼神,茉莉忽然感叹道,“绮月啊,我忽然好羡慕你,我还没有结婚,我就已经没有了你这种对爱情飞蛾扑火的勇气和执着,我害怕自己受伤,也害怕自己会爱上不可能爱上我的男人!”

茉莉所想的男人,绮月当然知道,虽然他不知道对方是谁,从事什么职业,但是从茉莉略带伤感的言语里,绮月知道这个傻女人,八成是快要陷进那个男人的陷进里了。

怎么办?怎么办?其实她自己何尝不是爱情中的白痴。

绮月怔怔的想了想,认真的替她分析着,“你这是已经爱上了对方吧,你这种感觉,叫患得患失!”

茉莉一下红了脸,她急急的说,“才不是,我才没有爱上他,他脾气臭死了,你不知道,我们在一起,那叫水火不容,你不知道,他的脾气又多坏…”

一下午,茉莉都在愤愤的诉说着那个臭男人的种种不是,可听得绮月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她没有说,眼前这个一直渴望着真爱的傻女人,是真的掉进了情网里,看来,还是一发不可收拾呢!

“我们之间就是这个状态!他真是一个…”茉莉说了好多话,说得口干舌燥,最后压下要说的那句话,喝了一口咖啡,然后凑近绮月的耳边,忽然来了一句,“他真是一个兽欲非常强大的男人,一晚上到天亮,都在折腾我…”

绮月正在喝咖啡,听着茉莉的话,差点就将一口咖啡给喷了出来。

“哈哈哈哈…”

她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茉莉红着脸,坐在那望着绮月,嘀咕道,“干嘛笑我,这很好笑吗?”

“你应该庆幸,他,那么强大!”绮月暧昧的说,意思非常明显。

茉莉内心一阵激荡,庆幸,庆幸个屁,他又不是她长期的炮,友!她能贪的就是一时的露水欢爱而已。

不想他了,越想心里越五味杂陈,茉莉好奇的拉过绮月,学着她的语气暧昧的问,“你小弟弟一夜几次?”

绮月囧住,很快神态就恢复了正常,她眨了眨眼睛,眼眸里泛出一丝狡黠的光,翘了翘嘴角,她不怀好意的笑,“我不告诉你,这是我们的秘密!”

“好你个女人,你居然敢瞒着我有秘密,赶紧的说,我要知道…”

“不说啦…人家才一夜几次而已…”

“几次,到底几次…”

“嗯嗯,我想想…好像最多一下午到第二天早上,都有在进行吧…”

“天啦,小弟弟果然凶猛无比啊!”

“嘘…小声点…”

“嫩草啊嫩草啊,我也好喜欢啊!”

“小弟弟是我的,不准来抢!”

“你…好吧…我喜欢大叔…”

两个女人越来越花痴越来越放肆,漫长而难熬的下午就在这样的嬉笑和无尺度的聊天中度过了,当咖啡厅的人越来越多时,天色已经晚了。

绮月惊觉时间已经溜走,她想着,辛迪墨的事情已经办好了吧!

自从他走后,她的心就一直忐忑的成为焦躁的担心状态,好在有茉莉在身边为自己分神,她才没有那么觉得难熬。

电话也一直没有响起,绮月不敢拨电话过去,只是脸上渐渐浮现出的担忧还是让茉莉给发现了。

“怎么突然情绪低落了?”茉莉担心的问。

绮月摇了摇头,“没事,晚上有事情吗?干脆一起吃饭吧!”

“好咧,我正没事情做,要不晚上吃饭后去我那里睡吧,我们好久没一起睡了!”

绮月想了想,还是摇头,“算了,我还是回家吧!”

“你要等他?”茉莉朝她挤了挤眼睛。

绮月并不打算在她面前隐瞒自己的事情,她老老实实的点头,低声道,“他今天出去办事了,回来不知道事情办得怎么样,我怕他去找我,我还是在家里等他吧!”

“好吧,我知道了,女人,你可别忘了,你在他面前一定要有主动权哦!这样,他就被你牢牢的抓在掌心了!”

出咖啡厅的门时,夜风很冷,绮月下意识裹了裹自己的衣服,听到茉莉的叮嘱,她忍不住温柔的笑了笑,淡淡的说,“两个人在一起,只是跟着感觉走,那些技巧,用了也没意思,还是做最真实的自己最好!”

“你这说的也是有道理…”茉莉大大咧咧的将手搭在她肩上,两人正准备拦车,忽然,马路对面缓缓停下一辆黑色的跑车。

茉莉无意看了一眼,只觉得眼熟,再定眼一看时,车里出来一个男人,虽然只看到一个侧面,却让她浑身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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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最近搬家了,还没装网,晚上早就可以存稿发的,但要到上午来网吧发,请大家多多体谅一下!么么,大概下周一能正常更新了!

勾心

更新时间:2012-10-13 19:23:42 本章字数:6543

“你这说的也是有道理…”茉莉大大咧咧的将手搭在她肩上,两人正准备拦车,忽然,马路对面缓缓停下一辆黑色的跑车。

茉莉无意看了一眼,只觉得眼熟,再定眼一看时,车里出来一个男人,虽然只看到一个侧面,却让她浑身一僵。

绮月也看到了马路对面从车里出来的梁烟和陌生男人,男人怀里搂着一个小女孩,画面很温馨,绮月不知道茉莉和马路对面的男人有关联,她一时没有关注到茉莉的表情,只是很疑惑的望着梁烟的背影。

她不是一直追着厉凌禹不放嘛?怎么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他们还有小孩?

绮月百思不得其解,当他们终于进了对面大厦的餐厅门时,绮月才悻悻的回过头来,一看茉莉,她怔怔的站在自己旁边,眼眶潮湿菌。

“你怎么了?”绮月关切的问。

茉莉收回眸光,吸了吸鼻子,哑声道,“没事,风大,吹到了眼睛…”

“真的没事?”绮月不相信檀。

“真的啦,不骗你,走吧,我饿了,我想好好的吃一顿!”

“嗯!”

绮月在走时,还不望回头看了梁烟的背影一眼,黯然想起厉凌禹,忽然为他,有些难过。

第三日,天空像是盖上了厚厚的棉絮,被压得沉重而阴暗。

偶尔会有电闪雷鸣,却不见骤雨落下,空气因此也变得无比压抑和浑浊。

一辆黑色的跑车缓慢如蜗牛一般的在陌生的城市穿梭着,辛迪墨无精打采的靠着软椅目光涣散的望着窗外,来G市三天了,绑匪没有任何消息,支票没有要,甚至连辛迪齐修的信息也没有再提供,辛迪墨真的快要失去信心了,不止是他,还有陪同他前来的便衣警察,几乎都是陷入了茫然的混沌状态。

街道上的人来往穿梭而过,辛迪墨的目光游离在他们身上,没有任何焦点,直到对面马路上出现了一抹似乎有些熟悉的身影。

他顿时眉心就一皱,哑着嗓子发出粗噶的嗓音,“停车,就在这里停车!”

“少爷,这里是单行道,不能停车!”

“我让你停车,你就给我停车!”

辛迪墨一向都不爆粗口的,此时的他,面色狰狞得变得可怕起来,连一向看着他长大的司机都忍不住感受到了一抹前所未有的恐惧。

车终于停下了,辛迪墨不顾一切的朝对面马路奔去,耳边不断响起了激烈的刹车声,他将繁忙的单行道顿时搅乱得怨声四起。

追到对面马路的酒店门口时,辛迪墨看着那挺拔的背影越来越熟悉,他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手指在掌心紧握,骨节因为愤怒而发出了错位的咯吱声响。

优雅迈入酒店的辛迪齐修一点都不低调的搂着一名年轻的女子微笑着进了电梯,那个男人真真切切的是他的父亲。

他们全家人都在为他伤心难过担心害怕时,他却在这陌生的城市搂着女人风流快活。

有那么一瞬间,辛迪墨差点就冲了上去,如果那个男人不是他的父亲,只是他的兄长,他肯定会冲上去将他往死里揍。

可偏偏,他是他辛迪墨的父亲,他对他奈何不了!只能忍着,死死的忍着,哪怕眼眸里的光芒由最初的欣喜变为愤怒和憎恨,他辛迪墨也只能忍着。

回到S城时,都是凌晨三点了,家里人都睡着了,辛迪墨是偷偷的回来的,因为他再也不想自己被人当猴耍。

厉如菲还是被外面的声音给吵醒了,辛迪齐修一直了无音讯,她本来就睡不着,因为担心,再困,也只是浅睡的状态。

“墨仔…墨仔…”

厉如菲焦急的披着睡衣下楼,辛迪墨坐在沙发上,自己抽烟,看都不看厉如菲。

“墨仔,你怎么回来了,交了赎金了吗?你爸爸呢?你爸爸他现在在哪里,他怎么没有和你回来?”厉如菲张望着,外面是一团漆黑,没有任何人进来,只有辛迪墨,他应该是独自回来了。

辛迪墨置若罔闻,只顾自己抽烟,低头抽烟的动作,像极了他爸爸年轻时候的样子,只是莫名的,还多了一股子深沉和阴冷。

“墨仔…”厉如菲要抓狂了,这交赎金的人都回来了,那辛迪齐修该怎么办?

她此时,对辛迪墨的态度,真是又气又急,最后跺脚的喝了一句,“辛迪墨,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话,你是不是聋了…”

辛迪墨抬头,目光厌恶,厉如菲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不该这么口无遮拦的骂他的,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说过这么难听的话。

“墨仔,对不起,我太着急了,我刚才…”

“你自己的丈夫自己去救,与我无关!”

辛迪墨冷冷的站了起来,直接将烟蒂扔在地上,然后狠狠的踩了一脚。

厉如菲几乎是用惊愕的目光望着他,看他固执的走开,表情冷得有些残忍。

“可他是你爸爸,你唯一的亲人!”她对着这个固执的孩子吼了一句,带着一丝绝望。

辛迪墨背脊微僵,转身,浮出一抹无法捉摸的诡异微笑。

黑暗的书房内,辛迪墨桀骜的下颚已经布满了青涩的胡渣,曾经纯净透彻的双眸此时闪着可怕的凶光,变得深不可测起来,像是随时可能长出翅膀的怪鹰,可以啄掉人所有眼睛一般的凌乱和残忍。他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周围的气息似乎已经变得稀薄。

刚才,不,是一个小时之前,绑匪忽然来了电话,已经撕票!

辛迪墨已经无法感知到了自己内心的感觉,他想起自己白天看到的那一幕,想笑,听到绑匪的话,他又想哭!是悲哀的想哭,甚至是痛哭!

隔壁房间的哭声还一直没有消停,这让辛迪墨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厌烦。

心口在此时,像是蓄着一股无名火,压抑着难受,差一点就吐出了一口鲜血。

他低头朝落地窗处望了一眼,唇角忽然勾出一抹冷笑,要斗狠,谁是他辛迪齐修的对手,他居然可以被绑匪撕票,这让辛迪墨听来只觉得是笑话一般的好笑。

这一天晚上,他倔强的在辛迪齐修的书房内坐了一晚上,当天色逐渐由暗转出一抹亮光时,辛迪墨才红着眼眶出了书房的门,自己独自钻进了房间内。上午时分,辛迪家族的长者陆续来到了辛迪家,大家依旧是态度一致的必须要为辛迪家族选出新的继承人,而他们热议的焦点依旧是辛迪墨,只有他才有唯一的资格继承辛迪齐修董事主席一职。

辛迪墨坐在他们身后,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在别人眼里,是玩世不恭不成器的颓废样,但是只有辛迪墨自己才知道,他内心是多么的不屑于和辛迪家里的这些老蛀虫对话。

正在大家热议时,佣人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跑了进来,神色似乎还带着一丝恐慌。

“太太…太太…先生回来了…”

“什么?辛迪齐修回来了?”

有长者立即追问,那语气,似乎还有几分不开心。

双眼哭得红肿,在辛迪家族中说话又没有多少分量的厉如菲立即摇晃着身体扶着沙发站了起来,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客厅的门自动的感应着敞开了,辛迪齐修穿得整齐而严谨的站在客厅内,他的目光干练而沉静,扫了大家一眼,双唇勾了勾,收回目光,径直上楼了。

大家面面相觑,根本就好像还没反应过来。

辛迪墨懒得理会旁人的想法,他看到自己父亲正常得要死的出现在家里人面前,再看厉如菲的脸色,总是那么诡异和奇怪。

忽然,一个念头就在辛迪墨心里泛滥的滋长起来。

他想都没多想,直接冲上了楼。

“啪…”的一下推开门时,辛迪齐修正脱下外套在挂衣服,见到辛迪墨冷了脸红着眼眶站在门口,他淡淡的指责道,“这么没礼貌,进来不知道要敲门吗?”

“你难道不需要跟我解释一下吗?”辛迪墨倔强的表情下是腾空而起的愤怒,在辛迪齐修面前,他居然还捏紧了拳头。

辛迪齐修鹰隼的眸子只是淡淡的扫了自己儿子一眼,他依旧保持着良好的仪态低声问,“我需要对你做什么解释?”

“你演的这一出戏,绑架的戏,难道你不需要和我解释一下吗?你消失几天,却告诉别人你被绑架了,昨天还说撕票了,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事情,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辛迪墨,我是你的父亲,我的事情不需要向你做任何解释,你出去,给我出去…”

“身为父亲就可以欺骗别人的感情,就可以任意妄为的耍别人,就可以对家庭不负责任,别人说你被绑架了,可我却看到你是在外面风流快活,你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来教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