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谈恋爱一共才半年,顾相宜却和别人有快七年的夫妻生活,对方又是温文尔雅的绅士,难免会心动,这样平淡的夫妻生活,不知道是多少人渴望的。

且这个男人给她安稳的家,让她无后顾之忧,让她创出一片天,被人尊敬,自己的才华得到世人的认可,她光芒一身,全是伍德的功劳。这些全是以前,他儿子无法给予她的,如此明显的对比,是人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傻瓜。”荣少轻声说道,有些茫然的恨,无意识地转动着手上的戒指,那是一对儿的,在四明山旅游回来,奶奶死亡后,他设计的,他想和顾相宜求婚,想要照顾她一生一世,他设计了一对戒指,这才是他第一次动手设计的首饰。

样式并不繁琐,很雅致大气,做工繁琐,等戒指送来的时候,已是相宜过世后,这对戒指就成了他对她的想念,他一直戴在手指上,他把她当成自己的妻子,哪怕她已过世。只是,这么多年来,他一个人承受着寂寞,她却风生水起,他的痛苦,她的绝望,他的悔恨,她无动于衷,漠不关心。

这才是他痛恨顾相宜的缘故。

他就像一个傻瓜,爱她这么多年,她却看不见。

克洛斯把手放在荣少的肩膀上,沉声问,“当年,荣蓉到底和你说什么,你要坚决分手?”

这是他一直好奇的问题。

荣少一惊,沉浸在痛苦中的他,倏然回过神来,好像有什么东西,碎裂在眼前,他又缓缓地收起了震惊的目光,语气很淡然,“没说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说出来,你们之间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

荣少沉静着,他以前不说,如今也不会说。

“既然你不说,那就继续保密吧。”克洛斯淡淡说道,“到了眼前的幸福,别让它再溜了。”

不管顾相宜如今是什么想法,他儿子爱着她,这是肯定的,他们之间有一个可爱的彤彤,事情就好办很多,若一方想要挽回,还是有机会的。

克洛斯什么都不想说,其实,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有些事情,真心不好说。

荣少看着球场里,顾彤彤快乐的笑容,唇角微微扬起,不管如何,他依然是幸福的,是吧,上苍赐给他,这么大一份礼物,这么大一份惊喜。

顾相宜今天谈事情的时候,心不在焉,多次走神,对方是她的一个高级客户,专门定做珠宝的一位贵妇,两人接触过几次,不熟,但也不陌生。贵妇人见顾相宜走神得太厉害,忍不住笑问,“jessica,你有心事吗?”

顾相宜回过神来,慌忙道歉,“莱尔太太,对不起,你能再说一遍吗?”

莱尔太太说,“没关系,我看你有心事的样子,不如我们改天再谈,或许,你愿意和我说一说。”

这位太太并不知道她是伍德的夫人,虽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顾相宜除了和几位伍德的好友有过来往,很少走进伍德先生的圈子里。潜意识中,仿佛不想有太多的眷恋,太多的了解,太多的介入,总想着,有一天他们会分开,她也没那么多心思。顾相宜苦笑,她素来很专业,很专心聆听客户的要求,如今,连基本的专业素养都保证不了。

相宜恍悟

相宜恍悟(2001字)

莱尔太太说,“每个人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若是强迫自己工作,反而会给自己带来诸多压力,你可以试一试,放松自己,换一个心情,再来工作。”

“我知道。”顾相宜微微一笑,她成名后,莱尔太太每年都和她定做两套首饰,两人是君子之交,她坦然说,“是有一些感情的问题,让我很困扰。”

女人都是八卦的,哪怕是优雅成熟如莱尔太太,也是如此。顾相宜一张东方脸孔在巴黎混得风生水起,圈子里一些有才华的设计师,谁没有一些小秘密。几位富太太在一起聊天时,有时候会说这些小道消息,莱尔太太也从别人那里听说,jessica是伍德的情人,具体她不知道。只是jessica这么多年,没有一条绯闻,工作认真,负责,每次作品她都非常满意,她对jessica的印象特别好,听她有感情问题,莱尔太太也很八卦。

“或许,我可以给你一点建议。”莱尔太太说,“如果你想找一个人倾诉的话,我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

顾相宜一笑,这是一位令人放心的太太,四十五岁,嫁过三位丈夫,前两任丈夫死亡后给她留下巨额遗产,她又嫁给一名政客,是巴黎很有地位的一位夫人,看起来很有安全感,仿佛你在她面前吐露什么心事,她都可以帮你排解,顾相宜的确有些困扰她的情绪。

她说道,“莱尔太太,我年轻的时候,爱过一个人,只是,那人为了前程,抛弃了我,和我姐姐在一起,我们分手了。分手后,我又被迫和另外一个人在一起,那时候,我觉得时间全是灰白色的,我有一些把柄在他手里,我不得不和他周旋,我想,总有他腻了我的一天。对我来说,他是魔鬼,我是魔鬼的点心。只是,相处后,我发现,魔鬼也有柔软的一面,魔鬼也有温柔的一面,我渐渐爱上这位魔鬼。只是,我们两家人的关系有些复杂,我的母亲,是他父亲的情人,他的母亲因为这件事,患上精神病,他很恨我的母亲,再加上他母亲从中阻挠,我们分手了。”

“分手后,我伤心欲绝,旅游的时候,阴差阳错,被人以贩毒的罪名抓到监狱里,虽然是一门乌龙事件。但我在监狱里,想了很多,我想重新开始,我想重新振作,那时候,我怀了孩子,又嫁给对我很好的,我如今的丈夫。嫁给他以后,我生下女儿,他视如己出,这些年对我也宠爱有加,我生活很安定,我从没想过我会有这样的生活。我功成名就,丈夫温柔体贴,女儿聪明伶俐,这全是我梦想中的生活,曾经,我把自己的生活弄得一团糟,如今,我总算摆脱了过去的自己。可我又遇到我曾经的爱人,我告诉自己,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很满足,我无数次这样说服自己。只是,我还是舍不得见他伤心,我是不是特别矛盾?”

莱尔太太静静地听着,微笑说道,“有的人一生平平静静,淡如水,有的人一生跌跌撞撞,轰轰烈烈,不同的人对幸福有不同的理解,你若觉得如今平淡是幸福,你可以选择继续这样生活。你若觉得,过去那些轰轰烈烈的往事,你放不下,你可以顺从自己的心,选择你想要的。感情的困扰,其实是一件小事,我从不为感情困扰,因为我只想过,我想要的生活,我有什么样的心态,我就有什么样的生活,我也不眷恋于过去,过去了,对我而言,就是结束了。我可以怀念,但我不留恋,我会一直往前看,我很期待,我的明天是什么样子,因为我的昨天,已然固定。”

“我还是不明白。”顾相宜轻声说道。

莱尔太太笑说,“很简单,如果你想要的明天,是你如今的生活,你又何必想要改变,若你想要的明天,有你以前的爱人,你自然回到他身边,生活是你自己的,你可以活得潇洒一些,任性一些。”

顾相宜一笑,她如今的笑容,很淡很美,莱尔太太说,“我看你的性子,是不会为了一些往事所烦恼,看来,你真的很爱你曾经的爱人。”

顾相宜点了点头,“是啊,我所有的偏执和狂热,都给了他,我自己都不确定,该怎么走下去。”

“随心一些吧。”莱尔太太说,“我爱我第一任丈夫,也爱我第二任丈夫,也爱我如今的丈夫,我怀念他们,但不影响我爱着如今的丈夫。或许很多人不太认同我的生活方式,但我开心,我的爱人开心,谁管得着?”

顾相宜点头,这也是她喜欢莱尔太太的地方,她是一个很难和别人结缘的人,这几年却一直为莱尔太太设计首饰,有很多上流社会的富太太都想让她设计首饰,她一年也就专门为两三个人设计,莱尔太太是固定的人,其他的,她都拒绝了。正是因为莱尔太太身上,有太多,她所没有的特质,她更愿意,在她身上学习这种气度。

她可能做不到这种随心所欲的生活。

她和莱尔太太一边聊天,一边敲定莱尔太太所要的首饰特色和设计元素,和一名成熟的人聊感情,自己也会收获很多,顾相宜的心情也开朗许多,不再觉得彷徨不安,到最后,她和莱尔太太,聊得最多的反而是首饰,莱尔太太说,她大女儿马上过几个月要订婚,她想麻烦顾相宜设计一套订婚的首饰。

顾相宜显然答应,且是免费设计,莱尔太太非常感谢,顾相宜是harry winston身价最高的设计师,她私人为客户打造的一套首饰,价值比首饰要贵出十倍左右。设计费用是惊人的,她为四个人设计过婚宴首饰,在圈内全是轰动一时,风靡全场,能得到她免费设计的一套婚宴首饰,那是非常难得的。

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为什么要来招惹我(2008字)

“这是对您这么些年来对我支持所做的回报。”

“jessica,多谢你。”

聊了一个下午,顾相宜确定了方案,这才回家,她给顾彤彤一个电话,“彤彤,你在哪儿?”

“四季酒店,妈妈,奶奶让你过来,一次吃晚饭。”

顾相宜还没回答,顾晓晨就接了电话,“我们在喝下午茶,过来吧,一会儿一起吃饭,我们一家人还没有一起吃过饭,不准说忙,马上过来。”

顾晓晨不由分说,挂了电话,顾相宜没办法,只能去酒店,幸好,离得也不远,顾晓晨一挂电话,阿曼达就拿起电话给哥哥,催他快点下来。

顾彤彤招手,再要一份冰激凌,伊恩说,“彤彤,你已经吃了三份。”

“我要再吃一份,妈妈来我就不能吃了。”彤彤说道,“我警告你们,不准和她说我吃了三份,一定要说是第一份。”

克洛斯哭笑不得,“你这么吃,一会儿怎么吃饭?”

“你太小看我的胃口,我是天生大胃王,晚饭保证比阿曼达吃得多。”顾彤彤把阿曼达拉出来垫背,阿曼达很忧郁,其实她也挺能吃的啊,为什么在顾彤彤看来,她就是小胃口了?

荣少比顾相宜来得早,他原本就上楼换一套衣服就下来,白衬衫,简单的卡其色长裤,迷得顾彤彤晕头转向,“爸爸,你真是太帅了,全世界最帅的爸爸。”

他的确是帅,俊美,是一种精致的俊美,菱角带着那种令人羡慕的美丽。

荣少被女儿戴高帽,心情也很美丽,亲了亲她的脸颊,顾彤彤顿时心花怒放,被帅哥亲什么最开心了,哪怕帅哥是她老子,那也是开心的。

顾晓晨哭笑不得,荣少并不知道顾相宜会来,没人告诉他,他和顾彤彤聊天,偶尔聆听家人们天南地北说这话,突然看见顾相宜,脸色一沉。顾相宜早就猜想到,荣少定然在这里,她倒是没有什么意外的感觉,表现得很自然,显然,只剩下荣少身边一个空位了。

顾相宜没办法,只能在荣少身边坐下来,阿曼达和伊恩很乖巧地喊姐姐,又喊荣少哥哥 ,荣少脸色可不怎好看,姐姐,哥哥?

谁和她是兄妹!哼!

顾相宜一点都没理会荣少的坏脾气,顾彤彤说,“妈妈,你不是说一个小时就结束了吗?我以为你回家去了。”

“谈两单生意。”顾相宜说道,拿过纯净水喝,她也有些口渴,顾晓晨笑说道,“我们刚刚去打网球和壁球,彤彤真棒,什么都会,打得还不错。”

顾相宜一笑,阿曼达也赞美顾彤彤,赞得一顾彤彤笑得如一花骨朵般。

荣少在一旁,一个字都没说,一路很沉默,顾相宜刚和莱尔太太谈感情问题,心中也有事情,难免也很沉默,幸好孩子多, 全是活泼可爱开朗的孩子,气氛倒也不冷。

基本上,有顾彤彤的地方,都不会冷场。

顾彤彤的冰激凌上来,顾相宜看看时间,又想教训她,顾彤彤说,“妈妈,我的第一杯。”

“午饭的时候你已经吃过了。”

“午饭是午饭,下午茶是下午茶,我打了一个下午的球,消耗那么大,当然要多吃,爸爸帮我点的。”顾彤彤没心没肺地把荣少给卖了。

众人,“…”

荣少面无表情,任由闺女利用,顾相宜反而没话说了,顾彤彤这习惯不好,爱吃甜食,特别是冰激凌,蛋糕,这类东西吃得多,主食却不爱吃。孩子正在长身体,这些东西吃多不好。她说过不少次,这丫头只当耳边风,上一次趁着管家和她不注意,一个吃了十寸冰激凌蛋糕,拉了两天肚子。

顾彤彤怕顾相宜阻拦,几勺子就把冰激凌给灭了,众人目瞪口呆,都不知道她为什么爱吃这些东西,阿曼达就很不喜欢,怕胖。

偏偏顾彤彤吃垃圾多,她还高,又不胖。

荣少和顾相宜在下午茶期间,一句话都没说,克洛斯和顾晓晨心想,这两人也真有意思,当着闺女的面儿都不在意,幸好这闺女本身就是没心没肺的丫头,闺女也不在意。

他们在餐厅到晚餐期间,又到楼下的主餐厅去,这是咖啡厅。

吃饭期间,两人也是沉默着,顾晓晨多次想把话题引到他们身上,都没什么效果,荣少看她一眼都嫌烦,顾相宜基本目不斜视,若是克洛斯和顾晓晨提起荣少,她也无芥蒂,仿佛,他们之间,只是过了很久的往事。

荣少烦躁,起身离席,久久不回,顾彤彤说,“妈妈,你真过分,干嘛对爸爸视而不见?”

小家伙为爸爸喊冤,没办法,漂亮的男人被欺负,小御姐总是义愤填膺要给漂亮王子报仇,哪怕对方是她妈妈也不例外,顾相宜哭笑不得,究竟是谁对谁,视而不见?

这顿饭,食不知味,顾相宜起身,去洗手间,洗了手出来,无意看到过道尽头的吸烟区,鬼使神差,她走了过去,心中又如被什么东西牵引。他果然在抽烟,靠着窗户,看着外面的夜景,整个人给人一种萧索的感觉,顾相宜心中如被什么捏住一样,又难受,又心酸。

她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牵扯,却又情不自禁,为他心疼。

这是一种特别矛盾的心态,她自己都解释不清楚,究竟是为什么。

“你来干什么?”荣少回头,见了她,语气不善。

顾相宜转身就走,是啊,她来做什么?她能作甚?她能说什么?她甚至什么都没办法说,刚转身走了两步,倏然被一阵大力牵扯,人还没反应过来,已被他抵在墙上,他把她困在怀里,手上的烟,已落在地上,荣少看都没看,捻灭烟头,顾相宜心如擂鼓。

鼻息间,全是她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她困窘至极,挣扎离开,荣少死死地压着她的手臂,“既然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为什么要来招我?”

“谁招你了?”顾相宜抬头,沉静地看着他,不卑不亢。

你的生活与我无关

你的生活与我无关(2019字)

荣少冷笑,目光落在她花瓣一般的唇上,她天生丽质,唇色漂亮,基本上只涂一层润唇膏,很本色的漂亮,说话间,张合柔软,在他眼睛里,勾起一团火。顾相宜自然意识到危险,沉声说,“放开我!”

荣少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固定她的头,吻了上去,顾相宜愤怒之极,用力地推他,却没办法推动分毫,荣少含着她的唇瓣吸吮,凶狠地啃咬,仿佛想要咬破她的唇,尝一尝她的味道。顾相宜吃痛,荣少趁机,攻城掠地,缠着她的舌尖,顾相宜的头动不了,也挣扎不开。

鼻息间,全是他的味道,还有淡淡的烟草味,顾相宜发觉自己如溺水的人,沉溺在这种窒息一般的气息中,她不敢怀念,也不敢想起的味道。曾经让她眷恋,令她缠绵。

从看见她第一眼开始,这就是他想做的事情,吻住她的唇,堵住她那些伤人的话,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什么都不曾有过,他们依然是彼此熟悉的样子。

他们依然是相爱的情人,他们还有一辈子,一直会这么纠缠下去。

堵住那些话,也堵住了,彼此曾经的背弃。

吮吻不够,没关系,还有啃咬,抚摸不够,还有揉捏,这种想要把人折叠起来放在口袋里的感觉,很傻,却很痛快,顾相宜被他吻得透不过气来,舌头发麻,怎么都挣不脱。

她没有试过这样激烈的吻,好像要把人都吞咽下去,这种无法解释的难受,在眼前如开了花,碎了全部的星光,顾相宜难受之极,倏然咬下,荣少吃痛,微微放开她。顾相宜大口大口呼吸,唇被她吻得红肿鲜嫩得如刚开花的玫瑰,顾相宜涨红了脸,伸手就打。荣少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进怀里,紧紧地拥抱着。

顾相宜委屈至极,拳头在他肩膀不断地捶打,口中习惯性地用法语骂他混蛋,她的声音有哽咽之声,他听得心都疼了,只能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好好的,好好地拥抱她。

不管顾相宜怎么打他,怎么骂他,他都不放手。

绝对不放,为什么要放手?

这是他最爱的人。

他这辈子,刻在心里最深的女人,他不曾想背弃,却又真的背弃过的女人,他只想,再一次拥抱着她,给予她幸福,他最害怕,她的幸福,再和他无关。

她感受到他的痛苦,绝望,捶打的手,慢慢地停下来,她也打累了,承认吧,顾相宜,其实,你从来都不曾恨过他,哪怕一刻都没有。

哪怕拿到支票,告诉自己,你要恨他,你也不曾真正的恨过他,从没有。

你说,你已经忘记了他。

只不过是欺骗自己罢了。

她很委屈,眼泪不争气地落,鼻涕擦在他的衬衫上。

荣少抱着她,并不说话,一直沉默着,顾相宜也沉默,却没回抱着他,荣少也不在乎,只要她在他怀里,他不在乎,这个女人是不是在恨他。

“那张支票,不是我给你的。”荣少轻声说道,他都不知道,自己要解释什么,如果当年他看到支票,一定会把支票和机票都夺过来,顾相宜哪怕要去旅游,也不会去瑞士,她可能更愿意去澳洲,或者去荷兰,或者在国内旅游散心,“机票也不是我给你的,我没看到我妈给的支票,我以为她只是给你机票,我也想你出去散心,我才说是我给你的。”

顾相宜一出事,他就快要疯了,顾晓晨也快疯了,原本那支票,她是要听顾相宜的话捐出去,结果摔到他脸上,他才知道,那天顾相宜为什么如此难过。他怎么可能用钱,去衡量他们之间的感情,哪怕是分手,他也不会如此羞辱顾相宜,过去一幕幕,如电影一样翻上来,顾相宜心里堵了一块地方,闷闷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