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也没有开灯,绮月蜷在沙发上,嘤嘤的哭着。

辛迪墨知道,她是口硬心软,虽然一直说,她不可能再认向城这个父亲了,但是辛迪墨知道,她总是暗中在打探他的消息,所以,辛迪墨也暗中帮她出了一份力,找到了一直在外面做流浪汉的向城。

也许是为了顾及绮月的面子,辛迪墨故意没有说向城成了流浪汉的事情,只是间接的通过别人告诉了绮月,她的父亲还不错,有在养老院做临工,生活也比较安逸,还有老年朋友的陪伴。

绮月偷偷的去看了几次,却并没有和向城相认。

辛迪墨坐了下来,伸手将绮月揽进自己怀里,按住她的头,他沙沙的问,“不难过了,想去看他的话,我现在带你去看他吧!”

“我才不要,他那么对我,我才不要去看他!”绮月固执的推开了辛迪墨,自己睡到了床上。

辛迪墨微微叹息了一声,也随了她。

半夜里,辛迪墨翻了身,突然摸到枕边没有了人,他吓了一大跳,立即坐了起来,拉亮灯光一看,绮月已经不在了。

正当他下楼来时,突然看到一抹黑影正站在雕花铁门旁边,是绮月,她披着大衣正准备偷偷的溜了出去。

辛迪墨站在她身后,无奈的笑,“你打算一个人下去?这天都没亮,不害怕吗?”

“啊…我…”绮月一回头,见是辛迪墨,一下窘迫得就红了脸。

车上,辛迪墨腾出一只手,紧紧抓着绮月冰冷的手指,哑声安慰她,“不是还有吗?难道在我面前,你还要顾及你的面子,要是这样下去,你出了点事,孩子们怎么办?”

绮月在那,已经眼泪双流,抓着辛迪墨的手,终于控制不住的哭出声来。

辛迪墨专注的开着车,也没有再说什么,对他来说,安慰的话,总不如实在的陪伴来得让人安心。

两人到了福利院,辛迪墨直接找了院长,说明了情况,原来,向城的遗体已经火化了,当院长将那骨灰盒交给绮月时,她已经泣不成声了。

很少看她这么伤心,抱着那个冰冷的盒子坐在那里哭,像个受伤的孩子,辛迪墨心疼得眼角都渗出了热泪。

一直半安慰半轻哄着她,绮月的情绪才算平复了一些,终于在天色大亮的时候决定将向城的骨灰盒交由福利院埋葬,墓地就在福利院后面不远的墓园处。

晚上,绮月呆在福利院整理着向城的遗物,有给她的信,上面写了很多抱歉和无奈的话,绮月再一次眼泪决堤。

原本第二天要全家出发去香港的,但辛迪墨还是体贴的将飞机延迟在十天后,正如绮月的意,她要过了父亲头七才肯走。

下葬的那天,天空突然下起了雨,有些冷意,三个小宝宝们也来了,各种手捧着花束安静的站在墓碑前,当他们听说里面住着是外公时,不谙世事的他们也似乎感染到了爹地妈咪的悲伤,一点都没有闹腾,乖巧的站在那。

辛迪墨看着雾色弥漫的墓园,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也是在那么一个雨天,他假装是绮月的男朋友,一起来拜祭了她的妈妈。

当时,绮月假装很开心的说,“妈妈,你放心啦,我现在很幸福,以后也会很幸福的!”

辛迪墨那时候,就已经有了心疼的感觉,虽然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但也第一次在心里发了誓,并有深重的责任感和使命感。

他会用尽毕生的心力,让身边的女人感觉到幸福和温暖。

现在的他,算是做到了人生的三分之一,但愿在以后的岁月里,她能感觉到更多的温暖,还有最眷恋的归属感。

半年后。

钢琴和大提琴合奏出轻柔的蓝调,音符正顺着一阶阶的楼梯跳上二楼,穿透门扉,在精巧雅致的女性卧房中旋舞着。

“哇!太太,时间差不多了哦,要下面去见宾客了!”芯姨从窗外朝下瞟了一眼,急切的提醒着正在化妆的绮月。

“可以了吗?不需要太浓,只要清新淡雅就可以了!”绮月还在小心翼翼的问着化妆师。

“好了,辛迪太太,您看满意吗?”化妆师微笑的扳着绮月的双肩,示意她看着镜中的自己。

绮月缓缓睁开双眼,很快就看到了镜子里面的女子,白净的瓜子脸上,一双潋滟的黑色瞳仁正泛着盈盈的秋波,肤如凝脂般莹润洁白,一头乌黑的青丝优雅的挽在脑后,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和优雅的脖子,绮月站起来,化妆师随即替她带上首饰。

今天是她正式定居香港后,第一次见“墨集团”的同事员工,也是辛迪墨借今天这个日子提前了新年的茶话会。

“已经开始演奏了,孩子们都招呼好了吗?”绮月优雅的围上披肩,别过头去问芯姨。

“他们已经在门外了!”化妆师戏谑的笑。

绮月一回头,果然看到门外又探出了三颗小脑袋,她当下就笑出声来,连忙朝他们三个招了招手,“好了,宝贝们,可以进来了!”

“耶,太好了,可以见到我的妈咪了!”三个小家伙又开始在门口挤,挤着谁要先进来。

绮月连忙走过去,招呼着三个调皮鬼,“好啦,一个一个的来,辛迪擎,你要让着弟弟们!”

辛迪擎听话的点头,双手抱住门框,一副老大的语气指挥道,“哎呀,你们不要这样挤啦,我让你们就是了!”

老二老三终于成功的进来,一看到绮月,双双抱着她的腿,嘴里灿若莲花,“哇哦,我的妈咪好美哦!像芭比公主!”

“我的妈咪是世界上最美的妈咪!”

绮月听着,内心莫名就激动,她完全充分的相信她儿子们的眼光。

茶会要开始时,辛迪墨的助理上来提醒绮月,该下去了,绮月点了点头,其实她还有些紧张,毕竟这是第一次以BOSS夫人的身份出席,正当她暗自深吸一口气时,老大辛迪擎已经朝她伸出了小手。

“妈咪,我能荣幸的牵着你的小手下去吗?”

辛迪擎黑色的大眼睛眨了眨,笑得特别的绅士和温柔,绮月简直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她连忙伸出手,温柔的笑道,“好哇,那麻烦辛迪擎先生牵着我下去找爹地吧!”

老二老三一看急了,这妈咪也有他们的份呀,于是,他们连忙围了过来,嘟着小嘴不满的要挤开辛迪擎。

“妈咪,我也可以牵你的手吗?”老二问。

老三也跟着问,“我最美丽的妈咪,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绮月秀眉一挑,立即答,“好哇,那老二老三牵着我,辛迪擎你就牵着弟弟的手,可以吗?”

“啊!!”

“我才不要,我才不要牵老三的胖手!”从云端一下坠落的辛迪擎特别无法平衡心底的落差。

绮月提着裙摆缓缓弯下身来,轻轻吻了吻他的脸后,这才哄着他答应牵着老三的手下楼了。

楼下灯光灼热,云影绰约,衣香鬓影,当绮月身穿香港新晋设计师设计的礼服由三个可爱帅气的小子绅士般的缓缓牵着下楼来时,楼下优雅的小提琴声仿佛都随之一滞。

一直在人群中交谈的辛迪墨,着白色的西装,帅气的外表和宛若贵族般优雅的气质本来就夺去了所有人的气息,这下女王重量的人下来,加上三个小王子的衬托,大家的目光再次又艳羡的落在他的身上。

“哇,原来小王子都这么帅哦!”

“BOSS夫人真的很美耶,很有气质哦!”

“是哇,听说他们是姐弟恋呢,但是真的看不出BOSS夫人的年龄哦,应该也才26岁左右吧!”

“生了三个宝宝,身材还这么好啊,真是羡慕呀!”

当绮月缓缓走下时,辛迪墨已经从人群中迎了上去,一下揽住了绮月的肩膀,而绮月则是微笑的依靠在他的胸膛处,三个小家伙分别展露出迷人的微笑,电力十足的迷倒了一大片漂亮的姐姐和阿姨。

闪光灯持续亮起,三个帅气优雅可爱的小家伙也吸引了记者的镁光灯,他们都星范十足的配合着他们的拍照,时而搞怪,时而装萌,时而扮深沉,彻底将这温馨的年终茶话会推向了高。潮。

趁宴会的主题都围绕着辛迪墨家的三个小帅哥时,辛迪墨抓着绮月奔到了一楼的洗手间内,将绮月抵在墙上,辛迪墨故意挑起眉,赞叹道,“知道你现在有多美吗?讨厌的男人将目光全落在你身上!”

绮月听到,真是觉得好气又好笑,无可奈何之下只好也嘟起嘴啄了辛迪墨的唇一下,眨了眨眼睛,戏谑的问,“他们可都是你的同事和下属哦,你这也吃醋啊!”

“我得承认他们是男人!"

绮月无语,只好半哄半骗地说:“你乖,放开我,儿子们还在外面呢!”

“亲我一下!”辛迪墨也诱哄着她。

绮月只好主动踮起脚尖,柔情蜜意地吻住他,辛迪墨一感觉到,连忙用力吸吮,炽热的唇很快就转移阵地,沿着美好的咽喉烙下,一边沙哑地说:“你以为这样就能安抚我吗?”

他决定开始算账了,谁叫她今晚美丽得这么过分!!一手摸索到露背礼服的小暗扣,他忽然用力一扯,脆弱的布料和一整排暗扣立刻分了家。

“辛迪墨?”

他低沉而愉悦地笑了,手指得寸进尺地从礼服裂开的地方探进去,探捏着她的香肌。

“晕哦,你怎么可以这样坏,你看人家的礼服啦!你这样…人家怎么办啦!”绮月拉住礼服的一小角想防止辛迪墨继续破坏,不过她的举动根本是螳臂挡车,很快地全身就被剥得精光,那件礼服也变成一堆破布可怜地躺在她的脚边。

“没得穿就不要穿!”辛迪墨吻着她,在她的娇躯上不断纵,火。

“不行!人家等会儿还要出去…噢…”绮月抱住辛迪墨的头,肌肤在他的撩拨下泛出一层美丽的粉色。

“我不会让你再出去的。”辛迪墨的声音充满诱惑,以坚定的神情对着绮月宣告,就算示了爱,他依然在绮月面前是个霸道、专制又独,裁的爱人。

绮月微微叹息了一声,还是勾住了他的脖子,将自己火热的身体贴向了他。

正在两人在洗手间内忘我缠绵时,门外突然响起了小家伙们的声音。

“爹地,妈咪,你们快出来啦!"

“爹地,你是不是又在里面欺负妈咪了呀?”

“妈咪,我要进来救你!”

啊————

被辛迪墨反身压在门上的绮月羞得满脸通红,回头看着辛迪墨,辛迪墨正泛着猩红的眼做着最后的冲刺,绮月恨死他了。

敲了几下门,见里面没动静,小家伙们的声音又传来——

“叔叔阿姨们,我们都回去吧,我爹地在里面欺负我妈咪,你们不要担心,我妈咪也会骑在我爹地的身上惩罚他哦!”

“是哦,是哦,漂亮姐姐们,你们跟我一起来吧,我有好多的玩具可以送给你哦!”

“我不要走————”

“老三,我们走啦,爹地妈咪肯定还要半个小时才能出来!”

“呜呜呜呜…可怜妈咪又要被爹地欺负了!”

门外虽然传来哄堂大笑的声音,但正被燃烧着的两人也越发的不可控制起来,在昏暗的灯光下,尽情的交缠着彼此的身体,爱得死去活来,地老天荒……

“我爱你…”她心醉神驰,承受着一强悍的热情,享受着他丰沛无比的给予。

她的空虚在他的拥抱下被驱逐。

她的身心因他的给予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实。

她爱他,也得到了他的爱。

他爱她,以温柔的心证明了一切。

她想,如果下辈子,她还会遇到一个叫辛迪墨的少年,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爱上他,或者,换她,来主动爱上他,然后开开心心地嫁给他,当他一辈子的亲亲老婆…

正文 总裁别太残忍

台北瑾盛企业总部大楼第七十层楼的总裁办公室外,高跟鞋的声音叮咚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响起,偌大的玻璃窗外,三位秘书忙碌地穿梭于电脑和档案柜之间,为半小时后由总裁亲自召开的会议做准备。舒榒駑襻

轻细的交谈声和电话以及复印机的声音此起彼落,为宽敞沉静的空间终于带来一丝生气,却并没因为干扰到安静坐在椅子上等待的黎茉莉。

灼亮的灯光下,她身穿黑色套装,长发一丝不苟地盘在头上,戴着一副没有度数的细黑框眼镜,镜片后,一双读不出情绪的双眸微微低垂,嘴角扬起适度的弧线,看来专业却不易亲近。

她没有理会年轻秘书投来的审视眼光,只是安静等候着,虽然在这里坐了半小时,仍旧无法进入前方那扇紧闭的大门。

门后将是一个熟悉却又未知的世界,她必须亲自开启这扇门,将过往做个了结彗。

没关系,不差这几分钟——多年的坎坷经历沉淀出的沉着是她的致胜利器。

黎茉莉嘴角扬起自信的角度,唯有紧握的双手泄漏紧张。

“黎小姐,真不好意思,因为待会儿有个会议,总裁正在忙…”主任秘书李小姐脸上带着亲和的歉意嚣。

年近半百的她因为沉重压力想提早退休,所以辞去总裁室主任秘书的工作。

为了寻找接替者,人事部好不容易从数百名应聘者中筛选五位符合条件的人选,前四位到总裁这关都被打回票,黎茉莉则是最后一个选择。

和两位助理秘138看讶于黎茉莉年轻的外形,但却挺欣赏眼前女孩的沉稳大气。

从方才和她的面谈,无论谈吐应对、专业技巧或学经历背景,黎茉莉的表现总是不卑不亢,不过度吹嘘或太过矫情,有自信却不锋芒毕露。

而且,等待面谈这段时间,她始终静静坐着,眼睛也不会东张西望窥探,嘴角带着适切的笑意,甚至没见她瞄手表。

她有种直觉——虽然黎茉莉看来有些严肃,却是最适合的秘书人选。

但是,依她的了解,总裁一向不信任年轻女孩的能力,否则早就将跟了她三年的助理秘书茱蒂升职了。

黎茉莉的年纪和茱蒂一样,只是多了国外工作的经历,但这样可能仍不足以让总裁打破成见…

“没关系。”黎茉莉回以安适的笑容,不烦不躁,看不出任何情绪。

“不然我再帮你问问,看是不是下一次再安排面试。”李秘书主动展现热心。开会时间快到了,总裁应该不会想见黎茉莉。

“那就麻烦李小姐。”黎茉莉微微鞠躬表示谢意。

“总裁,要请黎小姐继续等着,还是另外安排时间?”

李秘书的声音透过对讲机传来,辛迪瑾修微皱眉头,这才想到半小时前被通知有个面谈。

虽然没有多余的空档,但找新秘书的事也不能再拖延。

李秘书还有两个月就要离职,他必须尽快找到像她一样干练、细心、能力又强的新秘书以便职务交接。

人事部找了两个月,他也亲自面谈好几个所谓最好的人选,却只是浪费时间。为此,他几乎想将人事主管调去当警卫。

“请她进来,我只有十分钟。”辛迪瑾修继续低头翻阅国外传来的企划书。

当黎茉莉转开玻璃门把时,感觉这扇门和她的心情一般沉重。

轻轻关上门转过身,晶莹的眼眸直接寻到超大办公桌后头的人影,她的心像被大石压住,闷得难以喘息。

虽看不清他的脸,但她早已从报章杂志得知他现今的模样——

才四十五岁的他头发已经些许花白,灰白夹杂的浓密头发让他的俊帅增添几分风霜,更显沉稳。

他已经不是她记忆里那个沉稳冷漠的男人,而她也非以往热情纯真的少女…此时,那段伤痛的记忆竟显得遥远。

本以为仇恨早将心房塞得没有一丝空隙,但隔了这么多年年再见到他,她的心里竟挤不出一滴滴恨意,只有漫溢的悲伤。

她努力抗拒着软弱,这些年来,她从不让这样的情绪有机会产生。唯有恨,才能让她义无反顾地前进。

很快地做了几个深呼吸,黎茉莉抬高下巴,恢复之前的冷凝沉着。

她慢慢走向埋首桌案的男人,厚重的地毯让身穿高跟鞋的脚步如猫般轻盈。“您好,我是黎茉莉。”

黎茉莉这个名字,并没有激起男人的诧异,以至于黎茉莉唇角忽然勾出一抹冷笑,呵,他已经忘记她了?

“嗯!”辛迪瑾修依旧埋首资料中,连抬头的时间都没有。听声音猜出应试者是个年轻女孩,他有些愠怒。

不是告诉他们要找年纪大一点的?

本想直接叫她走,但手上刚好有些东西要翻译,没时间等李秘书进来,辛迪瑾修心想不如趁这个机会试试她,让她知难而退。

“先在那里坐下,将我的话直接打成英文。”他随手指着一旁的电脑桌,没给她太多时间准备,看着资料的同时边口述自己的看法。

键盘敲击声几乎同步回应他的话,就这么持续了十分钟,辛迪瑾修没再开口,像是忘了旁人的存在。

黎茉莉快速将打好的资料列印出来,递到他面前。“这是刚才口述的资料。”

“嗯!”辛迪瑾修顺手拿过来,约略瞄了一下。

尽管习惯性地皱眉,但他心里着实感到讶异。她的英文书写方式、语调用法完全和外国人一样,而且看得出受过商业书信专业训练,一字不漏地表达出他说过的重点,完全不需要修改。

“什么学校毕业的?”他这才抬起头,想确认应试者是不是外国人。

“我想,这份是我的履历。”黎茉莉抽出几乎被文件淹没的履历表,将它递到辛迪瑾修眼前。

面对他雄狮般锐利的眼眸,她眼里丝毫不见畏惧之色,嘴角反而露出淡淡笑意,为小巧精致的脸蛋增添一丝明媚光采。

只有她知道笑容背后的忐忑,以及莫名的矛盾。

她的外表和十年前判若两人,气质比当年更优雅,还特地割了双眼皮,他认出她的机率微乎极微。因为有这样的把握,她才敢冒险接近他,只为了讨回当时被夺走的尊严…

虽然已彻底认清他的无情无义,但她却不希望他忘了自己,否则只是再次证明过往的一切在他心底从来不具意义。

辛迪瑾修没看出黎茉莉内心的百回千转,却在四目相交时,锐利的眼眸像是被锁定般,再也转不开。

这张脸…好熟悉!好像印在脑海一辈子了,却又忘了在哪里见过…

记忆之轮不断转动,快要寻到这笑容的回忆时,却再次碰到那道无法开启的铜墙铁壁。

这些年,那道门阻隔了他的某段记忆,让他感觉自己不再是完整的个体,却又找不出究竟失落了什么。

辛迪瑾修凝起神色接下黎茉莉手中的履历,反常地仔细阅读。

黎茉莉,三十六岁,未婚,十年前移民美国,毕业自纽约商务名校,而且在知名的美国电脑公司担任执行长秘书长达三年,年初辞职回台。

阅历虽不算丰富,但也见过大场面,难怪举手投足展现的自信是其他应试者所不能及…辛迪瑾修开始认真评断黎茉莉的资格。

“黎小姐,既然在国外有好的发展,为何还要回台湾?”他放下履历,深邃的眼眸又回到黎茉莉脸上,眼底闪耀着期待光芒。

不知怎地,他开始对眼前女人感到好奇,忘了他只给十分钟的时间面试。

“这里是我很想呆的城市,想回来看看有什么机会。”黎茉莉从容平稳地回答问题,却不再露出他所期待的沉静笑容。

事实上,强烈的失落感正掏空她的心,他真的将她忘了一干二净…

不容许自己沉浸于往事,她很快收起不该有的情绪,告诉自己势必不能露出破绽。她翻开包包,“这是我前老板的推荐信。”

辛迪瑾修接下推荐函,视线才从她身上转移。打开一看,果真是美国著名电脑公司雷特尔的执行长迈克的签名。

瑾盛集团旗下的电子公司曾是美国雷特尔在亚洲最大的元部件加工工厂,他和迈克在过去曾有数面之缘,并有书信往来。

瑾盛自创品牌后慢慢转型不再代工,与雷特尔合作虽不再密切,却仍保持友好关系,他从签名证实了这份推荐函的可信度。

但辛迪瑾修仍觉得黎茉莉浑身充满神秘感,那双微微上扬的眼瞳虽然澄澈无比,眼神却蕴藏某些他不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