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荣少知道了,也不会怪罪她。

这么小的事情,能有什么好说的。

“过来!”荣少沉声怒喝。

顾相宜心想,完了,荣少果然爆了。

伺候一脾气不好的暴君,你真心伤不起。

顾相宜磨磨蹭蹭过去,又解释一句,“总经理真的什么都没和我说,你不要这么霸道好不好,他只是夸我两句而已。”

“夸你两句,你就升天了,回来还敢和我犟嘴?”荣少不悦地看着顾相宜,恨不得一拳把她打到墙上粘着都挖不下来,顾相宜十分委屈。

她哪有和他犟嘴,她分明什么都没做。

顾相宜刚走近荣少就被他拉到腿上,她吓了一跳,错愕地看着荣少,有点害怕,这是采光极好的办公室,桌上全是文件,荣少又穿这么整齐,对面是金融大楼,全是落地窗,做什么都看得见,他不会对她怎么样吧?顾相宜想起上一次在酒店里,荣少抱着她在办公桌上厮混的事情。

一想起她就觉得全世界所有的办公桌都是邪恶的。

“你想做什么?”顾相宜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办公室里没开空调,S市九月份天气凉爽,不冷不热,就是一个恒温的25度。

荣少没穿外套,只穿着薄薄的丝质衬衫,上头两颗水晶扣解开,顾相宜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能感觉到他胸膛上缓缓不断发出的热力。

她正按着他的胸口位置,手心放佛摸到什么,顾相宜脸色爆红,迅速缩回手,荣少眸色一沉,危险地看着顾相宜,这死丫头…

总是一副小媳妇的样子,分明是装可怜让他怜惜她,可怜她的,为什么每次她这么一装他就更想蹂,躏她,长得一副欠操练的脸,还要装受惊小白兔,被人欺负活该。

“你说我想做什么?”荣少冷笑问,一手在她腰上不怀好意地揉,一手在她腿上很邪恶地抚摸,顾相宜很庆幸,她今天穿的是自己的衣服。

一条长牛仔裤。

就算荣少你要调戏我,我也是有硬件反抗的。

再说,牛仔裤厚,你摸重一点我都没感觉,牛仔裤真是抵抗调戏的精英服装。

顾相宜一时得意忘形,忘了收拾表情,荣少冷哼,笨蛋,顾相宜聪明调整脸部表情,本想习惯性的低头,因为荣少每次骂她,她都低着头骂他。她突然又想起来,她坐在荣少腿上,低头正和他对视了,顾相宜默默地把头扭到一边,不理荣少,乐极生悲,唉。

荣少落下顾相宜的头,吻上她的唇。

这丫头越怕什么,他就越要做什么?

上班这么闷,生意这么不好谈,合作对手那么没文化,没见识,突然来一条可口的小狐狸给自己调戏,那是多解闷的事情,况且这小狐狸还自动送上门。

顾相宜真心怕荣少一不做二不休就办了她,吓得她动也不敢动,深怕一动,荣少就没忍住,当场就办了他,需求太强的男人伤不起。

荣少见她不反抗,更来了兴致,在她唇上微微一咬,这丫头太可口了。

每次吻她,和她做,总觉得恨不得一口就吞了她,把她吞咽到肚子里,那种冲动一次比一次强烈,每次如毛头小子一样冲动。

顾相宜被他咬得疼了,瞪荣少一眼,抗议地别过头去,荣少不悦了,顾相宜委屈,荣少瞪着她,一副要吃了她的模样,另外一手在她腰上一拧。

顾相宜慌忙捧着他的头,主动送上她的唇,荣少这才心满意足继续。

荣西顾,大变态,没人比你更变态,更阴晴不定了。

她一定倒了八辈子霉,才会遇上一个荣西顾。

荣少吻得舒服了,餍足了,顾相宜的脸也红得不想话,都不知道往哪个地方去躲,粉粉白白的脸看起来更可口了,荣少差点一个没忍住,抱着她去休息室真枪实弹地上。

“顾相宜,你一定是妖精转世。”荣少恶人先告状。

顾相宜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你容易发情就怪别人咩?你才是妖精转世,你全家都是妖精转世。她红着脸不说话,心中骂荣少。

荣西顾很享受这样的时光,顾相宜不识趣地提醒他,“荣少,你有好多文件要处理,我也有事情要做。”

上班时间,不宜调情。

荣少咕哝一声,好像是用法语骂了一声什么,顾相宜囧囧有神,反正她也听不懂,荣少勾着她的下巴问,“我很凶吗?”

当然很凶,非常之凶狠!

顾相宜哪敢说实话,又不能说你很温柔,那是睁眼说瞎话。

顾相宜斟酌一个用词,“偶尔很凶…”

“对你凶吗?”

顾相宜又用了万能词,“偶尔…”

荣少冷着脸,神色不善地看着顾相宜,顾相宜欲哭无泪,我都说偶尔了,你还想怎么样?难道说你一点都不凶吗?荣少你去设计室问一问,说你不凶的,绝对是喜欢你的,情人眼里出西施的。

“滚回去工作。”荣少松了手,不悦地甩开顾相宜,顾相宜一个没站稳,差点跌倒,荣少眉心一跳,忍不住说道,“你怎么那么笨手笨脚?”

顾相宜心中叫一个怒,你把我甩开,说我笨手笨脚?

荣少见顾相宜瞪他,太子爷的心情倏然变得极好,眯起眼睛挥挥手,爱妃,跪安吧。

顾相宜心中忍不住幻想,自己弄一长得像荣少的小纸人,拿笔尖戳,戳,戳,戳死荣少。

男人适合什么样珠宝,又该设计什么样的珠宝呢?

顾相宜很忧郁地思考。

荣少又喜欢什么样的珠宝呢?

要设计一样珠宝适合荣少的,真心不容易,他不戴什么珠宝,脖子上那条紫宝石从来不脱下,对他而言,好像有很重要的意义,她就没看见荣少摘下来过。

剩下来的选择就不多了。

手表,袖扣,戒指。

荣少的手表家里都在堆积,足足有十几款表,全是为了搭配衣服的。

袖扣就更别提了。

首饰盒里最多的就是袖扣。

剩下的,选择性真的不多了。

荣少没有耳钉。

顾相宜扑哧一声笑了,脑海里闪过荣少戴耳钉的模样,忍俊不禁,那真是太喜感了,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耳钉就算了。他也没有耳洞。

手表和袖扣也算了,她又不在行,做工又繁琐。

项链吧…

她最拿手的,其实是项链。

顾相宜想了想,适合荣少的项链,顾相宜歪头想了想,应该要粗犷一些,菱角分明一些,又要矜贵一些,要求特别多,设计的难度也大。

荣少似乎也不怎么喜欢佩戴这些东西。

不管了,反正又不是给他的,她只是奉命设计一款珠宝给劳伦斯,戴不戴是一回事,她大功告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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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相宜这么想,开始画设计图。

画了几幅,都不满意,没什么特色。

吕丽丽笑问,“你要设计什么?”

顾相宜一想,笑说道,“我一个朋友要送礼物给男朋友,让我设计一款珠宝,我不知道设计什么好,丽丽姐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男士的珠宝啊…你想设计什么?”

“项链。”

吕丽丽说,“男士的项链,你可以试一试马鞭链和挂件结合的设计,上一次珠宝展,我看到有一款这么设计的项链,感觉很不错,很贵气。佩佩不是很欣赏,我倒是觉得不错,若不是在市场推出,只是单独给朋友,这种设计还是可以的。”

“现在不是机制链多吗?”

吕丽丽一笑,“是的,机制链比较多,马鞭链少一些,但设计好,师傅手工好的话,效果很美,挂件和马鞭链要配合,配合得好的话,很惊艳。”

“我试一试。”顾相宜对这一方面并不算很懂,“那材质呢,什么材质比较好?”

“K金和纯银,你看看你是单股,还是三股,再看看男人的年龄,我个人觉得纯银会好一些,白金也不错,就是成本稍微高一些。”吕丽丽说道。

顾相宜明白了,有人问一问,真的很好,她基本上已经有一个思路了,材质和样式都差不多了,吕丽丽说道,“好好画吧,你朋友幸运了,现在让你画,可能花100块钱,等五六年后让你再画一条项链设计图,估计是天价了。”

“我哪有那么厉害。”顾相宜害羞一笑。

虽然她也希望真如吕丽丽所言,五六年后能大放异彩,可她知道,一点都不容易,她会脚踏实地,现实自己的梦想,努力让自己成为真正的珠宝设计师。

吕丽丽一笑,并不多言,顾相宜一个人话设计图,她下午没什么事情,专门研究吕丽丽所说的男士珠宝,又用专门的软件对比了几款搭配。

感觉并不是很鲜明,顾相宜暗忖,她得换一个思路。

顾相宜大学的第一堂课是同学见面会。

全班四十人,男女比例失衡,二十九名女生,十一名男生,其中一半是本地人,其余的来自全国各地,A大招生有本地保护政策。

本地的分数线稍微低一些,外地要考进来相当的不容易。

班导师是一名小眼睛的男人,年纪也不大,不超过三十,长得眉清目秀很耽美的样子,笑眯眯的,态度温和,看起来没什么威信的样子。

顾相宜早上只有这么一节课,只想快点参加好就回公司。

大家都不太熟悉的样子,顾相宜也无意和人交流,自我介绍的时候,顾相宜一贯很温和地介绍自己的名字,来自哪里,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是最简洁的介绍,因为长得漂亮,又穿得很大气,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名媛淑女。

有人和她攀谈,顾相宜并不健谈,大多时候一笑而过,给人很清高的感觉,这是她在学校一贯给人的感觉,班会开到一半,顾相宜诧异地看到顾爸爸出现在教室门口。

她怔了好久。

班导师很显然认识顾爸爸,顾爸爸是A大特聘教授,很有威望,班导师见了他,毕恭毕敬,顾相宜很想从后门走,可一想到这是学校,这么多,不知道要有多少闲言闲语,她又没走。

她没想到,她爸爸会来找她。

班导师进来,微笑说,“相宜,你爸爸找你。”

顾相宜抿唇,站起来,拎着包包出去,反正她也介绍了自己,接下来没她什么事情,顾爸爸脸色不好,恨铁不成钢地看顾相宜一眼,走向楼梯口。

正在上课,人并不多,走廊里没什么人,顾相宜沉默地跟在顾爸爸身后,下了楼。

A大风景如画,处处都是人工美景,惟妙惟肖。

花园里,有很美丽的蔷薇长廊,暗香浮动。

顾相宜想起一句诗句。

日落黄昏时,人约蔷薇后。

很有意境。

顾爸爸停下脚步,顾相宜一直低着头,也停下了脚步,顾爸爸问,“你都开学了,怎么没和我说一声?”

“我不想麻烦爸爸。”顾相宜说道,若是有可能,她都希望顾爸爸没来找她,若是不来找她,她会更轻松,更自在一些,她和家里闹成那样,实在不想见他们,不管是谁对谁错都好。

顾爸爸怒道,“胡闹,我是你爸爸,你大学开学这么大一件事,你说不想麻烦我,你…”

顾爸爸怒不可遏,顾相宜心中难受。

前段日子的难堪和挣扎,她真的一点都不想回忆。

顾相宜羞愧地低了头。

顾爸爸说,“你身上没多少钱,我去查过,你学费学杂费都交了,你哪儿来的钱?”

“工作挣来的。”顾相宜说道,抿唇。

这笔钱,的确是她工作赚的,学费是预支的。

顾爸爸上下打量着他,沉声说,“相宜,从小,爸爸最希望你成才,而你,让我太失望了,现在你又对我说谎,爸爸什么时候教你说谎?”

顾相宜惊慌地看着顾爸爸,她哪儿说谎了?

她没有啊。

顾爸爸说,“你搬出来住,不愿意住家里,我理解你,你要工作,我也支持你,我知道你在关氏没做多久就不做了。你能存下什么钱?你和你二姐闹出这种事,我们家都成被人嗤笑的话柄,你不回家,我也理解你,打电话让你道歉,你却恶言相向,相宜,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懂事?”

顾相宜百口莫辩。

她能说什么?说什么,她爸爸都不相信,她最尊敬的人都不信她,她有什么话说,她连开刀在医院都不敢和家里人说,那个家,她还有多少爱?

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是人,有心,会疼。

会难过,会绝望,会失望,她不是铁打不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