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里可能要拜托你们安抚一下客人了,初初被人带走,婚礼没办法进行下去了。”

“什么?”

孙月英受不住打击,整个人软软的倒在沈怀民身上。

他连忙将人扶住,着急的问:“这是怎么回事?被谁带走了?”

“不知道是什么人,你们先别担心,我会想办法找到她,这里就拜托了。”

贺子谦此刻心急如焚,但他不能在长辈面前表现出来,免得他们更加担心。

沈凌也匆匆走了过来,看到大家紧张的神情,不禁问:“出什么事情了?”

“你快去帮忙一起找初初,她被人带走了。”

“什么?嫂子让人带走了?”

贺箐箐尖叫一声:“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问了,我们现在要抓紧时间找人,你先在这里安抚亲戚,我得出去。”

“哥,你去吧,这里交给我。”

好端端的一场婚礼,什么都来不及做,人就不见了。

比起遗憾,贺子谦更多的是担心,她连初初被谁带走都不知道。

只怪自己疏忽,太高兴忽略了这里的危险。

他悔恨交加,电话一个接着一个打出去。

沈凌紧随其后,动用了所有的关系跟能力,只为查出她的下落。

就在酒店人仰马翻的时候,沈黎初终于迷迷糊糊醒过来了。

她感受到车身在晃动,而自己被捆绑了手脚,丢在一个移动的东西里,嘴巴被胶布贴起来,手脚都曲着,这个姿势很难受,尤其在颠簸的行驶中,异常痛苦。

她用脑袋撞了一下,清醒的回忆起不久前发生的事情。

今天本该是她的婚礼啊,却被人带走了。

贺文生跟周婷都在监狱里,到底是谁要跟她过不去。

沈黎初想不通,完全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不止过了多久,她感受到车子停了下来,悉悉索索一阵动静过去后,盖子被人打开了。

眼前是一个仓库,里头还装着许多棉絮,应该是用来储存棉花的,看起来还在用,并没有废弃。

她暗暗记下这些信息,准备找机会通风报信。

“将她给我带下来。”

一管冰冷的声音响起,沈黎初被两个男人用极其粗鲁的动作给扯了下来。

她穿着高跟鞋,不小心摔到了地上,膝盖一阵钻心的疼。

她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已经被他们拖着丢在了仓库冰冷的地板上。

这一下子,也彻底看清楚了眼前的男人,熟悉又陌生。

他没有了往日的嚣张跋扈,意气风发,而是没了一条腿,空荡荡的裤腿下,什么都没有,就这么坐在轮椅上,眼神阴冷而狠戾。

“是你?”

“沈小姐,好久不见了。”

沈黎初提高警惕,暗暗思量他为什么抓自己过来。

“惊喜吗?今天可是沈小姐大喜之日呢。”

“刘总,这是什么意思呢?”

刘宁峰呵呵笑,双手搭在轮椅的扶手上,笑声十分恐怖。

“这是送你的新婚大礼,满意吗?”

沈黎初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能一次给我个痛快吗?”

刘宁峰打量着她,低笑着,什么也没说。

沈黎初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跟着起来了,此刻的自己仿佛被毒蛇盯上,吐着猩红的信子,下一刻就要舔到脸上去。

“你猜贺子谦会不会来找你呢?”

沈黎初紧紧抿着唇,脸色苍白的盯着他看。

“我猜他会来。”

刘宁峰自言自语,面目狰狞:“不过等下要准备点什么来迎接他呢?不如沈小姐给我个好提议?”

“你到底要干什么?”

沈黎初看到他的那一刻就知道了。

他这是找他们复仇来了。

因为那个项目的失败,还有他这一条腿,他将这些帐全部算在他们头上。

“别急,我给他提示,他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了。”

沈黎初忍着冰冷跟疼痛,蜷缩在地上,一双眼睛里,充满警惕。

“你也别怕,如果他今天死在这里的话,你就可以走了。”

她紧绷的情绪因为这一句话彻底爆发了。

“你要干什么?你疯了吗?”

她挣扎着,又一次次跌倒,眼神恨不得将他给吞了。

刘宁峰很享受看到这样的她,折磨人成了此刻唯一的乐趣。

“你说,如果他眼睁睁看到你被人羞辱,就在跟前,会气死吗?”

第430章 不过是发泄的工具而已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沈黎初也陷入了更大的恐慌里。

刘宁峰车祸失去了一条腿,所以将这笔账算在他们头上,目的就是为了对付贺子谦。

一个疯子有了同归于尽的念头,比洪水猛兽都可怕。

因为没有底线。

她下意识抬头看过去,对上他阴鸷的目光。

刘宁峰摸着下巴说:“你确实长得好看,不过可惜了,跟他这样的人在一起,注定要成为牺牲品,周婷是你的亲姐妹,这样一说,你也不算冤。”

“什么意思?”

“蠢到家了吗?不至于吧。”

刘宁峰说:“硫酸都没能将你毁容,可见还是有几分能耐的,不过就这件事而言,你也不算亏,贺子谦都替你做了这么多,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是你?”

沈黎初的恐慌不断蔓延。

“没错,受人所托。”

她第一次这么认真打量起面前这个男人,发现他跟以往见过的任何一次都不同,眼底死气沉沉,但是目光里透出的阴狠,让人不寒而栗。

“所以今天也是受人所托?因为周婷入狱了,所以你来报仇吗?”

刘宁峰盯着她的脸,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笑话:“怎么可能?”

“不然呢?”

“你以为她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床上的发泄工具而已,还不配我为她做什么,你们夫妻两人的账,自然是跟我算的,我没了一条腿,当然也要让贺子谦尝尝,失去心爱的女人是什么滋味。”

他没想过这辈子可以善始善终,既然这样,就同归于尽吧。

“你疯了,你那车祸跟我们没关系。”

刘宁峰笑意阴狠,突然激动的说:“怎么没有关系?如果不是你们做了手脚,我怎么会一败涂地?是他故意的吧,联合别人一起对付我。”

“没有,你不要误会了,我们从来都没想过要怎么害人。”

“够了,你今天就是说破嘴皮子,我也不会放过你。”

沈黎初挣扎着想站起来,她双手被反剪绑在身后,努力了几次无功而返,也就放弃了,就这么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婚纱原本是洁白的颜色,这一路过来的折腾,早已经被染成灰黄。

手臂跟脚上都被擦伤了,浑身上下,都是各种麻木的疼痛。

她此刻心情除了担忧之外,连眼泪也流不出来。

刘宁峰软硬不吃,看样子今天是无论如何不会放过他们。

没一会儿,从门外进来两个男人,他们长得跟绑匪完全搭不上边,西装领带,一副精英的样子。

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衣冠禽兽了。

他们手中拿着矿泉水跟饭盒,刘宁峰指了一下旁边的地板,示意他们将东西放下来。

沈黎初咬着唇,微微颤抖。

她时不时会看过去,但刘宁峰眼神都没有给她一个。

听说他车祸不但腿断了,而且连重点部位也受了重伤,以后都不能跟女人在一起。

虽然不知道消息是真是假,但现在看到他这么变态的样子,大概是真的几率比较大。

“人来了没有?”

“还没有,不过应该快找到了。”

“哼。”

刘宁峰不知道怎么想,突然用手机给贺子谦打了个电话。

沈黎初呼吸都快停滞了,听着嘟嘟声刚响,就被接了起来。

“谁?”

只单单一个字,也能透出他的紧张跟焦虑。

“是我。”

贺子谦呼吸都加重了:“刘宁峰,人在哪里?”

“急什么,不是给你提示了吗?还没找到?”

沈黎初突然大叫:“我在放棉花的仓库。”

“啪.。”

刘宁峰推着轮椅过去,狠狠在她脸上打了一巴掌。

“臭婊子,叫什么叫,给我闭嘴。”

他才说完,两个男人已经将她嘴巴给堵住了。

贺子谦也听到了沈黎初的那句话跟后来的巴掌声。

他快气炸了,冲着刘宁峰怒吼:“你做什么?你有什么仇恨冲我来,你别动她。”

“这么紧张?”刘宁峰低声笑起来:“这可真是不像贺总呢,为了一个女人,不过外面都说贺总示新宠如命,看来是真的,所言非虚呢。”

这样才好,他不重视这个女人,这棵棋子还没用呢。

沈黎初在一旁听得冷汗都冒出来了。

刘宁峰的举动,绝对不像是要让贺子谦好过,他是想做什么?

想到最可怕的结果,她不禁涌上一阵冷汗,并暗暗祈祷贺子谦不要出现。

但是可能吗?

她几乎毫不犹豫的相信,他一定会出现,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她完全不敢继续想下去。

刘宁峰已经丧心病狂,没有人性了。

整个人心理变态,做什么都有可能。

“刘宁峰,你别动她,我马上过来。”

“贺子谦,需要我再提醒你一次吗?就你一个人过来,报警的话你知道后果。”

“我知道,我会按照你的要求去做。”

他得意的挂了电话,冲她晃了晃手机:“真没想到,他对你居然情深意重,甚至一对亡命鸳鸯啊,就是不知道以后你们天涯永隔,会不会难过呢?”

沈黎初嘶哑着嗓音问:“你为什么非要认为是我们害你呢?放过我们不行吗?这是犯罪,你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我不介意。”他摸了摸膝盖下面空荡荡的裤管:“现在每天坐在轮椅上,什么尊严都没有了,这种下场难道就算好吗?下地狱也得拉人陪葬啊。”

“刘宁峰,车祸是你的兄弟干的,你为什么不去找他们算账?”

刘宁峰嗤笑:“他们我动不了,只能拿你当替罪羔羊了,真是可惜了这么一张好脸蛋,一会儿就让他看看自己的女人在别人身下是什么滋味。”

她浑身发颤,这回是真的害怕了。

这个人已经完全疯了,变成彻头彻尾的魔鬼。

贺子谦开着车在路上狂奔,整颗心只剩下着急。

他没有报警,因为他承受不起丝毫风险,初初在他手中,这个时候就算他提出用全世界来换,他也会毫不犹豫。

他悔恨,痛苦,疏忽造成的伤害,竟然是初初落入他的手中。

棉花仓库。

他没有费多大力气就找到了。

四处一片都是厂房,只不过废弃的比较多,像这种还在用的,多半都用来储存东西了,人烟稀少。

他开着车进去,没多久就被人拦了下来,下一刻,冰冷枪管抵上太阳穴。

第431章 逃不掉

“你要做什么?”

“举起手来。”

旁边的两个男人脸都没有蒙上,可见根本不担心被他看到。

这种情况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他逃不掉,必须死在这里,二是他们不怕,被认出来也无所谓。

现在看来,前者比较接近。

哪怕知道结果,他也没有害怕过,就算今天自己不能活着离开这里,也不会有影响,因为初初是他的合法妻子,他们已经结婚了。

贺文生不能夺走他的东西,他孩子亲人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

“走。”

后腿被踢了一脚,他被人压着肩膀带到了刘宁峰面前。

这才发现,仓库里一共有五六个人,他们都是刘宁峰的狗腿子。

“跪下。”

贺子谦双手被捆绑着,被人推着就跪了下去。

膝盖上传来一阵钻心刺痛,他闷哼一声,重重跪倒在坚硬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