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相宜内伤不已,看着客厅足足快一米的沙发,无语泪流,沙发啊沙发,我对不起你啊。

荣少的脑回路,究竟哪里不正常?

正常人都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荣西顾走到餐厅,一看桌上的饭菜,心情很靓。

顾相宜换了新花样,保留他最爱的一个菜色,其他的全换了,都是他没吃过的,且是他爱吃的食物,他的坏心情,好了一点点。

嗯,顾相宜真是小媳妇,逆来顺受。

荣少坐下来,心情舒畅地吃饭。

顾相宜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突然想起一事,也走到客厅,“我有换洗的衣服,不需要新的衣服。”

荣少的好心情,维持不到一分钟就变差了,如看垃圾一样看顾相宜身上的衣服,“就你买的路边摊,在我家里穿,你周围看看,你这一身当抹布我都嫌档次低。”

他哼了哼,“影响我家的品味。”

顾相宜被他说得十分难堪,她的经济能力和荣西顾的经济能力能比吗?他随手一件几万的衣服,她穿在身上也觉得膈应人…

荣西顾见她低着头,又露出这种他讨厌的神色,说道,“住在我家,就要听我的,把你这身垃圾给我收起来,我讨厌有东西影响我的品味。”

顾相宜冷笑,品味?

既然要品味,为什么要囚禁她。

她更影响他的品味吧?

“滚,别在我面前,影响我的胃口。”

顾相宜咬牙,去阳台,捏着靠枕出气,把靠枕当成荣西顾,狠狠地捏,狠狠地揍,荣西顾,你丫的就是一变态,暴力狂,心理变态者。

倏然,荣西顾喊一声,“顾相宜,把我的外套拿去干洗。”

顾相宜愤愤不平地站起来,把他的外套拿去干洗,突然,一张小卡片吸引她的注意,顾相宜拿过来一看,是一窜数字,电话号码。

她看着有点眼熟,倏然一惊。

这是她姐姐的电话。

怎么会在荣西顾的…

顾相宜到餐厅,把卡片给荣西顾,荣西顾厌恶看了一眼,正要仍垃圾桶,顾相宜问,“你怎么会有我姐姐的电话号码?”

荣少蹙眉,看着顾相宜,“你什么意思?”

“你不要…搞我家里人。”顾相宜不知道荣少什么意思,直觉不好。

荣西顾脸色顿沉,眸中如流转着狂风暴雨,身上暴出一股强烈的怒火,他没有大声吼,却让顾相宜觉得害怕,原来,真正发怒的荣西顾。

不需要大声说话,已让你恐惧。

“顾相宜,你真是天真。”荣少眯起眼睛,恶毒地说,“陈佳碧这种货色,我随手一抓一大把,更何况,我嫌脏,她送到我面前都不会碰。这是你姐姐主动给我,整一个荡妇,看见有钱的男人就留电话号码,我都怀疑她一天要赶几场,这种货色,比馊菜更恶心。你以为我会没格调碰这种女人?你也太看得起你姐。”

“荣少!”顾相宜咬着牙,直直地看着他,“你怎么对我不要紧,请你不要羞辱我的家人。”

“羞辱?”荣西顾冷笑,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你送上门给我羞辱,如今和我说不要羞辱,你真是可笑,我告诉你,你们还没资格让我羞辱。”

今天从头到尾,他一句话都没说过。

因为,她们没资格。

顾相宜脸色一白,荣西顾看着她,“你真是可怜,你被我囚禁在别墅,你的家人却在吃喝玩乐,没人管你死活,你还为她们说话,顾相宜,你天生就是受虐狂吗?”

顾相宜低下头,荣西顾一言说中她的伤口,真的很疼。

她几天不回家,没人知道,她被人囚禁,家人毫不关心,她们甚至抛弃她,把她给雄少,她是被家人抛弃的人,是最可悲的人。

然而,不管怎么样,家人始终是家人。

我们无法选择自己的家人。

荣西顾眯起眼睛,“被我说中心事,难受了?”

顾相宜难堪,不想说话,后悔自己的冲动。

荣西顾恶毒地说,“今天在高尔夫球场,还遇到一个男人,好像是律师,叫刘什么来着,和你家二姐倒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顾相宜脸色苍白得吓人,他出差回来了?

知道她的事情吗?

荣西顾骤然怒喝,“给我滚!”

该死的女人,一提到别的男人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装死给谁看?

顾相宜咬着牙,含泪离开。

身后一阵砸东西的声音,顾相宜回头,只见客厅一地碎片,菜肴满地,荣西顾扫落桌上所有的盘子,顾相宜难受极了,眼睛暗红地看着荣西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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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一阵砸东西的声音,顾相宜回头,只见客厅一地碎片,菜肴满地,荣西顾扫落桌上所有的盘子,顾相宜难受极了,眼睛暗红地看着荣西顾。

他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拂袖上楼。

顾相宜眼泪掉下来,微微闭了闭眼睛,藏住心中的苦楚,收拾餐厅。

荣西顾,你真是暴力狂。

她甚至不明白,被羞辱的人是她,该生气的人也应该是她,为什么,他却暴怒了?

他是施暴者,她才是受虐者。

她收拾了碎片,丢到垃圾桶里,又拿洗洁精,抹布,跪在地上擦地板上的油渍,眼泪一滴一滴溅落在手背上,眼前一片模糊。

这种囚禁的日子,什么时候是头。

她什么时候才能脱离荣西顾的暴怒?

一不小心,一块没收拾掉的碎片,割伤她的手,鲜血不断地溢出来,割的口子很深,顾相宜委屈极了,连玻璃碎片都欺负她。

荣西顾心情烦躁,本是下来拿一瓶酒上去喝的,谁知道看见顾相宜跪在地板上,头发垂着,可怜兮兮地掉眼泪,他眉心一压,倏然注意到她的手被割伤了。

怒火又蹭上来。

他大步流星过去,拉起跪在地上的顾相宜,地板都是洗洁精,非常滑,顾相宜滑到他怀里,被荣西顾拉去厨房洗手,顾相宜的手都是洗洁精,又不能擦眼泪。

狼狈极了。

“你是笨蛋吗?”

顾相宜闷不吭声,荣西顾给她洗了手,粗鲁地把她推到沙发上,把一个医药箱仍过来,“上药!”

哭什么哭?

被骂两句就委屈了?

哼!

顾相宜说,“不用了。”

“我让你上药就上药,你再说一句废话试一试?”

顾相宜说,“这是我的身体,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荣西顾怒,一巴掌就打过来,中途却停了,握成拳头,“你是我的人,从头到尾,从里到外,都是我的,没有我允许,你敢有一点损伤,后果自负。”

“你能不能讲一讲道理?”

“上药!”荣西顾直接下令。

她第一天知道他蛮不讲理吗?

顾相宜愤愤不平,心中的悲伤都被怒火赶走了,谁碰上荣西顾都会愤怒,她上了药,随便贴了便利贴,荣西顾看着她,简直恨铁不成钢。

似乎多看一眼都觉得厌恶,他起身,去酒柜拿酒。

“你什么时候才愿意放我走?”顾相宜问,语气悲哀。

荣西顾脚步一顿,又继续走向酒柜,拿酒。

“我说过,等你伺候我开心了,我就放你走。”荣西顾漠不关心地说道,并无什么表情,顾相宜心中悲哀至极,她真的什么选择都没有。

她突然站起来,面色苍白,眼神却很倔强。

突然脱了T恤,把牛仔裤也脱了,身上只穿着一件文胸和内裤,荣西顾眸光一眯,厉声问,“你在做什么?”

莹白的身子在灯光下,更没有任何瑕疵。

少女的身体修长又干净,美丽充满魅惑。

很诱人。

然而,荣西顾心中的怒火差点把理智烧毁了。

“你不是要我伺候你吗?你想做就做吧,我随意,你想怎么做,我都配合你。”顾相宜面无表情地说,放佛说的并不是他的事情。

脸色的表情,比死人还难看。

荣西顾差点摔了酒瓶,阴鸷地看着顾相宜。

她泪痕未干,又已半裸,楚楚可人的气质变得很淫靡。荣西顾骤然暴怒,死死地咬着牙齿,差点甩她一巴掌,他捏着顾相宜的下巴。

“我才是你的主人,我想什么时候要,我就什么时候要,不是你来决定。”他恶毒地说,“穿回你的衣服,别像妓-女一样难看。”

顾相宜悲哀一笑,“难道我不是妓-女吗?你专属的妓-女。”

荣西顾骤然摔了手中的酒瓶,酒液撒了一地,他掐住顾相宜的脖子,厉声说道,“我真希望,一手掐死你!”

他丢开顾相宜,转身上楼。

楼上,传来一阵摔东西的声音。

顾相宜咬牙,穿回衣服,跌在沙发里,捂着脸,眼泪湿了掌心。

“奶奶…”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

她好难受。

倏然,门铃声响起来,顾相宜擦了眼泪,一看外面的人是安娜,拎着大包小包,她按了开门键,门自动开了,安娜拎着服装和鞋子进来。

顾相宜看着门外,只要走出去,那是自由的世界。

晚风很凉,花很香,空气很清新。

她渴望的自由,就在眼前。

可她不敢,不敢走出去。

害怕荣西顾从背后给她一刀。

“顾小姐,你怎么了?”安娜见她怔怔地看着门外,表情悲伤,忍不住好奇地问。

顾相宜回过神来,微微摇头。

她脸上,泪痕未干,安娜也是聪明人,没问什么,把服装和鞋子放下来,又出去拿,一共拿了四次,才全部拿完。全是顾相宜尺码的衣服,内衣裤和鞋子,配饰,全配套。

“荣少打电话说要求,我就想,可能是你,这些衣服我都按照你的气质来挑,你穿一定很好看,顾小姐,你去试衣间试一试好吗?”

顾相宜看着沙发上华丽的衣服,鼻尖一酸,她什么自由都没有,连穿衣服的自由都没有。

“不用了,应该都能穿。”

安娜温柔一笑,“我想你试一试,若是不适合,我再回去换。”

“谢谢你,真的不麻烦了。”顾相宜低着头,她的狼狈,不想被人再一次看到。

安娜见她神色不好,也不勉强,“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了。衣服一共10套,鞋子五双,内衣裤八套,如果你缺了,让荣少给我一个电话,我再送过来。”

“好,谢谢你。”

“我走了,再见。”

“再见!”顾相宜深深鞠了一躬,很礼貌地送走安娜。

顾相宜心中有痛,却不知道如何纾解。

沙发上这么多衣服,她也不知道要放到哪儿,索性把衣服放到一楼的客房,客房有大衣柜,她把衣服整理好,把被子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