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却是她所想要结果,温静再说一声对不起,走出房门,也没等叶天宇,疾步走向电梯,叶天宇看了费狄一眼,沉声说,“你是她很看重的人,我也希望你别让她失望。”

他说罢,追上温静,电梯里,两人都沉默着,没有人说话,一直到上了车,都没说话,温静突然问,“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你在我身上装了定位?哪儿?”

“阿静,我没有恶意,方萝,张穆行,李牧身上都有定位,只是为了辨认你去过的地方,若不然,哪一天你失踪了,我怎么找到你。”叶天宇淡淡说道。

“行,你的说法,我理解。”温静偏开了头,沉浸在悲伤之中。

叶天宇突然一脚踩了刹车,“他就你而言,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你为他哭泣,重要到你为了他,不理我?”

温静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叶天宇一脸阴鸷,这种指控对她而言,绝对是荒谬的,“他对我而言,是很重要,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你…”

“我很累了,你要是不走,我就下车自己打车回去。”温静作势要下车,叶天宇迅速锁了车门。

*

昨天电脑不能上网了,一起更哈

叶大公子大吃醋了

“我很累了,你要是不走,我就下车自己打车回去。”温静作势要下车,叶天宇迅锁了车门,这时候,他岂会让温静走,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方萝一个人回来,说费狄找到温静,或许两人有话要说,温静暂时不回来,他的心情就没好过,他不知道,费狄在温静心里的位置,到底有多重,是否重到让她遵守承诺,真的嫁给他。一想到温静当初那些话,叶天宇的心就像在开水上滚过一样,十分煎熬。他无数次告诉自己,冷静一点,温静答应和他一起回伦敦,她不会食言,他只要在小别墅等就可以,只可惜,他的冷静还没有足够让他真能坐下来等他。

他根据定位来到酒店楼下,甚至在车里抽了一支烟,他烟瘾不重,心烦意乱的时候才会抽烟,那是从温静死后,他才有这个习惯。在温静面前,他从来没抽过,怕她不喜欢。越想越烦躁,想到温静是安吉拉的那些日子,他们曾经有过的亲密,他就想要杀人,愤怒地想要杀了所有和温静关系和睦的男人。

总算坐不住,他上来带温静走,可看她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悲伤难受的脸,叶天宇心中如一万只蚂蚁在啃咬,那种痛,不到骨髓,却非常难耐,偏偏还无法安抚。他越烦躁,脸色越难看,深沉戾气,隐约带着一股杀气,温静无暇顾及他的情绪,不说话沉默着,这让叶天宇心中的狠戾更浓。

若是费狄死了,她就不会这么牵肠挂肚。他刚这么一想,温静出声,“如果他出什么事情,我不会原谅你,这比你杀了我还要严重的罪。”

她毕竟理解叶天宇,并不是因为感受到他此刻的杀气,她才这么说,一出酒店,她就想这么说了,这句话一开始就藏在嘴巴里,只是她觉得太过残忍,于心不忍,没说给叶天宇听。谁知道,他越来越沉,她只好说了,若是费狄出了什么事情,她是真的很难原谅叶天宇。

“他出事情管我什么事情?墨西哥黑帮仇人那么多,多的是人要杀他,阿静,他死了,把罪名归我身上,你觉得对我很公平吗?难不成老子要派人天天保护他?”叶天宇说得非常讽刺。

温静心口一窒,她知道,这么说对叶天宇不公平,费狄若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未必会和叶天宇有关系,只是,温静说道,“小五一直很谨慎小心,身边又有费一,费二和费三,不会出事。我知道,你想杀他,除了你,也没能有能力杀他,我很认真的,他是我很重要的人,你不要去动他。”

“温静,你当我是死人吗?”叶天宇倏然一脚踩刹车,他原本开得就快,一脚踩下去,车子在公路上打转才停下来,出刺耳的声音。温静心中咯噔一声,就像有什么薄弱的东西都碎了。这些日子所有的感动,浪漫在这一声怒吼中,变得那么遥不可及,那些像梦一样的日子,仿佛也不再有,有的只是不断的吵架。

她不希望,有这样的日子。

叶天宇也感觉到自己脾气失控,他从未对温静如此大吼大叫过,很少叫她的全名,他看到温静眸中一闪而过的震惊和暗淡,如被人打了一巴掌,懊恼不已,他在做什么?他在吼什么?这人是谁,是他捧在心里都怕疼着的人,他为什么要对她脾气,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温静不喜欢脾气暴躁的人,也不喜欢太过杀戮的人,他一直在改,一直在隐藏自己心中那部分阴暗,就怕她看到,就怕她失望,如今,他自己又在做什么?

“如果没有他,我今天就是死人,你想杀他,我陪他一条命,就这么简单。”温静淡淡说道,语气避免不了,充满了失望,对叶天宇而言,简直诛心。温静竟然说愿意陪一个男人去死,这让叶天宇差点把方向盘都捏碎了。

原本想要道歉的话,到了嘴边,又都咽回去,温静说这些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的心情。他不理解温静,温静同样也不理解他。费狄对她恩重如山,她对费狄有过承诺,如今为了叶天宇,又违背了承诺,原本就很内疚,叶天宇还存了心要杀费狄,她心中岂会舒坦。费狄对她的意义,和别人不一样,若不是他带她出来,今天她都不知道过什么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她不是那种不知道感恩,忘恩负义的人。如今,她喜欢的人,竟然存了心,要杀了费狄,他心中到底有没有她?温静很怀疑这一点,爱一个人,会有独占欲,但会到叶天宇这么夸张的地步吗?

难道他不明白,如果没有费狄,就没有他们的今天,他不知道感恩就算了,竟然还要去杀了他?温静苦笑,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爱上一个很偏执的人,也自尝苦果。

“阿静,这种话,我以后不想再听第二次。”叶天宇出声警告。

温静冷笑,“那也要看看你做的是什么事情,叶天宇,你的心思我真的猜不透,难道你愿意我今天就是一个机器人,到处杀人,到处杀你的手足?如果没有费狄,我今天就是这样子,研究成功了,拿来对付你们,你根本就不是我对手,你不要紧,估计死活你都无所谓,你的家人,你的朋友呢?你也无所谓吗?费狄待我如再生父母,你却想要杀了我的再生父母,如果我是你,我会心怀感恩,看到他,都会忍让几分,甚至会和他喝一杯酒,一抿恩仇,可你除了说要杀他,你还做了什么?”

温静的质问,并不会咄咄逼人,听到叶天宇耳朵里,不免刺耳,“是吗?再生父母?你父母会对你心存爱意?男女之爱,你还真以为,我那么大方?”

“难道这世上爱我的男人你都要杀了?”温静气急攻心,她和叶天宇简直有代沟,“如果你有这样的想法,我也不必随你回伦敦,我和你是两条平行线上的人,你理解不了我,我理解不了你,最终也会各分东西,不如早点,免那么多纠缠。”

“为了费狄,你想和我分手?”叶天宇的脸色,沉到了极点,仿佛月色都变得黑沉。

“你看,这就是我们的代沟,我不想很你在一起,和费狄一点关系都没有,是你的问题,全是因为你的问题。”温静脸色冷淡,“如果一个男人让一个女人离开,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不值得爱,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车厢里的温度,温静降到零点,温静看到叶天宇手背上浮起的青筋,心中也有些懊恼,或许她说得太重了,为什么就不能好好说话,非要这么针锋相对?叶天宇是什么性子,她岂会不知道,好好说就好,可吵架中的热恋男女,都没人会想到,好好说这句话。

吵了就是吵了,且一不可收拾。

叶天宇倏然打开车门,解开她的安全带,把她推下去,一踩油门,绝尘而去,温静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脸色苍白,如一直跑到南极的小兽,冻得她浑身冷,不知所措,叶天宇竟然就这么丢下她不管了?她竟然真的把他扔下来不管了?是谁说一辈子要保护她,再也不会伤害她?

这就是他所谓的不会伤害?温静一个人站在夜色中,孤孤单单,如全世界都抛弃了她。再怎么吵架,她都没想过,会有过这么严重的地步。

温静鼻尖一酸,红了眼眸,指甲全部刺到肉里去,疼痛得不可思议,倏然,她又听到车声,她以为叶天宇回来找她,谁知道是一辆防弹林肯在她面前停下来,一身白衫黑裤的费狄出现在她面前,仿佛是她心中,唯一的亮光,温静更感委屈,眼泪簇簇而下。

费狄叹息一声,走过去,伸手把她拥在怀里,轻轻地抚摸着她的丝,“傻丫头,我说过,他最终会伤你的心,为什么还白白捧上一颗心给他伤害。”

温静的眼泪,打湿了费狄的肩膀,她倏然觉得冷,把他拥得更紧一些,她也不想如何,她也不想这样,她只是想,他们两人相安无事罢了。

为什么,叶天宇就无法理解这一点?非要和费狄争谁最重要,这根本没有可比性,他们是共同存在的,就像叶天宇和她的父母姐姐,那是共同存在的。

“小五,我好难受。”心中委屈时,有人安慰,伤心的人会越来越委屈,这是人之常情,温静也避免不了如此,那种委屈,无法言说。

费狄说,“我带你回家。”

他拥着温静,把她送上车,他就知道,以温静和叶天宇的性格,一定要吵起来,他的傻丫头一定会很伤心,果然不如所料,只是,他也没想到叶天宇会这么过分,竟然半路把温静丢在这里。

该死的!

他那么希望得到的一颗心,却被别人践踏,漠视,凭什么?凭什么温静要受这种罪,他再恼,也不想去伤害她,哪怕语言伤害都不行。刚刚说一句不想见你的违心之论,已让他后悔大半天,不放心尾随而来,他不想给她一点压力,也不想让她有一点负担。

别人却忽视了,她的心。

安吉拉啊,他有什么好,为什么你就看不到我的好?

费狄抚她的脸颊,目光黯淡,若是你能爱我,如爱他一样,我肯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叶天宇目光阴沉地看着费狄的车,绝尘而去,所有的负面情绪,瞬间爆,他有一种,要把人杀了的冲动,索性把这车炸了,一了百了。他知道,他刚刚冲动了,在温静说出那句不值得她爱的时候,他怕他真的出手掐死她,他只想一个人冷静冷静,他是上位者,多年领导别人都习惯了,在他要冷静的时候,肯定别人识趣离开,肯定不是他走。

所以,他忘了,其实,他还有一个选择,就是他打开车门离开,出去透透气,再冷静一下和温静好好谈谈,而不是把温静推出去,自己开车走了。等他开出一段,才现自己又做了错事,这又不是双行道,他开出一点距离从对面绕回来,结果却看到费狄拥抱着她,柔情蜜意,你侬我侬地上车。

叶天宇如被人放到火里烧,烈火焚身,疼痛至极,无法言说,温静上了费狄的车,抛弃了他,他被这想法吓坏了,浑身血液冻结,无法动弹。

他又做了错事!

他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平时那么冷静的人,为什么碰到温静就这么不冷静,总是做出一些出乎意料的事情,哪怕他已经及时回过头来补救,却依然慢了一步,有人早就虎视眈眈,在他后面等着,他一旦走开,他的玫瑰花就被别人采摘,叶天宇绝望地闭上眼睛,她这回是不会原谅他了吧?

他明明可以把人带回伦敦,却又被他搞砸了,又被他搞砸了。

倏然,电话铃声响起,方萝来电话,叶天宇蹙眉,接了电话,方萝急急忙忙地说,“黑j,伦敦出了事情,温静7号异变,杀了四名科学家,秦唐受伤,现在她被关在钢化玻璃了。周暮寒说,地下研究是刚刚生爆炸,可能有毒气泄漏,他已经安排人迅转移科学家们。”

叶天宇心中一沉,留着温静7号,果然是一个祸害,他沉声问,“影响扩大了吗?”

“周暮寒语气不太好,让你马上回去处理。”

叶天宇点头,挂了手机,再看了看温静的方向,调转车头,他的爱情可以晚点处理,总部出了事情,他必须要马上赶到,幸好,距离不是很远。

几个小时飞机就能到伦敦,温静和费狄这件事情,只能晚点处理,如今就算他找温静,她也不会理他。叶天宇一边开车回去,一边打温静手机。温静看着手中的电话响,赌气不接。叶天宇打了好几通电话,温静都不接,叶天宇回到小别墅,方萝他们都准备好了,就等他一起上飞机。

*

最近关机就上不去电脑,为了以防万一一起更了,不等中午了。

话说,说一句拉仇恨的话,这文要结束了,不打算写太长,温静答应天宇的求婚,就算结束了。

至于肉,你们要咩,不要就清水了。

远离

上飞机前,叶天宇给温静了一条短信。时间来不及,处理不好感情的事情,他只能带方萝他们先上飞机回伦敦。这一路上,心神不宁。温静不在他身边,他仿佛变了一个人,气压非常低。温静不在飞机上,他们也不会自讨没趣,都离得远远的,再加上伦敦的事态紧急,每个人心情都不好,周暮寒每个一刻钟就最新的资料给他们。

李牧心中非常不好,脸色沉重,秦唐伤得重,是那群科学家中唯一活下来的,失血过多,虽然没生命危险,但仍然还在昏迷,所以没有人该知道,怎么把温静7号弄死。

她好像出现了非常烦躁的状态。

费狄重新开了一个房间给温静,并没有强求温静和他一块住,她如今不是安吉拉,虽然在他心中,永远是他的安吉拉,可他知道,如今温静的意识里,并不想和他一起住。

她也不勉强,她洗了澡,一个人在就酒店辗转难眠,拿着手机一直看,叶天宇打了几通电话就不打了,温静也睡不好,她想,叶天宇肯定会过来找她的,然而,没想到,一个晚上过去了,也没看到叶天宇。

温静的心都沉到谷底,她一夜无眠,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一个晚上都坐在窗台上,看楼下的风景,她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期盼,有什么心愿,是不是希望那条路的尽头,出现叶天宇的影子。他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也没有回头来找她,这是什么意思?这就是他的承诺?

若说不伤心,绝对是欺骗人的。

温静苦笑,天渐渐亮了,她的心却沉浸在黑暗之中,无法见到光明。

叶天宇,你真的这么狠?

过去如此,如今,也是如此。

没有变化。

第二天一早,费狄出现在门口,敲了门,温静一夜没睡,显得睡眠不足的样子,费狄见了,心中酸疼,忍不住怜惜地抚摸她的脸蛋。终是什么话都没说,她在挂念叶天宇吧?若是能分一点心思在他身上,该多好,叶天宇给予她的,一直都是痛苦,为什么她就是这么念念不忘。

他恨叶天宇,并不是因为温静爱他,而是因为,他那么渴望得到的爱情,叶天宇得到了,却不珍惜,若是他能珍惜,温静能幸福,他心底会好受一些,可叶天宇都做了什么,几年前,让温静死了一次,如今,吵了架,又把人丢在路边不管不顾,这算哪门子的爱情?

若是他,肯定会非常珍惜,非常保护这段感情,任何人破坏这段感情,他都会痛下杀手,在他看来,叶天宇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一夜没睡吗?”他柔声问,目光带着温润的水,柔情又包容,和他整个人感觉很不搭配。温静看着他,有些恍惚,她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费狄时,他一身的伤,如负伤的野兽,谁靠近他,他就要杀谁,那黑乎乎的枪口,抵着她的眉心,只要费狄一狠心,一枪就可以崩了她。那时候,她逃过一劫是因为费狄伤得太重,需要救治,否则,她是没了命,对第一次见面的人,费狄没什么怜悯之心。

那时候,她看他就像一个冷漠无情的人,没有感情起伏,性格阴沉,虽然气质出众,却是最冷漠的人,哪儿想到今天,这么温柔的费狄。在她看来,拥有这份爱,是她的意外,所以,她很内疚,无法回报。

“嗯,没睡好。”温静声带有些沙哑,梳洗后,随着费狄下楼,虽然没什么胃口,可一晚没吃,有些饿了,为了填饱肚子,吃得食不知味。天已经大亮了,外面的天空,蓝得没有一点杂质,晴空万里,她却如坠寒冬,一天晚上了,他都没来,他去哪儿了?真的打算不管她,把她丢在雅典了?

算了,不想了,越想越难受,温静打起精神,解决盘里的东西,费狄看着心疼,“安吉拉,若是不合胃口,我叫人重新做一份,你还爱吃什么?”

他给她点的是她爱吃的早餐,可他看她吃得食不知味,并不想勉强她,只想让她开心一些,再多吃一些,人要快乐一点,他才会安心。

温静淡淡一笑,“不要紧的,我觉得很好吃。”

这明显就是违心之论,费狄岂会听不出来,却不说话,他问,“这些年,都一个人生活吗?”

“嗯,习惯了。”温静说道,暂时丢开叶天宇,“我听闻墨西哥黑帮这几年展非常快,小五,你真的很能干,当初我以为你不太擅长去处理这些事情。”

因为费狄太冷酷,完全不会处理人际关系,她担心费狄接掌墨西哥黑帮,底下的人不服气,弄出什么动静来,他压制不了。没想到,这几年,墨西哥黑帮展的非常好,整个墨西哥和美国交接边境都是他的地盘。

费狄低着头,看起来有些称心,温静难得夸奖他一次。没遇到温静之前,他就想要接掌墨西哥黑帮,只是当年没那么大的野心,没想过要把墨西哥黑帮带到什么高度,也没想过,他会遇到温静,会让他拥有权力,最好是站在世界顶端的权力,因为他的对手,太强了,如果他太弱,他有什么资格和叶天宇竞争,又有什么能力能保护好温静。

这些心情,他不会告诉温静,这是他的事情,和温静没有关系,他心甘情愿,想给温静提供或许是她不想要的东西,或许他心甘情愿一些,只是,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和叶天宇竞争。论谁对温静最好,他肯定不比叶天宇差,唯一差别的地方是,他遇到温静时,太晚了。

叶天宇占据了先机,这是让他最郁闷的地方。

“随我回墨西哥吧,他已经回伦敦了。”费狄说道,这是早上刚得到的消息,叶天宇已经走了,他不会来找温静,虽然对温静而言,这消息有点残忍,费狄还是说了。

温静一怔,仿佛没想到,他真的就这么走了。吃在口中的食物,顿时有些苦涩,她以为,只是普通的吵架而已,吵架后,彼此给一个台阶下,那就好了,没想到这么严重,严重都他不说一句自己回伦敦。他原本说带她一起回去,简直就成了空话,叶天宇,你究竟在想什么?

她无端生出一些愤怒来,这段日子来,没有过这样的愤怒,就算是叶天宇缠着她的时候,她都没有过这样的怒火,早餐也失去了全部胃口,再也吃不下一点东西。

费狄说,“我不是故意要伤你心,只是,你迟早要知道。”

“嗯。”温静沉默着,一时也不知道去哪儿,最近追她的人,动静不大,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她一个人无聊也没事情做,索性一直跟着叶天宇,他丢下她走了,她一时不知道何去何从,那种失落感,从未有过。

同时,还有失望。

费狄说,“随我回墨西哥吧。”

温静点了点头,“好的。”

费狄欣喜若狂,立刻让费三去准备,他们马上走,温静试图给叶天宇打了一个手机,可惜没打通,她便关了机,这手机如今也就叶天宇联系她。既然如此,也没必要说话,是人都有脾气,这也是她的极限了。

不到一个小时,飞机准备好,温静也没什么流连,随着费狄上了飞机,她一夜没睡,上了飞机就在房间里睡觉,等她再一次醒来,人已在墨西哥索恩家,躺在丝绸的被子里,窗帘拉得很厚,没有透出光线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温静起身拉开窗帘,刺眼的眼光照射过来,有些刺眼,正是中午好时候,她竟然睡过一个白天黑夜。这是她熟悉的环境,她在这里住了一年多,她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虽然那时候浑浑噩噩的,可大多事情,她都还记得,这一面,正好对着她常去的海滩,温静一笑,费狄很细心。

她梳洗后下楼,只有费三在,他告诉温静,费狄去谈一笔生意,没在大宅里,接着管家上菜,温静吃了一点东西,开车去海边,费三陪着她。温静见他打了一个电话,知道他是和费狄报告,她也没说什么,估计费狄很快也会回来了。她在海边呆,无意中看到自己受伤的戒指,温静眼瞳一缩,去拔戒指,一时拔不出来。她起身到海边,有一些螺类,她拿了一些粘液,擦在手指上,戒指也就拔下来了,有些脏了,她放在海水里洗一洗,倏然听到有人喊安吉拉,她回头,戒指不小心掉在海水里,正好一个海浪冲上来,温静心口一疼,慌忙去看,薄薄的沙子把戒指淹没了,海水褪去,她找了好一会儿,才知道戒指。

费狄也走到她身边,那钻戒的阳光下,散出耀眼的光芒,刺得他眼睛一疼,有些难受,不用想也知道,这戒指是叶天宇给温静的。她一直戴着,刚刚戒指不见了,她一脸着急,是他少见的慌乱,她很重视这枚戒指。

费狄若无其事地走过来,温静把戒指放到兜里,微笑地看着他,“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来多陪陪你。”费狄说道,“生意哪有你重要。”

今天谈生意的时候,听闻了一些第一恐怖组织的消息,他也知道了叶天宇为什么突然匆匆忙忙回伦敦,只是,他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温静?若是告诉她,她的心情或许会好一些,毕竟那人不是故意把她丢下,可若是告诉她,她去伦敦,可怎么办?出了事情,可怎么办?他放心不下。

费狄暗忖,就当是自己自私吧,爱情里,谁不是自私的,论到自私,谁比得过叶天宇,这么一想,他就开始平静,且理所当然地瞒着温静。

他的安吉拉,适合无忧无虑的日子,不适合这种打打杀杀的日子。

温静一笑,“其实我也没什么事情,随意走一走,这里和我印象中没有多大的改变,一样这么干净安静。”

这是她当年最喜欢的一个地方,很安静,优雅。

下午在这里晒太阳,非常舒服,大有一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感觉,如今再来这里,感觉依然如此,只是她觉得更空虚了,不知道自己存在的价值是什么,喜欢做什么,要去做什么,什么都不知道,前路一片茫然,她的指引明灯在哪儿,她一点都不知道。

“这几年,这里是一点变化都没有,我特意保持着,我知道你一定会很喜欢这种原始的地方,等有一天你回来,也会来这里看一看。”费狄淡淡说道,“我猜对了。”